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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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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波?”綱吉驚訝地看著站在房門口正在揉眼睛的小孩兒, 立刻從床上下來走到小牛身邊,將看起來還十分困頓的藍波抱在懷裏,輕聲問, “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藍波在綱吉的懷裏打了個滾, 露出一小節尾巴在外面, 小聲對綱吉抱怨:“藍波大人剛才做了個噩夢。”

綱吉一邊熟練地哄著在自己懷裏撒嬌的藍波,一邊輕聲問:“是什麽夢呢?”這種哄孩子的語氣, 讓站在一旁的reborn嗤笑一聲, 順帶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藍波。

藍波眨著眼睛仔細回想了片刻, 最終卻是搖了搖頭, 說:“不記得了……不過藍波大人記得那個夢特別可怕。”——就好像一夜之間, 他什麽都失去了,什麽都沒有了一樣。

其實藍波並不是沢田綱吉想象中的那種什麽都不懂的熊孩子。在裏世界長大的……又怎麽會有真正的孩子呢?

那種從夢境深處而一路纏繞在心頭的恐慌和不安, 讓藍波在夢境之中陡然驚醒。

藍波本來是和綱吉睡在一個房間的。後來由於reborn對藍波的惡意嘲諷, 藍波便鬧著要一個人住一間房間, “藍波大人長大了!不需要再和別人睡在一起了!”

幾乎對藍波有求必應——當然,這個求是指一切合理要求——的綱吉, 當然答應了藍波的要求。

藍波也一直認為搬離沢田綱吉的房間, 這是自己長大的標志。

可是當他在從噩夢中驚醒之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卻還是下意識地想去找自己最信任也最依賴的沢田綱吉。

“只是噩夢而已。”綱吉安慰地拍打著藍波的後背, “不需要這麽緊張。藍波非常勇敢,不是嗎?”

不得不說,沢田綱吉在哄孩子這件事情, 的確是很有天賦,在聽到他這麽說之後,藍波立刻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對!藍波大人最勇敢了!”

看到藍波的註意力被自己轉移開了,綱吉松了一口氣,又問自家小孩,“藍波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嗎?”

藍波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在reborn那不悅的目光之下,求生欲十分旺盛地搖搖頭,對綱吉說:“不需要!藍波大人早就能夠一個人睡了!”

“好吧,”綱吉有些擔心地將藍波抱起來,對他說,“我把你送回房間。但如果再覺得不舒服或者做了噩夢的話,記得再來找我……”

藍波打了個哈欠,趴在綱吉懷裏點點頭,“藍波大人知道了……阿綱你好啰嗦哦……”

將藍波重新抱回房間之後,綱吉摸了摸藍波的額頭,“好像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去洗個澡?”

藍波整個人幾乎都埋在了被子裏,只露出半張臉,他看著綱吉搖搖頭,小聲說:“藍波大人好困。”

“……那好吧。”綱吉將藍波身上蓋著的被子向下拉了拉,輕聲問,“要聽故事嗎?”

“……藍波大人不是小孩子了。”藍波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雖然他真的很想聽綱吉念故事書,可是藍波偷偷看了一眼表情疲倦的綱吉,還是撇了撇嘴,努力忍住了自己的希望。

聽到藍波這麽說,綱吉輕笑了一聲,“好。藍波有在好好地長大呢。”——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很多年前,自己在姑獲鳥他們面前逞強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她們的時候,姑獲鳥他們的心情了。

“阿綱,”在綱吉以為藍波已經睡著,正想要輕手輕腳地離開的時候,藍波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你們今天晚上,到底去哪裏了?藍波大人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

綱吉開門的動作猛地一頓,“……我們……”今晚的指環戰,綱吉叫來了所有人,甚至大家心目中最難對付的雲雀恭彌都在綱吉的邀請下露面了。至於獄寺隼人庫洛姆他們,更是一個不少。但他卻唯獨沒有帶上藍波一起。

“沒去做什麽哦,”綱吉不敢回頭去看藍波的表情,他努力用聽起來比較輕快的語氣回答,“只是去處理一些小事而已。藍波不用放在心上的。”

“已經很晚了,”綱吉打開房門,自顧自地中斷了這個話題,“藍波早點睡吧。”

在關門的一瞬間,綱吉還是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藍波的方向。由於他那出色的目力,即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綱吉還是能夠看到在被子裏縮成一團的藍波。

……‘希望藍波這次是真的睡了。’

在關上門之後,綱吉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走廊處的reborn。

reborn推了推自己的帽檐,對綱吉說:“雷守指環的前一夜,你的雷守沒有接受鼓勵也沒有經過急訓,反倒只被你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去睡覺了。蠢綱,你還真是令人驚喜啊。”

綱吉彎下腰將reborn抱在自己懷裏,輕聲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藍波的雷守身份是我們兩個人共同認可的。我親、愛、的老師。”說完之後,綱吉的聲音中突然帶上了些猶豫,“也不知道藍波剛才有沒有聽到我們兩個人的談話。”

“聽到了又能怎樣?難道你說的不都是些實話嗎?”reborn冷哼一聲,“明天的雷守指環戰,難道你真的打算棄權嗎?”

“不然呢?藍波才多大啊,”綱吉回過頭看了一眼藍波的房間,“指環戰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也太危險了。”

reborn並不讚同地搖搖頭,輕聲說:“如果你永遠將孩子當成孩子的話,他們就永遠都不會有長大的一天。”

“可在孩子還只是孩子的年紀,”綱吉低下頭表情嚴肅地看著reborn,“我希望他們能夠無憂無慮地長大,不被大人們的事情所打擾。”

在綱吉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走廊另一旁就傳來了一聲綱吉非常熟悉的嗓音,“綱吉大人——”

也不知道究竟從什麽時候起,就站在那裏的般若,一邊喊著綱吉的名字,一邊跑過來摟住了綱吉的胳膊,輕聲對綱吉抱怨著,“綱吉大人太關心那個牛頭小鬼了!如果綱吉大人當初選擇我們作為綱吉大人的守護者的話,我們一定會比那個牛頭小鬼完成得更好!”

沢田綱吉沒有對自己的式神們隱瞞指環戰的事情,除了因為不忍心欺騙他們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沢田綱吉的式神們,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欺騙到的。

只要他們想,他們就能夠能夠上天入地全方位多角度各方面地……去觀察任何人以及任何事情。這任何人,當然包括他們最關心和在乎的沢田綱吉。

甚至就連沢田綱吉所掌握的那些本事,也有很多是從他們身上學來的。

與其千方百計地隱瞞之後被他們戳破,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選擇向他們坦白這件事情。

綱吉的手臂既要環著reborn,又被般若摟著,沒有辦法用實際行動來安慰般若,所以他只好輕聲說:“好了般若,就算沒有守護者的這層身份,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

“至於藍波……”綱吉的聲音很輕,“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安長大。”

般若選擇性地無視了綱吉的後半句話,在對著自家陰陽師大人撒了一回嬌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地松開自己的手,目送著綱吉和reborn回到房間。

在看著綱吉關上房門之後,般若臉上原本那種近乎天真無邪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對於般若來說,變臉和換臉一樣,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牛頭小鬼,”般若倚在走廊處的欄桿上,回頭看著房門,“你聽夠了嗎?”

藍波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其實根本沒有睡著的藍波探出自己小小的身子,不安地看著般若。

“不要對我哭。”般若看著藍波眼睛裏的眼淚,說,“我不是綱吉大人。我最討厭這種眼淚了。”

“你……”藍波抽了抽鼻子,“你知道阿綱他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麽嗎?指環戰……究竟是什麽東西?”

像是要一口氣將這段時間所有的疑問都吐出來一樣,藍波又繼續說,“這段時間阿綱他們總是看起來特別忙……可是又不是要去那個叫做學校的地方。他們就是在忙那個叫做指環戰的事情嗎?雷守指環,”藍波摸了摸綱吉親手為他戴在脖子上的半枚彭格列指環,“就是這個東西嗎?”

如果此時在場的是沢田綱吉本人的話,他一定會驚訝於藍波這種非常有邏輯和條理的思考方式,畢竟平時藍波可只會撒嬌和發脾氣之外,看起來和任何一個小孩子都沒有任何差別。

只是可惜沢田綱吉現在不在場,而在場的般若卻根本不會像綱吉那樣好脾氣。

般若盯著藍波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反問對方:“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牛頭小鬼?”

聽到般若這種惡劣的語氣,藍波的眼淚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在眼睛中打轉,他抽了抽鼻子,小聲說:“可是就連一平都知道得比我多,藍波大人也想知道。”

——與綱吉不同,風對自己徒弟一平的教導方式,要更加……適合裏世界的孩子們。所以明明參加指環戰的是雷守藍波,但是一平卻比他更像是知情人。

般若從欄桿上跳下來,一邊說:“我才沒有時間浪費在你這個牛頭小鬼身上。用綱吉大人的話來說,你還太小了——”一邊慢悠悠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般若今天只是想來看看他的綱吉大人,可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向藍波解釋一切這件事情上。

“真不知道綱吉大人當時為什麽要選擇你這個牛頭小鬼。”

從第一天來到並盛起,藍波幾乎就是被綱吉捧在手裏寵到今天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會用這種語氣和態度來對待藍波了。——就連般若這種脾氣不太好的式神,也只是因為今天的情況特殊,才會在現在對藍波說話這麽不客氣。平常時候,就連他們,也不會用這種態度。

藍波胡亂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眼淚,“要……要忍耐!嗚嗚,”藍波臉上的眼淚越擦越多,受了委屈的小孩下意識地就想向綱吉房間跑去,可是他向前跑了幾步之後,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藍波大人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要忍耐。”

不知道為什麽,在做了噩夢、又聽到綱吉和般若的那兩番話之後,藍波想要長大的願望,突然變得非常強烈。他恨不得自己能夠一夜之間長大——

‘一夜之間長大?’

藍波用並不算太成熟的思考方式抓住了這個在他腦子裏飛速閃過的念頭。隨即他立刻向房間內跑去,在自己房間內的儲物櫃中翻找了半天,才找出自己從家族裏帶來的十年火箭炮。

——在藍波剛來到神社的那段時間裏,綱吉先後目睹了小牛從自己猶如異次元空間的頭發裏掏出來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武器和用途不明的奇葩道具之後,立刻將這些東西列為了不適合孩子接觸的違禁物品,全部都為藍波收進了箱子裏。

後來因為神社中的生活實在太有趣了,所以藍波也很久都沒有想到再用這些從意大利家族中帶來的東西。

藍波將自己熟悉的十年火箭炮拿出來,用翻出來紙筆,歪歪扭扭地寫下幾個字之後,便非常熟練地鉆進了十年火箭炮裏。

十年火箭炮,是藍波家族近乎傳家寶的武器,被它擊中的人,能夠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五分鐘。

在一陣煙霧散去之後,十年後的藍波打著哈欠出現在了原地。

少年藍波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打量著這個熟悉卻又久違,曾經屬於自己的房間,“真是的,明明剛處理完任務正打算補覺呢。”

少年藍波無奈地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紙張,看著上面像是鬼畫符一樣的文字,忍不住註意力跑偏,感嘆道“……原來十年前我的字,這麽醜嗎……”

怪不得在記憶裏,綱吉總是逼著自己練字呢。

“指環戰啊?”少年藍波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還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這件事情了。”

坐在地板上的少年藍波伸直了自己修長的腿,望向記憶中……年輕的彭格列所住的房間,“啊,原來十年前的我,要拜托給我的,就是這種事情嗎。”

在十年火箭炮五分鐘期限到時之前,藍波飛速地用小時候的自己所留下的紙筆,寫下了給原本時空中自己的回應。

在一陣龍飛鳳舞之後,藍波感受到了十年火箭炮界限來臨時的拉扯感,他再次目光留戀地環視了一遍自己年幼時曾經居住過的房間,整個房間對他來說,真的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了。

他輕聲地開始自言自語,說:“我想要守護雷守身份,守護大家,守護他的心情,可要比你更加強烈啊。”

也許正像是切爾貝羅曾經說過的那樣,場地對於指環戰中的守護者們來說,也是考驗的一部分。

雷守指環戰開始的這一夜,整個並盛都籠罩在了沈沈夜雨之中。——這種天氣很明顯勾起了曾經被雨女和雪女纏住的斯誇羅等人,不太美好的記憶。使得斯誇羅更加暴躁,而貝爾手中旋轉小刀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而至於沢田綱吉這一方,雖然綱吉已經決定放棄這一場雷守之戰,但沢田綱吉還是禮節性地帶著自己的守護者們出現在了雷守指環戰的場地之中,打算當面棄權。

——然後他們就在場地外,看到了抱著十年火箭炮的藍波。

“藍波?”綱吉驚訝地看著站在雨中的小牛,“你怎麽在這裏?”

他本以為自家孩子還在神社裏睡得正香呢。

花了很長時間才從別人口中打聽到指環戰場地的藍波回頭看了一眼沢田綱吉等人,用他那還沒有變聲過的奶音大聲喊道:“阿綱!藍波大人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好好看著藍波大人的表現!”

說完之後,藍波用綱吉根本沒有辦法來得及阻止的速度,快速地跳進了十年火箭炮裏。

十年後藍波的出現震驚了所有人。就連總是比同齡人更加穩重的沢田綱吉,坐在他懷裏的reborn都感受到少年的身體突然變得非常僵硬。

……當然很快的,十五歲藍波落敗的速度也震驚了所有人。

巴利安的雷守列維看著被擊倒在地的少年藍波,說:“不管你用什麽樣古怪的手段,在面對我的時候,也只有失敗這一種可能性。”

一臉擔憂的沢田綱吉不顧切爾貝羅的阻攔,向前跨了一步,他看著場地中已經負傷累累的少年藍波,說:“可以了,藍波。下來吧。”

“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

——哪怕是十年後的藍波,在綱吉眼裏也只不過是自家愛鬧任性的小孩子而已。

聽到綱吉的這句話,reborn突然莫名地輕笑一聲,擡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沢田綱吉在激發同伴鬥志這件事情上的天賦,還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十五歲藍波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艱難地回頭看了一眼沢田綱吉,他抹了一把臉之後,以列維和綱吉都沒能反應過來的速度,掏出被他藏在像是異次元空間頭發裏的十年火箭炮,毫不遲疑地跳了進去。

不得不說,無論是小時候的藍波還是十年後的藍波,都在處理麻煩事情上的態度驚人得相似。

——如果遇到了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那就交給十年後的自己吧。

在裏世界長大的獄寺隼人,多少曾經聽說過十年火箭炮的作用。他在reborn的示意下,聯合山本武一起,將恨不得跳進場地的綱吉拉了回來,同時又語氣疑惑地問:“如果被十年火箭炮打中兩次的話,會發什麽?”

“……我不知道,”綱吉緊緊地盯著十年火箭炮所散發出來的煙霧,“或許是……”其實沢田綱吉不信任這些出自裏世界的精密儀器們。畢竟無論是在六道骸的記憶中看到的,還是沢田綱吉自己親眼在各家族實驗室中見過的,那些各式各樣的儀器們的作用,都不是很美好。

“或許會是……二十年後的藍波。”

與沢田綱吉的話音一同落下的,是十年火箭炮所產生的煙霧。

十年後的藍波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收到了五歲藍波的求助,早就知道今天自己會出現在指環戰之中。可是二十五歲的藍波對此卻是一無所知毫無準備……

雖然如此,但二十五歲藍波適應戰鬥的速度,甚至比少年藍波的速度還要快。

“看樣子時間已經不多了,”藍波不會忘記十年火箭炮的時間限制,他看著在自己面前張開電擊傘的列維,語氣平靜,“不過對付你的話,足夠了。”

聽到藍波的這句話,列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那就試試看吧。”

列維作為巴利安的雷守,他很強,非常強。但是二十五歲藍波的實力,並不會輸給他。甚至還能……壓制住列維。

——而且二十五歲藍波有一點非常重要的優勢,畢竟現在這個時空之中的列維,從來沒有和他交過手,但是二十五歲的藍波,卻在漫長的相處之中,對列維的招式,已經了如指掌了。

在這場速戰速決的戰鬥過程之中,二十五歲的藍波始終都沒有回頭看向身後沢田綱吉他們。

就算不回頭,藍波也知道,他們——他的首領和同伴們……也是家人和兄長們,會在自己身後註視著自己,就如同他們一直所做的那樣。

“嘻嘻嘻,看樣子變得有趣了一些呢。”貝爾玩著自己手中的小刀,看著場地中近乎一邊倒的局勢。在貝爾說完這句話之後,Xanxus目光兇狠地看了他一眼,但貝爾卻像是毫無察覺一樣,仍然盯著場地另一邊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因為即將贏得戰鬥而感到欣喜的表情。

他只是皺著眉,目光擔憂甚至帶著些心痛地看著場地之中的藍波。

其實二十五歲的藍波,已經比現在的沢田綱吉還要大十歲。

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個人是藍波,綱吉就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多少收斂一些吧。”瑪蒙動了動自己的三角嘴,對貝爾說,“boss要發怒了。”

“嘻嘻嘻,”貝爾臉上的笑容更加張揚,“王子才不在乎。”

五分鐘的時間本來就非常短,而在剛才,十五歲的藍波已經浪費了很長的時間。所以二十五歲的藍波,只來得及在獲勝之後,將完整的彭格列雷守指環拋給場地外的沢田綱吉,沒等他再想出自己應該對這群少年們說什麽,就感受到了時空對自己的排斥和拉扯感。

“年輕的的彭格列,”在煙霧彌漫的一瞬間,已經長成可靠男人模樣的藍波突然開口,“你看到了嗎?”他看向沢田綱吉的目光非常深,帶著隱隱的笑意。

綱吉下意識地接住了藍波拋過來的指環。雖然藍波的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突兀,令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沢田綱吉竟然奇跡般地聽懂了。

“我看到了。”綱吉將彭格列指環攏在手心,又接住了向自己撲過來的小藍波。

“我看到了。你已經長大了,”綱吉想到剛才少年藍波身上留下的傷口,聲音和動作都變得更加輕柔,“而且變得非常……可靠。”

作者有話要說:  註:關於文章開始藍波做的那個夢,其實夢到了原著時間線,綱吉被殺之後的事情。雖然他不能記清夢的內容,但是能夠感受到那種絕望感。

這一章的靈感來自我五六年前寫過的家教文中的一句,“彭格列,我成長為可靠的男人了,你看到了嗎?……你看不到了。”——誰能想到時隔這麽多年我竟然還在為了這個虐梗而哭得肝腸寸斷。

……每次寫到20+藍波的時候就是一個不斷被捅刀直到八心八箭心碎成八百塊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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