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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前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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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得起勁呢,另一個男人忽然對著灰色褲裝的女人說了句:“程經理,上次那個案子,你們行長沒說什麽?”

許願一張臉頓時僵住。

經理?行長?這女人是銀行的?

那怎麽跟個妓女似的任人褻玩,一聲也不吭,害她以為這是個好捏的柿子!

女人這時才真正甩開男人的手,和人侃侃而談起來。

他們說的好多專業術語,許願眼看插不進話去,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

她慢慢退到露臺旁邊的大窗簾下面,不經意的往外看去,見一個看不出面容的男子立在陰影中,正和旁邊的一位女士說著什麽。

許願看了兩眼,不遇打攪旁人的**,於是轉身往大廳中央走。

誰知一轉身,就撞上了剛巧經過她身後的侍者,侍者手裏的托盤裏正放著幾杯酒,全都灑在了兩人的身上。

許願一邊驚慌的拍著身上的酒水,一邊指責那個侍者:“你不長眼睛嗎?往哪走啊?”

侍者忙跟他道歉。

他們二人的動靜驚動了露臺上的男女,男人聞聲快步走來,看了一眼就對許願沈聲問道:“你沒事吧?”

聲音十分低沈磁性,許願心尖一顫,擡頭一看,只覺得心都要飛了。

只見男人身材高大,長相十分俊美,眉飛入鬢,目若朗星,此時正一臉專註地看著她,目光深邃。

許願忙結結巴巴地說:“啊,我,我沒事。”臉卻已經紅透了。

男人順手把手上的酒杯遞給侍者,沈聲讓他下去,看著許願被酒水潑濕的衣服,溫聲問道:“你是哪家的?有帶換洗衣服來嗎?”

許願說:“鼎盛貿易賀學文是我哥哥。”

她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賀學文才是家裏的一把手,若她說自己是許卉的妹妹,這些人都不會理她的,但她若是賀學文的妹妹,就肯定不一樣了,反正她早就不跟許家姓了,雖然他也不姓賀,但她可以說自己是表妹呀。

“鼎盛貿易?”

男人輕聲重覆了一句,似乎在確認著什麽。

他偏頭想了一會兒,笑起來:“哦,原來是賀總的妹妹,賀小姐,你的衣服臟了,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那裏有備用的衣服,可以給你替換一下。這邊請。”

許願被稱做賀小姐,卻也心安理得的點頭跟他走,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糾正他的錯誤。

才走了兩步,男人又轉頭停下,將身上的西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不嫌棄的話,就先遮一遮。”

賀學文今天給許願挑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長裙,被香檳潑了之後,留下了非常明顯的汙漬,胸口處還若隱若現,十分不雅觀。

許願滿臉通紅地輕輕抓著西服的領口:“謝謝。”

她心想這個男人生個如此好,又如此的細心,真是一個好人啊!看來,古人說的果真沒錯,要遇到一個好的東西,前面必須要經過很多挫折,看,她這不就苦盡甘來了嗎?

她感受著西服像男人的香水味道和他的體溫,一步步地縈繞在她的鼻端,侵入她的心間,只覺得越走腳步越發的軟,恨不得馬上就到目的地,把衣服換了再出來一敘,又恨不得這一程不要走完。

男人領著許願從邊上繞著,七扭八彎,帶她出了大廳,往後面的客房走。

經過一道,光線比較昏暗的走廊時,男人突然回頭問他:“賀小姐,你來,你身上有帶手機嗎?要不要先跟你哥哥說一聲?不然他要是找你找不到,拐帶如此美麗小姐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許願此時早被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腦子裏對一會兒換衣服的幻想已經凝成了一大段(更衣室.avi),哪裏會想要被賀學文或者許卉打斷他的美夢?聞言立馬說:“沒關系的,我已經成年了,我哥哥對我很放心,這次帶我出來就是要讓我多結識幾個朋友。”

她頓了頓,忽然問道:“對了,還沒問先生你叫什麽名字呢?”

男人挑眉,語氣裏有著一絲調侃:“你不認識我?”

他這樣子實在是俊美極了,許願的腦子又被迷成一坨漿糊,不由說出了真話:“除了我哥哥,這裏的人我都不認識啊。”

男人低笑一聲,沒說什麽,轉身繼續往前走。

到了一處客房的門口,有幾個保鏢上前向男人恭敬的鞠躬:“少爺好。少爺有什麽吩咐?”

許願跟在男人背後心更是狂跳得厲害,天哪!她沒想到這麽英俊的男人家世竟然這麽好。所以她果真是否極泰來了嗎?所有的辛苦都要熬出頭了嗎?

她有些貪婪的,看了看男人身上的手表。

都說“窮玩車,富玩表,傻子比手機,**拼電腦”,按照這個男人這樣的標準,他的手表一定非常名貴,得有好幾百萬吧?

許願的眼神,並沒有逃過用眼尾的餘光觀察她的男人,他嘴角微微挑起,嘲諷盡顯,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男人似乎跟保鏢們交代了幾句,然後,轉身對許願,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保鏢上前打開客房的大門,裝修豪華的總統套房就這樣顯示在許願面前。

許願的嘴裏忍不住發出了驚嘆的聲音:“哇……”

保鏢們一臉嚴肅,男人也似乎沒有聽到她鄉巴佬的反應,還是非常恭敬地請她進去。

許願,在男人的邀請下先一步踏進了房門,正要轉身,對於房間的豪華程度感嘆一番,大門卻被人馬上關上了,男人和其中四名保鏢都站在房間內看著她。

許願有些怔楞,她是想過密室play沒有錯,但是為什麽還有兩名保鏢?難不成,有錢人都有一些怪癖,在嘿咻的時候也需要保鏢在旁邊看著嗎?

想到這裏,她的臉更可疑的紅了個透,不過她想著也許有錢人就是有這樣的怪癖,比如怕她是一個商業間諜或者是刺客,所以才做這樣周全的防護。這麽一想,男人帶保鏢進房間的舉動似乎也沒那麽怪異了,她很快就釋然了。

但隨即她發現自己還是想錯了。

只見男人一掃剛才的迷人笑容,冷峭了一張臉,眼神甚至有些陰郁兇戾的盯著她,聲音卻異乎尋常的低柔:“剛才在露臺,你都聽見了什麽?”

許願有些發懵,這是什麽反應?角色扮演嗎?

見她不說話,男人的眼中閃出一絲兇芒:“你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兩名保鏢忽然上前一左一右鉗住許願的手臂。

披在許願身上的男人的西裝早已逶迤落地,許願這才覺得情況不妙,事情好像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發展。

男人緩步上前,慢條斯理接過保鏢撿起的自己的外套,撣了撣,挽在臂彎裏,站姿隨意,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既然你不想說,那以後就都別說話了。”

許願大驚失色,拼命掙紮喊著:“你想幹什麽!”

男人居高臨下,略略下垂的眼睛悲憫地看著她,話卻是對手下人說的:“處理幹凈點。”

這是許願在重生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許卉再次見到許願時,她的屍體躺在樓下,摔得一地狼藉。

她雖然很不喜歡這個妹妹,但是從來沒想過讓她死。

報警,取證,反覆調查,弄得身心俱疲。過了幾天,警察得出結論,許願是高空失足,屬於意外。

屍體她看過了,屍檢的結果她也看過了,現場做了嚴密的勘察,排除他殺。

許卉卻仍有一個疑問:“宴會大廳在二樓,她跑樓上去幹什麽?”

宴會的發起人將許卉拉到一旁,隱晦提點:“你妹妹那天晚上想勾引王總,結果王總的妻子突然殺出來,她嚇得逃跑,因為對環境不熟悉,慌不擇路,這才失足墜樓。”

許卉揉揉額頭:“王總?”

哪個王總?

她忽然變了臉色:“王荃?”

一個出了名抱妻族裙帶上位,不學無術,玩女人從來不負責的小白臉。

發起人閉了下眼睛以示她猜測正確:“這個事情傳出來對你們家更不好,不如說你妹妹上去玩所以失足的,大家面上都好看。”

許卉皺眉,想到許願的行事作風,信了幾分。

不過事情若真是這樣,王荃一個有婦之夫,跑去勾搭未婚女子,這個女子還因為他出了意外死了,他也有一定責任。

許卉知道,王荃是個垃圾,不過仗著臉好看又會哄人,這才扒拉上霍家的千金一躍成為人上人。這次宴會,發起人就是想通過王荃請來霍千金,借此結識霍千金的表哥,竇家的少爺竇煜霖。

霍家保著王荃,竇家護著霍家。

就算是能拿到王荃的錯處又能怎麽樣?無論是霍家還是竇家,她一個也動不了。

發起人又說:“竇少爺本來要親自來向你們賠罪的,但是玉海市忽然來了急電,說是世家裏的好友病逝了,他連夜趕了回去,不過這事竇少爺親自吩咐下來了,定要讓你們滿意。”說罷客氣請進來一個人。

許卉擡眼看了看那人,一臉精英相,她垂了眼皮,一付“你說吧,我聽著”的樣子。

那人自我介紹說是竇煜霖的助理:“少爺說,這事雖然說是個意外,但總是因為他妹妹突然出現嚇到人才發生的悲劇。看在我們表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的份上,要什麽賠償,他代霍家應下了,只有一個條件,還請許女士為此事保密。”

那人一臉“竇少爺說了這話,可以說非常給臉了”的樣子。

許卉卻想:這哪裏是賠償?不過是封口費罷了。什麽世家好友病逝了,也就是個借口罷了,這麽火急火燎的跑回玉海市,怕不是有什麽貓膩吧?

可是竇家這次竟然說服了霍千金,說把王荃交出來任由她處置出出氣,只求別出人命就行,看上去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只求一個名聲就行。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硬要把真相披露出來,對大家的名聲都不好,況且依著竇家的能耐,民事賠償還說不定得不著。

權衡利弊,許卉只得同意了。

回家的路上,許卉經過市中心,大屏幕上正滾動著新聞。等紅燈的間隙,她擡頭,看到沈氏長子病逝,近日舉行葬禮,眾多業內人士前來參加的新聞。新聞不長,畫面在沈氏長子的遺像上定格,,那是張極其清雋溫柔的臉。她在感嘆其英年早逝的間隙,恍惚意識道:原來竇煜霖並未說謊。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已頂好鍋蓋,穿上防彈衣。

這就是一直不想寫前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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