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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告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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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想了想,搖搖頭。

顧念稚扯出一個笑,“你能這麽想很對,我是真有事兒,下次在陪你。”

她說完,城衍校門內跑出來一個男生,和沈寧差不多高,剃了個板寸,顧念稚看見他胸口的掛牌,是城衍學生會的人,應該是負責此次晚會的。

學生會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沈寧道,“孫元。”

孫元緩了緩,開口,“北高,南濱,渝中的主持人都到了,王書記讓你趕緊回去對稿子,在臺上過一遍。”

沈寧道,“只差我了?”

那人點頭,“就差你了,趕緊的。”

他說著,突然看到了顧念稚,驚得合不攏嘴,“狗哥!”

顧念稚驚訝道,“哦喲,今天認識我的人還挺多的。”

孫元撓了撓頭,“不是,你不認識我,你記不記得小河橋打架那一次,你帶我去的醫院。”

顧念稚坦然道,“忘了。”

孫元笑著,“你忘了是正常的,我記了好久,本來想找你來著,那次要不是你幫忙,我們非讓那些混混打死不可,我就記著你了。”他道,“後來去問了,才知道你來頭這麽大,北高一哥顧念稚,結果一直忙著沒時間見你,哪曉得今天碰上了。”

沈寧在一旁幹站著,十分煩躁,“不是說時間很緊,還不快走。”

孫元道,“對,我都忘記了,咱們先去大禮堂。”他從口袋裏拿出筆和紙,寫了一串號碼,放在顧念稚手裏,“狗哥,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忙完了這段時間,賞臉吃個飯啊!”

顧念稚把手機號放進兜裏,“成,我回頭給你打電話。”

沈寧又和自己爸媽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先走了,有什麽事問顧念稚。

無故躺槍的顧念稚:……

她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沈寧走後,沈爸沈媽看著她。

顧念稚開口,“叔叔阿姨,我還是先帶你們去貴賓接待室吧。”

沈爸開口,“不急,一年也難得來兩回昭質的學校,想去轉轉。”

顧念稚道,“我對學校不熟,叔叔,我是北高的,要不我給你找個城衍的學生會帶帶路,這兒志願者挺多的。”

沈爸道,“沒關系,你跟著我們就行了,我隨便轉轉。”

顧念稚內心大喊,你自己去隨便轉啊!拉著我幹什麽!!

沈媽小女人模樣的挽著沈爸,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顧念稚在前面走著,肩負著一個導游的職責。

她還真不知道帶著沈寧爸媽怎麽轉,現在城衍裏到處都是別的學校的學生,你說萬一碰上熟人了怎麽辦。

跟她打招呼,問她狗哥你後邊兒誰啊?

她只能回答,這沈寧父母。

你想想,你仔細想想,她一世清白就毀了!

多少可怕的,這就像打亂了時間和地點以及事情,再隨機抽取紙條組成了一句話。

顧念稚帶著沈寧父母逛城衍。

請問這是個什麽意思?顧念稚內心倍感煎熬,她算個什麽玩意兒,帶著人家父母逛城衍?

說朋友,她和沈寧算得上朋友嗎?一年見不了自己面,還是她沒皮沒臉的去招惹人家,指不定沈寧背後怎麽的討厭她,恨死她了。

顧念稚思及此,嘆了口氣。

沈爸開口,“念稚,我聽剛才來的那小夥子叫你狗哥,這是個什麽來頭。”

顧念稚嘴角一抽,開口道,“叔叔,小孩子亂叫的,你別當真。”

沈爸饒有興趣,“那北高一哥又是什麽稱呼?”

顧念稚這回臉面部神經都跟著抽搐了,她道,“小孩子,小孩子亂叫的。”

沈爸道,“你這小子年紀不大,怎麽叫起別人來,自己倒好像長了一輩。”

顧念稚陪著笑了兩聲,心說這話我沒法兒接。

沈爸又道,“難怪不得昭質上回為了你去找老爺子。”

顧念稚聽到這裏,兩只耳朵豎了起來,“叔叔,你說沈寧幹嘛了?”

沈爸笑道,“我就知道昭質這孩子沒跟你說。”

顧念稚賣乖,“叔叔,那你給我說說唄。”

沈爸道,“上回昭質一回家就找了老爺子,誰勸他都攔不住,一個人買的機票去了逐鹿島,我晚上回家才知道這事兒,後來一打聽,他阿姨只告訴我,說是為了個女同學,我還想,我們家昭質終於長大了,是有心上人了。”

顧念稚心裏樂的要死,她不表現出來,卻想到,沈寧啊沈寧,這個小棺材臉,肯定是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又不肯說,嘖嘖嘖,狗哥的魅力真不是吹得。

她這種心態,完全就是那種——嘴開始只是和兄弟打賭去追校花,死皮賴臉追了一陣子,自己感覺都沒戲了,結果校花他爸突然來一句,我們家小娘子看上你很久了,你說這虛榮感,顧念稚這種愛翹尾巴的,聽到了不得炫耀死。

她不動聲色的說,“沈同學是個助人為樂的好同學啊。”

沈爸道,“所以我說,你讓我很意外,我原本以為昭質喜歡長發的女生。”

顧念稚道,“叔叔就誤會了吧。”她笑瞇瞇的說,“沈寧跟我關系不錯,同學之間幫個忙,不算什麽。”

她還挺謙虛,心裏卻美死了。

沈媽開口,“我覺得柴沁和我寶貝倒是般配一些,這個,這個假小子我看不上。”

顧念稚也不生氣,哼著小調子走,你看不上有個屁用,沈小娘子被我迷得神魂顛倒的。

沈爸在城衍逛了會兒,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去禮堂了,顧念稚帶著他們,不慌不忙的走去大禮堂。

此時的大禮堂,已經人聲鼎沸。

顧念稚把沈爸沈媽帶到了最上面的觀看包廂,她前腳剛走,校長後腳就踏進了包廂,顧念稚心說沈寧老爸老媽來頭夠大的,總校校長親自接見。

她晃蕩晃蕩晃去了後臺,被找了她一下午的班主任罵的狗血淋頭。

顧念稚只管認錯,死不悔改。

現在的後臺也忙裏忙外,亂成一團,誰都顧不上誰。

顧念稚那套盔甲讓她搞丟了,沈寧給她脫了之後,就落在觀眾席了,現在的觀眾席幾乎都坐滿了人,想找這幅盔甲簡直比登天還難。

顧念稚掉鏈子,沒人敢說她,只能取消她的角色,她整好樂的輕松,在後臺找了個能躺的椅子躺了下來,邊上還有個坐著的,她用腳踢了踢對方,“誒,你衣服有沒有。”

那人一看是顧念稚,頓時被人踢冒起來的火氣,瞬間沒了,“我沒有……”

顧念稚舌頭舔了舔嘴唇,“沒有你不知道找啊?”

她這話說的挺不耐煩,那人只能趕緊去找一份,結果他在後臺轉了一圈,還真讓他找到了一間西裝外套,純黑色的。

顧念稚接過外套,起初還擔心衣服上面有味道,結果抱在懷裏的時候,發現這衣服有股清涼的皂角味道,感覺得不得了,聞著都清爽,她把衣服往頭上一蓋,倒頭就睡,末了還說了句,“謝啦。”

但是她沒有睡多久,衣服就被人拿走了。

顧念稚半夢半醒之間,衣服拿走之後,天花板的強光刺眼的不行,她的起床氣登時就起來了,頭發還炸毛炸著,眼睛也還沒睜開,嘴巴就準備罵上了。

只不過顧念稚還沒罵,拿走她衣服的人先開口了。

“你拿我衣服幹嘛?”

顧念稚一聽,怔了下,擡頭一看,正好看見沈寧。

她還沒回過神,氣先消了,楞楞道,“我不知道這你衣服。”

沈寧把衣服穿上,“這件是主持用你,你為什麽不排練。”

顧念稚嘖了一聲,想繼續睡,又聽沈寧道,“你怎麽不排練。”

顧念稚道,“小棺材臉,你行行好吧,我拿了你衣服是我不對,我現在只想睡覺,你能不能去背臺詞——”

她說到這裏,突然想起沈爸對她說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誒!沈同學,我想起個事兒!”

沈寧一聽到顧念稚叫他‘沈同學’,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稱呼意味著顧念稚要變著法懟他了。

果然,顧念稚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沈寧想了一百種顧念稚接下來會說什麽,比如這樣,比如那樣調侃他,擠兌他的話,但是他萬萬沒想過這句,顧念稚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心裏太慌張了,幾乎立刻就否認了,“我沒有!”

顧念稚被他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挖了挖耳朵,“沒有就沒有唄,叫這麽大聲幹嘛?”她樂呵道,“還是你心虛啊?”

顧念稚又道,“喜歡我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你狗哥的追求者從北高都排到南苑去了。”

沈寧抿了抿嘴唇,臉色薄紅,“北高和南苑就隔了一道柵欄。”

顧念稚啊?了一聲,又笑開了,“沈同學,你能別拆我臺不?”她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隨口一問,不喜歡就不喜歡,走吧走吧。”

沈寧沒走,他開口道,“白洵喜歡你。”

顧念稚這回更加懵,她道,“這關白洵什麽事兒啊?”

沈寧道,“但是你不理他。”

顧念稚拉長了音調嘆了口氣,“我不是挺理他的嗎?怎麽,你為他打抱不平啊?”她嘖嘖嘖的擡頭,“你不也不理我,怎麽沒人替我打抱不平,冤啊,我太冤了。”

顧念稚想了想道,“不過你不理我也算了,咱倆今天之後也難見面了。”

沈寧楞了下,問,“為什麽?”

顧念稚道,“我不參加高考了,明天收拾東西去部隊,我媽車票給我買好了,去蘭水的。”

沈寧開口,“蘭水?你去西北幹什麽。”

顧念稚樂道,“還能幹什麽,當兵啊,保衛祖國邊疆懂不懂,難不成當兵還能留在淮西這種大城市啊。”她哀怨道,“聽說蘭水的海拔高的嚇死人,荒無人煙的,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沈寧聽罷,許久都不回話,顧念稚也覺得這事兒挺傷感的,她和沈寧雖然算不上鐵哥們兒,但大小也是個朋友,這麽說走就走,她心裏的確有點不是滋味兒。

沈寧在顧念稚沈浸在傷春悲秋的氣氛裏時,突然開口,“顧念稚,你的盔甲呢。”

顧念稚被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問的二仗摸不著頭腦,她道,“丟了啊,丟觀眾席上,說起來還是你的問題,把我盔甲弄沒了,害的老子被我們班老巫婆懟了一頓。”

沈寧道,“盔甲我賠不起。”他盯著顧念稚的雙眼,“我賠你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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