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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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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夢文帶著李順嘴去見王中立,曹遐和許觀臺留在了歐陽青的地方,這一路奔波而來怕是累的不輕,讓他們休息,曹夢文並沒有把他們單純的當做是夥計,而是他的兄弟,對自己的兄弟自然要愛護。

在馬車上,李順嘴自責的告訴曹夢文:“這件事本來應該是他最先想到的,卻偏偏沒想到,如果沒遇到歐陽青,怕是要讓少爺……。”

曹夢文從來不會因為李順嘴怎麽樣兒怪罪他,便沒讓他繼續說下去,而是安撫說:“怕是別到時候樂極生悲,這王中立不能不知道糧商的事。”

李順嘴便給曹夢文講述了起來王中立的事:“少爺這王中立其實是個極其狡詐的人物,先前施安都吃過他的虧,具體如何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但有一點,施安其實所有的生意都有他一腿。”

曹夢文了然,先前王中立已經和他說過要入股,三家的契約也寫好了,王中立的銀子也早一些時候聽嫂子說已經送來,一並帶走了。

至於李問的,曹夢文一直沒找到機會有人給他帶過去,更何況遇到了蘭兒這件事,更沒了心思。

現在想起來便把契約交給了李順嘴,交代說:“找個可靠的人送到京城李府。”

李順嘴楞了楞神,恍然大悟,先前在外面他也見到了那李公子,不得不說是貴公子,光是那衣著就讓人不敢直視。

“醒得了,但有一件事少爺不知道能不能替我解除疑惑?”

曹夢文在馬車裏發出猶疑的嘻嘻聲,這李順嘴不知道的事倒是稀奇,便問:“什麽事?”

“小的在外面聽到了,少爺一眼便認出了李問是安公公的子侄,這是如何能認出來。”

曹夢文只顧笑了起來,說起來這件事也是機緣巧合,便告訴了李順嘴,說:“李問雖不姓安,但見施安對他畢恭畢敬,但眉宇之間依有一些輕視,便猜測了是宮裏的人,在看他穿著的腰帶上有黃家的樣式,這東西一般人自然不敢隨意穿著,如此便猜了個差不多。”

李順嘴敬佩的看著曹夢文,如此細致入微的觀察怕是一般人根本沒有。

等馬車停在知府家的後院,曹夢文掀開馬車的簾子探頭往外看看,李順嘴以後去打聽,片刻功夫跑了回來,說:“他們家的少爺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裏不知道。”

曹夢文在府門前等了一個時辰,見到了刑師爺,便喊了過來,請他上了馬車,問:“如何了?”

“這女子倒是受不了哭,也沒有人為難,我給她置辦了一些東西,雖沒外面過的舒服,但也是好的,等到你們什麽時候把事商量好了,她差不多就能出去了。”

曹夢文感激的對師爺供供手,說:“多謝,多謝,今天來府衙是有一件事要問。”

師爺也倒是痛快,說:“只要我能辦的都可以做。”

“我想見見給廚娘驗明正身的仵作,有一些東西我丟了,怕是他知道一些下落。”

師爺連連應承,說:“這簡單,給廚娘驗明正身的是我的遠房親戚,叫包飯,我這就去給曹公子叫去。”

師爺從曹夢文的馬車上離開後,外面的天便陰沈了下來,李順嘴說,“少爺怕是今年的收成不好判定,這天一陣一陣的變怕不是是個好年。”

曹夢文知道李順嘴的擔心,他怕這一次他們賠的血本無歸,但對曹夢文而言,這一次是一定要賭的,長水等不起。

李順嘴緊接著說:“不知道少爺你知不知道,這山西有幾個地方開始種起了大煙。”

曹夢文大驚失色,追問:“這是為何,不種糧食為什麽偏偏種大煙,不知道因為這大煙多少妻離子散?怎麽如此的喪心病狂。”’

“這一次少爺大量的收購糧食我沒有勸說便是因為這件事,糧食雖然價格一直升升降降的,但看這趨勢怕是要大範圍的種植了,畢竟這樣賺的錢比種糧食要多得多。”

曹夢文了然,山西如此重利,雖有不少人以富則兼濟天下,但更有人是唯利是圖,山西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怕糧商更會坐地起價。

“你是覺得山西的糧價只會漲嗎?難道南方那邊不會讓南方到北方的運糧困難重重,或者索性沒有糧運來。”

李順嘴重重的點點頭,低語說:“怕是那些糧商知道少爺依然偷偷摸摸的收購糧食,他們會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糧商收購也提起來,到時候糧商如果漲價不高,或者索性不漲價,那豈不是我們要賠錢?”

曹夢文自然也想到了這件事,所以說曹氏才讓糧價下來,就是防備賠的太多,如此曹夢文到是有了一個主意,一邊賣糧食,一邊買也是可以的。

把這個主意說出來,李順嘴還沒來得及考慮,師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告訴曹夢文說:“我那個親戚不知道哪去了,今天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他,怕是喝醉了,沒起來,等他來了,我讓他去找曹老爺。”

“不必了,怕是你這親戚已經被安排著離開了太原,不然已經死了。”李順嘴說完,看看曹夢文,便又說:“還是你們自己找找吧!”

刑師爺猶疑的看看李順嘴,說:“怕是不可能,他只是個小小的仵作,只負責驗明正身,沒什麽大事。”

曹夢文說:“再勞煩師爺一趟,把仵作驗的廚娘結果給我看看,怕是與我猜測的有一些出入。”

“怕是曹公子不是丟了什麽東西,是對那個廚娘的是有什麽異議吧!”

師爺自然能猜的出來,只要是個聰明人都能猜的出來,曹夢文來這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件事在太原已經是大事,各家大戶裏已經有不少傳言傳來出來。

“師爺我也不瞞你,這件事本就是有人陷害,那女子不可能殺人。”

師爺打量了曹夢文,笑道:“已經問過話落,那女子什麽都不說,只是說人是她殺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不怕。”

曹夢文心裏猶豫片刻,問:“那這件事就麻煩師爺了,把仵作對那具身體的辨認給我看看,其它的只需要照顧好那女子就行。”

“這倒是也簡單,我本家管這些事,隨手便能抄錄一份給曹公子,但有一件事不得不說,如果真的包飯被人殺了,怕拿到也沒什麽用處。”

師爺說完,遠處一個小娘子被人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跑了來,邊喊:“舅舅,舅舅,你可要給我們做主,那包飯從昨天就沒有回來,不知道跑哪裏去鬼混了。”

師爺迎上去,恨恨的說:“這麽大的肚子出來幹什麽?妹妹你也是的,怎麽就讓她出來了。”

“哥,包兒你也知道,從來不出去鬼混,怕是出了什麽事,你要給找找,我可就這個根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怎麽活啊!”

師爺這才起了疑心,再想到曹夢文和那些糧商,便知道這縣衙怕是不會再平靜,那些大老爺的游戲,受傷的只有他們。

便告訴曹夢文說:“我晚一些時候便送到府上。”

曹夢文知道這仵作怕是死了,不願意打擾,便告辭了,話說他上了馬車,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先去長秀。”

李順嘴應了一聲,便趕著馬車往長秀去了。

曹夢文在馬車裏考慮著,沒多久便到了地方,只聽外面的的陳二說:“曹公子來了?快請,快請。”

曹夢文掀開簾子,爽朗的笑道:“陳二怕你會不歡迎我才不敢來,我這就去見師傅,不然她老人家怕生氣了。”

陳二扶著曹夢文才馬車上下來,說:“你走後常美人還說那蘭兒不會說的,沒安頓你別擔心,沒什麽大不了的。”

曹夢文說:“讓師傅擔心了,蘭兒我會安頓的。”

進了走廊,這裏人更少了一些,倒比那天來的更顯示的冷清。

陳二好像知道曹夢文在想什麽,說:“這天不是漸漸的涼了,都忙了,入了冬這裏就又熱鬧了,曹公子怕是也要忙了,要不了多久糧的事情就要忙了。”

曹夢文知道這陳二是話裏有話,到時候糧的事情是成還是敗就能見分曉了。

“自然,我先去見師傅。”曹夢文趕緊走了幾步,停下問:“上堂主在嗎?”

陳二跟上,說:“自然是在的,在後院給廚娘擺了靈堂,曹公子要不要去祭拜?那裏怪冷清的,上堂主在山西也沒什麽認識的人,唉!”

“我先見師傅。”跑著上了樓,在常美人的門前,輕輕叫道:“師傅我來了。”

“夢文啊!快一些進來,我有話跟你說。”常美人說話有氣無力。

曹夢文推門進去,見常美人面色蒼白,他進去半跪下,說:“師傅你這是怎麽了?”

“受了風寒,這不是在喝藥,屋裏味道重,那天你走後,我還沒告訴你,蘭兒你不必擔心,她是不會把你說出去的。”

曹夢文說:“徒兒一個人把他丟下從窗戶上跑了出來,到底還不如一個女子,弟子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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