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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長水的起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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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夢文在村口的木牌下看著熱情的從山坡上沖下來的村民,猶疑的問曹遐:“這些人是……。”

“曹老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丁山村奇怪的很,但也沒聽說挑擔的商販要被他們打呀!”

曹遐說完,村民就把馬車包了起來,領頭的是一個住著拐杖的老漢,他喘著氣問曹夢文:“是不是你把我李家的娃給偷走了。”

曹夢文聽著一頭霧水,但還是趕忙解釋說:“我們第一次來,萬不會偷你們的娃娃。”

“村長我看這些人也是生面孔,恐怕第一次來我們村子,大概不是他們偷的咱娃娃,還得著,不然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咱娃娃可找不到了。”說話的人是個年輕後生,曹夢文聽後不由的高看他一眼,說話有理有據,是個明事理的。

曹夢文笑道:“我們是來賣酒的商販,沿路來也你見到個人。”

村長手裏的拐杖在地上插了插,說:“客商請進,我讓我大小子帶你們上山。”說完帶著村民匆匆走了。

留下的後生對曹夢文和曹遐,小三抱拳頭說:“客商面生,是要在我村開一門生意?”

“是也不是。”曹遐說話含含糊糊,側開身子,對後生說:“這是我們老爺曹夢文,長水的掌櫃。”

“賣酒的?”後生探頭看看小三趕的馬車,問:“是賣酒的?”

“正是,這是自家釀的,好酒。”曹夢文說完,到後面拿了一個碗給後生盛滿,說:“好不好喝嘗嘗才知道。”

後生也不客氣,端起曹夢文遞給他的酒碗,一口喝了個幹凈,長舒一口氣,說:“好香。”

小三又端了一碗來:“可不敢多喝,後勁大的厲害。”

後生卻說:“那武松能喝十八碗那是英雄,而我能和十五碗只能算半個英雄。”

曹夢文仰著脖子笑,後生也笑,突然他住了口,問:“你們沒去大王村?”

“去了,剛剛被趕了出來。”

後生道:“也倒是如此,王家村裏的王家人到底還是難相處,不像我們李家村。”

“後生叫什麽名字?”

“李季,家人都叫我李後生,曹老爺也可叫我李後生。我這就帶你們上村裏,我看你們帶的不多,也好賣。”

“我們的酒賣只是一回事,我們來村裏是教你們釀酒。”

李季聽了曹夢文的話追問:“這怎麽說?我村裏連個醋都沒地方釀,酒更沒法子。”

“只需要十兩銀子,我們就給一套工具,也給你們酒方子,一個月教你如何釀酒,只是有一點這香味的佐料卻是你得向我們買,價錢也不是很貴。”曹遐說完細細打量著李季,如此的好事不怕他不東心。

“這不是占了你們便宜?這麽好的事?”

曹夢文笑道:“卻是如此,等每年還有銀子分給你們,買料多分銀子也多。”

“那再給我說說。”李季第一次聽如此做生意的,心動自然,又問:“賣出的酒怎麽算?”

“都是你的,在這個村裏賣多少都是你的,只是不能賣到別的村裏,也不能偷工減料。”曹遐為李季解釋道:“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自然,自然是。說實話村裏頭不少人來開鋪子,但還沒人能待得久的。”

曹夢文和曹遐互相看看,小三又端了一碗酒來,曹夢文說:“這一回細細的品,到底好不好。”

李季有了心思,自然更加小心翼翼的品嘗,一連用嘴唇抿了幾口,嘆道:“這味道可真是絕了,香到了骨頭裏了,酒後勁還大。”說著眼睛就盯著小三身後的馬車,顫顫巍巍的問:“可否能讓我學釀酒。”

曹夢文沒答,走到拉酒的馬車旁,跳上掀開酒蓋,一陣一陣的香氣彌漫在眾人鼻尖。

李季重重的嗅了嗅,癡迷的看著馬車上的五個酒壇子,問:“太香了。”

“你雖開口了,但我們還是要進你們村子賣,可有一些事不能不說清楚。”曹夢文一改剛才熱情溫文儒雅的模樣,厲聲問:“你必須簽契約,如果敢在酒裏兌水,到時候我就不得不把你送官,而且你在丁山村所有東西都必須”而且你在丁山村所有東西都必須賠償給我們。”

李季拍著胸脯,手指頭指了指天,說:“大老爺們說話算數。”

曹夢文大喝一聲好,指著上村子的路,對李季說:“就看看有沒有人買酒。”

眾人由理解帶路,從土坡上把馬車趕了上去,停在村中掛著銅鑼的大槐樹下,這裏聚了不少老人,棋盤刻在石頭上,一圈圍著一圈。

李季從地上撿起石頭,跳到磨盤上,沖著銅鑼“咚咚”敲了倆聲,村裏的老漢擡起頭看看是李季,罵道:“季小子你嚇是老爺子了。”

李季笑嘻嘻的指著曹夢文說:“曹老爺來咱村裏賣酒,老爺子不嘗嘗?”

一個滿面滄桑,一直袖子空落落的,下棋只靠左手的老頭子罵道:“買什麽?你不知道你大爺只喝青水的二娘釀嗎?”

李季從石磨跳下,把馬車上一壇酒抱在眾人面前,對著裏面吹著氣,後,問:“我就問這味道可曾聞到過?”

老漢探前頭,細細嗅了嗅,回頭瞟了一眼眾人,“哎呦”了一聲,說:“這味道的確是沒喝過。”

下棋的另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扒拉開堵著他的幾人問:“爹這是啥酒了,咱為啥從來沒喝過?”

老漢又探上頭,一個勁的細細品味,隨即搖了搖頭,李季的心緊繃著,試探著問:“大爺爺怎麽?”

“我年輕時走南闖北什麽酒沒嘗過,就連那道光皇帝登基時玉女釀也喝過那半杯,只是這酒怎麽就沒喝過呢?”老漢說完目光盯在了曹夢文身體上,等著答案。

曹夢文擠進人群,一屁股把棋盤坐了個東倒西歪,中年人撕扯著嗓子罵:“你是眼睛瞎了,沒看到棋盤?”

老漢探進手往漢子後腦勺用力拍了一下,喊:“我看你是眼睛瞎了,沒看到曹師傅要講酒,你要是耽誤老子聽酒,我就把你趕出去。”

曹夢文臉上含笑,就講了起來:“話說在大唐李志後期,武後當權,李家一位小王爺看不慣武後在朝堂當一大群男人的家,至於是哪一門的王爺已無從考究,小王爺身單力薄一氣之下出家當了和尚,武後當皇帝時,那武三思搶要已經當了和尚的小王爺入朝拜新帝,小王爺一起之下東渡倭國。”

老漢激動的問:“難道說,難道說這酒是小王爺傳下來的?”

曹夢文故做高深莫測,說:“是也不是。”

中年漢子不耐煩的問:“到底說不說,故吊人胃口。”

“啪”的一聲,老漢打了後又說:“臭伢你懂什麽?酒有說法了才好喝。”

“我為什麽說是是也不是。小王爺到底是出生富貴,雖出家人五根清凈,但到底還是不能斷絕七情六欲,這酒更是萬萬離不開的。東渡後,小王爺苦不能一嘗中土的美酒,什麽佛法什麽參悟,靜不下心來,一切從何談起?”

老漢見曹夢文停了下來,耐心裏癢癢,忍不住追問:“那改如何?”

“你猜?誰猜中了我白送壇無名酒。”

老漢第一個猜測,胸有成竹的說:“可是小王爺自釀?”

“可是倭國的酒改釀而來?”

“定是從中土帶去倭國的。”

曹夢文每聽一句都搖搖頭,直到眾人說完都沒說出來,他喝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小王爺不需要酒的時候在一本心經裏發現這個酒方子。”

所有人驚訝的“啊”的一聲,李季更是興奮飛大笑:“這是佛祖在戲弄他,定是如此。”

老漢罵道:“季小子瞎說什麽,以我猜測這小王爺一定是心學大成者。”

漢子問:“爹你為何如此說?我看是這小王爺大意了。”

“哈哈。愚蠢,愚不可及。我告訴你,和尚能不常翻看心經?不看的那是假和尚,在小王爺翻出酒方子後他就得了佛法大成。”

曹夢文興奮的站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編的這段話竟有如此道理,喊道:“這壇酒老爺子的。”

“爹我還是不懂。眾位你們可懂了?”

“不懂。”說話的不管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也有不關心的起哄的。

“你們當真小王爺看不到嗎?他是不敢看到,看到了酒癮就販了,他的修行就破了。”

中年漢子恍然大悟,指著曹夢文的酒壇子說:“他戒酒了才敢真正的看見酒方子?”

老漢手拍著手,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正是如此,小王爺敢看著酒而不東西,更何況是一個方子呢?”

曹夢文親手又從馬車上搬了一壇子,放在老漢面前,說:“這是老爺子的。”

“那這酒的香氣是從哪裏來的?好像洋人的香水,但又與苦酒相輔相成,妙,妙,妙的很。”

曹夢文細細飛嗅了嗅,享受一般的喘出了一口氣,說道:“這是許家的秘方,無名與許家的藥酒相輔相成,堪稱水中之精。”

老漢搖了搖頭,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提起水就索然無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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