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江都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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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榮的班房內，胡榮，王名，還有幾位衙役，分散而坐，聽馮沅問來，王名這才道出原由。
原來，王名前日抓的那位盜賊，從他身上收出了一枚玉墜，看其質地，乃上品，普通百姓不可能會有，據盜賊交待，此墜是他在一具屍體上得來的，那日他喝醉了酒，路過清風亭，不小心跌到河裏，掙紮上岸時，摸到一具浮屍，嚇得他驚慌失措，不過，卻看見浮屍脖子上的東西，於是搶了下來，王名帶盜賊指認了現場，指認的屍體，雖然屍體面目全非，但憑著衣衫，盜賊還是認出是玉墜的主人。
而這枚玉墜上刻有郡主府公子的名字，胡榮請來郡主府管家，認定了那無名屍體就是他家公子耿思。
緣於巧合，卻也知道了真相，只不過那管家咬定，耿思十分善長水性，不可能失足落水而亡，又因耿思身上的傷，耿思之死怕是另有蹊蹺。
耿思是郡主府公子，張正要查明真相，但誰也不敢接手，因此才發生剛才那一幕。
王名曾經就說過，郡主的身份尷尬，所以這個案子也十分尷尬。
”查。“馮沅道，”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胡榮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管他是誰家公子，若真是枉死，就該得到公正的對待。”
“唉。”王名只得嘆氣，“你們都這麽說了，那就查吧，胡爺，咱們聽你吩附。”
“什麽，你要幫胡大叔查郡主府的案子？”富貴大聲嚷嚷著，“咱們不翻案了？”
“當然要翻案，只是翻案的事急不得。”馮沅解釋道，“我這不正找機會接觸朱瞻基嗎，但現在遇到了案子，我身為仵作能不管嗎？“
富貴哼道，”你是仵作，又不是捕頭，你還真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事。“
馮沅做勢要打他，“李光照將這個案子推給胡大叔，說明此案不簡單，我是在幫胡大叔。”
“你就是逞能，愛出風頭。“
”找死。“馮沅追著富貴打，見阿呆走來，便問他，”你也不讚同我查？“
阿呆道，”你可了解江都郡主？“
馮沅道，”聽王名說過一些。“
阿呆道，”若不是當年徐皇後求情，皇上早己處死耿家一族，如今耿思一死，說不定還是皇上願意看到的呢。”
“那又如何？”馮沅挑眉道，“人都死了，總得找到兇手吧......等等，你不會是想說兇手是......”
阿呆打斷她，“我什麽也沒有說，你自己明白其中要害就好。”
“不可能。”馮沅想了想，“徐皇後己死多年，若皇上真要對耿家下手，又何必等這麽久？不過，也不能排除......“馮沅看著阿呆，有些害怕。
阿呆冷冷一笑，”怎麽，現在才知怕了。“
馮沅咬牙道，”我怕什麽？既然張大人叫查，那我就查。”
阿呆哼了一聲，正要離開，又轉過身來，“若想知道此事是否與皇家有關，你可以去......問問朱瞻基。”
“對，對。”富貴插嘴道，“這可是接觸皇太孫最好的借口。”
馮沅“切”了一聲，不再因他們提到朱瞻基而生氣，倒真的考慮起來。
次日，馮沅與胡榮前往江都郡主府，路上遇到一隊女緹騎飛駛而過，為首的正是讓馮沅好奇的夏冰。
“錦衣衛急匆匆的，難不成有什麽大動作？”馮沅下意識問，胡榮回答道，“前些日，錦衣衛所有刺客闖入，聽說這些日到處布下探子，正在抓刺客呢。”
馮沅聽言一驚，為阿呆擔心起來。
“怎麽了？”胡榮見她神色不好。
“沒什麽。”馮沅掩示道，“想不到還有人這麽大膽，敢闖錦衣衛。”
胡榮二人一起到了郡主府，耿思的屍體己經接了回來，此刻，府內正在舉辦喪事，然而，來吊念的人少之又少，府內冷冷清清。
馮，胡二人都明白其中的原由，各自心中感嘆，管家將他二人迎入正堂，郡主跪坐在靈堂前為兒子燒紙，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惚，與上次馮沅在街上所見大不相同。
二人上了香，行了禮，又朝郡主一拜，郡主起身還了禮，見馮沅吃了一驚，“是你？“
馮沅嘆道，”未想能再見郡主，卻是這樣的場面，望郡主節哀。“
郡主點了點頭，長嘆一聲。
客房內，幾人相繼而坐，郡主坐主位，讓下人去端茶，這才向胡，馮二人說來，”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馮沅看向胡榮，胡榮說了一番客套話，開口問道，”公子是什麽時失蹤的？“
郡主想了想，”上月二十五日。“
離發現屍體正好七日。
”是怎麽發現的？“
郡主身邊的嬤嬤回答道，“公子喜歡看書 ，常常看書到深夜，那日晚上，老奴煮了湯端給公子，發現公子不見了，老奴問了門房，說公子半個時辰出去了，因公子有時晚上也會出門，老奴便沒有多想，吩咐著門房為公子留門，次日一早老奴再去看公子，公子仍沒有回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老奴就告訴了郡主。”
郡主點頭道，“我令下人們去尋，尋了一日仍沒有消息，然後讓管家福伯去衙門報了案。”
“二十五日失蹤，二十七日報的案。”
“是。”
胡榮又問，“尋找耿公子時，都去了那些地方？平時耿公子喜歡去那些地方？”
福伯回答道，“公子常去書店，偶爾會去茶樓坐坐，還有......”福伯欲言又止，看向郡主，郡主嘆道，“無防。”
福伯這才低聲說道，“每縫初一十五，公子都會去紅樓。”
紅樓？這不是伎館嗎？馮沅與胡榮都有些驚訝，但見郡主神色無奈，頗有些心痛與失望。
”為何要初一十五去？“胡榮又問。
福伯答，”名伎李旦，每縫初一十五都會在紅樓掛牌，公子是為她而去的。“
原來如此。
”除此之外，公子就不再去其他地方，也不敢去其他地方。“
是了，以耿思的身份，又豈能四處亂走呢。
胡榮又問，”平時公子出門可有人跟著？“
福伯搖了搖頭，”公子一向獨來獨往。“
”可有要好的朋友？“
”沒人敢與公子交朋友。“福伯道，片刻又補充，”除了曾公子。“
”哦，哪位曾公子？“
福伯道，“是天街書店老板的兒子，姓曾名朋。”
胡榮點點頭，“公子可與他人有過節？”
福伯想了想，“不曾聽聞。”又道，“兩個月前，公子受過傷，一直養了月餘才漸好。“
”哦，因何受的傷？“
福伯道，”公子說遇上幾個乞丐，搶了他身上的銀子，是被那幾個乞丐所傷。”
馮，胡二人互視一眼，接著胡榮又問了平時耿思的一些生活習性，這時有下人來報，皇太孫來了。
幾人皆是一驚。
“他來做什麽？”郡主雖慎定，不過眉頭深深皺起，顯然是不歡迎的。
“殿下是來吊念公子。”
郡主偏過頭去，吐出一口濁氣，吩咐福伯道，“你就說我身子不好，需要休息，不便見客。”
“是。”福伯退出客房。
馮，胡二人見郡主的確臉色蒼白，也不多加打擾，起身告辭，一路走來，見府內情況，馮沅不由得感概，“好歹也是郡主府，竟與百姓的院子差不了多少。”
胡榮道，“怕是還不如百姓呢，江都郡主與其子被幽禁在此十年之久，直到徐皇後去世，向皇上求情，郡主與耿思才得見天日，但郡主除了去保國寺，仍不能去任何地方，耿思雖沒限制，也只能呆在京城。“
馮沅聽言嘆氣一聲，二人出了大門，未料清風走了過來，“馬公子，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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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王名前日抓的那位盜賊，從他身上收出了一枚玉墜，看其質地，乃上品，普通百姓不可能會有，據盜賊交待，此墜是他在一具屍體上得來的，那日他喝醉了酒，路過清風亭，不小心跌到河裏，掙紮上岸時，摸到一具浮屍，嚇得他驚慌失措，不過，卻看見浮屍脖子上的東西，於是搶了下來，王名帶盜賊指認了現場，指認的屍體，雖然屍體面目全非，但憑著衣衫，盜賊還是認出是玉墜的主人。
而這枚玉墜上刻有郡主府公子的名字，胡榮請來郡主府管家，認定了那無名屍體就是他家公子耿思。
緣於巧合，卻也知道了真相，只不過那管家咬定，耿思十分善長水性，不可能失足落水而亡，又因耿思身上的傷，耿思之死怕是另有蹊蹺。
耿思是郡主府公子，張正要查明真相，但誰也不敢接手，因此才發生剛才那一幕。
王名曾經就說過，郡主的身份尷尬，所以這個案子也十分尷尬。
”查。“馮沅道，”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胡榮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管他是誰家公子，若真是枉死，就該得到公正的對待。”
“唉。”王名只得嘆氣，“你們都這麽說了，那就查吧，胡爺，咱們聽你吩附。”
“什麽，你要幫胡大叔查郡主府的案子？”富貴大聲嚷嚷著，“咱們不翻案了？”
“當然要翻案，只是翻案的事急不得。”馮沅解釋道，“我這不正找機會接觸朱瞻基嗎，但現在遇到了案子，我身為仵作能不管嗎？“
富貴哼道，”你是仵作，又不是捕頭，你還真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事。“
馮沅做勢要打他，“李光照將這個案子推給胡大叔，說明此案不簡單，我是在幫胡大叔。”
“你就是逞能，愛出風頭。“
”找死。“馮沅追著富貴打，見阿呆走來，便問他，”你也不讚同我查？“
阿呆道，”你可了解江都郡主？“
馮沅道，”聽王名說過一些。“
阿呆道，”若不是當年徐皇後求情，皇上早己處死耿家一族，如今耿思一死，說不定還是皇上願意看到的呢。”
“那又如何？”馮沅挑眉道，“人都死了，總得找到兇手吧......等等，你不會是想說兇手是......”
阿呆打斷她，“我什麽也沒有說，你自己明白其中要害就好。”
“不可能。”馮沅想了想，“徐皇後己死多年，若皇上真要對耿家下手，又何必等這麽久？不過，也不能排除......“馮沅看著阿呆，有些害怕。
阿呆冷冷一笑，”怎麽，現在才知怕了。“
馮沅咬牙道，”我怕什麽？既然張大人叫查，那我就查。”
阿呆哼了一聲，正要離開，又轉過身來，“若想知道此事是否與皇家有關，你可以去......問問朱瞻基。”
“對，對。”富貴插嘴道，“這可是接觸皇太孫最好的借口。”
馮沅“切”了一聲，不再因他們提到朱瞻基而生氣，倒真的考慮起來。
次日，馮沅與胡榮前往江都郡主府，路上遇到一隊女緹騎飛駛而過，為首的正是讓馮沅好奇的夏冰。
“錦衣衛急匆匆的，難不成有什麽大動作？”馮沅下意識問，胡榮回答道，“前些日，錦衣衛所有刺客闖入，聽說這些日到處布下探子，正在抓刺客呢。”
馮沅聽言一驚，為阿呆擔心起來。
“怎麽了？”胡榮見她神色不好。
“沒什麽。”馮沅掩示道，“想不到還有人這麽大膽，敢闖錦衣衛。”
胡榮二人一起到了郡主府，耿思的屍體己經接了回來，此刻，府內正在舉辦喪事，然而，來吊念的人少之又少，府內冷冷清清。
馮，胡二人都明白其中的原由，各自心中感嘆，管家將他二人迎入正堂，郡主跪坐在靈堂前為兒子燒紙，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惚，與上次馮沅在街上所見大不相同。
二人上了香，行了禮，又朝郡主一拜，郡主起身還了禮，見馮沅吃了一驚，“是你？“
馮沅嘆道，”未想能再見郡主，卻是這樣的場面，望郡主節哀。“
郡主點了點頭，長嘆一聲。
客房內，幾人相繼而坐，郡主坐主位，讓下人去端茶，這才向胡，馮二人說來，”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馮沅看向胡榮，胡榮說了一番客套話，開口問道，”公子是什麽時失蹤的？“
郡主想了想，”上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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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麽發現的？“
郡主身邊的嬤嬤回答道，“公子喜歡看書 ，常常看書到深夜，那日晚上，老奴煮了湯端給公子，發現公子不見了，老奴問了門房，說公子半個時辰出去了，因公子有時晚上也會出門，老奴便沒有多想，吩咐著門房為公子留門，次日一早老奴再去看公子，公子仍沒有回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老奴就告訴了郡主。”
郡主點頭道，“我令下人們去尋，尋了一日仍沒有消息，然後讓管家福伯去衙門報了案。”
“二十五日失蹤，二十七日報的案。”
“是。”
胡榮又問，“尋找耿公子時，都去了那些地方？平時耿公子喜歡去那些地方？”
福伯回答道，“公子常去書店，偶爾會去茶樓坐坐，還有......”福伯欲言又止，看向郡主，郡主嘆道，“無防。”
福伯這才低聲說道，“每縫初一十五，公子都會去紅樓。”
紅樓？這不是伎館嗎？馮沅與胡榮都有些驚訝，但見郡主神色無奈，頗有些心痛與失望。
”為何要初一十五去？“胡榮又問。
福伯答，”名伎李旦，每縫初一十五都會在紅樓掛牌，公子是為她而去的。“
原來如此。
”除此之外，公子就不再去其他地方，也不敢去其他地方。“
是了，以耿思的身份，又豈能四處亂走呢。
胡榮又問，”平時公子出門可有人跟著？“
福伯搖了搖頭，”公子一向獨來獨往。“
”可有要好的朋友？“
”沒人敢與公子交朋友。“福伯道，片刻又補充，”除了曾公子。“
”哦，哪位曾公子？“
福伯道，“是天街書店老板的兒子，姓曾名朋。”
胡榮點點頭，“公子可與他人有過節？”
福伯想了想，“不曾聽聞。”又道，“兩個月前，公子受過傷，一直養了月餘才漸好。“
”哦，因何受的傷？“
福伯道，”公子說遇上幾個乞丐，搶了他身上的銀子，是被那幾個乞丐所傷。”
馮，胡二人互視一眼，接著胡榮又問了平時耿思的一些生活習性，這時有下人來報，皇太孫來了。
幾人皆是一驚。
“他來做什麽？”郡主雖慎定，不過眉頭深深皺起，顯然是不歡迎的。
“殿下是來吊念公子。”
郡主偏過頭去，吐出一口濁氣，吩咐福伯道，“你就說我身子不好，需要休息，不便見客。”
“是。”福伯退出客房。
馮，胡二人見郡主的確臉色蒼白，也不多加打擾，起身告辭，一路走來，見府內情況，馮沅不由得感概，“好歹也是郡主府，竟與百姓的院子差不了多少。”
胡榮道，“怕是還不如百姓呢，江都郡主與其子被幽禁在此十年之久，直到徐皇後去世，向皇上求情，郡主與耿思才得見天日，但郡主除了去保國寺，仍不能去任何地方，耿思雖沒限制，也只能呆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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