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的邏輯有差錯。”楊亦把煙摁滅了，“在我剛進入思想世界的時候，你在裏面。”

“確實。”張非說，“我說過我可以接收別人的思維火花，當時我感覺你的思維火花忽然放大了幾十倍，它直接幹擾到我的思想，在這瞬間我感覺就像觸電一樣，造成和你的世界短暫接觸，換個比較通俗的說法，你的忽然變強大的意識，把我催眠了那麽一瞬間，而這一瞬間，我們心靈相通。”

“鬼才和你心靈相通。”楊亦雖然覺得這個比喻惡心，但是還是勉強接受這個邏輯。“難怪後來你就再沒上過場，原來跑路了。”

“我感受到是這個電腦的問題，在你和電腦之間有一種強烈的意識撥動，我清醒過來後，怕去拔電源又會著道，只有出去把總閘關了。”張非做無奈狀，“可惜我去遲了，回來看到你的電腦已經燒壞冒煙，一臺新電腦啊。。。”

“靠，你去關電閘是坐蝸牛去的吧，這麽慢，你楊爺我在裏面幾次險象環生，差點魂飛魄散，你居然不感嘆我的死活，難道電腦在你眼裏比人命還重要？”楊亦借機發力，“在那個世界不是人過的日子啊，差不多兩個小時的驚心動魄險象環生，只有我這樣的強者才能堅持了下來。”

被楊亦稱為逃兵，張非並不惱火，還是一樣的口氣，“據我猜測，你的世界時間會呈幾何級數的變增，我去關電閘不過10秒左右，而你在你的世界過去了2個多小時，似乎和做夢的差別不大，所以，你在舒舒服服的睡覺，而我卻只是給你充當拉電閘的鬧鈴先生！”

“我不是睡覺，我是一個人在戰鬥，到處都是絕望的世界。”楊亦爭辯道。

“是嗎~~~~？”張非看著楊亦心虛的眼睛，“你自己的世界你居然這麽淒慘？當我白癡呀，在你自己的世界，你就像是世界程序編輯，你想怎麽編寫就怎麽編寫，沒有你做不了的事，為所欲為，唯你獨尊。”

“好吧，我承認是這樣。可是我醒過來後心跳超快，差點喘不過氣來。”楊亦瞪了張非半天，只好承認，然後走到自己的電腦前。“對了，給我解釋一下，我是怎麽進入虛擬世界的，別跟我扯是我電腦的功勞，這臺機器買來不到3000塊，要是這樣的配置都能模擬世界，那世界就亂套了。”

“作為旁觀者，我可以很負責的對你說，你的電腦確實起了一定的作用。”張非說，“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原因，蝴蝶效應就是這樣說的，一只蝴蝶在空中飛舞，它某次不經意的揮動翅膀，造就了遠隔千裏之外的臺風。”

“是哪個鳥人扇動他猥瑣的翅膀，給我造了個13級的臺風。”楊亦說，“是不是你。”

“是你自己，你就是那個猥瑣的鳥人。”張非忍不住笑了，“你對這個電腦的依賴，超過任何其他的事物，這段時間你每天在電腦前的時間最少都有十幾個小時吧？你把你自己依托在網絡游戲的殺戮，菜菜子的溫暖，以及異界小說的幻想，創造了居於電腦裏的執念。”

停了停，張非繼續說：“已經半個月沒有關閉這個執念的活動，要知道任何電腦都是基於0和1的基本語言編寫，它們屬於硬性的邏輯，而且就算3000元的電腦，最少也有10萬次/秒的運算速度，再乘以20天，也就是一百多萬秒的時間甄別，使這個單純的執念有了一系列的進化，就像你說我房間的竹筍是一樣的概念，你的執念也是一把鑰匙，賦予了非生命

體電腦，生根發芽進化。轉而能判別一些簡單的，例如0和1，是和否的概念，今天你要關機，偏離了你的執念，所以它選擇了否，在你要強制關機的時候，執念意識到你和它之間的溝通將要關閉了，所以在你恰好是最困，大腦最疲弱的時候，通過大概是電離子，電腦輻射，甚至是你按住的開機鍵之類的渠道去影響到你。然後你的大腦皮層深深的進入這個幻想，你的電腦被當做你和執念的虛擬世界基礎，接收你們的命令，然後運算出結果給你的執念。”

張非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遞給楊亦。“而你可憐的電腦要進行無限制的超頻運算，來滿足你和你的執念的世界創造，不到10秒鐘主機就徹底崩潰，虛擬世界的崩潰，你應該體驗到了，是不是很華麗？”

楊亦聽完張非的話，思考著，“所以現實十秒鐘，在執念世界就是幾個小時，當我的電腦崩潰，就造成了執念世界的崩坍，現實世界中電腦死機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時間以幾何級的增益之後，執念世界的崩坍卻持續了幾分鐘。”

楊亦之後沈默了半晌，把手裏的那杯水一口喝完，又意味深長的說：“聽起來蠻有道理，但是我找到一個破綻，它讓你，以及你的理論看起來像滑稽的小醜。”

頓了頓，楊亦走出宿舍，不一會兒，在張非疑惑的目光中回來了，手裏拿著那盆熟悉的竹筍。

“它在我的世界，把我打敗了。”楊亦把花盆放在張非的面前，“這個你怎麽解釋，一個竹筍在我的世界居然要求我做任務，而且無所不能的我在它面前就像螞蟻一樣無能。”

按照張非的要求，楊亦把自己在執念世界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描述了一下，除了美女那一幕省略，楊亦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聽到竹筍的出現的時候張非的眉頭就緊了，後來在楊亦說到“青雲街23號”的時候，張非欲言又止，耐心的聽完楊亦的敘述之後，張非終於忍不住問了，“青雲街23號，你確定？你以前真的沒有去過？”

“絕對絕對，完全不知道，我來這裏讀書以後，除了超市什麽地方都沒有去過。”楊亦非常肯定。

“今晚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星期天放假，我們去外面轉轉。”張非起身要回宿舍。

“兩個大老爺們去逛街？省省吧，哥沒興趣。”楊亦撇撇嘴巴。“現在我還沒有從這麽大的意外中回覆過來，頭腦受到嚴重摧殘，不能出去挨凍。還有，竹筍的事咱還沒完呢。怎麽就走了？”

“你不去就算了，青雲街23號我去過，確實是一個三層小洋樓，那是腦科學專家吳蕓教授的家。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拜訪一下她，或許在那裏我可以找到答案。”張非臨門丟下一句。

“是‘我們’可以找到答案。”楊亦馬上改變主意說，“我也要去。別想讓我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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