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目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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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衙門，張正與馮沅，胡榮二人說話，關於調查錦衣衛一事，義正言詞，卻也謹慎叮囑，錦衣衛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何人不知呢？稍有差錯自然是萬劫不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皆要有分寸，特別是馮沅，若非她對這個案子熟悉，也輪不到她來參與了。
二人點頭稱是，張正這才帶著他們前往錦衣衛所。
紀綱不在，龐英接待，一切按照程序，客套話說了一大堆後，便親自帶著張正等人去了檔案室，進了地下室，穿過一道道鐵門，張正訝然，笑道，“想不到錦衣衛竟是如此嚴密？”
龐英笑道，“便是如此，也有宵小份子敢闖。“
”哦？“張正道，”誰會這般大膽？來了怕也是有去無回。“
龐英笑了笑，沒有回答，馮沅心裏一個咯噔。
檔案室裏有自錦衣衛建立以來所有的資料，龐英帶他們進入一層書架，拿出一個合子，張正趕緊接了過來，合子上有灰塵，張正吹了吹，猶豫著不敢打開，龐英似笑非笑，“張大人不必在意，既然有皇上的旨意，大人看看無防。”言畢，拿出鑰匙打開了合子，裏面只有兩個小瓷瓶。
張正打開一只聞了聞，龐英笑道，“大人小心了，瓶子裏正是三月紫。”
張正一驚，小心的放下瓷瓶，“僅有這些？”
龐英道，“正是，自紀大人接管錦衣衛來只有這些。”又道，“大人也知當年太祖下令解散錦衣衛，許多東西都毀了，包括三月紫的制作方法，己無人得知。”
“如此，為何還獨獨留下兩瓶？”馮沅問，龐英瞟她一眼，似玩笑道，“說不定為了留個紀念。”
張正將合子合上，“鑰匙誰有？”
龐英回道，“去年紀大人便將鑰匙交由我來保管。”
“可有遺失？”
“沒有遺失。”
張正點了點頭，“如此，有勞千戶大人。”
張正等人出了檔案室，正遇夏冰走來，夏冰朝張正一揖，張正還禮，二人也未交談錯身而過，馮沅朝夏冰看去，正遇夏冰的目光投來，二人目光一觸便各自散開，似乎各有心思。
“大人，制作三月紫的方法己毀，僅有的兩瓶三月紫好端端的鎖在錦衣衛所，而耿思確認中了此毒，難道還有別人擁有三月紫是我們不知道的？”
回來的路上，胡榮問張正，張正捊了捊胡須，“本官瞧那兩瓶並不像移用過，真是奇了。”言畢，看向未發言的馮沅，“馬三元，你可有什麽意見？”
“馬三元？”
胡榮扯了扯馮沅衣袖，“大人問你話呢？”
馮沅回過神，”大人，若真是錦衣衛的問題又豈能讓我們找到破綻呢？“
”這話不假，可是如何證實？再者，胡捕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馮沅想了想，“其實很簡單，大人為何不將那兩瓶三月紫拿回來，讓太醫檢查檢查呢？”
張正一驚，“你的意思是......”
馮沅笑道，“若兩瓶皆是三月紫，那麽耿思中毒與錦衣衛無關，或許世間真有第三瓶三月紫，但是若那兩瓶並非三月紫呢......”
張正恍然大悟。
回到衙門張正匆匆趕往皇宮請旨去了，馮沅卻拉著胡榮上了大街。
“小元，我們去那裏？”
馮沅步伐匆匆正色道，“我要證實一件事，我們去尋曾公子。“
馮沅回到住所己是黃昏，她甚是高興，直喊富貴拿酒來，富貴不解，馮沅不屑的說道，“我為阿爹翻案如此艱難，錦衣衛做惡多端，連老天也要收拾他了。”
“怎麽回事，你快說說。”富貴湊了過來，“耿思的毒當真是錦衣衛下的？”
馮沅朝他挑挑眉，笑道，“去拿酒，我再告訴你。”
富貴屁顛顛的去拿酒，馮沅見阿呆也在，蹦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喝兩杯？”
阿呆輕蔑一笑，“你這麽快就查清了？”
馮沅道，“我敢保證定是龐英。”
這回連目標人物也鎖定了，阿呆微微驚訝，“證據？”
馮沅賣了個關子，嘿嘿兩聲，“最多不出兩日，證據會自己出現。”
阿呆張了張嘴，又問，“動機？”
馮沅道，“你忘了李旦一直護著的恩客？”
阿呆一驚，“你說龐英會因為李旦殺耿思？”
馮沅點了點頭，胸有成竹，“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李旦都會移情別戀，對於龐英這樣的人，能指望他對自己妻子一心一意？”
阿呆啞然。
次日，聖旨下達，張正再入錦衣衛所，將那兩瓶三月紫帶回了衙門，並由專人看管，然後請來太醫檢驗。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應天府衙門內，錦衣衛所也‘沸騰’了，從來都是錦衣衛查別人，何時也受到別人調查？北鎮撫司的官員們個個都不服氣，更別提那些緹騎，在外執行任務時，只要是遇到衙門裏的衙役，都會橫鼻子怒眼，沒事也要找點事。趙忠猶為不甘，在龐英面前抱怨，“這分明是欺負咱們，三司的人看咱們得皇上信任，還不從中做梗？紀大人也受得了這鳥氣？”
龐英想到那日張正的態度，雖說恭敬，但那笑容的不屑的確讓他憋氣，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若查不出什麽結果來，看他們如何如交待？”
龐英心情本不好，而夏冰的事，更讓他煩躁到極點。
原來，那幾日夏冰“失蹤”，他竟一點消息也沒有，對此耿耿於懷，又查覺她這些日子的恍恍惚惚，他不敢當面詢問，左右套不出話來，後來打聽到賽哈智那幾日也請了假，賽哈智對夏冰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不由得生了醋意，竟派人跟蹤夏冰，被夏冰發現，怒氣匆匆的回府，與龐英當面對質。
龐英自知不對，卻也覺委屈，想想這一年來，他們明為夫妻，私下相處堪比陌生人，因而說話酸溜溜不著調似的，“若不是我讓人跟著你，還不知道這些日你都與三弟在一起。”
夏冰又氣又惱，“你在懷疑什麽？”
龐英冷哼一聲，“你心裏明白。”
“龐英。”夏冰大怒，“你心裏齷齪，別把他人也想得給你一般。”
龐英嗖的站了起來，“齷齪？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他氣得左右度步，“我知道你還在怪我那件事，我也是為了救你......”
“住口。”夏冰緊緊握住拳頭，此事是她一生的羞辱，不由得對他大聲吼道，“我寧原死也不要你救。”
龐英大感受傷，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後退兩步，又上前一把握住她的雙肩，激動而顫抖道，“阿冰......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是。”夏冰流下悔恨的淚來，恨恨的看著他，“你為什麽要救我？”
“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因為我喜歡你。”龐英大聲吼道，“還是你也覺得我是趁人之危？”龐英突然將她一推，從刀架上取下繡春刀，丟到夏冰面前，“好，我救了你，也害苦了你，你一刀了結了我，為你自己報仇吧，與其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
龐英高高揚起頭，閉上雙眼，夏冰一個踉蹌，看著地上的刀，她怎麽可能殺他，正如他所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曾經是她的二哥呀。
夏冰只覺一顆心刺痛得難受，她猛的轉身跑了出去。
龐英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將桌上的茶具一一掃落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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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點頭稱是，張正這才帶著他們前往錦衣衛所。
紀綱不在，龐英接待，一切按照程序，客套話說了一大堆後，便親自帶著張正等人去了檔案室，進了地下室，穿過一道道鐵門，張正訝然，笑道，“想不到錦衣衛竟是如此嚴密？”
龐英笑道，“便是如此，也有宵小份子敢闖。“
”哦？“張正道，”誰會這般大膽？來了怕也是有去無回。“
龐英笑了笑，沒有回答，馮沅心裏一個咯噔。
檔案室裏有自錦衣衛建立以來所有的資料，龐英帶他們進入一層書架，拿出一個合子，張正趕緊接了過來，合子上有灰塵，張正吹了吹，猶豫著不敢打開，龐英似笑非笑，“張大人不必在意，既然有皇上的旨意，大人看看無防。”言畢，拿出鑰匙打開了合子，裏面只有兩個小瓷瓶。
張正打開一只聞了聞，龐英笑道，“大人小心了，瓶子裏正是三月紫。”
張正一驚，小心的放下瓷瓶，“僅有這些？”
龐英道，“正是，自紀大人接管錦衣衛來只有這些。”又道，“大人也知當年太祖下令解散錦衣衛，許多東西都毀了，包括三月紫的制作方法，己無人得知。”
“如此，為何還獨獨留下兩瓶？”馮沅問，龐英瞟她一眼，似玩笑道，“說不定為了留個紀念。”
張正將合子合上，“鑰匙誰有？”
龐英回道，“去年紀大人便將鑰匙交由我來保管。”
“可有遺失？”
“沒有遺失。”
張正點了點頭，“如此，有勞千戶大人。”
張正等人出了檔案室，正遇夏冰走來，夏冰朝張正一揖，張正還禮，二人也未交談錯身而過，馮沅朝夏冰看去，正遇夏冰的目光投來，二人目光一觸便各自散開，似乎各有心思。
“大人，制作三月紫的方法己毀，僅有的兩瓶三月紫好端端的鎖在錦衣衛所，而耿思確認中了此毒，難道還有別人擁有三月紫是我們不知道的？”
回來的路上，胡榮問張正，張正捊了捊胡須，“本官瞧那兩瓶並不像移用過，真是奇了。”言畢，看向未發言的馮沅，“馬三元，你可有什麽意見？”
“馬三元？”
胡榮扯了扯馮沅衣袖，“大人問你話呢？”
馮沅回過神，”大人，若真是錦衣衛的問題又豈能讓我們找到破綻呢？“
”這話不假，可是如何證實？再者，胡捕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馮沅想了想，“其實很簡單，大人為何不將那兩瓶三月紫拿回來，讓太醫檢查檢查呢？”
張正一驚，“你的意思是......”
馮沅笑道，“若兩瓶皆是三月紫，那麽耿思中毒與錦衣衛無關，或許世間真有第三瓶三月紫，但是若那兩瓶並非三月紫呢......”
張正恍然大悟。
回到衙門張正匆匆趕往皇宮請旨去了，馮沅卻拉著胡榮上了大街。
“小元，我們去那裏？”
馮沅步伐匆匆正色道，“我要證實一件事，我們去尋曾公子。“
馮沅回到住所己是黃昏，她甚是高興，直喊富貴拿酒來，富貴不解，馮沅不屑的說道，“我為阿爹翻案如此艱難，錦衣衛做惡多端，連老天也要收拾他了。”
“怎麽回事，你快說說。”富貴湊了過來，“耿思的毒當真是錦衣衛下的？”
馮沅朝他挑挑眉，笑道，“去拿酒，我再告訴你。”
富貴屁顛顛的去拿酒，馮沅見阿呆也在，蹦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喝兩杯？”
阿呆輕蔑一笑，“你這麽快就查清了？”
馮沅道，“我敢保證定是龐英。”
這回連目標人物也鎖定了，阿呆微微驚訝，“證據？”
馮沅賣了個關子，嘿嘿兩聲，“最多不出兩日，證據會自己出現。”
阿呆張了張嘴，又問，“動機？”
馮沅道，“你忘了李旦一直護著的恩客？”
阿呆一驚，“你說龐英會因為李旦殺耿思？”
馮沅點了點頭，胸有成竹，“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李旦都會移情別戀，對於龐英這樣的人，能指望他對自己妻子一心一意？”
阿呆啞然。
次日，聖旨下達，張正再入錦衣衛所，將那兩瓶三月紫帶回了衙門，並由專人看管，然後請來太醫檢驗。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應天府衙門內，錦衣衛所也‘沸騰’了，從來都是錦衣衛查別人，何時也受到別人調查？北鎮撫司的官員們個個都不服氣，更別提那些緹騎，在外執行任務時，只要是遇到衙門裏的衙役，都會橫鼻子怒眼，沒事也要找點事。趙忠猶為不甘，在龐英面前抱怨，“這分明是欺負咱們，三司的人看咱們得皇上信任，還不從中做梗？紀大人也受得了這鳥氣？”
龐英想到那日張正的態度，雖說恭敬，但那笑容的不屑的確讓他憋氣，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若查不出什麽結果來，看他們如何如交待？”
龐英心情本不好，而夏冰的事，更讓他煩躁到極點。
原來，那幾日夏冰“失蹤”，他竟一點消息也沒有，對此耿耿於懷，又查覺她這些日子的恍恍惚惚，他不敢當面詢問，左右套不出話來，後來打聽到賽哈智那幾日也請了假，賽哈智對夏冰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不由得生了醋意，竟派人跟蹤夏冰，被夏冰發現，怒氣匆匆的回府，與龐英當面對質。
龐英自知不對，卻也覺委屈，想想這一年來，他們明為夫妻，私下相處堪比陌生人，因而說話酸溜溜不著調似的，“若不是我讓人跟著你，還不知道這些日你都與三弟在一起。”
夏冰又氣又惱，“你在懷疑什麽？”
龐英冷哼一聲，“你心裏明白。”
“龐英。”夏冰大怒，“你心裏齷齪，別把他人也想得給你一般。”
龐英嗖的站了起來，“齷齪？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他氣得左右度步，“我知道你還在怪我那件事，我也是為了救你......”
“住口。”夏冰緊緊握住拳頭，此事是她一生的羞辱，不由得對他大聲吼道，“我寧原死也不要你救。”
龐英大感受傷，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後退兩步，又上前一把握住她的雙肩，激動而顫抖道，“阿冰......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是。”夏冰流下悔恨的淚來，恨恨的看著他，“你為什麽要救我？”
“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因為我喜歡你。”龐英大聲吼道，“還是你也覺得我是趁人之危？”龐英突然將她一推，從刀架上取下繡春刀，丟到夏冰面前，“好，我救了你，也害苦了你，你一刀了結了我，為你自己報仇吧，與其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
龐英高高揚起頭，閉上雙眼，夏冰一個踉蹌，看著地上的刀，她怎麽可能殺他，正如他所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曾經是她的二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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