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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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三叔兩家人,我二嬸三嬸都快被我媽氣哭了,她老人家倒好,買了機票出去玩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唉,太殘忍了,我看不下去了。”蒼太搖了搖頭。
彌音冷笑:“呵,你只是因為戰鬥力太低,怕自己招架不住吧?爸爸呢?”
“爸爸昨天就去劄幌了,老媽好像就是要去劄幌,說是要順便跟爸爸重溫一下蜜月的感覺。”蒼太琢磨了一下之後,湊到了彌音面前,“姐,我怎麽覺得,我被拋棄了。”
彌音莞爾一笑,伸手摸了摸蒼太的腦袋:“傻孩子,你現在才意識到?你應該在二叔三叔他們一住進本家,就申請出差的。”
這時,小春有些奇怪地問道:“大少爺居然戰不過嗎?我一直以為你的戰鬥力應該跟老板娘不相上下的。”
“啊,說起這個來就很心酸了,因為我在爺爺那裏不如姐姐受寵啊,姐姐如果對叔叔嬸嬸說出了以下犯上的言論,爺爺頂多也就是當著他們的面不痛不癢地說一句‘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沒什麽實質性的懲罰,可是如果換成是我,那就慘了,至今為止僅有過一次,爺爺除了對我進行過體罰,還讓我抄了一個月的書。”回想起那痛苦的一個月,蒼太忍不住掩面,“這就是差別待遇。”
彌音微微一笑,道:“沒辦法,我是天才,你嫉妒不來。”
雖然不甘心,但是唯獨這點蒼太不得不承認,彌音的確有受寵的資本。他說:“所以啊,拜托姐姐你收留我了!”
“可以啊。”彌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蒼太很少對她說出“拜托你”這種話,看來也是煩的不行了。這樣的話,本家也就只有爺爺坐鎮了,不過想來她那兩個奇葩的叔叔和他們的家人也不敢去老爺子面前造次。
這時,神樂憂心忡忡地問道:“大少爺,那臭小子跟著彌生和世理在本家,不是也會被煩到嗎阿魯?”
蒼太摸摸神樂的腦袋安慰道:“放心吧,我那兩個堂弟一回去,就收到了總悟給的下馬威。而且他們三個現在都跟著我爺爺,不會有問題的。”
神樂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阿魯!”
桃井打趣道:“小神樂你果然還是在想小總嘛。”
神樂嘴硬:“我才沒有阿魯!”
“好啦好啦,知道你沒有。來幫我準備一下水果,茶也要重新泡了。”桃井將桌子上所有人的杯子都收到了盤子裏。
安娜站了起來:“我也,來幫忙。”
三個女孩子進了廚房之後,蒼太信誓旦旦地向彌音保證著:“姐你放心,一會兒我就乖乖地上去,絕對不打擾你做生意,也不給你添亂。”
彌音笑瞇瞇地說道:“今晚歇業,不開店。”
蒼太目瞪口呆:“那你得少賺多少錢?你還是我姐嗎?”
彌音不以為意地說道:“月底了,大家總要休息一下的嘛。前兩天開始就跟客人們說今天開始要停業一個周,所以今晚開始就不營業了。啊,不對,莫亞今晚還會過來,她要找阿骸教她寫論文。”
作為熟客,蒼太對莫亞也是比較熟悉的,聽到彌音這麽說,他不由得敬佩地說道:“來牛郎店做真·學術研究,莫亞這種行為真是令我嘆為觀止。但是不開店的話,你們晚上不是很無聊嗎?”蒼太狐疑地看著鹿島,“我姐可以直接去睡覺,你們也睡得著?”
“不啊,”鹿島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今晚要玩一場精彩刺激的——”她從背後掏出了一個五顏六色的盒子,“大富翁。”
“……emmm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說帶我一個了。”蒼太搓了搓手,“我玩這個可是很厲害的,什麽時候開始?”
鹿島手遮在額前看了看廚房的方向:“一會兒五月她們準備好零食回來,我們就開始。”
“好!”蒼太興致勃勃地開始期待起來。
曾經有人說過:“生活就像盒子裏的巧克力糖,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會有多粘牙。”就在桃井神樂和安娜準備好了零食茶水回來沒多久,店裏就停電了。
“我真是有先見之明,還好今天停業了。”桃井沖著鹿島揚了揚下巴,“小游,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好。”鹿島點了點頭就出了門,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她就回來了,說,“街上的店都停電了,整條歌舞伎町都變成黑暗一片了,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這一片的線路壞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修好。”
屋子裏黑黑的,雖然開了幾個終端,但是畢竟亮度有限,安娜已經害怕地縮到彌音懷裏了。
蒼太茫然地問道:“現在怎麽辦?摸黑玩?還是點根蠟燭?”
“嘿嘿——”桃井幽幽地說道,“這種時候,不是很適合講鬼故事嗎?”
“聽幾個鬼講故事,這麽一想我還真是渾身都毛毛的啊。”蒼太搓了搓胳膊,但是也並沒有駁回桃井的提議,“我覺得可以。”
彌音見狀,就問了一句:“那大家覺得,計劃改成講鬼故事能接受嗎?”
除了安娜和周防之外,所有人都表示了同意。
周防不說話,彌音就當他是默認了。但是安娜……她揉著安娜的腦袋笑瞇瞇地說道:“小安娜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就不講了。”
安娜搖了搖頭:“不會,我可以的,而且,還有米飯陪著我。”
彌音這才發現,米飯不知道什麽時候鉆到了安娜懷裏,抱著顆松果啃得正歡。
這樣一來,講鬼故事的提議就全票通過了。桃井和佐倉去儲藏室拿了兩根蠟燭來點燃,放在桌子最中間,然後對大家說:“我和小千代剛剛去找蠟燭的時候順便拿了以前玩游戲的簽,我們就按照抽簽的順序來講鬼故事吧。”說完之後,她把簽筒放到了蠟燭旁邊,“每人一根,然後按照順序來哦。”說完之後,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跡部第一個抽了簽,然後挑了挑眉:“我第三個講。”
其他人也都按照順序抽了簽,桃井拿走了最後一根簽。
彌音晃著手裏的簽:“我是第五個,誰是第一個?”
蒼太晃了晃手裏的簽,面露得意地說道:“我。”
彌音點了點頭:“來,聚光燈打上,說出你的故事,開始你的表演。”
蒼太嘿嘿一笑,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怖:“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我去意大利出差的時候,發生的故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集給你們講個鬼故事
愛你們麽麽噠~
☆、058.
蠟燭的火苗微微地抖動著, 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蒼太,等待著他講那個發生在意大利的故事。
不得不說, 蒼太就是很有講故事的天賦。在環境的渲染下, 他可以壓低了嗓音,又加上一點幽幽的語氣, 聽得幾個小姑娘瑟瑟發抖地抱在了一起。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剛去公司上班, 就被公司派去跟前輩一起去意大利出差。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夏天,我們去的地方是西西裏。那個地方雖然靠著地中海, 但是卻意外的非常幹燥,夏天都很少有下雨的時候。不過我去的時候不知道該說趕巧還是不趕巧, 偏偏趕上了那幾天下大雨的日子。雖然工作的事情辦完了, 但是因為下大雨飛機沒辦法起飛, 所以我們就在巴勒莫多逗留了幾天。其中有一天晚上,雨下的特別大,所以我就沒出去, 在酒店的房間裏和前輩一起玩打牌的游戲。雨下的很大,打在窗戶的玻璃上劈裏啪啦的。我和前輩打著打著牌, 就聽到了窗戶那裏傳來了更大的聲響……”蒼太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在桃井她們臉上掃了一圈。到這裏還不是特別可怕,但是在氣氛的影響下, 加上蒼太幽幽的語氣,幾個女孩子臉上還是露出了幾分緊張的神色。
彌音一臉淡定,跡部對此嗤之以鼻,周防則是一副完全狀況外的樣子。
蒼太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猜怎麽了?”
桃井咽了咽口水顫巍巍地開口:“應、應該是雨下大了吧?”
蒼太搖了搖頭:“要是這麽簡單, 就不叫鬼故事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前輩說了一句話。他說,‘蒼太,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敲我們的窗戶?’我覺得很奇怪,剛想說沒聽到,就聽見外面的聲音變得更響了。跟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不一樣,那個聲音明顯節奏就跟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不一樣。我和前輩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覺得外面好像有個人影。你們也知道,我雖然靈力很弱,但是卻容易招鬼。這個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把鬼招來了。但是我前輩是個相信科學的人,不信我說的話,走過去打開了窗戶。你們猜怎麽樣?”蒼太故作神秘地問道。
小春眨了眨眼:“總不會真的是個人吧?”
“猜對了~”蒼太給了小春一個讚賞的眼神。他說,“我前輩過去打開窗之後發現外面有個穿雨衣的男人,兩個人交流了一會兒之後我前輩關了窗,回來之後跟我說是酒店的保安,正在外面巡邏,看到我們這麽晚了還沒睡覺,就敲了敲窗戶想提醒我們晚上註意安全。”
鹿島說了一句:“聽起來沒什麽毛病啊。”
蒼太白了她一眼:“你聽我說完啊。我前輩回來也說了差不多的話,說沒什麽,是我想太多了。但是我當時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跟他說,‘可是前輩……我們……住在十三樓啊……’”說到這裏的時候,蒼太迅速地看了桃井她們一眼,發現她們現在不僅是一臉緊張,甚至臉色還有些發白,互相都抱在了一起。他繼續幽幽地說道,“我跟前輩說完了之後,外面就又想起了敲窗戶的聲音……”
“叩叩叩——”
“哇啊啊啊啊啊——!!!”桃井小春佐倉神樂抱在一起一邊發抖一邊尖叫,安娜害怕地直接縮到了彌音懷裏。
彌音哭笑不得:“我說你們,明明自己都是鬼,幹嘛聽個鬼故事這麽害怕啊?”
桃井指著蒼太指責道:“還不是因為大少爺,弄出來的聲音這麽像!”
跡部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地說道:“膽子太小了。”
桃井扁了扁嘴:“就是很可怕嘛。”
蒼太舉起雙手表示無辜:“我沒有啊,我不會口技,剛剛也沒有敲桌子,那不是我弄的。”
彌音皺了皺眉:“那是怎麽回事?好了安娜,沒事,都是蒼太編出來的故事。”
安娜剛要擡起頭來,敲門聲又想起來了,還很有節奏:“叩叩叩——叩叩叩——”安娜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彌音,小小的身體都開始發起抖來。
所有人都沈默起來,這時,周防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有人敲門。”
鹿島試探著問道:“會不會是……外面真的有人來敲門啊?”
“不、不會吧?”桃井有些懷疑,“我們不是說了今天開始停止營業嗎?而且外面的牌子也沒掛,怎麽還會有人敲門啊?”
彌音腦中靈光一閃,面色深沈地回答道:“我們忘了一個人……”
莫亞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佐久間彌音你開門呀,我知道你在裏面,你給我開門,你讓不讓我寫論文啦?”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原來是莫亞。”
“我去開門吧。”鹿島站了起來,將被關在門外的莫亞放了進來。
莫亞開著手機的手電筒跟在鹿島身後,走到大家面前之後,她用手電筒照向了自己的臉:“你們,在幹嘛?”
“……嚇得我心臟都要停了。”桃井撫了撫胸口,“莫亞不要嚇人了啊,這樣子很恐怖的。”
莫亞關了手機,在佐倉身邊坐了下來,語氣奇怪地問道:“你們幹嘛不開燈啊,話說不止你們,整條街都關著燈。剛剛鹿島說你們在講鬼故事,什麽情況?歌舞伎町集體試膽大會?”
小春扶額:“莫亞你……腦洞開真大,這個時候都不用想就知道,因為整條歌舞伎町都停電了好嗎?”
“什麽?停電啦?!”莫亞這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那我怎麽辦?我還扛著電腦來找阿骸寫論文,現在怎麽寫?”
彌音不以為意地說道:“急什麽,線路正在搶修,估計不久之後會開啟備用電路吧。我們正在講鬼故事,要不要一起來?”
莫亞想了想,點頭同意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她說:“能不能把阿骸放出來?我自己的話有點害怕。”
看著莫亞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說出這種話,彌音開口嘲諷道:“我看你不是害怕,你只是想趁機占阿骸的便宜吧?假裝自己害怕然後對他摟摟抱抱。”
莫亞一臉正氣地說道:“當然不是,我是希望他聽到鬼故事害怕,然後我趁機對他說‘不用害怕有我在’這種話。”
彌音冷笑了一聲:“你回去之後就沒睡覺吧?是不是肝了一天的游戲?現在在這裏說什麽夢話?”
莫亞一驚:“你怎麽知道我回家打游戲去了?”
彌音覺得有點心累,她懶得再理莫亞,擺了擺手之後問道:“好了,下一個是誰?”
佐倉舉起了手裏的簽:“是我是我!下一個我來講!”
鹿島笑瞇瞇地說道:“千代講鬼故事這麽開心啊?明明剛剛自己很害怕。”
佐倉吐了吐舌頭:“聽別人講跟自己講是不一樣的嘛,好啦,大家坐好,我要開始講了!”
“好啦好啦,讓你講。話說剛剛,我們都嚇得要死,尊哥居然還能聽出來外面是真的有人在敲門啊。”鹿島無不敬佩地說道。
蒼太用比剛才講鬼故事還要幽怨的語氣說道:“要麽是因為他天然呆不會害怕,要麽是他根本沒聽我講。”
“我覺得這種時候可能性比較傾向於後者吧。好了佐倉,說出你的故事。”跡部翹起了二郎腿。
“是!”佐倉舉起了手,開始講她故事。
佐倉的故事比較簡單,而且還是一個開頭有點可怕,結尾有點搞笑的故事。
“有一個出租車司機,晚上在外面跑出租的時候,有個女人搭了他的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女人看起來有點可怕,她穿著白色的長裙,黑色的長發披散著,遮住了一半的臉,一張臉也是慘白慘白的,嘴巴卻是十分鮮艷的紅色。女人就端端正正地坐在車子後面一動也不動,定定地看著後視鏡。司機被嚇了一跳,趕緊轉移開視線,但是又忍不住去看,結果卻發現,後視鏡裏的女人不見了。他嚇得將車停在路邊,轉頭一看卻發現,女人又出現了。女人盯著他,幽幽地問道,‘你喜歡吃蘋果嗎?’司機有點害怕,但還是回答道,‘喜、挺喜歡的。’女人說,‘我生前也挺喜歡的……’司機嚇得心跳都快停了,結果女人又幽幽地來了一句,‘後來我生完孩子就不喜歡吃了。話說大哥,你剎車剎的太急了,我低頭撿個東西的功夫,你也不說一聲就剎車,我腦門直接撞你車座上了。’”佐倉在講的時候也是有語氣變化的,而且她還加上了一些肢體動作,最後自己樂不可支地笑趴在了鹿島身上。
“其實我覺得這個故事不太好笑但是小代笑的好可愛結果我也覺得很好笑了。”桃井掩面,“聽了小千代的故事,我總算又活過來了。下一個是誰啊?”
“嗯哼,當然是本大爺了。”跡部晃了晃手裏簽,有些得意地看著桃井。
桃井語氣誠懇地說道:“拜托,跡部君,不要講太可怕的故事。”
安娜剛剛聽完佐倉的故事之後也已經不害怕了,但她還是窩在彌音懷裏,這個時候也眼巴巴地看向了跡部。
周防一臉茫然:“你們在笑什麽?”
跡部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既然你們這麽說,那我給你們講一個陰陽師故事好了。”
“咦?”蒼太睜大了眼睛,第一反應卻是看向了彌音。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周防也看向了彌音。
跡部揚起下巴,挑釁般地看著彌音,卻也只是得到了她一個瞇了瞇眼的表情。
“故事發生在十一年前——”跡部一邊看著彌音的神色一邊開了口,沒想到只說了一句話就被彌音截斷了。
她說:“這個故事太長了,我來講吧。”然後在大家各異的眼神當中,講完了跡部想要講的那個陰陽師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059.
在彌音要開始講述那個故事之前, 蒼太問了她一句:“你想好了嗎?”
“廢話,不然我講什麽故事。”彌音貌似很嫌棄地朝著蒼太翻了個白眼。她說, “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 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走不出來。”
莫亞抱著電腦說了一句:“啊,像你這樣的女人, 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嗎?”
跡部攤手:“並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故事, 不要太期待。”
周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彌音,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反應。安娜也一聲不吭地從彌音懷裏出來,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彌音的手。
彌音瞇了瞇眼, 用一種平緩的語調講起了那個故事。
“我之前說過, 我是在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召喚了我的第一個式神, 她的名字叫沙也加。這個名字你們應該聽過吧,即使我沒有提起過,不過你們多多少少肯定會知道的。”彌音說著, 目光在桃井她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看向了周防。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周防也低低地“嗯”了一聲。
彌音微微地嘆了口氣,道:“我說過,我從小性格就很奇怪, 跟蒼太不一樣,我沒有朋友,沙也加可以說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了。當時我和沙也加關系很好,我們一起吃飯, 一起睡覺,我去上學的時候,她也總會想到辦法跟著我。她是個沈穩安靜又可靠的女孩子,像個大姐姐一樣很照顧那個時候的我。不過你們也知道,一個陰陽師不會只有一個式神,我在召喚出沙也加之後大概半年左右,召喚了我的第二個式神。”
桃井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們只知道沙也加,和後面的世理前輩彌生前輩,第二個……”她搖了搖頭,佐倉她們也表示,從來沒聽誰提起過。
“嘛,畢竟這件事我不喜歡提起來,在家裏也就變成了禁止提起的話題,就算是蒼太也不會隨隨便便提起來的。”說著,彌音瞥了蒼太一眼。
蒼太扁了扁嘴:“搞什麽啊,說的好像我很大嘴巴一樣。”
彌音斜睨著他:“畢竟我很多不為人知的醜事都是從你嘴裏洩密出去的啊,我親愛的弟弟。”
蒼太舉手投降:“好,我承認,我的錯,這個鍋我背,你繼續說吧。”
彌音點了點頭,道:“就在不久前,你們不是問過我,認不認識靈魂有趣的人嗎?我的第二個式神,準確來說並不是人,也沒有很有趣,但是跟他呆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很開心。”
這時,神樂插嘴問了一句:“老板娘你喜歡他嗎阿魯?”
“我記得我當時說過我不喜歡他了啊,”彌音有些奇怪,“對我來說他更像個大哥哥。而且,不是我喜歡他,是沙也加喜歡他。”
桃井好奇地問道:“那他喜歡沙也加嗎?”
“喜歡,不然我也不會對他這麽愧疚,以至於不敢面對他。”彌音語氣平靜地說道。
周防皺了皺眉:“發生了什麽?”
“沙也加死了。”這句話是蒼太說的。
“……???”除了跡部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所以我們才從來沒見過她嗎?”桃井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多餘的話,趕緊伸手捂住了嘴。
跡部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之後說道:“別說你們了,就算是本大爺,也不過跟她見過那麽幾次而已。”要知道他可是在世理和彌生之後被彌音召喚出來的式神啊。
安娜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彌音的手,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用眼神詢問彌音:彌音,沒事吧?
彌音對著安娜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繼續說道:“嗯,沒錯,沙也加死了。那個時候我十四歲吧,因為是佐久間家的繼承人,靈力又很強,所以已經開始做陰陽師的工作了。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應該說,順利的過頭了,以至於我開始飄了。直到有一天,我又接到了一個陰陽師的工作,那天,我就是帶著沙也加和阿征去的——”
“停一下停一下,”莫亞伸手比了個暫停的動作打斷了彌音的話,“我先問一下,阿征是誰?”
“咦,我沒說嗎?”彌音停頓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我忘記說了,我的第二個式神,名字叫做赤司征十郎。”
“聽名字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人誒。”鹿島轉頭對佐倉說道。
佐倉猛點頭:“是啊是啊,好帥的名字,感覺非常強大呢。”
小春跟著附和:“而且老板娘說過他還是個溫柔的人。”
“你們啊,”彌音哭笑不得,“不過,他確實是個溫柔的人,準確來說應該是接近於完美了。比起沙也加,我那個時候很任性,所以有的時候會跟他們提一些奇怪的要求。但是神奇的是,他們兩個總是能滿足我。對我來說,他們不僅僅是我的式神,還是我的朋友,更是如同作為家族長女的我的兄長和姐姐一樣的存在。我剛剛說了,在我剛開始做陰陽師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帶著他們兩個去完成委托的。”
“然後呢然後呢?”神樂聽得很入神,連桃井準備的零食都不吃了,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彌音,迫不及待地追問她接下來發生的事。
“然後?然後我十四歲那年,有一天,接到了一個委托。應該說,那個委托是找我爸爸的,但是偏偏那個時候我爸爸不在家,而我又恰好因為完成過幾個委托而開始飄飄然,所以,在爸爸不在的情況下,我主動提出了自己願意接這個委托。”每次想起那個決定,彌音都十分後悔。即使是在這種陰暗的環境裏,坐在她旁邊的周防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其實當時爺爺有些猶豫要不要讓我去,一方面覺得我還不夠成熟,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去封印更強大的妖怪對我來說是一種很好的鍛煉。最後他想到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就是同意我去,但是如果對方實在太強大而我招架不住的話,那我就要及時地停下來,由他來接手。”
說到這裏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猜到後面發生什麽了。
“也就是說,妖怪確實很強大,但是你沒聽你爺爺的話,一意孤行地封印了妖怪,但是在封印的過程中害死了沙也加是嗎?”莫亞一本正經地問道。
彌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莫亞有些驚訝:“咦,原來式神會死嗎?我還以為你們不會死誒。”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的,”蒼太開口解釋道,“我雖然靈力很弱,但是看過很多書籍,也聽爺爺說過,從有陰陽師存在開始,有記載的死掉的式神確實不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死。更何況,沙也加當時是——”他快速地看了彌音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異常才繼續說下去,“是被完全吞噬了。”
“等、等一下,”這次喊停的人是桃井,“這句話裏信息量太大了!那個妖怪把沙也加吞噬了?那不是不是代表著,她跟著那個妖怪一起,被封印掉了?”
蒼太扶額:“雖然那種情況下沙也加生還的可能本來就很小但是你要這麽說其實也沒毛病。”
“怎麽會這樣……”不僅是桃井,第一個聽這個故事的人,都難以消化這個故事。
安娜拉了拉彌音的手,小小聲地打破了沈默:“那後來呢?所以,彌音才不想繼續當陰陽師了嗎?”
“是的,雖然最後我和阿征封印了妖怪,但是同時,我們也基本上等於親手埋葬了沙也加。我很難接受,他也很難接受。回家之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幾天,當時爺爺來跟我說,作為式神,本來就應該要保護好陰陽師,有的時候就會出現需要他們犧牲的情況。但是我知道,如果當時我沒有一意孤行的話,沙也加就不會……”彌音的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而且,沙也加對我的意義很不一樣,她是我的第一個式神,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的姐姐。”
“那個,我悄悄地問一下,老板娘,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再也沒有召喚過赤司君吧?”小春試探著問道。
“是啊,因為我心虛。當時封印結束之後,我們兩個都受傷了。我讓他回到神龕裏休養,自己也在家養了幾天傷,當時還被我媽嘮叨了好幾天。”想到那幾天,彌音就一陣頭疼,“後來我養好了傷,還是召喚了他一次,跟他道歉,然後跟他說,因為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也沒有辦法面對他,所以我以後可能不會再召喚他出來了,也可能不會再繼續當陰陽師了。我知道他能理解我,我也知道他肯定會原諒我,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當時他也是什麽都沒說,自己就回到神龕裏去了。”彌音斂了斂眸,“他和沙也加,一直都是,不管什麽時候,一定會最先照顧我的想法,從來不讓我為難。”她擡起了頭,“明明,一切都是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060.
彌音的故事講完了, 所有人也都沈默起來。
周防瞇了瞇眼,目光一直放在彌音身上沒有挪開。雖然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甚至連眼神都很平靜, 但是坐在她身邊的周防還是感覺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和難過。
雖然講出了這個故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能解開自己的心結去面對這件事了。
“好了, 故事講完了。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好奇, 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還好奇嗎?”彌音神色淡然地問道。
“那個——”小春顫巍巍地舉手, “老板娘,我有個問題想問。”見彌音並沒有阻止自己問, 小春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問道, “我想問, 你為什麽會想到要開這種店呢?”
彌音挑了挑眉:“這還用問嗎?”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是因為我的式神都長得很帥啊,不當牛郎多可惜。而且還能幫我賺錢。”
“啊, 那樣的話,成為愛抖露不也可以嗎?”鹿島豎起了一根手指, “感覺愛豆路的話,會吸引更多少女吧?”
彌音偏了偏頭:“不想讓他們過多的拋頭露面,而且成為愛抖露其實很麻煩, 搞不好還會遇上變態的粉絲,那我不是要操很多心?”
跡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怕麻煩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變。”
彌音揚起了下巴:“所以對我來說,這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像玩游戲一樣, 不是很刺激嗎?”
莫亞點了點頭:“確實很刺激,每天都在祈禱一定要抽到阿骸和阿銀。啊——”頭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莫亞忍不住輕聲叫了起來。
不僅是莫亞,其他人也都擡頭看了看重新亮起來的電燈。
蒼太開口道:“看來是來電了。”他拍了拍手問道,“現在我們是來玩飛行棋,還是關了燈繼續來講鬼故事?”
見安娜又抱住自己,彌音擺了擺手,道:“飛行棋吧,別講鬼故事了,安娜害怕。”
“好。”蒼太點了點頭,傾身向前吹滅了微微搖曳的燭火。吹完蠟燭之後他看了一眼彌音,然後問她,“姐你沒事吧?”
“哈?沒事,當然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彌音笑了笑,然後掰了掰手指,“來吧,不是要玩飛行棋嗎?趕緊開始吧。”
看到彌音這個表情,所有人都神色一凜。那天晚上他們才知道,原來飛行棋真的可以玩的……緊張刺激。
玩到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蒼太第一個投降了:“不玩了不玩了,玩個飛行棋而已,搞得這麽緊張幹嗎?”他指著彌音,“還說你沒事,你扔個骰子就差把桌子鉆透了!還有你!”他指著跡部,“閑著沒事揭她傷疤幹嘛?還要連累無辜的我們。不玩了,睡覺。”
彌音冷笑了一聲:“年輕人啊,睡那麽多覺幹嘛?死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睡覺啊。”
“唯獨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不僅是蒼太,連桃井她們都忍不住吐槽起來。天天就知道窩在被窩裏睡覺的人居然說別人睡覺太多,真是大寫的雙標了。
這時,安娜也打了個哈欠,伸手扯了扯彌音的袖子,連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困頓了:“彌音,困了……”安娜平時基本上十點鐘左右就睡了,今晚所有人都在玩,她不想自己去睡,硬撐到現在,兩只眼睛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彌音摸了摸安娜的臉頰,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好了,我也陪小安娜睡覺去了,你們繼續玩吧。”
“啊,在那之前,五月——”神樂突然抱住桃井哭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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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音冷笑:“呵,你只是因為戰鬥力太低,怕自己招架不住吧?爸爸呢?”
“爸爸昨天就去劄幌了,老媽好像就是要去劄幌,說是要順便跟爸爸重溫一下蜜月的感覺。”蒼太琢磨了一下之後,湊到了彌音面前,“姐,我怎麽覺得,我被拋棄了。”
彌音莞爾一笑,伸手摸了摸蒼太的腦袋:“傻孩子,你現在才意識到?你應該在二叔三叔他們一住進本家,就申請出差的。”
這時,小春有些奇怪地問道:“大少爺居然戰不過嗎?我一直以為你的戰鬥力應該跟老板娘不相上下的。”
“啊,說起這個來就很心酸了,因為我在爺爺那裏不如姐姐受寵啊,姐姐如果對叔叔嬸嬸說出了以下犯上的言論,爺爺頂多也就是當著他們的面不痛不癢地說一句‘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沒什麽實質性的懲罰,可是如果換成是我,那就慘了,至今為止僅有過一次,爺爺除了對我進行過體罰,還讓我抄了一個月的書。”回想起那痛苦的一個月,蒼太忍不住掩面,“這就是差別待遇。”
彌音微微一笑,道:“沒辦法,我是天才,你嫉妒不來。”
雖然不甘心,但是唯獨這點蒼太不得不承認,彌音的確有受寵的資本。他說:“所以啊,拜托姐姐你收留我了!”
“可以啊。”彌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蒼太很少對她說出“拜托你”這種話,看來也是煩的不行了。這樣的話,本家也就只有爺爺坐鎮了,不過想來她那兩個奇葩的叔叔和他們的家人也不敢去老爺子面前造次。
這時,神樂憂心忡忡地問道:“大少爺,那臭小子跟著彌生和世理在本家,不是也會被煩到嗎阿魯?”
蒼太摸摸神樂的腦袋安慰道:“放心吧,我那兩個堂弟一回去,就收到了總悟給的下馬威。而且他們三個現在都跟著我爺爺,不會有問題的。”
神樂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阿魯!”
桃井打趣道:“小神樂你果然還是在想小總嘛。”
神樂嘴硬:“我才沒有阿魯!”
“好啦好啦,知道你沒有。來幫我準備一下水果,茶也要重新泡了。”桃井將桌子上所有人的杯子都收到了盤子裏。
安娜站了起來:“我也,來幫忙。”
三個女孩子進了廚房之後,蒼太信誓旦旦地向彌音保證著:“姐你放心,一會兒我就乖乖地上去,絕對不打擾你做生意,也不給你添亂。”
彌音笑瞇瞇地說道:“今晚歇業,不開店。”
蒼太目瞪口呆:“那你得少賺多少錢?你還是我姐嗎?”
彌音不以為意地說道:“月底了,大家總要休息一下的嘛。前兩天開始就跟客人們說今天開始要停業一個周,所以今晚開始就不營業了。啊,不對,莫亞今晚還會過來,她要找阿骸教她寫論文。”
作為熟客,蒼太對莫亞也是比較熟悉的,聽到彌音這麽說,他不由得敬佩地說道:“來牛郎店做真·學術研究,莫亞這種行為真是令我嘆為觀止。但是不開店的話,你們晚上不是很無聊嗎?”蒼太狐疑地看著鹿島,“我姐可以直接去睡覺,你們也睡得著?”
“不啊,”鹿島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今晚要玩一場精彩刺激的——”她從背後掏出了一個五顏六色的盒子,“大富翁。”
“……emmm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說帶我一個了。”蒼太搓了搓手,“我玩這個可是很厲害的,什麽時候開始?”
鹿島手遮在額前看了看廚房的方向:“一會兒五月她們準備好零食回來,我們就開始。”
“好!”蒼太興致勃勃地開始期待起來。
曾經有人說過:“生活就像盒子裏的巧克力糖,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會有多粘牙。”就在桃井神樂和安娜準備好了零食茶水回來沒多久,店裏就停電了。
“我真是有先見之明,還好今天停業了。”桃井沖著鹿島揚了揚下巴,“小游,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好。”鹿島點了點頭就出了門,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她就回來了,說,“街上的店都停電了,整條歌舞伎町都變成黑暗一片了,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這一片的線路壞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修好。”
屋子裏黑黑的,雖然開了幾個終端,但是畢竟亮度有限,安娜已經害怕地縮到彌音懷裏了。
蒼太茫然地問道:“現在怎麽辦?摸黑玩?還是點根蠟燭?”
“嘿嘿——”桃井幽幽地說道,“這種時候,不是很適合講鬼故事嗎?”
“聽幾個鬼講故事,這麽一想我還真是渾身都毛毛的啊。”蒼太搓了搓胳膊,但是也並沒有駁回桃井的提議,“我覺得可以。”
彌音見狀,就問了一句:“那大家覺得,計劃改成講鬼故事能接受嗎?”
除了安娜和周防之外,所有人都表示了同意。
周防不說話,彌音就當他是默認了。但是安娜……她揉著安娜的腦袋笑瞇瞇地說道:“小安娜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就不講了。”
安娜搖了搖頭:“不會,我可以的,而且,還有米飯陪著我。”
彌音這才發現,米飯不知道什麽時候鉆到了安娜懷裏,抱著顆松果啃得正歡。
這樣一來,講鬼故事的提議就全票通過了。桃井和佐倉去儲藏室拿了兩根蠟燭來點燃,放在桌子最中間,然後對大家說:“我和小千代剛剛去找蠟燭的時候順便拿了以前玩游戲的簽,我們就按照抽簽的順序來講鬼故事吧。”說完之後,她把簽筒放到了蠟燭旁邊,“每人一根,然後按照順序來哦。”說完之後,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跡部第一個抽了簽,然後挑了挑眉:“我第三個講。”
其他人也都按照順序抽了簽,桃井拿走了最後一根簽。
彌音晃著手裏的簽:“我是第五個,誰是第一個?”
蒼太晃了晃手裏的簽,面露得意地說道:“我。”
彌音點了點頭:“來,聚光燈打上,說出你的故事,開始你的表演。”
蒼太嘿嘿一笑,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怖:“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我去意大利出差的時候,發生的故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集給你們講個鬼故事
愛你們麽麽噠~
☆、058.
蠟燭的火苗微微地抖動著, 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蒼太,等待著他講那個發生在意大利的故事。
不得不說, 蒼太就是很有講故事的天賦。在環境的渲染下, 他可以壓低了嗓音,又加上一點幽幽的語氣, 聽得幾個小姑娘瑟瑟發抖地抱在了一起。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剛去公司上班, 就被公司派去跟前輩一起去意大利出差。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夏天,我們去的地方是西西裏。那個地方雖然靠著地中海, 但是卻意外的非常幹燥,夏天都很少有下雨的時候。不過我去的時候不知道該說趕巧還是不趕巧, 偏偏趕上了那幾天下大雨的日子。雖然工作的事情辦完了, 但是因為下大雨飛機沒辦法起飛, 所以我們就在巴勒莫多逗留了幾天。其中有一天晚上,雨下的特別大,所以我就沒出去, 在酒店的房間裏和前輩一起玩打牌的游戲。雨下的很大,打在窗戶的玻璃上劈裏啪啦的。我和前輩打著打著牌, 就聽到了窗戶那裏傳來了更大的聲響……”蒼太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在桃井她們臉上掃了一圈。到這裏還不是特別可怕,但是在氣氛的影響下, 加上蒼太幽幽的語氣,幾個女孩子臉上還是露出了幾分緊張的神色。
彌音一臉淡定,跡部對此嗤之以鼻,周防則是一副完全狀況外的樣子。
蒼太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猜怎麽了?”
桃井咽了咽口水顫巍巍地開口:“應、應該是雨下大了吧?”
蒼太搖了搖頭:“要是這麽簡單, 就不叫鬼故事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前輩說了一句話。他說,‘蒼太,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敲我們的窗戶?’我覺得很奇怪,剛想說沒聽到,就聽見外面的聲音變得更響了。跟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不一樣,那個聲音明顯節奏就跟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不一樣。我和前輩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覺得外面好像有個人影。你們也知道,我雖然靈力很弱,但是卻容易招鬼。這個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把鬼招來了。但是我前輩是個相信科學的人,不信我說的話,走過去打開了窗戶。你們猜怎麽樣?”蒼太故作神秘地問道。
小春眨了眨眼:“總不會真的是個人吧?”
“猜對了~”蒼太給了小春一個讚賞的眼神。他說,“我前輩過去打開窗之後發現外面有個穿雨衣的男人,兩個人交流了一會兒之後我前輩關了窗,回來之後跟我說是酒店的保安,正在外面巡邏,看到我們這麽晚了還沒睡覺,就敲了敲窗戶想提醒我們晚上註意安全。”
鹿島說了一句:“聽起來沒什麽毛病啊。”
蒼太白了她一眼:“你聽我說完啊。我前輩回來也說了差不多的話,說沒什麽,是我想太多了。但是我當時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跟他說,‘可是前輩……我們……住在十三樓啊……’”說到這裏的時候,蒼太迅速地看了桃井她們一眼,發現她們現在不僅是一臉緊張,甚至臉色還有些發白,互相都抱在了一起。他繼續幽幽地說道,“我跟前輩說完了之後,外面就又想起了敲窗戶的聲音……”
“叩叩叩——”
“哇啊啊啊啊啊——!!!”桃井小春佐倉神樂抱在一起一邊發抖一邊尖叫,安娜害怕地直接縮到了彌音懷裏。
彌音哭笑不得:“我說你們,明明自己都是鬼,幹嘛聽個鬼故事這麽害怕啊?”
桃井指著蒼太指責道:“還不是因為大少爺,弄出來的聲音這麽像!”
跡部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地說道:“膽子太小了。”
桃井扁了扁嘴:“就是很可怕嘛。”
蒼太舉起雙手表示無辜:“我沒有啊,我不會口技,剛剛也沒有敲桌子,那不是我弄的。”
彌音皺了皺眉:“那是怎麽回事?好了安娜,沒事,都是蒼太編出來的故事。”
安娜剛要擡起頭來,敲門聲又想起來了,還很有節奏:“叩叩叩——叩叩叩——”安娜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彌音,小小的身體都開始發起抖來。
所有人都沈默起來,這時,周防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有人敲門。”
鹿島試探著問道:“會不會是……外面真的有人來敲門啊?”
“不、不會吧?”桃井有些懷疑,“我們不是說了今天開始停止營業嗎?而且外面的牌子也沒掛,怎麽還會有人敲門啊?”
彌音腦中靈光一閃,面色深沈地回答道:“我們忘了一個人……”
莫亞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佐久間彌音你開門呀,我知道你在裏面,你給我開門,你讓不讓我寫論文啦?”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原來是莫亞。”
“我去開門吧。”鹿島站了起來,將被關在門外的莫亞放了進來。
莫亞開著手機的手電筒跟在鹿島身後,走到大家面前之後,她用手電筒照向了自己的臉:“你們,在幹嘛?”
“……嚇得我心臟都要停了。”桃井撫了撫胸口,“莫亞不要嚇人了啊,這樣子很恐怖的。”
莫亞關了手機,在佐倉身邊坐了下來,語氣奇怪地問道:“你們幹嘛不開燈啊,話說不止你們,整條街都關著燈。剛剛鹿島說你們在講鬼故事,什麽情況?歌舞伎町集體試膽大會?”
小春扶額:“莫亞你……腦洞開真大,這個時候都不用想就知道,因為整條歌舞伎町都停電了好嗎?”
“什麽?停電啦?!”莫亞這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那我怎麽辦?我還扛著電腦來找阿骸寫論文,現在怎麽寫?”
彌音不以為意地說道:“急什麽,線路正在搶修,估計不久之後會開啟備用電路吧。我們正在講鬼故事,要不要一起來?”
莫亞想了想,點頭同意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她說:“能不能把阿骸放出來?我自己的話有點害怕。”
看著莫亞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說出這種話,彌音開口嘲諷道:“我看你不是害怕,你只是想趁機占阿骸的便宜吧?假裝自己害怕然後對他摟摟抱抱。”
莫亞一臉正氣地說道:“當然不是,我是希望他聽到鬼故事害怕,然後我趁機對他說‘不用害怕有我在’這種話。”
彌音冷笑了一聲:“你回去之後就沒睡覺吧?是不是肝了一天的游戲?現在在這裏說什麽夢話?”
莫亞一驚:“你怎麽知道我回家打游戲去了?”
彌音覺得有點心累,她懶得再理莫亞,擺了擺手之後問道:“好了,下一個是誰?”
佐倉舉起了手裏的簽:“是我是我!下一個我來講!”
鹿島笑瞇瞇地說道:“千代講鬼故事這麽開心啊?明明剛剛自己很害怕。”
佐倉吐了吐舌頭:“聽別人講跟自己講是不一樣的嘛,好啦,大家坐好,我要開始講了!”
“好啦好啦,讓你講。話說剛剛,我們都嚇得要死,尊哥居然還能聽出來外面是真的有人在敲門啊。”鹿島無不敬佩地說道。
蒼太用比剛才講鬼故事還要幽怨的語氣說道:“要麽是因為他天然呆不會害怕,要麽是他根本沒聽我講。”
“我覺得這種時候可能性比較傾向於後者吧。好了佐倉,說出你的故事。”跡部翹起了二郎腿。
“是!”佐倉舉起了手,開始講她故事。
佐倉的故事比較簡單,而且還是一個開頭有點可怕,結尾有點搞笑的故事。
“有一個出租車司機,晚上在外面跑出租的時候,有個女人搭了他的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女人看起來有點可怕,她穿著白色的長裙,黑色的長發披散著,遮住了一半的臉,一張臉也是慘白慘白的,嘴巴卻是十分鮮艷的紅色。女人就端端正正地坐在車子後面一動也不動,定定地看著後視鏡。司機被嚇了一跳,趕緊轉移開視線,但是又忍不住去看,結果卻發現,後視鏡裏的女人不見了。他嚇得將車停在路邊,轉頭一看卻發現,女人又出現了。女人盯著他,幽幽地問道,‘你喜歡吃蘋果嗎?’司機有點害怕,但還是回答道,‘喜、挺喜歡的。’女人說,‘我生前也挺喜歡的……’司機嚇得心跳都快停了,結果女人又幽幽地來了一句,‘後來我生完孩子就不喜歡吃了。話說大哥,你剎車剎的太急了,我低頭撿個東西的功夫,你也不說一聲就剎車,我腦門直接撞你車座上了。’”佐倉在講的時候也是有語氣變化的,而且她還加上了一些肢體動作,最後自己樂不可支地笑趴在了鹿島身上。
“其實我覺得這個故事不太好笑但是小代笑的好可愛結果我也覺得很好笑了。”桃井掩面,“聽了小千代的故事,我總算又活過來了。下一個是誰啊?”
“嗯哼,當然是本大爺了。”跡部晃了晃手裏簽,有些得意地看著桃井。
桃井語氣誠懇地說道:“拜托,跡部君,不要講太可怕的故事。”
安娜剛剛聽完佐倉的故事之後也已經不害怕了,但她還是窩在彌音懷裏,這個時候也眼巴巴地看向了跡部。
周防一臉茫然:“你們在笑什麽?”
跡部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既然你們這麽說,那我給你們講一個陰陽師故事好了。”
“咦?”蒼太睜大了眼睛,第一反應卻是看向了彌音。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周防也看向了彌音。
跡部揚起下巴,挑釁般地看著彌音,卻也只是得到了她一個瞇了瞇眼的表情。
“故事發生在十一年前——”跡部一邊看著彌音的神色一邊開了口,沒想到只說了一句話就被彌音截斷了。
她說:“這個故事太長了,我來講吧。”然後在大家各異的眼神當中,講完了跡部想要講的那個陰陽師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059.
在彌音要開始講述那個故事之前, 蒼太問了她一句:“你想好了嗎?”
“廢話,不然我講什麽故事。”彌音貌似很嫌棄地朝著蒼太翻了個白眼。她說, “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 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走不出來。”
莫亞抱著電腦說了一句:“啊,像你這樣的女人, 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嗎?”
跡部攤手:“並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故事, 不要太期待。”
周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彌音,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反應。安娜也一聲不吭地從彌音懷裏出來,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彌音的手。
彌音瞇了瞇眼, 用一種平緩的語調講起了那個故事。
“我之前說過, 我是在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召喚了我的第一個式神, 她的名字叫沙也加。這個名字你們應該聽過吧,即使我沒有提起過,不過你們多多少少肯定會知道的。”彌音說著, 目光在桃井她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看向了周防。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周防也低低地“嗯”了一聲。
彌音微微地嘆了口氣,道:“我說過,我從小性格就很奇怪, 跟蒼太不一樣,我沒有朋友,沙也加可以說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了。當時我和沙也加關系很好,我們一起吃飯, 一起睡覺,我去上學的時候,她也總會想到辦法跟著我。她是個沈穩安靜又可靠的女孩子,像個大姐姐一樣很照顧那個時候的我。不過你們也知道,一個陰陽師不會只有一個式神,我在召喚出沙也加之後大概半年左右,召喚了我的第二個式神。”
桃井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們只知道沙也加,和後面的世理前輩彌生前輩,第二個……”她搖了搖頭,佐倉她們也表示,從來沒聽誰提起過。
“嘛,畢竟這件事我不喜歡提起來,在家裏也就變成了禁止提起的話題,就算是蒼太也不會隨隨便便提起來的。”說著,彌音瞥了蒼太一眼。
蒼太扁了扁嘴:“搞什麽啊,說的好像我很大嘴巴一樣。”
彌音斜睨著他:“畢竟我很多不為人知的醜事都是從你嘴裏洩密出去的啊,我親愛的弟弟。”
蒼太舉手投降:“好,我承認,我的錯,這個鍋我背,你繼續說吧。”
彌音點了點頭,道:“就在不久前,你們不是問過我,認不認識靈魂有趣的人嗎?我的第二個式神,準確來說並不是人,也沒有很有趣,但是跟他呆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很開心。”
這時,神樂插嘴問了一句:“老板娘你喜歡他嗎阿魯?”
“我記得我當時說過我不喜歡他了啊,”彌音有些奇怪,“對我來說他更像個大哥哥。而且,不是我喜歡他,是沙也加喜歡他。”
桃井好奇地問道:“那他喜歡沙也加嗎?”
“喜歡,不然我也不會對他這麽愧疚,以至於不敢面對他。”彌音語氣平靜地說道。
周防皺了皺眉:“發生了什麽?”
“沙也加死了。”這句話是蒼太說的。
“……???”除了跡部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所以我們才從來沒見過她嗎?”桃井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多餘的話,趕緊伸手捂住了嘴。
跡部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之後說道:“別說你們了,就算是本大爺,也不過跟她見過那麽幾次而已。”要知道他可是在世理和彌生之後被彌音召喚出來的式神啊。
安娜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彌音的手,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用眼神詢問彌音:彌音,沒事吧?
彌音對著安娜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繼續說道:“嗯,沒錯,沙也加死了。那個時候我十四歲吧,因為是佐久間家的繼承人,靈力又很強,所以已經開始做陰陽師的工作了。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應該說,順利的過頭了,以至於我開始飄了。直到有一天,我又接到了一個陰陽師的工作,那天,我就是帶著沙也加和阿征去的——”
“停一下停一下,”莫亞伸手比了個暫停的動作打斷了彌音的話,“我先問一下,阿征是誰?”
“咦,我沒說嗎?”彌音停頓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我忘記說了,我的第二個式神,名字叫做赤司征十郎。”
“聽名字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人誒。”鹿島轉頭對佐倉說道。
佐倉猛點頭:“是啊是啊,好帥的名字,感覺非常強大呢。”
小春跟著附和:“而且老板娘說過他還是個溫柔的人。”
“你們啊,”彌音哭笑不得,“不過,他確實是個溫柔的人,準確來說應該是接近於完美了。比起沙也加,我那個時候很任性,所以有的時候會跟他們提一些奇怪的要求。但是神奇的是,他們兩個總是能滿足我。對我來說,他們不僅僅是我的式神,還是我的朋友,更是如同作為家族長女的我的兄長和姐姐一樣的存在。我剛剛說了,在我剛開始做陰陽師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帶著他們兩個去完成委托的。”
“然後呢然後呢?”神樂聽得很入神,連桃井準備的零食都不吃了,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彌音,迫不及待地追問她接下來發生的事。
“然後?然後我十四歲那年,有一天,接到了一個委托。應該說,那個委托是找我爸爸的,但是偏偏那個時候我爸爸不在家,而我又恰好因為完成過幾個委托而開始飄飄然,所以,在爸爸不在的情況下,我主動提出了自己願意接這個委托。”每次想起那個決定,彌音都十分後悔。即使是在這種陰暗的環境裏,坐在她旁邊的周防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其實當時爺爺有些猶豫要不要讓我去,一方面覺得我還不夠成熟,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去封印更強大的妖怪對我來說是一種很好的鍛煉。最後他想到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就是同意我去,但是如果對方實在太強大而我招架不住的話,那我就要及時地停下來,由他來接手。”
說到這裏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猜到後面發生什麽了。
“也就是說,妖怪確實很強大,但是你沒聽你爺爺的話,一意孤行地封印了妖怪,但是在封印的過程中害死了沙也加是嗎?”莫亞一本正經地問道。
彌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莫亞有些驚訝:“咦,原來式神會死嗎?我還以為你們不會死誒。”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的,”蒼太開口解釋道,“我雖然靈力很弱,但是看過很多書籍,也聽爺爺說過,從有陰陽師存在開始,有記載的死掉的式神確實不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死。更何況,沙也加當時是——”他快速地看了彌音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異常才繼續說下去,“是被完全吞噬了。”
“等、等一下,”這次喊停的人是桃井,“這句話裏信息量太大了!那個妖怪把沙也加吞噬了?那不是不是代表著,她跟著那個妖怪一起,被封印掉了?”
蒼太扶額:“雖然那種情況下沙也加生還的可能本來就很小但是你要這麽說其實也沒毛病。”
“怎麽會這樣……”不僅是桃井,第一個聽這個故事的人,都難以消化這個故事。
安娜拉了拉彌音的手,小小聲地打破了沈默:“那後來呢?所以,彌音才不想繼續當陰陽師了嗎?”
“是的,雖然最後我和阿征封印了妖怪,但是同時,我們也基本上等於親手埋葬了沙也加。我很難接受,他也很難接受。回家之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幾天,當時爺爺來跟我說,作為式神,本來就應該要保護好陰陽師,有的時候就會出現需要他們犧牲的情況。但是我知道,如果當時我沒有一意孤行的話,沙也加就不會……”彌音的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而且,沙也加對我的意義很不一樣,她是我的第一個式神,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的姐姐。”
“那個,我悄悄地問一下,老板娘,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再也沒有召喚過赤司君吧?”小春試探著問道。
“是啊,因為我心虛。當時封印結束之後,我們兩個都受傷了。我讓他回到神龕裏休養,自己也在家養了幾天傷,當時還被我媽嘮叨了好幾天。”想到那幾天,彌音就一陣頭疼,“後來我養好了傷,還是召喚了他一次,跟他道歉,然後跟他說,因為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也沒有辦法面對他,所以我以後可能不會再召喚他出來了,也可能不會再繼續當陰陽師了。我知道他能理解我,我也知道他肯定會原諒我,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當時他也是什麽都沒說,自己就回到神龕裏去了。”彌音斂了斂眸,“他和沙也加,一直都是,不管什麽時候,一定會最先照顧我的想法,從來不讓我為難。”她擡起了頭,“明明,一切都是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060.
彌音的故事講完了, 所有人也都沈默起來。
周防瞇了瞇眼,目光一直放在彌音身上沒有挪開。雖然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甚至連眼神都很平靜, 但是坐在她身邊的周防還是感覺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和難過。
雖然講出了這個故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能解開自己的心結去面對這件事了。
“好了, 故事講完了。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好奇, 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還好奇嗎?”彌音神色淡然地問道。
“那個——”小春顫巍巍地舉手, “老板娘,我有個問題想問。”見彌音並沒有阻止自己問, 小春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問道, “我想問, 你為什麽會想到要開這種店呢?”
彌音挑了挑眉:“這還用問嗎?”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是因為我的式神都長得很帥啊,不當牛郎多可惜。而且還能幫我賺錢。”
“啊, 那樣的話,成為愛抖露不也可以嗎?”鹿島豎起了一根手指, “感覺愛豆路的話,會吸引更多少女吧?”
彌音偏了偏頭:“不想讓他們過多的拋頭露面,而且成為愛抖露其實很麻煩, 搞不好還會遇上變態的粉絲,那我不是要操很多心?”
跡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怕麻煩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變。”
彌音揚起了下巴:“所以對我來說,這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像玩游戲一樣, 不是很刺激嗎?”
莫亞點了點頭:“確實很刺激,每天都在祈禱一定要抽到阿骸和阿銀。啊——”頭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莫亞忍不住輕聲叫了起來。
不僅是莫亞,其他人也都擡頭看了看重新亮起來的電燈。
蒼太開口道:“看來是來電了。”他拍了拍手問道,“現在我們是來玩飛行棋,還是關了燈繼續來講鬼故事?”
見安娜又抱住自己,彌音擺了擺手,道:“飛行棋吧,別講鬼故事了,安娜害怕。”
“好。”蒼太點了點頭,傾身向前吹滅了微微搖曳的燭火。吹完蠟燭之後他看了一眼彌音,然後問她,“姐你沒事吧?”
“哈?沒事,當然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彌音笑了笑,然後掰了掰手指,“來吧,不是要玩飛行棋嗎?趕緊開始吧。”
看到彌音這個表情,所有人都神色一凜。那天晚上他們才知道,原來飛行棋真的可以玩的……緊張刺激。
玩到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蒼太第一個投降了:“不玩了不玩了,玩個飛行棋而已,搞得這麽緊張幹嗎?”他指著彌音,“還說你沒事,你扔個骰子就差把桌子鉆透了!還有你!”他指著跡部,“閑著沒事揭她傷疤幹嘛?還要連累無辜的我們。不玩了,睡覺。”
彌音冷笑了一聲:“年輕人啊,睡那麽多覺幹嘛?死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睡覺啊。”
“唯獨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不僅是蒼太,連桃井她們都忍不住吐槽起來。天天就知道窩在被窩裏睡覺的人居然說別人睡覺太多,真是大寫的雙標了。
這時,安娜也打了個哈欠,伸手扯了扯彌音的袖子,連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困頓了:“彌音,困了……”安娜平時基本上十點鐘左右就睡了,今晚所有人都在玩,她不想自己去睡,硬撐到現在,兩只眼睛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彌音摸了摸安娜的臉頰,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好了,我也陪小安娜睡覺去了,你們繼續玩吧。”
“啊,在那之前,五月——”神樂突然抱住桃井哭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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