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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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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發炎熱,怕著了寒氣,李沅芷拒絕了在屋裏放冰塊消暑,可是沒有冰塊,炎炎高溫讓她總是睡不著。

張召重得了空回來陪她午睡,被她手腳並用推開,“別碰我,別碰我,你身上好燙。”

冬天她還是很喜歡他的,抱在一起暖和和的,夏天就十分討厭了。

張召重無奈的松開她,手枕在腦後,躺在床邊,看她在席子上滾來滾去,“我好想吃冰沙,想喝酸梅湯,想吃西瓜……”

這些都是性涼的東西,孕婦可不能碰。

又滾了兩圈,李沅芷突然坐了起來,張召重緊張的跟著坐起來扶住她,“你做事能不能慢一些?”

“我給你做冰沙好不好?我不能吃,但是你能啊。”她下床穿了鞋就要往外跑,在手摸著門把前被張召重拉了回來。

他沈著臉握住她的胳膊,“你就打算這樣出去?”

李沅芷低頭一看,尷尬的吐了下舌頭,“我以為這是在家裏呢。”

為了消暑,在她的軟磨硬泡,以及各種撒嬌攻勢以下,張召重終於松口同意她在屋裏的時候只穿肚兜和改良後短至腿根的底褲。

但是她這副模樣自然只能讓他瞧見,外面院裏可還有打掃的下人。

抓住她話裏的毛病,張召重捏住她的下巴問道,“你在家中也這樣穿著就跑出去?”

“我的院子裏只有丫頭的,我爹才不會讓男人進我的院子。”李沅芷拍開他的手,笑嘻嘻說道,“而且我的院墻都建的高高的,除了我爹和師父,誰也進不來。”

仔細回想一下,在杭州時,她的繡樓院墻似乎真的比尋常院墻要高許多。

李沅芷軟軟的靠在他懷裏,“那我不出去了,你去叫兮兒弄些碎冰進來。”

她這個姿勢歪著身子,張召重低下頭正好能瞧見她貼身小衣裏的春/色,一股比外界氣溫更加燥熱的火氣慢慢聚集,因為礙著她懷孕,兩人同床許久卻從未有過親近。

看著那似乎大了些的柔軟,他不禁伸出手去捏了捏試試,果真是漲起了。

李沅芷嬌聲哼了一聲,盡管有過數次親熱,她依舊害羞,紅著臉兇他,“頭幾個月不能行房的。”

“我知道。”張召重喉結動了一下,抱著她轉身,將她壓向門板,火熱的雙唇隔著絲滑的兜衣尋上她的柔軟,含糊不清應道,“我不進去。”

褪去李沅芷的底k,將她的兩腿合攏,他解開下身的束縛,拉起她軟軟的小手壓在那根火熱上,“你用手。”

“就,只用手?”李沅芷顫顫巍巍握住那既燙手又羞人的地方,一點點揉弄。

每月的葵水期,她也用手替他弄過幾回,起初覺得有意思,後來手腕酸的不行,便覺得還不如進去好些,好歹她也能得些快樂。

張召重不滿於她緩慢的動作,拉開她的手,探進她合並起的腿間抽/弄借以舒緩。

他只動了幾下,李沅芷便軟的要站不住,胸前又被他賣力嘬弄,整個人面色潮紅的掛在他身上任他欺負。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火氣,他們倆都是喘息連連。

張召重強忍著想要闖進去的念頭,一拳砸在門框上,這幾個月的時間為何這般長?

李沅芷悶在他胸前不出聲,默默幫他整理好衣褲腰帶,心裏卻是思緒翻湧。

為什麽剛才好想要啊?不行,這樣太汙了,不好。可是真的好想啊。但是怎麽說得出口呢?怎麽不能說了,他們是合法夫妻,做這事天經地義。是夫妻沒錯,但是女孩子家就是要含蓄一點才顯得乖巧可愛……

她正糾結著,張召重已經將她抱起走向偏室,“去洗個澡,你也舒服些。”

偏廳裏一直都有備好的熱水,正好天氣炎熱也用不了多少。

李沅芷泡在水裏,心一橫,拉住他的袖子,“一起洗。”

看她那視死如歸賭氣般的眼神,他了然的笑起來,脫去衣服也進了浴桶,管什麽規矩不規矩,只要把控力道,註意輕柔些不傷著孩子就是了,憋得久了反而傷身。

浴桶裏的水因為他們的動作溢出不少,等李沅芷滿足的睡去,張召重仔細給她診了脈,感覺平穩如常,才放下心來。

他將李沅芷放回床上,正打算叫人來處理浴桶裏的水時,正巧兮兒來敲門。

“姑爺,有人送了封信來給你和小姐。”

“什麽人送來的?”

“門房說是一個小乞丐,送來就跑了,也沒仔細詢問。”

找乞丐送信,八成不是什麽好事。

張召重收了信準備去書房看,“夫人剛睡下,你們進屋的時候輕一些。”

“是。”

果然不出他所料,信無好信,是餘魚同寫來的,打算約他們相見,只是這相見的方式和地點有些特別。

書信上寫道,勞煩師妹去京郊一戶姓陳的農戶處訂兩筐白菜,我會親自送來,有要事希望來府上與二位相商。

因為陸菲青與霍青桐去了回疆尚未歸,餘魚同這才大膽要求上門一敘,而且在張府內說事情,到底也安全一些,朝廷中人聽不到,紅花會的人也不會知道。

張召重很想將這封信撕了,但是末尾那一句,“師叔,此事事關師妹性命,望師叔仔細思量”,讓他不得不重視。

這小子到是會抓重點,他確實不敢用李沅芷的性命冒險。

李沅芷醒後看到這封信,完全不在意餘魚同所提的性命攸關之事,只瞇著眼看著“白菜”二字發愁,府上人不多,兩筐白菜得吃多久啊?

她眼睛一轉,想了個損招。

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麽,張召重繞到她身後,只瞧了一眼便笑起來,她這分明是在折騰餘魚同。

是依約要了兩筐白菜不錯,只是她的要求頗為讓人頭疼。

這兩筐白菜要平均分為六份。第一份白菜要切碎了送來,準備包餃子。第二份要掰去外葉,只留下嫩嫩的菜心煮湯。第三份要每顆都重量一樣,必須分毫不差。第四份要掰成一片片的送來,曬幹了腌著吃。第五份要剔了葉子,只要菜桿子,用來餵後院的幾只小雞。第六份相反,只留葉子不要菜桿子。

她還特意在最後留了一句話,第五份和第六份必須用不同的兩批白菜,若是將同一批剔成兩份送來,她可不付錢。

這還不夠,李沅芷又拿了一張紙,打算訂幾只牲畜來熬湯。要求更為無理,她要求一筐籠子裏要有雞有兔,具體幾只卻不寫明,只道雞兔共38條腿,讓餘魚同自己去算。

張召重盯著這信紙許久,也是不解,“你到底要了幾只兔子?”

李沅芷大笑起來,將信紙塞進信封,“你自己數啊,看看你和餘魚同誰更聰明。”

這封信送到了京郊的姓陳農家。

看到這封信上的要求,餘魚同的表情與張召重差不多,又好笑又好氣。這麽古怪刁鉆的法子,只有李沅芷想得出來。

在他考上秀才後逢家中大變,就沒再攻讀書本,這雞兔共38條腿的問題,足足數了兩日才想清楚,又花了一日來處理白菜,到第四日才推著板車去了張府。

見著身著農裝的餘魚同,李沅芷笑嘻嘻問他,“師哥一共送來幾顆白菜?”

餘魚同心知她又要刁難自己,機智的繞過了這個問題,“都是按照師妹的要求仔細分好了送來的。”

“要是不對,我可不付錢的。”

“師妹盡管檢查便是。”本來他也沒想著要錢。

張召重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有話就說。”

時隔文泰來去世許久,見到張召重,餘魚同心裏仍有些恨意,只是都及不上目前的事要緊,他只好暫時放緩自己的心情。

他正要說事,突然見李沅芷撐著桌子慢慢起身,另一手緊貼著微隆的小腹,餘魚同見過周琦懷孕的模樣,肚子便是這樣一點點大起來。

“師妹,你有了孩子?”餘魚同一時間思緒翻轉,突然覺得自己前來報信是件好事,又不由感嘆,若是真為文泰來報了仇殺了張召重,這個孩子將來該是如何可憐,李沅芷又該如何活下去?

李沅芷點點頭,也未多言。

餘魚同腦子有些亂,好在今日來的目的還沒忘,仔細將陳家洛的謀劃告知他們,“兆惠馬上要進京受封,只怕不日便到了,你們……早些做打算吧。”

乾隆既已封了容嬪,平亂的兆惠自然也是要受獎的,算算日子,也沒幾天了。

他的話讓李沅芷緊張了起來,就像是考試卷都交了上去,跟同學對答案的時候發現自己把最簡單的題答錯了,巴不得自己能神穿回去改了正確選項,但是又無能為力,只是抓心撓肝兒的懊悔。

“師妹,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餘魚同出門前,張召重將他送到了後院。

看李沅芷沒有跟來,餘魚同突然轉身,對他說道,“張召重,為了師妹,我不能殺你,但是四哥的仇,紅花會絕不會這麽算了。”

“呵,隨時恭候。”

他的威脅之語張召重根本沒放在心上,重要的是霍阿伊手裏的帕子,如果真叫陳家洛拿去給兆惠,這就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事了。

“怎麽辦,怎麽辦?”李沅芷急的快哭了。

“沅芷,冷靜下來聽我說,這件事不能瞞著你父親了,他與兆惠打過交道,這其中要如何周旋,要與他仔細商量一下。”

張召重匆匆翻出紙筆給陸菲青寫了封信,讓尹灝快馬送去回疆,立即便帶了李沅芷回李府去。

李可秀得知當日劫走回人的事李沅芷也有份兒,氣的橫眉倒豎,揚手就想打。

李沅芷苦著臉躲在張召重身後,“爹,我錯了。”

“你個死丫頭,你平日胡鬧就算了,怎的還敢犯下這等大事?”他氣的腦袋發暈,顫抖著手指指著李沅芷,“說,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的?”

“沒,沒有了。”

雖然她和陸菲青掉包走了經書,但是也沒把真的給回部啊,一直藏到最後關頭,才以此為要挾勸降了回部,這不也是一件功勞嗎?

張召重擔心李沅芷動了胎氣,小心翼翼扶著她坐下,“岳父息怒,沅芷年幼不懂事,眼下尚有挽回的餘地,還為時未晚。”

“你也別總是護著她,這個丫頭做事不知天高地厚,不曉得哪日又闖下什麽禍端,該給她吃個教訓。”

等平息了怒火,李可秀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你們也別慌,只是一條手帕而已,不能證明什麽。若是繡了名字還不好解釋,芷兒這丫頭平日最懶,繡帕都是在外買的花樣,不是什麽稀罕之物,當不得證據。”

這一點張召重也註意到了,她的帕子都是素白的,或者有一兩樣普通的繡花。

“而且兆惠此人愛財貪色,你我都是皇上心腹,他犯不著和我們較真兒,若真是到了那時候,我去與他好好說說,多使些錢財也就過去了。總之,駱冰的事絕不可能,她被關在刑部的死牢,上回丟了一次陳家洛,皇上已是震怒,刑部看管駱冰的人手翻了幾番,如果冒險將她帶出,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是真的再無轉機了。”

李可秀到底久經官場,經驗老道,寥寥數語就安慰了李沅芷的擔憂。

回程的時候李沅芷還在自己跟自己生氣,“都是我不好,讓你和爹這麽難做。”

“只要你沒事,這些麻煩不算什麽。”張召重摟住她靠向自己,“你不要再為此事費神,就像尋常那樣過日子就是。”

“你怎麽對我那麽好啊,每次我做錯事你都護著我,惹了一堆麻煩,都是你和爹在保護著我。”

張召重沒答,只是越發抱緊了她。

因果輪回,種豆得豆,說得一點沒錯。

李沅芷算是明白了,她過得太順了,沒經歷過什麽苦難,才會因心軟換來一次次被別人攻擊的機會,她與餘魚同說的那句“當斷不斷”也該用在自己的身上才是。

在大漠的陸菲青收到書信,立刻去找霍阿伊,霍阿伊一翻才發現手帕不見了。

“陸先生,現在該怎麽辦?”霍阿伊最近忙的暈頭轉向,對李沅芷的相思也淡了不少,這才會遲遲沒發現那條手帕不見了。

“哥,你再想想會不會放到別的地方去了?如果他們將這條手帕交出去,只怕沅芷妹妹就性命不保了。”除了擔心李沅芷,霍青桐還怕乾隆會怪罪喀絲麗,畢竟李沅芷和喀絲麗關系好的事情皇宮內都知道,若是被紅花會牽扯出李沅芷和紅花會的關系,喀絲麗不是也被扣上和叛黨有關的帽子了嗎?

霍阿伊翻遍了所有的箱子和包裹都沒有找見。

他仔細想了想,突然驚覺,心硯上回來請霍青桐的時候曾來過他的帳子,恐怕是早在那時候就被他拿了去。

他們兄妹一時都沒了招兒,楞楞的望著陸菲青,“陸先生?”

“還能怎麽辦,你立刻進京去向皇上請求賜婚。”陸菲青也是頭疼得很,他倒是沒料到陳家洛會有如此心計。

“賜婚?”

“是,你去求皇上,讓他將沅芷嫁給你。”如今時間緊迫,陸菲青也別無他法了。

兆惠剛到京城受了封賞,而陳家洛那邊久等不到李沅芷的回覆,只靠著餘魚同的敷衍之語拖了一日又一日,在他忍不住要去闖兆惠府邸的時候,霍阿伊也到京城了。

這次前來,霍阿伊依照陸菲青之言準備了許多珍寶。

當著喀絲麗的面,霍阿伊朝乾隆跪下請婚,“皇上,我帶著最珍貴的誠意來到大清,希望求娶一位姑娘。”

“哦?不知是哪位姑娘,值得你特意跑來京城?”

“是原扶風鎮總兵李可秀大人的女兒。李大人在任扶風鎮任職期間,我與妹妹上繳賦稅時,曾有幸見過李姑娘一面,盡管她不認得我,但我對李姑娘一見鐘情,希望皇上能將她嫁於我。”

他一語出,喀絲麗也是一驚。

乾隆哈哈笑起來,“霍阿伊,你來晚了,你說的那位李姑娘早已嫁人,還是朕前些年親口賜的婚。”

喀絲麗起身去扶起霍阿伊,“哥哥,李姑娘的丈夫就是送我入京的那位張大人。”

霍阿伊作出一副既震驚又心痛的表情,從懷裏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既然李姑娘已成親,勞煩皇上將這條手帕還給她,這是我在李府內撿到的。”

這條手帕與李沅芷真正的那條幾乎一模一樣,只怕李沅芷自己也分不清。

乾隆也是多情之人,讓人收了手帕,亦感動於霍阿伊的癡情,順便給他賜了一門婚事,是一個八旗的庶女。

宮裏是藏不住消息的,在隔天退朝之後,有小太監將手帕還給張召重時,霍阿伊求親未遂的事已經鬧得半個紫禁城皆知,如此一來將事情鬧大,便是把陳家洛的計劃逼死在了絕境之中。

朝廷中人的八卦大多是老百姓們的接頭談資,陸菲青花了錢找了幾個嘴皮子利索的小子添油加醋這麽一說,就成了襄王有心,神女早已心系他人,倒是沒壞了李沅芷的名譽,只是讓一些沒見過她的人,更加好奇這位李小姐的美貌。

張召重對陸菲青這個法子十分不爽,憋著氣回到家中卻見李沅芷小臉花花的端著一盤消暑的刨冰,“相公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見她這樣,他有什麽氣都消了。

盡管法子不盡如人意,總是解決了一個麻煩。

霍阿伊進京的時候紅花會就得到了消息,只是沒想到他的來意,再聽得他求親一事,已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看來在十四弟心中,是張夫人的地位更為重要了。”陳家洛氣的面色發寒,更是將對李沅芷的稱呼從‘李姑娘’換成了‘張夫人’,加以刺激餘魚同。

餘魚同也坦率,對陳家洛跪下認錯,“總舵主,魚同自知該死,我已打算以自己的命換回四嫂,師妹對我有恩,幾次救我性命,我豈能如此害她?”

“我們不過是請他們幫忙帶出四嫂,又不是讓她去送死!”陳家洛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以為你能換出四嫂嗎?你對清廷來說有什麽價值?四嫂在四哥走了以後知曉我們會中所有內線的消息,你知道嗎?”

餘魚同被他質問的發懵,但仍固執道,“師妹當初之所以會留有把柄,也是一片好意來幫助回部,我們如此以怨報德豈不是違背了紅花會的道義!”

他一字字說得鏗鏘有力,尤其是最後的幾句,將陳家洛說的身型一晃,幾乎要倒。

徐天宏坐在一旁,心裏亦是五味陳雜。他們號稱紅花十四俠,結義時有言,要以解救天下受苦難得百姓為己任,如今一步步走到今天,究竟是否違背了初衷?其中恩怨糾纏,真是說也說不清了。

周琦端著藥進來的時候看他們三個都不說話,她將兩碗黑乎乎的湯汁,一份放在陳家洛面前,一份給了徐天宏,“這是怎麽了?可是兄弟們起事不順利?”

“你別多想,我們只是在商討一點小事。”徐天宏不願告訴周琦這些事,快速喝完藥將她推出了屋子,“我好像聽到孩子在哭,你去看看。”

陳家洛一直等到藥涼透都沒有去碰碗,只轉去取了心硯從霍阿伊那裏偷來的李沅芷的手帕交給餘魚同,事已成定局,這帕子留著也沒用了。

“七哥,十四弟,我累了,你們先回去吧。”他想自己待一會兒。

徐天宏經過這次受傷,已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他杵著拐杖走在餘魚同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四弟,七哥覺得你沒錯,畢竟這世間,情義兩難全。”

情義兩難。

難道他已經將李沅芷歸為情,而駱冰只是義了嗎?

餘魚同靜靜地站在轉角處,握著那方手帕,看著徐天宏越走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不光陳家洛矛盾,很多人都會矛盾。

既想要起事,又打不過朝廷,既想要保持自己的俠義,又被逼無奈使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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