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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渭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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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達在一旁聽了顏闊的話卻是不樂意了:“顏兄弟這是不願收我兄弟三人上梁山麽?誰不知道,如今,水泊梁山乃是天下好漢的標桿,我兄弟三人本領低微,顏兄弟看不上也罷。”

楊春也想插話,卻被朱武瞪了一眼,只得閉了嘴,朱武笑道:“你們兩個蠢才,看不出顏兄弟在下一盤大棋麽?別說他並未說不收我兄弟三人,就算真的說了,我兄弟三人紮在這裏,將來也能助顏兄弟一臂之力,都是自家兄弟,不上梁山一樣是兄弟。”朱武雖然話說得客氣,但也把顏大頭領變成了顏兄弟了。

顏闊聽了笑道:“梁山乃天下好漢的家,如何收不得你三人上山?我說的不放棄少華山,又不是說讓你們三兄弟留在這。我意思是這裏也是一個重要據點,咱們大多數人可以匯聚梁山,方便平日裏共商大事。但卻可以留下一小隊人馬,不用太多,就四、五十人紮在這山上。不讓別人占去,此地非常具有戰略意義,將來必能起到大作用的。

剛才哥哥也說了,少華山僅有一個路口子,不能鬧大,咱們留下一小隊人馬駐守在這,糧食物資一應開支,由梁山暗**給,秘密采購運上山來。不要搶過往客商,也不要鬧事,只守住這山就行,就當是梁山派到此間的一支小分隊。

至於你兄弟三人,梁山如今缺的就是人,我還怕你們不願隨我上山幫忙呢,又如何能把你們放在這逍遙快活?”

三人聽了,這才轉怒為喜,楊春更是作勢捶了陳達肩頭一拳:“二哥,就你心急,顏大頭領話還沒說完呢,你就發急,這下知道錯怪顏頭領了吧?”

陳達有點不好意思:“大哥經常讓咱讀點書,可咱讀不進去呀,所以,經常會錯意,顏大頭領你大人大量,可別和咱計較才是。”

顏闊笑道:“自家兄弟有什麽可計較的,不過,你們的大哥說得對,你是該收收性子,讀點書了。正好梁山上新辦了一所學校,哦……就是你們說的學館。你們上山後,有時間就去識點字,讀點書,將來你們可是梁山一方大將,不能連戰報都看不明白吧。”

朱武聽了興奮道:“梁山上還有學館,這……這真是讓人意外啊。”

顏闊輕嘆一口氣道:“梁山為民保民,替天行道,口號不錯,但這也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事,天下學子,各大家族並不會都認為我們。

至少,梁山成氣候之前,他們只會認為我們是一夥亂賊流寇,所以,識文斷字的管理型人才,我們只有自己培養了。著眼未來,未雨綢繆嘛,不能等將來你們這些大將打下了州府,卻沒有人才來管理百姓,那可就要亂套了。”

“對,對!我們就只會沖殺,這管理人的事還得大哥這樣讀過書的人來才行。”陳達撓了撓頭說道。

顏闊擺手道:“各人有各人的長處這不假,但讀書,不分人,都要讀。梁山上連普通士兵都要識文認字,沖鋒陷陣的人也得讀書,你別想滑過去。”

朱武這時才問道:“梁山之上,所有人都要讀書麽?”

“那倒不是,梁山之上讀書是自願的,梁山學院面向所有梁山人招生。供吃供住,學習好的,還有獎學金呢。不願讀的,或年紀大的,已經讀不進去,我們也不勉強。但是年滿七歲的孩子,必須上學讀書,這是一條死規定,梁山學院免除一切費用,還供孩子食宿,而且還規定,就算孩子的父母也無權不讓孩子讀書。”顏闊簡單地解釋。

朱武聽得動容:“好!好啊,天下有誰不願自家孩子讀書呢,只不過供不起或沒有條件,梁山這樣的規定,我感覺非常好,將來一定能培養大批的梁山義士。”

顏闊點頭道:“是啊,如今天下,內外交困,花石綱及各種稅賦擴田制壓得百姓喘不上氣來;而北邊、西邊又有外族虎視眈眈。我不知道梁山能不能真正保民安民,也不知道天下的正義之士能不能擰成一股繩,舉義成功,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但多留一粒火種,就多一份勝算,盡人事,聽天命吧。”

朱武聽完,直接朝著顏行了一個大禮:“向來只知顏大頭領武藝高強,為人仗義,今天才知顏大頭領心中溝壑懷有天下,眼光如炬,遠視八方,朱武此生,願追隨大頭領,鞍前馬後,也在所不辭。”原先朱武只想傍梁山這棵大樹,求個平安,但號稱神機軍師,當然有些手段,也有些見識甚至說是抱負的。

原書中,朱武上了梁山之後,有過幾次謀劃,但可能顧及吳用那位元老級軍師的顏面,後來不願多出力了。但在梁山招安大計上他又留下了一處重筆。梁山俘虜了高俅後,宋江、吳用竟然妄想走高俅的門路,曲意迎奉,還把高俅放了,差點把林沖這些與高俅有死仇的梁山好漢氣死。

結果發現高俅過河拆橋,根本沒有招安的意思,吳用放了通馬後炮也無計可施,這時候燕青建議通過李師師直接搭上宋徽宗的線;而朱武則是建議走宿元景的門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兩條路合二為一終於成功被招安,從這一細節上來看,朱武的謀略並不比吳用差多少,甚至大局觀上比吳用還強。

顏闊聽到朱武的話,連忙雙手將他扶住道:“朱兄長也是胸有溝壑的謀劃奇才,切莫如此說話,你我自此後便是一家,是自家兄弟。顏某年輕,若有不當之處,哥哥要及時指出來,你我兄弟同心協力,說真話,做實事,憑此七尺之軀,為天下百姓多做些實實在在的事,如何?”

陳達、楊春聞言也拱手道:“願聽頭領吩咐!”

朱武則是長嘆一聲道:“大頭領之胸懷,讓朱某敬服不已,我兄弟三人沒什麽說的,願聽大頭領吩咐。”朱武說完,也如陳達、楊春一般跪倒在地。顏闊急將三人扶了起來:“都說了,自家兄弟不用如此,梁山之上已經去除此跪禮,以後切勿再折煞小弟了。”

朱武三人也不矯情,被顏闊一扶便起身來,朱武道:“走!上山,吩咐孩兒們殺牛宰羊,今日放開了喝!”

身後跟著的幾百嘍啰剛才聽不明白頭領們說的話,但殺牛宰羊,放開了喝卻是聽得真真的。頓時震天介地喊個“好!”

這一天,少華山上宰殺了五、六頭牛,放翻了三、五十只羊,所有人放開肚皮吃喝,熱鬧非凡。顏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朱武三兄弟也是喝得酩酊大醉。整個少華山都知道了,過不幾日就要分批下山,到八百裏水泊梁山聚義,成為天下綠林敬仰的梁山好漢。於是個個高興,人人笑臉如花,如過大節一般。

但是顏闊,此次下山的任務只完成了一半,招得少華三雄卻沒找到史進,所以,第二天早早便醒了。見朱武三兄弟還在睡,他不想打擾三人,便在少華山上呆了半天,直到下午,三人才醒來。

顏闊找到朱武說道:“多謝哥哥款待,但是我那師弟還沒下落,我此次下山除了找到三位哥哥們上山助我,還要找到史師弟。所以,我得先行一步,你們準備好後,分散下山,我師傅王進元帥那裏下山前我就說好了,你們只管去,定不會虧待了哥哥們。”

朱武聽了心中暗想:原來人家下山前就是沖著自己來的,這才是真心前來啊。於是說道:“我二弟性子急了些,但楊春三弟武藝不凡,性子平和,就讓三弟隨同大頭領一同前去。”

“不用,不用,你們自分批下山投梁山便是,我這身本事也不是吃素的,用不著隨我前去。”顏闊只想空身一人,推辭道。

楊春聽了卻接道:“我知道頭領武藝高強,但端茶倒水也得有人吧,堂堂梁山大頭領,如何能沒個隨從呢,楊春不才,願隨頭領執鞭墜鐙,前去尋我那史進兄弟。”

顏闊看著楊春,若有所思。這楊春,綽號白花蛇,不僅是說他的刀法武藝“到處刀鋒亂撒花”。舞起刀來,銀光閃閃,如白花蛇在草尖飛竄時留下的幻影,又如毒蛇吐信般詭異。更是說他不動時如毒蛇盤草,不聲不響,一動時,已經咬到人了。

此時他能跳出來,要跟顏闊一起走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此人善於把握時機,一但從草中彈起就是咬人的時候。

“也好,那楊兄弟就隨我一同前往尋我那史進兄弟吧。兩位哥哥盡快打點行裝,將手下兄弟打散,不要紮堆而行,以免引起官府註意,分批趕往梁山,咱們梁山再見。”顏闊不願逆了楊春的面子,答應帶他一同上路。

朱武那邊,打點好一切,又叫來華陰縣本地的五十多名嘍啰,選了個機靈穩重,又稍懂些槍棒的人作為少華山以後這五十人的頭領。

這人叫名劉項,平時行事穩重,頭腦也算靈活,頗得楊春喜歡,楊春將顏闊的話轉告了他,他馬上心領神會。以前早晚間,楊春見他機靈,也傳了他一些武藝,算得上是楊春的弟子,為人忠心,朱武安排他守少華山倒也放心。

當天夜裏,楊春帶著顏闊,用繩索放下一道小吊橋,牽馬通過一處絕壁,悄悄繞出少華山,徑投關西正路,往渭州趕去。一路上曉行夜宿,打馬急行,不一日已經趕到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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