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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夏王妃三 景元帝夏王妃蜀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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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沅懷疑姜珣生病其中有蹊蹺,其實不當止是夏梓沅, 就是莊太後和景元帝同樣對這事滿心疑慮, 可是姜珣身邊服侍的人除了自幼服侍十分可信的都已經換過了一遍,寢殿也是底朝天的查了多次, 各路太醫都診斷過,並沒有查出什麽問題。

嫡長子姜瑯出事,已經讓景元帝大受打擊, 對次子自然是格外的緊張,可是此時卻也是無計可施,最後考慮再三,決定送了姜珣去源山的皇莊上去養病。

這次不僅景元帝親自陪著去了莊子上, 莊太後也帶著夏梓沅一起住到了莊子上照顧姜珣, 而已有身孕的華皇後則是留在了宮中。

這讓華皇後心中的不安和不滿升到了頂點,一來她在孕中,景元帝完全不顧她卻只一心撲在了次子身上,讓她心中十分委屈, 二來卻也是怕景元帝和夏梓沅會在皇莊中發生些什麽。

不過華皇後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期待的卻實實在在發生了,只是她也沒有高興多兩天, 就同樣受到了致命的打擊。

景元元年末,皇次子姜珣病逝於源山皇莊。

姜珣的靈柩未有再運回宮中, 而是直接在皇莊發喪, 葬到了皇陵之中。華皇後原本亦準備去皇莊參加姜珣的發喪禮,卻在臨行前意外見紅, 雖有太醫極力搶救,最終也沒能保住腹中的胎兒。彼時胎兒已有五個月,華皇後一向身體強壯,小產一事自然十分蹊蹺。

莊太後和景元帝回到宮中後雖然都因著姜珣一事心中悲痛,但也先後去了坤寧宮探視安撫了華皇後一番。

莊太後是帶著夏梓沅一起去的坤寧宮,姜珣過世後,夏梓沅也跟著大病了一場,此時尚未痊愈,但她卻還是堅持要求跟著莊太後去了坤寧宮。

華皇後看到莊太後就落淚道:“母後,是兒媳無用,未能保下皇兒,兒媳讓母後失望了……”

莊太後也很是傷感,勸慰了她一番,只道她尚年輕,只要好好保養,後面孩子總是會有的,華皇後自也是強忍著悲痛勸慰了莊太後一番。

說了一會兒話,莊太後見華皇後精神不好便囑咐了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這期間夏梓沅站在一旁一直未有插話,只目光冰冷的盯著華皇後看著,在莊太後轉身離開之際,這才對著半臥在床榻上的華皇後無聲的說了句什麽,然後轉身離開。

姜珣死後,其實景元帝並非什麽也沒查到,在送了姜珣去皇莊上之後,景元帝一直有派人監視姜珣宮中的寢殿,最終抓到了一個留在殿中的小宮女,並在殿中發現了前朝皇室才有的秘藥蝕心蓮香,只可惜那個宮女被抓之時便當場服毒自盡了。

事後追查那小宮女的背景,也是和前朝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只是對這樣的結果景元帝和莊太後心裏到底是如何想,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但至少肯定的是,姜珣的死是人為而並不是病逝的。

夏梓沅隨著莊太後離開,華皇後看著她的背影瞳孔收縮。

她低喃道:“是她,肯定是她!是不是?”

好端端五個月的身孕,怎麽可能說沒就沒?相信那只是個意外對華皇後這樣的出身這樣的身份來說是不可能的。

可宮中除了一個多病的韓昭容,並無其他妃嬪,韓昭容並無什麽背景,不過是兩年前在她嫁入南平王府之前,景元帝身邊剛納的一個普通侍妾而已,因生了一個女兒而封了一個昭容位。華皇後對其自然早就做過深查,這個韓昭容絕無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自己下手,然後還能一點馬腳都不漏的。

除了夏梓沅,這個從小就生活在南平王府,宮中舊人包括元後莊氏的人都全部熟識,不是公主勝是公主的夏梓沅,宮中再無他人有動機又有這個能力能要了她的孩子的命。

她身後的心腹嬤嬤秋嬤嬤想到剛剛夏梓沅的那個眼神,心中也是驚寒,伸手撫住了華皇後的肩,低聲道:“娘娘,娘娘,夏姑娘身份特殊,娘娘您可千萬要穩住。”

華皇後面色鐵青,顫抖的手勉強靠抓著身下的錦被才能保持心緒的平穩,此時的她尚年輕,還未能如日後那般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

秋嬤嬤低聲勸道:“娘娘,夏姑娘是太後娘娘的眼珠子,就是陛下對夏姑娘情分也是非同尋常。二皇子剛剛過世,雖然陛下查到是前朝皇室之人動的手,但此事其實也只是猜測,並無鐵證,若是夏姑娘再出什麽事,必定會將將軍和您之前的布局全部都打亂……前朝皇室可沒有對夏姑娘動手的理由。娘娘……”

且夏梓沅小心謹慎,身邊的人都是自幼服侍她的,想要害她可不是件什麽容易的事,這裏畢竟是大周的皇宮,而不是北地,弄個不好就會將自己栽進去。

華皇後落下淚來,恨道:“難道就這麽算了?你也說了,她是太後娘娘的眼珠子,陛下待她……看她那樣子,分明是對陛下起了心思,若是她入了宮,成了妃嬪,又有南地那些老臣們的支持,長此以往,哪裏還有我的位置?”

秋嬤嬤的手輕輕揉捏著華皇後的肩頭,小心道:“娘娘,一招不慎,全盤皆輸,您可千萬不能因一時之氣把自己搭了進去,因著她,傷了和陛下的情分更是不好。”

“這夏姑娘,她年紀已經不小,也該是成親的年紀了,據老奴所知,愛慕夏姑娘的人可是不少……您不如換個角度想想,蜀王妃新喪,蜀王殿下即將就藩……”

華皇後猛地擡頭看秋嬤嬤,秋嬤嬤謹慎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之際,怎麽不引起太後娘娘和陛下的懷疑打發了她才是重點。”

慈壽宮。

莊太後揮退了眾人,拉了夏梓沅到近前坐下,帶了些哀痛和愛憐道:“孩子,阿珣去了,姨母知道你心中難受,也對那位懷疑甚深,可是不管怎麽樣此事半點也沒查到她的身上,你心中就算是有什麽想法也不該露出來。她畢竟是皇後,背後又是華家……若是她對你心懷怨恨,姨母就算有心護你,可也怕有所疏漏的時候。”

夏梓沅輕挨在莊太後的手臂上,淚水一滴一滴的滴下來,她想說什麽,可是卻又怕說了什麽惹了莊太後難受,阿瑯和阿珣的死,姨母和皇帝表哥心裏的痛只會比自己多,不會比自己少的。

莊太後摸著夏梓沅的頭發,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猛地低頭看她,低道:“沅兒,你,你不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讓她懷疑她小產是因為你的緣故?”

夏梓沅自小聰慧敏銳,她心性如何,莊太後最是清楚不過,今日這般行事,必不是壓抑不住憤恨才對華皇後冷眼相待,連基本的客套都丟棄了。

她的心思,莊太後略一思索便也大致猜到一二了,或是因著梓沅猜到華皇後小產的真相,為了大局,禍水東引,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或是也存了讓華皇後對其心懷怨恨,忍不住對其出手,然後抓到其破綻之意。

夏梓沅沒有出聲,莊太後越發肯定,她心中疼痛,摟了她道:“沅兒,此事到此為止,那一位的事你表哥和哀家都自有分寸,你再莫挑釁於她。”

夏梓沅點頭,只是看著莊太後鬢角多出來的白發,想到表哥隱忍的痛苦,再想到阿瑯和阿珣,她咬了咬唇,心中越發悲苦生恨。

原先她只是懷疑,可現在她對整件事都差不多肯定了。

一個半月後,景元二年初,新年剛過,蜀王姜承巍在給莊太後請安時,恰逢景元帝和夏梓沅都在,便開口向莊太後和景元帝求娶夏梓沅。

蜀王道:“母後,皇兄,臣弟也知此時並非最合適的時機,很是委屈了夏表妹,只是臣弟即將就藩,如若此時不說,怕是再無機會了。臣弟只是想先將此事定下,如若,如若真的有幸母後和皇兄應允這樁婚事,具體婚期還是全憑母後和皇兄定奪。”

景元帝面無表情,莊太後則是細細看了蜀王一番,然後轉頭看梓沅,卻見她也是面露詫異的盯著蜀王。

蜀王心儀梓沅,在坐的都是知道的,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他真的會開這個口。

畢竟,先時蜀王是有王妃的,而此時,他的原配王妃也才剛剛難產身亡不久。雖然那個王妃並非是蜀王自己願意娶的,也是當年為了聯姻需要,景元帝讓蜀王娶的一個南地部落首領的女兒。說來此事,景元帝對蜀王還是有所虧欠的。

莊太後看著蜀王嘆了口氣,她握了夏梓沅的手,憐惜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頭對蜀王道:“阿巍,沅兒的婚事哀家曾經答應過沅兒的母親,是要由沅兒自己作主的,此事你還是先問清了沅兒心意,若是沅兒願意,哀家和皇帝都必然會給你們賜婚。”

半個時辰後,夏梓沅於慈壽宮側殿居所的書房內。

夏梓沅問對面站著的蜀王道:“四表哥,是誰讓你起意向姨母和陛下那裏求娶我的?是,因為華皇後嗎?”

姜承巍並沒有否認,看著面前這個自己自小看到大的女孩兒清冷的臉龐,心中有一絲絲的抽痛。

他大她六歲,看著她從一個精致的小女孩兒長大到如今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對她有了那種情愫,或者,是在看到她因著阿瑯過世而痛苦茫然的時候?也或許是更早,當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被她吸引,為她的一顰一笑牽動情緒之時?

只不過她的眼裏從來也沒有過自己而已。

他壓了壓心中的情緒,直接道:“是的。阿沅,是我察覺到皇後對你的殺意,華家勢大,皇兄遲早還要出征渭地,暫時肯定不會和華家反目,你與其留在京城,不若就讓我帶你去藩地吧。雖然我知道你對我並無男女之意,但我並不介意,將來如何,也全由你心意。”

夏梓沅定定看著他,然後冷笑道:“這也是皇後的意思?逼我離開京城,永不能再踏入京城,然後這宮中便是她的天下了?”

姜承巍面上劃過一絲痛苦,他道:“阿沅,我知道,你對皇兄並無意,你何苦留在宮中,我看著你長大,你性情如何我還能不清楚?你太心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能做的那些事你根本狠不下心來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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