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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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為了怕被某個八字不合的神經病將軍給點名，他還特特躲在了後面一點，反正基本上也就那麽點話題，他背都能背出來，也不外乎是外患，然後財政，可能還有加上一些的天災，到底不是和後世一樣，沒有電話電視等聯絡方式，很多事情興許朝廷都不知道。
但他的位置就在這裏，他的人設也在這裏，不可能幸好這次沒有被流彈給禍害到，等辦公了一會，同僚走了過來。
“汪大人，今日我們準備小聚一番，汪大人可有興致一起？”同僚的趙天聰問道。
“那自然是一起的。”回答的溫和有禮。
趙天聰也是樂意帶著汪維安一起。
因為汪維安從不捧高踩低，也沒有什麽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為人正直從不捅人刀子，因此人緣頗好，無論是有心機亦或正直之人都喜歡與他交好。汪維安固然只忠於皇帝，但也不是個性格古怪的人，對於旁人的交好親近不會不近人情之人千裏之外。
自然，汪維安的好相貌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帶個帥同事出門總比帶個醜八怪要得體許多。即使帥同事可能會搶一點風頭，但帥同事沒錢呀。樓裏的姑娘都很現實，不會給帥同事給勾走的。
汪維安也是開森，可以和同僚增加感情他也會去做做，當然了，更多的原因是 ，回去後他除了趴書房裏寫奏折就是看四書五經，真特麽的無聊的渾身要長軟軟的帶著白色斑點的蘑菇了。再過個幾天翻個身身上都能掉白花花的鹽。
按照人設，他又不能隨隨便便到處瞎逛，更不能買買買。能不珍惜這種可以出去放風的時機嗎？
心中暗爽的接受了邀請，等到了華燈初上，幾人換上便服就各自去了約好的酒樓……天水樓。
文人聚會也要顯得高雅，總不是隨隨便便找個鋪子，直接點上個大魚大肉多掉價。而且都是文人，自持身份，不可能也隨隨便便跑去些太俗的煙花柳巷，再想風月之事也要管上好聽的名頭。
天水樓，名字好聽，地段絕佳。樓上可見遠處水天一色，連招牌都是當代大家書寫，樓裏掛著各位名家書畫，裏面也放著都是些蘭花，而非俗氣的大紅大綠，看著很是文藝。
來來往往皆是些文人。
當然這裏的價格也非常的高，按照汪維安的俸祿，這裏他是來不起的。
到了雅間，幾位同僚也都到了，互相打了招呼，便點了些菜肴。然後趙天聰笑著“各位都來了，今日我做東。”
“那今日就多謝謝大人了。”
大家也都沒客氣，趙天聰人豪爽好請客，一向喜歡請各位同僚吃吃喝喝，人緣極好。
等到上了茶，趙天聰喊來了掌櫃說了幾句，過了一會就進來了幾個穿紅著綠的男男女女，女的個個衣著素雅，男的也是年少鮮嫩，一個個都分別坐到了幾位身邊說著話，聊著天。
都是詩詞歌賦精通，價格絕對不低的那種。舉止看上去端莊，但那眼波都似帶著鉤子，說話都滲出蜜來。而坐在汪維安身邊的是個美女，一身淺綠，沒有太多俗氣的裝飾，她低著頭，柔聲道“大人，大人也是難道來這裏。不知道翠煙可否有榮幸請大人喝上一杯。”
“翠煙，我和你說，汪大人可是當年的探花，才華滿腹還得到重用。特別，”趙天聰眨了眨眼，暧昧道“汪大人可是一片癡情，汪夫人都去了那麽多年，後院都沒有再納上一個。”
翠煙聽了，只是低頭輕聲“難怪我翠煙之前都從未見過汪大人。”
“那是那是，若不是我硬拉著，他今日也不會來。”
呃，兄DEI，其實今天是你邀請了我就來了好不好。汪維安面上淡淡卻暗搓搓的打量著，畢竟他可能再沒第二次的機會再來這裏。
翠煙聽了趙天聰的話後態度是愈發的好，各種溫柔小意，微笑著說話，不諂媚不討好，算得上是很有紅袖添香的派頭。
固然汪維安也很想撩撩妹子，逗逗小男生！！！難得來個攬紅惹翠的地方，不逗逗別人真是浪費了。當年充當炮灰的時候也到過青樓，不過要麽是剛進門就被捅死的炮火，要麽就是剛露個面就領盒飯的小倌，都沒能仔細打量過這個從古到今都一直延續的古老行業。
但是，他人設不能崩啊，他咬牙切齒十分心痛的拒絕了旁邊翠煙繼續陪著。
“我不過是來喝個茶，翠煙姑娘不用太在意了。”汪維安客氣而疏遠。
“汪大人真是客氣，翠煙心甘情願。”本來還有這幾分逢場作戲，現在倒是摻上了兩分的真心。興許是難道看到這樣癡情的額，帥鍋，翠煙臉略微的紅，更顯嬌羞。
“汪兄真是太過癡情了。”同僚說道。
“其實這些添香有趣的事，汪兄也不用太推拒。”另一位說道“當年汪兄探花之日，可是風采非凡，我到今日還記得。”
汪維安淡淡笑“不過是多年之前，那時年少輕狂而已。”
對，當時科舉，因為他的臉長得好，就被皇上給欽定了個探花。
“那時呀，連丞相家都想和汪大人結親呢。”
汪維安淡淡說道“當時已有賢妻了。”
酒過半巡，有些人醉意上了頭，開始摟著身邊的人調笑。而汪維安和個奇葩樣的只喝茶，然後和翠煙是一本正經的談著詩句。
夜已深，看著幾位同僚開始想要考慮些其他床上的事情，汪維安就覺得自己應該告辭離開了。
他剛站起身，還沒等他開口，只聽的哐的巨響，雅座的門被一腳踹了開來。
☆、第 37 章
國家大事，皇帝也都驚動了。
不比後世電話電報微信呀什麽衛星的，快馬加鞭累死好多馬匹累壞了信使過來的信息也是滯後的了，有時候都被攻下了幾座城，而京城裏仍舊的歌舞升平。幸好當今皇帝算的上勤政，得知消息後便直接把眾臣召集，商談該如何處理。
“陛下，蠻夷來襲可能是因為他們苦寒。君子以仁治，不若我們和蠻夷和談，也省得百姓受苦。”某文臣出面說道“我泱泱大國，自然要有自己的氣度和度量。”
“對，可按照前朝慣例，嫁個宗室女過去，封為公主再賞賜些財物糧食，蠻夷便會回轉。又可維持太平，若是宗室女生下蠻夷王族，那便可不戰屈人之兵。等那孩子長大，自然會對我國有孺慕之心，再細細教導，便可讓蠻夷歸順。”另個文官也接著說。
汪維安聽的直翻白眼，恨不得一腳踹上去。他心中默念淡定淡定，終於維持了表面的冷靜。
“哼，那大人怎麽不把自家閨女嫁過去？封個公主，大人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蠻夷殺我百姓，毀我城池，竟然大人還想嫁公主過去？”張將軍直接出聲“皇上，臣願領兵驅逐蠻夷，保百姓太平。”
個八字不合的家夥又看了眼汪維安“不知道汪大人是如何想的？”
啊咧，怎麽又盯上他了？明明發言的不是他，明明他安靜如雞毫無存在感，為毛個張將軍就不放過他？
但都被點名了，不說話也不行，汪維安正色準備開口。
“是想要用孔孟之道教化蠻夷嗎？”聽聽聽聽，這諷刺這惡意都快實質化了。
特麽的有本事你別先插嘴好不？我是欠了你錢還是挖了你家墳啊張將軍！！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汪維安整整衣服，肅然以答“臣雖未曾上過戰場，但也知戰事殘酷。之前見過折子，了解了一二。蠻夷本就是一次次騷擾，若不能一次讓他們得到教訓，以後還會卷土重來。”
聽得汪維安如此說，張將軍興味的眉毛跳跳，嘴角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皇帝倒不昏聵，而文武之爭也在於皇帝重用武將導致文臣不滿。因此皇帝之間下令讓張將軍領兵，其他幾部也必須配合，糧草補給等等許多事情是讓那些臣子直接在辦公之處打地鋪，戰事緊急，容不得一絲的懈怠和延遲。
太多的事情，當國家機器開始全力開動，官員們沒一個清閑的，若是家中有錢的人家，還能送點吃的用的過來，汪維安兩袖清風，只能用自己的一身浩然正氣硬撐。而跟著他一直作對的張擎也是早就出發赴戰場，算得上耳邊終於清靜了。在大軍開拔的時候，汪維安也是混在眾臣中跟著皇帝去送行，只見得大軍肅穆，武器寒光凜凜。只是想著這次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回來，汪維安就嘆了口氣。
他不是聖人，沒有金手指，只能盡自己的力保證供給，保證糧草的撥付，不讓將士們收到任何的虧待。
因為有著這樣的念頭，他工作的是愈發的拼命，整日整夜的殫精竭慮算著，考慮著。
等到略微有些空閑，也是好幾日後，汪維安是頂著黑眼圈和昏昏沈沈的腦子搖搖晃晃的回了家中。進了門，腳步都還是飄的，高一腳第一腳，腦中如同塞滿了白花花的棉花，有些反應不過來。
“老爺，老爺可是累了。要不要好好歇息？”看到自家老爺飄飄蕩蕩衣服都空落落的狀態，管家擔心的不行。
汪維安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聲音也虛弱不行“算了，我就換下衣物，對了，給我準備熱水我洗個澡吃點東西便要去部裏。現下緊急也沒時間休息。”
看到老爺面色蒼白，人憔悴的瘦了一圈，管家只能忙著囑咐下人準備，他攙扶住汪維安“老爺，要不告個假吧。老爺的身子這樣下去也是撐不住的。”
“老爺已經是幾日沒回家了。”
“國家有難，我如何可以清閑？”汪維安有些不虞“我為臣子，自當殫精竭慮為國唯死而已。我不上戰場，那些將士才是拼的一身性命，我能多為將士做些就做些，只求無愧於心了。”
他又嘆氣“文武之爭日久，有些同僚做事自然會有所拖延。我也不想因私事影響得國家大事，能斡旋只求斡旋一二。我多做些，那麽可能將士就可以再多個一件衣物，可以多些糧草。既然在京城，我也不想拖後腳。”
他現在就相當個萬金油外加調節的，文官自然把他當成自己人，而武將則因為他的那番言論也私底下說過，姓汪的固然刻板，固然小白臉一樣，但還是可交能交值得交往。原本鬧的不可開交的兩方就靠汪維安從中調和，固然是累的半死，汪維安也未曾有一絲的抱怨。即使累的癱在地上，也會馬上站起，拿了冷水激把臉繼續幹活。
如此一來，倒是讓他在兩方心中都加了不少好評，直接上了五星。
“老爺。我知道老爺心有家國，但也求老爺保重身體。”管家苦苦勸著“老爺，也請關心下自己。要是老爺病了，那我們又怎麽辦？老爺，略微的休息一下吧。”
“過了這段時日便好了。”汪維安搖搖頭“緊要關頭，我不能有絲毫的懈怠。等忙過了這些日子，我再找個時間略微休息吧。你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會有事。”
“對了，鈞兒如何？”他都忙成了狗，實在沒時間給兒砸老父親的慈愛，但是按照劇情現在應該進入一個小高辣個潮了，汪維安才不會說自己暗搓搓蒼蠅搓手般的很期待呢。哎呦餵，他的作用也就是這些了，想想又能給兒砸愛的目光，愛的教導，汪維安表示很雞凍很興奮喲(p≧w≦q)
“這個……”見到老管家猶猶豫豫的模樣，汪維安皺起了眉頭，慢慢一字一字道“他這段時候很不乖？他又做了什麽？”
“老爺，少爺也是大了。”
“哼。”汪維安一下大步往兒砸院子走去。
☆、第 38 章
仍舊是安靜的院子，走進去的時候汪維安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和捉奸差不多的輕手輕腳。其實也要感謝現在的鞋底，布鞋鞋底，想要發出響亮的聲音也不太可能。哪比的上後世的皮鞋，走在大理石上響的別人不註意都不行。
窗戶開著，可以一眼看到屋內情形。
而他那個兒砸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的聚精會神，根本沒有感覺到老父親的到來。看的津津有味還一臉的蕩漾。
哎，兒砸大了，不聽話了。
汪維安摸摸胸口，覺得自己老父親的心在痛啊。兒砸不聽話，老父親好難受，老父親那是一顆拳拳愛子望子成龍的心啊。
一步一步，透過窗欞看著兒子那思春的臉，汪維安心裏的小人在欣慰，哎呦餵，終於懂得戀愛了，這樣不用擔心兒砸母胎SOLO，可是……他的人設需要馬上醞釀，馬上準備狂風暴雨去襲擊甜甜的粉粉的氛圍中滴兒砸。兒砸呀，你要堅強……
暴風雨後那就是晴天，不經過風浪如何會成長。
一步一步，腳下的樹葉沙沙，推開了門，吱呀的一聲也沒驚動正在翻來覆去看著明顯不是聖人之言的少年。
一步一步的靠近，汪維安輕描淡寫的開口“鈞兒？”
鈞兒？鈞兒！
少年如同五雷轟頂，脖子哢嚓哢嚓的轉過來，看著自家的爹。
是的，是自家的爹……
嘩啦啦啦，書掉到地上，少年像是被驚雷嚇過的雞仔兒，都快不能動了。
“爹……”看到自家老爹走了進來，汪靈鈞煞白了臉，腦子是一片的空白，心都撲通撲通跳的特別快。
爹回來了？爹回來了……啊，爹回來了！爹……爹回來了。
被驚嚇的腦子空白，除了爹回來了他根本想不到其他。人也顯得呆滯不靈動。
少年眼神惶恐，手足無措，恨不得立馬挖個坑跳進去。
“我這幾日忙也顧不到你。我看看看你功課如何。今日我也不過稍稍歇息，等下還要去衙門。”汪維安仿佛沒看到兒子緊張的煞白的臉，走到書桌前拿起紙，慢慢細細的看著，嘴角還緩緩勾起。這樣的表情讓汪靈鈞的心是越來越怕，人都細細的顫抖起來。
“哼”
這聲音如同鞭子抽在了身上，少年一抖，恨不得跪下。
“長相思摧心肝……”汪維安冷笑一聲，直接下手撕掉，幹脆利落，幾下就撕成了粉粉碎片，雪般的落了一地。汪維安還是火大，又直接拿起一本書狠狠的砸到了兒子身上。
“你就這樣求上進的？”汪維安聲色俱厲“你就這樣做功課的？你就這樣來敷衍我？我怎麽生了你這樣的兒子。你這種樣子，你這種樣子！”
他都快氣的說不出話來。
“爹爹爹，爹，對不起。爹，都是我不好。”少年撲通一下的跪下，哭著“爹，爹爹，你不要生氣。爹，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上進，我知道不懂事，爹。”
汪維安冷哼一聲“你說過多少次？可你有一次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現在還看些靡靡之音不學好，真是氣死我了。你真是氣死我了。”
清瘦的手指也在發著抖，顯示主人有多氣急。他左右看著，想要找到戒尺棍子之類好好教訓下不上進不學好的兒子。
正找揍熊孩子工具的當口，他又看到桌上的一封信，黑著臉將信拿了起來，上面的字娟秀可人，還有著一股的香氣，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看了眼兒子，汪靈鈞已是絕望的眼中汪著一泡淚，慫兮兮哭唧唧。
他撕開了信封，展開灑金花箋。
知道爹看了這信肯定愈發生氣，一定會對人家姑娘有偏見，汪靈鈞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姑娘被爹挑剔。這個時候，愛情，啊偉大的愛情征服了他，花團錦簇的愛情一腳將慫兮兮給踩在腳底還碾了兩下。
“爹，爹，求求爹不要看，求求爹。”汪靈鈞一下撲了過去，到底是年輕人，爆發的力氣將本來就累的七葷八素，也沒有想要認認真真教訓可愛兒砸的汪維安給撞到了墻上。
後背疼痛，眼前金星直冒，疼的渾身都在抖。可是他那個該死的熊兒子竟然直接搶過了信，啊啊啊啊，太過分了，他的老父親的心碎了，碎了。
這種樣子再不教訓兒子，他的人設都崩到了M87星球。別說作為父親，即使作為朋友，看到汪靈鈞如此的表現，也該要好好的說上一頓。
看著勇氣已經洩光，知道自己闖禍卻抖抖索索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兒子，他整整精神咳嗽了一下，提高了聲音“來人。”
“老爺。”管家在外面已是擔心的不行，聽到老爺吩咐馬上走進來，卻看到的是老爺氣到鐵青的臉。他心中暗自嘆氣，為什麽老爺好不容易回來一下，少爺還要把老爺氣成這樣？本來多麽難得可以休息休息。哎，老爺這樣的殫精竭慮，為什麽少爺就不能稍稍懂事些呢？管家雖然一直把汪靈鈞也當成家人對待，但汪維安更是他的老爺，是他的家人。這個時候，老管家都對少年有了一分的恨別不成鋼，當然，下一秒又沒了。
“老爺，老爺還是先休息一下，等會又要出去。”
“給我拿家法來。”汪維安沒有離開，他堅持“拿家法過來。”
小院裏，少年被綁在了長凳上，汪維安擼起袖子拿起了板子，一下一下的抽起兒子的屁股。
“啪啪啪”
“啪啪啪。”
少年被揍的七葷八素，身上又痛又難受，又愧疚。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他知道自己把爹給氣壞了，他想要說對不起想要爹不要這麽生氣。只希望，他哭著，只希望爹揍他一頓後能夠消氣。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可以讓爹開心。
一板子，“你知不知道我多生氣？”
一板子“你竟然看些移性情的書。”
一板子“你把聖人之言都忘了？”
一板子“你這樣，我怎麽去見你娘？？？！！！”
“爹爹爹，我錯了我錯了，爹你不要生氣了。”少年哭的稀裏嘩啦，卻不為自己求饒，只求著父親不要難受不要生氣。
“爹爹爹，我以後一定聽爹的話，爹你不要生氣了你不要生氣了、”
“呵，你這話都說了多少次。”到底是讀書人，四體不勤體力太差，就幾板子掄的汪維安是氣喘籲籲，聽到兒子的話，他放下板子“我說的話，你有幾句是聽的？你，你就是想氣死我。”
突然連日的勞累加身上疼痛外加體力勞動消耗過大，眼前一黑，汪維安栽倒在地。
☆、第 39 章
等睜開眼，外面已是夕陽西下，汪維安急著起身，可是太急了點，頭有些暈。
“老爺，老爺再休息下。”老管家急忙上前“剛才大夫也說了，老爺是勞累過度，不能再傷神。 ”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現在國家有事，聖上也是日日焦慮，這種時候我怎麽可以休息？”他聲音有些低“我要先回去。家裏的事情就勞煩你註意些。等過了這段日子，我也會請上幾日的假好好歇息。但不是現在，絕對不是現在。國家有難，我不能退縮”一邊說一邊彎腰穿上靴子。
“打點水來，我洗漱一下。”他看了看窗外“這個時辰了，我就換了衣服直接回衙門。”
“可是老爺你還沒吃點東西。”
“沒時間了。”怕老管家太擔心“我路上讓人去買幾塊餅就行，現在聖上也會時不是賞賜點吃食下來。你不用太過擔心了。”
“可是，可是老爺都沒好好休息。”
“我這不是自己躺了快半天了？”汪維安安慰起操心的老管家“沒事，我精神也好了。”
不顧管家仍舊的阻攔，汪維安強打起了精神喊了馬車要去衙門。
“老爺，求老爺保重身體。要不要先歇息一晚。”老管家都哭了出來“老爺，你不能不註意自己呀。”
“國家大事，我不過略微有些乏而已，算得上什麽。”汪維安臉慘白一片，衣服掛在身上空落落的“糧草之事是重中之重，現下將士已奔赴戰場。我不能有所拖延，若是延誤了時機，我死也愧對天下。我不過是累個幾日，卻負擔前面幾萬將士性命，不能有絲毫疏漏，不可有一點拖延。我該回去了。你好好看著家裏。”
“老爺。”管家哭的稀裏嘩啦。
“我……”汪維安嘆息一聲“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沒那麽容易垮。聖上英明，衙門裏會有大夫行走請脈，我不放心的就是鈞兒了。你，幫我留意他。我也知道這段日子太忙顧不到他，他又沒個兄弟扶持，平日裏性子又內向，也沒三五好友。到底在家裏會覺得煩。”
“我……也是心急了。幾下板子不知道他怎麽樣。”汪維安有些無奈“你……你讓廚子給他做些愛吃的菜，不要省錢。”
“快請個大夫，不要落下什麽病根。”汪維安欲言又止“其他的，等我手上事情稍稍做完再說吧。他到底是大了，不聽我的了。”
“老爺別難過了，小少爺不過是年紀輕，他還是很孝順老爺。老爺我會勸著少爺。”管家只能這麽說，哎，這次老爺固然是氣大了。可到了現在仍舊念著少爺，可是少爺為什麽不能省心點呢？
“哎”重重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看看天色“我先走了。他……你平日也多多勸勸他。若是真的心悅……”
“算了。”他搖搖頭“我們是高攀不上的。即使我去求了人家，以後他也不會好過。門當戶對到底也是道理。”
等到清瘦的身影離開，管家一回頭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汪靈鈞。
“少爺，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說了要養傷嗎？少爺的傷要養個幾日才好。”
“我……”看著父親離開的方向，少年神情黯然“我把爹給氣傷了吧。我……我該做些什麽呢？我知道我錯了。”
少年臉上都是喪氣，要是被汪維安看到肯定心中感嘆啊呀好大一只喪氣的蘑菇了。他眼中全是懊惱後悔愧疚。
“哎，少爺。如果你不怪我胡說，那麽我就倚老賣老的說上兩句了。”管家也不想兩人的關系太僵，他也希望老爺少年能夠和樂融融“老爺累了這麽幾天剛回，看到少爺……又是不讀書，自然是生氣的。”
“是啊。”少年喃喃，不僅僅是看到他看閑書，他還頂撞了爹。
“我也知道少爺可能心悅某位小姐。可是老爺透露的意思，高攀不起。老爺之前也為少爺斡旋，也請人去相看。少爺卻不領情，老爺能高興嗎？婚姻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爺只會為少爺考慮，總不成害了少爺。”
少年低下頭，是他想岔了。還是……還是斷了聯系吧。
是不舍，是難受，是痛苦，可是為了爹，還是斷了吧。
斷了吧。
要是汪維安來個上帝視角肯定要撫掌大笑，看看，看看，拆了不？無論後來發展如何，他現在就是成功滴在這個時間線上把兒砸和人家妹子給拆啦！！！
這個世界你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汪維安回到了衙門照樣是忙的四腳朝天恨不得把自己一個人掰成幾個人，再借上貓爪子來用用。
糧草，籌備各種事情是占據了所有的時間，汪維安忙的昏天黑地，終於把第二批第三批糧草的事情搞定。
但這一日上朝，又有大臣提出了押運糧草之事。文官提防武將，武將又不放心文官，吵吵鬧鬧差點直接開演群架現場。有幾個文臣的腦袋都被給砸破，和個菜市場一樣熱鬧喜慶。
後來皇帝實在是沒法，在權衡之後便召了汪維安去禦書房，問他的意思。
“陛下。”恭恭敬敬的行禮，這個禦書房他也沒來過幾次，雖然有好奇，但他現在只是個臣子，當然眼珠子不能亂瞄，能看到的也就是腳前那少少的地盤，恩地毯不錯，上面織的花紋精巧非常。
“這次糧草輜重事關重大，偏偏文官又不太服氣。我見你是直臣，張將軍對你也頗有好感。朕想著這次便讓你隨行如何。”皇帝問道“我知道會比較辛苦，但你素來和他們都關系好，應該也不會有故意打壓延誤的事情發生。”
“哎，一個個都是讓朕不省心啊。”皇帝嘆了口氣“糧草又是大事，若是跟不上就會引起大亂。愛卿，這次你可敢接。”
“臣領旨。”
“一路上你需多加小心。”
“是，陛下。”
“臣領命。”汪維安嘴角微翹，果然，這個劇情也要來了。
☆、第 40 章
“老爺今天還不回來？”管家看到匆匆回來的小廝，有些擔心的問著“老爺這幾日身體如何？”
“我也不清楚，只是老爺讓我回來拿些衣物，其他也沒多說。”小廝也有點急“說是四季的衣服都準備些，但不要太多。”
“四季？”管家聽到這裏腳步一停“老爺要出去？怎麽沒和我們說一聲？平時老爺都難得出去。”明明一直在京。
而且老管家也是看得多，即使要派出去，也沒這麽急的道理。不知道為什麽，老管家總是有些不安。
“老爺還說了什麽？”他邊整理行李邊問。
“沒什麽，就是說請管家您好好看著家，還有說讓少爺多多用功讀書，其他也沒有了。好像上面催老爺還催的很急很急。”
汪家清貧，本就沒多少衣服，根本不需要太多時間。剛打好了包裹，汪靈鈞也偷偷摸摸的跑了過來，他是聽到爹的院子裏有聲音想來偷偷瞄爹一眼。
直面爹那是不敢的，再怎麽也不敢的，吃一百份的熊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的。
可是，少年抿了抿嘴，怎麽爹沒有回來？都好幾天了，爹怎麽沒回來？之前他把爹氣暈過去，他還沒有把自己這幾天的文章給爹看，他還沒說他已經斷了和那家小姐的聯系，他還沒講他願意好好上進，讓爹可以驕傲。
固然現在還不敢說，還不敢面對爹，但是……但是……但是還是想能看看爹的臉，為以後某天可以大膽說話來積蓄點可憐巴巴的勇氣。當然了，要是汪維安知道兒砸的想法八成只能吐槽，這樣如何可以積蓄勇氣，八成之前的勇氣都會洩個一幹二凈好伐。
他觀察了半天，確認裏面沒有爹，只有管家拿了行李，他才鼓足了勇氣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少爺？”管家也見到了自家少爺，對於自家少爺見到老爺活生生耗子見到貓的架勢他也已經沒辦法，放棄了。。
“那個……爹沒回來？為什麽，為什麽拿著包裹？”少年小心翼翼的問著，小眼神還瞥著，就怕從門外竄出只爹親來。
“少爺，老爺可能因公要外出，走的比較急也就不回來了，等我拿去了包裹就要出發。”到底不是什麽大戶人家，汪維安又一向的仁厚，下人們也沒有太多嚴格的規矩，因此見到少爺發問，小廝就直接回答“少爺有什麽話要小的帶給老爺嗎？”
“啊”少年有些慌“爹去哪裏？”
“小的真的不知道。”小廝一臉的哭冊拉烏的，回來後管家問，管家問了少爺問，少爺問了可能廚娘還會問，可是他啥都不知道啊。老爺根本就沒說啊。恨不得大吼一聲你們別問了，直接問老爺……呵呵，他不敢。
“爹……爹……”
“少爺，少爺有什麽話要小的帶給老爺嗎？”小廝巴巴的看著，老爺很在意少爺，他也希望少爺能說點話，他順帶著也能幫著少爺說幾句。那種文縐縐的他想不出來，只能讓少爺想了。可惜，小廝失望了。
“我……不了……如果爹問起來。”汪靈鈞猶豫了幾下“你就說，就說我去夫子那裏。”
“好的，少爺。”
管家也沒勸幾句，反正過幾日老爺就能回來。加上這些天少爺也上進了不少，等到老爺回來看到少爺的進步一定會更高興，不用急著現在說些什麽。
看著小廝走出大門，汪靈鈞突然跑了幾步，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算了……他低下頭，他現在去好好的寫文章。爹文采出眾，他若是刻苦用功，爹應該會開心個一兩分。少年回轉身，快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他要好好讀書，好好的寫文章，等爹回來了，再問下書本裏的問題，問下如何的解題。
爹會喜歡的，爹一定會喜歡的。少年的腳步有些快，眼神也變得堅定，他會好好的，讓爹高興，讓爹驕傲。
他不會再氣爹了。
因為不想驚動了他人，出發也是靜悄悄。
一路風塵仆仆，汪維安到底是文官，身嬌體弱，但他也沒喊一聲的苦，咬著牙連夜兼程，即使大腿被磨破，即使瘦的衣服都掛在身上，他都沒說上一句。
有武將勸著他不如休息個一日半天，他含笑拒絕“押送輜重是我的職責，我早一日送到，那將士們也能早一日用到。我不過是稍稍的勞累，比起前線將士算不得什麽。早一日送到我也早一日安心。”
見著“嬌弱”的文官也有如此骨氣，其他的武將對他倒是佩服了幾分。連著的日夜兼程，便是快到前線位置。
這一日，只見前方有山，突然探子驚慌跑來“前面有埋伏。”
“什麽？”幾人都是一驚“有埋伏？”
這批輜重異常重要，下一批要過段時間。要是缺了這一批，極大可能會戰敗。並且能夠精準埋伏，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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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位置就在這裏，他的人設也在這裏，不可能幸好這次沒有被流彈給禍害到，等辦公了一會，同僚走了過來。
“汪大人，今日我們準備小聚一番，汪大人可有興致一起？”同僚的趙天聰問道。
“那自然是一起的。”回答的溫和有禮。
趙天聰也是樂意帶著汪維安一起。
因為汪維安從不捧高踩低，也沒有什麽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為人正直從不捅人刀子，因此人緣頗好，無論是有心機亦或正直之人都喜歡與他交好。汪維安固然只忠於皇帝，但也不是個性格古怪的人，對於旁人的交好親近不會不近人情之人千裏之外。
自然，汪維安的好相貌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帶個帥同事出門總比帶個醜八怪要得體許多。即使帥同事可能會搶一點風頭，但帥同事沒錢呀。樓裏的姑娘都很現實，不會給帥同事給勾走的。
汪維安也是開森，可以和同僚增加感情他也會去做做，當然了，更多的原因是 ，回去後他除了趴書房裏寫奏折就是看四書五經，真特麽的無聊的渾身要長軟軟的帶著白色斑點的蘑菇了。再過個幾天翻個身身上都能掉白花花的鹽。
按照人設，他又不能隨隨便便到處瞎逛，更不能買買買。能不珍惜這種可以出去放風的時機嗎？
心中暗爽的接受了邀請，等到了華燈初上，幾人換上便服就各自去了約好的酒樓……天水樓。
文人聚會也要顯得高雅，總不是隨隨便便找個鋪子，直接點上個大魚大肉多掉價。而且都是文人，自持身份，不可能也隨隨便便跑去些太俗的煙花柳巷，再想風月之事也要管上好聽的名頭。
天水樓，名字好聽，地段絕佳。樓上可見遠處水天一色，連招牌都是當代大家書寫，樓裏掛著各位名家書畫，裏面也放著都是些蘭花，而非俗氣的大紅大綠，看著很是文藝。
來來往往皆是些文人。
當然這裏的價格也非常的高，按照汪維安的俸祿，這裏他是來不起的。
到了雅間，幾位同僚也都到了，互相打了招呼，便點了些菜肴。然後趙天聰笑著“各位都來了，今日我做東。”
“那今日就多謝謝大人了。”
大家也都沒客氣，趙天聰人豪爽好請客，一向喜歡請各位同僚吃吃喝喝，人緣極好。
等到上了茶，趙天聰喊來了掌櫃說了幾句，過了一會就進來了幾個穿紅著綠的男男女女，女的個個衣著素雅，男的也是年少鮮嫩，一個個都分別坐到了幾位身邊說著話，聊著天。
都是詩詞歌賦精通，價格絕對不低的那種。舉止看上去端莊，但那眼波都似帶著鉤子，說話都滲出蜜來。而坐在汪維安身邊的是個美女，一身淺綠，沒有太多俗氣的裝飾，她低著頭，柔聲道“大人，大人也是難道來這裏。不知道翠煙可否有榮幸請大人喝上一杯。”
“翠煙，我和你說，汪大人可是當年的探花，才華滿腹還得到重用。特別，”趙天聰眨了眨眼，暧昧道“汪大人可是一片癡情，汪夫人都去了那麽多年，後院都沒有再納上一個。”
翠煙聽了，只是低頭輕聲“難怪我翠煙之前都從未見過汪大人。”
“那是那是，若不是我硬拉著，他今日也不會來。”
呃，兄DEI，其實今天是你邀請了我就來了好不好。汪維安面上淡淡卻暗搓搓的打量著，畢竟他可能再沒第二次的機會再來這裏。
翠煙聽了趙天聰的話後態度是愈發的好，各種溫柔小意，微笑著說話，不諂媚不討好，算得上是很有紅袖添香的派頭。
固然汪維安也很想撩撩妹子，逗逗小男生！！！難得來個攬紅惹翠的地方，不逗逗別人真是浪費了。當年充當炮灰的時候也到過青樓，不過要麽是剛進門就被捅死的炮火，要麽就是剛露個面就領盒飯的小倌，都沒能仔細打量過這個從古到今都一直延續的古老行業。
但是，他人設不能崩啊，他咬牙切齒十分心痛的拒絕了旁邊翠煙繼續陪著。
“我不過是來喝個茶，翠煙姑娘不用太在意了。”汪維安客氣而疏遠。
“汪大人真是客氣，翠煙心甘情願。”本來還有這幾分逢場作戲，現在倒是摻上了兩分的真心。興許是難道看到這樣癡情的額，帥鍋，翠煙臉略微的紅，更顯嬌羞。
“汪兄真是太過癡情了。”同僚說道。
“其實這些添香有趣的事，汪兄也不用太推拒。”另一位說道“當年汪兄探花之日，可是風采非凡，我到今日還記得。”
汪維安淡淡笑“不過是多年之前，那時年少輕狂而已。”
對，當時科舉，因為他的臉長得好，就被皇上給欽定了個探花。
“那時呀，連丞相家都想和汪大人結親呢。”
汪維安淡淡說道“當時已有賢妻了。”
酒過半巡，有些人醉意上了頭，開始摟著身邊的人調笑。而汪維安和個奇葩樣的只喝茶，然後和翠煙是一本正經的談著詩句。
夜已深，看著幾位同僚開始想要考慮些其他床上的事情，汪維安就覺得自己應該告辭離開了。
他剛站起身，還沒等他開口，只聽的哐的巨響，雅座的門被一腳踹了開來。
☆、第 37 章
國家大事，皇帝也都驚動了。
不比後世電話電報微信呀什麽衛星的，快馬加鞭累死好多馬匹累壞了信使過來的信息也是滯後的了，有時候都被攻下了幾座城，而京城裏仍舊的歌舞升平。幸好當今皇帝算的上勤政，得知消息後便直接把眾臣召集，商談該如何處理。
“陛下，蠻夷來襲可能是因為他們苦寒。君子以仁治，不若我們和蠻夷和談，也省得百姓受苦。”某文臣出面說道“我泱泱大國，自然要有自己的氣度和度量。”
“對，可按照前朝慣例，嫁個宗室女過去，封為公主再賞賜些財物糧食，蠻夷便會回轉。又可維持太平，若是宗室女生下蠻夷王族，那便可不戰屈人之兵。等那孩子長大，自然會對我國有孺慕之心，再細細教導，便可讓蠻夷歸順。”另個文官也接著說。
汪維安聽的直翻白眼，恨不得一腳踹上去。他心中默念淡定淡定，終於維持了表面的冷靜。
“哼，那大人怎麽不把自家閨女嫁過去？封個公主，大人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蠻夷殺我百姓，毀我城池，竟然大人還想嫁公主過去？”張將軍直接出聲“皇上，臣願領兵驅逐蠻夷，保百姓太平。”
個八字不合的家夥又看了眼汪維安“不知道汪大人是如何想的？”
啊咧，怎麽又盯上他了？明明發言的不是他，明明他安靜如雞毫無存在感，為毛個張將軍就不放過他？
但都被點名了，不說話也不行，汪維安正色準備開口。
“是想要用孔孟之道教化蠻夷嗎？”聽聽聽聽，這諷刺這惡意都快實質化了。
特麽的有本事你別先插嘴好不？我是欠了你錢還是挖了你家墳啊張將軍！！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汪維安整整衣服，肅然以答“臣雖未曾上過戰場，但也知戰事殘酷。之前見過折子，了解了一二。蠻夷本就是一次次騷擾，若不能一次讓他們得到教訓，以後還會卷土重來。”
聽得汪維安如此說，張將軍興味的眉毛跳跳，嘴角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皇帝倒不昏聵，而文武之爭也在於皇帝重用武將導致文臣不滿。因此皇帝之間下令讓張將軍領兵，其他幾部也必須配合，糧草補給等等許多事情是讓那些臣子直接在辦公之處打地鋪，戰事緊急，容不得一絲的懈怠和延遲。
太多的事情，當國家機器開始全力開動，官員們沒一個清閑的，若是家中有錢的人家，還能送點吃的用的過來，汪維安兩袖清風，只能用自己的一身浩然正氣硬撐。而跟著他一直作對的張擎也是早就出發赴戰場，算得上耳邊終於清靜了。在大軍開拔的時候，汪維安也是混在眾臣中跟著皇帝去送行，只見得大軍肅穆，武器寒光凜凜。只是想著這次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回來，汪維安就嘆了口氣。
他不是聖人，沒有金手指，只能盡自己的力保證供給，保證糧草的撥付，不讓將士們收到任何的虧待。
因為有著這樣的念頭，他工作的是愈發的拼命，整日整夜的殫精竭慮算著，考慮著。
等到略微有些空閑，也是好幾日後，汪維安是頂著黑眼圈和昏昏沈沈的腦子搖搖晃晃的回了家中。進了門，腳步都還是飄的，高一腳第一腳，腦中如同塞滿了白花花的棉花，有些反應不過來。
“老爺，老爺可是累了。要不要好好歇息？”看到自家老爺飄飄蕩蕩衣服都空落落的狀態，管家擔心的不行。
汪維安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聲音也虛弱不行“算了，我就換下衣物，對了，給我準備熱水我洗個澡吃點東西便要去部裏。現下緊急也沒時間休息。”
看到老爺面色蒼白，人憔悴的瘦了一圈，管家只能忙著囑咐下人準備，他攙扶住汪維安“老爺，要不告個假吧。老爺的身子這樣下去也是撐不住的。”
“老爺已經是幾日沒回家了。”
“國家有難，我如何可以清閑？”汪維安有些不虞“我為臣子，自當殫精竭慮為國唯死而已。我不上戰場，那些將士才是拼的一身性命，我能多為將士做些就做些，只求無愧於心了。”
他又嘆氣“文武之爭日久，有些同僚做事自然會有所拖延。我也不想因私事影響得國家大事，能斡旋只求斡旋一二。我多做些，那麽可能將士就可以再多個一件衣物，可以多些糧草。既然在京城，我也不想拖後腳。”
他現在就相當個萬金油外加調節的，文官自然把他當成自己人，而武將則因為他的那番言論也私底下說過，姓汪的固然刻板，固然小白臉一樣，但還是可交能交值得交往。原本鬧的不可開交的兩方就靠汪維安從中調和，固然是累的半死，汪維安也未曾有一絲的抱怨。即使累的癱在地上，也會馬上站起，拿了冷水激把臉繼續幹活。
如此一來，倒是讓他在兩方心中都加了不少好評，直接上了五星。
“老爺。我知道老爺心有家國，但也求老爺保重身體。”管家苦苦勸著“老爺，也請關心下自己。要是老爺病了，那我們又怎麽辦？老爺，略微的休息一下吧。”
“過了這段時日便好了。”汪維安搖搖頭“緊要關頭，我不能有絲毫的懈怠。等忙過了這些日子，我再找個時間略微休息吧。你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會有事。”
“對了，鈞兒如何？”他都忙成了狗，實在沒時間給兒砸老父親的慈愛，但是按照劇情現在應該進入一個小高辣個潮了，汪維安才不會說自己暗搓搓蒼蠅搓手般的很期待呢。哎呦餵，他的作用也就是這些了，想想又能給兒砸愛的目光，愛的教導，汪維安表示很雞凍很興奮喲(p≧w≦q)
“這個……”見到老管家猶猶豫豫的模樣，汪維安皺起了眉頭，慢慢一字一字道“他這段時候很不乖？他又做了什麽？”
“老爺，少爺也是大了。”
“哼。”汪維安一下大步往兒砸院子走去。
☆、第 38 章
仍舊是安靜的院子，走進去的時候汪維安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和捉奸差不多的輕手輕腳。其實也要感謝現在的鞋底，布鞋鞋底，想要發出響亮的聲音也不太可能。哪比的上後世的皮鞋，走在大理石上響的別人不註意都不行。
窗戶開著，可以一眼看到屋內情形。
而他那個兒砸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的聚精會神，根本沒有感覺到老父親的到來。看的津津有味還一臉的蕩漾。
哎，兒砸大了，不聽話了。
汪維安摸摸胸口，覺得自己老父親的心在痛啊。兒砸不聽話，老父親好難受，老父親那是一顆拳拳愛子望子成龍的心啊。
一步一步，透過窗欞看著兒子那思春的臉，汪維安心裏的小人在欣慰，哎呦餵，終於懂得戀愛了，這樣不用擔心兒砸母胎SOLO，可是……他的人設需要馬上醞釀，馬上準備狂風暴雨去襲擊甜甜的粉粉的氛圍中滴兒砸。兒砸呀，你要堅強……
暴風雨後那就是晴天，不經過風浪如何會成長。
一步一步，腳下的樹葉沙沙，推開了門，吱呀的一聲也沒驚動正在翻來覆去看著明顯不是聖人之言的少年。
一步一步的靠近，汪維安輕描淡寫的開口“鈞兒？”
鈞兒？鈞兒！
少年如同五雷轟頂，脖子哢嚓哢嚓的轉過來，看著自家的爹。
是的，是自家的爹……
嘩啦啦啦，書掉到地上，少年像是被驚雷嚇過的雞仔兒，都快不能動了。
“爹……”看到自家老爹走了進來，汪靈鈞煞白了臉，腦子是一片的空白，心都撲通撲通跳的特別快。
爹回來了？爹回來了……啊，爹回來了！爹……爹回來了。
被驚嚇的腦子空白，除了爹回來了他根本想不到其他。人也顯得呆滯不靈動。
少年眼神惶恐，手足無措，恨不得立馬挖個坑跳進去。
“我這幾日忙也顧不到你。我看看看你功課如何。今日我也不過稍稍歇息，等下還要去衙門。”汪維安仿佛沒看到兒子緊張的煞白的臉，走到書桌前拿起紙，慢慢細細的看著，嘴角還緩緩勾起。這樣的表情讓汪靈鈞的心是越來越怕，人都細細的顫抖起來。
“哼”
這聲音如同鞭子抽在了身上，少年一抖，恨不得跪下。
“長相思摧心肝……”汪維安冷笑一聲，直接下手撕掉，幹脆利落，幾下就撕成了粉粉碎片，雪般的落了一地。汪維安還是火大，又直接拿起一本書狠狠的砸到了兒子身上。
“你就這樣求上進的？”汪維安聲色俱厲“你就這樣做功課的？你就這樣來敷衍我？我怎麽生了你這樣的兒子。你這種樣子，你這種樣子！”
他都快氣的說不出話來。
“爹爹爹，爹，對不起。爹，都是我不好。”少年撲通一下的跪下，哭著“爹，爹爹，你不要生氣。爹，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上進，我知道不懂事，爹。”
汪維安冷哼一聲“你說過多少次？可你有一次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現在還看些靡靡之音不學好，真是氣死我了。你真是氣死我了。”
清瘦的手指也在發著抖，顯示主人有多氣急。他左右看著，想要找到戒尺棍子之類好好教訓下不上進不學好的兒子。
正找揍熊孩子工具的當口，他又看到桌上的一封信，黑著臉將信拿了起來，上面的字娟秀可人，還有著一股的香氣，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看了眼兒子，汪靈鈞已是絕望的眼中汪著一泡淚，慫兮兮哭唧唧。
他撕開了信封，展開灑金花箋。
知道爹看了這信肯定愈發生氣，一定會對人家姑娘有偏見，汪靈鈞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姑娘被爹挑剔。這個時候，愛情，啊偉大的愛情征服了他，花團錦簇的愛情一腳將慫兮兮給踩在腳底還碾了兩下。
“爹，爹，求求爹不要看，求求爹。”汪靈鈞一下撲了過去，到底是年輕人，爆發的力氣將本來就累的七葷八素，也沒有想要認認真真教訓可愛兒砸的汪維安給撞到了墻上。
後背疼痛，眼前金星直冒，疼的渾身都在抖。可是他那個該死的熊兒子竟然直接搶過了信，啊啊啊啊，太過分了，他的老父親的心碎了，碎了。
這種樣子再不教訓兒子，他的人設都崩到了M87星球。別說作為父親，即使作為朋友，看到汪靈鈞如此的表現，也該要好好的說上一頓。
看著勇氣已經洩光，知道自己闖禍卻抖抖索索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兒子，他整整精神咳嗽了一下，提高了聲音“來人。”
“老爺。”管家在外面已是擔心的不行，聽到老爺吩咐馬上走進來，卻看到的是老爺氣到鐵青的臉。他心中暗自嘆氣，為什麽老爺好不容易回來一下，少爺還要把老爺氣成這樣？本來多麽難得可以休息休息。哎，老爺這樣的殫精竭慮，為什麽少爺就不能稍稍懂事些呢？管家雖然一直把汪靈鈞也當成家人對待，但汪維安更是他的老爺，是他的家人。這個時候，老管家都對少年有了一分的恨別不成鋼，當然，下一秒又沒了。
“老爺，老爺還是先休息一下，等會又要出去。”
“給我拿家法來。”汪維安沒有離開，他堅持“拿家法過來。”
小院裏，少年被綁在了長凳上，汪維安擼起袖子拿起了板子，一下一下的抽起兒子的屁股。
“啪啪啪”
“啪啪啪。”
少年被揍的七葷八素，身上又痛又難受，又愧疚。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他知道自己把爹給氣壞了，他想要說對不起想要爹不要這麽生氣。只希望，他哭著，只希望爹揍他一頓後能夠消氣。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可以讓爹開心。
一板子，“你知不知道我多生氣？”
一板子“你竟然看些移性情的書。”
一板子“你把聖人之言都忘了？”
一板子“你這樣，我怎麽去見你娘？？？！！！”
“爹爹爹，我錯了我錯了，爹你不要生氣了。”少年哭的稀裏嘩啦，卻不為自己求饒，只求著父親不要難受不要生氣。
“爹爹爹，我以後一定聽爹的話，爹你不要生氣了你不要生氣了、”
“呵，你這話都說了多少次。”到底是讀書人，四體不勤體力太差，就幾板子掄的汪維安是氣喘籲籲，聽到兒子的話，他放下板子“我說的話，你有幾句是聽的？你，你就是想氣死我。”
突然連日的勞累加身上疼痛外加體力勞動消耗過大，眼前一黑，汪維安栽倒在地。
☆、第 39 章
等睜開眼，外面已是夕陽西下，汪維安急著起身，可是太急了點，頭有些暈。
“老爺，老爺再休息下。”老管家急忙上前“剛才大夫也說了，老爺是勞累過度，不能再傷神。 ”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現在國家有事，聖上也是日日焦慮，這種時候我怎麽可以休息？”他聲音有些低“我要先回去。家裏的事情就勞煩你註意些。等過了這段日子，我也會請上幾日的假好好歇息。但不是現在，絕對不是現在。國家有難，我不能退縮”一邊說一邊彎腰穿上靴子。
“打點水來，我洗漱一下。”他看了看窗外“這個時辰了，我就換了衣服直接回衙門。”
“可是老爺你還沒吃點東西。”
“沒時間了。”怕老管家太擔心“我路上讓人去買幾塊餅就行，現在聖上也會時不是賞賜點吃食下來。你不用太過擔心了。”
“可是，可是老爺都沒好好休息。”
“我這不是自己躺了快半天了？”汪維安安慰起操心的老管家“沒事，我精神也好了。”
不顧管家仍舊的阻攔，汪維安強打起了精神喊了馬車要去衙門。
“老爺，求老爺保重身體。要不要先歇息一晚。”老管家都哭了出來“老爺，你不能不註意自己呀。”
“國家大事，我不過略微有些乏而已，算得上什麽。”汪維安臉慘白一片，衣服掛在身上空落落的“糧草之事是重中之重，現下將士已奔赴戰場。我不能有所拖延，若是延誤了時機，我死也愧對天下。我不過是累個幾日，卻負擔前面幾萬將士性命，不能有絲毫疏漏，不可有一點拖延。我該回去了。你好好看著家裏。”
“老爺。”管家哭的稀裏嘩啦。
“我……”汪維安嘆息一聲“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沒那麽容易垮。聖上英明，衙門裏會有大夫行走請脈，我不放心的就是鈞兒了。你，幫我留意他。我也知道這段日子太忙顧不到他，他又沒個兄弟扶持，平日裏性子又內向，也沒三五好友。到底在家裏會覺得煩。”
“我……也是心急了。幾下板子不知道他怎麽樣。”汪維安有些無奈“你……你讓廚子給他做些愛吃的菜，不要省錢。”
“快請個大夫，不要落下什麽病根。”汪維安欲言又止“其他的，等我手上事情稍稍做完再說吧。他到底是大了，不聽我的了。”
“老爺別難過了，小少爺不過是年紀輕，他還是很孝順老爺。老爺我會勸著少爺。”管家只能這麽說，哎，這次老爺固然是氣大了。可到了現在仍舊念著少爺，可是少爺為什麽不能省心點呢？
“哎”重重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看看天色“我先走了。他……你平日也多多勸勸他。若是真的心悅……”
“算了。”他搖搖頭“我們是高攀不上的。即使我去求了人家，以後他也不會好過。門當戶對到底也是道理。”
等到清瘦的身影離開，管家一回頭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汪靈鈞。
“少爺，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說了要養傷嗎？少爺的傷要養個幾日才好。”
“我……”看著父親離開的方向，少年神情黯然“我把爹給氣傷了吧。我……我該做些什麽呢？我知道我錯了。”
少年臉上都是喪氣，要是被汪維安看到肯定心中感嘆啊呀好大一只喪氣的蘑菇了。他眼中全是懊惱後悔愧疚。
“哎，少爺。如果你不怪我胡說，那麽我就倚老賣老的說上兩句了。”管家也不想兩人的關系太僵，他也希望老爺少年能夠和樂融融“老爺累了這麽幾天剛回，看到少爺……又是不讀書，自然是生氣的。”
“是啊。”少年喃喃，不僅僅是看到他看閑書，他還頂撞了爹。
“我也知道少爺可能心悅某位小姐。可是老爺透露的意思，高攀不起。老爺之前也為少爺斡旋，也請人去相看。少爺卻不領情，老爺能高興嗎？婚姻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爺只會為少爺考慮，總不成害了少爺。”
少年低下頭，是他想岔了。還是……還是斷了聯系吧。
是不舍，是難受，是痛苦，可是為了爹，還是斷了吧。
斷了吧。
要是汪維安來個上帝視角肯定要撫掌大笑，看看，看看，拆了不？無論後來發展如何，他現在就是成功滴在這個時間線上把兒砸和人家妹子給拆啦！！！
這個世界你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汪維安回到了衙門照樣是忙的四腳朝天恨不得把自己一個人掰成幾個人，再借上貓爪子來用用。
糧草，籌備各種事情是占據了所有的時間，汪維安忙的昏天黑地，終於把第二批第三批糧草的事情搞定。
但這一日上朝，又有大臣提出了押運糧草之事。文官提防武將，武將又不放心文官，吵吵鬧鬧差點直接開演群架現場。有幾個文臣的腦袋都被給砸破，和個菜市場一樣熱鬧喜慶。
後來皇帝實在是沒法，在權衡之後便召了汪維安去禦書房，問他的意思。
“陛下。”恭恭敬敬的行禮，這個禦書房他也沒來過幾次，雖然有好奇，但他現在只是個臣子，當然眼珠子不能亂瞄，能看到的也就是腳前那少少的地盤，恩地毯不錯，上面織的花紋精巧非常。
“這次糧草輜重事關重大，偏偏文官又不太服氣。我見你是直臣，張將軍對你也頗有好感。朕想著這次便讓你隨行如何。”皇帝問道“我知道會比較辛苦，但你素來和他們都關系好，應該也不會有故意打壓延誤的事情發生。”
“哎，一個個都是讓朕不省心啊。”皇帝嘆了口氣“糧草又是大事，若是跟不上就會引起大亂。愛卿，這次你可敢接。”
“臣領旨。”
“一路上你需多加小心。”
“是，陛下。”
“臣領命。”汪維安嘴角微翹，果然，這個劇情也要來了。
☆、第 40 章
“老爺今天還不回來？”管家看到匆匆回來的小廝，有些擔心的問著“老爺這幾日身體如何？”
“我也不清楚，只是老爺讓我回來拿些衣物，其他也沒多說。”小廝也有點急“說是四季的衣服都準備些，但不要太多。”
“四季？”管家聽到這裏腳步一停“老爺要出去？怎麽沒和我們說一聲？平時老爺都難得出去。”明明一直在京。
而且老管家也是看得多，即使要派出去，也沒這麽急的道理。不知道為什麽，老管家總是有些不安。
“老爺還說了什麽？”他邊整理行李邊問。
“沒什麽，就是說請管家您好好看著家，還有說讓少爺多多用功讀書，其他也沒有了。好像上面催老爺還催的很急很急。”
汪家清貧，本就沒多少衣服，根本不需要太多時間。剛打好了包裹，汪靈鈞也偷偷摸摸的跑了過來，他是聽到爹的院子裏有聲音想來偷偷瞄爹一眼。
直面爹那是不敢的，再怎麽也不敢的，吃一百份的熊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的。
可是，少年抿了抿嘴，怎麽爹沒有回來？都好幾天了，爹怎麽沒回來？之前他把爹氣暈過去，他還沒有把自己這幾天的文章給爹看，他還沒說他已經斷了和那家小姐的聯系，他還沒講他願意好好上進，讓爹可以驕傲。
固然現在還不敢說，還不敢面對爹，但是……但是……但是還是想能看看爹的臉，為以後某天可以大膽說話來積蓄點可憐巴巴的勇氣。當然了，要是汪維安知道兒砸的想法八成只能吐槽，這樣如何可以積蓄勇氣，八成之前的勇氣都會洩個一幹二凈好伐。
他觀察了半天，確認裏面沒有爹，只有管家拿了行李，他才鼓足了勇氣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少爺？”管家也見到了自家少爺，對於自家少爺見到老爺活生生耗子見到貓的架勢他也已經沒辦法，放棄了。。
“那個……爹沒回來？為什麽，為什麽拿著包裹？”少年小心翼翼的問著，小眼神還瞥著，就怕從門外竄出只爹親來。
“少爺，老爺可能因公要外出，走的比較急也就不回來了，等我拿去了包裹就要出發。”到底不是什麽大戶人家，汪維安又一向的仁厚，下人們也沒有太多嚴格的規矩，因此見到少爺發問，小廝就直接回答“少爺有什麽話要小的帶給老爺嗎？”
“啊”少年有些慌“爹去哪裏？”
“小的真的不知道。”小廝一臉的哭冊拉烏的，回來後管家問，管家問了少爺問，少爺問了可能廚娘還會問，可是他啥都不知道啊。老爺根本就沒說啊。恨不得大吼一聲你們別問了，直接問老爺……呵呵，他不敢。
“爹……爹……”
“少爺，少爺有什麽話要小的帶給老爺嗎？”小廝巴巴的看著，老爺很在意少爺，他也希望少爺能說點話，他順帶著也能幫著少爺說幾句。那種文縐縐的他想不出來，只能讓少爺想了。可惜，小廝失望了。
“我……不了……如果爹問起來。”汪靈鈞猶豫了幾下“你就說，就說我去夫子那裏。”
“好的，少爺。”
管家也沒勸幾句，反正過幾日老爺就能回來。加上這些天少爺也上進了不少，等到老爺回來看到少爺的進步一定會更高興，不用急著現在說些什麽。
看著小廝走出大門，汪靈鈞突然跑了幾步，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算了……他低下頭，他現在去好好的寫文章。爹文采出眾，他若是刻苦用功，爹應該會開心個一兩分。少年回轉身，快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他要好好讀書，好好的寫文章，等爹回來了，再問下書本裏的問題，問下如何的解題。
爹會喜歡的，爹一定會喜歡的。少年的腳步有些快，眼神也變得堅定，他會好好的，讓爹高興，讓爹驕傲。
他不會再氣爹了。
因為不想驚動了他人，出發也是靜悄悄。
一路風塵仆仆，汪維安到底是文官，身嬌體弱，但他也沒喊一聲的苦，咬著牙連夜兼程，即使大腿被磨破，即使瘦的衣服都掛在身上，他都沒說上一句。
有武將勸著他不如休息個一日半天，他含笑拒絕“押送輜重是我的職責，我早一日送到，那將士們也能早一日用到。我不過是稍稍的勞累，比起前線將士算不得什麽。早一日送到我也早一日安心。”
見著“嬌弱”的文官也有如此骨氣，其他的武將對他倒是佩服了幾分。連著的日夜兼程，便是快到前線位置。
這一日，只見前方有山，突然探子驚慌跑來“前面有埋伏。”
“什麽？”幾人都是一驚“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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