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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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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爭哪裏能保持心平氣和?這個藥哪怕是宮中最高明的太醫也看不出不妥來,想到這裏突然想到前世突然就病倒的父皇,這件事會不會也與楚熠有關?父皇明明就很康健,但是在太子瘋了之後父皇的身體也逐漸的虛弱下去,父皇最後選擇將一般的暗衛交給自己,想來也是發現了什麽吧?

第 39 章

這般想著楚昭也決定回頭找幾個靠譜點的大夫,他可不想落得太子那般的下場,雖然自己前世並不比他強上多少。

這次楚昭倒是沒在忽視太子,只是微微一楞神,等回過神就冷哼一聲:“一片好意?我怎麽不知道大哥何時這般的好心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件事上做的手腳!若欣兒嫁給楚熠,他是主謀,你就是幫兇!”

太子也一甩袖子,“胡說八道!這件事與我有什麽關系!你自己不爭氣被楚熠撬了墻角還冤上我了?”這件事太子從良心上講還真的不是他做的。

楚昭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對於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我現在不想知道,大哥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我不喜歡二哥,也不喜歡你!”楚昭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要是真的像之前那樣對人溫和有禮才會引人懷疑,現在就算他明目張膽的鬧事反而不會太過於人人懷疑,反正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沖動沒腦的性子,不是嗎?

太子還待說什麽定王已經從尚書府迎親回來了。定王面上雖是帶著得體的微笑,但是心裏早就已經不耐煩了。李欣兒本就是一個尚書府庶女,嫁進王府就罷了自己還要親自過去迎親。要不是覺得這樣能夠刺激楚昭,他根本就不會去!

坐在花轎裏面的李欣兒不知道外面的夫君是如何想的,現在她得償所願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她以後就是定王爺名正言順的側妃了,就算是她的嫡母看到自己也要行禮的。側妃和王妃只有一字之差,要是有朝一日定王爺登上了那個位置……李欣兒可是知道定王爺極其厭惡定王妃,到時候自己的造化還不一定會如何,這如何不讓她高興。

定王妃就沒那麽好的心情了,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就一甩帕子收起了滿臉的幽怨,反而露出幾分不屑與氣憤。她雖然知道這是皇上賜婚但是沒想到婚事竟然會辦的這般的隆重,都快比的上自己嫁過來時的盛況了。她本想一甩袖子走人的,反正她是不怕丟定王府的人的,但是太子竟然給她使眼色讓她待在這裏!

看到太子的暗示她只能無奈的待在大堂上,算了,她就等著那個賤人來個自己敬茶!

定王本來是想氣氣楚昭的,但是一進門就看到楚昭一身白衣的杵在那裏,雖然他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不代表他不介意有人來給自己找事!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楚昭定然會怨恨自己但是沒想到楚昭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偏偏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楚昭情有可原,誰讓自己“搶”了他的心上人呢?

自己知道李欣兒其實戀慕自己,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他們只知道靖王爺之前與李欣兒兩情相悅,之後兩人鬧別扭被自己趁虛而入,自己當初說的那句“李欣兒是為了見不到楚昭,十分的憂心才會找上自己,希望通過自己打聽一下楚昭的消息”這種說法,現在正好坐實了自己的不懷好意,雖然這背後可能有太子的插手,但是要是你不動什麽歪心思,兩人都扯到一起去嗎?李欣兒還好,被楚昭撞破後又被楚昭向皇上求情嫁給了自己,在很多人眼裏看來這件事肯定是不怨她的,要不然楚昭也不會被戴了綠帽子還維護她,所以所有的罪責都被自己擔了,自己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自己多年經營的好名聲現在已經岌岌可危。

定王到底是定王,沒有當場和楚昭鬧起來。按部就班的拜堂。

因為李欣兒是側妃,府上現在已經有了王妃,按理說李欣兒是該在拜堂後給定王正妃敬茶的。在場這麽多人看著,定王妃心情再不好也不會笨到在這時候找麻煩,接過李欣兒敬上的茶,只是放在唇邊輕輕碰了一下就放下,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妹妹嫁進定王府就是定王府的人了,日後定要好好伺候王爺,本王妃不會虧待你的!”就算你嫁進來又如何?還不是要比本王妃矮上一層!

李欣兒只當不知她的意思,嫁進來之後誰得寵就看個人的本事了,王妃又算得什麽?不得寵照樣被側妃壓一頭。心裏雖是這般想的,但是蓋頭下卻傳來一聲嬌嫩甜糯的聲音:“是,妹妹知道了,謝過姐姐教誨。”

新娘被送入洞房。定王妃也沒有多待,臭著臉就走了。

定王還在前面敬酒,因為身份高,也沒人敢真的灌他喝酒,所以等客人都敬了大半他還是很清醒。等客人都敬的差不多了楚熠才轉到楚昭面前來,親自斟了一杯酒雙手遞給楚昭:“九弟,為兄也不辯解什麽,為兄問心無愧,但是為兄答應你定然會好好對待李側妃,不會讓她受委屈。”

這算是什麽?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自己真的還喜歡李欣兒以後少不得因此為他轄制,但自己現在不喜歡李欣兒,甚至恨不得她不好過!

楚昭雖然覺得膩味但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直視著楚熠的雙眼:“是嗎?那我祝福你們夫妻早生貴子、恩愛兩不疑!”他這話說得平靜無波但是生生讓人覺得他說話時的咬牙切齒。

楚熠雖然覺得這話有些怪怪的但是想了想有沒覺得哪裏不對,就放下心只當楚昭是嫉恨自己了,他面上仍帶著幾分愧疚的微笑,“那二哥就多謝九弟成全了!”

楚昭冷哼一聲,意味不明的說:“你是該謝我成全。”說完也不接楚熠手上的酒杯徑自坐在位置上喝酒誰也不理。

楚昭這幅毫不掩飾的惡劣態度讓眾人都忍不住去看楚熠的反應,楚熠僵硬的站在原地,面上雖還帶著笑容但是眼裏早就冰冷一片,他沒想到楚昭會這般的不給自己面子,明明現在李欣兒已經在自己手裏了不是嗎?難道這件事楚昭還沒有原諒李欣兒?那這件事他就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楚昭沒理會眾人覆雜的目光,只是一杯杯的喝酒,他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厭惡李欣兒和楚熠,前世李欣兒作為自己的妻子卻給楚熠生下來孩子,甚至最後那個孩子還繼承了自己的王位,楚熠是真的一點餘地都不給他留。明知道妻子紅杏出墻,兒子不是親生兒子,但他又能如何呢?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前世李欣兒和和那個孩子怨恨自己,要不是自己他們就是皇妃皇子,哪裏只能做一個見不得人的情人和私生子?現在他成全他們,他倒是要看看今世李欣兒與楚熠還能不能情不自禁!感情深厚!

前世楚熠沒有拒絕李欣兒的投懷送抱,甚至允許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不過是為了羞辱自己,李欣兒在當時給自己有多重要楚熠是知道的,他就是要自己活在痛苦裏。楚昭沒了父皇,沒了自由,沒了妻子,沒了朋友,沒了孩子,只能一個人苦苦掙紮。他有時候也會想要是想太子那樣早早就死了也不錯,但是楚昭的高傲不允許他自殺,他可以受盡千般欺辱去不能懦弱的自殺。

楚昭喝了很多的酒,離開定王府時是被人扶著離開的。

“怎麽喝了這麽多的酒?”諸葛卿見到被人扶進來醉的不省人事的楚昭忍不住問了一句,但是不聽答案她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說來這也是楚昭和諸葛卿的房間,鼓瑟不好進去,就將人交給幾個丫頭扶著,才對諸葛卿行禮:“王爺今日喝了不少酒,還請王妃多擔待些。”這話恭敬有餘親近不足,不像是對待女主人倒是像對待客人。

看來是鼓瑟知道了些什麽,不過這也正代表了楚昭的態度,他沒想讓自己徹底的和他綁在一起。這樣也好。

將楚昭轉移到外間的軟榻上就打發了屋裏侍候的丫頭。

等屋裏面的人散去了,本該躺在軟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突然就坐了起來,除了臉上還帶著喝了酒的紅,眼裏是一片清明,那模樣竟是十分清醒地。

對此諸葛卿毫不意外,“醒了?屏風後面準備好了水和換洗的衣物,收拾一下再睡吧。要吃東西嗎?我讓人給你準備。”

楚昭輕聲應了一聲,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晚霞滿天。

楚昭走到屏風後面正準備解衣服突然手一頓,透過屏風去看坐在桌子旁邊正打著算盤的女人,屋子裏只有他們兩人,沒人說話只有清脆的算珠撥動的聲音。她剛嫁進來時還不太會打算盤,現在已經用的這般的熟練了。

她不回避嗎?楚昭有時候看不懂諸葛卿,明明對自己無意。但是卻毫不在意與自己的“親近”,他們明明該是夫妻那般的親近但是卻是像陌生人那般,不,也不一樣,她好像對自己有種很特殊的信任。

第 40 章

楚昭終究是轉過身去解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將自己沈在浴盆中,盡量的不發出聲音,他只是突然有些窘迫,他和諸葛卿雖然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兩人之間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牽手,再親密的舉動是沒有的,更不要說是這樣當著另一個人的面洗澡了。他之前都是在書房洗完澡再過來的,而且回來時諸葛卿大多時候都已經睡下了。雖然隔著一扇屏風但是聲音是遮不住的,楚昭只能盡量的不發出聲音來。

誰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靖王殿下竟是這般的純情,說起來前世今生他也只有李欣兒一個女人,說道與女子相處的經驗也只有他和李欣兒相處的記憶,因為喜歡上了李欣兒他前世一直與其他的女子保持著距離,與李欣兒之外的女人這般的親近這還是第一次。

聽著外面那節湊一點也不亂的算珠聲,楚昭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難道該不好意思的不是諸葛卿才是嗎?這樣想著也放開了手腳不在胡思亂想。

等他出來時桌子上多了一個食盒,諸葛卿正往外取著飯菜,見他出來了下巴微擡,向他示意,“桌子上的是醒酒湯。我讓人做了面,今天喝了那麽多的酒不適合吃太油膩的東西。”

楚昭默不作聲的走過去坐在座位上,先是一口氣將醒酒湯灌了下去,又拿起筷子準備吃東西,但是他一低頭發上還未擦幹的水珠就滾了下來,看了一眼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面,綠油油的青菜配著白生生的面條,上面還點綴著幾個蝦仁,看起來很好吃,擡頭對諸葛卿說,“你幫我擦一擦?”

說完這話楚昭就後悔了,不知道為什麽剛剛一時口快就說出那樣的話,沒想到諸葛卿聽了這話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楚昭面上帶著窘迫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上次他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心裏有些澀澀的,輕輕點點頭,“好。”

楚昭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一直以來兩人都默契的保持著距離,今天是他有些頭腦不清醒,但是沒想到諸葛卿竟然會順著他的意思,但是看著諸葛卿的眼裏沒有害羞,反而是透著一股平靜,就好像是一種置身事外般,楚昭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雖然知道她不會喜歡自己,但是不知道怎麽就是突然覺得有些失望。

失望嗎?楚昭自己也被這想法給嚇了一跳。壓下心思,將手裏的毛巾遞給諸葛卿,自己低頭去吃面,自己的計劃不能亂,對於諸葛卿他不會有其他想法的!

諸葛卿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面覺得有些心軟罷了,說起來她前世也活到了三十多歲,將楚昭代入弟弟的角色一點兒也不覺得突兀。

與此同時有兩對人馬正在向京城行來。

李欣然接到母親的信,打開看後就放在了一邊。李欣兒嫁給了定王爺,母親有些著急了。別看李欣然遠在江南,但是對京城的事情也是時刻關註的。在幾位皇子中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比較看好定王爺,就連才識品行兩人也覺得不會辱沒自己的女兒。因此李欣然對定王也多了幾分關註,但是現在母親讓自己回去是做什麽呢?與李欣兒打擂臺嗎?她雖然對李欣兒不熟悉但是也了解一二的,對這個姐姐也沒什麽好印象,只能說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即使她現在成了定王側妃。

李欣然對於母親提到的事情不在意,但是離開京城也有好多年了她也確實是該回去了。

李欣然的外祖家是江南有名的書香世家,在地方上也有幾分的威望,據說李欣然外祖父的爺爺是前朝有名的大儒,所以近幾代人都不好入朝為官。但是光靠這份底蘊一般人家也不會輕視。

仔細說來李尚書算是靠李夫人才起家的。李尚書祖籍京城,但是後來家道中落到江南去投奔親戚,即使有親戚的資助李尚書一家人的生活也不見得有多好,饑一頓飽一頓的。李尚書本就是個不服輸的人,他節衣縮食苦讀聖賢書,只為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光耀門楣。

李尚書也算是個聰明人,漸漸地在江南小有名氣,一路順風的考取了秀才,舉人,解元,只等著到京城一飛沖天。越來越多的人來奉承他,就連李家的生活也都好了起來,可以說同屆的考生無人出其右,就連他自己也以為狀元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是誰也沒想到他會遇見此生的宿敵。

諸葛曦比李尚書還小上兩歲。可是他來江南卻不是求學而是為了講學而來,他雖是小小年紀卻與許多大儒齊名,江南也有諸葛家的旁支在,諸葛曦當年作為諸葛家的未來家主在主家只剩下一脈的時候自然要和旁支打好關系,受到旁支族老的邀請他也沒拒絕,但是他沒想到那族老不僅讓自家人過來,還邀請了許多當時江南的才子,諸葛曦雖然不喜但是也不好掃長輩的面子。

李尚書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諸葛曦的,他聽說諸葛曦將要到江南講學的消息當時十萬分的不屑的,他也聽說過諸葛家的名聲,在他眼裏諸葛曦不過是一個靠著祖宗的聲望來招搖撞騙的小人吧了,可不相信一個比他年紀還小的人能在讀書上有什麽成就,在好友來邀請是一開始他是不屑的,但是聽回來後的人都對諸葛曦讚不絕口,甚至有人貶低自己來捧諸葛曦,這如何能忍?

李尚書當即決定去會一會諸葛曦,要是能揭破他無才無德那是最好不過的,要是沒有自己要是能打敗諸葛曦,也足夠自己揚名天下了。他的算盤打的很好,但是沒想到這個小小年紀的年輕人是有真本事的,他上去後反而被打擊的一蹶不振。一時間自己好妒無德的名聲就傳來出來,不少原來捧著他的人也都不見了,而諸葛曦拍拍屁股走人了,這李尚書如何不恨?

李夫人所在的董家當時她的父親是家主,他還是有幾分眼光的,認為李尚書雖然心思浮躁了些,但是一直以來刻苦勤奮頗有才氣,不僅不像外界那樣對他有偏見還把他請到家裏教導,甚至後來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李尚書對自己的老丈人那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佩服,娶了李夫人也是十分的敬重,哪怕他成了尚書,娶了小妾也從來不會給李夫人找事情,那些小妾在李夫人面前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李夫人也是個聰明的,從來不苛待庶子庶女,也不屑於為難小妾,只把好府中上下的事物,李尚書對她也十分的信任,不管大小事物都不會隱瞞。哪怕李夫人只生下一個女兒,他也是十分的重視許以厚望。對於這個寶貝女兒他要求還是很高的,他的目標是國丈,那麽自己的女兒就不能只懂得寫字繡花還要懂得謀略,對於朝中事物也要敏感,理所應當教導女兒的事就落在了岳父岳母身上。

李尚書雖然看重李欣兒,那也是基於李欣兒搭上了楚昭這一前提,即使是這樣李欣兒也從來沒越過李夫人和李欣然。對於李欣兒李夫人從來都沒將之放在眼裏,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有多看重李欣然。

對於李欣然的教育十分的成功,只要她想她能比現在的太子妃做的更加完美,更何況她還有一副絕世容顏,這也是李尚書對李欣然十分有信心的原因,京城都說靖王妃長相絕美,但是李欣然站在她面前絕對不輸半分。當然這是對比之前的諸葛卿,現在的諸葛卿已經不是原來的諸葛卿了,李欣然被教導的再好,終究是一個閨閣女子,而諸葛卿是真正經歷過朝堂碾壓,戰場洗禮的皇後,李欣然在外貌上是不差,但是在氣質和氣勢上面卻是與諸葛卿有著微妙的差距,這種差距只能靠時間來填補。

即使如此李欣然處理人際關系上已經很是得心應手,在董家,盡管她只是一個借住的客人還一住就是多年,但是整個董府上下就沒有不喜歡她的,主子們喜歡她是因為她為人體貼又善解人意,而下人喜歡她也不是因為她平易近人,相反她對下人賞罰分明,她一直都記得祖母說過身為主子你不能通過放下身段來討好下人。而是該用自己的威信來達到心悅誠服。

這次李欣然要回京城的家,董家上下都十分的不舍,但是也不能攔著人家不讓她會自己的家不是,董家也不缺錢,他們在前朝時也積攢了不少的財富,再加上這些年經營的不錯收益也十分的可觀。所以李欣然這一次回去帶回去不少的“嫁妝”,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江南出發,先行水路,到了京城附近在行陸地。

眼看京城就在眼前卻出事了!

第 41 章

一路行來李欣然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多年未歸也不知道父母如何了。李欣然又將要送給父母的禮物打開看了看,送給母親的是她親自挑選的一套首飾,送給父親的事她親手做的一套衣物。

身邊的丫頭見她一副近鄉情怯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小姐親自準備的禮物老爺夫人定然是喜歡的。”

李欣然微微抿著嘴笑著,正想說什麽馬車突然就停下了,身邊的丫頭綠屏趕緊扶著身形不穩的李欣然,這才使得她沒有出醜。李欣然坐回位置上整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出去看看出了什麽事情?怎麽突然就停下了?”

綠屏也有些不高興,她們家小姐還在馬車裏呢,也不知道外面駕車的人是怎麽回事要是傷了她們家小姐可怎麽好?但是好歹也是在李欣然身邊呆了好多年的人要是個傻的李欣然也不會倚重她。綠屏掀了簾子出來就覺得外面有些不對。

表少爺董少袁正在和一群人對峙,莫非是盜匪?眼下大周雖然和東平國在邊境有點小摩擦,但是在國內還是十分太平的。李欣然一行人浩浩湯湯一般不長眼的眼也不會來招惹,更何況這都已經到了京城附近?

綠屏打量了一番對面的一群人,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著破爛也不像是劫匪,一個個雖是手執武器但都不是什麽利器,反倒是樹枝扁擔之類的居多,倒是那個帶頭的拿了一把柴刀。一個個都是眼冒綠光,像是餓的狠了。

董少袁註意到綠屏出來,心裏知道怕是表妹讓她出來看看出了什麽事,現在前面還有一群人在虎視眈眈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低喝一聲:“回去!一個女孩子家出來做什麽?!”

綠屏見表少爺的神情不對,默不作聲的行了一個禮又退回了馬車。

“怎麽了?”李欣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是見馬車停下半天也沒動靜就有些奇怪。

“小姐!外面來了一群人截住了我們的馬車!”綠屏壓低聲音,湊到了李欣然身邊,綠屏是董家老太太派來保護李欣然的,自小學武一般的男子近不了身。

李欣然皺皺眉,怎麽會?不顧綠屏的阻攔悄悄湊到馬車口掀開簾子往外看。外面董少袁還在和那些人講條件。倒不是董少袁怕了這些人,他們這一行人中不僅有董家派過來的好手還有李尚書府中過來的五十名侍衛,對付面前這幾十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董少袁卻是不敢輕易出手。

現在情況明顯不對,這幾十個人根本就不像是劫匪倒像是流民!要是這是流民事情就嚴重了,流民聚集到京城那絕對不是小事,但是他卻沒聽到消息,也不知道這些流民只是意外還是只是一部分,要是接下來會有大批的流民到京城聚集那接下來的事絕對不是他能沾手的。他現在要做的是安撫這些流民,能從這些人口中打聽一些消息最好,要是不行也要護著表妹。現在這些流民情緒有些失控,自己這些人雖是不怕,但是也不能殺了這些流民,甚至還要註意不要傷了他們,有了顧忌就不好辦了。

輕輕揮了揮手,一隊侍衛就不著痕跡的將李欣然的馬車給圍了起來。董少袁本想多出點錢財給這些流民,又將自己姨丈李尚書的名頭拿出來,一般的強盜都害怕當官的,但是這些人好像十分恨當官的,董少袁不提李尚書還好一提起,這些人就不管不顧的要往前沖。

董少袁坐在馬上,大喝:“安靜!你們不要命了嗎?!這可是朝廷官員的家眷,你們若是做了什麽可是要殺頭的!”

帶頭的卻是不聽他這些話:“我們連家都沒了,都是他們這些所謂的朝廷命官做的孽,我們馬上就要餓死了臨死前能殺幾個官員家眷也不虧!”

這個帶頭的倒是像在煽動流民的情緒,董少袁跟人使了使眼色讓人先把這個人給抓起來,“你們有什麽冤屈可以告訴我們,我可以幫你們!但是要是你們再這樣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像是在應證他的話一般身後的侍衛齊刷刷的將腰刀抽了出來,一時間寒光熠熠嚇得流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帶頭的卻是不甘心,剛才他可是看到了一會兒這個少爺肯定是要抓自己的,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還不如鬧大了好趁機逃跑。因此又大喝一聲:“都別信他的!當官的能相信嗎?他肯定是騙人的,他們不敢殺人的,上啊!搶了他們的錢!我們就有飯吃了!殺了他們給親人報仇!”這話說的激昂但是他自己卻是在悄悄的往後退。

對比他們不熟悉的董少袁,這些流民更加習慣聽命於帶頭人,一聽說這些人不會真的殺人,又能吃飽報仇這些人也不在害怕了,一個個就是往前面沖。

那人說的不錯,董少袁說起來也只是一個富家少爺還真的不敢對這些人動手,只能盡力安撫。這些人還沒攔下來又從林子裏竄出一群人,這些人裏甚至有女人孩子!

“瘋了!都瘋了!”董少袁不明白這些人怎麽就偏偏找上了他們,來往的人那麽多難道就沒人發現這些流民嗎?

這些流民加起來數量也不少,有仗著這些侍衛不敢真的動手將隊伍擠得七零八落,馬車也被驚動了,李欣然也不能再在馬車了待著了,由侍衛護著遠離流民。馬車已經被擠翻,裏面擺著的小點心這類的也都滾了出來,一邊的流民也不在意塵土,幾個人很快就搶之一空,急急忙忙的塞到了嘴裏。

李欣然這邊很快就有人註意到了,一群流民擠過來身邊的侍衛手忙腳亂。董少袁也被激起了火氣,再不阻止就要出大事了,表妹的安全不容有失!正想讓侍衛動手,就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聽起來整齊劃一像是軍隊!

董少袁眼裏一亮,有救了!“都堅持一下,有軍隊過來了!”

話音剛落一隊騎兵就到了跟前。

霍飛白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場景,“不要出人命!”

“是,將軍!”身後的士兵齊刷刷的掏出箭矢沖人群射去。

本來這一對人馬就吸引了註意力,加上霍飛白一過來就要人動手,這些流民很快就發現身邊的人中了箭,尖叫著就要往林子裏跑。霍飛白早就讓人包圍了,氣運丹田大喝一聲:“安靜!放下手裏的武器!”

流民見跑不了,再看看那些中箭的人也都沒傷到要害,沒有性命之憂。一個個也都安靜了下來,聚在一起等著吩咐。

董少袁不認識這位將軍,但是見他一來就解決了這些流民也是十分的欽佩的,也有些懊惱早知道自己剛才就先震懾住那些流民也不至於讓他們鬧起來。

霍飛白本來不該在這裏的,只是耐不住飛鳳公主的糾纏才帶著自己的親衛兵先行了一步,沒想到快要到京城卻看到這樣一幕,目光轉向董少袁這邊,剛剛這人倒是像是個主事的人,“發生什麽事了?”

董少袁整理了一番身上被擠得有些淩亂的衣服才上前行禮,“見過將軍,小人董少袁,江南人士此行是來送表妹回京的。沒想到就遇見了災民攔路。”苦笑一聲,“在下的表妹是李尚書的女兒,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真是沒臉和姑母交代。”轉頭向李欣然示意。

李欣然也走了過來想霍飛白行禮:“欣然見過將軍,多謝將軍搭救。”面容絕美的女子,柔柔弱弱的向人行禮,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紛爭,這女子身上有些狼狽,但是神情舉止卻仍然十分的優雅,一舉一動皆可入畫,特別是一雙眼睛盈盈的看過來,是個男人都要動心。

霍飛白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點點頭就又詢問董少袁,“你說這些是災民?”

霍飛白沒覺得哪裏不對,董少袁卻是看了李欣然一眼,他很了解自己的表妹,雖然看起來溫婉可人但是卻十分傲氣,像今日低姿態主動向人說出來自己閨名還是第一次。董少袁不動聲色的的打量著面前的這位將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更難的是這一身冷靜沈著的氣度,倒是配的上,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將軍?京城有名的少將軍就哪幾位,這位難道是……

董少袁的思量沒有現在面上,霍飛白一雙眼睛看過來,他立刻止住了思緒,“是,在他們動手之前在下也曾打聽出來幾句,他們當中有一個帶頭的好像有些不妥。”

霍飛白點點頭,下面的人很快就揪出那個帶頭的,“是這個人?”

“是,我覺得他好像有意利用流民將事情鬧大。”

霍飛白沒說其他,指揮人將他帶到一邊審問,有命人給那些中箭的流民醫治。他一個守衛邊境的將軍,他受到的教育告訴他要保護這些百姓,但是以今天的情況要是不用武力震懾,這些人不會停下來聽話的。

災民

揪出來的這個人就是剛才帶頭的那個人,長的倒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剛才躲在人群裏一副不起眼的樣子,被帶出來也是一直在喊冤枉。霍飛白隨手指了人群裏面的一個人:“你說!”

剛剛在地獄門口走了一遭,又聽見那些射箭的人喊霍飛白將軍,現在也不敢隱瞞了,那人戰戰兢兢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回將軍的話,我們都是松陽縣的災民,今年的汛期到了沒想到河提垮了,將我們的房子田地都淹了,不僅僅是松陽縣,鄰近的幾個縣城情況都和我們差不多。一開始我們都待在山上等著朝廷賑災,但是過了好些日子也不見有人來,一個村子的人餓死了一半,後來聽說這事根本就沒有人上報,我們想著到其他地方去討口飯吃但是沒想到那些縣官根本就不讓我們走,害怕我們將災情透露出去,他的烏紗帽不保。

大人!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我們好些人只逃出了這些個人,我們來京城也不過想討口飯吃。”說道最後已是滿臉的怨恨和不甘。

霍飛白聞言握緊了拳頭:“沒有人上報嗎?”

那人抹了一把臉:“沒有,甚至還不讓災民離開,我們也是想辦法逃出來的,大部分的人都死在了路上。”

“為什麽會來京城?據我所知,松陽與京城一南一北距離可不近,要是只是為了活命大可找個相近的地方。”

“可是,可是我們死了那麽多的人怎麽能就這麽算了?!那些貪官都不得好死,我們都是來告禦狀的!”

霍飛白指了指不遠處董少袁等人,“那你們為什麽要對他們動手。”

那人也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不妥,有些瑟縮:“不這樣我們都餓死了,京城這裏都是貴人,隨便從他們這裏的點東西也夠我們過上好日子了,我們也沒想傷人,而且這些人都吃好的喝好的,哪裏知道我們過得苦日子!?”

霍飛白也不理會這怨氣,接著問:“你也知道這些都是貴人?萬一撞到一個不講情面的,你們都得死!這種事你們幹了多少了?”

“沒,沒有,就這一次,我們也是剛到京城,一路上我們怕那狗官要殺人滅口也不敢到城鎮裏去,一路上走的都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我們也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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