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有的虎兵都是我挑選出的精英中的精英，就算讓他們自殺也不會有人不服從命令。所以，這只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一個計劃。——金毛獅王

箭雨飛向看似毫無防備的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兩人，不出一刻鐘，之前淡定飲酒的兩人就被射成了篩子。

這一舉動，引起了高臺對面幾名妖怪將領的恐慌。

金毛獅王發現了妖魔將領的一點混亂，向場下的虎兵們下令道：“場下士兵聽令，轉向朝右，瞄準右邊看臺，如有任何人敢發生異動，就地處死。”

場下軍士立馬調轉弓箭的朝向，瞄準了看臺上的諸位妖怪將領。

氣氛已然變得十分緊張。

排成一列變作活靶子的妖怪將領，頗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一個個有些恐懼又有些無奈地看著那些手拿弓箭的士兵。

不過這種對生死的恐懼，很快就轉變成了對王者威勢的恐懼。

向王者威勢的源頭看去，只見牛魔皇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金甲戰衣，手裏拿著一桿鋼叉，擺出一副無視蕓蕓眾生的姿態。不愧是統治了西牛子國將近千年的王者，身上散發著凜冽的王霸之氣，讓弱小的人忍不住要拜倒在他的面前。

“喝！”牛魔皇一聲大吼，大地之上多了一條裂縫。

“哎呀，哎呀，真的是嚇死我了，你突然吼這一嗓子，把我的魂都要給嚇掉了。”有點調笑的口氣，還帶著點輕蔑，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兩人不知何時又安然無恙地坐在原地。

白眉鷹王還手拿羽扇，仿佛再世諸葛亮，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剛剛那句玩笑話。

“眾軍士聽令，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要看緊諸位將領。”金毛獅王再下一道軍令，大刀一揮朝著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兩人的方向飛去。

“就憑你這個小家夥，還不夠資格和我來交手。”白眉鷹王嘴裏說著，一旁的青翼蝠王飛身上前，化作多只小蝙蝠，沖向金毛獅王。

“看我的大刀！”金毛獅王念念有詞，手裏的大刀揮舞起來，周身不留一點點縫隙。轉眼之間，青翼蝠王就被打成了稀巴爛。

“可以呀，我現在感覺好怕怕呀！”白眉鷹王面無表情的說道。眼看著金毛獅王的大刀朝著自己的腦袋直砸下來。這一刀下去，恐怕白眉鷹王就要血濺當場。可是，大刀偏偏在將要碰到白眉鷹王的地方停了下來。金毛獅王現在一動不動，就好像是一尊石像。

接著白眉鷹王晃了晃身子，變得像金毛獅王一般大小，伸手接過金毛獅王手裏的大刀，把大刀舉起，朝著金毛獅王的腦袋砸去。

一股猛烈的王霸之氣直沖而來。

“好險好險，虧了我閃得快，不然就中了你的大招了。”白眉鷹王隨手丟掉沈重的大刀，變回之前的大小，退後好幾步，轉身看著在另外一邊一動不動的牛魔皇。

只見牛魔皇依然手拿鋼叉筆直的站立，只是雙眼一反往日無神的狀態，散發出攝人心魄的晶光。嘴裏同時念念有詞。

看來兩位大佬要在這裏，進行一場實力的交鋒。

2.

老牛不發威，被人當成了死牛。——牛魔皇

大地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站在場下手拿弓箭的士兵們搖搖晃晃，依然手持弓箭堅定地指向將領的那邊。

牛魔皇面無表情，淡定地向前邁著步子。走到看臺邊上，陡然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之前牛魔皇所處的看臺瞬間崩毀。在這威勢的沖擊下，場下那些堅強如鐵的士兵們向後退了幾步，手裏的弓箭也拿得不像之前那樣沈穩。

趁著這個狹小的間隙，幾個站在將領看臺上的高級將領突然拔出了身上的佩刀，向自己身邊的人砍去。

有幾名沒有防備的將領被砍中，好在他們皮糙肉厚，中一兩刀也沒有關系。

接著反應快的將領拔出了自己的刀開始防禦。

見這些將領們所在的看臺上出現了混亂，下面手拿弓箭的士兵一點也不猶豫，開弓放箭，漫天箭雨又是一場死亡的洗禮。

於是乎，許多高級將領瞬間變成了馬蜂窩，只有極少數的將領以身邊人的屍體作為擋箭牌，勉強活了下來。

西牛子國的軍事高層經過這場打擊之後，元氣大傷，但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關鍵的是，牛魔皇與“白眉鷹王”兩人的戰鬥。

變成巨人的牛魔皇一點也不含糊，伸手就抓向了白眉鷹王。

白眉鷹王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展翅高飛，沖向了牛魔皇的雙眼。

牛魔皇為了防禦手舞足蹈起來，這一下誤傷的面積變大了，許多地上的士兵因為他手腳亂動被平白無故地犧牲掉。

見形勢不妙，這些士兵也不等軍令，紛紛後退，舉箭向天，試圖狙殺白眉鷹王。

白眉鷹王面對四面八方的敵人一點也不慌張，不停地拍打自己的翅膀，白色的羽毛從天而降，如同雪花般飄散下來。

活著的士兵們害怕落下的羽毛摻雜著殺機，紛紛拿起武器防禦。至於死去的屍體，因為沒有抵抗這些白色羽毛的本領，只能任憑它們降落在自己的身上。

過了不大會，奇跡出現。所有死去的士兵重新站直了身體，拿起武器，沖擊地上的普通軍士。

這一下，整個狩獵場熱鬧了，上有牛魔皇與“白眉鷹王”的大戰，下有活虎兵與死虎兵的火並。喊殺聲震天，天地也為之變色，世界末日仿佛在此地開始降臨。

一場大戰進行到最後，地上的虎兵精銳竟然全軍覆沒，所有的屍體此時一律拿起武器，指向忙著捕捉鷹王的牛魔皇。

牛魔皇似乎是在忙裏偷閑中發現了形勢的扭轉，不過牛魔皇就是牛魔皇，知道自己被敵人包圍之後非但不感覺到氣餒，鬥志反而更加昂揚。

手裏的鋼叉現在終於發揮了它應有的威力，所謂的山崩地裂也不過只是其威力的極小一端。地上那些被控制的屍體在沒來得及有什麽大動作之前，就全部在周圍碎石的擠壓下變成了灰塵。

終於，整個世界在血腥味的彌漫中安靜了下來，白眉鷹王也在此刻被牛魔皇攥在了手裏。

只在臉上露出輕蔑的一笑，“白眉鷹王”成為了永遠的過去式。

3.

西牛子國一些個高級將領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是我沒有想到，作為一個依靠部下奪得江山的王者，會如此看輕手下人的生命，說殺就殺，甚至不怕殺掉一些無辜的精英將領。——“白眉鷹王”笑著說

“呼哧呼哧”喘著大氣，牛魔皇完成了對所有反叛者的清掃，慢慢地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放眼望去，整個狩獵場只剩下血跡斑斑，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仿佛那些之前站在這裏的妖兵妖將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當然，不止這些妖兵妖將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從狩獵場消失，就連之前那位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金毛獅王現在也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死者的血液伴隨著空氣的蒸發飛上了天空，天上的雲彩也染上了血的紅色。在這些顏色的映照下，天變了。整個狩獵場現在籠罩在了一種奇怪的氛圍當中，氣喘籲籲地牛魔皇似乎看出了一點異常，開始走動起來，不停地揮動手裏的鋼叉，似乎想從周圍的空氣當中刺探出什麽危機。

終於他在走了幾步之後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慢慢地，牛魔皇發現不只空氣變得稀薄，世界也似乎變得越來越小。

“是我變大了，還是世界變小了？”牛魔皇一肚子的疑問。

“或者說過去我對世界的認識本來就是錯誤的？或者說世界本來就是我，而我本就是世界。可是周圍的世界就在剛剛還是那樣真實的存在……”

莫名思考奇怪的問題，牛魔皇只感覺自己的生命在與世界同步，漸漸地到達“世界即是吾身，吾身即是世界的”境界。

“不想了，不想了，或者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世界。過去總感覺自己是世界一方的主宰，可事實上，我從來就沒有主宰過別人的世界。人永遠只是自己世界的主宰……”

“可是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思考起我是不是主宰的問題？”牛魔皇大腦裏滿是一片茫然，終於在大腦一片混沌之後，他開始思考起下面幾個問題。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我要幹什麽？……”

“對了，我是誰？我是牛魔皇？那牛魔皇又是誰？……”

“我現在在做什麽？……為什麽這裏會有這麽多的鮮血？……這裏之前真的有人？……是幻覺還是真實？……我是不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問號接連著的是問號，問題連結著的是問題。

在一個接一個的思考之後，牛魔皇感覺自己瘋了……

可是人又為什麽會發瘋呢？這個問題，恐怕連瘋子本人都沒有明確的答案。

4.

人，只要活著就無法擺脫七情六欲。——小和尚

塵埃落定的西牛子國牛魔皇皇家禦用狩獵場，一只大號的孔雀出現在了天空之上。

孔雀的背上坐著無悲無喜卻又大慈大悲的小和尚。

“不成佛祖，下面這塊地方剛剛似乎發生了什麽，你確定我們要下去嗎？”孔雀大明王幻化而成的孔雀詢問小和尚道。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眼耳鼻舌身意六欲。下面場地上的大戰剛剛很好的闡釋了這一點。救苦救難乃我不成佛之佛道，所以……”小和尚話還沒說完，突然趴倒在孔雀大明王的背上。

“佛祖？！”孔雀大明王一驚，馬上又恢覆了平靜。這幾天小和尚的反應一直是不怎麽正常，有時突然一下子暈過去，有時突然又一下子亢奮起來，說起佛法滔滔不絕。所以孔雀大明王在習慣了之後，只是稍微有一點點詫異，卻已經安之若素了。

思考了兩秒鐘，孔雀大明王沈了下去，落在了西牛子國牛魔皇皇家禦用狩獵場上。

“感覺暈暈的，不過現在終於恢覆了。”小和尚一下子坐起了身子，跳下孔雀大明王，擡著睡眼惺忪的腦袋，放眼四顧。

“阿彌陀佛，這真是人間慘劇。”孔雀大明王看著荒蕪的土地，還有木頭人一般渾身是血的牛魔皇感懷道。

“終極的幻術，可憐的小牛，沒有我的幫助，你下輩子只能在幻想中渡過了。”說著小和尚走上前去打量牛魔皇，伸手輕輕地摸著他金甲上的鮮血。

“血還是熱的，看來時間不長。”

“佛祖，這裏這麽荒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孔雀大明王莫名其妙地打著寒戰，十分不舒服地詢問小和尚道。

“空氣裏滿是最惡毒的詛咒，恐怕小牛剛才被別人控制，做了殺人的工具。”

“殺人的工具？這裏的土地荒蕪一片，不像是有其他人存在過，難不成牛魔皇把那些屍體都吞進了肚子？對了，這家夥怎麽渾身都是血。”說著孔雀大明王也伸手摸了摸牛魔皇血紅的金甲。

“都是那些死者的血，這是九威老妖怪的地獄道！”小和尚滿是讚嘆的語氣。

“我不太明白……”孔雀大明王一臉無辜相。

“牛魔皇本數人道，後化身入阿修羅道，自甘墮落入畜生道，在九威的幫助下跌入餓鬼道，現在即將墮入地獄道，永世不得超生。”

“雖然完全沒聽明白，不過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孔雀大明王十分佩服地看向小和尚。

“這是我於生死輪回之中一些新的感悟。你把他帶回去吧，我要度小牛當和尚。”小和尚說完，一臉壞笑地看向孔雀大明王。

“好~好吧~好的。”孔雀大明王感覺不成佛的眼神有種危險的感覺，結結巴巴地答道。

然後三位大神飛向了天空，離開了之前的是非之地。

5.

我最討厭別人用水潑我，特別是我在睡覺的時候。——布思

在牛魔皇被封入幻想世界，龍小天心被拿走毀滅之前半小時，西牛子國一處陰森的地牢裏，一盆冷水潑了出去，澆在了因為醉酒而失去意識的布思身上。

猛地睜開眼睛，布思十分憤怒地看向眼前的狼兵。

“啪！”一聲鞭子抽在皮肉之上的聲音，狼兵氣勢洶洶，頗有一種普天之下他最大的“王八”之氣。

“說，你們是什麽人，到我們王都來有什麽目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還帶著點撕心裂肺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知道你在說什麽……”可能是故意拖延時間，也可能是緊張，布思說話又開始了他的回聲。

“行啊，小子，骨頭還挺硬。讓老子給你好好地松松筋骨。”眼前的狼兵振奮精神，奮力揮動手裏的皮鞭。（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布思現在被可以封鎖力量的鐵鏈拴住，所以狼兵有恃無恐）

“啪，啪，啪……”回答這鞭聲的是無言的沈默。

一直抽到斷了三根皮鞭，抽到狼兵換了幾個人，布思遍體鱗傷卻還是保持沈默，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狼兵們受不了了，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行，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恐懼。”

一個大甕被狼兵們擡了出來，然後有兩個狼兵開始生火，向甕裏加水，再添鹽、辣椒粉等各種佐料。

“這是，要把我煮了吃？”布思見狀心裏想到。

“一會我們把你放進這個甕裏，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們就饒你一條半死不活的性命。如果你還敢抗拒，拒不交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讓你好好地嘗一嘗鹽水、辣椒水的滋味。”

狼兵們自以為得計，有點洋洋自得。

布思心裏想到：剛剛用鞭子抽我，我還感覺怪疼的。但是我從來就不怕高溫，也不怕辣椒粉。這些家夥想把我給煮了吃純屬春秋大夢。

於是，布思的嘴巴閉得更嚴實了。

真不知道狼兵們了解了布思的真實想法之後會作何感想。

不過他們很快就把審訊布思的事拋在了腦後，因為墻壁突然炸裂，湯伯虎威風凜凜地站在了地牢當中。

“你知不知道破壞公物是要受處罰的！”在地牢裏的大部分狼兵都被墻壁的突然炸裂震驚的沒有反應之時，一名狼兵滑稽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救人要緊，所以我也顧不得許多。”湯伯虎大劍一揮，劍鋒直指向前，“你們呢？是準備死在這裏，還是留著一條命，回家陪老婆孩子？”

“廢話少說，看招！”有的狼兵反應快，從大甕底下抽出燃燒的木條就扔向湯伯虎。

“這個東西很危險的！”湯伯虎一邊說，一邊揮舞著伏魔寶劍。劍氣四溢，狼兵們扔出去的燃燒木條如同一個個小燈籠，環繞湯伯虎開始旋轉。

“滅！”

字一出口，火連成的一條線飛入了大甕迅速熄滅。

狼兵們傻眼了。

6.

身上的傷口讓我感覺熱血四溢，火辣辣地疼。身上的疼痛，加劇的是我戰鬥的決心。——布思

“你們確定要和我打？剛才我已經殺了幾個小兵了。”湯伯虎目光炯炯掃視狼兵。

“就這麽放過你們，我們上面人知道也是一個死，還不如和你們戰鬥，死後還能夠得到名節。”出人意料，狼兵當中竟然有人說出如此頑強的話語。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赤手空拳或者手拿皮鞭的狼兵沖向了湯伯虎。

“劍氣縱橫，我心傷悲。大殺四方……”沒有想好下一個四字詞語，湯伯虎的劍靈動起來。

三下五除二，狼兵們全部躺在了地上。

“我敬重有骨氣的敵人，所以留你們一條性命。你們的身體會有四五天無法動彈，之後會隨著我劍氣的消失恢覆。”

說完湯伯虎一劍劈開布思身上的鐵鏈，熊熊大火在布思身上燃燒起來。

“剛剛讓他們打得還真疼，不過一把火過後我就恢覆了。”布思說著舒活自己的筋骨。

“情況現在有點覆雜，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還沒有搞清楚。邊走邊說吧！”

湯伯虎領著布思從破裂的墻壁，走出了地牢的小間。

“話說這個地牢還真大，就和一個地下城池一般。”布思看著長長的通道感嘆道。

“沒錯。所以我們要趕緊走出去。”

“哦。對了，我弟弟小天在哪？我記得之前我們好像在一起喝酒，然後……他應該和我們一起被抓起來了吧！”布思看著湯伯虎詢問道。

“他好像沒有被抓。我剛剛逮到一個怕死的獄卒說只有我們兩個人是新關進來的。”

“那可真是奇怪了！”布思喃喃自語。

“這一次可真危險，如果不是伏魔寶劍出手相助，我們兩個人都會被困在這個地方。”湯伯虎看向伏魔寶劍，一臉的感激之情。

“伏魔寶劍？！難道你剛剛也是被捆著不能動彈？”布思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是這樣！喝酒誤事，以後我要戒酒。”湯伯虎目光堅定地看向布思，布思十分有同感地回應：“我也戒酒。”

說完兩個下定決心要戒酒的人走上了樓梯，走到了監獄的上一層。

“這是？！”眼前的景象十分壯觀，布思與湯伯虎互相對視。

7.

被人脅迫是個十分讓人討厭的事。——金角、銀角

兩名身穿紅衣的人走在西牛子國王城的大街上，引來了路人一層層的圍觀。

沒有辦法，看體型這兩人在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當中屬於人高馬大。其實如果只是體型大大部分人還能夠接受。但是人高馬大再穿一身小孩的衣服，那就惹人眼球了。

小衣服套在兩人身上，如同遮羞布一般。兩人發達的肌肉完全無法掩蓋，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餵，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有巡邏的士兵忍無可忍，一臉的嚴肅掩蓋著內心的大笑詢問道。

“我們找人。”

“找誰？”

“找我們爸媽。”金角說出這話直感覺自己像個低能兒。

“那你們是？”

“和父母出門逛街，走丟了。”銀角不忍心只看哥哥丟人現眼，搶了這句臺詞。

“這……”巡邏的士兵傻眼了，這倆“孩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領著這兩個孩子出來走走，走丟了。我現在就把他們領回去。”一個小屁孩屁顛屁顛的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奶聲奶氣地對巡邏士兵說道。

“你是？”巡邏士兵直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要崩潰了，詢問小屁孩。

“我是他們的爸爸。”

一語驚人，四面的圍觀群眾受不了，有看熱鬧大笑的，有對三個“小朋友”表示同情的等等等等。

巡邏的士兵見狀一下子同情心泛濫，對身邊的同事說道：“這三個看起來是缺乏行為能力的人，我們要不要先把他們帶到我們那裏，仔細地查一查他們的家人是誰？然後讓他們家裏人把他們領回去。”

巡邏士兵的同事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小屁孩大喊大叫起來：“好啊，好啊，好啊，這樣我們三個人就不愁吃穿了。”

一聽這孩子大呼小叫，巡邏士兵的同事紛紛表示：“不要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有巡邏的任務要做，怎麽能夠因為這種小事耽誤工作。”

迫於身邊同事的壓力，巡邏士兵放棄了自己的打算，老老實實地與自己的同事排成一隊，繼續巡邏去了。

剩下三個被圍觀的“小朋友”和一幫圍觀的群眾。後來圍觀的群眾也感覺見怪不怪，慢慢地散去。

趁著大家離散，三個“小朋友”走到了少有人註意的角落。小屁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大氣說道：“嚇死我了，還以為就這麽被官兵們發現呢！”

身穿紅衣的金角銀角頓時感覺滿腦門都是汗。這真的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說這座城市大家人情都比較淡漠，不關心別人的生死？

沒有時間思考如此深奧的問題，小屁孩雙眼看天，感慨道：“來了！”

8.

菜沒有心可以吃，人沒有心可以活嗎？——湯伯虎

小屁孩剛剛說完“來了”兩個字，一個影子從天而降，落在了三個小朋友面前。

只見來人面露驚恐，似乎是受到巨大的驚嚇，而他的背上好像還背了另外的一個人。

“這……哦！”來者恍然大悟。

“小虎，你們這次好像出了點意外呀，怎麽回事？”小屁孩一臉的關切詢問道。

“對了，先不說別的事。軍師，你看看小天這樣子還有救嗎？”湯伯虎把背後的人推了過來。

“我的天，傷的不輕啊！”小屁孩一臉的驚訝，竟現出了慌亂的神色。

“糟糕，糟糕，我們趕緊回去。他這幅模樣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小屁孩大呼小叫，跳到湯伯虎的脖子上下命令道。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回去。”湯伯虎說著，飛劍展開，四個人外加一具如同木頭一樣僵硬的屍體飛上天空。

幾分鐘後，飛劍落在了西牛子國皇城外的一座山間小院裏。

“急救，急救。”小屁孩抱著龍小天的屍體跑進了房間，開始施法急救。

不過這一過程持續時間不長，小屁孩化身為老者，走出了房間。

“節哀吧！小天這幅模樣，已經不可能恢覆成為原來的樣子了。”牛鼻子老道說是這麽說，語氣裏卻沒有透露出多少悲傷。

“怎麽？”湯伯虎直感覺心裏哇涼哇涼的，一時不知應該怎麽做。

“該來的總會來，小天不能老是過去的模樣。還有伯虎啊，以後你也要學的堅強一些。我們要做的事業出現死人的事情是十分正常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你需要明白。沒有志同道合的犧牲者，哪裏來的共同的偉大的勝利？今天只是他龍小天一人身死，且不說過去還有未來，又有多少人會白白地犧牲或有意義地犧牲。記住他們陪伴我們的過往，繼承他們的精神，他們才不會白白地死去。”

神情恍惚的湯伯虎點了點頭。

“好了，你給我說一說你現在掌握的情報吧！”開導完湯伯虎，牛鼻子老道急切地轉入對時局的把握。

“對了，布思現在正在西牛子國王都的地牢裏，保護被關在地牢裏的‘百家幫’成員。我和他是在地牢的門口發現的小天。不知道小天是被何人弄成了現在的模樣。因為只有我可以找到你，所以布思讓我帶著小天過來看看小天還有沒有救。”

“行了，你不用說了，大體的情況我知道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完牛鼻子老道看向天空，天上一支巨大的孔雀在向此間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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