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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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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藍波房間裏發現的?”綱吉看著姑獲鳥遞過來的紙片, 他能夠認出來五歲藍波的筆跡。而至於另一種筆跡……應該就是十年後藍波的了。

姑獲鳥點點頭,輕聲回答:“綱吉大人您們離開之後,我才在那孩子的床底下發現了這些東西。”

綱吉將紙片轉手交給了一旁reborn, 輕輕嘆息了一聲, “看樣子藍波是故意把這些東西藏起來的……”上次藍波偷偷藏起糖果的地方, 也是在他自己的床下面。“藍波還真是執著。”

對於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綱吉還是感到非常的費解, “藍波他究竟是怎麽發現指環戰的呢?”

reborn對藍波留下的筆跡並沒有多少興趣, 他掃了幾眼之後, 就又將紙片塞回給沢田綱吉, 對他說, “我之前就對你說過了,不要總把藍波當成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雖然那頭蠢牛的確很蠢, 但他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的廢物。”

“我只是希望……”綱吉的聲音有些發飄, 連眼神也不自覺地有些渙散, “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樣。”

沢田綱吉並不認為自己童年的經歷是什麽痛苦的來源。坦白來說,他甚至很慶幸自己能夠遇到姑獲鳥他們, 擁有對自己意義重大的式神們。但是沢田綱吉也非常清楚, 他所經歷過的童年,其實根本不是一個正常兒童應該經歷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了解,所以沢田綱吉總是非常小心翼翼地保護藍波他們。綱吉不希望他所在意的這些孩子們, 經歷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磨難。

聽到綱吉這麽說,reborn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們不會像你一樣, 但他們也要長大。蠢綱。”

“……或許吧,”綱吉承認,“也許我真的是保護欲太過了。”

綱吉一邊說話,一邊想將藍波留下的便條收到抽屜裏。而就在這時候,站在綱吉身邊的獄寺隼人卻突然伸手接過了綱吉手中的紙條。

銀發少年沈默地將便條展開看了一遍,神色中是綱吉都沒能看懂的晦澀。“隼人?”綱吉有些擔憂地輕喚了一聲友人的名字。

獄寺隼人勉強對綱吉扯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沒想到藍波他會……”獄寺捏著紙條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我的決心不會輸給他們的。”

獄寺堅定地對綱吉說,“明晚的指環戰,我一定會贏的。”

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獄寺隼人又想起來了巴利安的嵐守貝爾,獄寺能夠從那個總是笑嘻嘻的古怪少年身上察覺到,貝爾對綱吉格外擁有格外的註意和興趣。

銀發少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將自己剛才的話,更加堅定地重覆了一遍,“十代目,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為您贏來這份榮耀。”

聽到獄寺隼人這麽說,綱吉並不讚同地搖搖頭。他微微擡頭,盯著獄寺,問對方,“之前我對隼人說過什麽,隼人不記得了嗎?”

“……我都記得,您說您的榮耀不需要我誓死維護……還說要我保護好自己……”在綱吉近乎嚴厲目光的註視之下,獄寺隼人只好小聲地回答著。

“記得就好。”由於明天就是雙方嵐守之戰了,沢田綱吉實在是沒辦法放心,讓獄寺隼人一個人回到他所獨居的‘家’中,所以便近乎逼迫地將獄寺隼人帶回了神社。

現在綱吉一邊對獄寺說話,一邊領著他向客房走去,“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受傷的樣子。”說到這裏,綱吉想到了今晚指環戰中所發生的一切,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十年後和二十年後的藍波,究竟能不能好好處理自己的傷口。”

看到綱吉神色之中的擔憂,獄寺立刻開口想要緩解對方不安的情緒,“一定沒問題的,十年後的十代目,還有二十年後的十代目,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說的也是呢。”聽到獄寺這麽說,綱吉的表情微微輕松了一些。

“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掃,我就住在隔壁——”綱吉看著似乎有些局促的獄寺隼人,繼續說,“本來想讓隼人直接睡在我房間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reborn突然鬧脾氣……”

綱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獄寺打斷了,“不不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獄寺隼人的臉一片通紅,他瘋狂地擺著自己的雙手,拒絕著來自小首領的好意,“我睡在這裏就好!不需要麻煩十代目!”

說完,獄寺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說法一樣,一下子坐在了客房的床上,“請十代目放心!我會好好休息儲配體力的!”

“……好的。”綱吉看著突然一下子變得動力滿滿地獄寺隼人,有些遲疑地說,“那就晚安了,隼人?”

獄寺隼人立刻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這種鄭重的樣子,看起來簡直不是要去睡覺,而是時刻準備著為沢田綱吉赴湯蹈火。

看到獄寺這麽嚴肅的表情,綱吉忍不住笑了起來,由於獄寺已經坐在了床上,所以綱吉難得能夠拍到獄寺的頭發,“隼人怎麽這麽緊張?”

綱吉回想了一下自己哄藍波睡覺的方式,又說,“難道隼人想聽我講睡前故事放松心情嗎?”

“十、十代目!”被綱吉這麽一逗,獄寺本來已經降下溫度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我我我……我不需要……”

綱吉放開自己□□獄寺隼人頭發的手,軟下聲音安慰對方,“好了,睡吧。明天——”綱吉回想起自己已經見過很多次面的貝爾的樣子,目光一沈,“應該是一場很艱難的戰鬥。”

“無論有多麽困難,”獄寺隼人突然握住綱吉的手腕,輕輕地在綱吉的手背上做了一個一觸即分的吻手禮,“我都一定會為十代目取得這場勝利。”

“……那麽,我期待著。”

在雙方嵐守之戰開始的前一個小時的時候,巴利安的嵐之守護者貝爾,仍然處於下落不明行蹤不定的狀態。

斯誇羅焦躁地在巴利安暫時的落腳地裏走來走去,“明明知道今晚的指環戰有多麽重要,貝爾那個小鬼竟然還……餵!”斯誇羅看向正縮在沙發上打盹的瑪蒙,“瑪蒙!你知不知道貝爾去哪裏了?”

瑪蒙向自己的鬥篷裏又縮了縮,打了個哈欠,回答斯誇羅:“我怎麽會知道他在那裏?”

“你們兩人不是經常在一起的嗎?”斯誇羅的語氣比平時還要更加焦躁一些。與沢田綱吉一方的指環戰,巴利安已經落敗了晴、雷兩戰,這對於巴利安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利於己方的戰況。說實話,在此之前,斯誇羅根本沒想到局面會變成現在這種地步。在他心目中,沢田綱吉他們,只不過是群不足為懼的小鬼而已。

但就是這群小鬼……卻偏偏……贏得漂亮。

瑪蒙的語氣幾乎沒有多少波動,“我可從來沒有和誰經常在一起過。”——不過瑪蒙現在的確能夠猜到貝爾會在哪兒。

‘希望他不會真的瘋到在現在這種時候還去找沢田綱吉的地步。’

但事實證明,有天才之名的貝爾,在是個天才的同時,也是個瘋子。

他真的像瑪蒙所猜測的那樣,在嵐守指環戰開始前不久,還有膽子出現在沢田綱吉的面前。

而此時正在路上閑逛的沢田綱吉,原本他這次出門的目的,是想陪獄寺隼人一起出來散心。

比起之前的笹川了平和藍波,獄寺隼人是目前迎戰的守護者們之中,戰前心態最緊張的那個人。

綱吉看到不安緊張、在房間內團團轉的獄寺隼人,只好效仿不久前晴守一戰前的方式,想到了這個帶對方一起出門散心這個辦法。

然後沢田綱吉就‘如願’地發現,這種方法也許適合笹川了平,但絕對絕對不適合獄寺隼人。因為在兩個人共同出門散心之後,綱吉發現獄寺隼人看起來似乎更緊張了一些……

“隼人,”綱吉看著表情凝重的獄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問對方,“我有這麽可怕嗎?隼人怎麽這麽緊張?”

獄寺隼人立刻直了直腰,擡高了一些自己的聲音,回答道:“抱歉十代目!並不是因為您可怕……我只是……”獄寺隼人窘迫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也越來越小,“抱歉十代目,我可能是太興奮和高興了。”

有很多人都知道獄寺隼人和沢田綱吉形影不離。

但實際上,獄寺隼人其實很少有機會能夠和沢田綱吉單獨相處。在大多數時候,他們兩個人還要再加上一個山本武,三個人湊成一個堅固穩固的三角形;而陪在沢田綱吉身邊的,還有一個真正意義上和沢田綱吉‘形影不離’的reborn。

……獄寺隼人甚至做過很多次荒誕可笑、沒有邏輯的噩夢。夢中沢田綱吉在他面前拍著山本武的肩膀,對夢中的獄寺隼人說:“阿武才是我最信任的左右手。”而在獄寺隼人還想說什麽話的時候,他和沢田綱吉之間又冒出來了層層疊墜般的笹川了平藍波六道骸……

可這一次……獄寺隼人握緊了自己手心處已經有薄汗的雙拳,控制不住自己走神的思緒,‘這一次,只有我和十代目’。

綱吉並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銀發少年在想什麽,他嘆了一口氣,擡手拍了拍獄寺的後背,“隼人,放輕松一些,如果你這麽緊張的話,我真的……”沒辦法放心讓你去參加今晚的指環戰。

為了照顧友人的情緒和自尊,綱吉並沒有將自己的話說完。他只是用笑容掩蓋了自己的擔憂,準備開始轉移話題。

“抱歉十代目,”獄寺隼人又開始了道歉,“我並不是有意讓您這麽擔心的……”他只是意識到了今晚嵐守指環戰對於雙方之間整個局勢的重要性。

晴守笹川了平、雷守藍波都已經戰勝了巴利安的守護者,如果今晚嵐守這一戰,獄寺隼人能夠順利贏了貝爾的話,那麽六名守護者的戰鬥,沢田綱吉一方就最起碼贏得一半了。這對於沢田綱吉一方的人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獄寺隼人沒辦法不去在意、不去緊張。

綱吉用視線安撫著獄寺隼人,輕聲說:“隼人總是在向我道歉呢,其實我們兩個人之間不需要這麽客氣啊。”

“但是您是十代目,”在某些地方上,獄寺隼人真的異常固執,“我是您的左右手,我理應這麽對待您。”

綱吉抿了抿嘴唇,在他還想再說些什麽話來勸說對方的時候,綱吉和獄寺隼人一同看到了站在路中間的貝爾。

“貝爾?”綱吉驚訝地在對方面前站定,“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準備今晚的指環戰嗎?”

貝爾沒有回答沢田綱吉,他只是像是往常一樣,笑嘻嘻地站在原處。同時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突然伸了出來,將手中拿著的一個白色兔耳頭箍戴到了沢田綱吉的頭上。

一直警惕著貝爾、擔心對方會襲擊沢田綱吉的獄寺隼人沒想到貝爾會突然做出這種動作。銀發少年一怔,楞楞地擡頭看向同樣表情茫然的綱吉。

貝爾的動作非常快,像是準備和排練了很久一樣。綱吉後知後覺地撫摸了一下頭頂上戴著的柔軟發箍,“……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語氣倒並不是真的在生氣。

貝爾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他並沒有回答綱吉的問題,而是掏出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豎在沢田綱吉的眼前,像是要讓對方通過小刀的反射來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貝爾問綱吉:“嘻嘻嘻,小兔子,怎麽樣?可愛嗎?王子早就覺得這個很適合你了。”

綱吉瞥了一眼貝爾手中小刀上露出的模糊倒影,無奈地抽了抽嘴角,“……這樣根本看不清好嗎……”不過沢田綱吉倒是能夠想象自己現在的模樣……大概會和山兔或者兔丸他們的樣子差不多吧。

在貝爾收回小刀之後,綱吉又想起了晴守之戰之前,因為這個人而產生的那場鬧劇,所以又立刻問貝爾,“你怎麽總喜歡在我身上開這種惡作劇的玩笑。之前偷換清酒給我喝的事情……”

其實綱吉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借著酒勁在reborn面前說了什麽,而出於某種情緒,reborn也並沒有告訴綱吉事情的真相。但是綱吉對於自己的酒品還是有明確認知的。綱吉很確定,自己在喝下酒之後,一定又鬧騰了很久。想到這裏,綱吉他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繼續說:“那時候你可是把我害得很慘。”

“嘻嘻嘻,是嗎?”貝爾笑嘻嘻地向前跨了一步,湊到綱吉的面前,用一種幾乎臉貼臉的親昵距離,對綱吉說,“可是王子覺得那時候的你……可是真是太有趣。”

綱吉摸了摸發箍,再次重覆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問題,窘迫地轉移了話題,“貝爾,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以為巴利安現在一定是在非常緊張地準備接下來的戰鬥呢。”

——畢竟你們已經連輸兩場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有聽出來綱吉話中所隱含的意思,還是因為壓根不在乎,貝爾並沒有對綱吉的這個問題作出什麽激烈的反應。他擡手揪住發箍上的兔耳,逼迫沢田綱吉下意識地向前傾了一下,“嘻嘻嘻,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小兔子?”

“……不要給我起這種奇怪的外號。”綱吉順著貝爾的力道,將發箍從自己頭上摘下來。——沢田綱吉沒有發現,他這個動作,引起了雙份的失落失望。雙份的,來自貝爾和獄寺隼人的失望。

當然比起正大光明表達自己不滿的貝爾來說,獄寺隼人只會在內心唾棄自己,在心底裏瘋狂碎碎念著:怎麽可以對十代目起這種不恭敬的念頭!來懲罰自己。

“我是來找你的,”貝爾將頭箍重新握在手中,手指不安分地揉搓著兔耳,“王子要問你一個問題。”

綱吉敏銳地察覺到貝爾身上陡然升起的殺意和戾氣,這還是貝爾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這種惡意,綱吉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而和他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的獄寺隼人立刻伸出手臂,將綱吉牢牢地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你要幹什麽?”獄寺隼人目光不善地盯著對方。

“如果我今晚不小心殺了你的嵐守的話,嘻嘻嘻,”貝爾根本沒有理會獄寺隼人那像是要殺人的眼神和冰冷的語氣,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沢田綱吉,“那時候你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小兔……”貝爾的聲音一變,突然用了一個更加正式的稱呼,“沢田綱吉?”

由於陰陽師的身份和職業病,沢田綱吉最討厭別人在自己面前說起什麽生死之類的話題,現在一聽到貝爾將‘死’這種沈重的字眼放到獄寺隼人的身上,他更是臉色猛地一沈,“貝爾,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生氣了呀?”貝爾並沒有被沢田綱吉變臉的樣子而嚇住,他反而興致勃勃地向前走了一步,在獄寺隼人的阻攔下,仍然想要近距離地觀察沢田綱吉的眼睛,“嘻嘻嘻,你生氣的樣子,也很有趣。”

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對剛才所說出的話心懷任何愧疚或是歉意,綱吉的眼神一點點地冷了下來。沢田綱吉可以不在乎貝爾之前對他做的那些惡作劇般的行為,畢竟歸根結底,那些動作也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沢田綱吉不能容忍……貝爾對獄寺隼人說出這種話。

綱吉直直地盯著貝爾,簡直恨不得一把掀起對方的劉海,逼著這個仍在嬉笑的少年與自己對視,“不要——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在獄寺隼人防備的動作之下,貝爾向後退了幾步,像是突然感到無趣一樣,他嗤笑一聲,將雙手背在腦後,說:“嘻嘻嘻,不告訴我也沒有關系,反正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看到了。”

“隼人不會出任何事情。”綱吉像是在回答貝爾,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和獄寺隼人,“所以你也最好收回自己的這個想法,別妄想看到根本不會發生的場景。”

“如果真的發生了呢?小兔子?”貝爾不知道從哪裏又摸出了一把小刀,像是要威脅誰一樣,在綱吉的面前晃了晃。

在片刻的沈默之後,沢田綱吉擡起頭,看向貝爾,幾乎一字一頓地對對方說:“你不會有這個機會。我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第三遍。”

“走了,”綱吉反手拉住獄寺的衣袖,“隼人。大家應該已經在等我們了。”

被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拋在身後的貝爾臉上沒有任何因為被留在原地而產生的失落。他低下頭,盯著自己手中攥著的兔耳發箍看了一會兒,突然將這件毛茸茸的可愛玩具向地上一扔。

白色的東西非常容易就會被灰塵染臟。落在地上的白色發箍,更是一瞬間就沾染上了些許灰塵。

貝爾毫不留情地踩著發箍走過去,口中說著誰都沒聽到,也誰都聽不懂的話,“弄臟之後,會不會更有趣呢,嘻嘻嘻。”

今夜的嵐守一戰,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到達場地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像是兩人小尾巴一樣的貝爾。

reborn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貝爾一眼,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壓低聲音問:“我不是說過了嗎,讓你離他遠一點。”

自覺萬分無辜的綱吉將reborn從庫洛姆的懷中接過來,小聲反駁道:“是他來找我的……我可是什麽都沒做。”

reborn並沒有因為綱吉的反駁,而緩和臉上的表情。黑衣嬰兒用列恩變成的槍槍口戳了戳綱吉的手臂,幾乎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麽總招惹這種瘋子?”

“哈?”綱吉收回自己落在莫斯卡身上的目光,看向自己懷中的reborn,“我做過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  R:“蠢學生總在招惹變|態怎麽辦?”

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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