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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慕白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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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金戈鐵馬之聲中,似乎南直隸地區一直都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該幹什麽的還是在幹什麽,日子過的還是很愜意的。

不過因為岳父劉鴻的牽連,曾任直浙總督的俞慕白也被找了個由頭免了總督的官職,降級為正四品的南直隸參政。手裏早就沒有了兵權。

劉鴻之女劉采蓮也從之前的二品誥命夫人,變成了四品恭人。不過對於她來說,這些名分本就不算是很重要。她並不喜歡俞慕白,如果不是當初的於總督死纏爛打的話,這門親事怎麽也成不了。

不過當初她也是想用俞慕白的勢力來對付淩雲,因為對淩雲的由愛生恨,她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但俞慕白總的來說,雖然也有男人的小心眼,卻是一位深明大義的人。他知道淩雲對於大明王朝的重要性,也知道淩雲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於妻子一直以來的煽風點火,他選擇性的給予了忽視,除了哄一下,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舉動,讓他去陷害淩雲,他做不到。

一直以來,劉采蓮的目的就是要鼓動丈夫去做這件事,一直持續到劉鴻被罷官。劉鴻罷官之後,俞慕白在短期之內並沒有收到牽連。還是好好的做他的直浙總督。

不過正派的人註定是不會在高位上堅持太久的,他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一半是俞大猷的餘蔭,一半是自己的軍功。但現在俞大猷已經仙逝多年了,朝廷這幾個月也沒什麽戰事。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崇禎雖然把劉鴻給罷了官,卻並沒有想到大肆株連,甚至都沒有想過對劉鴻趕盡殺絕,所以雖然罷了少保銜和遼東經略的官職,還是保留了他作為大樹金侯的俸祿和爵位,讓他從此不問政事,回家釣魚去也就是了。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整人就得整到底,這件事溫體仁做的相當的幹脆利落。他隨便找了個由頭,就以履職不力毫無建樹的名義把俞慕白給參了。

崇禎倒也沒含糊,接到折子馬上就給批覆了。不過念及俞慕白是俞大猷的子孫,倒也沒把事情做的太絕了。內閣的票擬是免官為民,崇禎格外佳恩,只是把他的總督給免了,降為了正四品的參政,還給保留了一個千戶的世職。

總的來說,就崇禎的表現來看的話,他不是一個昏聵的皇帝,他已經很夠意思了。只是他的內閣中樞是溫體仁這樣的人,如何能夠方向正確。

在俞慕白被降職之後,倒是劉采蓮沒有再繼續念叨讓他為難淩雲的事情,他也樂得消停幾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忽然發生了。嘗到了甜頭的吳三桂,把他的觸角伸向了一直都沒有經過什麽戰事的南直隸地區。

崇禎十年的八月十四日,不知道吳三桂是從哪裏繞路過來的,但是情況是很明顯的。他帶著自己的三千五百人,一路打到了松江地區。斬殺松江知府。八月十五日中秋節,又攻破吳江,斬殺吳江知府和鎮守吳江的兩名參將。

南直隸地區一直都是朝廷的財稅重地,也是有名的魚米之鄉。雖然大明王朝一直以來都熱火朝天的打著,水旱的苦著,可是偏偏就是這個地方經濟發展的不錯,一向還是很太平的。

正因為如此,連續被破兩城,官員將校被殺,這樣的恥辱是作為地方軍政長官的南直隸巡撫不能接受的。

在俞慕白降職之後,朝廷沒有再設置新的直浙總督,因為這個職務實在是太過於位高權重了。把直浙總督的權力收歸了皇帝,南直隸巡撫和浙江巡撫各行其是,也起到了互相牽制的作用。

俞慕白現在是南直隸巡撫帳下的參政,而且帶過兵。南直隸巡撫周揚找到他商量,讓他恢覆軍權,帶兵應戰吳三桂。

問他有什麽難處,如果有的話,就提出來。俞慕白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並且沒有借機對周揚提出任何的條件。這讓周揚感慨不已,覺得這位部下的確是一個厚道人。

再回到山海關,雖然南直隸那邊的偷襲得手,吳三桂又是一次肆無忌憚的得意。但因為路程太遠的原因,無論是京城還是山海關,都還沒有得到消息,因此關內還是一片祥和之聲。

八月中秋,已經很久沒有兵戈陣仗的山海關內更是氛圍很好。淩雲下令,拿出五千兩銀子采買過節物資,並且後勤部門要全力的配合,確保過一個好的中秋節。

大家都是高興的很,因為很久以來,他們都沒有好好的過個節了。尤其是這樣的團圓節。在他們的軍旅生涯裏,似乎沒有天都充滿著不確定。不確定自己哪天就會忽然的為國捐軀。

渴飲刀頭血,睡臥馬鞍橋,就是對他們最恰當的描述。能夠好好的過個節,是很值得高興和紀念的。這一次,淩雲的做法是對的,因為對山海關內的很多士兵來說,這是他們最後的一個團圓節。

八月底,聖旨和邸報終於同時來到了山海關。邸報很簡單,簡單到讓人覺得那都不像是邸報。

大致意思就是,吳三桂突襲南直隸,連破三城。南直隸參政俞慕白率部五千人迎擊吳三桂。五千人馬全軍覆沒,但吳三桂也損失過半,退回了盛京。此戰,俞慕白陣亡。

聖旨的意思就更簡單了,因為山海關駐紮的遼東軍是大明王朝最後的精銳。無論什麽時候,都義無反顧的擔當著救火隊員的職責,因此這一次,又是第一時間被崇禎給想了起來。皇上命令山海關組建一支精兵隊伍,隨時待命。無論下一次吳三桂出現在哪裏,都及時出擊,一舉殲滅。

看完了邸報和聖旨,淩雲先是苦笑了一聲。緊接著嘆息道:“慕白兄,不想事情竟然會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們兄弟相交一場,我淩雲斷然不會讓你沒了下場,你放心就是,這吳三桂如果有和我正面交鋒的時候,必然要拿他的人頭祭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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