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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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 又是已婚的身份，其實很容易把握不好這個度，最後為了約束自己, 兩人共同制定了一份戀愛計劃。
裏面羅列了100件想和對方一起完成的事, 等這個計劃完成，他們的戀愛旅程就可以結束了。
兩人的非常心照不宣，計劃裏都是十分日常的事情，所以完成的速度很快。
到跨年夜那天，這份計劃已經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但“和他/她一起跨年”這個任務，今年好像沒辦法完成了。
霍隨四天前就出差去了, M國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今天沒辦法趕回來陪她。
可這個任務, 如果錯過的這次機會, 就要再等一年才行。
因為這件事, 初虞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初宴看出來她不開心，難得沒在她面前給霍隨上眼藥。
“姐, 你今晚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中央廣場跨年？”
“不去, 沒興趣。”她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刷手機。
初宴急了：“怎麽, 你現在心裏就只有那個姓霍的, 你能陪他跨年, 就不願意陪我跨年？”
她之前問過初宴一次，到底為什麽針對霍隨, 這小屁孩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 後面還刻意躲了她兩天。
最後她還是從二嬸那邊知道了原因，又好笑又窩心。
原來他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
當年她父母突然身亡, 二叔又撐不起來初家, 她就成了那群廢物富二代口中的談資。
天天想著癩蛤蟆去吃天鵝肉, 被初宴撞見過一次，他沖上去和人打了一架，結果沒過幾天她就和霍隨在一起了。
很快霍氏就給初氏註資了，並且霍隨介入了公司，替初家收拾了背後的爛攤子。
不僅如此，她和霍隨甚至都沒見過幾面，雙方家長就已經開始商量婚期了，他就以為是霍隨用初家威脅她結婚。
後來他們上了綜藝，她又經歷了一波網暴，他把這件事也算在了霍隨頭上，越發不待見他。
現在因為她回家住的緣故，初宴對霍隨態度緩和了不少下來，一聽他又開始陰陽怪氣，她瞬間就坐了起來，推搡著他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換衣服。”
“這還差不多，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絕佳的觀賞位置，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擠到你的。”
晚上八點，她和初宴就從家裏出發了。
同行的都是初宴的同學，半大的高中生，鬧起來歲數加一起都沒三歲，初虞體驗了一把帶孩子感覺。
一路上吵吵鬧鬧，到了地方也不消停，閑不住，到處跑。
距離跨年倒數和數字煙花秀還有一段時間，初虞在附近找了一個咖啡店坐下休息。
她剛點完單，霍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在做什麽？”
“在中央廣場和初宴跨年。”
“抱歉，今天沒辦法做到和你的約定。”
“沒關系，以後一起跨年的機會還有很多，工作比較重要。”
道理她都懂，但失落還是有的。
她看了眼時間：“你下班了？今天這麽早嗎？”
“還沒有，想聽聽你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輕，初虞莫名就鼻酸了。
說實話，他們這次分開的時間不算長，但就是很想很想他，可現在她不能說，擔心他會自責。
她深吸一口氣，平覆低落的情緒，故作開心地開口：“那你現在聽到啦，快去工作，晚上要早點休息，不要總是熬夜。”
“你要好好睡覺，不要回來的時候帶著兩個熊貓眼，我真的會嫌棄你的。”
霍隨在那邊悶笑出聲：“嗯，我知道，你跨年後早點回去，別感冒了。”
“嗯，那我先掛啦。”
掛斷電話，她隔著玻璃窗遠遠的看見初宴和他那三個同學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不少仙女棒。
初宴眼神亮亮地看著她：“我看那邊好多小女生玩這個，你要不要玩？”
“要。”
她跟著去了小河邊，玩了一會兒仙女棒。
大概十點半左右，越來越多人往這邊靠近，她擔心太晚了擠不進去，就拉著初宴準備過去先占位置。
“不用擔心，你再玩一會兒，我已經提前讓人占好位置了，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了。”
等到十一點，初宴拉著她往中央廣場中間的噴泉臺走過去，上面站了兩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
初宴一過去，那兩人迅速從上面下來，初宴給兩人發了小一踏錢，兩人道謝後迅速離開。
“這裏怎麽樣？過一會兒噴泉就會被關掉，這裏位置在最中央，比地面要高，觀賞位置絕佳。”
初宴得意於自己這個主意，一臉快誇我的表情：“到時候我們四個站在外面，你站最中間，誰也別想擠著你。”
初虞被他的妥帖感動到了：“你怎麽想到這個主意的？”
“哼，我都告訴你了外面的野男人靠不住，還是我比較可靠。”
初虞笑出聲來：“對對對，我們家初宴最厲害。”
因為最近幾年嚴禁煙花爆竹，一年比一年嚴格，今年中央廣場這邊的煙花秀臨時改成了數字煙花。
大概十一點二十，煙花秀就開始了。
說實話，數字煙花初看的確很震撼，很新鮮。
但這種長時間的表演，它的可觀賞性就大大下降，遠遠不如真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的帶來的那種驚喜和震撼。
往年被圍得水洩不通的中央廣場，今年人群都少了些，中途有不少人離開了，到最後五分鐘的時候，又有不少人回來了，準備和大屏幕一起倒數。
就在這時候，初虞的包突然震動了兩下，她拿出來一看，是霍隨的電話。
她這邊很吵，擔心霍隨聽不見，她可以擡高了聲音：“還沒睡？”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想和你一起倒數，應該沒有錯過吧？”
初虞看了眼時間，還剩三分鐘：“還沒呢，最後三分鐘。”
“嗯，初虞，回頭。”
這時候，她非常感謝初宴安排的這個位置。
她一回頭，因為高度關系，一眼就看到了遠在人群之外的霍隨。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霍隨還是站在那裏。
上一秒還遠在他國的人，這一刻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她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感覺。
下一秒，她突然從上面下來，看著擁擠的人群，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她一路上都在道歉：“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哪怕霍隨說讓她不要動，但怎麽可能忍得住呢。
他就站在她看得見的地方，她現在非常非常想沖過去抱抱他。
倒計時還剩三十秒的時候，她從人群中狼狽的擠了出來。
發型亂了，包包的肩帶也劃落了，但她全都不顧上，直直的朝著他跑了過去。
人群跟著大屏幕開始倒數最後十秒。
初虞掛在他身上，他低頭，和她在人聲鼎沸中接吻。
因為這邊的情侶很多，他們也不算突兀。
但在初宴看來，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倒數一結束，他就回頭去看初虞，結果人不見了。
就這麽一會兒人就不見了，最後他還是在朋友的指引下看到人群之外的兩人。
他覺得他可能需要一個呼吸機。
不過他也沒有湊上去打擾兩人，隨著人群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
倒數結束後不久，初虞才想起來初宴和他幾個朋友，回頭會找，一個人影都沒了。
霍隨是臨時決定回來，馬上又要飛回去了，留給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去不了很遠的地方，兩人在中央廣場壓了一圈馬路。
已經快淩晨一點了，霍隨不想她去機場送，打算先送她回家。
等到了初家別墅，車子熄火，她卻只顧著低頭撥弄安全帶，不說話，也不下車。
霍隨替她解開安全帶，將人抱起。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面對面，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什麽安慰勸說的話都說不出口。
初虞被他看這一眼，情緒瞬間就繃不住。
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你幹嘛突然回來，討厭死了。”
“嗯，對不起。”霍隨知道她這是發洩情緒，一下一下給她順著背，無聲的安撫她。
“你還要在那邊待多久？”
“三天，”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最多三天。”
“什麽時候的機票？”
霍隨看了眼手機的時間，聲音低低的：“還有一個小時。”
初虞更難過了：“你給我變小帶走好不好？”
“那我可能還需要先去進修一下魔法。”
初虞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緩緩擡頭看著他，飛快地親了他一口：“那你要記得想我。”
“嗯。”
霍隨捏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向自己，含住她的唇，反覆碾磨輕咬，帶著點撫慰的意思。
“我會盡快回來。”
她擔心霍隨趕不上飛機，不敢太鬧他了，乖乖下車，站在車外笑著和他揮手告別。
他一離開，初虞臉上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垂著頭往家裏走，不小心撞到一堵墻，一擡頭，就看到在院子外等著的初宴。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站在外面？”
初宴冷哼一聲：“你口紅都花了。”
初虞迅速捂住嘴，臉上臊的慌，踢他一下，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就你話多。”
“他人呢？”
初虞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飛走了。”
“那他回來幹嘛？就為了和你跨個年？”
初宴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覺得霍隨腦子有病。
“你煩死了，我累了，要睡覺了。”說完快走幾步，將初宴甩在身後。
初宴落在後面，抓了抓頭發，他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很久之後，一把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拿著行李箱就開始收拾東西，既然他要工作，那她也可以自己玩，她又不是小孩子，非要人陪著。
收完東西，她開始看最近的航班，迅速購票，然後躡手躡腳地提著行李箱下樓。
出門後，她給二嬸和初宴都發了消息，然後就一路狂飆著趕去機場。
***
她到達M國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國內的早上八點，而這邊已經淩晨了。
她過來的時候沒敢告訴霍隨，只和鄭助理打了聲招呼，她剛出機場，就看到了鄭助理在門口等著了。
“霍總還在開會，可能需要您稍微等一會兒。”
鄭嘉昊搞不懂這對夫妻到底是在什麽，幾個小時之內飛來飛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鄭嘉昊將人送上了頂層，識趣地離開了。
初虞在門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第一次試探敲門的時候聲音輕得仿佛生怕被人聽見。
第二次，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麽，拿著口紅在紙巾上寫字，準備從門縫裏往裏塞，還沒來得及塞進去，門就開了。
她一擡頭，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
霍隨也有點楞神，視頻會議暫停。
他出來喝水，在監控裏看到門口有個人彎腰往門裏塞東西。
他臉色一冷，準備打電話通知安保，卻發現她的身形有點像初虞，他壓下心裏那點期待，拉開了門。
回過神，她迅速將拿著紙的那只手背在身後，站起來沖著他尬笑兩聲：“嗨～”
霍隨沒說話，接過她的行李箱，將人領進屋，一關上門他就將人抵在門後。
行李箱懂事地自己劃走了。
“怎麽突然過來了？”
他身上的氣場突變，和日常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初虞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秒就會因為過載而停止工作，但她不想露怯，於是反客為主，勾住他的脖頸，仰頭看著他：“怎麽，你不歡迎嗎？”
“怎麽會。”霍隨失笑，稍微用力，就將她抱了起來，往屋內走。
初虞突然就有點害羞了，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因為我想你啊。”
尾音像是小貓爪子，在他心上輕輕撓了一下。
兩人呼吸交纏，就要貼上的一瞬間，霍隨的手機響了，打斷了這濃郁到快要拉絲的氣氛。
是鄭嘉昊詢問他會議是否還要繼續。
霍隨很抱歉地看著她，今晚這個會議的確很重要，順利的話，他這邊出差就可以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可以讓鄭助理留下處理。
初虞也聽見了電話內容，乖乖松開手：“你先忙。”
“你先去回房間休息，我盡快結束。”
初虞湊近他，壞兮兮地問：“我回哪間房呢？”
“都可以，你可以挑。”
初虞沖他冷哼一聲，拖著行李箱進了他的房間。
她熬了一晚沒睡，這會兒還真有點累了。
草草洗漱之後就躺下了，他的枕頭上還有她同款洗發水味道，聞著熟悉的味道，她很快就睡著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霍隨從書房出來。
回房間發現她睡著了，他先給她將行李箱收拾好，這才過去看她。
她側躺著，半張臉埋在兩個枕頭中間的空隙裏，他擡手替她撥開了擾人的碎發，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這一天的疲憊全部消退了。
他剛躺下，初虞就像是感應到了，很快就蹭到他的邊上，額頭抵在他的手臂上，他伸手直接將人攬進懷裏抱住了，這一瞬間心臟就被填滿，慢慢的也有了睡意。
第二天，霍隨先醒了，他看著懷裏的人，難得想放縱一次，又陪她睡了個回籠覺，再醒過來已經九點了。
他一動，初虞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開口問：“幾點了？”
“九點半，你還可以再睡一會。”
初虞清醒了一點，發現他還配自己躺著：“你怎麽還沒起床？”
“我也不是每天都需要早起。”
兩人同時起床，並排站著刷牙。
初虞眼睛看著鏡子裏的霍隨，突然笑出聲來，他不解地看著她。
初虞故意不理他。
洗漱完，霍隨叫了個餐進來。
“下午我約了M&R的CEO威廉，可能沒辦法陪你。”
她嘴裏的食物瞬間就沒了滋味：“沒關系，我可以自己玩。”
“抱歉，”霍隨一臉抱歉地看著她，明明她不遠千裏來找自己，他卻連一點陪她的時間都擠不出來，“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回來。”
“好。”
她說可以自己玩，但霍隨一離開她就興致全無，窩在酒店給宋言知打視頻。
“我說你們倆也不嫌麻煩，一晚上來回飛，我搞不懂你們老夫老妻的浪漫。”
“呸呸呸，什麽老夫老妻，我們現在是戀愛關系，男女朋友懂不懂？”
“懂，我懂，領了結婚證的男女朋友而已啦。”
“宋言知！！！”
“行行行，”宋言知塞住一只耳朵，“怎麽，跑過去發現他沒時間陪你？”
“我知道他沒時間，我以為我一個人也可以玩的很開心，但現在發現不是的。”
“他出去之後，我連的房間門都不願意出。”
“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我覺得還好吧，按你們現在的情況，這時候正是熱戀期，想粘在一起很正常，”宋言知也正經起來，“再說了，說不定他就喜歡你這麽粘人，現在心裏正暗爽呢。”
初虞翻了個身，腿在空中亂踢：“好煩，談戀愛真的好煩。”
宋言知翻了個白眼：“你倆結婚都兩年多了，他還願意頂著壓力陪你胡鬧，你知足吧你。”
“要不你飛過來陪我，費用全包。”
“我可不去湊熱鬧，到時候某些人見色忘義，我找誰哭去。”
初虞哼哼兩聲，倒是沒反駁她這句話。
兩人亂七八糟聊了兩個多小時，宋言知那邊要出門了，才掛斷電話。
她無聊的發了個朋友圈。
【好無聊，隨機抽選一位幸運兒陪我雲逛街】
很快就有人評論，她點開一看，是初宴。
初宴：【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回來】
她回了三個句號。
很快霍隨也給她評論了三個字。
【馬上到。】
她一個鯉魚打挺，瞬間從床上坐起來，打開了自己的化妝包。緊趕慢趕在霍隨回來之前給自己擼了一個白開水妝容。
他一開門，初虞直接朝他跑過去，一跳，成功被他接住，掛在他身上了。
霍隨笑得一臉無奈：“換個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初虞緩緩從他身上下來，她轉身準備去拿挑好的衣服，手腕就被霍隨拉住了。
他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回去了，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下來，她有點承受不住地嚶嚀出聲，霍隨握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將人抱起來放在沙發靠背上，給她找了個支撐點。
兩人鬧這一通，差點錯過了西圖瀾婭餐廳的預約時間。
飯後。
兩人沿著大道散步，天氣原因，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初虞的手放在他大衣的口袋裏，和他十指緊扣，哪怕偶爾有陣冷風吹過來，她也不覺得冷。
剛上橋，迎面刮來一陣冷風，霍隨轉身將她牢牢護在自己懷裏。
初虞就看著他笑，再擡頭時，天空突然開始飄雪了，這是M國N市的第一場雪，也是初虞今年見到的第一場雪。
她突然開口：“霍隨，我們明天去滑雪吧。”
“好。”
***
第二天下午，項目問題全部解決了，合同成功拿下。
霍隨返回酒店接初虞去滑雪場，時間緣故，他們先在酒店住了一晚。
酒店套房裏有溫泉，還是情侶的。
初虞有點扭捏，下池子後離霍隨遠遠的，刷手機掩飾自己的緊張。
霍隨看著她這些小動作，沒有作聲，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過了十分鐘左右，初虞忍不住朝他走過去，手指還沒碰到他的睫毛就被他捉住了：“別鬧。”
兩人靠得這麽近，不鬧也是不可能的。
剛才還一本正經的人，潰敗的速度比她快多了。
……
第二天中午，兩人終於進了滑雪場。
初虞其實不會滑雪，當初學滑雪的時候摔了一跤，她怕疼，就再也不願意學了。
昨晚她看著突然飄落的雪，突然想起來計劃書上的還未完成的內容。
教會對方一項技能。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強迫霍隨學會了給她卸妝和護膚。
她有時候晚上犯懶，但又不想虐待自己的臉，這時候霍隨學會這兩項技能就很有必要。
至於霍隨教她的技能，她一直都在耍賴，不想學，他也由著她賴皮。
“你不許松手。”
“嗯。”
“我還是害怕，我不敢動。”
她不僅是害怕摔跤，更不願意霍隨見到自己她狼狽的樣子。
“我在這裏，慢慢來，不用著急。”
霍隨托著他的胳膊，帶著她慢慢地滑，等她適應，十足的耐心。
被霍隨帶著滑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好像也行了，催著霍隨松了手，想要自己試一試。
霍隨下意識皺了皺眉，但還是松開了她：“滑慢一點，不要著急。”
“我知道。”
因為是新手場，難度不大，一開始她也很順利，但是經過一個下坡時，她突然覺得腳下的速度不受自己控制，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她被人牢牢護在了懷裏。
她睜開眼睛，臉色慌亂：“你沒事吧？”
他先檢查了初虞身上的護具，聲音依舊平穩：“我沒事。”
“我不想學了。”
霍隨將她拉起來，摸了摸她頭：“我最開始學的時候也經常摔跤，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可是……”她沈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那下次我摔的時候你不許過來了。”
“好。”
收拾好心情，兩人重新開始。
這一次她非常小心，學得也很認真，等到兩人回去的時候她已經能很順利地沖下坡了。
她嘚瑟得很，發了個朋友圈炫耀。
初宴：【切，我也能教你】
宋言知：【已閱】
露西：【哇哇哇哇好羨慕】
……
她自動屏蔽了初宴和宋言知的評論，撿了自己愛聽的彩虹屁一一回覆。
兩人又在這裏多留了兩天，等初虞能單獨去更高難度的雪場之後，兩人就啟程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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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羅列了100件想和對方一起完成的事, 等這個計劃完成，他們的戀愛旅程就可以結束了。
兩人的非常心照不宣，計劃裏都是十分日常的事情，所以完成的速度很快。
到跨年夜那天，這份計劃已經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但“和他/她一起跨年”這個任務，今年好像沒辦法完成了。
霍隨四天前就出差去了, M國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今天沒辦法趕回來陪她。
可這個任務, 如果錯過的這次機會, 就要再等一年才行。
因為這件事, 初虞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初宴看出來她不開心，難得沒在她面前給霍隨上眼藥。
“姐, 你今晚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中央廣場跨年？”
“不去, 沒興趣。”她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刷手機。
初宴急了：“怎麽, 你現在心裏就只有那個姓霍的, 你能陪他跨年, 就不願意陪我跨年？”
她之前問過初宴一次，到底為什麽針對霍隨, 這小屁孩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 後面還刻意躲了她兩天。
最後她還是從二嬸那邊知道了原因，又好笑又窩心。
原來他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
當年她父母突然身亡, 二叔又撐不起來初家, 她就成了那群廢物富二代口中的談資。
天天想著癩蛤蟆去吃天鵝肉, 被初宴撞見過一次，他沖上去和人打了一架，結果沒過幾天她就和霍隨在一起了。
很快霍氏就給初氏註資了，並且霍隨介入了公司，替初家收拾了背後的爛攤子。
不僅如此，她和霍隨甚至都沒見過幾面，雙方家長就已經開始商量婚期了，他就以為是霍隨用初家威脅她結婚。
後來他們上了綜藝，她又經歷了一波網暴，他把這件事也算在了霍隨頭上，越發不待見他。
現在因為她回家住的緣故，初宴對霍隨態度緩和了不少下來，一聽他又開始陰陽怪氣，她瞬間就坐了起來，推搡著他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換衣服。”
“這還差不多，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絕佳的觀賞位置，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擠到你的。”
晚上八點，她和初宴就從家裏出發了。
同行的都是初宴的同學，半大的高中生，鬧起來歲數加一起都沒三歲，初虞體驗了一把帶孩子感覺。
一路上吵吵鬧鬧，到了地方也不消停，閑不住，到處跑。
距離跨年倒數和數字煙花秀還有一段時間，初虞在附近找了一個咖啡店坐下休息。
她剛點完單，霍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在做什麽？”
“在中央廣場和初宴跨年。”
“抱歉，今天沒辦法做到和你的約定。”
“沒關系，以後一起跨年的機會還有很多，工作比較重要。”
道理她都懂，但失落還是有的。
她看了眼時間：“你下班了？今天這麽早嗎？”
“還沒有，想聽聽你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輕，初虞莫名就鼻酸了。
說實話，他們這次分開的時間不算長，但就是很想很想他，可現在她不能說，擔心他會自責。
她深吸一口氣，平覆低落的情緒，故作開心地開口：“那你現在聽到啦，快去工作，晚上要早點休息，不要總是熬夜。”
“你要好好睡覺，不要回來的時候帶著兩個熊貓眼，我真的會嫌棄你的。”
霍隨在那邊悶笑出聲：“嗯，我知道，你跨年後早點回去，別感冒了。”
“嗯，那我先掛啦。”
掛斷電話，她隔著玻璃窗遠遠的看見初宴和他那三個同學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不少仙女棒。
初宴眼神亮亮地看著她：“我看那邊好多小女生玩這個，你要不要玩？”
“要。”
她跟著去了小河邊，玩了一會兒仙女棒。
大概十點半左右，越來越多人往這邊靠近，她擔心太晚了擠不進去，就拉著初宴準備過去先占位置。
“不用擔心，你再玩一會兒，我已經提前讓人占好位置了，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了。”
等到十一點，初宴拉著她往中央廣場中間的噴泉臺走過去，上面站了兩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
初宴一過去，那兩人迅速從上面下來，初宴給兩人發了小一踏錢，兩人道謝後迅速離開。
“這裏怎麽樣？過一會兒噴泉就會被關掉，這裏位置在最中央，比地面要高，觀賞位置絕佳。”
初宴得意於自己這個主意，一臉快誇我的表情：“到時候我們四個站在外面，你站最中間，誰也別想擠著你。”
初虞被他的妥帖感動到了：“你怎麽想到這個主意的？”
“哼，我都告訴你了外面的野男人靠不住，還是我比較可靠。”
初虞笑出聲來：“對對對，我們家初宴最厲害。”
因為最近幾年嚴禁煙花爆竹，一年比一年嚴格，今年中央廣場這邊的煙花秀臨時改成了數字煙花。
大概十一點二十，煙花秀就開始了。
說實話，數字煙花初看的確很震撼，很新鮮。
但這種長時間的表演，它的可觀賞性就大大下降，遠遠不如真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的帶來的那種驚喜和震撼。
往年被圍得水洩不通的中央廣場，今年人群都少了些，中途有不少人離開了，到最後五分鐘的時候，又有不少人回來了，準備和大屏幕一起倒數。
就在這時候，初虞的包突然震動了兩下，她拿出來一看，是霍隨的電話。
她這邊很吵，擔心霍隨聽不見，她可以擡高了聲音：“還沒睡？”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想和你一起倒數，應該沒有錯過吧？”
初虞看了眼時間，還剩三分鐘：“還沒呢，最後三分鐘。”
“嗯，初虞，回頭。”
這時候，她非常感謝初宴安排的這個位置。
她一回頭，因為高度關系，一眼就看到了遠在人群之外的霍隨。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霍隨還是站在那裏。
上一秒還遠在他國的人，這一刻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她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感覺。
下一秒，她突然從上面下來，看著擁擠的人群，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她一路上都在道歉：“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哪怕霍隨說讓她不要動，但怎麽可能忍得住呢。
他就站在她看得見的地方，她現在非常非常想沖過去抱抱他。
倒計時還剩三十秒的時候，她從人群中狼狽的擠了出來。
發型亂了，包包的肩帶也劃落了，但她全都不顧上，直直的朝著他跑了過去。
人群跟著大屏幕開始倒數最後十秒。
初虞掛在他身上，他低頭，和她在人聲鼎沸中接吻。
因為這邊的情侶很多，他們也不算突兀。
但在初宴看來，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倒數一結束，他就回頭去看初虞，結果人不見了。
就這麽一會兒人就不見了，最後他還是在朋友的指引下看到人群之外的兩人。
他覺得他可能需要一個呼吸機。
不過他也沒有湊上去打擾兩人，隨著人群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
倒數結束後不久，初虞才想起來初宴和他幾個朋友，回頭會找，一個人影都沒了。
霍隨是臨時決定回來，馬上又要飛回去了，留給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去不了很遠的地方，兩人在中央廣場壓了一圈馬路。
已經快淩晨一點了，霍隨不想她去機場送，打算先送她回家。
等到了初家別墅，車子熄火，她卻只顧著低頭撥弄安全帶，不說話，也不下車。
霍隨替她解開安全帶，將人抱起。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面對面，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什麽安慰勸說的話都說不出口。
初虞被他看這一眼，情緒瞬間就繃不住。
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你幹嘛突然回來，討厭死了。”
“嗯，對不起。”霍隨知道她這是發洩情緒，一下一下給她順著背，無聲的安撫她。
“你還要在那邊待多久？”
“三天，”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最多三天。”
“什麽時候的機票？”
霍隨看了眼手機的時間，聲音低低的：“還有一個小時。”
初虞更難過了：“你給我變小帶走好不好？”
“那我可能還需要先去進修一下魔法。”
初虞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緩緩擡頭看著他，飛快地親了他一口：“那你要記得想我。”
“嗯。”
霍隨捏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向自己，含住她的唇，反覆碾磨輕咬，帶著點撫慰的意思。
“我會盡快回來。”
她擔心霍隨趕不上飛機，不敢太鬧他了，乖乖下車，站在車外笑著和他揮手告別。
他一離開，初虞臉上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垂著頭往家裏走，不小心撞到一堵墻，一擡頭，就看到在院子外等著的初宴。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站在外面？”
初宴冷哼一聲：“你口紅都花了。”
初虞迅速捂住嘴，臉上臊的慌，踢他一下，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就你話多。”
“他人呢？”
初虞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飛走了。”
“那他回來幹嘛？就為了和你跨個年？”
初宴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覺得霍隨腦子有病。
“你煩死了，我累了，要睡覺了。”說完快走幾步，將初宴甩在身後。
初宴落在後面，抓了抓頭發，他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很久之後，一把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拿著行李箱就開始收拾東西，既然他要工作，那她也可以自己玩，她又不是小孩子，非要人陪著。
收完東西，她開始看最近的航班，迅速購票，然後躡手躡腳地提著行李箱下樓。
出門後，她給二嬸和初宴都發了消息，然後就一路狂飆著趕去機場。
***
她到達M國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國內的早上八點，而這邊已經淩晨了。
她過來的時候沒敢告訴霍隨，只和鄭助理打了聲招呼，她剛出機場，就看到了鄭助理在門口等著了。
“霍總還在開會，可能需要您稍微等一會兒。”
鄭嘉昊搞不懂這對夫妻到底是在什麽，幾個小時之內飛來飛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鄭嘉昊將人送上了頂層，識趣地離開了。
初虞在門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第一次試探敲門的時候聲音輕得仿佛生怕被人聽見。
第二次，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麽，拿著口紅在紙巾上寫字，準備從門縫裏往裏塞，還沒來得及塞進去，門就開了。
她一擡頭，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
霍隨也有點楞神，視頻會議暫停。
他出來喝水，在監控裏看到門口有個人彎腰往門裏塞東西。
他臉色一冷，準備打電話通知安保，卻發現她的身形有點像初虞，他壓下心裏那點期待，拉開了門。
回過神，她迅速將拿著紙的那只手背在身後，站起來沖著他尬笑兩聲：“嗨～”
霍隨沒說話，接過她的行李箱，將人領進屋，一關上門他就將人抵在門後。
行李箱懂事地自己劃走了。
“怎麽突然過來了？”
他身上的氣場突變，和日常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初虞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秒就會因為過載而停止工作，但她不想露怯，於是反客為主，勾住他的脖頸，仰頭看著他：“怎麽，你不歡迎嗎？”
“怎麽會。”霍隨失笑，稍微用力，就將她抱了起來，往屋內走。
初虞突然就有點害羞了，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因為我想你啊。”
尾音像是小貓爪子，在他心上輕輕撓了一下。
兩人呼吸交纏，就要貼上的一瞬間，霍隨的手機響了，打斷了這濃郁到快要拉絲的氣氛。
是鄭嘉昊詢問他會議是否還要繼續。
霍隨很抱歉地看著她，今晚這個會議的確很重要，順利的話，他這邊出差就可以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可以讓鄭助理留下處理。
初虞也聽見了電話內容，乖乖松開手：“你先忙。”
“你先去回房間休息，我盡快結束。”
初虞湊近他，壞兮兮地問：“我回哪間房呢？”
“都可以，你可以挑。”
初虞沖他冷哼一聲，拖著行李箱進了他的房間。
她熬了一晚沒睡，這會兒還真有點累了。
草草洗漱之後就躺下了，他的枕頭上還有她同款洗發水味道，聞著熟悉的味道，她很快就睡著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霍隨從書房出來。
回房間發現她睡著了，他先給她將行李箱收拾好，這才過去看她。
她側躺著，半張臉埋在兩個枕頭中間的空隙裏，他擡手替她撥開了擾人的碎發，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這一天的疲憊全部消退了。
他剛躺下，初虞就像是感應到了，很快就蹭到他的邊上，額頭抵在他的手臂上，他伸手直接將人攬進懷裏抱住了，這一瞬間心臟就被填滿，慢慢的也有了睡意。
第二天，霍隨先醒了，他看著懷裏的人，難得想放縱一次，又陪她睡了個回籠覺，再醒過來已經九點了。
他一動，初虞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開口問：“幾點了？”
“九點半，你還可以再睡一會。”
初虞清醒了一點，發現他還配自己躺著：“你怎麽還沒起床？”
“我也不是每天都需要早起。”
兩人同時起床，並排站著刷牙。
初虞眼睛看著鏡子裏的霍隨，突然笑出聲來，他不解地看著她。
初虞故意不理他。
洗漱完，霍隨叫了個餐進來。
“下午我約了M&R的CEO威廉，可能沒辦法陪你。”
她嘴裏的食物瞬間就沒了滋味：“沒關系，我可以自己玩。”
“抱歉，”霍隨一臉抱歉地看著她，明明她不遠千裏來找自己，他卻連一點陪她的時間都擠不出來，“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回來。”
“好。”
她說可以自己玩，但霍隨一離開她就興致全無，窩在酒店給宋言知打視頻。
“我說你們倆也不嫌麻煩，一晚上來回飛，我搞不懂你們老夫老妻的浪漫。”
“呸呸呸，什麽老夫老妻，我們現在是戀愛關系，男女朋友懂不懂？”
“懂，我懂，領了結婚證的男女朋友而已啦。”
“宋言知！！！”
“行行行，”宋言知塞住一只耳朵，“怎麽，跑過去發現他沒時間陪你？”
“我知道他沒時間，我以為我一個人也可以玩的很開心，但現在發現不是的。”
“他出去之後，我連的房間門都不願意出。”
“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我覺得還好吧，按你們現在的情況，這時候正是熱戀期，想粘在一起很正常，”宋言知也正經起來，“再說了，說不定他就喜歡你這麽粘人，現在心裏正暗爽呢。”
初虞翻了個身，腿在空中亂踢：“好煩，談戀愛真的好煩。”
宋言知翻了個白眼：“你倆結婚都兩年多了，他還願意頂著壓力陪你胡鬧，你知足吧你。”
“要不你飛過來陪我，費用全包。”
“我可不去湊熱鬧，到時候某些人見色忘義，我找誰哭去。”
初虞哼哼兩聲，倒是沒反駁她這句話。
兩人亂七八糟聊了兩個多小時，宋言知那邊要出門了，才掛斷電話。
她無聊的發了個朋友圈。
【好無聊，隨機抽選一位幸運兒陪我雲逛街】
很快就有人評論，她點開一看，是初宴。
初宴：【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回來】
她回了三個句號。
很快霍隨也給她評論了三個字。
【馬上到。】
她一個鯉魚打挺，瞬間從床上坐起來，打開了自己的化妝包。緊趕慢趕在霍隨回來之前給自己擼了一個白開水妝容。
他一開門，初虞直接朝他跑過去，一跳，成功被他接住，掛在他身上了。
霍隨笑得一臉無奈：“換個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初虞緩緩從他身上下來，她轉身準備去拿挑好的衣服，手腕就被霍隨拉住了。
他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回去了，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下來，她有點承受不住地嚶嚀出聲，霍隨握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將人抱起來放在沙發靠背上，給她找了個支撐點。
兩人鬧這一通，差點錯過了西圖瀾婭餐廳的預約時間。
飯後。
兩人沿著大道散步，天氣原因，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初虞的手放在他大衣的口袋裏，和他十指緊扣，哪怕偶爾有陣冷風吹過來，她也不覺得冷。
剛上橋，迎面刮來一陣冷風，霍隨轉身將她牢牢護在自己懷裏。
初虞就看著他笑，再擡頭時，天空突然開始飄雪了，這是M國N市的第一場雪，也是初虞今年見到的第一場雪。
她突然開口：“霍隨，我們明天去滑雪吧。”
“好。”
***
第二天下午，項目問題全部解決了，合同成功拿下。
霍隨返回酒店接初虞去滑雪場，時間緣故，他們先在酒店住了一晚。
酒店套房裏有溫泉，還是情侶的。
初虞有點扭捏，下池子後離霍隨遠遠的，刷手機掩飾自己的緊張。
霍隨看著她這些小動作，沒有作聲，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過了十分鐘左右，初虞忍不住朝他走過去，手指還沒碰到他的睫毛就被他捉住了：“別鬧。”
兩人靠得這麽近，不鬧也是不可能的。
剛才還一本正經的人，潰敗的速度比她快多了。
……
第二天中午，兩人終於進了滑雪場。
初虞其實不會滑雪，當初學滑雪的時候摔了一跤，她怕疼，就再也不願意學了。
昨晚她看著突然飄落的雪，突然想起來計劃書上的還未完成的內容。
教會對方一項技能。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強迫霍隨學會了給她卸妝和護膚。
她有時候晚上犯懶，但又不想虐待自己的臉，這時候霍隨學會這兩項技能就很有必要。
至於霍隨教她的技能，她一直都在耍賴，不想學，他也由著她賴皮。
“你不許松手。”
“嗯。”
“我還是害怕，我不敢動。”
她不僅是害怕摔跤，更不願意霍隨見到自己她狼狽的樣子。
“我在這裏，慢慢來，不用著急。”
霍隨托著他的胳膊，帶著她慢慢地滑，等她適應，十足的耐心。
被霍隨帶著滑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好像也行了，催著霍隨松了手，想要自己試一試。
霍隨下意識皺了皺眉，但還是松開了她：“滑慢一點，不要著急。”
“我知道。”
因為是新手場，難度不大，一開始她也很順利，但是經過一個下坡時，她突然覺得腳下的速度不受自己控制，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她被人牢牢護在了懷裏。
她睜開眼睛，臉色慌亂：“你沒事吧？”
他先檢查了初虞身上的護具，聲音依舊平穩：“我沒事。”
“我不想學了。”
霍隨將她拉起來，摸了摸她頭：“我最開始學的時候也經常摔跤，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可是……”她沈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那下次我摔的時候你不許過來了。”
“好。”
收拾好心情，兩人重新開始。
這一次她非常小心，學得也很認真，等到兩人回去的時候她已經能很順利地沖下坡了。
她嘚瑟得很，發了個朋友圈炫耀。
初宴：【切，我也能教你】
宋言知：【已閱】
露西：【哇哇哇哇好羨慕】
……
她自動屏蔽了初宴和宋言知的評論，撿了自己愛聽的彩虹屁一一回覆。
兩人又在這裏多留了兩天，等初虞能單獨去更高難度的雪場之後，兩人就啟程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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