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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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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我不著急,想等老板回來以後再做定奪。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寶兒,重新討得她歡心是其次,先讓她心情好轉回來才是正經。

然而寶兒是鐵了心不理我,這讓我縱有張良計也無從施展,不過想到衛雨繁,就有了過墻梯不是。

我三天兩頭把衛雨繁約出來打探寶兒的消息,讓她不勝其煩:“我說大叔,你找我根本沒用,你這是死罪你知道嗎?我真覺得看錯你了,你怎麽能做這麽傷害寶兒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相信我,這件事只是處理得不夠妥善,我並沒有對不起寶兒,真的,你也要讓寶兒相信我。”見衛雨繁沒好氣把頭揚在一邊,我繼續好言好語,“雨繁,我今天約你來,是想說,我那個堂妹,劉海棠,這兩天就到了。寶兒也不能一直和你住不是,這兩天她又不方便去學校,不如先住回我那兒。”

“哎呦,大叔,你別打這個主意了。寶兒就是不和我住,上海還有那麽多旅店啊!”

對,我當然知道:“所以,雨繁,寶兒有了新住處,你和我說一聲唄。”

就是這麽機智,輕松打探來了寶兒旅店的房間信息。待寶兒住進去,我立馬到前臺訂下隔壁房間。

躡手躡腳去敲寶兒的房門,心裏還有點忐忑。被趕走當然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問題是怎麽能說上幾句話以後再趕走,而不是讓人家開門照個面立馬摔門。

這樣思考著,房門已經打開。看到果然是我家小丫頭,心裏喜歡得手舞足蹈,一下忘了該說什麽。於是非常悲慘的,迎來第一次摔門。

我非常清楚,這次不說點什麽,下次再來敲門就沒這麽容易得逞,於是幾乎不考慮,忙伸手擋上關回來的門扇。這次是真悲慘,房門好巧不巧把我的手夾住。

小丫頭摔門的時候是真摔,不是和我做樣子,這樣一來,我的手骨被“哢嚓”了一下,還連帶扯下手背的一塊皮。鉆心的痛順勢而來,我忍不住一邊叫喚,一邊在地上蹦高。媽蛋,真疼,不用裝都疼得老子想罵娘!

好在寶兒感覺到我夾了手,馬上把門打開。我當時疼得滿腦子只剩了疼,抓著手腕在原地轉圈圈,齜牙咧嘴“嗷嗷”亂叫,心裏不住感嘆:我的手,我可憐的右手!

寶兒立馬慌了,忙過來看我的情況。扯掉皮的地方已經滲出鮮血,聚成一股淌到小指處,再多流一點就滴到地上。寶兒不敢碰我的手,自己的手也沒處放,不住口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我也挺擔心自己,萬一殘廢了,賠了夫人又折手,不劃算,於是艱難點點頭,寶兒便帶我去了醫院。拍了片,骨頭沒事,那就不會殘,我放下心來,讓醫生給處理了傷口,包紮包紮,再跟著寶兒回旅店。

回去的路上,寶兒一直沒理我,我就乖乖跟在她後面走。想到剛剛她那麽擔心,心裏溫暖又開心,心想:手啊,今天你遭這麽大罪,可要有點價值,幫我一把哦!

走到寶兒房門口,她自然進去關門。我湊到跟前,她就不敢再用力;我稍微抗衡一下,順利擠進去。寶兒心慌不看我,當然也有點生氣;我不和她生氣,無賴湊上去抱她。

寶兒必然掙紮,我立馬吃痛又撒嬌地喊:“手,手,手,疼……”她馬上不敢用力,被抱著也只能被抱著。我心裏偷樂:你看這塊免死金牌好不好使!

抱上寶兒,她的柔軟和溫度讓人心裏的喜歡和激動又多一分,我忍不住去吻她;她掙紮,躲著不讓,就不惜用點力氣,強迫她。我含著她的嘴唇,想用舌頭叩開她的齒關,那一刻能感覺到她堅守的決心,還有身後小手死死扯著我的衣服,往走拖的力氣。

這樣僵持一陣,她的眼淚終是湧出來,沾到我唇邊,有鹹鹹的味道。我沒有放手,狠心看著她的眼淚往下落,她也看我,恨恨的。太委屈了,太傷心了,她哭得突然抽噎一下,松了口氣。我等到這個機會,立馬纏住她的舌頭,動情吻起來。

寶兒的小手逐漸不再用力,眼淚一點點收回去,接納我的吻,慢慢的,開始有了回應。我十分歡喜,將疼惜都放在心裏,霸道都放在嘴上。

她喜歡我,我欺騙她,傷害她,還是喜歡我,這才是讓她最糾結,也最委屈的。所以,愛情這東西多麽可怕,它會讓你退讓原則,更改底線,有一天也要失去自我。

我悄悄問自己,如果和寶兒在一起的代價,是失去現在所有的一切,你願意嗎?我想了想——不願意。現在的我不能一無所有,甜言蜜語餵不飽兩人的肚子,寶兒跟著我是要幸福的,我也要給她幸福。所以,這一把,我要贏!

寶兒乖乖鉆在我懷裏,我輕柔撫著她的頭發問:“要不要搬回去?”

寶兒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把頭擡起來,眼神痛苦又掙紮:“我是不是搶了許薇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自己都說不下去。

“不是。”我肯定告訴她,“事實上不是。我和許薇沒有牽過手,沒有接過吻,和你做過的一切,都沒有。我只是幫許薇……承擔一個‘男朋友’的名頭,而且,她知道我們在一起以後,連這個名頭都沒了。”

這樣一說,我突然明白,許薇那天看到我和寶兒在樓下,才知道我的女朋友是唐寶寶,所以給編了出分手的戲碼,難怪她突然那麽“深明大義”,我還以為是和我吵了一架,氣壞了。

寶兒擡頭看看我,然後又不看我:“你會不會又騙我?你說有些人說話就是騙人的。”

她這麽說讓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說以後不能給她講太多道理,講太多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捏住寶兒的下巴,讓她好好看著我的眼睛:“我會騙人,但是不會騙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再犯,你想怎麽樣都行。”

寶兒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相信。

這是必然,她喜歡我,就算我現在騙她,她也會選擇相信。寶兒還單純,心思很好琢磨,所以,就讓她被我騙一輩子好了,放到別人手裏,不放心也不甘心。

寶兒同意跟我搬回去:“早點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課。”她不滿意我在這裏盡管招惹她,可是誰讓旅店的房間太小呢,圈兩個人就是容易發生“肢體沖突”。

“唔,你的臉還沒好,不著急上學。在家裏養一養,好了再去。”

我湊到寶兒耳邊,低頭吻她的肩頭,被她推開:“快期末了,老師點名勤,不去被抓住,就慘了。本來也學不好,再拿不到平時分,可能要掛科。我戴上帽子口罩窩在後排,老師看不到,沒事的。”寶兒好像真的挺擔心拿不到平時分。

我笑著和她打趣:“怎麽學不好?是不是課上光看哪個男生好看了,不註意聽講?”

寶兒瞪我一眼,隨即解釋:“感覺自己沒有天分。明明都是中國話,每個字都認識,可是連起來就一點也不認識了,整本書都不知道在講什麽。”

沒想到我們學霸寶會陷入這種困境,我不覺笑出來:“當時怎麽想到學這個?”

寶兒嘆了一聲,也笑出來:“聽人家說這個專業賺錢啊。”可見她多麽渴望經濟獨立,想賺好多好多錢,去養活自己和媽媽。

我摟住寶兒的腰,收進懷裏,雖然很想告訴她說:“不用這麽辛苦,以後有我呢。”但空口無憑的話說多了,反而虛偽。我只想默默護住她,無論何時何地,總在她身側遮風擋雨。我抓起寶兒垂前的小手,發笑問:“等讀研的時候,要不要考慮換個專業?我們寶寶對什麽有天賦?”

寶兒反抓住我的手,玩了好一會兒,我以為她是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誰知一會兒將我的手往懷裏一收,轉頭看著我笑:“好像只有吃,比較有天賦。”

剛上車,寶兒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我從屏幕上瞥見一個字:爸。沒錯,發生這件事以後,想找寶兒的人很多,不只是我。

寶兒望著屏幕呆了一會兒,終是沒有接,把屏幕按滅,翻過來壓在腿上。

我知道她還在猶豫,雖然寶兒決定原諒我,但是依然覺得沒辦法面對家人。說到底,許薇是她姐姐,她該怎麽解釋喜歡上姐姐男朋友這事呢?

現在我沒有道理能說服她看開這件事,嘆了口氣,默默把車打著,準備開車。這時,電話又響起來,還是許龍傑。我看她實在為難,於是將手機從她手裏拿過來,接通。

“寶兒,我是爸爸。”許龍傑的聲音有幾分歲月的滄桑,聽起來格外慈祥。

“伯父,我是劉海譽。”我坦言道。

手機那頭明顯頓住,停了幾秒才問:“寶兒和你在一起嗎?”

“在。”

“你把電話給她。”

許龍傑說完這話,我看看寶兒,見她沒有接的意思,於是答話:“伯父,您有什麽事和我說吧。”

許龍傑對這個答覆不滿意,良久不說話,當我說完:“寶兒在我這兒挺好的,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先掛了。”他咳了一聲。

“小夥子,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見個面吧。”

手機開著免提,寶兒聽她爸爸這麽說,朝我看過來。

“當然看您什麽時候方便,我現在閑得很,隨時恭候。”我不信許龍傑不知道林善媛的手段,不過他知不知道,見面都是必然。他是寶兒和許薇的父親,他要關心一下兩個女兒的事,合情合理;為女兒出頭,也是應該。

“明天,明天九點,你來家裏找我。”許龍傑頓了頓,“如果寶兒願意,讓她和你一起來;如果她不願意,你自己來也可以。”

我當然說:“好。”

那邊沒有立即掛斷,估計在等寶兒接電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才掛斷。

我把手機還給寶兒,開始開車。寶兒沈默了半路,猶豫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看她,不免開玩笑:“沒事,你去上課,萬一拿不到平時分怎麽辦?”

寶兒笑起來,不過很快又落寞下來:“我怕你……”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那個家對寶兒來說充滿敵意和恐懼,她不想回去,怕受傷害;她也怕我去,受傷害。

我知道她的心思,不想讓她這麽擔心,於是說:“怕什麽?怕我揍你爸爸啊?沒事,一會兒你乖乖讓我親,我就保證,明天見到你爸爸的時候,不揍他;就算他揍我,也不還手。”

“劉海譽!”寶兒輕呼我的名字,她顯然沒搞懂狀況,不知道我怎麽就扯上揍他爸爸的事,“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爸爸又沒招惹你,憑什麽打他!”

我看看她有點被惹惱的樣子,不禁笑出來,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誰讓他是林善媛的丈夫!我不打女人,但是他的女人欺負了我的女人,我就要揍他!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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