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小麒麟設法場要砍白展飛

青風道入林園被囚一丈崖

人，有的時候是有冤屈的，但是這冤屈，有的顯得好像又那麽真實可信！有的人，會認真調查，還別人於清白，有的人只會糊裏糊塗的，認定眼前的一切。這樣“正義”的人，非常的多。可是，他們“正義”的時候，為什麽不去想想，由於別的事情，將來有一天，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呢？

上回正寫到，白家莊的人，被圍困的十天左右，一股黑風刮在白家莊的上空！這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先擱置一旁。

盧星雲介紹完山上的情況後，命其他兄弟回家休息，陪展飛吃了一頓飯，又親自給白展飛安置了一個住所，這才回到自己的住所安歇！從這天開始，盧星雲對白展飛可以說是，敬若上賓。

展飛非常感謝盧星雲對自己的照顧，但沒有兩天，白展飛就過意不去了，心想：“我不能老讓人照顧啊，一來我過意不去，二來，我也是有冤案在身的人。不如，借著還有個安身立腳的地方，我先把自己的案子，查明再說，等查明之後，再談是否入夥的事情。”

想到這，展飛來到聚義大廳。此時，正是一天的早晨，盧星雲正在升寨理事，很多頭領，都在兩旁。展飛看到大夥，一一行禮之後，就把自己的想法基本的說給了盧星雲。

盧星雲一聽：“好吧，既然白賢弟掛念自己的冤案，不妨下山去查，如有用到盧某的，一定言語一聲。其實要依著盧某，把賢弟的妻兒老小救上山，與白賢弟團聚，非常之好。既然，你另有想法，那麽就依著白賢弟。”“多謝盧大哥！”說著話，白展飛，借了一把刀，下山查案。

展飛剛走，氣李廣、賽溫侯的小花榮，花劍青就說：“大哥，我聽說白兄弟出去查案去了，我有幾句話要跟大哥說說！”盧星雲一聽：“賢弟請講！”“大哥，我是這樣想的。有道是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白展飛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並不了解。我覺得，我們不必趟這趟渾水。如果他是奸殺那個少年的兇手，我們山上不能留這樣的人。如果他不是那個兇手，那麽以他的想法，估計利用咱們這個立腳之地，查完案子，就遠走高飛了，不會入夥的！而且，由於他在咱們這，再把官兵引來。我們不是怕官兵，而是我們準備的還不夠充足，如果這麽早，就與官兵實戰起來，對我們山寨不利啊，大哥三思！”書中代言，花劍青，是為山上考慮的，並非歹意！

盧星雲就說：“賢弟此言差矣！我也想過，如果這白展飛真是殺人兇手，並且在咱們這露出馬腳，那麽我們略施小計，就能把他除了，縱他有再大的功夫也是枉然，這就是為本地除了一害；如果他不是兇手，一來，這是幫助江湖上的朋友，如果江湖上的朋友知道白展飛來過百莽山，我們坐視不理，這是不夠江湖義氣，那麽以後哪個江湖上的朋友還肯投我百莽山？當然，我們也不是完全出於這個，而是單純的幫助江湖朋友！再者，白展飛乃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即使他不幫我們什麽，也不會日後，在官兵為難我們的時候，坐視不管！至於說，把官兵引來，雖然我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但是如果毫無實戰經驗，等大戰來臨的時候，是打不贏戰爭的。何況？既然已經要幫助白展飛，我們就不能畏刀避劍，完全考慮山寨的利益。否則的話，也夠不上，一個梁山後裔的名號！賢弟，你說呢？”花劍青一聽：“大哥所言極是，教訓的小弟，五體投地！”

白展飛天到傍晚就回來了，一天啊，真是一無所獲！晚飯都沒吃，跟盧星雲行完禮後，就回到給他安排的房舍休息，一邊休息，一邊腦子裏想著心事。

這幾天，展飛幾乎天天如此。第十天頭上的早晨，展飛剛剛離開百莽去山查案。飛槍取命客，李天情，就在山上大吵大嚷，瘋了一般：“哪去了？蟲兒，你哪去了？跟爹說句話啊！”真是一邊哭著，一邊嚷，嗓子都嘶啞了！

盧星雲，這個時候，正在虎皮椅上看書，就聽到他在外面的哭嚷：“去，把李頭領請進來。”一名小嘍啰應命把李天情請了進來。這個時候的李天情，已經哭的動彈不得了：“蟲兒啊，蟲兒啊。”暗表一句，這蟲，名叫李蟲兒，今年13了。

盧星雲趕緊離座，來到李天情的面前：“賢弟，蟲兒咋的了？”“不見了！嗚嗚嗚！昨晚還好好的呢，與我們一起吃晚飯。完事他說出去玩兒一會兒，我也沒覺得咋樣，也就同意了！可是都定更了，還沒有回來！我和你弟妹，足足找了一個晚上，也沒睡覺。看您累了一天了，又不敢驚動您！剛才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沒有辦法我才來找您！”真是邊哭邊說，總算把經過說清楚了。

盧星雲聽完：“來呀，給我擊鼓聚將！”“是！”一個嘍啰趕緊去擂聚將鼓！鼓響三通，眾位好漢都聚齊了。有的說：“大哥，我飯剛吃一半兒，怎麽的了，這麽急？”盧星雲，把李天情所說的話，敘述了一遍！一標定喉，李生宇一聽就急了：“我估計就是白展飛所為！沒什麽好說的！”李念峰一聽：“你放屁！這幾天，我天天跟他相處，這個人可好了！”“你傻乎乎的，知道什麽？”“你他媽罵誰傻！？”

盧星雲一聽：“不要吵了！大家分頭去找，如果山上草木之中找不到，就去井裏找找，再沒有，再去各屋找找，今天務必把孩子找到！”李念峰也不吵了，大家齊下火龍關，尋找孩子！什麽山上、樹後、井裏，都找了，沒有！挨屋挨戶的找，找了一家又一家，一無所獲！找到一半兒的時候，正好找到白展飛的屋中，李念峰就說：“大哥，我覺得他這屋子，沒啥可查的吧？”盧星雲還有些猶豫，李天情抹著眼累就說：“他咋地？查！”盧星雲一立眼：“查！”

進了幾個嘍啰，裏屋外屋，院子，都找了——沒有！可這時，李天情大聲的喊叫，都走音兒了——“快啊！在這呢！”

大家來到裏屋一看，李天情掀起床圍子：“你們看，嗚嗚嗚，在這呢！”小嘍啰，七手八腳從裏面拉出一具男孩兒的屍體，而且，也是全身盡裸，臀部內側流有血跡，不過這個血跡很明顯，是新近的！與此同時，時曉鑫心細，從裏面掏出一個小箱兒。他把小箱兒打開一看，可把他氣壞了：“大哥你來看！”

盧星雲移步來到時曉鑫面前，攬目光一看。什麽？十幾歲男孩兒的，乳白色的肚兜、白色的裹腳步，甚至還有十幾歲男孩子的遮羞布，每件上面，都有男人的獨有的液體。

李天情搶過來一看：“嗚嗚嗚，我說我兒子這些物件，這兩天，只要一晾曬出去，就丟了呢？我們原本還以為，是貓狗、風，或者飛禽呢！原來在這呢！這白展飛啊，真是那個奸殺少男的兇手啊！今天膽敢欺負到我頭上啊！我要讓他碎屍萬段！大哥，告辭了，我要下山找他去！”

盧星雲一看就說：“慢！這麽多天，我是怎樣對待他的？我是像對待貴賓一樣的對待他，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也是非常氣憤！但是，你下山上哪去找啊？如果把他惹急了，遠走高飛，哪裏去找？不如，等他回來，酒中下好迷藥，到時候，咱們也學學咱們的先輩那樣，生吃人心片兒！”

一聽盧星雲這樣說，吳凡羽就說：“大哥，這裏還有疑點，您不要這麽輕易斷定！”“什麽疑點？！我那麽信任他，照顧他，他竟敢這樣對待我的人，對待一個小孩子下手！明天我就要設立法場，讓他死無全屍！”一看他這麽說了，心裏覺得有疑點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勸了！

無話簡短，晚上白展飛又回來了，還是不肯吃飯，回到自己的臥室，躺下就休息。盧星雲由於太氣憤了，怕露出馬腳，就派花劍青端了一壺酒和幾碟小菜：“白賢弟，你這幾天，晚上不吃不喝，那可不行。身子累壞了，還能查什麽案呢？吃點東西吧！”

白展飛一看盛情難卻，只好用餐。沒想到的是，喝完酒，就覺得有點兒頭昏腦脹：“呃，花兄長，我有些乏了，不送了，我......”

花劍青一看：“來人！”一聲令下，幾個小嘍啰進來，就把白展飛給拽了出去，拉到了聚義大廳外面的一片空地，用十號粗的大鐵鏈，把展飛捆在了一個二十人懷抱粗的大柱子上！月亮露出了那樣慈祥的面龐，把白色的光芒投射在，展飛的身上，顯得那樣的孤零與悲慘！

第二天清晨，冬天的鳥兒懶洋洋的叫著小曲，不知道是它們的什麽親戚死了，聽起來，非常的悲傷；山上的幾棵沒有綠葉的柳樹，思念著它們的青絲；山下清潭裏，一只孤獨的魚兒，似乎在尋找著自己的伴侶；暗淡的陽光，從東方升起，也在為自己沒有昔日的火熱，而傷感，慘慘的把陽光照在白展飛的臉上！由於藥下的太多，藥勁兒很大，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這時，盧星雲已經把山上的好漢聚在一起，來到聚義大廳的這片空地：“來人，潑盆冷水！”“是！”一盆涼水，嘩的一聲，潑在展飛的臉上！漸漸蘇醒的白展飛，一看此情此景：“盧大哥，這，這是，怎麽回事啊？”“你不要叫我盧大哥，今天我要殺了你！”

白展飛有沒有什麽危險，這個先擱置一邊，說說青風怪道，郭青。

郭青為了救展飛一家人，真是豁出命去了，日夜兼程，趕奔凈慈寺。書中暗表，郭青走的不是大道，而是小道兒，其目的，就是為了沒人打擾，走的還快！

單說一天的午後，郭青真是太累了，實在走不動了，幹糧也沒了，水囊也癟了，倚靠在一個大樹的下邊，心想：“忍耐一宿，休息休息，完事我再找大路吧！”剛剛歇氣片刻，有些緩過乏兒來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一片竹林給圍住了：“奇怪啊！這可是冬天啊，這裏的竹子，怎麽還是這麽翠綠、翠綠的？”

一股清風吹過郭青的臉頰，好像一個少女的手掌，撫在臉上，即使心境清正的人，也能感受到這股柔軟；山間的鳥兒，在天上林間盤旋，成群結隊的，唱著山歌，不願落在人間的庸俗之地；地上偶爾跑來的雄鹿也不懼人，昂起它那足以令自己驕傲的巨角，瞥視郭青一眼，揚長而去；無處不顯得格外的清新，尤其是這竹林，好似一個個天女的手臂，光澤引人......

郭青用千裏定光眼，往裏面再看（暗表，這是於嘯風教他的），就發現，竹林深處有個小屋子，屋子的前面是一塊，籬笆院圍的空地：狗在睡懶覺、雞在啄食，屋子的後面，大概一畝菜地，綠油油的菠菜，被風吹過之後，好似被少女梳過它那青絲一樣，閃閃發光！盡顯著，田園的優美！

郭青心想：“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奇怪？我得上裏面看看去。我看這個屋子問題不大，前面養著雞，後面有菜地，應該就是個普通的農戶。我去討碗水喝，吃點兒東西，恢覆體力後再出來。以我的腳程，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找到大路，尋找店房不成問題！即使遇到什麽危險，以我的本事，再了不起的俠劍客，也沒什麽！如果是鬼狐，我有濟公禪師給我的符咒，也沒什麽可怕的！走！進去看看！”

郭青叫青風怪道，真是腳下生風，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小屋子柵欄的近邊：“裏面有人嗎？我是過路的行人，走累了，想在您這裏，歇歇腳，討碗水喝，有人嗎？如果有飯菜的話，臨走，多給您銀兩！有人沒？”

喊了兩聲沒人搭言，郭青心想：“唉！好吧，既然沒人，我就走吧！”轉身剛想走，把他嚇了一跳：一個老婆婆，站在他的面前。這老婆婆也太老了，頭發全白了，雙眼低垂，連牙都沒有了，上身穿著粗布小襖，下身是粗布褲襪，還有一雙粗布小鞋，上面全是補丁，真是又窮又破。

郭青一看：“老婆婆，你好啊。我是一個過路的人，我現在有些累乏了，而且還想吃點兒東西！絕沒有惡意，臨走多給您銀兩。您能賞碗水嗎？”

老太太一聽，遲疑了一會兒：“好吧，我老頭子出去打獵了，兩天沒回來了！要是別的小夥兒來啊，看到我這拐棍沒？我一定給他打出去！不然，我老頭回來了，該說我，老牛吃嫩草了！你一個老糟頭子，還有什麽能力啦，而且你還是一個老道，所以啊，我對你放心啊！”

郭青一聽：“多謝老媽媽！”“啥？剛才你叫我老婆婆，我就沒理你，誰老啊，你才老呢？人家就像這竹林一樣，四季常青，你看我這皮膚”，老太太一擼袖子，“你看我多白啊？！敢說我老？再說一句，一個米粒兒，都不給你吃！”“那......”“那什麽那，你就叫我大妹子吧？這樣不也好嗎？”

郭青就說：“好，就依著您。”說完這話，郭青隨著老婆婆，就進了小屋子。屋子裏這個破啊：一張雙人床上，一套破舊的，補了不知多回，又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的，散發著一股黴酸味道的被褥；床邊擺著一個桶，桶裏是滿滿騰騰的泛著金光的——尿；屋裏地上當中，有個破桌子，一根腿兒不夠長，短了一截兒，放在一個大石頭上面；桌上有幾個破碗，碗裏有昨晚沒吃了的菜，還有一個幹巴破饅頭，饅頭上面，有著幾個，跟芝麻一樣的老鼠屎。

郭青一看屋裏的這些，好懸沒吐了，坐也不敢坐，吃也不敢吃，連想都不敢想，太難受了！

這時老婆婆，端了一碗湯，這湯太鮮了，把剛才的一切煩惱都打消了。郭青就說：“老......呃，大......大妹子，這個地方很奇怪啊，怎麽別的地方都是寒冬，這裏跟春天一樣？你這湯是怎樣做的？簡直太鮮了！”

老婆婆就說：“我這叫謎語山，我這是燈謎湯，哈哈哈！快喝吧，喝完，我就告訴你，這是什麽地方！我的湯是怎樣做的！”

郭青這個時候，就感覺，這樣一個樸素而又破舊的老婆婆，好不容易給自己弄出一碗湯，又給自己端了出來，咋好意思不喝呢。而且，自己也真渴了！他是一飲而盡：“大妹子，你說吧，這......”

郭青，是一邊說話，一邊有氣無力的合上了雙眼，雙腿松軟的攤在地上。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懸崖峭壁之上，雙手被綁，擡頭一看，陡壁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通紅通紅的——一丈崖！再往前面一看，一個老婆婆，站在自己的面前，在那笑著，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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