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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竟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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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謀勝聞言只是最高四階初級修為,便趕緊帶著眾人下來。到了大廳,大喝一聲:“百家盟執法。”卻見大廳之中已經全部被康泰束縛住。康泰將此間聽聞一一告知眾人,便不再言語站在一旁。眾人聞之這紅粉冢的心法,當即大驚,施謀勝道:“歹毒賊人,如此偏頗妖邪的思想怎能存於世間?”那紅粉冢掌教卻怪笑道:“世人愚昧,不能懂!你可知夏桀專寵妹喜,縱情聲色,以裂錦而酷與民,終導致商伐夏?你可知商紂沈迷妲己,酒池肉林,最終周代商?你可知那周幽王因為褒姒而烽火戲諸侯,導致西周亡國?”黃彥珍聞言怒罵道:“卑陋齷齪之人,陰暗無恥之言。何其悲哉!拈酸吃醋,竟然害的如此多凡俗。紅顏究竟禍害了誰?世間凡俗女子,大多都是由別人掌控的。把滅國等罪加在她們身上,只是為自己的無能開脫,紅顏無過,乃你心中嫉妒。”那紅粉冢掌教聞言怒道:“胡言亂語,我怎會嫉妒他人。”話音未落,黃彥珍一把扯掉其臉上面具,黃彥珍便大笑道:“難怪如此。”李政見此道:“人之發膚,乃是天生,無法改變。但是心中自有一片天,怎不思美己神魂,反而因貌妒人?”那紅粉冢掌教立馬捂著臉大喊道:“我不醜,我不醜。”康泰瞟了一眼,果然奇醜無比。雙眼凹陷,鼻子上翻,呲牙咧嘴,滿臉黑痣。此時,紅粉冢其他弟子有人哭道:“師尊,你為何誆騙我等?”“你說你貌美如花,因貌美而害了親人,是故自取臉面。”“你為何如此害我等?”鐵牢隨即將眾人臉上面具全部揭下,只見除了那位掌教,其餘皆面無皮肉。康泰看了一眼便轉過身來。正在眾人都哭喊咒罵之時,那遭受鞭刑的女子輕泣道:“我卻是紅顏禍水,我卻是害了爹娘。”此時那女子揭去了面具,聲音明晰。康泰聞此聲音,竟然有些熟悉,當即轉身凝視那女子。只見那女子還在自言自語道:“我害了爹娘,我是禍水。”良久之後,康泰突然一陣冷顫,緩緩向著那女子走去。待到近前,只見康泰已經淚流滿面,並且已經變幻成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康泰輕輕拉過那女子的手道:“文紓姐姐。”那女子突然看向康泰,恍惚道:“阿泰,你怎的又回來了?”

康泰痛心疾首道:“文紓姐姐,都怪我不好,沒有早日尋你。”魏文紓突然反應過來,趕緊捂住自己的臉,大聲道:“我不是,我不是,你認錯人了。”康泰好似沒有聽見,只是輕聲道:“文紓姐姐,阿泰已經學得仙法,可以救你出火坑,可以護你周全了。文紓姐姐,2年前我便回過一次長樂坊,可是沒有找到你。文紓姐姐,我師門鬼谷是世外桃源,師門長輩皆重情重義,仁愛有加,定會喜歡你的,我這就帶你回去。我還要給你講那日我逃出長樂坊後發生的事呢,講一年都講不完。。。。。。。”康泰不停的說著。施謀勝等4人見此,皆不知所措,呆立不語。

康泰說到最後,又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放到魏文紓手上道:“文紓姐姐,你知道嗎?我差點被官兵抓住,差點被餓死,差點死於匪患,都是你的玉佩保了我平安。”終於魏文紓輕泣道:“阿泰,不怪你,你也不該尋我。這玉佩更不是什麽寶物,我只是誆騙你的。”康泰又道:“文紓姐姐,是你給了我希望。”魏文紓又不再言語,片刻才道:“阿泰,替姐姐解開束縛可好?”康泰聞言忙道:“是我疏忽了。”說著便一道精氣打出,解了其束縛。

康泰正要再言,突然聽見施謀勝大喊一聲:“攔住她。”康泰回過神卻見魏文紓已經緩緩倒地,竟是自己禦氣破了神府。康泰大喊道:“文紓姐姐,不要啊。”但已經無力回天。魏文紓虛弱道:“阿泰,忘了我這個樣子,就記住當初的我。那晉陽街頭可也是你所幻化?”康泰哭著道:“是我,我終日思念姐姐。我永遠都記得姐姐當初的模樣。”魏文紓又道:“那就好,甚好,阿泰好好活著。”

康泰突然怒發沖冠道:“姐姐,何以至此?除了這卑賤齷齪的歹人還有誰害你?”魏文紓哭著道:“我本周國中尉之女,家父司職選賢用能,拔舉官吏。那年,家父突然被誣告任人唯親,收授賄賂,於是便被周敬王炒家,全家下獄。而後,父親同僚蔣大夫誆騙我,將我從牢中提出,送到了長樂坊。我年少無知,被其誆騙,只道他是我父好友,一定想方設法救我爹娘,讓我在長樂坊先安身,而且,他命長樂坊老鴇不讓我接客,我對其感激涕零。你逃難之後第三日,長樂坊便迫於晉國威壓而被驅逐,那蔣賊便將我接到其府中,我心生報恩,竟糊塗的委身於他,直到一年後,我才知,原來爹娘早已身死獄中,而我日夜報恩之人便是那誣告陷害我父之人,只是因為貪圖我的美色,對我父親言及,卻被大罵一通。

那時,那蔣賊對我已無性趣,便將我趕出了府邸。我一心報仇,便想來強大晉國尋找機會,誰知卻遇到了此人,將我臉面揭去,帶我來此,本要自盡,卻終放不下那蔣賊之仇,見其身懷仙法,便就此潛心修行,然而到如今都一直無法去報仇,多次逃跑,奈何其飛天遁地,總是逃不脫,便成了其殘害她人的工具。”魏文紓越說聲音越小,最終斷了氣息,康泰聽得咬牙切齒,最終輕聲道:“文紓姐姐,你放心去吧,那仇我定替你報。”康泰將那玉佩綁在魏文紓的脖子上道:“文紓姐姐,讓它保佑你。”

說完,轉頭看向那紅粉冢掌教,一片精氣成網狀飛射而去,眾人還未來得及呼喊,那紅粉冢掌教身體便已經支離破碎,當真是碎屍萬段。施謀勝大喊道:“康泰,此人已經伏誅,當交予百家盟懲治,怎可動私刑?”康泰不顧,抱起魏文紓徑直出了山洞。

眾人押解著紅粉冢殘餘回返後,第3日,康泰便被百家盟責罰,杖50,囚3月。康泰如今執法還差三月便滿兩年,剛好這三月便在百家盟賞罰堂的山牢渡過,當日便轉身而去,直奔周國洛邑。

一日便到了洛邑,稍一打聽,那周國蔣賊居然還是身居要職,康泰便徑直到了其府邸。待到入夜時分,那蔣大夫正在臥室辛勤耕犁,卻突然大叫一聲,隨後便是一陣哭喊。原來,康泰變幻成魏文紓的樣子站在其床頭,待其看到後,又緩緩的取掉了臉面,頓時那蔣大夫神不附體。康泰再拿過那房中的掛劍,一劍將其命根割掉,再又將劍刺入其口,攪爛其舌。便立身靜等其斷氣。待其死透,方才解了那床上女子的神府,任憑其喊叫,飄然離去。

康泰到了百家盟,便直接去了賞罰堂報道,隨後就入了石牢。康泰心神難安,魏文紓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康泰想過無數與其再見的場景,卻萬萬沒想到會如此結局。至今康泰都恍惚夢境。在石牢中,康泰質疑、悲傷、憤恨,第一次對命運有了懷疑:之前只道由因及果,抉擇決定命運。然而,在魏文紓身上,卻始終無法講通。魏文紓生於官宦非自己之選,生的貌美非自己能夠左右,遇到那紅粉冢敗類亦不是自己所選。如此思量,那命運究竟由何決定?我鬼谷所修今生,又是否有疏漏?

一個月後雖未想明白,卻已經接受。事已至此,我此時的任何行為並不能使之有任何改變,不悲過往,傲首向前。昔人往事隨風消,悲嗆怒怨自煩惱。不若放聲縱情笑,心之所向自逍遙。至此,康泰釋懷。再兩月時間,康泰便潛心冥思修行。

終於,盼了多年的這天終於到了,康泰囚禁3月時日已滿,執法堂執事期也已經滿兩年。康泰交了令牌,一身輕松,感覺再無束縛。找小五世祖言語兩句,讓其幫忙給師門帶話,便急不可耐的匆匆遠去。

鬼谷修行六春秋,執法盟內兩年頭,

破除青天去繩索,飛天遁地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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