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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覆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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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無涯自廚房走出,驚道:“甚麽?她們不見啦?”環顧一下,果如趙鴻明所言。王志陽道:“當下該如何?”林無涯忖了忖,道:“我先去探探情況。”說著,轉身再進廚房,換了一套那廚子的衣衫,又端了盤剛蒸好的包子。臨行前,林無涯又吩咐道:“若沒有太大的動靜,大夥兒先別動,以免打草驚蛇。”這才離去。

段念倆姊妹一入龍府,趁著眾人不註意,已悄然離去。上回來時,曾脅迫個家丁,教他領去大堂。可龍府著實不小,又不知龍嘯天所在何處,倆人再來,轉悠了許久,都沒得絲毫頭緒,只得故技重施,尋了個倒黴的家丁。在家丁的帶領下,也不知穿過幾條回廊、幾處小庭院,終於到了一處。那家丁戰戰兢兢道:“老爺……老爺的書房便是這兒啦。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會在書房的。”然後這名家丁便被點了昏穴,丟置一旁。董玉低聲道:“姊姊,我們動手麽?”段念道:“且先看看,不可急躁。”

忽然,書房內傳來聲音:“兩位既然來啦,何不進來一坐?”董玉驚道:“居然已經被發現啦!”書房內的聲音再次響起:“來者即是客,兩位不必客氣。”語畢,緊閉的大門倏忽打開,一陣勁風吹出。董玉道:“姊姊,如何?”段念道:“且依他,看他能有甚麽手段。”便走了進去。待得董玉進門,又“啪”地一聲,大門又被關上。

書房內,右首只放置有一張圓桌,數條方凳,略顯得空蕩。左首則不然,碧紗櫥、屏風、珠簾、盆景等,盡顯風雅,全然是另一番風味。龍嘯天正立在書案前,手執一支粗大的筆,在在宣紙上盡情潑墨揮灑。稍時,他擱下筆,緩緩拿起宣紙轉向二人,道:“兩位看我這字如何?”只見宣紙上題有兩句詩,正是:“揮劍除敵首,好留千古名”。字走蜿蜒曲折,跡如長蛇一筆,頗有跌宕磅礴之氣勢,是一副草書。董玉道:“咿呀,龍大老爺擡舉啦,我姊妹倆皆是下裏巴人,不識得書法哩。”“哦?”龍嘯天微微一笑,置下宣紙,道:“可惜啦。”董玉道:“可惜甚麽?”龍嘯天道:“可惜兩位不懂書法,不然老朽還想同兩位論論書法。”段念忽道:“字是好字,不過有兩點不妥。”龍嘯天一怔,道:“姑娘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段念道:“草書,講的是瀟灑。依前邊九字看來,皆是筆筆從心,字字會意,毫不拖泥帶水,甚是輕盈靈動,如游蛇飛龍。只可惜,這‘名’字最後一筆重啦,壞了整體的平衡。”龍嘯天瞇起雙眼,道:“那第二呢?”董玉忽又嬉笑,道:“姊姊,這第二點便由我來說罷。”龍嘯天道:“姑娘方才不是說不懂得書法麽,這會怎又看出不妥來啦?”董玉道:“我確實不懂書法,不過嘛,這第二點並不在字跡上,而是在句意上。龍大老爺可是知會啦?”

龍嘯天自然已明了對方在諷刺自個‘欲留千古名’的野心,當下卻不發作,反而笑道:“兩位這邊請坐,老朽有一事要同兩位談談。”說著,便引兩人去右首就坐。二人也不猶豫,跟著便坐了下去,心想:“倒看看你要耍甚麽花招。”

龍嘯天道:“這兒也不再有第四個人,有甚麽話我就明說啦。想必兩位前來,是特意來尋老朽麻煩的罷。”董玉笑道:“這個自然是啦,龍大老爺既知如此,還要說甚麽呢?”龍嘯天道:“據我所知,我龍家與兩位,之前並未打過交道,更無深仇大恨。一切幽怨,都打犬子龍翔而起。說來也只怨我教子無方,這麽多年來,一直都縱他任他,這才養得他飛揚跋扈,得罪了兩位。關於他的死,說做父親的我不痛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過錯在我,若要因此對兩位懷恨於心,那更是老朽無能無德,豈不為天下人所恥笑耶?”兩人聽來,甚感詫異,這龍嘯天的葫蘆裏賣的甚麽藥呢?當下兩人不語,看他接著怎麽說。龍嘯天又嘆道:“而江陵城外山匪一事,更怨不得兩位。或許兩位也是無辜卷入。只能算是我龍家時運不濟了罷。”

倆人茅塞頓開:龍嘯天竟要拉攏她們!簡直不可思議,龍嘯天竟會走到這一步來。段念反問道:“龍甘呢?”龍嘯天聞言一怔,又恨恨道:“那個小孽畜,身為我龍家之人,竟當眾欺侮一老人家,成何體統!唉,死有餘辜,死有餘辜吶。”看著龍嘯天那“義憤填膺”的模樣,董玉差點兒笑出聲來。好在段念忙打斷了,道:“那,龍老爺的意思是?”龍嘯天靜了靜,道:“這些個事呀,全都是陰差陽錯,本就怨不得兩位啊。我想兩位前來,定是認為已經惹上了我龍家,故此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與我龍家血拼到底罷。”說著,龍嘯天看了看二人,見她們毫無表示,又道:“兩位姑娘啊,可千萬別上了那林無涯的當嘍。那林無涯本是林敬業的義子,借著朝廷命官的身份,便將龍、林兩家的恩怨鬧大,又想借官府之力來鎮壓我龍家,想必你們兩位也是給他請來的罷?”二人聞了,大感驚訝:“林無涯竟是林敬業的義子!”當下卻不做任何表示。龍嘯天見了,心頭大喜,想道:“看著情形,多半是了,我再說上幾句,看你們還跟不跟他們同夥!”便道:“唉,這本是私人恩怨,無奈鬧到了這般田地。想我龍家,在偌大的南朝竟已無立錐之地,可憐可悲啊。”立時,他已是一副泣涕俱下的模樣。

董玉道:“那,龍大老爺想我們姊妹二人如何?難不成還棄了那殺子殺孫之仇、引兵滅匪之恨?”龍嘯天忽苦笑道:“眼下我龍家已是這般光景,能不能茍全下去,還很是難說。不過對於兩位,無論如何,老朽是不能再計較啦。如若兩位不是落井下石之輩,那還請兩位能離開我龍府罷,也算是可憐我龍家一回。老朽今後,只當不曾識得兩位。”段董二人自然明了龍嘯天的打算:若是少了她們二人相助,官府以及趙王兩家未必就能對付得了龍家。待得此番劫難過後,龍家又怎去待她們,還很難說。當下龍嘯天的話,可謂已是“仁至義盡”,甚至還帶上激將法,就看二人如何表態了。董玉道:“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龍大老爺如此胸懷,真教我們這些初入江湖的後生心悅誠服呀。”龍嘯天聽了,滿臉喜色,只道是事情有了轉機,只要這兩人一退出此事,便不怕龍家逃不過這劫數。卻又聽董玉道:“不過,有一件事,龍大老爺卻是搞錯啦。”龍嘯天道:“姑娘所言,不知是何事?”董玉道:“龍大老爺說,之前我們並無恩怨,這話可大錯特錯了哩!”龍嘯天神色一變,緊蹙眉頭道:“甚麽恩怨?”段念道:“恩怨是不消說的,總之,在你看來所有的巧合與‘罪有應得’都是我樂意,甚至是策劃的,便可以啦。”

霎時間,龍嘯天臉色極度陰沈,心頭怒火,已如火山般噴發。向段念二人低頭,已是他為保龍家一條生路的無奈之舉,哪知那二人卻是來特意對付他,教他如何還忍得住?陰沈的臉色下,右掌已蓄力待發,忽聽得段念喝道:“小心!”已將董玉拉開,托送到一丈開外。龍嘯天的掌劈了個空,他本想先來個措手不及,殺了董玉,給段念造成心理打擊,不料被段念發覺,避了過去。眼下既已沒得談了,龍嘯天連劈數掌,已取得優勢。

段念托送董玉離開,已是分了神,眼下對方連劈數掌,更是避地萬分兇險,引得方才從死神手下逃過的董玉連著驚呼了好幾聲。趁著避過一掌的空隙,段念盡快調整,順手抄起一條方凳,擋上劈來的一掌。只聽“啪”地一聲,方凳已碎裂成無數碎塊。而段念又趁機退後三步,出了龍嘯天籠罩的範圍。輕塵劍隨即出鞘,在不算明亮的書房內耀耀生輝。龍嘯天也並未趁機攻上,反而退後兩步倒墻角跟,右手一轉,已取下一柄掛在墻上的劍。只見那劍渾身黑黝黝的,簡直如煮飯菜用的鐵鍋一般,絲毫不起眼。但段念可以覺察到,從那柄劍裏溢出的森森寒氣瞬時盈滿整個書房。龍嘯天故作深沈道:“我本有意放你們一馬,眼下,就看你們的本事啦。”說著,已揮著那柄黑劍,疾奔過來。

且說林無涯端著一籠包子在龍府四處轉悠,一點眉目也沒有,瞧著日漸西沈,心頭也開始急躁起來。恰在此刻,一個路過的家丁忽將他叫住,道:“包子是送到祠堂作貢品的,你端著瞎轉悠甚麽呢?”林無涯低著頭道:“哦哦,這便去,這便去。”“慢著!”林無涯端著包子走時,那人又叫住他,指點道:“祠堂在那邊,你往這邊走幹甚麽?”林無涯哪裏知道甚麽祠堂?眼下真是欲哭無淚,只道:“是是是,一時糊塗啦。”那人左右瞧了瞧林無涯,道:“我怎麽覺得你很是面生呀,廚房裏貌似沒有你這個人罷?”林無涯想道:“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倏忽擡起頭,笑著與那人道:“你雖不曾見過我,但我有件好事要與你說咧!”那人一聽有好事,別的甚麽一股腦兒全拋了,忙道:“甚麽事,快說!”林無涯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那人聽了,臉色瞬時煞白,待要逃走,已然來不及了。

林無涯丟了手裏頭的包子,一把拉過那家丁,喝道:“快說,龍嘯天在哪?不然有你好受!”那人戰戰兢兢,待要開口,忽聽得“砰砰”兩聲,接著一陣打鬥聲隱隱傳來。林無涯也不再要這家丁答話,隨即朝他的後頸剁下一掌,正中“風池穴”,將他拍暈丟在一旁,便忙尋著那打鬥聲趕去。

龍嘯天的書房已經被打得滿目蒼夷,盆景、書案、圓桌,都已碎落滿地,瞧上去一片狼藉。便是那兩扇大門,也已被撞破,碎裂在地,上邊還留著幾道劍痕。

此刻兩人已由書房鬥到外邊庭院,兩人各站一方,四目相對。龍嘯天道:“輕塵劍,素心劍法,沒想到你竟是李家的餘孽,怪不得,怪不得!”上回兩人交手是在夜間,又匆匆忙忙,故此龍嘯天倒沒瞧出段念的身手來。這會兒兩人各施招數、各展本領,因而很快便被龍嘯天瞧出段念的身家武功來。段念道:“現在你可知我為何要尋龍家的晦氣了罷?血債,當以血償!”龍嘯天冷笑一聲,道:“當年又不是沒同你老子鬥過,那又如何?他還不是死在我手下。今日,我就看你這漏網之魚能有多大本事罷,哈哈哈哈……”

段念持劍上前,疾刺過去,龍嘯天亦然如此。兩劍相交,一時閃出數朵火花。黑劍如棍,承著龍家特有的風格,以厚為主,且這劍又以精鋼打造,以血淬火,寒氣森森,有吹毛斷發之利。輕塵劍與之相交,劍身迅速蜷曲,卷向黑劍。龍嘯天忙舞動黑劍,以防被對方扣死,轉了幾圈,方才將輕塵劍挑開。但段念毫不停歇,再度跟上,道:“你我皆是劍術世家,今日就在這上邊來報我滅門之仇。”龍嘯天道:“嘿,來罷,我的劍,也好些年沒動啦。”說著,避過段念刺來的劍,朝其下盤攻去。

段念縱身躍起,改刺為劈,必要時,再改以劍脊來抵擋。龍嘯天知這軟劍的利害,不以劍架擋,忙側身避過。段念見了,順勢改招,以劍鋒朝龍嘯天劃去。龍嘯天心知這軟劍不同於尋常武器,他鮮有經驗,故而寧願躲閃,以防著了道。但段念攻勢不減,眨眼間已使出五招,且施展著上乘輕功,自不同方位攻來。慌得龍嘯天只能後退。很快,龍嘯天又想:“只忙著退,又怎能取勝?且這樣打法,不免教她瞧低了我龍家的劍法。”念及此處,龍嘯天趁隙反攻,使上一招“潛龍擡首”。段念見對方來得快、攻得狠,情知不可輕易強接,只得閃開身子避過。哪知是龍嘯天故意如此,趁此機會,便變被動為主動,再使上兩招。段念只得架開,再尋反攻的機會。

龍嘯天又趁段念架開那兩劍的間隙,使出“龍嘯九天”,一時劍影無數,鋪天蓋地而來,將段念團團裹住。段念在與龍翔交手時,便已接過這一招,心知虛影的交匯處,便是破招之關鍵。當下靜下心來,細細尋那處所。劍招初成時,所囊括的範圍廣,因而那交匯點也有些捉摸不透。待到劍影內籠,範圍不斷縮小時,關鍵自然而然地出現了。段念大喝一聲:“破!”使劍疾刺,瞬時間,猶如卡住了命脈,無數劍影憑空散去。龍嘯天趕忙收劍,卻並灰心。他深知龍翔已死在段念手下,而這一招是龍翔最為擅長的,自然已被段念破去。當下再使一招“山風滿樓”,以千千萬萬劍影橫推過去,可謂勢如海浪,橫推千軍萬馬。段念幹脆轉過身來,一腳踏上一根柱子,借力翻身,避過那密密麻麻的劍影,更橫揮一劍,逼向龍嘯天。

此時,林無涯已至,看著場中相鬥的二人,急欲撲過去,助段念一臂之力。董玉忙攔住他,道:“林大人且慢,他們再決戰,可不能壞了規矩。”林無涯道:“對龍家之人還講甚麽規矩?”說著硬要上前。但董玉卻閃身至他面前,楞是不肯相讓一步。林無涯也只得作罷。

環顧一下四周,滿是破敗景象,不堪入目,林無涯卻驚道:“不好!”董玉道:“怎麽了?”林無涯道:“此處是龍府,他們打了這麽久,打鬥之聲都傳出去不知多遠啦,為何沒得一個讓龍家人來呢?”董玉聽了,這才反應過來,心道:“看來龍嘯天早知我們要來,已做好準備啦。”當下卻仍舊不知龍嘯天有何打算,便道:“我們四下瞧瞧,看龍嘯天是不是設了埋伏。”林無涯道:“好!”便借著院子裏的一棵樹,攀爬上了房頂。董玉則在院內個廂房中一一查看。

場中兩人已愈鬥愈烈,在劍術上仍舊難分高下。段念長劍一揚,輕塵劍挺得筆直,如離弦之箭直朝龍嘯天撲去。龍嘯天忙以劍相擋,欲要架開,哪知那挺得筆直的輕塵劍忽又軟了下來,劍尾折向他腹部。龍嘯天趕忙收劍,以劍在地上一撐,借勢越開丈許。段念不待他穩住,又攻一招,閃出幾朵劍花,虛虛實實,一並擁上。龍嘯天倏忽想了個法子,幹脆拉開距離,憑劍尖與對方之劍相交,如此,輕塵劍的優勢陡然盡失。但這法子卻是以防為主,若要進攻,又得另尋機會。

然而不待龍嘯天尋個機會,段念又已主動攻來。她已與龍翔龍騰交過手,對於龍家的劍術多少有些了解,眼下更是一路強勢,直如破竹,欲了結龍嘯天的性命。那龍嘯天情知此番下去,定難有勝算,又想:“她的劍甚是柔韌,能在架劍時,以曲折來傷人唬人,得想個法子來破這一點。”畢竟他當年只與李慕元有過以此交手,雖說了解些李家的劍法,與這柄輕塵劍,卻是不曾交過手。再拆得幾招,他見輕塵劍扭曲,如同鐵片一般,不禁一怔,心道:“有啦!”

互拆上幾招,抓了個機會,龍嘯天忽挺劍上前,如有破竹之勢。段念長劍一抖,蜷曲著裹向那柄黑劍。卻見龍嘯天不退反進,欺身上前,左袖中,一根細絲疾奔而出,自輕塵劍蜷曲所構就的中央穿過,再輕輕轉上幾下,往回一扯,那根細絲已打上了幾個結。段念察覺有異樣,待要收劍,已然被那根細絲給牽制住。驚駭之下,段念橫退踢向龍嘯天。龍嘯天將劍橫在胸前,擋下這一腿。段念則借勢躍開,欲要扯斷那根絲線。哪知那根絲線極其牢固,已至半空的段念只覺得如給人扯住了一般,被迫落了下來,而蜷曲的劍,依舊被禁錮。龍嘯天笑道:“別白費力氣啦,這可是西域金蠶絲,可不是這般容易就能被扯斷的!”

段念深感這金蠶絲至固,眼下卻又丟不得兵器,當如何是好?那廂龍嘯天一面牽制住段念的劍,一面又攻了上來,道:“看你還能如何!”不料,段念竟將輕塵劍一揮,直朝龍嘯天拋來。龍嘯天大駭:“她可真是果決!”忙著挑開。段念卻已欺身上來,右手捏成劍訣,已籠罩了他幾處要穴。龍嘯天忙已長劍送出,無論如何,當下不能讓對方近身。段念招式未老,見對方出劍,雙指徑直上前夾住劍身,身子一轉,左手已換作掌,直拍龍嘯天胸口。這一招打得龍嘯天措手不及,連退兩步。不待龍嘯天穩住步子,段念趁勢再攻,依舊迅速如風。

龍嘯天有些棘手,以為對方沒了武器會好對付些,但眼下又變了形式。不管如何,得取得主動才行。他閃出幾朵劍花來,人已閃至一旁,若論輕功,他委實不比段念。段念斜身一轉,緊追龍嘯天。龍嘯天忽一劍疾掃,自段念眼前半寸處劃過,迫得段念停頓了一下,便持劍攻上前去。心道:“當下你已沒了武器,又被我掌握得主動,看你還能如何!”出劍瞬時無比淩厲,又快又狠,好幾次險些刺中段念。

此時,王志陽與趙家父子領著林無涯帶來的二十餘人已聞訊趕來,見場面一片混亂,正糾結要不要上前助戰。段念忽道:“借我一劍!”眼下沒了武器,委實難以對付龍嘯天。趙鴻明忙抽出自己的佩劍,拋向段念,道:“姑娘接劍!”段念躍起,抄過那柄劍,趁勢刺向龍嘯天。龍嘯天冷笑,心頭想:“憑一把普通的劍,能奈我何?”也挺起黑劍上前。只聽“哢擦”一聲,趙鴻明的劍在眾人的驚嘆聲中斷為兩截。雖說趙鴻明的劍不是名劍,但能被他看上眼的,自然也是珍品。不料才與那黑劍一碰,便已斷作兩截。那黑劍究竟何等堅韌鋒利?

但龍嘯天並未因此而感到高興,甚至在那一瞬間是毛骨悚然,忙將頭偏過。只覺一絲飄起的頭發瞬間被割落,背後的柱子憑空多出了一道劃痕。“劍氣!”他驚叫道。段念卻已趁這間隙舞著斷劍刺向他心口。龍嘯天再使劍相擋。但很快,他便後悔了:段念的斷劍根本夠不著自己的胸口,那一招不過是引他出劍的虛招。

果覺右手臂上一陣清涼,接著劇痛蔓延開來,手頭的黑劍拋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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