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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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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 胡纓再次架著馬車駛進了清溪村,譚家商事繁多,譚雁秋並沒有多留,同段楓夫婦倆拜別後她便匆匆走了。

段林倒是難得的仍留在了家裏,段楓笑嘻嘻地同譚雁秋辭別後,轉頭黑著臉看他, “你怎麽不走?”

段林向他拱手一拜, 笑道:“自然是要等得父親同意我入贅的事後我才可安心離去。”

段楓一聽, 重重“哼”了一聲, 轉頭走了。

似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無論段楓走到哪裏,段林都跟到哪裏, 不知情況的村民還以為他們父子倆感情好,紛紛調笑, 氣的段楓臉黑了一路。

最後段楓回家收拾了一番他打獵的工具, 丟給了段林, “若你無事可做, 隨我打獵去。”

段林一聽,當即笑意滿滿的跟上,絲毫不見之前穩重的模樣, 段錦跟在後頭嚷著也要去,被段楓一腳踹開,“邊兒去。”

兩人一路直往深山而去,錦娘看著二人的模樣, 似是滿足又似是無奈,只嘆了一聲氣。

昨夜她回屋時,只見段楓岔著大腿靠坐在床欄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青紗帳頂,不知在想些什麽。

“楓哥,在想些什麽呢?”

她走上前去,搖了他一下,段楓轉過頭來,抓過她的手放在胸前,嘆道:“我方才忽然想起了咱們當年的情景。”

錦娘倚在他身旁,問道:“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什麽?”

“自然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段楓笑道,“今夜林兒跪在我面前請求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我。”

當年段楓的父母早亡,留下他孤身一人,吃著百家飯長大,後來碰到了他的師傅,師傅教他武藝,教他打獵,教他明理,可好景不長,不過短短五年,師傅也離他而去,那時他不過同現在的段錦差不多大。

那時村裏便起了流言蜚語,說他犯了孤星,是個命硬之人,生來親緣極薄,克父克母,人人都開始害怕同他交往,他也幹脆不在意,一個人過得舒適自在,無事便待在山裏,邋裏邋遢的,連間像樣的茅草房都沒有。

也是後來碰到了錦娘才收拾起來,那時段楓可沒有現在這滿臉的大胡子,模樣生得俊俏,顏控的錦娘一眼便瞧中了他。其實村裏有許多姑娘都挺喜歡段楓的臉的,奈何被家裏拘著,又加上他克父克母的名頭,無人敢親近。

只有錦娘,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段楓見她親近自己還被嚇跑了幾回,一想到這裏,錦娘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麽?”段楓奇怪的看她。

“笑你傻,”錦娘回想起當年逗他的情景便覺得有趣,轉頭看著他那張滿是胡子的臉,伸手揪了揪,“若是當年你長這模樣,我鐵定瞧不上你。”

“哼”,段楓不服氣,伸手擁住她,“瞧不瞧得上你現在都是我的了。”

當年兩人瞧對了眼,但要在一起卻碰上了難題,畢竟段楓不僅有著克夫克母的名頭,還窮。

錦娘到了出嫁的年紀,方圓的村子紛紛派了媒婆過來說媒,可謂是踏破了門檻。

段楓見狀,急得是團團轉,當即跪在錦娘父母面前,請求他們留女兒一年,給他一年的時間改變,一年後定當風光的求娶他們的女兒。

有錦娘在一旁求情,加之段楓留給他們的印象還不錯,兩人心軟答應了下來,這才有了他們的現在。

回想起往事,段楓嘆道:“林兒這決心我深有同感,若是他要娶譚姑娘我自然樂意,那姑娘不錯,可是這入贅,這……”

他伸著手擺了擺,錦娘白了他一眼,“入贅,你當年不是也差點要入贅了嗎?還是我大哥怕你討了爹娘的歡心,冷了他自己,這才阻了你。”

“這能一樣嗎?”段楓吹胡子瞪眼,“我是奔著你去的,那林兒……”

“他是奔著譚家的錢去的?”

“林兒才不是這樣的人。”

“那不就結了,”錦娘打了個哈欠,“洗洗睡吧!”

段楓躺在床上糾結著,半晌才睡去。

被老爹大哥撇下的段錦一臉郁悶,湯妧待在家裏沒有出來,他轉頭又去尋她,錦娘看著他那屁顛屁顛的模樣,悶悶道:“養的兒子盡跟別家姑娘跑了,哼!”

今日的日頭曬得湯妧不想出門,她只得靜下了來心待在課室裏練字,段錦來時難得見到她這副安安靜靜,嫻靜溫婉的模樣,當即覺得賞心悅目,當然,若是旁邊沒有人便更好了。

武佑正坐在一旁翻看著書本,這些日子他很久沒有來借書了,就連初一也很少來了,武亓亦神出鬼沒的,他們在村裏的存在感本來就低,這些日子更覺得他們好似憑空消失了般,今日武佑來借書看,湯妧還頗感驚訝。

兩人相鄰坐著,一人看書一人練字,同是一樣的安靜文雅,看著竟覺得莫名的順眼,只覺得兩人很是相配,段錦連忙在心裏呸呸了兩下。

只可惜湯妧嫻靜的模樣一看到段錦便破了功,她忙放下筆向他招手,“快過來快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何事?”段錦忙擠到二人中間。

湯妧神秘兮兮地靠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昨天,段林哥哥跟伯伯怎麽樣?他們有沒有……”

她揮了兩下拳頭,“打起來。段伯伯有沒有打他?”

段錦嘴角一抽,看著她那副興奮的模樣無奈道:“你為什麽覺得我爹會打我大哥?”

“平常段伯伯要打你的時候不就是那副樣子嗎?臉拉的老長,板著一張滿是胡子的臉,就像我看的鬼怪圖集裏的閻王爺,看著比我爹都嚇人,昨天快嚇死我了。”湯妧在臉上比劃了兩下,誇張道。

“咳咳,”段楓忙咳了兩聲,“我最近沒挨打了好嗎。”

湯妧斜著眼看他。

段錦連忙轉移話題,“昨夜那譚小姐可有說什麽?”

“不知道,她說的話我沒聽清,不過她叫我珍惜當下,”湯妧搖了搖頭,探著身子問向一旁的武佑,“你知道珍惜當下是什麽意思嗎?”

武佑同樣搖頭,他見著這二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再沒意思待下去,當即起身向二人告辭走了。

“怎麽走了?”湯妧疑惑。

“走了更好。”段錦輕聲嘀咕著。

不再細想,湯妧又接著問道:“那昨夜段林哥哥可有說什麽?”

此話一出,他便想起了昨夜,看著面前湯妧八卦的模樣,他忽而笑道:“他沒說什麽,我倒明白了一件事。”

“什麽事?”

她仍是懵懵懂懂的,待自己仍像小時候般,純粹把自己當做玩伴,還不明白他的心意,不明白他這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裏,那酸澀又甜蜜的內心。

“你現在還不明白的事。”

湯妧登時一皺眉,“怎麽最近你們說話都奇奇怪怪的。”

伯娘是那樣,譚姐姐是那樣,段錦也是那樣,她郁悶於他們說話半遮半掩,模糊不清。

“沒事,你接著練字吧!”

段錦身子往後一靠,兩手伸著托住腦袋,看著湯妧氣鼓鼓練字的模樣,暗自覺得有趣。

什麽時候才能開竅呢!

兩人打鬧了一陣,忽聽見有人正在院外敲門,湯妧忙跑了出去,開門一看,卻是個熟人。

“田伯伯!”湯妧高興地看著他,“你來尋我爹?他去京城了。”

田掌櫃笑嘻嘻道:“小小姐誤會了,我方從京城回來。”

“那……”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份仍是嶄新的信封,“這是姑爺托我帶回來的書信,姑爺說他不久便會回來了。”

“真的!”湯妧急忙打開了信,急切地一字一句細讀起來,尋常的問候語,同平日裏一樣的言辭,以及熟悉的字跡,湯妧只覺得眼中泛起一股淚意,前者日子的焦灼,現在終是安心下來。

田掌櫃指揮著夥計往院內放著京城帶來的禮物,好笑地看著她興奮的模樣,覺得又好似見到了當年的小姐。

一旁的段錦聽了笑意既是開心,又隱隱憂慮。

他覺得,他的情路好像更加漫漫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肝到虛脫……小天使們,到星期天讓我歇一天吧(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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