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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下課,陳澄走出去透氣。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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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因為輕輕的撫摸它它會用音符籠罩著他仿佛是媽媽在對他低語。

心裏的盒子漏出了一絲縫隙,他看到媽媽教他認曲譜,教他彈琴,他彈錯了之後媽媽不會打他的手心,只溫柔的說小翀你又彈錯了喔。

所以他坐在了鋼琴前彈了那首秋日私語,太久沒有碰過琴了他不太記得住調子,但他用心去彈的,彈給媽媽聽的,是他對媽媽的思念。

然後在剛剛,她打開了那個埋在心底的盒子。

大概是這個懷抱太溫暖,大概是外面的雨聲太容易讓人產生傾訴的欲望,大概是剛剛盒子打開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痛苦,大概是真的想要得到救贖真的想要重新開始。

他松開了陳澄,頭發遮住了眼睛,但陳澄從下往上看的所以還是看到了他紅紅的眼睛,她伸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

她的掌心傳來的熱度在他臉上久久不散,他閉著眼,低沈的聲音蕩在陳澄的耳邊。

☆、part40

“我媽很溫柔。”先給了一個肯定句,“也很軟弱。”

陳澄想說點什麽但忍住了沒說話,聽他說。

“我媽在被綁架以後就有輕微的抑郁了。”他停頓了很久,仿佛在下定什麽決心,“那會還沒有我,是我媽後來跟我說的。”

陳澄拉住他的手沒說話,去給他接了一杯熱水。

“我外公看不上我爸,但我爸媽還挺恩愛的。我媽是個鋼琴演奏家,樓下的鋼琴是我爸給我媽買的,聽說用光了他存了好幾年的工資。”

“我舅舅……”他歪著腦袋靠在一邊的陳澄身上,“說爛泥扶不上墻都侮辱爛泥。”

陳澄:“……”

“在家裏開派對邀請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把外婆氣得住了院。外公幹脆把家產一分為二給了我媽和我舅舅。但我舅舅很快就虧空了,又去找到我媽,我媽就把自己的產業也給了舅舅,也給他敗光了。”

“後來我舅舅吸毒被家裏人知道了,我外公要保我舅舅,但我爸堅持要讓舅舅去戒毒並且揭發誰給的他毒品。”

“外公就說我媽找了個喪門虎回來要斷他家的根。我媽不跟外公頂嘴就一個勁的勸舅舅,舅舅痛哭流涕說要戒毒但死活不供出上家來。外公不可能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只有在家裏戒,戒了沒多久舅舅的狐朋狗友又能想到辦法聯系到我舅舅,直到舅舅已經深陷其中根本不可能再戒了,我外公警告他只不準他害了家裏人也就隨他去了。”

“有一次被我爸抓到了線索開始深入調查後才知道他已經開始販毒,良知都沒有了。”

“他為了讓我爸不再調查還想讓我媽染上毒品。”

陳澄倒吸一口冷氣。

“當然最後沒成功,但我外婆被我舅舅氣死了,再後來我媽就被綁架了。”

“我媽知道我舅舅通知了我爸,但我爸沒有去救她。”說到這裏梁翀的眼睛又泛著紅,他深深的吸一口氣,調整情緒,“我媽說她當時真的有點怪我爸,為什麽不去救她,又怪舅舅為什麽要綁架她,她是他的妹妹啊。”

陳澄身臨其境的設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眼睛跟著一紅。

“後來我媽被你爸爸救了。舅舅在跟你爸的死對頭交易的時候被當場擒獲,剩餘幾個頭目在逃竄的時候被擊斃了。”

“那時候我外公才知道我舅舅在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覺得特別愧對我媽。一切都向著好的地方發展之後我媽就隱瞞了她有抑郁癥這個事。”

“不記得是哪年生日了,我吵著要去動物園看熊貓。”他的手使勁的一握,握得陳澄生疼,然後他松開手,“就等到我爸休假帶著我們一家子去玩。”

“不是陽市的動物園是我們那的,我們遇到了毒販交易……是我看見的,我扯著我爸的衣服問他那幾個叔叔在幹什麽。”他吸了下鼻子,“我爸把我交給我媽,我看著他走過去然後就再沒回來。”

他仰著頭閉著眼,似乎快要控制不住顫抖的身體:“都怪我。”

陳澄抱住他:“不,這不怪你。”

他繼續說著:“我媽也說這不怪我,可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去動物園。”

陳澄全身都僵硬了,她抓住他背上的衣服:“那你……”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了,沒想那麽多。”

她默默地把臉蹭到他的胸膛上。

“那以後我媽病情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必須定時去看醫生。我姐不敢刺激她當著她的面報了其他學校,卻在後來換成了警校。”

“我媽知道以後什麽話都沒說,直接自殺了。”

陳澄已經震驚到眼淚流出來了都不知道。

“那會我在上學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我爺爺來接我把我帶到了醫院。”他似乎平靜了一些,“後來我媽出院了,我外公把我們接了回去。”

“我姐一直覺得是她的錯,如果她不去報考警校的話媽媽不會這樣。但她工作忙所以她拜托我照顧好媽媽。”

“我和我媽兩個人生活也和原來沒什麽區別,以前我爸常年不在家,我姐讀的寄宿制學校,家裏也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

“其實媽媽從來沒怪過她,她在沒發病的時候常對我說姐姐的夢想是和爸爸一樣當個軍人,是她不好才會讓姐姐放棄了最想報考的軍校。”

“她那會病情一會好一會不好,家裏好多治抑郁的藥,直到外公也去世了之後,我媽徹底的崩潰了。經常坐在沙發上就開始流淚,好幾次她想自殺都被我發現了,幸好搶救了回來。”

“那一年我媽把我綁在鋼琴的琴腳上,死結。”梁翀猛然止住了,他把頭偏向一邊,緩了好一會才開口,“我知道她又想死了。”

陳澄重新握住他的手,他緩緩的回握住。

“她大概回房間吃了安眠藥,因為我聽到藥被倒出來的聲音,倒了很多。但我沒有辦法,我根本解不開那個結。”

“媽媽可能吃了很多藥才出來。”他又停頓了很久才說,“她走到鋼琴邊,就坐在琴腳那,問我能不能給她彈一首曲子,以前我媽發病的時候我只要彈鋼琴她就能好很多。”

“我邊彈琴邊期望有人聽到琴聲能過來幫幫忙。”他陷入回憶裏,“後來我們院裏的小孩來找我,他們在窗戶邊往裏面望,我大聲的呼叫可他們聽不到,只看了我一眼就又跑走了。”

仿佛又回到那一天,黃昏的光亮照在他的後面,他的面前卻越來越黑暗,他使勁搖晃著媽媽,可是媽媽只是歪著頭靠在鋼琴邊,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他知道他的媽媽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以後就算他哭得再無助也沒有人再給他安慰再把他抱進懷裏再低聲哄他了。

“我很絕望,一直彈一直彈,邊哭邊彈,彈到後面都哭不出來了。”他痛苦的蜷縮著身體,“後來我爺爺來了,可媽媽已經走了。”

他緊緊地抱著陳澄,媽媽對他說的話又響在了耳邊,她說:【小翀,媽媽不能陪你過完剩下的人生了,原諒媽媽好嗎?】

【小翀,你要好好活下去。】

心裏那個盒子一旦打開之後那些回憶紛紛湧出來,他果然並不能像自己以為的那樣能很好的處理,再次面對時還是心疼得快要窒息。

梁翀把臉埋在手裏,“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休學兩年嗎。”

陳澄點點頭,發現他可能看不到,又小聲的嗯了一聲。

“那以後我整晚整晚的做噩夢。我爺爺和我姐覺得我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把我送去治療了。”

“其實他們都錯了,我不是因為媽媽死在我面前受的刺激,我只是……”他聲音一抖停止了說話,眼淚再不受控制地往下翻滾出來。

陳澄看著他像一只受傷的小獸想要獨自舔舐著傷口,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不要恨你自己,這不是你的錯。”

梁翀聽到這句話真真正正的怔楞住了。

無數個日夜裏,他睜著眼睛到天亮,沈默地去上學,沈默地回家,他就是在怪自己,恨自己,恨自己害死了爸爸怪自己救不了媽媽。

把自己埋得太深連心理醫生都不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

她知道,她知道他在恨自己,所以她說,不要恨你自己。她說,這不是你的錯。其實他等的何嘗不是這一句呢,他多想有人告訴他這不怪他,能把他從深淵裏拉出來。

陳澄稍稍動了動被他抱得更緊了一點,他啞著嗓子說:“還不行,肩膀再借我一會。”

陳澄跪在沙發上不說話,只一下一下的撫摸他的頭發,她心疼得不得了。

他重新抱住陳澄,像是抱住珍藏的寶貝一樣,盒子打開了,他不堪的過去赤果果的擺在他的面前,他拉著她一起圍觀,她和他一起哭,一起感受那些拉扯撕裂得心疼的過去,然後她救贖他。

“遇到你真的太好了。”他在她耳邊說。

她闖進他的生活裏,像是澄凈的月光,把他布滿陰霾的前路照亮了,那光溫柔的拂過他全身,照亮他四周,他才發現原來身邊還有這麽多人,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孤獨的,他是可以被救贖的。

陳澄被這沙啞的嗓音撩到不能自已,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床上。梁翀給她蓋上被子,溫柔的說:“睡吧。”

他自己則在衣櫃裏找了件大衣當被子去了沙發上躺著。

外面的雨還沒有要停的跡象,但陳澄和梁翀都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了。

“翀哥。”陳澄在被子裏伸出一個頭喊了一聲。

“嗯?”梁翀已經調整好了,把這些沈重的往事發洩般說出來之後雖然又一次心疼得要死但又覺得身上輕松了不少。

“來床上睡吧。”雖然關了燈但陳澄知道她的臉上肯定是一片紅色,“沙發太小了你腳伸不直。”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危險?”梁翀從沙發上半坐起來,“不要再考驗我的定力。”

“喔……”陳澄把頭埋回被子裏,被子裏枕頭上全是他的味道,她又何嘗不知道她的邀請意味著什麽,但他這麽一說她也不好再說了。

這一整天情緒大起大落搞得仿佛身體被掏空一樣,不多時就沈沈睡去。

等到陳澄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梁翀還在熟睡中的臉。WTF!梁翀不是在沙發上睡嗎,為什麽睡到床上來了?

她首先拉開被子看了一下,衣服完整的穿在身上,再看梁翀,他規規矩矩的睡著,反倒是她這個姿勢很像是之前一直睡到他的懷裏。

陳澄:“……”

☆、part41

她坐起來看著還在睡的梁翀,不知道是該先下床還是繼續裝睡。

大概是動靜太大了,梁翀睜開了眼睛:“醒了?”

陳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你為什麽在床上?】【我睡著之後又邀請你了?】最後說了一句:“你眼睛腫得像個核桃。”

梁翀:“……”

一把把她拉倒,她又倒回到他的懷裏,果然之前就是睡到他懷裏的吧?陳澄滿臉通紅:“那啥,起來了,快中午了都。”

梁翀低低地笑,笑得很有磁性:“你怎麽不問我怎麽睡到床上了?”

“……”那不是不好意思麽。

“不問我就不說了啊。”

“……”翻個白眼悶在他的胸膛裏說:“你怎麽睡到床上了。”

“你半夜踢被子你知不知道。”梁翀把被子揭開,她呼吸到大片的空氣,“你把被子踢到床下之後又喊冷把我喊醒了,為了給你蓋個被子我在沙發和床中間來回跑。”

“謝謝你喔……”陳澄知道自己有踢被子的習慣,但她一般冷到了會自己去把被子撿起來蓋的。

“後來我撿煩了就幹脆睡床上了,不過你放心我什麽都沒做。”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辛苦你了。

“你起來吧,我想再睡會,頭疼。”梁翀耍賴似得放開了她,自己翻個身閉著眼繼續睡覺。

陳澄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你可能是發燒了。”應該是昨晚上睡沙發涼到了。

梁翀淡淡地嗯了一聲。

陳澄迅速穿戴整齊,拿起玄關上的鑰匙出了門。

外面已經沒下雨了,這一場雨後整個小區顯得有些蕭瑟,而且更冷了,她的秋裝顯然已經非常不合適了。

幸好超市離得不遠。

回去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只溫度計,梁翀量完體溫她一看38.2,果然是發燒了。囑咐他好好休息她下樓開始忙起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又到了落日的時候。

他喊了一聲陳澄,沒人應。他把門打開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應。那一刻很多想法從他腦袋裏閃過去,他一步一頓地從樓上下來。

她走了。

梁翀頹然的坐在地上,過了一會他回房間找手機想要給她撥個電話,想要狠狠地發一場火再把她拖回自己身邊,突然發現放在臥室茶幾上的一個小砂鍋,砂鍋下面還有一張紙。

手機就在旁邊放著。

他拿起紙,是陳澄的筆跡。

【翀哥:你起來之後再測一次體溫,給你熬了粥,看網上有好多種感冒可以吃的粥我幹脆把食材都買了全部都煮了,要是冷了你記得熱一下再吃。還有我爸回來了我得回家了看你睡得熟我就不叫醒你了,你不要想東想西,有事給我電話。】

梁翀緊緊抿著的唇終於松開,把砂鍋揭開,果然是大雜燴。他席地而坐,拿起旁邊的勺子吃了一口,沒放鹽吃起來沒有味道,水也放少了有些米煮開了花有些還是生的,面上的那一層已經冷掉了,但他覺得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粥。

他拿起手機,翻到陳澄的號碼,上面備註是26,默了一下他改成了澄。再給她發了一個信息:【燒退了】

手機秒回:【飯呢,吃了嗎】

【吃了】

【好吃嗎】

【沒煮熟,沒放鹽】

【啊!我忘了放鹽沒煮熟的話那你不要吃了點個外賣吧我給你點】

【已經吃完了】

【啊?趕緊吐了不然吃壞肚子怎麽辦?】

【沒事,我撿著熟的吃的】

【嘻嘻,這是愛的稀飯吃了就能好,你馬上就能好了】

【嗯】

【我爸回來了,這兩天我要陪著他】

【嗯】

【學校見喔】

【好】

梁翀收回手機,仰頭靠在沙發上,以前生病的時候媽媽也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半夜抱著他去醫院輸液,還給他不停的擦身體物理降溫。媽媽走了以後再生病就自己挺著,都快忘了生病有人照顧的感覺了。

他坐了一會又想起陳澄昨晚上說的話:【姐姐和爺爺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他們一定也在等你】

嘆口氣,他撥通了電話。

假期很快就過去,收假前一天就立了冬,氣溫又降了幾度。

馬上就要早自習了,校園裏面已經沒幾個人,大家都急沖沖的往教學樓走。陳澄一手提著兩杯豆漿一手提著油條使勁往教室裏沖,踩著鈴聲進了教室門。

喘著粗氣坐到位置上,把豆漿放到梁翀的座位上,咽了口口水後才稍微把氣喘勻。

“給你豆漿。”

“不喝。”

“誒?我專門不讓多放糖的。”

已經上早自習了,教室裏正處於非常安靜的狀態,很多同學都看到了這一幕也聽到了陳澄的最後一句,所以班花在追班草?那真的不關班長什麽事咯?

小陸笑嘻嘻的轉過來:“澄姐,翀哥不喝給我唄,正好我沒吃早飯。”

“走你!”陳澄斜了他一眼。

今早是英語早自習,等大家都開始或安靜看書或小聲對話練習發音的時候陳澄小聲的說:“我不是想著你那麽遠過來接我懶得走麽。”

梁翀把手揣在衣服口袋裏,低頭看課本連頭都沒擡。

“翀哥~”她把手放到桌子下面扯了扯梁翀的衣服,嘴啾得老高,“人家買了兩杯豆漿專門給你換了一杯不怎麽放糖的。”

“……”連人家都用上了,他擡頭無語的看著陳澄,“你爸送你你還遲到?”

他在網上看了點關於男朋友的日常,裏面說首先是接女朋友上下班,他想了想那就只有接她上下學了。

誰知道她居然不領情!

“我爸突然有事……”陳澄也很冤枉,昨天晚上兩人講電話,梁翀在快要掛電話的時候說第二天要去接陳澄上學,把陳澄驚了一下,一害羞下就說什麽我爸爸這幾天在家裏,我爸早上會送我去學校的。

但是昨天早上爸爸確實說要送她的,早上她理所應當的賴床了,結果爸爸說臨時有事讓她自己去上學,高峰期車不好打就算了,路上還堵。

梁翀把頭扭到一邊。

“乖啦~”陳澄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摸摸索索的找到他的手,找各種縫隙往他指縫裏插,最終完成十指相扣。

梁翀對她的撒嬌沒什麽辦法,也知道自己生氣很莫名其妙,他回握住陳澄的手:“怎麽這麽涼?”

陳澄抿嘴沒說話,用眼睛瞟了眼豆漿。

“……”默默的喝了一口,還是溫熱的。

“不甜了吧?”陳澄歪著頭,“我買的時候特別說了不要放太多糖了。”

“嗯。”不是那天喝的那種甜膩的感覺,入口有一種清爽的豆子味,兩人借著英語對話時間用英語說:“那我晚上送你回去。”

“誒?下晚自習都好晚了,你送我再回去都沒車了吧?”

“打車啊。”

“也不能天天打車啊!”

梁翀還沒說話小陸先轉頭問了一句:“澄姐,你們在說什麽,什麽taxi?”

黎莎紗拍了一下他的頭:“讓你學英語你要睡覺,現在聽不懂又要問人家。”

小陸反駁:“喔唷,說得好像你聽懂了一樣。”

黎莎紗一噎:“我怎麽聽不懂,他們在談情說愛!”

陳澄扶額,拍了拍黎莎紗的肩膀:“首先,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就不要互相嘲笑了。其次,我和你們翀哥在英語對話你們瞎摻合什麽!最後,有那時間你們倆好好學習才是真!”

黎莎紗和小陸轉回頭,梁翀看了他們倆一眼繼續說:“你不要我送?”

被他打敗了,陳澄回他:“送,送……麻煩你了。”

他嘴角微挑:“不用客氣。”

陳澄:為什麽感覺這麽憋屈……

下午第四節課開始到上晚自習前有校慶第一次彩排,正好下午有音樂課,陳澄和梁翀可以磨合一下。

這次陳澄沒有提前去藝教樓,害怕在那裏遇到易然。雖然她和梁翀已經在一起了但看著易然一個男的覬覦自己男朋友她害怕會忍不住打他。

陳澄沒去,梁翀也就沒去。

一直拖到要開始上課了兩人才從教室出發。

天氣冷了,雖然南方城市不下雪但風吹著冷颼颼的,走廊上風一吹,陳澄的校服被吹得鼓了起來。她今天起得晚沒來及把頭發紮起來,頭發被吹得往後翻飛,隨風而來的是洗發水淡淡的香氣。

梁翀喊住她。

陳澄回頭,風沒停,直接把她的頭發吹到了臉上,打得生疼。她撥開頭發抓到後面,內心咆哮這麽瘋婆子的形象被看到了真是該死但臉上還是很淡定的問:“怎麽了?”

梁翀搖搖頭,和她並排走著。

一上課4班就成了就自由活動,8班的同學缺了主唱竇曉丹,重新選了一個女生來接棒。

陳澄眼神很淡的從他們身上掃過,易然難得的沒有在鋼琴面前坐著而是站在窗戶邊望著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梁翀坐到鋼琴前面,老師就站在一邊,她收回視線,拿出小提琴調整了一下。

對著梁翀點點頭,梁翀也微微點頭回應。這一幕被黎莎紗看到了,她捅了捅秦蘇:“蘇蘇,我怎麽感覺澄姐和翀哥兩人之間有點什麽?”

秦蘇看了眼他們倆:“沒什麽啊,你想太多了吧!”

黎莎紗聳聳肩,可能確實是想多了。

一曲結束老師沈吟了一下,給出一個結論:“這首曲子在技巧上你們倆都沒什麽好說的,就是配合有點生疏,如果選上了要再多練習練習。”

謝過老師之後老師招呼8班的同學練合唱,陳澄跟梁翀去了隔壁音樂室練習。

“翀哥。”陳澄在梁翀坐下之前喊了一聲。

梁翀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坐了下去:“怎麽?”

“凳子臟的。”陳澄無語。

“……”梁翀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

陳澄上前去幫忙,衣服和褲子上都是,這琴很久沒人用過了上面全是灰,本來想提醒他一下的誰知道他直接坐下去了。

緊接著房間門被打開,兩人回頭,秦蘇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倆,她哐的一聲把門關了,留下她和梁翀面面相覷。

不知道為什麽陳澄覺得這個畫面莫名熟悉。

看著正摸著他屁股的手半響後艱難的開口:“蘇蘇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來看,大概國慶還沒過完就能完結了。

☆、part42

最終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出關於這個事的一個字,秦蘇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整節課都沒有再開過門,或者說,他們倆從開始練習到最後下課都沒有人來開過他們這個門。

第四節課,班主任公布了期中考成績,梁翀毫不意外又是年紀第一,陳澄這次物理居然考及格了,但上次換座位好像給了班上的女生動力,很多女生這次都考得很不錯,陳澄的成績不是女生裏面拔尖的。

鼓勵了一番同學們就讓周末領著大家換位置。

她看了眼梁翀,他沒事人一樣。他可以就坐那不動她卻要擔心她的座位被其他女生搶走,唉。

準備換位置的時候大家都出了教室門,黎莎紗收到負責校慶的老師發來的信息,讓她班上的節目過去彩排了。

陳澄果斷帶著梁翀去彩排了,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就是最後選位置的,能不能坐一起天來定。

彩排的時候才知道人是真的多,歌唱類節目也太多了,居然還真的有班級演話劇。陳澄和梁翀站在舞臺的側邊,旁邊堆了一堆話劇用的道具。

現在還沒開始彩排,有幾個高年紀的學姐圍著易然在說什麽,他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澄也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他們的方向,所以他沖著她的位置笑了笑。

她轉頭看了看梁翀,梁翀抿著嘴皺著眉仿佛在忍什麽。

“你什麽了?”

“沒事。”混蛋危險品居然還敢對陳澄笑,他牽起陳澄的手。

禮堂裏人很多,雖然燈光比較暗,但這樣明目張膽的牽手還是很容易被看到的,陳澄四下看了看,大家都忙自己的沒人註意這邊,松一口氣,但全程她的手是沒有放開的。

被幾個女生圍著的易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著梁翀實在心煩。

所以陳澄也沒看到易然看到梁翀牽著她的手她沒掙脫時的表情,總之梁翀是彎了嘴角還是有點明顯的那種。

陳澄聽出來他聲音裏帶著愉悅,自己偷偷抿嘴笑。

8班的節目彩排在前面,他們的節目排在中間,沒想到的是居然有個好幾個班級都報了鋼琴獨奏。

陳澄小聲對他說:“你看多虧我,我們是合奏不然你獨奏競爭該多麽激烈。”

梁翀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看著舞臺上表演的獨奏:“他彈錯音了,要是在比賽他已經可以哭著回家了。”

意思是你很厲害咯!

陳澄翻個白眼:“我的重點是這個嗎?!”

梁翀看著她一副你看我是不是幫了你大忙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我你就得一個人獨奏小提琴。”

“……”他說得好對,她竟無言以對。

很快易然上場了,果不其然舞臺下面的人都震驚了一小把。大家都在等彩排,他們的彩排相對靠前,再加上還有很多人留在禮堂裏看。

等陳澄和梁翀演奏完之後,整個禮堂都知道那兩個鋼琴彈得很好的男生都是高一的,因為他們身上穿著只有高一才有的西裝校服。

陳澄看了一眼周圍的那群女生,嘆口氣故作深沈的說:“唉,你這該死的人氣。”

“……”梁翀根本不想理她,獨自走在前面,陳澄收拾好東西跟在他後面。

沒想到易然等在外面,準確說是被圍在禮堂門口。

兩人一出現就往後面退了一步,陳澄找了個空隙拉著梁翀悄悄從窗臺跳了出去,繞道後面出去的。

“你們又不是什麽明星,怎麽這麽多人圍著。”她還能邊跑邊吐槽。

“……”梁翀直接終止了話題,“是去吃飯還是先回教室?”

這麽一說陳澄想起來位置還沒選,手上還提著琴:“先回去把琴放好再去吃飯。”

兩人走到教室邊的時候遇到了易然。

陳澄&梁翀:陰魂不散。

易然喊了一聲陳澄,陳澄偏著頭不說話,梁翀看了他們一眼也沒有先進教室。

於是4班的同學雖然坐在教室裏,但耳朵都快要貼到墻上去了,坐在窗戶邊的同學幹脆轉頭看著他們。

他們差點都忘了8班的易然同學想要追他們班花來著。

只見易然說了點什麽,陳澄點了下頭,然後易然笑著說了句話,梁翀給了他一個白眼,跟著易然就轉身走了。

陳澄和梁翀兩人對視一眼,前後走進教室。

陳澄統觀全班,發現大家把一個同桌的位置留出來了,是他們的老位置。前面還是黎莎紗和小陸,後邊換成了秦蘇和張望,右邊隔著一個過道的是周末。

兩人回到座位上黎莎紗轉頭笑嘻嘻的說:“剛剛翀哥看你那一眼真的超有愛的。”

陳澄:“……”明明梁翀就在她後面她非要對著她說,她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她也只能轉移話題了,“我們的位置有這麽不好?都沒人要。”

“哪呀!”黎莎紗接口:“我們辛苦換來的。”

“嗯?”陳澄沒聽懂,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梁翀還是同桌,遂又對黎莎紗和小陸表達了感謝。

“真感謝的話就告訴我們剛剛8班那個小王子跟你說了什麽。”黎莎紗坐在裏面看不到外面,好奇得貓抓一樣。

“……”剛剛易然問他們倆是不是在交往了,陳澄見梁翀沒說話只能讓她來回答了,於是她點了點頭,易然最後說了句那祝你幸福,也不知道是祝她還是他。她覺得這情敵來得莫名其妙走的更莫名其妙。

總之這話顯然不可能說給黎莎紗聽,所以她直接轉頭去跟秦蘇和張望打招呼了,轉回頭又跟周末問了個好。

黎莎紗說了句小氣鬼就轉了回去。

陳澄笑瞇瞇地看著梁翀,梁翀見她高興也跟著笑了笑。

整個空氣裏都彌漫著甜。

周二的時候就定下來陳澄和梁翀的二重奏確定為表演節目,讓兩人多練習。鑒於兩人的成績都不錯,班主任特地批準每天下午的自習課和晚上最後一節自習課可以去練琴。

這一段時間就看到每到自習課兩人抓緊時間把作業做完後就一起去音樂教室,其他同學羨慕得很。

等到最後一次彩排的時候天氣已經冷到說話都有白霧了,這次淘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節目,演奏類的節目除了鋼琴獨奏只留了一個其他的合奏或者樂器不同的獨奏都被保留了。

陳澄看著一個女生在上面古箏獨奏,拉了拉梁翀的胳膊,禮堂裏有點吵鬧,他側著頭把耳朵湊近。

陳澄把嘴伸到他的耳邊:“你準備穿什麽顏色的禮服?”

不料她問的是這個,梁翀怔了一瞬回答:“就穿校服吧。”

“啊?!”

“有什麽好啊的。”他擡了擡她的下巴把她的嘴合上,“我給你伴奏啊,你才是主角。”

“雖然校服也是西裝,可是,這是我們兩個的節目啊。”

“……”被打敗了,“行了行了,知道你什麽意思。”

“你真知道?”陳澄擡眼。

“想穿情侶的是不是?”

“嘻嘻~”被揭穿了也不惱,她雙手握著他的手,“就是想嘛,免得那些學姐學妹以為你沒主的。”

“……”這個理由他無法拒絕。

校慶當天,他們吃了午飯就趕到小禮堂去了。下午兩點開始,節目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六點。期間學校把禮堂裏的空調開著,越來越多的人湧進禮堂。

陳澄到禮堂的時候化妝間已經被堵住了,全是等著化妝的女生,兩個老師都忙不過來。

她穿著禮服出現的時候著實讓大家驚艷了一把,不管是身高還是身材都已經發育得很不錯了,頭發被她撥到另一邊用發卡固定住,穿上一身修身的白色抹胸小禮服,胸前撒著幾朵刺繡的粉色花瓣,一直延續到腰間的一朵刺繡桃花上,裙擺剛遮過膝蓋,腳下是一雙淡粉色的微跟小皮鞋,看上去整個人青春又清純。

陳澄被擠到了老師的面前,老師看了一眼配合著她的服裝給她化了個淡淡的桃花妝。

梁翀一直等在外面,陳澄出來的一瞬間他看楞住了。她的眼睛上被塗了不知道是粉色還是桃紅色的眼影,他形容不出來那是什麽,一層層蘊染開來,只知道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滿山的桃花都開了一樣。

陳澄一驚:“怎麽了,不好看嗎?”剛剛在裏面人太多她也沒仔細看自己的妝。

“沒有。”他把頭偏到一邊,過了會才對著遠方開口:“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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