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回縣城後的第一個任務（2）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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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吃啥。我最近老想吃酸的，我老板之前給我們做的酸菜魚特別好吃，一直想問她咋做的一直沒來得及。”
老王見幾人都不想聊這話題，從善如流道：“酸兒辣女，你別是又懷個小子了吧。”
周銳一聽急了，罵道：“少他媽胡咧咧，這才幾天就有反應他媽能是老子的種嘛！”
幾人聞言，笑的前仰後合。
孫佳佳邊笑邊伸手去抽周銳，不想周銳又道：“悠著點鬧騰，萬一真有了呢。”
車內再次充滿歡聲笑語，徹底將亮子的訊息淹沒。
223王佳悅
京城，令宅。
家中來貴客，令家提前一天就開始準備，為此還特地在外請了名廚來做客人喜歡的粵菜。
“沙發墊換成王太太前年從美國給咱們寄來的那套宮廷風的。我想了一晚上，還是那套好，雖然瞧著熱，但是能體現我對禮物的喜愛。”
蕭盈前一晚才讓保姆換上套中國風的，現在又改了主意，可見她心情如何緊張了。
但緊張歸緊張，保姆們還是看得出夫人心情大好，都跟著湊趣道：“夫人，沙發有我們打扮您就放心吧，有這功夫您不如上樓看看大少爺打扮的怎麽樣了。”
“不許胡說，八字沒一撇呢。”蕭盈柔聲斥責一句，接過小玉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到底是上樓找兒子去了。
只是蕭盈的好心情在兒子房門口看到一個身姿曼妙，眉目含情的女人時瞬間消失殆盡。
“何燕。”
前一秒何燕還笑容滿面的，見到夫人後立即嚇得花容失色。她走到夫人面前，怯怯道了聲夫人。
蕭盈卻依舊笑著，但話中不無寒意，“你若果真耐不住寂寞，我可就留不得你了。”
“別，夫人我知道錯了。以後高……大少爺回家，我就躲在房裏不出來。”
“躲？不必了。未免你起不該起的心思，你立刻收拾東西搬到朝霞路。”
“可小少爺根本不讓我住在他那兒。”何燕淚眼汪汪，她不想去受那個神經病的氣，只想留在老宅。
蕭盈見不得何燕在她面前裝相，眉頭一皺，道：“他不讓你住你就想辦法住下來，事事都讓我來教，我請你當保姆還是當領導來了？”壓住怒氣緩和語氣繼續道：“去老袁那拿朝霞的鑰匙，海洋最近不知跑哪瘋去了，你安心住你的，他回來敢轟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喔，那我走了夫人。”
蕭盈目送何燕下樓，見她下樓時腰臀款擺，惡狠狠瞪了那背影一眼，這才推門進了兒子的臥室。
臥室中，令高山正在講電話，手中擺弄三五條款式不同的領帶，似乎在等電話那頭的人給意見。
蕭盈走過去直接奪過兒子手中的話筒掛斷電話，道：“之前我和你說什麽來著，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把心思用到正經地方上，你到底聽沒聽進去，你以為令家的家業這麽好繼承的？你要是肯努點力，早些接你父親的班，也讓我和你父親踏踏實實安享晚年不是？”
令高山不耐煩聽母親嘮叨，從單人沙發上起身躺到床上，道：“您又不是我一個兒子，不還有個考上永華的厲害兒子嘛，他爭氣讓他接我爸班不得了，說的好像我稀罕似的。”
蕭盈坐到床邊輕輕抽令高山的背，怒道：“你弟弟怎麽能和你比。不說別的，就他那個脾氣秉性，接你父親的班不知要給令家樹多少敵。”見兒子一副“這不得了”的樣子，她又改口：“不過你弟弟在感情方面比你強，不和那些小姑娘勾三搭四。”
令高山哈哈大笑，“他哪是不勾三搭四，您不知道他多惜命，好不容易這兩年毛病鬧的少了，敢胡折騰嘛！不過話說回來，您是不知道他最近幹什麽去了，他呀，給您搞了個農村小媳婦兒。”想到令海洋得知那鄉下妞被霍達睡了時的反應他就覺得痛快，臉上笑容更大。
蕭盈聞言也來了興趣，“什麽農村小媳婦？我怎麽沒聽海洋說過？”
令高山道：“您當是從前他什麽都和您說，現在他活的比誰都瀟灑，都活出六親不認的範兒了。”
蕭盈被兒子逗笑了，“少跟我這貧，趕緊說正事。”
“那天我去愛琴海，海洋為了那個鄉下妞和一個混混打起來了，那穿衣打扮這個村兒啊，一看就是外地哪個窮掉渣的地方來的！不過模樣應該不次，最重要的是海洋好這口兒，哈哈哈哈哈。”
蕭盈道：“笑什麽，這孩子從小性格孤僻，若真能交到要好的朋友也不是壞事兒。農村姑娘怎麽了，我們不能以貌取人，農村姑娘勤勞能幹，我覺得不錯。”
令高山不服：“您看看，您怎麽搞雙重標準啊！我談戀愛叫瞎胡搞，他談戀愛就是政治正確了？”
蕭盈瞪兒子一眼，“海洋能和你比？你將來是要扛起整個令家的，你娶妻無論從相貌、出身、脾氣秉性都要嚴格把關，要有能力輔佐你，成為你的賢內助。而海洋的妻子，太強反而不好，不然就會鬧的家宅不寧。如果海洋願意娶那個農村姑娘，我倒是舉雙手讚成。”
令高山懷疑母親在說胡話，“您是不是太想抱孫子了？快清醒清醒，您同意我爸也不能同意，這出身太次了，到時候我也得跟著一塊丟人。”
蕭盈笑笑，沒在這話題上糾纏，而是給令高山介紹起故交之女的情況，“佳悅這孩子十幾歲才出的國，也算我看著長大的，模樣性子都是好的，父母從商多年家境也不必說。前幾年一直在美國接受西方先進文化的熏陶，如今回來報效祖國，品性上更沒的挑，你可千萬把握好機會，把這樣好的姑娘娶回家給我做兒媳婦，聽到沒有？”
“聽一萬遍了！只要她模樣沒太大變化，我保證今年就把她給您娶回家！”
蕭盈說王佳悅是美女那純是客氣話，撐死了一普通人的長相，且還比他大一歲，令高山對王佳悅無感。況且喝過洋墨水的妞兒對於他來說也不新鮮，不過就是出身好，老一輩的資本家家資雄厚，娶她回來等於娶了個銀行，他犯不上和錢過不去。
“搞清楚是給誰娶媳婦。好了，你趕緊把衣服換好，我去看看你父親準備妥當沒有。”
蕭盈最後叮囑兒子一句，起身離開。
224令高山的套路
令宅招待貴客有專門的大餐廳，餐廳的裝修采用的是傳統中式風格，典雅莊重。
進門對著的墻壁掛著一副巨型山水畫，左側墻面擺放兩個博古架，架子上都是些珍稀古玩。右側靠墻中央是立著一個條案，條案上放有架古箏，古箏兩側小立架坐著兩個青花瓷花瓶，其餘空間留白。
餐廳正中央是套中式胡桃木長方桌椅，桌子可容納二十人同時進餐，桌尾後甩出的剩餘空間擺放了一架屏風及些寓意吉祥富貴的室內植物，整體空間利用得當且不顯繁雜，充分體現了主人家的文化底蘊。
王家人中午十二點整到達令宅，簡單寒暄幾句便被引到大餐廳用餐。中國的餐桌文化，向來是促成某些事件的重要因素。精致華美的菜品一一上桌後，令家和王家開始圍繞此次見面的真正目的展開話題。
相親宴，男人們退居二線，主要是兩位太太交鋒。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彼此手中的籌碼，然後達成共識。
“現在和從前不同，見一面轉天就辦婚禮的都有。孩子們如今都是嬌慣著長大的，還是彼此多了解一段時間好，婚前什麽脾氣性格磨合好了，省得婚後鬧矛盾。”王太太一邊享用美食一邊表明態度，她感覺的到蕭盈急切想與王家聯姻的心情，但是大家族聯姻，都是利益交換妥當才舉行婚禮的。尤其是他們多年不在國內，不清楚國內的形式，總要令家先拿出些誠意來才好。
蕭盈抿口橙汁，笑道：“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高山到年二十一，和佳悅談個一年的戀愛再結婚正正好。再有我知道你嫁女的心情和我娶婦的不同，我是恨不得馬上把佳悅娶進門來疼，你是恨不得多留佳悅兩年才舍得她出門，我們兩個的心思正好相反嘛。”
王太太笑道：“你當我聽不出你存心炫耀，我告訴你別得意太早，一個女婿半個兒，等他們兩個一結婚，我就天天讓高山來陪我們老兩口來住，看你急不急。”
令高山適時插言：“伯母哪裏話，您和叔叔怎麽能用‘老兩口’形容，分明正值壯年。不信哪天我陪您出去逛逛京城，別人看到非說我們是姐弟不可。”
“呵呵，這話我愛聽，小時候怎不見你嘴巴這麽甜？我可只聽說過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男大也會十八變。”
令高山聞言眼神在王佳悅臉上打個轉兒，笑道：“瞧您，我就是實話實說。”
眾人皆笑，一直不吭聲的王佳悅忽然說話了。
“令叔叔，怎麽不見海洋？”
令衡溫和道：“他和同學在外地旅行，過兩天就回來。”
“他身體好些沒有？可以外出了？”
“好多了，近年只是睡眠不太好。”
王佳悅若有所思點點頭，“這麽說那個道士有幾分真本事。”
令衡卻道：“年紀輕輕，不要信什麽怪力亂神，當年送海洋去那裏不過是為了換個適宜的環境，增強他的體魄。”
王佳悅乖巧應是，道：“他睡眠不好的話，可以讓我家的私人醫生喬治幫忙看看調理下睡眠，畢竟他才十七歲，總這樣下去會影響他的身體成長。”
令衡對王先生笑道：“還是女兒家細心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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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結束，幾位多年好友去二樓書房憶往昔，令高山和王佳悅在樓下花園閑逛。
“怎麽樣，在美國的生活和國內有什麽不同？”
“沒什麽不同，就是飲食上都是些高油高糖飲食，害得我臉上的痘痘就沒下去過。”
令高山看了眼王佳悅臉上的幾顆痘痘，好言安慰：“青春痘，等過些年自然就沒了。”
“謝謝，不過我不在意這些。”
“在意也很正常，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令高山好笑王佳悅的口是心非，真不在意她就不會提了。
王佳悅嫌令高山和她靠的太近，故意快走幾步拉開距離，道：“這個倒是，人人都愛美人，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願意對我獻殷勤。我家是有些家資，不過你們令家比我們王家只強不弱，為什麽非要委屈長子娶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呢？”
誰還嫌錢多，這女人洋墨水喝的腦子短路了吧。
令高山暗自腹誹，面上卻做出一副被王佳悅的話驚艷到的模樣，道：“說實話沒見到你之前我是這麽認為的，這場相親宴也不過是應付差事而已。但是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你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他邁一大步追上王佳悅，把她逼得退無可退只好坐到秋千上，他緊挨著她也坐下來，一手搭在秋千椅背上，一手抓住她那側的鋼繩，柔聲道：“很多女孩子圍著我打轉，可只有你對我帶答不理。平日裏都是別人對我獻殷勤，而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別人獻殷勤，那個人就是你。佳悅，不管你信不信，我被你身上獨特的氣質深深吸引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話越說越緩，令高山的臉離王佳悅的臉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親上了，王佳悅忽然側過頭去。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令高山馬上道歉，這女人明明對他有那個意思，不知她關鍵時刻還矯情什麽勁兒。
王佳悅用比之前更冷淡的語氣道：“我勸你別把我當天真無知的小姑娘耍。”
令高山輕笑：“你認為我在耍你？用我自己的婚姻作為代價？”
王佳悅猛的轉回頭，怒氣沖沖道：“你當然不會，所以你在逼我主動和父母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佳悅，我以為以你的出身，你會是個驕傲無比的女孩子，原來你這麽不自信啊。”
話音剛落，令高山用力捏住王佳悅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225撒糖，糖裏有玻璃渣
京城火車站烏泱泱一片人，令海洋背個大背包，雙手替四丫擋著擁擠的人群艱難向外走。
外面烈日炎炎，滋味不比火車站大廳裏面好受。
令海洋從背包裏拿出把太陽傘，打開替四丫撐著。
四丫嗔道：“我沒那麽嬌氣。”
令海洋牽著四丫的手，笑：“是我嬌氣，看你大太陽底下曬著就難受，你體諒體諒我。”
這情話甜度超標，四丫臉頰發燙，無力招架，只好轉移話題：“一會兒你怎麽走？”
令海洋納悶：“什麽我怎麽走？我們一起走啊。等等，車馬上就到。”說著把四丫的手握得更緊。
四丫好笑道：“少來，我得回家了，家裏一堆事等著我處理，何況還有三天就要開學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而且之前說好回京城後做事要加倍小心低調，你別動不動就叫車。”
“沒有，我讓我朋友來接咱們，驚動不了誰。”
“是之前游泳館那幾個嗎？”
四丫想問的是徐露露，之前在游泳館發生的那件事她記得他非常袒護她，但是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令海洋壞笑：“是，一段時間沒見，還挺想他們的。”感覺到四丫默默抽手，他趕緊解釋：“我和徐露露沒有任何關系，硬要說關系，撐死了他算我哥們喜歡的人。上次在游泳館的事之所以沒追究，就是因為看在愛國的面子上放過她，但是我已經跟付愛國說明了，沒有下次。”
四丫眨眨眼，非常大度的道：“就是個惡作劇嘛，沒關系我沒放心上，你也不要小題大做。”
“喔，那就好那就好。”
令海洋表示媳婦兒吃起醋來真是太太太可愛了！他想笑不敢笑，可越忍越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令、海、洋！”
“哈哈車來了，回家再鬧，乖。”
一輛紅色夏利不知何時停在二人身邊，一個帶墨鏡剃寸頭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向二人打招呼。
“洋子，這位就是弟妹？”
令海洋點點頭，道：“對，我跟你說起的四丫。四丫，這是五哥。”
“五哥好。”四丫見令海洋對這位五哥的態度不像對付愛國等人的，更像是對兄長的那種感覺，不由有幾分好奇起來。
“弟妹好，咱們車上說話。”
五哥替兩人打開車門，四丫率先鉆進車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雖然座位上鋪著涼墊，可坐上去時仍然燙屁股。
令海洋收好傘跟著坐進來，見狀便道：“五哥，你車上裝空調了嗎？”
五哥發動車子，“沒呢，過過再說，一會開起來就好了。”說著從副駕上拿起兩瓶冰可樂遞給兩人，“前陣子拉兩長途活，一個讓人把錢劫了，一個差點把命劫了，操。”
令海洋皺眉，“幾個意思，那女人要趕盡殺絕？”
五哥笑道：“你甭多想，我自己點背，趕上的都是流竄犯。”
四丫不知二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好插言，令海洋對她解釋道：“五哥是我在少管所認識的朋友，他被後媽整的有家不能回，我被親哥逼的有家跟沒家似的，我們哥倆境遇相同脾氣相投，就當了拜把兄弟。”
四丫是第一次聽令海洋說起他進過少管所，心中一痛，恨不得立馬去會會那個令高山，替令海洋出口惡氣。
五哥笑道：“你別生楞吧唧的就跟弟妹說少管所，怎麽著也得鋪墊鋪墊啊，再把弟妹嚇個好歹的。”
四丫笑道：“不會，他……”才要打趣兩句，發現令海洋正小心的觀察她的反應，她立即握住身側的大掌給他信心和安慰，“我不會害怕，就是很遺憾當時不能在他身邊保護他，讓他受了這麽多委屈。”
“保護？”
五哥瞟了眼鏡中的四丫，不禁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她竟然說的出要保護京城令家小公子的話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有心機，難怪令海洋被她抓的死死的。再看一臉傻笑的令海洋，他希望這姑娘能對令海洋多幾分真心。
“對，保護。”四丫理解五哥的質疑，但是她的話不是說給五哥聽的，只要能多給令海洋一點安全感就行了。她轉過頭對令海洋道：“你是怎麽進去少管所的？”她想知道這個令高山是用什麽手段把令海洋陷害進去的，以致於令海洋的父母對此都袖手旁觀。
令海洋咳嗽一聲，“我把令高山的腦袋開了。”
四丫忍笑，“這樣啊，那不冤。”
令海洋一臉郁悶。
四丫補充一句，“開的好。”
令海洋狂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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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閑聊，車開到了朝霞小區門口，四丫下了車才察覺不對，但是馬上有人上了五哥的車，她也不好耽誤人家買賣，只好答應令海洋暫時去他家坐坐。
令海洋在朝霞小區的房子在三樓，他硬要背著四丫上去，四丫硬是不讓背，兩人笑鬧著上了三樓，忽然撞上了一個穿著睡衣手拎垃圾袋的。
女人年輕漂亮，看見令海洋眼睛一亮，溫溫柔柔的道：“海洋，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叔叔阿姨都要急壞了。你等等，我再去菜市場買點菜回來做。”說完似乎才發現四丫的存在，笑道：“呀，這是你同學嗎？中午一起在家裏吃嗎？”
四丫站穩腳，扭頭去看令海洋。
令海洋忙對四丫解釋，“就是一保姆。”又對何燕陰沈著臉道：“我不是說過不許你來這裏嗎？誰給你的鑰匙？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
給一個年輕氣盛的獨居的男孩子請一個年輕漂亮的保姆？誰的父母會這麽做？這太不符合邏輯了！而且只是保姆的話，令海洋至於動這麽大的怒？
四丫後退幾步，轉身就走。
“四丫！”
令海洋一把拽住四丫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你不相信我？”
四丫任令海洋拽著，冷冷道：“那是你之前的事情，無關信不信任。但是現在，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不管這個女人是誰，你立即給我處理幹凈了，然後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放手，我要回家了。”
四丫本以為令海洋會依言放手，結果卻聽令海洋用更冰冷的態度回應她。
“我在哪，哪就是你的家。”
說罷，四丫腰上一緊，被令海洋攔腰抱起。
226疑點重重
“何燕是令高山的人，但是我母親不認為我哥的人和他們給我的人有什麽區別，他們只想看到兄友弟恭，令高山演的戲我懶得配合，越是這樣他們越要何燕來做我的保姆。”
關門前令海洋是霸道小狼狗，關門後秒變無辜小奶狗。
四丫坐在沙發上看著蹲在眼前的少年眼中寫滿委屈，她嘆口氣，道：“海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一切太不符合邏輯了。你十幾歲就因為身體不好被送到小王村養著，這樣重視你的父母怎麽會不知道放一個漂亮女人在你身邊當保姆的危害？何況現在你還獨居，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她剛剛穿著睡衣，對你舉止又那麽親昵，甚至可以說放肆了，這是正常保姆應該有的反應嗎？而且你什麽脾氣性格我了解，正因為了解我才氣，為什麽你一再拒絕後她還能拿到這裏的房門鑰匙？你不會換鎖嗎？”
令海洋低垂眼簾掩飾自己的痛苦，有些虛弱的笑：“我是可以換鎖……對不起，我……一會就找個修鎖師傅來。”
四丫心裏同樣不好受，看到令海洋這樣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原來這個大男孩是在和父母較勁。她捧著他的臉，柔聲道：“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剛剛說的話，希望你認真考慮。”
令海洋沒有問題，那問題就出在他父母身上，也許和令高山關系都不大。但是認清這個現實對令海洋太殘酷了，兄弟不和和父母不愛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她懷疑自己的堅持是否正確，又或許這些只是她想太多。
“四丫。”令海洋沈默片刻才道：“你的話沒錯，我不應該再繼續逃避了。”
“至少要和你父母敞開心扉談一談，不要放任你們之間的關系繼續惡化下去。”四丫額頭低著令海洋的額頭，無聲給他的安慰。
這時屋中電話鈴響了，是陳志權打來的。
“海洋，我查到皮建軍背後的財主是誰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電話那頭猶豫幾秒，終是道出答案。
“昌隆制藥股東，你的母親蕭盈。”
令海洋攥緊電話，指節發白，“具體點。”
“xx娛樂公司是有昌隆制藥註資成立的，資料我已經給你寄過去了，並且皮建軍曾經在令家當過一段時間司機。”
“好，繼續查。”
令海洋重重掛上電話，身後馬上有股溫暖覆蓋上來，他轉過身把她擁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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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某茶餐廳。
四丫和令海洋，三丫和霍達對坐在雅間內。
“那個，咳，海洋，四妹。”霍達看見令家人忍不住又露出點頭哈腰的德行，此時讓他坐著比站著難受，尤其是令海洋比令高山的氣場強大的多。
令海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四丫笑道：“三姐，你們這麽急叫我們出來有什麽什麽事。”
三丫推推霍達，霍達一狠心，把令高山廣告公司的核心資料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誠意，我誠心和三丫在一起。”
四丫挑眉：“誠意不夠，當然如果我三姐仍然不計前嫌選擇你，我無話可說。”
霍達心道就是因為三丫張口閉口都是讓四妹做主，他才把令高山的底牌亮出來示好，只是沒想到張四丫胃口這麽大。
“怎麽才算誠意，我把我京城的兩套房子過戶給三丫可以嗎？我不是說用令高山的東西賣好，我以為這麽做會更對你們胃口，而且這是賭上了我的前途，資料給你們的那一刻，就意味著我在京城混不下去了。”
三丫不懂這些，但她知道令高山不是好人，霍達不跟著令高山混是好事兒，大不了她跟他回老家唄，她本來就不覺得京城有多好。
“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夢想。但一山不容二虎，我們兄弟之間不和，你是知道的。”
令海洋的言下之意，我的目的不是要賺錢，而是整垮令高山。
霍達苦笑：“你高看我了，房地產方面不是我能左右的，就連你哥也不能力所從心。”
令海洋道：“不，我沒想一口吃個胖子。我只要你幫忙引薦幾個人而已。”
他報出幾個人的名字，霍達心中一驚，知道令海洋是要架空令高山。想到這不禁冷汗直冒，幸虧他有眼光找個好媳婦兒，不然站錯隊的下場他想都不敢想。
“好，我只負責引薦。”
“謝了霍哥。”
“誒，當不得。”
四丫適時插言：“霍先生，你知道皮建軍嗎？”
霍達想了想才道：“你怎麽知道他的，想當明星嗎？他那個公司就是皮包公司，培養不出明星來，就是令高山的後宮。你要是想當明星，我可以介紹給你別的人認識。”見令海洋臉色不好，他又趕緊道：“娛樂圈不好混，女孩子還是找份穩定工作比較好。”
四丫點點頭，也不分辨，只悄悄在桌下握緊令海洋的手。
三丫道：“四妹，你姐夫這點說的對，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再說你都考上永華了，將來肯定能有個好工作。”
四丫皺眉，“姐夫？”
三丫道：“啊，霍達為了我把喬洋整個半死，還搭上自己前途，我不嫁他嫁誰？你放心好了，我和霍達以後肯定過得比大姐和姐夫還恩愛！”
四丫無語。
三丫怕挨數落，轉移話題：“對了，有件大喜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爸開飯店了！”
“開飯店？”
“嗯，就是你一同學投資的，他看上爸祖傳的手藝了，讓爸幫著經營，到時候給爸分紅。媽和文婷都在飯店幫忙呢，飯店規模可大了！還給租了員工宿舍，咱們家搬到經理宿舍住了，三室一廳呢！有獨立的廁所！就連文婷都不在家住了。”
霍達也是頭一次聽三丫說起這事兒，聽完他不禁摸摸傻媳婦兒的頭，什麽同學投資，不就是令海洋掏錢討好老丈人嘛！只不過令海洋哪來的這麽多錢？
如果沒有令海洋母親的事，四丫此時肯定只會覺得甜蜜，但是現在她同令海洋一樣心情沈重，為了不讓三丫看出來，她又問：“二丫呢？她和男朋友來京城了，不知道和家裏聯系了沒有？”
三丫：“別提了，那天她找到姥姥家了，跟媽沒說幾句話就吵起來了，好像為了上學的事兒。媽勸她放棄學業，讓她跟著家裏的飯店忙，還沒來得及說飯店是咱們家的，她就把媽狠狠罵了一頓跑了，媽氣的胸口疼好幾天，爸也氣的不行。”
四丫嘆口氣，“二丫魔怔了。”
227煙消雲散
幾天後，京城某筒子樓。
張二丫強迫自己無視周遭惡劣的環境，手中端著尿桶在走道內排隊上廁所。
隔了很久終於輪到她，趕緊把尿桶倒了再解決內急。
等出來時，有鄰居在水池清洗老人帶著屎尿的褲子，水籠頭開的很大，水濺到她臉上，她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呦，袁震他表妹，你怎麽了，病啦還是？”
鄰居的話不是關切而是嘲諷，張二丫吐了會兒，把臉洗幹凈，無視婦女，端著尿桶匆匆回了202門。
一進門，袁家三口人沈著臉坐在沙發上，見到張二丫後，眼中的憤怒噴薄而出。
袁震母親道：“個掃把星。”當初之所以任由張二丫跟來是想好好磋磨她，讓她認清現實知難而退，順便出口惡氣，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看緊她，如果她真懷了袁震的孩子，必須讓她立即打掉，到時候甚至可以買通醫生讓她以後再也當不了母親，沒成想不知誰多嘴放出風去，造謠袁震私生活不檢點，害的她兒子丟了個美差。
袁震父親見張二丫一副皮糙肉厚無所謂的樣子，道：“你們年輕姑娘怎麽這麽不要臉！成天就想光著屁股從男人那換好處！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窯子裏當姐兒，纏著我兒子幹什麽？！現在好啦，外面風言風語傳開來，我兒子的工作沒戲了，你的學也不要想上了！”
袁震雖然也想罵張二丫幾句，但昨晚剛上過她的床，他一時不好開口。
張二丫冷笑：“我不要臉你兒子就要臉了？他不跟個急色鬼似的要和我睡，吹牛皮說保我上京城的高中，說你們老兩口是做生意的，不然我能跟他？嫖客和jinv誰也不比誰高貴，我勸你們少拿話糟盡我，不然……哼。”
袁震父親氣的血壓一下升上來，指著張二丫“你”了半天，袁震母親趕忙給老頭拿水餵藥，又瞪了兒子一眼，袁震二話不說上前拽著張二丫的頭發猛抽個嘴巴。
張二丫從住進袁震家不知挨了幾次打了，這種屈辱快將她沒頂，她定然打不過袁震，只好狼狽躲閃著蹲到茶幾邊上，摸到裏面的剪刀胡亂向袁震刺去。
“啊！！！”
慘叫聲乍然響起，只見袁震捂著襠部躺倒在地。
“小震！”
袁震母親撲到袁震身邊，撥開兒子的手，看到他淺色四角褲被血浸濕，她眼前一黑。
張二丫看著剪刀上的紅色血跡，楞了楞，放聲大笑。
“臭婊子！老子殺了你！”
袁震父親越過茶幾一拳揍到二丫太陽穴上，見人被揍倒猶不解恨，整個人騎到張二丫身上發瘋似的用拳頭砸著。
“老袁，別打那個賤人了，趕緊去樓下打電話叫急救車，救小震要緊！”
袁震父親聞言忙起身給了張二丫一腳，這才跑下樓去打電話。
急救車很快就到了，醫生護士擡著擔架上來，一行人合力把袁震架上擔架，剛要出門，卻聽一位護士驚呼：“等等，這個人快沒氣了，先救她！！！”
半小時後，老袁站在醫院的病房外瑟瑟發抖。
袁震母親木著張臉，道：“一會警察來了就如實說。”
老袁哭道：“孩子他媽，我不想坐牢，我還想看著咱們小震抱孫子吶！我不是故意把張二丫打成這樣！是她……”
袁震母親道：“她活該。放心，不會是有事的，植物人而已，我去求夫人，大不了賠他們家點錢。現在最重要的是兒子，不知他以後怎麽面對生活。什麽孫子不孫子的，他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說到手術室中的兒子，袁震母親眼淚模糊了雙眼，大夫的話是說兒子以後怕是不能人事了。
老袁此刻最擔心的是自己進監獄還能不能活著出來，急道：“夫人連袁震的工作都撒手不管了，她會管我？”
“會。她不管也得管，我是當年唯一的知情人了。”袁震母親趴在老袁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道：“如果我出事了，你就把這事想辦法告訴令海洋。從前的催命符是現在的保命符，呵呵，我們一家都會沒事的。”
老袁不知聽她說了什麽，滿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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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見幾人都不想聊這話題，從善如流道：“酸兒辣女，你別是又懷個小子了吧。”
周銳一聽急了，罵道：“少他媽胡咧咧，這才幾天就有反應他媽能是老子的種嘛！”
幾人聞言，笑的前仰後合。
孫佳佳邊笑邊伸手去抽周銳，不想周銳又道：“悠著點鬧騰，萬一真有了呢。”
車內再次充滿歡聲笑語，徹底將亮子的訊息淹沒。
223王佳悅
京城，令宅。
家中來貴客，令家提前一天就開始準備，為此還特地在外請了名廚來做客人喜歡的粵菜。
“沙發墊換成王太太前年從美國給咱們寄來的那套宮廷風的。我想了一晚上，還是那套好，雖然瞧著熱，但是能體現我對禮物的喜愛。”
蕭盈前一晚才讓保姆換上套中國風的，現在又改了主意，可見她心情如何緊張了。
但緊張歸緊張，保姆們還是看得出夫人心情大好，都跟著湊趣道：“夫人，沙發有我們打扮您就放心吧，有這功夫您不如上樓看看大少爺打扮的怎麽樣了。”
“不許胡說，八字沒一撇呢。”蕭盈柔聲斥責一句，接過小玉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到底是上樓找兒子去了。
只是蕭盈的好心情在兒子房門口看到一個身姿曼妙，眉目含情的女人時瞬間消失殆盡。
“何燕。”
前一秒何燕還笑容滿面的，見到夫人後立即嚇得花容失色。她走到夫人面前，怯怯道了聲夫人。
蕭盈卻依舊笑著，但話中不無寒意，“你若果真耐不住寂寞，我可就留不得你了。”
“別，夫人我知道錯了。以後高……大少爺回家，我就躲在房裏不出來。”
“躲？不必了。未免你起不該起的心思，你立刻收拾東西搬到朝霞路。”
“可小少爺根本不讓我住在他那兒。”何燕淚眼汪汪，她不想去受那個神經病的氣，只想留在老宅。
蕭盈見不得何燕在她面前裝相，眉頭一皺，道：“他不讓你住你就想辦法住下來，事事都讓我來教，我請你當保姆還是當領導來了？”壓住怒氣緩和語氣繼續道：“去老袁那拿朝霞的鑰匙，海洋最近不知跑哪瘋去了，你安心住你的，他回來敢轟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喔，那我走了夫人。”
蕭盈目送何燕下樓，見她下樓時腰臀款擺，惡狠狠瞪了那背影一眼，這才推門進了兒子的臥室。
臥室中，令高山正在講電話，手中擺弄三五條款式不同的領帶，似乎在等電話那頭的人給意見。
蕭盈走過去直接奪過兒子手中的話筒掛斷電話，道：“之前我和你說什麽來著，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把心思用到正經地方上，你到底聽沒聽進去，你以為令家的家業這麽好繼承的？你要是肯努點力，早些接你父親的班，也讓我和你父親踏踏實實安享晚年不是？”
令高山不耐煩聽母親嘮叨，從單人沙發上起身躺到床上，道：“您又不是我一個兒子，不還有個考上永華的厲害兒子嘛，他爭氣讓他接我爸班不得了，說的好像我稀罕似的。”
蕭盈坐到床邊輕輕抽令高山的背，怒道：“你弟弟怎麽能和你比。不說別的，就他那個脾氣秉性，接你父親的班不知要給令家樹多少敵。”見兒子一副“這不得了”的樣子，她又改口：“不過你弟弟在感情方面比你強，不和那些小姑娘勾三搭四。”
令高山哈哈大笑，“他哪是不勾三搭四，您不知道他多惜命，好不容易這兩年毛病鬧的少了，敢胡折騰嘛！不過話說回來，您是不知道他最近幹什麽去了，他呀，給您搞了個農村小媳婦兒。”想到令海洋得知那鄉下妞被霍達睡了時的反應他就覺得痛快，臉上笑容更大。
蕭盈聞言也來了興趣，“什麽農村小媳婦？我怎麽沒聽海洋說過？”
令高山道：“您當是從前他什麽都和您說，現在他活的比誰都瀟灑，都活出六親不認的範兒了。”
蕭盈被兒子逗笑了，“少跟我這貧，趕緊說正事。”
“那天我去愛琴海，海洋為了那個鄉下妞和一個混混打起來了，那穿衣打扮這個村兒啊，一看就是外地哪個窮掉渣的地方來的！不過模樣應該不次，最重要的是海洋好這口兒，哈哈哈哈哈。”
蕭盈道：“笑什麽，這孩子從小性格孤僻，若真能交到要好的朋友也不是壞事兒。農村姑娘怎麽了，我們不能以貌取人，農村姑娘勤勞能幹，我覺得不錯。”
令高山不服：“您看看，您怎麽搞雙重標準啊！我談戀愛叫瞎胡搞，他談戀愛就是政治正確了？”
蕭盈瞪兒子一眼，“海洋能和你比？你將來是要扛起整個令家的，你娶妻無論從相貌、出身、脾氣秉性都要嚴格把關，要有能力輔佐你，成為你的賢內助。而海洋的妻子，太強反而不好，不然就會鬧的家宅不寧。如果海洋願意娶那個農村姑娘，我倒是舉雙手讚成。”
令高山懷疑母親在說胡話，“您是不是太想抱孫子了？快清醒清醒，您同意我爸也不能同意，這出身太次了，到時候我也得跟著一塊丟人。”
蕭盈笑笑，沒在這話題上糾纏，而是給令高山介紹起故交之女的情況，“佳悅這孩子十幾歲才出的國，也算我看著長大的，模樣性子都是好的，父母從商多年家境也不必說。前幾年一直在美國接受西方先進文化的熏陶，如今回來報效祖國，品性上更沒的挑，你可千萬把握好機會，把這樣好的姑娘娶回家給我做兒媳婦，聽到沒有？”
“聽一萬遍了！只要她模樣沒太大變化，我保證今年就把她給您娶回家！”
蕭盈說王佳悅是美女那純是客氣話，撐死了一普通人的長相，且還比他大一歲，令高山對王佳悅無感。況且喝過洋墨水的妞兒對於他來說也不新鮮，不過就是出身好，老一輩的資本家家資雄厚，娶她回來等於娶了個銀行，他犯不上和錢過不去。
“搞清楚是給誰娶媳婦。好了，你趕緊把衣服換好，我去看看你父親準備妥當沒有。”
蕭盈最後叮囑兒子一句，起身離開。
224令高山的套路
令宅招待貴客有專門的大餐廳，餐廳的裝修采用的是傳統中式風格，典雅莊重。
進門對著的墻壁掛著一副巨型山水畫，左側墻面擺放兩個博古架，架子上都是些珍稀古玩。右側靠墻中央是立著一個條案，條案上放有架古箏，古箏兩側小立架坐著兩個青花瓷花瓶，其餘空間留白。
餐廳正中央是套中式胡桃木長方桌椅，桌子可容納二十人同時進餐，桌尾後甩出的剩餘空間擺放了一架屏風及些寓意吉祥富貴的室內植物，整體空間利用得當且不顯繁雜，充分體現了主人家的文化底蘊。
王家人中午十二點整到達令宅，簡單寒暄幾句便被引到大餐廳用餐。中國的餐桌文化，向來是促成某些事件的重要因素。精致華美的菜品一一上桌後，令家和王家開始圍繞此次見面的真正目的展開話題。
相親宴，男人們退居二線，主要是兩位太太交鋒。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彼此手中的籌碼，然後達成共識。
“現在和從前不同，見一面轉天就辦婚禮的都有。孩子們如今都是嬌慣著長大的，還是彼此多了解一段時間好，婚前什麽脾氣性格磨合好了，省得婚後鬧矛盾。”王太太一邊享用美食一邊表明態度，她感覺的到蕭盈急切想與王家聯姻的心情，但是大家族聯姻，都是利益交換妥當才舉行婚禮的。尤其是他們多年不在國內，不清楚國內的形式，總要令家先拿出些誠意來才好。
蕭盈抿口橙汁，笑道：“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高山到年二十一，和佳悅談個一年的戀愛再結婚正正好。再有我知道你嫁女的心情和我娶婦的不同，我是恨不得馬上把佳悅娶進門來疼，你是恨不得多留佳悅兩年才舍得她出門，我們兩個的心思正好相反嘛。”
王太太笑道：“你當我聽不出你存心炫耀，我告訴你別得意太早，一個女婿半個兒，等他們兩個一結婚，我就天天讓高山來陪我們老兩口來住，看你急不急。”
令高山適時插言：“伯母哪裏話，您和叔叔怎麽能用‘老兩口’形容，分明正值壯年。不信哪天我陪您出去逛逛京城，別人看到非說我們是姐弟不可。”
“呵呵，這話我愛聽，小時候怎不見你嘴巴這麽甜？我可只聽說過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男大也會十八變。”
令高山聞言眼神在王佳悅臉上打個轉兒，笑道：“瞧您，我就是實話實說。”
眾人皆笑，一直不吭聲的王佳悅忽然說話了。
“令叔叔，怎麽不見海洋？”
令衡溫和道：“他和同學在外地旅行，過兩天就回來。”
“他身體好些沒有？可以外出了？”
“好多了，近年只是睡眠不太好。”
王佳悅若有所思點點頭，“這麽說那個道士有幾分真本事。”
令衡卻道：“年紀輕輕，不要信什麽怪力亂神，當年送海洋去那裏不過是為了換個適宜的環境，增強他的體魄。”
王佳悅乖巧應是，道：“他睡眠不好的話，可以讓我家的私人醫生喬治幫忙看看調理下睡眠，畢竟他才十七歲，總這樣下去會影響他的身體成長。”
令衡對王先生笑道：“還是女兒家細心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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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結束，幾位多年好友去二樓書房憶往昔，令高山和王佳悅在樓下花園閑逛。
“怎麽樣，在美國的生活和國內有什麽不同？”
“沒什麽不同，就是飲食上都是些高油高糖飲食，害得我臉上的痘痘就沒下去過。”
令高山看了眼王佳悅臉上的幾顆痘痘，好言安慰：“青春痘，等過些年自然就沒了。”
“謝謝，不過我不在意這些。”
“在意也很正常，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令高山好笑王佳悅的口是心非，真不在意她就不會提了。
王佳悅嫌令高山和她靠的太近，故意快走幾步拉開距離，道：“這個倒是，人人都愛美人，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願意對我獻殷勤。我家是有些家資，不過你們令家比我們王家只強不弱，為什麽非要委屈長子娶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呢？”
誰還嫌錢多，這女人洋墨水喝的腦子短路了吧。
令高山暗自腹誹，面上卻做出一副被王佳悅的話驚艷到的模樣，道：“說實話沒見到你之前我是這麽認為的，這場相親宴也不過是應付差事而已。但是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你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他邁一大步追上王佳悅，把她逼得退無可退只好坐到秋千上，他緊挨著她也坐下來，一手搭在秋千椅背上，一手抓住她那側的鋼繩，柔聲道：“很多女孩子圍著我打轉，可只有你對我帶答不理。平日裏都是別人對我獻殷勤，而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別人獻殷勤，那個人就是你。佳悅，不管你信不信，我被你身上獨特的氣質深深吸引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話越說越緩，令高山的臉離王佳悅的臉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親上了，王佳悅忽然側過頭去。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令高山馬上道歉，這女人明明對他有那個意思，不知她關鍵時刻還矯情什麽勁兒。
王佳悅用比之前更冷淡的語氣道：“我勸你別把我當天真無知的小姑娘耍。”
令高山輕笑：“你認為我在耍你？用我自己的婚姻作為代價？”
王佳悅猛的轉回頭，怒氣沖沖道：“你當然不會，所以你在逼我主動和父母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佳悅，我以為以你的出身，你會是個驕傲無比的女孩子，原來你這麽不自信啊。”
話音剛落，令高山用力捏住王佳悅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225撒糖，糖裏有玻璃渣
京城火車站烏泱泱一片人，令海洋背個大背包，雙手替四丫擋著擁擠的人群艱難向外走。
外面烈日炎炎，滋味不比火車站大廳裏面好受。
令海洋從背包裏拿出把太陽傘，打開替四丫撐著。
四丫嗔道：“我沒那麽嬌氣。”
令海洋牽著四丫的手，笑：“是我嬌氣，看你大太陽底下曬著就難受，你體諒體諒我。”
這情話甜度超標，四丫臉頰發燙，無力招架，只好轉移話題：“一會兒你怎麽走？”
令海洋納悶：“什麽我怎麽走？我們一起走啊。等等，車馬上就到。”說著把四丫的手握得更緊。
四丫好笑道：“少來，我得回家了，家裏一堆事等著我處理，何況還有三天就要開學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而且之前說好回京城後做事要加倍小心低調，你別動不動就叫車。”
“沒有，我讓我朋友來接咱們，驚動不了誰。”
“是之前游泳館那幾個嗎？”
四丫想問的是徐露露，之前在游泳館發生的那件事她記得他非常袒護她，但是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令海洋壞笑：“是，一段時間沒見，還挺想他們的。”感覺到四丫默默抽手，他趕緊解釋：“我和徐露露沒有任何關系，硬要說關系，撐死了他算我哥們喜歡的人。上次在游泳館的事之所以沒追究，就是因為看在愛國的面子上放過她，但是我已經跟付愛國說明了，沒有下次。”
四丫眨眨眼，非常大度的道：“就是個惡作劇嘛，沒關系我沒放心上，你也不要小題大做。”
“喔，那就好那就好。”
令海洋表示媳婦兒吃起醋來真是太太太可愛了！他想笑不敢笑，可越忍越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令、海、洋！”
“哈哈車來了，回家再鬧，乖。”
一輛紅色夏利不知何時停在二人身邊，一個帶墨鏡剃寸頭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向二人打招呼。
“洋子，這位就是弟妹？”
令海洋點點頭，道：“對，我跟你說起的四丫。四丫，這是五哥。”
“五哥好。”四丫見令海洋對這位五哥的態度不像對付愛國等人的，更像是對兄長的那種感覺，不由有幾分好奇起來。
“弟妹好，咱們車上說話。”
五哥替兩人打開車門，四丫率先鉆進車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雖然座位上鋪著涼墊，可坐上去時仍然燙屁股。
令海洋收好傘跟著坐進來，見狀便道：“五哥，你車上裝空調了嗎？”
五哥發動車子，“沒呢，過過再說，一會開起來就好了。”說著從副駕上拿起兩瓶冰可樂遞給兩人，“前陣子拉兩長途活，一個讓人把錢劫了，一個差點把命劫了，操。”
令海洋皺眉，“幾個意思，那女人要趕盡殺絕？”
五哥笑道：“你甭多想，我自己點背，趕上的都是流竄犯。”
四丫不知二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好插言，令海洋對她解釋道：“五哥是我在少管所認識的朋友，他被後媽整的有家不能回，我被親哥逼的有家跟沒家似的，我們哥倆境遇相同脾氣相投，就當了拜把兄弟。”
四丫是第一次聽令海洋說起他進過少管所，心中一痛，恨不得立馬去會會那個令高山，替令海洋出口惡氣。
五哥笑道：“你別生楞吧唧的就跟弟妹說少管所，怎麽著也得鋪墊鋪墊啊，再把弟妹嚇個好歹的。”
四丫笑道：“不會，他……”才要打趣兩句，發現令海洋正小心的觀察她的反應，她立即握住身側的大掌給他信心和安慰，“我不會害怕，就是很遺憾當時不能在他身邊保護他，讓他受了這麽多委屈。”
“保護？”
五哥瞟了眼鏡中的四丫，不禁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她竟然說的出要保護京城令家小公子的話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有心機，難怪令海洋被她抓的死死的。再看一臉傻笑的令海洋，他希望這姑娘能對令海洋多幾分真心。
“對，保護。”四丫理解五哥的質疑，但是她的話不是說給五哥聽的，只要能多給令海洋一點安全感就行了。她轉過頭對令海洋道：“你是怎麽進去少管所的？”她想知道這個令高山是用什麽手段把令海洋陷害進去的，以致於令海洋的父母對此都袖手旁觀。
令海洋咳嗽一聲，“我把令高山的腦袋開了。”
四丫忍笑，“這樣啊，那不冤。”
令海洋一臉郁悶。
四丫補充一句，“開的好。”
令海洋狂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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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閑聊，車開到了朝霞小區門口，四丫下了車才察覺不對，但是馬上有人上了五哥的車，她也不好耽誤人家買賣，只好答應令海洋暫時去他家坐坐。
令海洋在朝霞小區的房子在三樓，他硬要背著四丫上去，四丫硬是不讓背，兩人笑鬧著上了三樓，忽然撞上了一個穿著睡衣手拎垃圾袋的。
女人年輕漂亮，看見令海洋眼睛一亮，溫溫柔柔的道：“海洋，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叔叔阿姨都要急壞了。你等等，我再去菜市場買點菜回來做。”說完似乎才發現四丫的存在，笑道：“呀，這是你同學嗎？中午一起在家裏吃嗎？”
四丫站穩腳，扭頭去看令海洋。
令海洋忙對四丫解釋，“就是一保姆。”又對何燕陰沈著臉道：“我不是說過不許你來這裏嗎？誰給你的鑰匙？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
給一個年輕氣盛的獨居的男孩子請一個年輕漂亮的保姆？誰的父母會這麽做？這太不符合邏輯了！而且只是保姆的話，令海洋至於動這麽大的怒？
四丫後退幾步，轉身就走。
“四丫！”
令海洋一把拽住四丫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你不相信我？”
四丫任令海洋拽著，冷冷道：“那是你之前的事情，無關信不信任。但是現在，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不管這個女人是誰，你立即給我處理幹凈了，然後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放手，我要回家了。”
四丫本以為令海洋會依言放手，結果卻聽令海洋用更冰冷的態度回應她。
“我在哪，哪就是你的家。”
說罷，四丫腰上一緊，被令海洋攔腰抱起。
226疑點重重
“何燕是令高山的人，但是我母親不認為我哥的人和他們給我的人有什麽區別，他們只想看到兄友弟恭，令高山演的戲我懶得配合，越是這樣他們越要何燕來做我的保姆。”
關門前令海洋是霸道小狼狗，關門後秒變無辜小奶狗。
四丫坐在沙發上看著蹲在眼前的少年眼中寫滿委屈，她嘆口氣，道：“海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一切太不符合邏輯了。你十幾歲就因為身體不好被送到小王村養著，這樣重視你的父母怎麽會不知道放一個漂亮女人在你身邊當保姆的危害？何況現在你還獨居，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她剛剛穿著睡衣，對你舉止又那麽親昵，甚至可以說放肆了，這是正常保姆應該有的反應嗎？而且你什麽脾氣性格我了解，正因為了解我才氣，為什麽你一再拒絕後她還能拿到這裏的房門鑰匙？你不會換鎖嗎？”
令海洋低垂眼簾掩飾自己的痛苦，有些虛弱的笑：“我是可以換鎖……對不起，我……一會就找個修鎖師傅來。”
四丫心裏同樣不好受，看到令海洋這樣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原來這個大男孩是在和父母較勁。她捧著他的臉，柔聲道：“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剛剛說的話，希望你認真考慮。”
令海洋沒有問題，那問題就出在他父母身上，也許和令高山關系都不大。但是認清這個現實對令海洋太殘酷了，兄弟不和和父母不愛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她懷疑自己的堅持是否正確，又或許這些只是她想太多。
“四丫。”令海洋沈默片刻才道：“你的話沒錯，我不應該再繼續逃避了。”
“至少要和你父母敞開心扉談一談，不要放任你們之間的關系繼續惡化下去。”四丫額頭低著令海洋的額頭，無聲給他的安慰。
這時屋中電話鈴響了，是陳志權打來的。
“海洋，我查到皮建軍背後的財主是誰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電話那頭猶豫幾秒，終是道出答案。
“昌隆制藥股東，你的母親蕭盈。”
令海洋攥緊電話，指節發白，“具體點。”
“xx娛樂公司是有昌隆制藥註資成立的，資料我已經給你寄過去了，並且皮建軍曾經在令家當過一段時間司機。”
“好，繼續查。”
令海洋重重掛上電話，身後馬上有股溫暖覆蓋上來，他轉過身把她擁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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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某茶餐廳。
四丫和令海洋，三丫和霍達對坐在雅間內。
“那個，咳，海洋，四妹。”霍達看見令家人忍不住又露出點頭哈腰的德行，此時讓他坐著比站著難受，尤其是令海洋比令高山的氣場強大的多。
令海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四丫笑道：“三姐，你們這麽急叫我們出來有什麽什麽事。”
三丫推推霍達，霍達一狠心，把令高山廣告公司的核心資料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誠意，我誠心和三丫在一起。”
四丫挑眉：“誠意不夠，當然如果我三姐仍然不計前嫌選擇你，我無話可說。”
霍達心道就是因為三丫張口閉口都是讓四妹做主，他才把令高山的底牌亮出來示好，只是沒想到張四丫胃口這麽大。
“怎麽才算誠意，我把我京城的兩套房子過戶給三丫可以嗎？我不是說用令高山的東西賣好，我以為這麽做會更對你們胃口，而且這是賭上了我的前途，資料給你們的那一刻，就意味著我在京城混不下去了。”
三丫不懂這些，但她知道令高山不是好人，霍達不跟著令高山混是好事兒，大不了她跟他回老家唄，她本來就不覺得京城有多好。
“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夢想。但一山不容二虎，我們兄弟之間不和，你是知道的。”
令海洋的言下之意，我的目的不是要賺錢，而是整垮令高山。
霍達苦笑：“你高看我了，房地產方面不是我能左右的，就連你哥也不能力所從心。”
令海洋道：“不，我沒想一口吃個胖子。我只要你幫忙引薦幾個人而已。”
他報出幾個人的名字，霍達心中一驚，知道令海洋是要架空令高山。想到這不禁冷汗直冒，幸虧他有眼光找個好媳婦兒，不然站錯隊的下場他想都不敢想。
“好，我只負責引薦。”
“謝了霍哥。”
“誒，當不得。”
四丫適時插言：“霍先生，你知道皮建軍嗎？”
霍達想了想才道：“你怎麽知道他的，想當明星嗎？他那個公司就是皮包公司，培養不出明星來，就是令高山的後宮。你要是想當明星，我可以介紹給你別的人認識。”見令海洋臉色不好，他又趕緊道：“娛樂圈不好混，女孩子還是找份穩定工作比較好。”
四丫點點頭，也不分辨，只悄悄在桌下握緊令海洋的手。
三丫道：“四妹，你姐夫這點說的對，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再說你都考上永華了，將來肯定能有個好工作。”
四丫皺眉，“姐夫？”
三丫道：“啊，霍達為了我把喬洋整個半死，還搭上自己前途，我不嫁他嫁誰？你放心好了，我和霍達以後肯定過得比大姐和姐夫還恩愛！”
四丫無語。
三丫怕挨數落，轉移話題：“對了，有件大喜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爸開飯店了！”
“開飯店？”
“嗯，就是你一同學投資的，他看上爸祖傳的手藝了，讓爸幫著經營，到時候給爸分紅。媽和文婷都在飯店幫忙呢，飯店規模可大了！還給租了員工宿舍，咱們家搬到經理宿舍住了，三室一廳呢！有獨立的廁所！就連文婷都不在家住了。”
霍達也是頭一次聽三丫說起這事兒，聽完他不禁摸摸傻媳婦兒的頭，什麽同學投資，不就是令海洋掏錢討好老丈人嘛！只不過令海洋哪來的這麽多錢？
如果沒有令海洋母親的事，四丫此時肯定只會覺得甜蜜，但是現在她同令海洋一樣心情沈重，為了不讓三丫看出來，她又問：“二丫呢？她和男朋友來京城了，不知道和家裏聯系了沒有？”
三丫：“別提了，那天她找到姥姥家了，跟媽沒說幾句話就吵起來了，好像為了上學的事兒。媽勸她放棄學業，讓她跟著家裏的飯店忙，還沒來得及說飯店是咱們家的，她就把媽狠狠罵了一頓跑了，媽氣的胸口疼好幾天，爸也氣的不行。”
四丫嘆口氣，“二丫魔怔了。”
227煙消雲散
幾天後，京城某筒子樓。
張二丫強迫自己無視周遭惡劣的環境，手中端著尿桶在走道內排隊上廁所。
隔了很久終於輪到她，趕緊把尿桶倒了再解決內急。
等出來時，有鄰居在水池清洗老人帶著屎尿的褲子，水籠頭開的很大，水濺到她臉上，她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呦，袁震他表妹，你怎麽了，病啦還是？”
鄰居的話不是關切而是嘲諷，張二丫吐了會兒，把臉洗幹凈，無視婦女，端著尿桶匆匆回了202門。
一進門，袁家三口人沈著臉坐在沙發上，見到張二丫後，眼中的憤怒噴薄而出。
袁震母親道：“個掃把星。”當初之所以任由張二丫跟來是想好好磋磨她，讓她認清現實知難而退，順便出口惡氣，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看緊她，如果她真懷了袁震的孩子，必須讓她立即打掉，到時候甚至可以買通醫生讓她以後再也當不了母親，沒成想不知誰多嘴放出風去，造謠袁震私生活不檢點，害的她兒子丟了個美差。
袁震父親見張二丫一副皮糙肉厚無所謂的樣子，道：“你們年輕姑娘怎麽這麽不要臉！成天就想光著屁股從男人那換好處！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窯子裏當姐兒，纏著我兒子幹什麽？！現在好啦，外面風言風語傳開來，我兒子的工作沒戲了，你的學也不要想上了！”
袁震雖然也想罵張二丫幾句，但昨晚剛上過她的床，他一時不好開口。
張二丫冷笑：“我不要臉你兒子就要臉了？他不跟個急色鬼似的要和我睡，吹牛皮說保我上京城的高中，說你們老兩口是做生意的，不然我能跟他？嫖客和jinv誰也不比誰高貴，我勸你們少拿話糟盡我，不然……哼。”
袁震父親氣的血壓一下升上來，指著張二丫“你”了半天，袁震母親趕忙給老頭拿水餵藥，又瞪了兒子一眼，袁震二話不說上前拽著張二丫的頭發猛抽個嘴巴。
張二丫從住進袁震家不知挨了幾次打了，這種屈辱快將她沒頂，她定然打不過袁震，只好狼狽躲閃著蹲到茶幾邊上，摸到裏面的剪刀胡亂向袁震刺去。
“啊！！！”
慘叫聲乍然響起，只見袁震捂著襠部躺倒在地。
“小震！”
袁震母親撲到袁震身邊，撥開兒子的手，看到他淺色四角褲被血浸濕，她眼前一黑。
張二丫看著剪刀上的紅色血跡，楞了楞，放聲大笑。
“臭婊子！老子殺了你！”
袁震父親越過茶幾一拳揍到二丫太陽穴上，見人被揍倒猶不解恨，整個人騎到張二丫身上發瘋似的用拳頭砸著。
“老袁，別打那個賤人了，趕緊去樓下打電話叫急救車，救小震要緊！”
袁震父親聞言忙起身給了張二丫一腳，這才跑下樓去打電話。
急救車很快就到了，醫生護士擡著擔架上來，一行人合力把袁震架上擔架，剛要出門，卻聽一位護士驚呼：“等等，這個人快沒氣了，先救她！！！”
半小時後，老袁站在醫院的病房外瑟瑟發抖。
袁震母親木著張臉，道：“一會警察來了就如實說。”
老袁哭道：“孩子他媽，我不想坐牢，我還想看著咱們小震抱孫子吶！我不是故意把張二丫打成這樣！是她……”
袁震母親道：“她活該。放心，不會是有事的，植物人而已，我去求夫人，大不了賠他們家點錢。現在最重要的是兒子，不知他以後怎麽面對生活。什麽孫子不孫子的，他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說到手術室中的兒子，袁震母親眼淚模糊了雙眼，大夫的話是說兒子以後怕是不能人事了。
老袁此刻最擔心的是自己進監獄還能不能活著出來，急道：“夫人連袁震的工作都撒手不管了，她會管我？”
“會。她不管也得管，我是當年唯一的知情人了。”袁震母親趴在老袁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道：“如果我出事了，你就把這事想辦法告訴令海洋。從前的催命符是現在的保命符，呵呵，我們一家都會沒事的。”
老袁不知聽她說了什麽，滿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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