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壞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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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暴躁到了極點。
為了轉移註意力，他努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林景約見了好幾次沈建豪的初一班主任，但都被她拒絕見面。
好在最近林景也不忙，於是去她任教的中學裏堵她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李紅梅左手端著她的保溫杯，右手抄起一個圓規，警惕地看著林景，“你再陰魂不散地跟著我，我一圓規戳死你。”
李紅梅是沈建豪念初一時的班主任，也是個數學老師，脾氣暴躁，但教學能力很強，是該學校唯一的一名高級教師。她的辦公室的墻壁上貼滿了獎狀和跟學生的合照，看起來是位很敬業的老師。
“李老師，你還記得他嗎？”林景一邊把沈建豪的初中畢業照放在桌子上，一邊偷偷觀察著李紅梅的表情。
她戴著一頂玫紅色的毛線帽，穿著灰色大衣，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可能是臉上塗的化妝品不對，臉白得不正常。
“沈建豪，11級的，”李紅梅推了推眼鏡，翹起二郎腿，表情不屑道，“智商平庸、性格懦弱、沒有特長，不會有什麽出息。怎麽，他出事了？”
“您平時都是這麽給學生貼標簽的嗎？”林景聽了她的話感覺直窩火，“您應該學過教育心理學吧，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你怎麽能用一堆刻板的標簽抹殺他們發展的潛能呢？”
“發展潛能？那沈建豪他現在有出息了嗎，他是成名了還是有錢了？大概只是個沈迷漫畫的死宅男吧！我就知道，這又是一個社會的蛀蟲！”李紅梅眼睛微瞇，眼鏡射殺出寒光，犀利地點評道，“有沒有出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從未看走過眼！就比如你……小時候靠著小聰明，學習成績應該不錯，但性子太急，情緒不穩定，難成氣候！”
林景氣得肺都要炸了，什麽叫靠著小聰明才成績不錯的？他可是給自己測過智商的，他的腦子明明很好，哪就叫小聰明了！林景氣憤地反駁道：“您知道羅森塔爾效應吧？教師的期望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學生的發展！”
“那是對好學生來說的，但對差生來說，無論你對他有什麽期望，他還是廢物，是朽木，社會未來的蛀蟲、敗類！與其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還不如多花時間培養好學生。”
“……”這樣心理扭曲的女人真的適合當老師嗎？
“你有話就快說吧，”李紅梅喝了口水，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教具，“我等會還有課，沒空跟你這個門外漢探討教育理念。”
林景差點被氣死！
李紅梅的辦公室是獨立的，所以林景直接問出問題：“你脫過沈建豪的褲子嗎？”
“脫褲子？”一根紅筆從林景的眼前飛過，嗖的一聲，擦著他的耳朵，撞到了墻上。
“你什麽意思？你當我是什麽人？我從教三十五年，兢兢業業，從沒有過任何道德汙點，從沒拿過家長的一針一線，怎麽會幹那麽齷蹉的事！”李紅梅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來汙蔑我！”
林景有些驚訝，李紅梅的憤怒竟然是真實的。
難道她真的沒脫過沈建豪的褲子嗎？
可是沈建豪為什麽會說那句話？
“我明白了，你是隔壁陳老師來的托，故意來抹黑詆毀我的，對不對？”李紅梅啪地把圓規鐓在桌子上，叉著腰罵道，“你告訴他，有本事公平競爭，別搞這些有的沒的！”
“……我是沈建豪的心理咨詢師，他得了很嚴重的社交恐懼癥。我想知道他的病因是什麽，所以想跟您了解一下情況，”林景的目光在四處亂瞟，猶豫了很久之後，他才再次切入正題，“你真的沒有脫過沈建豪的褲子嗎？或者你跟沈建豪之間發生過什麽跟褲子或者紅裙子有關的事嗎？這很重要，你能仔細回憶一下嗎？”
鈴鈴鈴！
上課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
“沒有就是沒有！出去！我要去上課了，別再來打擾我，否則我就報警，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李紅梅把林景給攆出了辦公室。
林景站在走廊裏，看著教室裏那群稚氣未脫的小孩，他的心裏有了一種濃濃的擔憂：沈建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還有多少孩子會受到摧殘呢？
李紅梅根本不配當老師。
林景打電話給林國強的一個同事，讓他幫忙查一查這個李紅梅。
很快就得到了反饋：
李紅梅，45歲，離異無子，獨自居住，長明中學高級教師，無任何違法行為。
離異……
身份有些敏感啊。
回到診所，林景看到小鄭趴在情感宣洩室的門口，不知道在偷聽什麽。
“小鄭，你在幹什麽？”
小鄭被嚇了一大跳，“噓，劉老師在裏面。”
“青山他怎麽了？”
小鄭嘆了口氣，吐出四個字：“被分手了！”
林景心中百感交集，兩天前劉青山還在無情地嘲笑他，沒想到他馬上就遭到了報應——有點開心！
“學長，你幸災樂禍的表情會不會明顯了一點？”
“會嗎？”林景裝出一副深沈的模樣，“我先回去看看案例，研究一下該怎麽安慰這種失戀的人。”說完淡定地飄回自己的辦公室。
劉青山的神秘失戀，引起了診所裏所有人的關註，接著信息飛速傳遞，最終演變成整個心理咨詢圈的人全都知道劉青山失戀了。而起因是，他們一起參加了一個心理學的研討會，吃午飯的時候，劉青山突然對著土豆燉牛肉開始吟詩：“人生若只如初見，等閑變卻故人心啊！”
林景好心提醒道：“你背串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語境也不對，用來形容我跟紀琛倒差不多……額……”
林景導師：“你跟誰？”
結果劉青山就說出了他們心理咨詢圈流傳甚廣的梗：“我們學心理學的都不懂文學啊！”
晚上，劉青山拉著林景和江妍出去吃燒烤，還特意選了一個靠近江邊的燒烤攤。
劉青山坐在風口對面，風呼呼地往他身上刮，吹亂了他的頭發，多了一絲平時沒有的放蕩不羈。
同樣放蕩不羈的，還有林景。
“額，要不我們換個能避風的燒烤攤。”林景裹了裹大衣，小聲道。
“冷就喝酒，來，喝酒！”劉青山把一打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李安說，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喝了酒就不冷了。”
“額，這是王家衛的電影裏的臺詞。”林景無奈地糾正道。
“對，是王家衛，苗苗就愛看王家衛的電影，”劉青山灌了一口酒，哽咽道，“可是她喜歡王家衛，我卻喜歡希區柯克……誒，你不是喜歡拍那個小時代的韓寒嗎，你怎麽知道王家衛？”
“小時代是郭小四拍的。”江妍有些無語，這就是直男找個文藝女青年做女朋友的下場啊——被逼成偽文藝青年。
“喝酒！喝酒！”
“別喝了，吃根烤玉米吧，”江妍把烤好的玉米塞到劉青山的手裏，“不就失個戀嗎，有什麽好難過的？”
“你們又沒失過戀，懂什麽！”
從沒談過戀愛的林景：“……”
跟老公一路青梅竹馬到結婚的江妍：“……”
“我告訴你們，我沒哭，是風太大，把煙吹到我眼睛裏，熏著了。我沒哭！不就失個戀嗎，有什麽值得哭的，以前又不是沒失過戀！”
“就是，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江妍附和道，“不值得你哭！”
“……”你好像也是個女的吧！林景對於江妍無差別的性別歧視攻擊非常無語。
“我沒哭！”
“我們知道，你沒哭啊……”
“我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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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轉移註意力，他努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林景約見了好幾次沈建豪的初一班主任，但都被她拒絕見面。
好在最近林景也不忙，於是去她任教的中學裏堵她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李紅梅左手端著她的保溫杯，右手抄起一個圓規，警惕地看著林景，“你再陰魂不散地跟著我，我一圓規戳死你。”
李紅梅是沈建豪念初一時的班主任，也是個數學老師，脾氣暴躁，但教學能力很強，是該學校唯一的一名高級教師。她的辦公室的墻壁上貼滿了獎狀和跟學生的合照，看起來是位很敬業的老師。
“李老師，你還記得他嗎？”林景一邊把沈建豪的初中畢業照放在桌子上，一邊偷偷觀察著李紅梅的表情。
她戴著一頂玫紅色的毛線帽，穿著灰色大衣，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可能是臉上塗的化妝品不對，臉白得不正常。
“沈建豪，11級的，”李紅梅推了推眼鏡，翹起二郎腿，表情不屑道，“智商平庸、性格懦弱、沒有特長，不會有什麽出息。怎麽，他出事了？”
“您平時都是這麽給學生貼標簽的嗎？”林景聽了她的話感覺直窩火，“您應該學過教育心理學吧，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你怎麽能用一堆刻板的標簽抹殺他們發展的潛能呢？”
“發展潛能？那沈建豪他現在有出息了嗎，他是成名了還是有錢了？大概只是個沈迷漫畫的死宅男吧！我就知道，這又是一個社會的蛀蟲！”李紅梅眼睛微瞇，眼鏡射殺出寒光，犀利地點評道，“有沒有出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從未看走過眼！就比如你……小時候靠著小聰明，學習成績應該不錯，但性子太急，情緒不穩定，難成氣候！”
林景氣得肺都要炸了，什麽叫靠著小聰明才成績不錯的？他可是給自己測過智商的，他的腦子明明很好，哪就叫小聰明了！林景氣憤地反駁道：“您知道羅森塔爾效應吧？教師的期望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學生的發展！”
“那是對好學生來說的，但對差生來說，無論你對他有什麽期望，他還是廢物，是朽木，社會未來的蛀蟲、敗類！與其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還不如多花時間培養好學生。”
“……”這樣心理扭曲的女人真的適合當老師嗎？
“你有話就快說吧，”李紅梅喝了口水，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教具，“我等會還有課，沒空跟你這個門外漢探討教育理念。”
林景差點被氣死！
李紅梅的辦公室是獨立的，所以林景直接問出問題：“你脫過沈建豪的褲子嗎？”
“脫褲子？”一根紅筆從林景的眼前飛過，嗖的一聲，擦著他的耳朵，撞到了墻上。
“你什麽意思？你當我是什麽人？我從教三十五年，兢兢業業，從沒有過任何道德汙點，從沒拿過家長的一針一線，怎麽會幹那麽齷蹉的事！”李紅梅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來汙蔑我！”
林景有些驚訝，李紅梅的憤怒竟然是真實的。
難道她真的沒脫過沈建豪的褲子嗎？
可是沈建豪為什麽會說那句話？
“我明白了，你是隔壁陳老師來的托，故意來抹黑詆毀我的，對不對？”李紅梅啪地把圓規鐓在桌子上，叉著腰罵道，“你告訴他，有本事公平競爭，別搞這些有的沒的！”
“……我是沈建豪的心理咨詢師，他得了很嚴重的社交恐懼癥。我想知道他的病因是什麽，所以想跟您了解一下情況，”林景的目光在四處亂瞟，猶豫了很久之後，他才再次切入正題，“你真的沒有脫過沈建豪的褲子嗎？或者你跟沈建豪之間發生過什麽跟褲子或者紅裙子有關的事嗎？這很重要，你能仔細回憶一下嗎？”
鈴鈴鈴！
上課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
“沒有就是沒有！出去！我要去上課了，別再來打擾我，否則我就報警，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李紅梅把林景給攆出了辦公室。
林景站在走廊裏，看著教室裏那群稚氣未脫的小孩，他的心裏有了一種濃濃的擔憂：沈建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還有多少孩子會受到摧殘呢？
李紅梅根本不配當老師。
林景打電話給林國強的一個同事，讓他幫忙查一查這個李紅梅。
很快就得到了反饋：
李紅梅，45歲，離異無子，獨自居住，長明中學高級教師，無任何違法行為。
離異……
身份有些敏感啊。
回到診所，林景看到小鄭趴在情感宣洩室的門口，不知道在偷聽什麽。
“小鄭，你在幹什麽？”
小鄭被嚇了一大跳，“噓，劉老師在裏面。”
“青山他怎麽了？”
小鄭嘆了口氣，吐出四個字：“被分手了！”
林景心中百感交集，兩天前劉青山還在無情地嘲笑他，沒想到他馬上就遭到了報應——有點開心！
“學長，你幸災樂禍的表情會不會明顯了一點？”
“會嗎？”林景裝出一副深沈的模樣，“我先回去看看案例，研究一下該怎麽安慰這種失戀的人。”說完淡定地飄回自己的辦公室。
劉青山的神秘失戀，引起了診所裏所有人的關註，接著信息飛速傳遞，最終演變成整個心理咨詢圈的人全都知道劉青山失戀了。而起因是，他們一起參加了一個心理學的研討會，吃午飯的時候，劉青山突然對著土豆燉牛肉開始吟詩：“人生若只如初見，等閑變卻故人心啊！”
林景好心提醒道：“你背串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語境也不對，用來形容我跟紀琛倒差不多……額……”
林景導師：“你跟誰？”
結果劉青山就說出了他們心理咨詢圈流傳甚廣的梗：“我們學心理學的都不懂文學啊！”
晚上，劉青山拉著林景和江妍出去吃燒烤，還特意選了一個靠近江邊的燒烤攤。
劉青山坐在風口對面，風呼呼地往他身上刮，吹亂了他的頭發，多了一絲平時沒有的放蕩不羈。
同樣放蕩不羈的，還有林景。
“額，要不我們換個能避風的燒烤攤。”林景裹了裹大衣，小聲道。
“冷就喝酒，來，喝酒！”劉青山把一打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李安說，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喝了酒就不冷了。”
“額，這是王家衛的電影裏的臺詞。”林景無奈地糾正道。
“對，是王家衛，苗苗就愛看王家衛的電影，”劉青山灌了一口酒，哽咽道，“可是她喜歡王家衛，我卻喜歡希區柯克……誒，你不是喜歡拍那個小時代的韓寒嗎，你怎麽知道王家衛？”
“小時代是郭小四拍的。”江妍有些無語，這就是直男找個文藝女青年做女朋友的下場啊——被逼成偽文藝青年。
“喝酒！喝酒！”
“別喝了，吃根烤玉米吧，”江妍把烤好的玉米塞到劉青山的手裏，“不就失個戀嗎，有什麽好難過的？”
“你們又沒失過戀，懂什麽！”
從沒談過戀愛的林景：“……”
跟老公一路青梅竹馬到結婚的江妍：“……”
“我告訴你們，我沒哭，是風太大，把煙吹到我眼睛裏，熏著了。我沒哭！不就失個戀嗎，有什麽值得哭的，以前又不是沒失過戀！”
“就是，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江妍附和道，“不值得你哭！”
“……”你好像也是個女的吧！林景對於江妍無差別的性別歧視攻擊非常無語。
“我沒哭！”
“我們知道，你沒哭啊……”
“我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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