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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收少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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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趕了幾天路,顏闊沒有急著走,第二天吃了早飯便到街上到處觀看。不知不覺走到內城,問了問路,找著往大相國寺而去,不知道魯智深有沒有到了大相國寺了,想去看看這個可以倒拔垂楊柳的好漢。

不過顏闊轉了一下午也沒見著人,大相國寺那片菜地他見了,甚至菜地邊上那棵垂楊柳都見了,就是沒有魯智深的影子,想來這家夥還在五臺山沒下來呢。沒有緣份,顏闊也沒什麽遺憾,第三天便離了東京,一路往西穿鄭州,過西京,盡走官道,路平馬快,不幾日便到了華陰縣地界,找準路徑往少華山趕去。

這天傍晚,天已近暗,顏闊終於來到少華山地界,少華山果然兇險,僅一條山道通過,山上怪石斷崖,真個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顏闊正尋思著,就聽一聲鑼響處,山林中,石堆後,草叢裏,沖出三、五十人來,擋住顏闊去路。

當先一人肩扛一把大桿刀,望顏闊一指道:“那漢子,過我少華山可以,只留下十兩銀子買路的錢便可。我等雖為強人,便也不多要你錢財,更不願殺人造下血禍,但觀你衣著馬匹,若連十兩銀都不答應時,就是你太不開眼,我手中刀卻是渴得久了。”

距離有些遠,又是日近天暗,逆著光看來,那人看不清顏闊面目,但顏闊的眼力非凡,又是順光,已經看清來人正是曾經在史家村被自己砸斷刀桿的楊春。於是揚聲大笑道:“你換了一柄刀,刀桿可換成了純鐵的,若還是木柄包鐵的,只怕還是不經砸吧。”

楊春聽得顏闊的話,沒來由打了一個激靈,定睛再看了看,急得丟了手中大桿刀跪到地上:“莫不是震天龍顏兄弟當面?”那夜在史家村,楊春一招都沒走過,便被顏闊砸斷刀桿,打傷了肩膀,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也是最恐懼,最刻骨銘心的一次,但顏闊也因此成了他最敬服的人。

顏闊打馬走近了些,楊春看清了他,馬上喝斥身旁的嘍啰:“快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啊,快些丟了你們手中的破銅爛鐵,若再遲了,惹得震天龍兄弟火起,你們只怕十條命都不夠他輪一大槍的。”眾嘍啰們開始還不明白,楊春急了,把一旁還在發楞的一名嘍啰踹了個馬趴。其他嘍啰這才紛紛反應過來,一撒手,扔了手中刀兵,如同那刀兵上有刺一般。有的甚至丟了刀槍後,還本能地往衣服上擦了擦手。

顏闊翻身下馬笑道:“我又不是惡魔,怎麽急成這樣,都起來吧。楊兄弟,史家村一別可還安好?”

楊春這才從地上站起來重新施禮:“好,好!倒是聽聞顏兄弟在那八百裏水泊梁山上做得好大買賣,卻如何到得這孤山寡水的少華山來?”

“我來尋我那師弟史進,不知是否在這少華山上?”顏闊將棍插回馬鞍之上,一邊說明來意。

“兄弟你來得遲了幾天,史哥哥到延安府找王進教頭去了,並不在山上。”楊春說完,吩咐嘍啰道:“快去稟報大哥、二哥,就說震天龍顏兄弟到了,快快下來迎接。”

顏闊一怔:“他去了延安府?”

楊春恭聲道:“正是,已經去了四、五日了,我等留他在山上坐頭把交椅,史家哥哥只是不願,說是要到延安府找師傅王教頭。我等留他不住,只好湊了些盤纏與他,送下山讓他自去了。”

顏闊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便追他去吧,就此別過。”

楊春見顏闊要去時,急上前來搶了馬韁道:“兄弟到我少華山一趟,如何能就走,說不得必要請兄弟上山吃幾杯酒水,否則我兩位哥哥只怕要打斷我的腿了。”

顏闊也是趕了一段時間遠路,又見楊春誠心誠意,有些意動,笑了笑道:“我水泊梁山鬧得大了些,只恐上山惹了禍事與你兄弟三人,反而不好。”

“有甚打緊的,我兄弟三人早想投顏兄弟的梁山大寨了,大不了一把火燒了這少華山寨,一同上梁山相投便是。”楊春心直口快,倒也不拖泥帶水。

“我兄弟說的對,顏頭領到此,怎麽能不上山一敘便走。”顏闊尋聲看時,便見朱武與陳達兩人急步下山而來。只好拱手施禮:“兩位哥哥也如此說時,我且與各位上山歇腳一晚便是。”

朱武大笑上前抱拳還了一禮道:“一晚如何便夠,若大頭領願意時,這少華山便如自家一般,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朱武沒稱顏闊為兄弟,直接稱大頭領,顏闊知道朱武心智不凡,也沒點破。

陳達也上前見禮後笑道:“大哥說得對,下山的路上大哥也說了,若是大頭領看得起咱兄弟三人,便一發帶同上梁山去,這少華山盡可一把火燒了,我等願為大頭領執鞭墜蹬跟隨,絕無怨言。”

楊春也湊道:“就是,就是,顏……大頭領的水泊梁山號稱安民護國義軍,說出來都響當當的,我等男兒,自當幹那樣的大事,勝過窩在此間打家劫舍落草混飯吃的為好。”

顏闊聽三人的口氣,已知三人肯定私下議過投奔梁山之事,於是笑道:“八百裏水泊梁山又不是我家的,只不過現在被我借用,以為天下英雄聚義之所。幾位兄弟若有心共起義事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梁山聚義大廳中,定為三位兄弟留著三把交椅。”

“好!”朱武、陳達、楊春三人聽了顏闊的話,高興之情難抑於表。

朱武更是當先跪地:“大頭領武藝高絕,又胸懷天下,我等從心中嘆服,願聽號令。”

陳達和楊春也隨即跪下拱手起禮:“我等願聽號令!”

顏闊上前將三人扶起說道:“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這些虛禮。如今,我梁山之上也不興這些。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大義大節,也是從小事培養起來。梁山好漢個個英雄,人人熱血,不僅直面貪官惡霸,更敢迎著外敵的金戈鐵馬沖鋒,鐵骨錚錚的好漢子,脖子硬,膝蓋骨也得硬!所以,這跪禮梁山已經取消,以後咱們都用不著了。”

朱武聽了,不停地挼著頜下的三縷長須,“好,好哇,大頭領雖年輕卻是如此眼觀透遠,梁山必然興旺。走!聽了大頭領的話,心中實在起伏難平,當痛飲三大碗。”

幾人擁著顏闊往山上走去,一路上顏闊註意觀察著這少華山的山勢,果然易守難攻。整個山呈簸箕形,僅有一條數尺寬的小路通向山去,沿路上還設了一些石關石門,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上到一半,顏闊站住身對朱武道:“哥哥選的好山吶,這少華山當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比我那八百裏水泊都不差。”

朱武搖頭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這少華山自古便有綠林朋友據此以抗官府,我也只是踩著前人的腳步跟來的,哈哈。”

顏闊聽了也笑道:“水泊梁山也是如此,聽說以前也總有流寇藏身其間,我也是踩著前人的腳步,哈哈,看來咱們是英雄所見吶。”

朱武聽了卻笑道:“你那八百裏水泊,和少華山還是不同,至少不容易被官兵圍死,而少華山只能小打小鬧,一但鬧大了,被官府一圍,反正就一個路口子,難攻是不假,可也不易出去呢。

所以,我一直壓著兄弟們不要鬧得太過份,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小打小鬧,官府懶得理咱們,樂得我兄弟三人在這逍遙快活,鬧得大了,就是自找死路了,發展不起來,所以,才想著投奔顏大頭領呢。”

顏闊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同時對朱武的遠見有了更深的認識:“嗯,是這個理,只不過,這少華山實乃險要所在,也不要輕易燒了。

我梁山之所以舉義,乃為民請命,替天行道。梁山僅是起事的根據地,星星之火亦能燎原,將來梁山這把星星之火將燒遍九州天下,到時,少華山四周再立寨而防,破除獨一路口之限,就能迅速擴大實力,與梁山一西一東,互為呼應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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