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祈怎麽會害林景呢？”王醫生不解地說道，“會不會是他被人騙了，買了假藥？”

穆子妤打斷王醫生的話，“老師他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王醫生瞬間啞口無言，可他實在是找不到方祈這麽做的理由。方祈設計讓林景服用致幻劑，導致林景誤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這對他、對林景一點好處也沒有啊！難道……

“方祈不會是為了幫林景脫罪，故意這麽做的吧？”王醫生壓低聲音道。如果林景得了精神分裂癥，那麽就算沈建豪的自殺跟林景有關系，林景也不會被判刑。這是王醫生想到的唯一能解釋得通的理由。

穆子妤看了一眼紀琛，他似乎在想些什麽，面色有些陰沈。她小心翼翼地問王醫生：“學長，你是在出了沈建豪的事之後，把藥給林景的嗎？”

“……不是！”王醫生臉色刷白，“在出這件事的前幾天我就把藥給他了，他還說效果不錯……”

房間一時間陷入死寂。

如果真的有人在操縱別人自殺，那麽方祈作為一個催眠師，完全有能力做到，他甚至可以控制林景去做這些事。

王醫生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他認識方祈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啊！

不知過了多久，紀琛的手機響了。是林景打來的。紀琛剛想接電話，但看著手裏的手機，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林景可能有急事找你，你怎麽不接電話？”穆子妤皺眉道。

“那些聊天記錄有問題！”

穆子妤的表情有些迷茫，“什麽？”

“那幾天林景不可能通過手機跟別人聯系，”紀琛目光微凜，“我有辦法推翻聊天記錄這份證據了。”

——

專案組的人員監視林景的通訊設備好幾天，發現他的網絡社交沒有任何異常。

“李隊，要不我們直接把林景傳喚到局裏審問吧。”有人建議道。林景在法庭上發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們還沒開始抓人，廣大網友就已經把林景審判了好幾遍了，連判什麽刑都討論得清清楚楚。

“不急，再等等！”李明輝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手抓林景，就是想看看林景還有沒有其他同夥，或者潛在的受害者。但林景上網的時間屈指可數，他除了偶爾水群或者查資料，基本沒有在網絡上進行其他活動，也沒有接觸任何陌生人。

要不是太多證據指向林景，李明輝也覺得林景的嫌疑不大，林景根本就不像是有能力對別人實行精神控制的人。如果林景會催眠，那可能性還大一些，但林景是行為主義取向的治療師，對催眠一竅不通。

這時，有個中年警察突然道：“對了，李隊，你還記得多年前的那個案子嗎？就是你當初在這裏接手的最後一起案子。那個罪犯也是利用網絡去教唆別人犯罪，最後還是你、林隊還有老岑一起抓住那個罪犯的，老岑也因為這個案子犧牲了……那個罪犯叫什麽來著，方什麽來著……”

李明輝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

那個案子……

他一直不願意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老張，你趕緊把當年那個案子的全部資料找出來！”說完，李明輝猶豫了一會，撥通了林國強的電話，“老林，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吧！”

李明輝跟林國強在警局附近的大排檔碰面。兩人當年是鐵哥們，但十幾年沒見，中間又隔著林景的事，兩人生疏了不少。林國強悶悶地喝著酒。

李明輝先開口道：“老林，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叫方想的罪犯嗎？”

林國強沒好氣道：“當然記得，就是他害死老岑的，你能離開這個破地方去省裏，靠的也是這個。你突然問這件事幹什麽？”當時那個罪犯通過網絡教唆青少年進行一些極端的犯罪行為——殺人縱火甚至是虐殺自己的親人，是李明輝偽裝成失足青年，並一點點接觸到了這一系列命案的主使，最終將他抓獲。

“我最近越想越覺得李玟殘忍殺害同學的案子和沈建豪的自殺，跟當年那些案子有點類似。他們的性格都內向，缺少心理支持，很容易被人欺騙和操縱，從而做出極端的事情。你說，這些會不會也跟方想有關？”當年的方想，就是專門挑選那些失足少年，尤其是一些性格內向偏執的高中生下手。

林國強皺眉，“可方想早就被槍斃了。”

李明輝道：“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有人在替他報仇？你想想，文靜那孩子雖然性格有些內向，但也不至於發展成分屍殺人的變態啊。還有，當年文靜那件事，可是差點把林景也毀了啊。如果不是你把林景給拽住了，指不定他會幹出什麽事……現在，林景又背上了謀殺自己患者的罪名，這些會不會太巧了？”

林國強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他看了眼李明輝，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辦理這個案子的為什麽偏偏是李明輝？一切都過於巧合了！

難道真的是有人設計好的？

“我調查過，方想當時好像有個孩子，他入獄後，他老婆就帶著孩子移民國外了。”

“你查到他孩子現在在哪裏了嗎？”

李明輝搖頭，“沒有查到。事情過去太久了，而且那孩子還出過國，這事太難查了。”

林國強沈默了一會問道：“真的沒辦法還給小景一個清白了嗎？”

“很難，太多證據指向他了。”李明輝嘆了口氣，“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會盡量想辦法揪出那個幕後主……”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李明輝的話。

“我先接個電話。”李明輝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小陳激動道：“李隊，案子有新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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