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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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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的主母一來,頓時前庭就變得更加熱鬧。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是做父母的還是更疼愛自己的骨肉一些,何況屈襄身處高位,想要尋得這麽一個夫婿也很難。

“許姜只是想要見左尹一面,難道這也不行?”許氏主母板起面孔問家臣們。

出乎家臣們的意料之外,許氏主母過來,不僅沒有把許姜給拉回去,反而還問起屈襄的下落了。這下家臣們也頭大如鬥。

面前兩個都是大夫家的女眷,根本不能動粗。他們站在那裏手腳無措,只能去請示屈眳。屈眳聽後搖搖頭,他讓鄭國商人退下,自己去見這對母女,許姜見到面容和屈襄有幾分相似的屈眳,頓時淚水漣漣。

“大夫,小女只是想見左尹一面而已。”許姜滿臉淚水,旁邊母親陪著她一塊哭泣,這下哭聲更大了。

“現在父親還沒有回來,”屈眳道,他聞言軟語,態度堪稱極好,“許姜不如先進去休息一下,整理儀容,等到父親回來,許姜再出來相見?”

許姜見屈眳沒有立刻勸她離開,而是好聲好氣的讓她先進去休息。

頓時淚水止住,屈膝對屈眳禮了一禮,“多謝大夫。”

家臣看著許氏母女進宮室,站在屈眳後面,滿臉的頭痛,“少主,這萬一主君追究起來怎麽辦?”

主君吩咐的時候,只是要嫡子出來相勸,話裏沒有明說,但誰都明白主君話語裏的意思是要把許姜給勸回去。

少主不但沒有把人給勸回去,反而還把許氏主母給弄了來,並且還將人給請入了宮室,這家臣無論如何,也看不明白。

“我如何勸說許姜回去?”屈眳回頭反問,問的家臣啞口無言,“婦人的心思,誰又能弄得明白,父親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出面的話,許姜肯定要哭哭啼啼,到時候傳出去,還不知要成甚麽樣呢。既然讓她出去哭,不如讓她好好在這坐著。”

家臣一聽也是,之前許姜已經在外面哭過一次了,門口路過的駟車都比平日要多得多,擺明就是來看熱鬧的。若是許姜再哭著出去,恐怕主君的名聲也岌岌可危了。

“好好派人照顧這對母女。”屈眳吩咐。

家臣在後面道了一聲唯。然後立刻去安排。

屈襄過了好會才回來,許姜聽說屈襄回來了,連履都來不及穿,就穿著足襪跑出來了。眾目睽睽之下,許姜如同乳燕一般撞入屈襄的懷裏。

“小女終於見到左尹了,左尹這幾日為何遲遲不來見小女?小女難道哪裏惹了左尹不高興?左尹要對小女如此絕情?”

許姜年歲不大,甚至比屈眳還小個幾歲,但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屈襄尷尬不已,老臉通紅。

許姜年紀小,可是作風很有楚女的熱情大膽,多情到男人難以招架。

屈眳看著屈襄手慌腳亂,沒了平日裏的冷靜自持,恨不得把懷裏的少女給弄出去,好像這少女是一團燙手的銅爐一般。

屈眳沒有相幫的意思,原本就是他設的局,父親一頭鉆進去,他怎麽可能出面。何況父親的風流之事,做兒子的哪裏有置喙的地方!

屈襄感覺自己如同被塞進了一只滾燙的銅爐,周圍的家臣豎仆們不敢直視他和許姜,不是躲開就是紛紛低頭跪在那裏,如同人形的石頭一樣。饒是如此,屈襄還是忍受不了許姜如此投懷送抱。

“許姜!”他一邊想方設法的把懷裏的少女往外面推,一面高聲喝她,讓她清醒過來,這可是在人前,不是什麽偏僻地方。

屈襄雖然有諸多側室,但對於女子的脾氣依然是一竅不通,他一高聲,懷中的少女頓時嚶嚶又哭起來,而且兩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說什麽都不肯放開。許氏主母也出來了,看到女兒抱住左尹屈襄,也跟著女兒一塊流淚。

“左尹為何如此絕情?許姜傾慕於左尹,而且和左尹又有過一夜情緣,何必絕情到如此地步?”許氏主母心疼女兒,“左尹可是覺得許姜身份低微才不願意相見?”

比起女兒的稚嫩,許氏主母的話就要老辣的多,許氏也是楚國大夫,哪怕比不得屈氏這種是楚國公室支系後裔,但也不是什麽身份卑微之輩。只要屈襄敢點頭,那麽這兩家的仇怨從此結下。

屈眳在另外一邊看著屈襄被母女夾擊,長到這麽大,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屈襄如此狼狽。

若是當初在許氏赴宴的時候,稍稍看一下,也能看出前來的少女和普通侍寢女子的不同了。

屈眳只是搖搖頭,感嘆幾聲。然後迅速離開。

現在父親忙著對付這對母女,還沒來得及發現他,要是發現了,回頭恐怕要找他發怒。

回去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好幾個庶母。這些庶母們神色焦急,一個兩個恨不得立刻到前庭去。

見到屈眳,側室們先是行禮,然後迫不及待問,“少主,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許姜找上門來了?”

屈眳只是滿臉的尷尬,“庶母們難道不知道嗎?”

這群側室,耳聰目明,打聽消息的本事比誰都厲害,許姜已經在那裏好一會了,也足夠她們打聽到什麽,果然聽到屈眳這麽一說,側室們打聽來的消息一下坐實,她們反而無措的厲害,不知要如何辦。

“主君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出這事!”一個側室憤憤出口,話語說出來之後,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得驚慌失措的躲到一邊。

廖姬道,“主君春秋正盛,只可惜婢子們平日蠢笨,沒有伺候好主君,婢子們甘願認罰,只是許姜那裏如何了?畢竟是許大夫之女,讓人就在那裏呆著,實在不好。”

屈眳看了廖姬一眼,見著廖姬目光沒有半點躲避,見著真的和關心許姜一樣,“父親已經回來了,正和許姜相見。諸位庶母還是不要去打擾的為好。”

說完,他再次對側室們行禮後離開。

廖姬看著屈眳離開,她對這個回來之後就別樣不同的嫡長子,不敢輕易靠近。她曾經算計過他和蘇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她在後面看著,久久都沒能說話。

屈眳從父親那裏出來,鄭國商人已經將上好的魯縞送來。屈眳看了一眼之後,就自己帶上東西,徑直到半夏那裏去。

自從半夏說自己肚子裏可能有屈眳的骨肉之後,楚王大受打擊。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就算他再怎麽想要把她弄到手,也不太可能讓她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入渚宮。

半夏知道楚王在想什麽,所以她也能優哉游哉的做自己的事,不再怕他突然又把自己給弄到渚宮裏去。

她拿了個松土的小鋤頭,蹲在地上給花卉松土。

“興致這麽好?”她低頭忙著,聽到頭頂上傳來這麽一聲,她擡頭就見到屈眳站在那裏。

“你來了,怎麽沒有人告訴我一聲?”半夏奇怪道。

“是我要他們別告訴你的。”屈眳說著拉她起來,見到她手上的鋤頭,讓婢女過來,把這東西收走,“這種事,讓奴婢們來就行了,你怎麽又親自來了?”

屈眳說著,拉著她去盥手,順便把腳上的履換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種的花圃。

“都快好啦。況且這些都是我叫人移種過來的,自己看著跟放心。”半夏怕屈眳理解不了,“就像自己骨肉,生下來,總得自己看著才放心。”

不過她這個比喻一出來,屈眳似乎更不能理解了,“就算是骨肉,也沒有自己親自照看的。奴婢們難道不會伺候嗎?”

半夏頓時拉下臉來,原本她是要告訴他親自動手的快樂,結果他滿臉疑惑,告訴自己,有人幫忙,就不要自己動手。

沒話可說啦!

屈眳察覺到她心情似乎徒然間就壞了,她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他。屈眳腦子轉的飛快,“不過你經手的,格外好。”

半夏原本被他壞掉的心情頓時恢覆了一些,她揚起下巴,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下。終於肯順著他的力氣,跟著他進屋子了。

屈眳是來獻寶的,到了屋子裏,迫不及待的就讓豎仆把自己從鄭國商人手裏買下的魯縞給她看。

她不缺這個,但是他就是喜歡給她買,她要的很少。甚至少到讓他有些惶恐不安的地步,所以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尋來這些,獻寶一樣的送到她面前,只為求她的歡心。

魯國自持周禮全在魯,行事有一種自傲矜持,出產的縞,比起楚國的華麗,比較清雅。他仔細想過了半夏的喜好,覺得她應該是比較喜歡這個,特意給她尋來。

果然半夏頓時就來了興致,她左右看了好會,幹脆伸手把縞拉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問屈眳,“好看不好看?”

自己挑選的東西,怎麽可能說不好呢,屈眳頓時頷首,“美極。”

他的讚美讓半夏喜不自勝,不過她知道直男審美簡直慘不忍睹,問過他之後,也不就此打住,她站起來,蹦蹦跳跳到有立人高的銅鏡面前,比在身上開始左右顧盼。

“好薄啊。”半夏比劃了兩下,她有點苦惱,“這麽薄,現在都已經天涼了,要是夏季,還能做紗衣。”

正說著屈眳已經過來了,他貼過來,兩手環住她的腰,掌心貼著她的小腹,時不時的輕輕撫一下,帶著沒有說出口的念想。

“那就留著熱了再做。”屈眳垂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她喜歡他送的東西就好,至於如何處置,那都是憑她喜歡。

“熱了再做,那得多久啊。”半夏長長的感嘆,“做成褻衣倒也成。”

話語落下,她就感覺到後背上貼著的男人,呼吸一頓,然後用別樣開心興奮的語氣道,“好啊!”

話語裏簡直是壓抑不住的德蠢蠢欲動。

“聽說此物魯宮中女子也經常用,用於內裝。”屈眳說著,有些忍不住,恨不得立刻面前的布料變成成衣被她穿上。

半夏沒好氣的瞪他,不過那一眼軟綿綿的,也沒有多少震撼力量。

她看了看,心裏有底了。

比劃了兩下,讓侍女拿過去。

“你來的這麽勤快,不怕左尹生氣?”半夏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裏。

屈眳擡頭起來,嘴唇在她的面頰上蹭了下。她身上的香味幹幹凈凈,和其他貴女不一樣的是,她很少在面上用粉,幾乎沒見她用過,而且她很少佩戴香草之類,這種楚人裏常見的香物。

即使她不佩戴這些,但是她身上還是有淺淺的極其幹凈的怡人芬芳。應該是屬於她本人的氣息。

“父親這一時半會的,恐怕還顧不上我。”屈眳貼在她的脖頸處,慢慢答道。

半夏回頭,“怎麽了?”

屈眳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他將屈襄惹了風流債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半夏說了。

半夏聽著直覺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她也沒法說出哪裏不對經來。她對著屈眳怔怔看了好會,“左尹……也會找人伺候啊?”

這話問的屈眳想笑,他擡手在半夏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力氣用的不大,但還是讓半夏啊的一聲捂住了腦門。

“怎麽不會,大夫之間宴會,本來就有美人服侍,若是天色太晚,也會有美人侍寢。父親也這個時候招惹上了許姜。”

父親對半夏念念不忘,在屈眳看來,不是甚麽深情,只不過是對貌美女子沒有得到過的遺憾罷了。

既然父親這麽念念不忘,那麽他的那些庶母對父親也沒有任何吸引了,他就給父親另外尋一個出身高貴的女子來。也好讓父親在男女之上有些事做,不要再留精力出來在半夏身上。

半夏的註意力瞬間就被他剛剛說的話給吸引去了,她瞇起眼睛,半是審視,好會開口,已經帶上了審問的調子,“你說都這樣?”

屈眳立刻感覺不對,他感覺敏銳,立刻道,“是這樣,但是我從來沒有讓那些女子近身過,從來沒有。”

“那些女子完全無法和你相提並論,何況她們在我看來,一個個醜似惡鬼,自然更不會令她們近身了。”

兩句緊急的答話,讓半夏稱心如意,心滿意足。

“真的是這樣?”半夏心情好多了,不過還是湊到他跟前問。

屈眳毫無猶豫的點頭,“自然這樣,你可曾見過聽過我對別的女子有任何興趣嗎?”

半夏聽後很是認真的想了又想,搖搖頭。人是最保守不住秘密的,何況男女那點事,傳的更是飛快。他和自己的那點事,原本不過是兩人之間的私事,誰知傳的郢都所有的貴族都知道了。

要是他敢對別的女人表露意思,恐怕第二日一早,就會傳到她的耳朵裏。

想到這裏,她總算是心滿意足,捧著屈眳的面龐,親了兩下,作為對他忠貞的獎賞。

“現在左尹應該很苦惱吧?”半夏終於想起屈襄了。

屈襄招惹上的是個小姑娘,年紀小的小姑娘原本就執拗,認定的事,誰也別想拉回來。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能哄。

不過半夏懷疑,屈襄這將近四十年從來沒有哄過女人過。

“這女子是大夫家的,恐怕不好對付吧?”半夏問。

屈眳微微一笑。

何止那個女子不好對付,那個女子的父母更是不好對付,他就等著看父親怎麽被比他還年幼的女子弄得雞犬不寧不好了。

半夏靠在他懷裏,感嘆了幾聲,怎麽連屈襄這種大人物,竟然在女色上也會犯這種錯誤。

屈眳聽她細聲嘮叨,她感嘆的越多,他心中就越高興。父親在她心目裏已經徹底淪落成好色之人了。

“你以後也不會成左尹那樣吧?”半夏突然問。

屈眳低頭,“你說呢?”

問題一下被屈眳給重新踹到她那裏,無事生非卻沒有成功的半夏哼哼了兩聲,一下鉆到他的懷裏。

屈眳抱著她坐到席上,耳鬢廝磨,時不時說些話逗她發笑。

最後終於把她哄得開開心心。哄女子開心,很多男子不屑。但他卻是甘之如飴,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得上看到她的笑顏更好了。

“要不然,我讓人把那些都做內裳好了?”半夏被屈眳哄得開心了,想起來要好好的犒賞他。

半夏見到屈眳瞬間露出來的驚喜,忍不住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捏。

果然男人也是要好好寵愛的。

半夏想。

屈眳是被屈襄派人叫回去的,屈襄若是不派人來的話,他恐怕又要在半夏這裏呆上一整宿。

屈眳回去之後,剛剛見到屈襄,就遭了屈襄的怒斥,“你把我的話聽到哪裏去了?”

此刻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屈眳被父親這麽一訓斥,跪下來認錯,“臣有錯。”

承認完之後,見屈襄滿臉的怒氣依然沒有半點減弱,想來應該是白日裏受了許姜母女不少糾纏,遷怒於他。

屈眳飛快問,“許姜如何了?”

他問的很快,屈襄一楞,而後一張臉直接拉了下來。面色極其陰沈。

屈襄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和以前一樣讓主人家派來的女子伺候,早知道是許姜,他怎麽也不會讓人近身!

想起白日裏這對難纏的母女,屈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對著屈眳已經沒辦法發洩了。

“我白日裏要你把許姜送走,你為何又把她母親給請來?”

一個許姜已經夠讓他頭痛的了,竟然還將母親接來!

“臣一個男子,是沒辦法勸動許姜的,何況許姜還是父親的……”屈眳故意停頓一下,惹得屈襄臉色越發難看。

“許姜之前站在外面,已經是讓來往之人看笑話了。若是許姜哭鬧的厲害了,恐怕會惹得有更多關於父親的流言。臣以為許氏主母或許會通情達理,畢竟只不過一夕之歡,算不上甚麽。誰知……”

屈眳輕咳了下,“誰知許氏主母不僅沒有拉住許姜,反而還和許姜一塊鬧。”

屈眳的做法挑不出任何錯來,畢竟誰會料到,這對母女如此難纏呢。

屈襄的站起來,直接往後面走去。屈眳在後面叫了他幾聲,也沒能留住屈襄的腳步。

等到屈襄離開了,屈眳才站起來,從家臣那裏他得知,他走之後,許姜鬧得還挺大,哭鬧著要嫁給屈襄。而且許姜說的是哪怕不是側室,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妾侍,也可以。

此話一出口,許氏主母哪裏肯答應,頓時和屈襄鬧起來。

屈襄這半日就是在這對母女的胡攪蠻纏中過去了。

家臣滿臉愁容,“這可不好辦呢,許氏就在郢都,想甚麽時候來,甚麽時候都可以。而且許大夫也不是一個脾性很好的人。鬧起來,恐怕不好看。”

的確是不好看,哪怕拼著一張顏面,不管那些流言。這家人也不是好對付的。

但是他要的就是不好對付。不好對付就對了。

屈眳笑了兩下。

緊接著這兩日,屈襄被這對母女糾纏的頭大如鬥,恨不得離開郢都,躲的這對母女遠遠的。

許大夫對妻女的所作所為,一句話都沒有,不過既然是一句話都沒有,也不伸手阻攔,自然就是默許了。

屈襄在渚宮裏自然沒有什麽,料那對母女膽大包天,也不敢在渚宮裏胡作為非。但是屈襄也不可能一年到頭,全都住在渚宮裏。一日出宮,就被那對母女攔了個正著。

許氏主母沒有攔住他,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見著他,令禦人跟他車輛之後,然後只聽到後面的女子清了清嗓子。屈襄頓時汗毛倒豎。

果不其然,許氏主母清了兩下嗓子之後,捏著袖口就在車上哭了起來。

男女乘坐的車輛形制之上就有很大的不同,大道上,來往的人看到前頭是上卿的車輛,後面是一輛女車,女車跟在上卿之後,帷裳裏還發出女子的痛哭之聲,很難讓人不去多想。

如此一日兩日的跟著,屈襄簡直要受不了。

有這麽一樁事在,屈襄根本沒有其他的精力來管別的事了。屈眳哪怕到半夏那裏兩三日都沒有回來,他都騰不出手去管。

果然他的父親還是少一個真正中意的人來服侍,現在有了,可不就好了嗎?

屈眳聽著外面女人別有深意的嚎啕,臉上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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