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過去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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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過去的淵源
信封上的字跡蒼勁有力，齊悅一看到這幾個人，整個人都劇烈抖了一下。
“這還是師父留給我的信！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打開信封將裏面的信拿了出來，大致掃了一眼，目光中滿是震驚，說道：“沒想到我所學的道法竟然和楚家有關系。”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道：“曲唱，你想看一看嗎？你曾經聽你說起過楚家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一些。”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拿了過來，看完之後，心中同樣震驚無比。若不是因為齊悅無意間將符紙給了我，誰又會想到，楚家和齊悅的師父竟然還有這麽一場淵源！
就在千年之前，那時候楚家在朝堂中地位顯赫，可以說是一家獨大，因為深厚的道法，幾代連任國師，深得皇上信任。
那時候楚家人丁興旺，每年都會將即將成年的弟子送到江湖上游歷。因為楚家規矩甚嚴，門下的弟子各個都是身懷絕技，心地善良。這些人在各個地方幫人祛除厲鬼，久而久之，楚家的聲望甚至隱隱超過了皇家的聲望。
然而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隨著先皇駕崩，新的皇帝登基之後就開始對楚家的勢力進行打壓。雖然楚家的人一心研究道法，對權利根本不屑一顧，但心胸狹隘的皇帝還是感覺到了危機。
很快，楚家的地位就開始一落千丈，外出的弟子也越來越少。
我曾經在三生石上看過一些前世的事情，那時候我一心放在了離淵身上，對其他事情不甚關心，直到現在看到眼前這封信，我才終於想起來。
那年剛好就是到了楚沐翎外出歷練的時候，那個時候楚家已經衰落，萬俟燁沙成為了新的國師。而且楚沐翎因為四陰之體的關系，根本不能學習任何道法。但是這時楚家歷代以來的規矩，就算是楚沐翎也不能胡來。
於是就在那天，楚沐翎出發了，身上只帶著幾張黃符，因為她不會畫，所以當時的家主將歷代流傳下來的符紙給了她，希望能保住她的性命。
可就算是身上有符紙，楚沐翎的四陰之體一旦離開了楚家的地界，馬上就成了一塊肥肉，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惡鬼跟在她身邊。
剛開始的時候，惡鬼懼怕楚沐翎的身份不敢上前，只能悄悄跟在後面。但是到了第三天，那些惡鬼突然對楚沐翎發起了攻擊，剛開始的時候，惡鬼只是稍作試探，但是等他們一發現楚沐翎沒有道法，就開始蜂擁而上。
楚沐翎身上的符紙不少，但是卻不能對付眼前這麽多惡鬼，再勉強解決了幾只小鬼之後，就開始四處逃竄。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說是外行人的道士，按照那人的說法，他也才剛剛成為道士沒有幾天，本事沒有多少，卻空有一腔熱血，看到楚沐翎遇到危險，就沖了過來。
但沒想到他的道法根本沒有幫上忙，甚至兩人還被困在了一間木屋裏。
外面的惡鬼等了他們三天，楚沐翎和那個道士身上的食物已經全部耗盡，就算不從這裏出去，他們不被鬼咬死，也會被活生生餓死。
當時楚沐翎身上一共只剩下十張符紙，就分了那個道士五張，兩人各拿一半，準備分頭從這裏逃出去。
等到兩人離開的木屋，楚沐翎卻發現那些惡鬼全部跟在了自己身後，再耗盡自己身上的符紙之後，竟然從山上跌落下去，剛好就落在了正凱旋而歸的皇子——鳳離淵面前，繼而被救走。
我看著眼前這張紙，真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齊悅的師祖竟然就是當初那個剛剛開始學習道法的小道士，而且自己送給他的五張符紙還留下來了三張，陰差陽錯，又被自己使用了一張，這才將以前的事情都引了出來。
“緣分這回事還真是奇怪，誰會想到，我和你的祖師竟然還有這麽一份淵源。”我伸手將盒子裏剩下的兩張符紙拿了起來，說道：“這麽說來，這些符紙就是當初楚家留下的寶物，楚家和萬俟燁沙還真是相生相克，我想我找到該怎麽克制萬俟燁沙了。”
一直被壓抑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我轉頭去看離淵，卻見他依舊皺著眉。
“雖然楚家的道法能克制萬俟燁沙，但是以娘子你現在的身體，是不能修煉任何道法的。”
我皺著眉，竟然差點忘記了這一點。
“可是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為什麽四陰之體就不能修煉道法？是不是他們沒有找到正確的辦法？”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紙，上面的朱砂字看上去並不算難，我多學兩次總是能學會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辦法，可不能就這麽放棄了。
我轉頭沖他們到：“大家也一起學，到時候看看誰的比較厲害。”
齊悅卻搖了搖頭，說道：“師父說過，這幾張符紙和普通的符紙不同，他用的不是朱砂，而是人血！”
“人血？”
“沒錯，就是人血！而且這樣的符紙是楚家創的，也只有楚家人才能使用，用的也是楚家人的血，其他人就算畫出來，也是根本不起作用的。”
朵朵和齊悅都齊刷刷地看著我，目光裏帶著擔心。
我皺起眉，咬緊牙關道：“那也要試試！我前世怎麽說也是楚家的人，試一試，應該能成功。”
“娘子……”離淵不放心地喚道。
我轉過頭問離淵道：“離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家的符紙能對付萬俟燁沙？所以才會不讓我知道？”
離淵沈默了下來，半晌才終於點了點頭，語氣沈痛地說道：“當年萬俟燁沙剛剛成為國師，第一道命令就是將楚家趕盡殺絕，翎兒因為稀有的四陰之體活了下來，一是因為他知道四陰之體不能學習道法，二就是因為他想要用翎兒的身體來煉制丹藥。娘子上一世是楚家的人，但是現在轉世之後，體內的血脈早就消失了，就算是畫符，也不會有所用的。”
我盯著手中的幾張符紙，怎麽也不願意放棄眼前好不容易出現的一個機會。
“可是楚家的人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既然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是畫幾張符紙罷了，難道我還能出事？”
離淵伸手將我攬了過來，擔心道：“畫符用的是娘子的鮮血！娘子是不是忘記了這一點！就算是娘子掉了一根頭發，為夫都心疼不已，怎麽能用娘子的鮮血來畫符？”
我知道離淵心裏的擔心，但要是以前離淵沒有裂魂的時候，他尚且還能壓制住萬俟燁沙，但是裂魂之後，他的力量已經被分走了一半，面對萬俟燁沙毫無勝算，眼前只有這個辦法，我唯有一試。
況且，將離淵的一半靈魂留在萬俟燁沙身上，我不放心！
我一定要將它重新拿回來！
“我會小心的，反正每年去鮮血，都是會抽走一部分血的，只是畫一張符紙而已，不會有事的，我可以先用朱砂畫，等學會了我再嘗試著用……用鮮血，你覺得怎麽樣？”
離淵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過了很久很久，才終於說道：“娘子答應為夫，先用朱砂學畫，若是朱砂符紙有用，然後才能繼續。”
我馬上點了點頭。“好！”
我心裏知道，雖然離淵已經答應了，但他是希望我在用朱砂試過之後就放棄，畢竟從古到今，從來沒有擁有四陰之體的人能成功學會道法。
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去嘗試！眼前就有一個永絕後患的好辦法，我不會放棄！
第二天，我就讓齊悅開始教我學習畫符。
他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教起，首先拿出了一張最簡單的符紙，紅色的朱砂字看上去十分簡單。
我拿著毛筆在紙上先模擬了一遍，寫了二十多遍之後，才終於能熟練地畫出來。
可是等齊悅拿過朱砂筆和黃紙，讓我在上面畫符的時候，我剛剛落筆，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打在我的身上，小小的一支朱砂筆就好像千斤重一樣，我險些握不住。
我緊皺著眉頭，看到身邊的離淵緊張地看著我，似乎隨時打算上來叫停，咬緊牙關繼續往下寫。
短短一劃的時間，我卻用了好幾分鐘，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滿身疲倦，再寫下一劃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脫力了。
握著朱砂筆的手在微微顫抖，我用另外一只手扶住，艱難地繼續往下寫，可是第二筆才寫到一半，渾身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打中一樣，身體瞬間脫離，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眼前的畫面變得晃動起來。
此時我手中的黃符就連第二筆都沒有寫完，之前寫的也是微微顫顫，歪歪扭扭，就算是真的寫出來了，也不能發揮作用。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離淵這麽擔心，為什麽四陰之體不能學習道法。
我微微閉上眼睛，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再次下定決定，就算再難，我也要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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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的字跡蒼勁有力，齊悅一看到這幾個人，整個人都劇烈抖了一下。
“這還是師父留給我的信！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打開信封將裏面的信拿了出來，大致掃了一眼，目光中滿是震驚，說道：“沒想到我所學的道法竟然和楚家有關系。”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道：“曲唱，你想看一看嗎？你曾經聽你說起過楚家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一些。”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拿了過來，看完之後，心中同樣震驚無比。若不是因為齊悅無意間將符紙給了我，誰又會想到，楚家和齊悅的師父竟然還有這麽一場淵源！
就在千年之前，那時候楚家在朝堂中地位顯赫，可以說是一家獨大，因為深厚的道法，幾代連任國師，深得皇上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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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隨著先皇駕崩，新的皇帝登基之後就開始對楚家的勢力進行打壓。雖然楚家的人一心研究道法，對權利根本不屑一顧，但心胸狹隘的皇帝還是感覺到了危機。
很快，楚家的地位就開始一落千丈，外出的弟子也越來越少。
我曾經在三生石上看過一些前世的事情，那時候我一心放在了離淵身上，對其他事情不甚關心，直到現在看到眼前這封信，我才終於想起來。
那年剛好就是到了楚沐翎外出歷練的時候，那個時候楚家已經衰落，萬俟燁沙成為了新的國師。而且楚沐翎因為四陰之體的關系，根本不能學習任何道法。但是這時楚家歷代以來的規矩，就算是楚沐翎也不能胡來。
於是就在那天，楚沐翎出發了，身上只帶著幾張黃符，因為她不會畫，所以當時的家主將歷代流傳下來的符紙給了她，希望能保住她的性命。
可就算是身上有符紙，楚沐翎的四陰之體一旦離開了楚家的地界，馬上就成了一塊肥肉，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惡鬼跟在她身邊。
剛開始的時候，惡鬼懼怕楚沐翎的身份不敢上前，只能悄悄跟在後面。但是到了第三天，那些惡鬼突然對楚沐翎發起了攻擊，剛開始的時候，惡鬼只是稍作試探，但是等他們一發現楚沐翎沒有道法，就開始蜂擁而上。
楚沐翎身上的符紙不少，但是卻不能對付眼前這麽多惡鬼，再勉強解決了幾只小鬼之後，就開始四處逃竄。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說是外行人的道士，按照那人的說法，他也才剛剛成為道士沒有幾天，本事沒有多少，卻空有一腔熱血，看到楚沐翎遇到危險，就沖了過來。
但沒想到他的道法根本沒有幫上忙，甚至兩人還被困在了一間木屋裏。
外面的惡鬼等了他們三天，楚沐翎和那個道士身上的食物已經全部耗盡，就算不從這裏出去，他們不被鬼咬死，也會被活生生餓死。
當時楚沐翎身上一共只剩下十張符紙，就分了那個道士五張，兩人各拿一半，準備分頭從這裏逃出去。
等到兩人離開的木屋，楚沐翎卻發現那些惡鬼全部跟在了自己身後，再耗盡自己身上的符紙之後，竟然從山上跌落下去，剛好就落在了正凱旋而歸的皇子——鳳離淵面前，繼而被救走。
我看著眼前這張紙，真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齊悅的師祖竟然就是當初那個剛剛開始學習道法的小道士，而且自己送給他的五張符紙還留下來了三張，陰差陽錯，又被自己使用了一張，這才將以前的事情都引了出來。
“緣分這回事還真是奇怪，誰會想到，我和你的祖師竟然還有這麽一份淵源。”我伸手將盒子裏剩下的兩張符紙拿了起來，說道：“這麽說來，這些符紙就是當初楚家留下的寶物，楚家和萬俟燁沙還真是相生相克，我想我找到該怎麽克制萬俟燁沙了。”
一直被壓抑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我轉頭去看離淵，卻見他依舊皺著眉。
“雖然楚家的道法能克制萬俟燁沙，但是以娘子你現在的身體，是不能修煉任何道法的。”
我皺著眉，竟然差點忘記了這一點。
“可是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為什麽四陰之體就不能修煉道法？是不是他們沒有找到正確的辦法？”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紙，上面的朱砂字看上去並不算難，我多學兩次總是能學會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辦法，可不能就這麽放棄了。
我轉頭沖他們到：“大家也一起學，到時候看看誰的比較厲害。”
齊悅卻搖了搖頭，說道：“師父說過，這幾張符紙和普通的符紙不同，他用的不是朱砂，而是人血！”
“人血？”
“沒錯，就是人血！而且這樣的符紙是楚家創的，也只有楚家人才能使用，用的也是楚家人的血，其他人就算畫出來，也是根本不起作用的。”
朵朵和齊悅都齊刷刷地看著我，目光裏帶著擔心。
我皺起眉，咬緊牙關道：“那也要試試！我前世怎麽說也是楚家的人，試一試，應該能成功。”
“娘子……”離淵不放心地喚道。
我轉過頭問離淵道：“離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家的符紙能對付萬俟燁沙？所以才會不讓我知道？”
離淵沈默了下來，半晌才終於點了點頭，語氣沈痛地說道：“當年萬俟燁沙剛剛成為國師，第一道命令就是將楚家趕盡殺絕，翎兒因為稀有的四陰之體活了下來，一是因為他知道四陰之體不能學習道法，二就是因為他想要用翎兒的身體來煉制丹藥。娘子上一世是楚家的人，但是現在轉世之後，體內的血脈早就消失了，就算是畫符，也不會有所用的。”
我盯著手中的幾張符紙，怎麽也不願意放棄眼前好不容易出現的一個機會。
“可是楚家的人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既然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那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是畫幾張符紙罷了，難道我還能出事？”
離淵伸手將我攬了過來，擔心道：“畫符用的是娘子的鮮血！娘子是不是忘記了這一點！就算是娘子掉了一根頭發，為夫都心疼不已，怎麽能用娘子的鮮血來畫符？”
我知道離淵心裏的擔心，但要是以前離淵沒有裂魂的時候，他尚且還能壓制住萬俟燁沙，但是裂魂之後，他的力量已經被分走了一半，面對萬俟燁沙毫無勝算，眼前只有這個辦法，我唯有一試。
況且，將離淵的一半靈魂留在萬俟燁沙身上，我不放心！
我一定要將它重新拿回來！
“我會小心的，反正每年去鮮血，都是會抽走一部分血的，只是畫一張符紙而已，不會有事的，我可以先用朱砂畫，等學會了我再嘗試著用……用鮮血，你覺得怎麽樣？”
離淵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過了很久很久，才終於說道：“娘子答應為夫，先用朱砂學畫，若是朱砂符紙有用，然後才能繼續。”
我馬上點了點頭。“好！”
我心裏知道，雖然離淵已經答應了，但他是希望我在用朱砂試過之後就放棄，畢竟從古到今，從來沒有擁有四陰之體的人能成功學會道法。
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去嘗試！眼前就有一個永絕後患的好辦法，我不會放棄！
第二天，我就讓齊悅開始教我學習畫符。
他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教起，首先拿出了一張最簡單的符紙，紅色的朱砂字看上去十分簡單。
我拿著毛筆在紙上先模擬了一遍，寫了二十多遍之後，才終於能熟練地畫出來。
可是等齊悅拿過朱砂筆和黃紙，讓我在上面畫符的時候，我剛剛落筆，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打在我的身上，小小的一支朱砂筆就好像千斤重一樣，我險些握不住。
我緊皺著眉頭，看到身邊的離淵緊張地看著我，似乎隨時打算上來叫停，咬緊牙關繼續往下寫。
短短一劃的時間，我卻用了好幾分鐘，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滿身疲倦，再寫下一劃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脫力了。
握著朱砂筆的手在微微顫抖，我用另外一只手扶住，艱難地繼續往下寫，可是第二筆才寫到一半，渾身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打中一樣，身體瞬間脫離，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眼前的畫面變得晃動起來。
此時我手中的黃符就連第二筆都沒有寫完，之前寫的也是微微顫顫，歪歪扭扭，就算是真的寫出來了，也不能發揮作用。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離淵這麽擔心，為什麽四陰之體不能學習道法。
我微微閉上眼睛，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再次下定決定，就算再難，我也要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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