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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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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驚訝的望向我,這個時候,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

但芝芝並不打算同我坦白,她還在裝,“喲,宛虹,你怎麽在這裏?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看看我,又看看莫寧,拍拍我的胳膊,“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那你又怎麽在這裏呢?”我反問她。“傅永暉將很快恢覆自由身。”

她沒料到我會說出這種話來,眼中有種一閃而過的驚喜。或許,她一直把我當成傻瓜一樣的蒙在鼓裏呢。她有些驚恐的看著我,又轉身去看著莫寧, “你不會告訴她了吧?” 她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捏一捏,我猜那應當是她們之間習以為常的動作。

他把她的手從肩頭拿下來,“算了,芝芝,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此時王芝芝的面容漸漸蒼白,只見她一個負氣的轉身,丟下一句“你以為你撿到寶!”便飛也似的離開了。

我追出去,“王芝芝,別走啊你,給我回來說清楚!”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王芝芝勝利的笑容。

我又氣又急,一個踉蹌,跌倒在電梯門口。笑姐跑出來,扶起我。

………

這是繼永暉和王芝芝的私情被我發現之後另一個令我震驚的意外——芝芝便是莫寧的那一個“前”女友,他們自大學開始戀愛,他出國讀書,分手,回來之後,她又找他覆合,直至他受傷。

聽到莫寧解釋完這一切,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我也忽然明白了,莫寧為什麽說,芝芝一直喜歡和我爭,念書的時候我這樣的女生都傾心莫寧,而芝芝呢,她有她的招,不知為什麽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這些對我來說八字不足一撇的事兒就不計較了,但我結婚之後她又看到傅永暉,於是她試圖搶走屬於我的東西。

她自認為贏得了勝利。

原來我一早交錯朋友,埋下無窮禍患。

我覺得自己失敗到不行,愚蠢至極。氣結的我再也忍不下去,在莫寧的畫室,恨恨的問他,“難怪你一直都偏心她,不講她一句壞話。”

“對不起。不過我真不是想幫著她,只是怕說得越多你越不開心。”

“你一定連她和永暉的事也知道。”

莫寧啼笑皆非,“怎麽可能?你清醒一點。”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們還有這麽一段。”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我怒氣更盛,“你們畢竟好過!而王芝芝又是那麽不要臉的一個人。”

“宛虹,我也看錯她!而且,如果我說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怕你會介意。我只想你我都不要為這種發生在過去又無法改變的事情傷神。”他有點著急的解釋著。

我雙手捂著臉,歇斯底裏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他看著我,很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不講話,我便得寸進尺。“我就知道,你幫著王芝芝瞞我很多事!” 我揚揚手,不小心將茶幾上的被子碰翻,頓時粉身碎骨。

笑姐急急忙忙跑出來收拾殘局,嗅到空氣中的火藥味,看看莫寧,又碰碰我的胳膊,小聲勸,“沒必要為了那個人搞得這麽不開心。”

她在莫家呆了多年,看樣子比我了解情況。

“宛虹,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講道理了?”莫寧沈下臉。

而我早被胸中的怒和恨吞噬,更加放肆。

“要我講道理?誰跟我講過道理呢?一切都是你們占理。”

莫寧將輪椅轉到離我近一點的地方,黑著臉,瞪我,“我只想知道這樣發洩是不是讓你好過一點?”說罷,一掌將茶幾上另一只白瓷茶杯掀翻,甩出一米遠,杯子竟然無恙。

我驚呆,平日斯斯文文的他發火了。這可是我們認識以來頭一回。該剎那,我也明白過來,那兩只杯子,大概就是我們的不同,他抗打擊的能力比我高出一百倍。

笑姐還蹲在那裏收拾碎片,也被這種情形嚇一跳,她擡臉看我,眼睛裏面特別不滿,仿佛在講,你這個客人,太囂張了。又及,這裏不歡迎你。

胸中太多憤懣,使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其實我心裏明白,莫寧沒有錯,王芝芝剛才在言語上傷害我的同時,也深深傷害著他。

但他剛才的行為嚇壞我,在笑姐一片鄙夷的目光之中,我急急忙忙的離開了莫家。永暉從來不會那樣對我,莫寧對我不是一向耐心溫柔的嗎?這一次竟然這麽兇!

啊,不,真的是我太過分嗎?淒酸的感覺頓時填滿我的內心。

我的人生,實在是——太挫!此時此刻,我簡直就是沒人要的挫女之典型!

只好哭喪著臉,懷著滿腹的心事回家見爸媽。幸福裝得太辛苦,我決定坦白。

我告訴他們,我和永暉婚姻觸礁,我只說永暉不忠,但不想透露太多讓他們擔心。爸媽震驚之餘,並沒有我想象之中的那種感覺太過突然引起的激烈反應,對於永暉,再沒有眼淚可流,我心中煩的是另外一個人的事。他們問我有何打算。

“我覺得離婚比較好。”

“談過了嗎?”爸爸語重心長,“離婚,要慎重。”媽媽眼中諸多擔憂,維持緘默。

我點點頭,“我們談過幾次,沒有正式決定。”

媽媽勸我,“哎。如果傅永暉不在外頭亂搞,多好。記得結婚那時候,你倆多登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傅永暉可能很快另結新歡,但是這種事對女孩子來說,影響大很多呢。”

“也許,走出這一步——你很快就要承受他比你先組織新家庭的打擊。”爸爸提醒我。

分析均有道理。這個時候元振的電話打來,“我剛回到市區,你還沒有出發吧,幾時動身?”

我看看墻上時鐘,“五點半。”

“我可不可以去送你?”元振比較興奮。

我反問他,“你怎樣送我?”

他還是個學生,沒有一部車子接送女孩。不料元振想了一下說,“我叫一部出租車接你。”

真是個聰明人。同他約會一定很快樂,他是真心並且滿腔熱忱的。不過此刻的我哪有心情,“爸爸開車送我,算了,元振,不如我們下回再見。”

“下回?不知你幾時才回來呢——”元振失望。

“那你有機會也可以來看我。”

掛掉電話,爸爸在一邊說,“我有事要出去,宛虹,讓你新朋友來接你去機場吧。”媽媽也展露出一絲笑容。

天,他們以為我已有新的約會對象。我在爸媽期待的目光挾持之下打電話給郭元振。

過了一會兒,爸爸真的出去了,竟然沒等到元振來,明明剛才說好的,他送我。

演的太真了。

他們愛我如此,但願沒有辜負他們。

元振來接我,我刻意叫他在小區門口等,沒想到他還是進來了,仍然在腦後束一個馬尾,斜挎一只包,靠在車子邊上,見到我,老遠就問,你怎麽垂頭喪氣的?

媽媽跟我到樓下,看到小郭在等我,他們簡單打招呼,媽媽沒有笑,也沒有冷臉。可是呢,還沒到機場,電話已經追來,“小郭是做藝術的嗎?”

“嗯嗯”

“太年輕了,不著邊際。”

“媽媽,我和小郭昨天才認識——”

沒容解釋,她堅決打斷我,“什麽?那更不靠譜了。”

我側頭與元振相視一笑,“我和他,只是新認識的朋友罷了,你想多了。”

…….

也沒什麽行李,元振陪我在機場裏頭吃了頓簡單的晚飯,說,“你媽媽不歡迎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是,她只不過誤會你是我新男朋友,感到震驚。”

元振沈默了,我看出他一路有心事。我們在登機口告別,元振終於問,阿姨為什麽不喜歡我當你——朋友。

若沒有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兒,我一定被他逗笑,“你瞧,我這麽隨意,又不溫柔,做女朋友也一定不稱職。”

元振不以為意,“我覺得你是可以結婚的,好相處,又懂得體諒人。”說罷,他從包裏面取出一本當期的《嘉人》,遞給我在飛機上解悶。

此時此刻我完全相信元振的真心,但我不得不告訴他,我對他來說,大出好多呢。

“女大三,抱金磚。”他呵呵笑,半開玩笑似地。

此次他真的逗得我笑出聲,周圍有人看我們,趕緊收斂。

起飛前關手機的時候,我發了條短訊息給元振:我和莫寧同歲,真的太老了。

從下了飛機直到進入夢鄉,也沒有看到元振回覆,我想他大概非常失望,或者已經開始恨我騙他了。不過我不擔心,過一陣子他會好的,這麽陽光開朗的男孩子,只要一個星期,便會找到新的約會對象,忘記我這種無聊的女人捉弄過他的事。

我自己的事已經足夠煩心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看文愉快,多撒花哈。也歡在文字中迎抓蟲子。督促我提高文字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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