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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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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種地的莊稼人,哪裏敢做這些事情,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們當中不少的老人孩子都得了病,我們也是想讓他們吃點好的,治好病。就做了這一次還撞到了大人,我知錯了!求大人饒了我們,為我們做主啊!”話雖說的語無倫次,但是霍飛白已經明白。

目光掃過那一群衣衫襤褸的災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其中還有幾個孩子和老人,只是面色都不太好,想想到京城這一路就知道他們有多不容易了,心也軟下來了。從松陽到京城騎馬也要半月,況且是這些僅靠雙腿的災民了,也不知道他們是花了多久到這裏的,也不知道過了這麽久現在松陽的情況會是怎樣的糟糕。通常澇災之後就會引發瘟疫,現在又死了這麽多的人怕是再不上報就來不及了!

“留下一部分人安置這些人,剩下的隨我進京!”霍飛白來將那個一直不肯招供的人提到馬上,自己也跟著翻身上馬,揚起馬鞭。這件事情要是有人操作,那真的是罪大惡極!

董少袁正在和李欣然說話就見霍飛白帶著人離開了,“怎麽回事?霍將軍怎麽離開了?我還想著跟著霍將軍一起進京會安全點呢。”

李欣然抿抿嘴唇,望了一眼災民的方向,示意董少袁,“今日的事情怕是不簡單,好在距離京城也不遠了,我們自己走也沒什麽。”

董少袁順著李欣然的眼神看過去,明了,這件事不是他們能沾惹的,“罷了,時間也不早了收拾一下要在天黑之前進京。”

李欣然點點頭,只是目光又落在霍飛白離開的方向。

霍飛白一行騎的馬都是好馬,加上本來離京城就沒多遠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城下。這一群一看就是士兵來到城門口免不得引人註意,霍飛白沒有多說直接將自己的令牌遞了過去,其實就算是他不拿出身份證明這些人也是認得他的,當下就讓開通道讓這一行人京城。

霍飛白離開不遠還能聽到身後的交談聲,“哎!居然是霍少將軍啊,聽說他們快要到京城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傻了不是?這明顯是先來的,大部隊還在後面。這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看起來很急啊!”

在霍飛白一進京城的時候,楚驊已經收到了消息,“霍家小子進京了?”語氣帶著微微的好奇。

大殿中除了楚驊和一旁侍候的老太監外再無一人,老太監高陽恭敬地站在楚驊的身後對這一情形習以為常,“是。”聲音又傳了過來,“他是想著皇宮來的,帶著十三個手下,馬上還帶著一個人。”

“那邊看看他有什麽事情吧。”楚驊放下手裏的禦筆,又問:“近來定王和靖王那裏如何?”

“靖王爺一切如常,每日裏除了上朝值班就是到丞相府去學習。定王爺那邊……”

“哦?”揮揮手讓人回去了,不用問他也知道這些兒子的心思,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對於這些小動作心知杜明。

沒等多久霍飛白就進了宮。

楚驊看重霍家,對於這個霍家下一代的當家人還是十分的欣賞的,多少對搶了人家的未婚媳婦有點心虛,但是為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也只能這麼做,所以只要是霍飛白不做下什麽大禍他也願意多幾分縱容。也不計較霍飛白就這樣大刺刺的進京的事情。

“臣在京城郊外碰到災民行兇,經過調查才發現這些都是松陽一帶的災民,因為一直不見朝廷賑災才會聚集到京城來。”下面的話不用說楚驊也明白了,朝廷中根本就收到受災的消息,這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張還是有人指使刻意隱瞞?這想都不用想!

“你說什麽?!”楚驊以為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帝修養還算是不錯,但是聽到霍飛白帶來的消息還是忍不住摔了桌子,自己的兒子在私底下博弈這件事他是清楚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他的兒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件事要是沒有上面的命令,下面的人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水災啊麽這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霍飛白不受他的怒氣影響,仍然保持著下跪的姿勢:“皇上,現在距離河提垮塌已經快要兩個月了,在不采取措施後果不堪設想!求皇上即刻派人賑災!”

“你說得對。”楚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當了多年的皇帝自然是知道這後果,兩個月啊,這要死多少人!要是不盡快平民憤那麽勢必會引起動亂,在這松陽一代是大周的“糧倉”對大周十分重要,也要盡快恢覆,還有水災過後大半會發生瘟疫……楚驊一念間已經將形式分析了出來。

“傳令下去,宣丞相,戶部尚書,吏部尚書,工部尚書,太子,靖王,定王即刻進京!”要是讓他知道幕後之人……

楚驊雖然可能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是絕對是一個好的皇帝,知道了這件事馬上就開始著手處理。

“霍愛卿,你剛剛進京先回府去吧,想來你的母親現在也收到了消息。我會派人到郊外去安置那些災民,這件事朕定然會給百姓一個交代!”再生氣楚驊對霍飛白的態度也仍然溫和。

“是!”霍飛白幹脆的謝恩離開,他是武將,這件事下面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這邊楚昭也收到了消息。

楚昭正在丞相府的書房,聽到下人來稟告事情。諸葛曦也沒背著他,聽到皇上宣召也有些好奇。

放下手裏的書,問一旁的丞相:“怎麽了?父親?”

諸葛曦撫著自己的胡子,一開始對於楚昭這個稱呼還有些不適應,但是時間長了見楚昭又是誠心誠意的也就習慣了。“不知,”看看外面的天色,“馬上天就要黑了,這個時間,況且這次傳召不僅是你我還有幾位朝廷重臣,怕也不是什麽小事。走吧,去看看。”

門外的太監一直催促,兩人對視一眼也顧不得收拾東西就出了門。

沒走多久,迎面就碰上了騎馬而來的一行人。

“籲!”霍飛白勒住韁繩,沖著轎子拱手:“師傅,我回來了。”

諸葛曦也聽到了動靜,掀開馬車簾子一看不禁眉開眼笑:“是飛白!你這個小子回來了!”

楚昭聽到“飛白”二字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又放松下來,也跟著掀開簾子看向那人。霍飛白先跟諸葛曦打了招呼,感受到楚昭的視線就看了過來。

賑災人選

“末將見過靖王爺!”雖是見禮但是霍飛白卻是坐在馬上,脊背挺直不見半分低微。

“霍將軍客氣了。”楚昭神情覆雜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雖然前世自己的遭遇與這個人也脫不開關系,但是他卻無法怨恨他,是自己的欠他的,這輩子還給他就是了。微微垂下眸子不在出聲。

霍飛白的視線仍聚在楚昭的身上,他是卿兒的丈夫。每每想起這一點他就覺得無法呼吸,他雖然不經常在京城對於楚昭的了解也僅限於道聽途說,這樣的一個人真的適合卿兒嗎?想想卿兒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哭泣霍飛白就忍不住怨恨這個男人。恨他得到了卿兒卻不知珍惜。

一時間氣氛沈默下來。

雖然近來對楚昭的印象改觀不少但是諸葛曦還是更喜愛這個從小教導的徒弟,對不能將女兒嫁給他也是遺憾不已,現在兩人見面諸葛曦也是有些頭疼,只當是沒發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輕咳了一聲,“皇上急召,等改日再到我府上好好說說話。”

霍飛白收回視線,沈默的拱手告辭。

楚昭也坐回馬車,一路沈默。

“王爺,皇宮到了。”鼓瑟輕敲車窗,提醒自家主子該出來了。

“知道了。”楚昭伸手去掀簾子,手卻突然頓住了,“霍飛白回來了”,“父皇宣召”,剛剛看到霍飛白一時間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竟然將這些事情給忘了。

微微閉眼,他想他已經知道了父皇這樣急著宣召大臣的原因了。前世霍飛白為了吊唁諸葛卿也是先一步回京的,在回京的路上遇見了災民行兇,正好救下了那個女人。他前世不太關註朝政也知道霍飛白上報災情父皇大怒,派人賑災和徹查,派去賑災的是定王,最後查到的隱瞞災情的是卻是太子,這是太子被廢的第一步。現在想一想,前世那些被牽扯其中的大臣有的卻在定王登上皇位之後又得到了重用,那個隱瞞災情不報的人真的是太子嗎?

“王爺?”鼓瑟又敲了幾下車窗,有些著急了,外面幾位大人都已經到了。

楚昭掀開簾子下來,走到了諸葛曦的身邊。目光落在楚熠的身上,楚熠依然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見楚昭的視線看過來還沖他笑了笑。

楚昭在他這一笑後就收回了視線,不在看他。楚熠見狀好脾氣的聳聳肩,從容大度的模樣。兩人見的互動在場的人都有註意,心中各有思量。

楚熠卻是有些遺憾,近來楚昭跟著諸葛丞相也學聰明了不少,面對他的挑釁都能視而不見了,今天父皇的心情定然是不太好的,要是這時候楚昭能鬧一場那才有好戲看呢。

見人到齊了,一行人也不再耽誤疾步向上書房走去。

這時候楚驊已經命人將從災民那裏聽來的消息都整理了出來,見人都進來了一甩衣袖,“都不必行禮,看看這個再說!”命人將冊子發給幾人。

翻開手裏的冊子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嘆息,前世他不過一個紈絝聽到這一消息沒有多大的感覺,現在跟著丞相學了不少的東西再看這冊子卻是字字泣血。突然明了,前世父皇不將皇位給自己也是因為自己不會是一個好皇帝吧,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楚熠,楚熠臉上正掛著震驚與痛心疾首的表情,拿著冊子的一雙手正微微顫抖著。他前世輸的著實不冤!

從這些人一進門楚驊就在打量他們的神情,著重觀察了幾個兒子。太子臉上雖然也帶著憤恨但是太假,搖搖頭轉向自己最鐘愛的的兒子,令他意外的是楚昭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好吧好像自從李欣兒嫁給定王後楚昭已經很久都是這幅便無表情的樣子了。只是……順著楚昭的眼神看過去,楚熠……

無可挑剔!楚驊不知道這個兒子是裝的還是真的為此痛心疾首,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子是最像他的,一樣的心思深沈。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幾個大臣雖然看完了冊子卻是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安靜,誰都不敢先開口。諸葛曦率先下跪開口:“臣,求皇上為這些百姓做主,嚴懲這些惡官,盡快派人賑災!”

諸葛曦開了口,其他幾個人也紛紛上前請求盡快治理災民。

楚熠上前一步,“父皇,兒臣願趕往松陽賑災!”

楚驊深深的看著這個兒子,“你要去賑災?你要知道這次的賑災可不一般。”不說其他就是民憤就是一大考驗跟別提之後很可能出現的瘟疫。

楚熠一撩衣擺就跪了下去:“兒臣身為皇子自然不能看著百姓受苦,而且這次的事情嚴重,派大臣去不如派遣皇子更能讓百姓滿意。父皇!兒臣身為皇子從小錦衣玉食,食天下之祿,百姓需要自當擔負起責任來。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楚驊沒說話,下面的大臣有的滿臉讚許,有的眼含深思。太子瞥了定王一眼,裝模作樣,他就不相信定王是真心為百姓,說得好聽還不是為了攬權和刷老爺子的好感度?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讓他得逞,這樣想著太子也上前:“父皇兒臣也願意為父皇分憂,二弟作為皇子都有那樣的覺悟,那兒子作為太子更是責無旁貸!”

兩位皇子都這般說了其他大臣自然不能無動於衷,紛紛上前表忠心。都這個時候了這兩個人還在這裏耍小心思,不得不說定王被太子給連累了,本來定王一番好好地表態不說能得皇上大臣的欣賞也絕對能讓人的印象不錯,但是經過太子的一攪和就變成了兩個皇子間的爭鬥。

楚熠的臉色有些發青。

這兩個兒子,太子太過蠢笨,定王又心思狠毒。搖搖頭,楚驊將目光轉移到楚昭身上,“昭兒,你覺得讓誰去更合適?”

大殿中的人將目光投到楚昭身上,楚昭似無所覺,“父皇選的人自然是最合適的,父皇要是讓我去,我自然是盡力做好,父皇要是不讓我去那證明有更合適的人選,兒臣領命就是了。”

馬屁精,怪不得父皇寵愛他。這一刻太子和定王的心思趨於一致。

楚驊哈哈一笑,之前心裏的郁氣也散了些,沒錯,他是皇上該怎麽做還輪不到這些皇子指手畫腳。楚驊是個明君也願意聽大臣的勸諫,但這不包括他的兒子,他最是不喜自己的兒子在他面前賣弄,這會讓他想起這些兒子一個個都盯著他屁股下面的皇位,巴不得他早死!兒子們都還年輕,他卻在逐漸變老。

楚昭重活一次對父皇的這點心思十分清楚,但是他是父皇的兒子就避免不了被父皇猜忌,與其拼命在父皇面前賣好還不如在父皇面前賣乖,這樣在父皇面前還能得幾分面子。

楚驊心裏也有了底,“這次的事情就由昭兒負責吧。”又轉向諸葛曦,“朕記得你那大兒子也在文淵閣呆了有幾年了吧?這次就讓他跟昭兒一起去吧,也好照應照應昭兒。”

諸葛曦一驚:“是,臣領命。”之前因為諸葛家的風頭太盛,他有意將諸葛軒安排到了文淵閣,在那裏領了一個虛職,他本以為到自己退下來之前兒子都不會有出頭那一日的那一天,沒想到皇上這就啟用了諸葛軒。目光轉到楚昭身上,看來皇上是有意為靖王爺造勢了。

楚昭也沒想到這份差事真的會落在自己頭上,這份差事說好也不好,去賑災做得好能在百姓和大臣中的一個不錯的名聲,要是做的不好那就是自絕前程。思索間楚熠已經開口了:“父皇,九弟畢竟剛剛接觸朝政,對一些事情也不熟悉,不如讓兒臣一起去吧。”

太子也反應了過來,要是真的讓楚昭爬到了他們的頭上,那他還和定王爭什麽?也拱手道:“是啊,父皇,我和二弟總要去一個搭把手,畢竟賑災也不是小事。”

楚昭擡眼看向楚驊,楚驊擺擺手:“這些日子昭兒一直跟著丞相學習,再加上有其他人照拂著出不了岔子。霍少將軍已經到了京城,過不了多久霍愛卿也會帶著平丘國的國王和公主到來,你們到時候還要好好招待客人。”

相比較到災區去受罪還有那個瘟疫這個不穩定因素在,怎麽想都是留在京城和平丘王打好關系更劃算,太子聞言果斷閉了嘴。楚熠還想說什麽被皇上給打斷了,“好了,朕意已決,就這樣辦吧。昭兒需要什麽盡管到戶部去支銀子,太醫院那裏也已經選好了人,另外還有一隊人馬會護送你過去。”高陽適時送上一把劍,楚驊接過來遞給楚昭:“昭兒,我賜你尚方寶劍,見到那些不長眼的盡管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相見

據楚昭所知前世松陽縣的事情並不好解決,當地官員背後有人指使有意挑起民憤將人往京城這邊趕,前世是定王接手了賑災的事情,但是到了松陽後百姓十分排斥,後來聽說楚熠與災民同吃同食,就連瘟疫爆發也沒有離開,更在瘟疫過後跟百姓一起耕種恢覆生產。之後楚熠的名聲在百姓中達到了一個頂點。

楚昭不知道楚熠究竟是不是做戲,但是他能將自己的命賭上來演這一出戲,前世他輸的就不冤,或許前世定王根本就沒將自己當做對手吧,有些自嘲的想。

出宮後沒急著回府,楚昭跟著諸葛丞相回了丞相府一起商量對策,這一夜註定無眠。楚昭雖然沒親身去過賑災,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跟著諸葛丞相討論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災情危機皇上只給了楚昭一天時間準備,也就是明天一天楚昭要安排好銀子,糧食,藥物等一切事宜,幸虧他靖王爺的名頭在這裏放著也沒人會不長眼的難為這位王爺。

到了書房諸葛軒已經在等著了。見兩人進來就遞上幾本書,“這些都是之前遇見的幾次災害和賑災情況,要註意的事情我也記載下來了。”

丞相一聽這話就知道霍飛白派人來過了,也不點破招呼楚昭來一起討論。他也做了好些年的丞相了,對於賑災流程也熟悉。“王爺可有什麽想法?”

楚昭快速瀏覽了一下諸葛軒整理的材料,他對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也不逞強:“我沒什麽經驗,這次還要靠大哥照應。”

“這次賑災與以往不同,難就難在災情已經拖了將近兩個月,不能想象現在災民的情緒如何,要是不能安撫災民這次賑災也是失敗的。”諸葛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諸葛曦點點頭:“多帶些人,到了災區先將那幾個隱瞞災情的官員給解決了以平民憤,你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想來也能安撫些百姓。之後的分發糧食恢覆生產就好辦些了,只是一時半會之間解決不了這些事情。更重要的是松陽一帶現在天氣炎熱,聽災民說怕是死了不少的人很可能會引發瘟疫,雖說皇上安排了禦醫你也要好好準備一下。”

說起這一點諸葛軒也想起來了,雖然這些皇子一般都有人護著染上瘟疫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自己的妹妹怎麽辦?難得的端起了大舅哥的架子,“靖王爺也要好好跟卿兒交代一聲,不要讓她擔心。”

楚昭對這話不置可否,那個女人會擔心自己?怕是自己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多看幾眼吧,想到這裏不自覺的想到今天看到的霍飛白,心裏面說不出的滋味。

丞相卻是沒註意這一點,也嘆了一口氣:“軒兒你也是,好生照看自己,回去也要好好安撫你媳婦,她現在還懷著孩子呢。等你回來怕是都要生了。”說到這裏語氣也有些低落,雖說男兒志在四方,但是自己的孩子終究是不舍的,“你們二人都要小心才是。”

三人有討論了一陣子,時間晚了楚昭就告辭離開。

楚昭回到王府時諸葛卿還沒有睡,見房間裏的燈還亮著本來走向書房的腳步轉向了正院。

今天傍晚聽到了丞相府傳來的消息諸葛卿就在思索,賑災極有可能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一個大的機會,按原來皇上的心思是不可能讓楚昭插手這件事的,現在看來楚昭是做了什麽讓皇上起了栽培他的心思了。本來就算是賑災的事情落在楚昭身上也與他沒多的的關系,但是同行的還有一個諸葛軒,這讓她意識到現在丞相府與靖王是一體的,就連皇上也有意為楚昭培養勢力。

諸葛卿提筆書寫,將自己知道的都記錄了下來,特別是幾個治瘟疫的方子,前世樓君昊染了瘟疫這些方子都是禦醫一個個試出來的,受災後造成的瘟疫大體都是相同的,這些方子交給禦醫研究再結合病人應該能盡快找出治療的方法。

聽到外面下人的行禮聲,諸葛卿楞神間楚昭已經進門了。

燈下看美人,美人當如是,諸葛卿聽到動靜回頭就見楚昭站在門口,有些奇怪:“你怎麽不進來?”這些日子楚昭每天都會到這裏來,雖說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諸葛卿也漸漸習慣了房間裏多一個人。

“沒事。”楚昭轉身將房門關上。兩人都不習慣有下人侍候平時房間裏只有兩人。楚昭走近了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幾張紙,拿起來細細看過,“你寫的?”

“嗯,你帶著。說不得會有用。沒想到皇上會讓你過去賑災,一時間也來不及準備其他。”

楚昭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看著手裏的幾張紙,突然想到了什麽,擡頭對諸葛卿說:“今天我見到霍飛白了。”緊盯著對面的人看她的反應,“確實是人中龍鳳。”

諸葛卿直視著楚昭的眼睛不閃不避:“確實如此。”這話是發自內心的,她對“諸葛卿”是羨慕的,只是這份感情不屬於她。

定定的看著諸葛卿的眼睛,好一會兒才道:“那就好,要是我這次沒能回來你就想辦法離開王府去找他吧。我想你有的是辦法離開。”楚昭也不知道自己說出這話的表情是怎樣的,他只覺得嘴裏發苦,他喜歡諸葛卿嗎?不,他不知道,只是這唯一屬於他的人也要離他而去了嗎?

這話說出來讓諸葛卿一楞,楚昭一直想辦法將丞相府拴在自己這條船上現在怎麽會放棄了?是試探?“不會。”

不會嗎?“你藏在箱子裏的風鈴我看到了。”楚昭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起身離開了,“我去書房了。”

直到門聲響起諸葛卿才回過神來,靜靜地走向角落的那個箱子將裏面藏著的小匣子取出來,竹制的風鈴在夜風中叮叮作響。

門外楚昭聽著裏面傳來的風鈴聲一語不發。楚昭今生自然是沒見過那個風鈴的,但是他記得前世自己落魄的時候霍飛白搜了靖王府就為了找那個風鈴。

第二日楚昭去丞相府的時候諸葛卿也跟著去了,這一去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她自然是要給哥哥送別的。

往日裏丞相府的下人也都習慣了靖王爺每日裏往這裏跑,但是今天有些特別。

“出了什麽事了?”見下人一臉的欲言又止,諸葛卿好奇的問。

下人偷偷看了靖王爺一眼才小聲的說:“回小姐的話,霍少將軍來了。”一個是下人們以前認定的姑爺,一個是現任的真正姑爺,這兩人碰了面……

說話間丞相,大哥和霍飛白已經到了跟前。

霍飛白定定的看著與楚昭站在一起的諸葛卿,好久不見卿兒又長大了不少,上次見面還跟小孩子一般見到自己還會撒嬌鬧脾氣,這次再見真是穩重了,那個會對自己笑,會對自己撒嬌的鬧脾氣的諸葛卿不見了。

諸葛卿微垂著頭像是沒察覺到霍飛白的眼神,“父親,我先去找母親了。”

“去吧。”諸葛丞相也察覺到不妥,揮揮手讓女兒先離開。

離得遠了諸葛卿還是能感覺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沒有侵略性,是柔和又專註的目光。

楚昭一直都關註著兩人的一舉一動,見諸葛卿走遠了終於下定了決心:“霍將軍可有空閑和本王談一談?”

沒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另一人覬覦,三人只當楚昭是心裏不舒服了,霍飛白收回看著遠去的諸葛卿的背影的目光,轉身回道:“好。”

諸葛丞相輕咳一聲:“別耽誤太久,今日還有正事要做。”說罷就拉著還想要說什麽的諸葛軒離開了,這兩人之間的事他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況且其中還涉及他的寶貝女兒。

霍飛白對丞相府極為熟悉,不多時就帶著楚昭到了相宜亭,相宜亭四面環水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這個亭子是我親自督工建造的。師傅寵愛卿兒,親手畫了設計圖建這相宜亭。我當時就想著到時候也在將軍府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就向師傅討了建工的活計,現在將軍府的相宜亭已經修好了,只是荷花開的不如丞相府的好,明年大概就好了。”霍飛白靠著一根柱子註視著這一片荷塘。

“你逾越了,卿兒是我的王妃。”楚昭靜靜的聽著,只是在霍飛白說完才說了這樣一句。

霍飛白何嘗不知現在卿兒是眼前這人的妻子,他只是不甘心他守了多年的珍寶就這樣落在了其他人的手裏,還是這樣一個不珍惜的人手裏。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楚昭出聲打斷了霍飛白的走神。

交易

前世霍飛白之所以會支持楚熠就是因為諸葛卿死在了與自己成親的那一天晚上,他恨自己。與其日後因為諸葛卿與霍飛白翻臉還不如直接成全他們,反正自己本來就是多餘的那一個不是嗎?

交易嗎?霍飛白回來後就將京城近來發生的事情打聽了一遍,又聽諸葛丞相說了一些事情對楚昭說的交易也有了猜測,“你是卿兒的夫君,只這一點我就不會幫其他人。”

不會嗎?楚昭不相信,要是有一天霍飛白聽人挑撥要打壓自己來搶走諸葛卿呢?他不敢賭。他已經輸不起了。

楚昭搖搖頭:“不,我說的是你幫我,我將諸葛卿送給你!”

霍飛白聽了這話首先感到的不是開心反而是憤怒,上前抓住楚昭的衣襟一拳打了上去:“送給我?將卿兒送給我?你將卿兒當做什麽了?她是你的妻子!”

楚昭猝不及防下挨了一拳,想要反抗但是霍飛白是武將他那裏是霍飛白的對手?索性任由他打幾拳,他也覺得自己混賬了,但是自重生的那一天他就瘋了不惜一切只要能將楚熠打倒!

霍飛白打夠了才喘著粗氣將楚昭扔到一旁,楚昭抹了一把嘴角滲出的血絲也不含糊:“怎樣?你要接受嗎?”他不怕霍飛白不上當,前世他能為諸葛卿終身不娶現在只是支持他而已,霍飛白會怎麽選不用多說。

霍飛白沒有說話,他的理智見不得有人講自己的心上人當做交易的籌碼,但是內心卻叫囂著:答應他!答應他!

“我在諸葛卿哪裏見到一個風鈴,竹制的。”楚昭好似沒看到霍飛白的臉上的糾結,接著道。

“你要做什麽?”霍飛白啞著嗓子問。

成了,楚昭嘴角勾起,“你應該聽說過吧?我戀慕李欣兒,可是楚熠卻和李欣兒暗中私會多年將我瞞在鼓裏當傻子耍,我不甘心!我本來沒想當皇帝的,可是楚熠想當!我自然不能讓他如意。我本來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成親當日我就與諸葛小姐有約定,等我娶到欣兒就放她離開……”

楚昭明顯感到身邊人呼吸急促了一瞬,才接著道:“我們兩人約定在人前做‘假夫妻’,但是後來遇見了李欣兒和定王私會……我毀約了。我要借助丞相府的力量絆倒定王。”

霍飛白沈默一瞬:“我幫你!”

“很好,我楚昭對天起誓,等我登上皇位那一日定將諸葛卿完、璧、歸、趙!若有違誓言就讓我死後不入輪回,永世漂泊!”大周的子民大都對神佛抱著崇敬的態度,輕易不會許誓。楚昭能立下這樣一個誓言可見誠意。

“希望你說話算話。”霍飛白眼神如刀劃過楚昭的眼睛,霍家軍有幾十萬要是楚昭食言而肥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此時諸葛卿正坐在後院陪嫂子和母親一起做小孩子的衣服。

諸葛大嫂現在已經顯懷,這些日子和諸葛夫人兩人一直熱衷於給肚子裏的孩子做小衣服,見諸葛卿到了也拉著她一起來。

“卿兒也已經嫁人了,也是時候學著做這些了。”諸葛夫人遞給諸葛卿一件做到一半的小孩子肚兜,卿兒是她親自教導的針線也是不差的說是讓她學,不如說是起個話頭,“說起來你嫁給靖王爺也有三個多月了,有動靜了嗎?”說話間還一邊看諸葛卿的肚子,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樣子。

諸葛卿正擺弄著手裏的動作,聞言一楞,又很快低下頭:“你說什麽呢,母親?還早著呢。”不說她根本就和楚昭沒什麽,就算是真的有什麽就她現在的身體也不會有孩子的。

諸葛夫人不知道,諸葛大嫂倒是聽說了一點有些擔憂的看向諸葛卿,諸葛卿註意到大嫂的視線,微微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前世的時候自己一直沒有孩子後來才知道是樓君昊一直給自己吃避孕藥,今生重活一次還是沒有孩子的命她已經想開了。

諸葛夫人沒察覺到兩人的交流,還在絮絮叨叨的說:“早什麽?你要是沒嫁到皇家去多晚生孩子我都不會催你,但是你既然嫁到了皇家就該知道皇家的媳婦不好做,不盡快生個孩子鞏固地位日後等側妃進了門有你受的!”

諸葛卿倒是不在乎:“母親,現在靖王爺剛受了情傷,一時半會之間是想不起來找側妃的,再說就算是找了側妃我是丞相府的小姐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還是不難的。”

“你這丫頭,凈是胡說八道!”聽著自家女兒用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自己的夫君,諸葛夫人忍不住碎了一句,又停下手裏的活:“卿兒,你莫不是還是放不下?聽我一句勸,你既然已經嫁給了靖王爺,就放下過去好好過日子。”

諸葛大嫂也忍不住看向諸葛卿,今日霍將軍也過來了,也不知道小妹有沒有遇見。

諸葛卿見兩人都看著自己笑了笑,抱著諸葛夫人的手撒嬌:“母親,你還不知道女兒嗎?女兒什麽時候讓您操過心?你放心吧,女兒心裏有數。”

拍拍女兒的發頂,“我知道,只是怕你想不開。你和飛白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好孩子。飛白對你怎樣我也都看在眼裏,可惜天意弄人。我就怕你們心裏轉不過彎來。”

“母親,飛白哥哥很好,是女兒沒福分,女兒明白的。”不管是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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