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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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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大早上班,張維同看到我,笑意迎迎的叫我去他辦公室。他十分感激我。我也明白,我很好的當了他的一支槍,不過還算有點收獲,他立即幫我申請加薪。維同又說我看上去憔悴得很,問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麽事情。我不知如何開口,想了想,還是把鬧離婚的事兒簡單的告訴了他,他問我要不放個長假。

馬上年底了,怕走不開呢,我說。他承諾隨時批長的假期給我,如果我覺得需要。

跟莫寧的關系仿佛也將從此冷卻下去,鬧的這麽僵,或許彼此都不知如何收場了。他和永暉不同的是,永暉永遠不會和我大吵大鬧,摔東西,他遇事泰然,跟女人相處,懂得適時做出無損失的讓步,應付熟練。而莫寧對人對物都認真,故此仍有年輕氣盛的時候。

永暉和我仍然過分居的日子,見面就是招呼一下,誰泡好茶,另一個坐下來喝一杯,如此而已。其餘時間,各自悠游自在。惟有那麽一回,永暉喝了點酒,回家說,“其實我和王芝芝不過是逢場作戲,你那麽較真——”

他逢場作戲也太多了,還時時換女主角呢!我沒應聲。

“哎!”永暉輕嘆一口氣,走了。

他和王芝芝到底是玩真的還是假的,我懶得追究。不過我曉得他最近在外頭有年輕女孩子追,這種有點閱歷身形樣貌保持又不錯關鍵還多金的男人,堪稱這個時代的流行元素。多少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等著享福呢。不過我吃過苦頭,即便離婚,我也不會再次栽這種情人的手裏。

沒過幾天,莫寧的電話急匆匆的打來,還沒來得及”餵”一聲,那頭已經冷冷的說,“你跟小郭講了什麽?”

這回他又叫他小郭。原來不是找我算賬呢。“沒什麽呀。”

那頭遲疑幾秒,“他有很大反應。”

“什麽反應?”

“他剛從我這裏出去,來的時候難過得要哭。你到底做了什麽?”莫寧的語氣有點緊張。

元振的反應那麽大,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和他,才剛剛相識幾天,最出格也就瘋玩了一個下午,如此而已。“他居然去找你問我的事?”

“他問,何宛虹是不是和我一屆的同學。”

“那你怎麽回答?”

兜來兜去的,莫寧著急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噢,我告訴他——我有三十歲那麽老。”

“看情形——他對你認真了。”他的口氣松下來,“可能有點失望——不過,你們見面的時候就應當說實話的。”

忽然之間,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決定同他開個玩笑,“說實話?那他一定不會那麽殷勤的約我了。”

“你這麽喜歡人家對你獻殷情?”

“為什麽不?他相當真誠和坦率。”我用那種不以為意的口吻。

“那,你為什麽不一直瞞著他呢?”他的口氣瞬間變了,有一點酸,盡管他在竭力掩飾。

“我是認真的,所以要盡快糾正自己的錯誤,我怕說謊太久了,無法挽回。”我也學著裝正緊。

他終於緊張兮兮的問,“你真喜歡他?”

“他這個人,非常有趣。”

我說的也算一半心裏話,我愛元振,是別人無法理解的愛。

那頭安靜了,我仿佛聽到他在做深呼吸,終於,他恨恨的同我說,“你真是——氣壞我了!”

我刻意維持緘默,我知道他在等我解釋。

安靜了好一會,接著傳來“啪”的一聲,他掛掉了。

我又撥過去,阿姨接起來質問我,你們到底說些什麽,接個電話氣到不行。

他拒絕聽我電話。我識相的掛掉,仰面倒在沙發上,好讓激蕩的心情平覆下來。我的心緊張的突突直跳,可能是沒穿文胸的緣故,絲質睡衣隱約透出□□的形狀,跟著起伏的胸膛時凸時凹。

我知道他對我是認真的,現在更加肯定了。我在心裏埋怨他笨,只要他好好想一想,問問元振,就明白我和元振其實什麽都沒有。而這些欲擒故縱的伎倆,都是從永暉那裏學來的。

是夜我決定等到永暉回來跟他說清楚。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夢到那年永暉出差,帶回兩只蒂梵尼對戒向我求婚,那時我們沒有積蓄,他剛拿到年終獎金就找個機會跑去香港。蜜糖似的歲月竟然重來,我在夢裏中開懷大笑,發覺有人拍我的肩頭——永暉真的回來了。

“等我?有話要講?”永暉遞給我一杯茶。

我猛然醒轉,從沙發上咯噔坐起來,“這麽晚還喝茶?”

“歐洲市場沒收盤呢。”

我清清嗓子,“永暉,我們還是離婚吧。”

永暉一驚,杯中茶水灑出來。“決定了?”

“決定了,想好了,我想你不會不同意吧。”

永暉轉身看我,揚揚嘴角,“我沒有問題。老頭子不希望我離婚,他不願看到我犯他年輕時候的錯誤。所以,能不能緩一緩?”

“快些解決比較好,我不像你,我想早日獲得正式自由。”

“你現在也是自由的。”

“那不一樣。”

永暉遲疑片刻,終於說,“好,我答應你。至於離婚協議——”

“我只要我應得的。”

“宛虹,近幾年你委屈太多,我會補償你。”

我相信永暉說的是真的,他有這種氣度,還不至於和我斤斤計較。不過他很說很快要和老頭子去趟美國談一單生意,所以要我等一等,回來擬好協議給我簽。

認祖歸宗了,得到提攜,永暉的前途一片光明。或許有一天,他登上某商業雜志封面,令男人欽佩、女人傾慕,他會十分淡然的看待這七年的婚姻,而我,因為中途離場失去諸多同他分項財富的機會,甚至,旁人會笑話我,父母也替我不值……..但今時今日,我願意付出這種巨大的成本爭取自由。我會祝福他。

仿佛卸下千斤大石般輕松,一夜心靜無夢。

北京已入深冬,永暉跟老頭子動身了,有時候獨自走在繁華的大街上,淹沒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凜冽的風吹著我的臉龐,那麽的孤單和落寞。

元振發短訊息給我:無論怎樣,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當然。我不介意同他做朋友。

我再一次想起那個被我氣壞的人,不知道他近況如何,此刻在做些什麽。

打電話去莫家,笑姐聽到是我,嗤笑一聲,你還打電話來?

為什麽不可以。

“你們這些年輕人,跟小孩子似地,一會兒鬧得不可開交,一會又懊悔得很,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沒有一顆好心臟,還真承受不了!”沒想到笑姐頗具幽默感,逗得我哈哈笑。自她口中,我得知莫寧來了北京辦事已有幾日,好像是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開畫廊,拉他一起。

竟然沒有聯系我。看來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過頭了。我願意親自賠罪。

翌日我起個大早去酒店找他。

他一定也預料到我來,但沒想到這麽早。我按了好久門鈴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越近,終於,門打開了,莫寧穿了一件條紋的羊絨衫,看樣子已經起床了。不過一條手臂是用繃帶吊著固定的。看樣子比較嚴重。

基本上,我們的每次相遇,他都送這樣那樣的“驚喜”給我,但這一次太過了點。我有點心痛。“啊,怎麽搞的?”

他聳聳肩,“還說呢,剛到這裏一下飛機就搞成這種囧樣。”

難怪來京也不聯系我。

他笑笑說,還沒洗臉呢,讓我在房間裏面的小沙發上坐下,去盥洗間洗臉。

我輕聲走過去,看他在盥洗間整理自己,一只手做事真是不方便,毛巾都擰不幹,也不知道他早晨怎麽穿衣裳的,做了什麽,搞得一頭汗,脖子後面也都汗涔涔,我索性把濕漉漉的毛巾接過來,擰幹了展開遞給他。

莫寧面露尷尬神色,不過很快消失無蹤。他擦得很慢。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在邊上看他的緣故。

看他擦了一次,我適時接過來沖沖熱水,擰幹了再次給他。

我看他又在擦脖子後面的汗,奇怪的問他,“做了什麽,這麽熱?”

他故意瞪我一眼,“你以為,獨臂人士的生活這麽容易?”

我呵呵笑,“誰讓你下飛機這麽不小心!”

他別轉臉不理我。

我摸摸他的肩頭,也是汗津津的,取來一條大毛巾幫他擦。他溫暖潮濕的肌膚,在我指尖的輕輕摩挲之下,十分的性感。

“我決定和傅永暉離婚,我們將很快和平分手。”我將他的輪椅推出盥洗間,輕聲說。

他的身子顫動了一下,怔怔的,“真的?”

我微笑,頷首,“只差一步,等他出差回來送協議給我簽。”

聽我這麽一說,他也相當激動,雙唇喏動好久才說出話,“宛虹,你將恢覆自由身?”

“事實上,我已征得永暉同意恢覆自由。你覺得,這算不算一個滿意的交待?”

他閃爍的目光問,“對誰交代?”

我不語,俯身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他握住我的手,溫柔的目光將我融解,“多希望此刻可以擁抱你。”

我蹲下來,臉頰貼在他的雙膝上,拉住他的左手,我們十指相扣,良久沒有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久等了,因為有點事忙前幾天都沒有時間更新。祝各位看文愉快。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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