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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絕密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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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掠奪者,我們是滿足他們一切幻想的工具。他們奪走我們的歡樂,美好,信仰乃至生命。如果你要找的是地獄,那麽它現在就在你面前。”

淩玥離開許久後,楚司渺的腦海中還回響著她說的話。雖然他以前看過“手術刀食人魔”的完整卷宗,但還是被剛才身臨其境的體驗震懾住了。

伏瑯和葉丹娜走之前在外面說的話他聽得一字不落,他們口中的“那件事”再次觸動了他的保護神經。他無法讓奚娮違背約定親口述說,但再做不到放任不管,決定一探究竟。

他命令賽博入侵公安部警務系統,在肖詠的電腦終端裏找到了一個隱藏文件夾。在那個被設置了最高訪問級別限制的文檔裏,奚娮的名字赫然在列。

淩玥進來前五分鐘,楚司渺看到了和奚娮有關的完整資料。原來她是在大學一年級下學期被葉靜齋相中,以特招生的名義從浙江警察學院轉入公安大學就讀的。

近三年時間裏,奚娮在犯罪心理研究室的表現相當優異。她一直跟著葉靜齋學習,見過數百個關押在各地監獄的變態殺手,撰寫了幾百份分析報告。這些報告都收錄在犯罪心理數據庫中,是幾乎每個警察都使用過的信息查閱系統。

楚司渺也拜讀過奚娮的報告,並且不只一份。但那些給過他許多啟發的報告署名者不是奚娮,全部用研究室其他人的名字代替了。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奚娮的名字和一起懸案掛鉤。也正是因為那件案子,她在公安大學就讀的檔案,以及對刑偵工作做出的諸多貢獻被全部抹殺了。

“紅衣少女系列殺人碎屍案”不亞於先前在L市破獲的“碎骨殺手案”,連楚司渺都不知道,這起塵封已久的案件在一年多前曾重啟過調查。跟進線索的正是葉靜齋領銜的菁英分析人員,確切來說應該只有奚娮一人。

她對“紅衣少女殺手”產生了濃厚興趣,追蹤調查長達半年之久。她做了大量走訪調查,根據數百名受訪者的口述拼湊出了三份截然不同的“畫像”。

但還沒等到她去驗證這些“畫像”的真實性,就卷入了一起入室殺人案,從調查者一夜之間變成了重點嫌疑人。

死者名叫謝紅霞,表姐是“紅衣少女殺手案”的受害人。奚娮曾多次約談謝紅霞及其家人,希望從他們口中得到些有價值的線索。但謝紅霞好像非常排斥談起表姐的死,還因此和奚娮發生過沖突,並被鄰居目擊。

謝紅霞死的當晚,她的家人回老家走親戚,只有她一人在家。奚娮告訴葉靜齋想最後爭取一次,於晚上8點左右離開學校去了謝家。

淩晨2點過,110接到一通報警電話。警察趕到時,謝紅霞身中12刀倒在血泊中,而奚娮就站在屍體旁。

案子歷經兩個多月偵查才破獲,兇手不是奚娮,而是一夥流竄作案的入室搶劫慣犯。但奚娮從頭至尾都說不清楚為什麽在離開謝家4多個小時後又返回,為什麽滿身都是血跡。

幾十份針對奚娮的誠信調查筆錄中,“她有能力作案”、“她有作案動機”、“她有豐富的反偵察知識”,諸如此類的字眼反覆出現。

除了少數和奚娮親近的人,研究室其他人全部提出質疑。懷疑她是模仿“紅衣少女殺手”的作案手法,想再次引起公眾對案件的關註。

楚司渺不能想象奚娮當時經歷了怎樣的心理過程,但面對朝夕相處的同伴集體倒戈,和可能伴隨一生的調查案底,她一定絕望害怕到了極點。

葉靜齋在這個時候要求她離開研究室,並且抹去她的所有資料,極有可能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她才起誓從此不碰刑偵,斂去鋒芒委身在一個鄉鎮派出所裏,借調停鄰裏糾紛度日。所以那天才在湖邊說出深淵理論,告訴他害怕接觸康靖,怕被再次毀滅。

“主人,這些資料怎麽處理?”楚司渺想的失神,忽然被賽博不帶情緒的機械聲音打斷了思緒。

他深深吐納幾次,才睜開緊閉的眼睛,“全部刪除。”

他腳步無聲的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奚娮靜靜沈睡的美好嬌顏,晶亮深眸中滿溢著深切的痛意。

“奚娮,你的地獄也和淩玥的一樣嗎?那些日子你是怎麽過來的?”楚司渺在心裏問著,俯身在她柔嫩的臉頰上印下親吻。

在今天之前,他針對她的秘密起碼設計了一百種可能,但事實還是遠超想象。他深愛的人有著沈痛過去,那根紮進她心臟的銳刺同樣割傷了他的心。

疼痛蔓延開來,揮之不去,拂之不散。到現在,他終於懂得她說的那句有勇氣重新再次活一次是什麽意思。原來她曾經跌得那樣重,遍體鱗傷沒了生存的動力。

他還有了怨懟,怨恨命運不公,世態炎涼。她的才華被埋沒,光明前途盡毀。甚至連和他的關系都始於利用,而非單純愛情。

奚娮正睡的很舒服,忽的感覺到什麽涼涼的東西不斷拂過臉頰,便幽幽轉醒過來。

有些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又長又密的睫毛,還有像絲線般的銀發。

“你怎麽還沒走?”她又眨了幾下眼睛,才看清狀況。楚司渺坐在床邊,正在親吻她的臉頰。

“你要我去哪裏?”楚司渺沒有睜開眼睛,扁薄的嘴唇貼著奚娮溫熱的皮膚,柔聲問道。

奚娮有些不滿的蹙眉,“大師姐不是去測謊了嗎?你不去看看?”

“我說過,不想見到康靖。”楚司渺又親了一口,才直起身說道。

“那怎麽行?你別偷懶了,快去。”奚娮瞪了他一眼,口氣越發不耐。他這是怠惰了嗎?要不是她剛做了手術下不來床,真恨不得現在就沖到警局去。

“傷口還疼不疼?我叫醫生來看看。”楚司渺只當沒聽見,強行轉移話題。

“我哪兒不痛,你去還是不去?”奚娮瞬間炸毛了,上手推了他一下。

“別動,再這樣我直接治你。”楚司渺捉住她的手警告道。要不是她住院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他兩口血下去傷口就愈合了,何至於受術後恢覆的罪。

“你到底怎麽了?平時不這樣的。”奚娮只氣了一秒鐘,又疑惑起來。她從來沒見過他在工作中偷懶,逃避的情況更是沒有過,今天是怎麽回事?

面對她犀利的觀察力,楚司渺只能盡力控制住表情,“沒什麽,我不放心你。”

“哎……”奚娮無奈又好笑的嘆氣,瞄著墻角處的大球說,“不是有賽博在嘛,再說康靖還被拘著呢,我怎麽會不安全?”這男人今天真的有些反常,平時即便賽博進入待機狀態他都做不到無視,剛才居然當著他的面親她。

“你答應一件事我才去。”楚司渺還是沒回應她的要求,而是提出交易。

“什麽事?”

“出院後回S市去,不要再參與這個案子。”

“為什麽?”奚娮更是不解了,她可以不正面接觸康靖,但還不到退出這麽嚴重的地步吧。

“沒有為什麽,答應還是不答應?”楚司渺沒理會她排斥的反問,堅持立場不肯退讓。

“不、答、應。”奚娮一字一頓的說著,閉起眼睛把臉別向一邊。

兩人別扭的僵持一陣,最後還是楚司渺敗下陣來。對奚娮的驢脾氣他向來束手無策,也罷,只要她不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

“Cyber。”楚司渺幫奚娮掖好被角,斂去真身往門口走,“照顧好她,有事打電話。”

奚娮把眼睛隙開一條縫,確認他真的走了後,才展顏露出勝利笑容。這男人果然是縱容她的,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剛才抽風的行為吧。

“你除了和她吃飯聊天外,還做過別事嗎?”

“沒有。”

“你有沒有和她跳舞?”

“沒有。”

“你有沒有按壓她的肩井穴和環跳穴,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沒有。”

“你有沒有說過想殺她?”

“沒有。”

“你有沒有說過想割取她身上的皮膚?”

“沒有。”

“……”

楚司渺走進審訊室的時候,測謊還在繼續。葉丹娜平穩的發問,而康靖也在平靜的回答著。

最先看到上司的是權北故,他朝楚司渺搖頭,壓低聲音道,“已經第三組了,所有問題康靖都說沒有。”

楚司渺看了看幾人壓抑的表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如果康靖真是個訓練有素的說謊者,測謊結果應該不會樂觀。

坐在裏間的葉丹娜看著儀器上幾組並無異常波動的曲線,心裏也有和楚司渺同樣的判斷。測謊技術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特別是面對心理素質極其強大的人,可供參考的程度更是會降低很多。

五組問題結束後,葉丹娜將數據匯總形成報告,起身出了審訊室。

“如何?”伏瑯有些著急,只給了她很短的研判時間。

“五組問題,全部通過。”葉丹娜挑眉說道,把報告遞了過去。

“咚!”關亞楠一拳打在墻上,還不解氣的跺了兩下腳。這下全白忙活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康靖走了。

“簡直沒天理!太沒道理了!”段凡也是氣大了,咬牙切齒的盯著正在整理衣領的康靖罵道。

伏瑯只看了兩頁紙,就挫敗的把報告扔在桌上。難道他真的要敗在康靖手上了嗎?這感覺簡直比踩到****還郁悶。

幾人之間唯一淡定的只有楚司渺,他耐心的給了同事們一點宣洩情緒的時間,才淡淡的說,“把他放了。”

“不行!就算找不到證據也不能這麽便宜了他,必須關夠24個小時,少一秒鐘也不行!”關亞楠聽他猛然來了這麽一句,情緒立刻被點燃了。

“對,就這麽辦!”段凡拔高聲調附和道。

“他害得奚娮困在水庫,禮尚往來也該讓他多待一會兒。”一向淡定的權北故也穩不住了。

宋格見大家都挺激動的樣子,剛舉手準備表態,就被楚司渺淩厲的盯了一眼,只得默默把手縮了回去。

“你們是警察,不是私刑法官。”楚司渺俊顏沈著,毫不留情的訓斥道,“如果你們都覺得關是現在唯一的辦法,那你們這個月的評估報告上都只會有不及格三個字。”

一句話過後,隔間裏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都低下了頭。楚司渺說的沒錯,他們不能被康靖打亂陣腳,否則不是讓他更得意嗎?可一想到他大搖大擺走出警局的樣子,大家又心有不甘。

“都別杵在這兒了,先把人放了,再到會議室集合。”楚司渺的聲調重歸淡薄,他給伏瑯使了個眼色,率先離開了。

伏瑯帶著葉丹娜上樓走進小辦公室,就見楚司渺遞了張紙過來。

“這是我家的地址和門鎖密碼,客房裏有新的洗漱用品。”楚司渺見他不接招,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葉丹娜眨了下眼睛,瞬間笑開了,“你這是賄賂我?我可不會幫你說好話的哦。”

“不是賄賂,只是友情饋贈。”楚司渺不鹹不淡的解釋道。他這個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何況他還有愧於伏瑯。把房子讓給他們一晚,合情合理。

葉丹娜很滿意這個答案,拿過紙條揣進兜裏,“謝啦,我還真住不慣招待所。”

“娜娜,你怎麽……”伏瑯沒想到她會接受,為難的說了半句話。

“嗐,別矯情了,婆婆媽媽像哪家大姑娘啊。”葉丹娜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又沖楚司渺笑了,“今兒我來了還聽說一件事兒,有個叫柳葉的小娘們兒喜歡你,被這兒的頭罰了半個月閉門思過,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兒?”

“是。”楚司渺坦蕩的點頭,看著伏瑯尷尬到臉色青白的樣子,不覺在心裏笑了。這葉丹娜的個性倒是爽朗的很,在家恐怕也是她主事。

“哼,你怎麽不把那個小賤人留給我收拾?”葉丹娜譏諷一句,又正色道,“這事兒你辦的不錯,但我也有言在先。以後我要是聽到娮娮說一句你對她不好的話,你就?好兒吧。”

“娜娜,別亂說話。”伏瑯實在頭大,忍不住告誡一句,反倒招來一記白眼。

楚司渺卻是一點反感沒有,禮貌的說道,“這是自然,歡迎隨時監督。”

葉丹娜抿唇一笑,拉著伏瑯告辭了,“那我先走啦,後面要是還有指示就打電話。”

“呵呵……”楚司渺看著兩人的背影,低低的笑出聲來。葉靜齋不僅是學術泰鬥,連孫女都調教的如此好。奚娮要是把葉丹娜的禦夫術學去十之八九,那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咯。

康靖被釋放後,專案組針對現階段案情開了個短會。楚司渺果斷調整了方案,宣布不再繼續臥底行動,只在外圍和通訊上繼續監視兩個重點嫌疑人。

易卉珍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已經縮在沙發上睡過一覺了。她心裏很不是滋味,沒有去迎接消失了快20個小時的男人。

康靖把領帶和西裝外套扔在地上,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擺滿飯菜。

“做了為什麽又不吃?”他揭開一塊保鮮膜看了看,冰冷的口氣中透著不耐。

易卉珍擡頭瞄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把頭埋得更低。

“啪—!”死寂般的一分鐘沈默過後,餐盤碎裂的刺耳聲響嚇得易卉珍打了個寒顫。

“嘩啦——啪!!!”康靖暴戾的把大小十來個餐盤全部掃到地上,喘著粗氣將沙發上瑟瑟發抖的女人抓了起來。

“我問你話為什麽不答?啞巴了嗎?!”他怒吼著,額角青筋凸起,面部線條也扭曲了。

“我……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易卉珍嚇得魂飛魄散,盡管答得結結巴巴,但總好過不出聲。

但康靖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平靜下來,反而更加暴躁了。他將她壓制在沙發上,發抖的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是怎麽教你的?嗯?”康靖咬牙從齒間擠出變調的聲音,手上力度不斷加重,“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不要問那麽多問題!乖乖吃飯,乖乖睡覺,我還要重覆幾遍你才能記住?!”

“靖哥哥……我喘不過氣……”易卉珍沒有掙紮,只是痛苦的祈求著。

“回答問題!”康靖沒有松手的意思,嘶吼著命令道。

易卉珍機械性的急吸幾口稀薄的空氣,艱難的說,“我會聽話……聽話……”

康靖的手下一秒就抽離了,他跌坐到沙發上,仰頭閉上了眼睛,“下去睡覺。”

易卉珍摸著脖子緩了好一會兒,才無力的坐起身。她看了看旁邊喘氣的男人,默默抹掉臉上的淚水,朝狼藉的餐桌走去。

“我叫你下去睡覺,聽不到嗎?!”她的手還沒碰到地上的碎渣子,康靖再次壓抑下去聲音又在腦後炸響了。

“嘭~!”幹脆的關門聲過後,屋子裏安靜了。

康靖使勁按著跳痛的太陽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迅速滾過蒼白扭曲的臉。他感覺很累,像跑了一萬米那麽累。全身力氣好像都抽幹了,但肌肉還緊繃著,一絲舒緩都沒有。

窗外,看了一場好戲的楚司渺面無表情。他冷眼看著康靖無力又痛苦的樣子,心裏揣摩不停。

康靖剛才的行為實在怪異,一個冷血殺手竟在乖戾到極點時突現人性。他掐住易卉珍的時候,急加速的心跳清晰可聞。但很快,他又從殺戮沖動中平覆了。他居然放過了送到嘴邊的美味,為什麽?

就在楚司渺思考時,屋內的康靖起身了。他勻速眨了兩下眼睛,掏出手帕擦掉汗水,有條不紊的開始收拾屋子。

給打掃幹凈的地板噴過第三次消毒水後,潔癖的康靖才關閉客廳的燈,穩步走進主臥。

衛生間裏的水聲持續很久才消失,康靖光著身子打開鏡面大衣櫃,從一排顏色款式完全相同的睡衣中挑了一件。

“啪!”就在他的手指摸到最後一顆扣子時,房間裏的燈突然滅了。他感覺到腦後的空氣被攪動,腰椎處隨即傳來疼痛。

楚司渺戴著黑手套的修長手指在康靖的肩井穴和環跳穴上按了兩秒鐘,施力輕輕一推,全身麻痹的男人就像木偶般倒在了地上。

康靖的心跳隨著慣性狠狠一滯,他拼命瞪大尚能運動的眼珠搜尋,但眼前只有黑暗,連一個影子都沒有。

楚司渺腳步無聲的圍著康靖踱步,看著他驚慌無措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

康靖聽見自己的心跳隨著環繞身邊的冷空氣越來越快,他努力撕磨嗓子想說話,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忽的,類似海水的味道侵襲過來,一點棉質觸感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Wee-to-hell.(地獄歡迎你。)”楚司渺從齒間擠出三個單詞,將他從淩玥那裏得到的感受,連同強烈的殺意一起毫無保留的註入康靖腦中。

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即抽搐了起來,翻著白仁的眼球急速轉動著,嘴巴微張只顧喘氣。

“哼。”楚司渺欣賞著康靖恐懼的表情,滾動喉結發出蔑視的輕哼。他還以為他沒有害怕那個根神經呢,看來也不盡然嘛。人類終歸是人類,脆弱如秋風落葉。

“死太便宜你了,好好享受。”楚司渺扔給感官失靈的康靖一句話,大步離開了充滿刺鼻消毒水味道的房子。

他懷疑昨天康靖在把奚娮丟到水庫前,還給她註射了某種神經類毒素,導致她的感官系統紊亂產生幻覺。他現在做的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這點精神摧殘就當是死刑前的開胃小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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