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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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眸，紅菱嘆了一口氣，只覺得此時的方重良竟與從前認識的他判若兩人。
從來都是那般高傲的方教主，何時在意過她這等人物生不生氣？
楚湛清婚禮那日，他當著天下人所說的話還言猶在耳。
他明明愛的是莊想容，此刻，又為何這樣看著她？
還是，他又要耍什麽花樣？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說著，紅菱掙紮著想脫離他雙手的鉗制，可誰知方重良見她不答，反而更是用力。
段斐然心中冰封了千萬年的臉似乎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難道我帶莊想容走，你不生氣？”
“我不管你帶不帶莊想容走，我只知道是你們殺死了楚大哥，楚荷山莊的仇人，就是我紅菱的仇人！”
提及搶親一事，紅菱便想起楚湛清的死，楚穆莎的悲痛，和至今仍在睡夢中的楚旭陽！
這世間，唯一讓她覺得溫馨的地方，就這樣被他們輕易的摧毀……
“你以為是我殺了楚湛清？”聞言，方重良將手從紅菱肩頭放下。
不知何時，紅菱被風吹幹的臉頰又被淚水打濕，她望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人，只覺得身心俱冷。卻仍是拼命止住痛得顫抖的身子，冷靜答道：“當時只有你和莊想容最容易下手！”
話音一落，方重良冷笑一聲，望著日頭正盛的天空，連連點頭。
“今日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所以今日我不殺你。”
說罷，紅菱再次轉身離開。
只餘下方重良獨自一人站在羅香湖畔。
許久，叔璟從一旁走出，對他行了一禮，道：“教主，可要查明此事？”
“沒必要。”
遠處天光水色融為一體，方重良微微沈了沈肩。
她願意誤解，便誤解去罷！
虧得他今日還想與她解釋莊想容的事！
虧得他，聽聞有人在黃犀打她碧落的主意，便匆匆趕來護她左右！
結果這世間所有的好都是蘇井然的，與他方重良毫無幹系！
見他如此，叔璟不禁嘆了口氣，嘴上雖是應了一聲，可心裏卻盤算著該從何查起。
當初在紅菱姑娘身上發現碧落神劍之時，教主曾說她是他最有用的棋子。如今看來，紅菱姑娘亦是教主最大的變數。
不過方重良又怎能看得透。
他把自己當做一名棋手，可卻不知，他早已身在棋盤當中。
這面紅菱從羅香湖離開後，又恍恍惚惚的在大街上轉悠了許久，眼看天色將晚，她才終於收拾好心神，往李府而去。
誰知她還未走到李府門口，掉掉便從一旁竄了出來，不由分說便拉著她的胳膊神秘道：
“來了個討厭的老頭子！”
討厭的老頭子？
見掉掉神色不假，紅菱不禁將認識的人都回想了一遍，卻不覺得有誰能讓掉掉如此討厭，隨即疑道：“誰？”
“蘇井然那老頭的師父！你說是不是老頭子！”
聞言，紅菱趕忙將掉掉的嘴捂住，認真道：“別瞎說，那是符虛尊者，很有威望的！”
可掉掉卻是撇了撇嘴，一把將紅菱的手扒拉了下來，“我管他有沒有威望！反正看著他就不喜歡！一股陰險的味道！”
“符虛尊者德高望重，樂善好施，怎麽會與陰險扯到一起！”
果真是童言無忌。
紅菱笑著搖了搖頭，便牽著掉掉接著往李府大門走去。
只是，符虛在這個時候來，恐怕又是與回京有關罷！
那人的臉又浮現在眼前，紅菱不禁嘆了口氣。如今一切都還未定，她又怎能花心思在兒女之情上呢！
方重良，如果我成了皇儲，你可願丟下宿墨教，入宮陪我？
行至黎園，只見符虛正坐於大廳當中，蘇井然立在他身側，蕭摹古，錦華卻是皆不見蹤影。
“紅菱見過符虛尊者。”走到近前，紅菱放開牽著掉掉的手，對著符虛抱拳一禮。
“不敢當。”符虛受了紅菱一禮，卻是趕忙站起身來，轉眼看見她身旁的掉掉，又對紅菱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別拐彎抹角的，不就是不想我聽麽！本小姐還不想聽呢！”說罷，掉掉沖紅菱遞了一個眼神，隨即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下紅菱倒是明白了。
蕭摹古和錦華，恐怕也都是符虛支走的。
“皇榜已經到了黃犀數日，為何姑娘還不動身？”掉掉走後，符虛又揮手在大廳當中布下結界，以防他人偷聽，才緩緩開口。
言語雖是禮遇，可神情卻算不上和善。
果然，是為此而來。
暗暗嘆了口氣，紅菱垂下眼眸，道：“紅菱以為，前去定京恐怕不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弒父，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我更不能置天下人不顧。”
當初符虛告訴她這些，便是希望她能借此機會名正言順的回到皇宮，為碧心報仇。
可紅菱卻不敢茍同，於是一番話，雖然說得黯然，卻也是擲地有聲。
“若不是他，碧心夫人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難道，你就不想替她問一句，為什麽要拋下你們母女嗎？”
看著符虛略有些急切的神情，紅菱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想法。
或許，這一切都是符虛騙她的！
就算她娘親不是凡人，可卻也不是因為爹爹才郁郁而死！
片面之詞，叫她如何盡信！
“就算殺了他，娘親也不會活過來，何況，我想如果娘親在世，她也不願見到我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你便去問問你娘親，看看她是要你回去，還是隨你逃避現實！”
說罷，符虛揮手將一滴水珠打入紅菱的額頭，言辭切切：“你且好好看看，碧心夫人當初是如何被欺騙，被拋棄的！”
似是沒想到紅菱會做出如此決定，符虛顯得十分失望，轉身離去時，竟是氣惱一般，對蘇井然道：
“然兒隨我走，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去守護！也該讓她清醒清醒，看看人心是怎樣的險惡！讓她知道，如果沒有你，她能在這世上活幾日！”
“師父！”看著符虛決然離開的身影，蘇井然卻邁不動步子。
轉眼又見紅菱已然雙目呆滯，進入幻象，恐怕一時半刻是回不過神來……
誰知符虛卻根本不理會蘇井然，徑直出了大廳。
無奈，他只得追上前去，勸慰道：
“師父，如今碧落再次出世，天下已經風起雲湧，井然實在不放心......”
“那你就永遠都別再叫我師父！”
聞言，蘇井然一怔，尚未說出口的話盡數被符虛打斷。
為何師父如此執著於為碧心夫人報仇？
他想問，可見符虛如此動怒，話到嘴邊卻再開不了口。
結界早已破除，錦華聽得這番動靜，又見符虛掐訣離去，才從一旁走出，對蘇井然道：“你先跟你師父回去吧，她這裏我來照顧就好。”
略一思索，蘇井然沖錦華點了點頭，又擔心神魂不穩，若紅菱出事他察覺不出，遂將一張符紙符塞到錦華手裏，叮囑道：
“我盡快回來！有事的話將這張符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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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又要耍什麽花樣？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說著，紅菱掙紮著想脫離他雙手的鉗制，可誰知方重良見她不答，反而更是用力。
段斐然心中冰封了千萬年的臉似乎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難道我帶莊想容走，你不生氣？”
“我不管你帶不帶莊想容走，我只知道是你們殺死了楚大哥，楚荷山莊的仇人，就是我紅菱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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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唯一讓她覺得溫馨的地方，就這樣被他們輕易的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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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紅菱被風吹幹的臉頰又被淚水打濕，她望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人，只覺得身心俱冷。卻仍是拼命止住痛得顫抖的身子，冷靜答道：“當時只有你和莊想容最容易下手！”
話音一落，方重良冷笑一聲，望著日頭正盛的天空，連連點頭。
“今日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所以今日我不殺你。”
說罷，紅菱再次轉身離開。
只餘下方重良獨自一人站在羅香湖畔。
許久，叔璟從一旁走出，對他行了一禮，道：“教主，可要查明此事？”
“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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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世間所有的好都是蘇井然的，與他方重良毫無幹系！
見他如此，叔璟不禁嘆了口氣，嘴上雖是應了一聲，可心裏卻盤算著該從何查起。
當初在紅菱姑娘身上發現碧落神劍之時，教主曾說她是他最有用的棋子。如今看來，紅菱姑娘亦是教主最大的變數。
不過方重良又怎能看得透。
他把自己當做一名棋手，可卻不知，他早已身在棋盤當中。
這面紅菱從羅香湖離開後，又恍恍惚惚的在大街上轉悠了許久，眼看天色將晚，她才終於收拾好心神，往李府而去。
誰知她還未走到李府門口，掉掉便從一旁竄了出來，不由分說便拉著她的胳膊神秘道：
“來了個討厭的老頭子！”
討厭的老頭子？
見掉掉神色不假，紅菱不禁將認識的人都回想了一遍，卻不覺得有誰能讓掉掉如此討厭，隨即疑道：“誰？”
“蘇井然那老頭的師父！你說是不是老頭子！”
聞言，紅菱趕忙將掉掉的嘴捂住，認真道：“別瞎說，那是符虛尊者，很有威望的！”
可掉掉卻是撇了撇嘴，一把將紅菱的手扒拉了下來，“我管他有沒有威望！反正看著他就不喜歡！一股陰險的味道！”
“符虛尊者德高望重，樂善好施，怎麽會與陰險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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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笑著搖了搖頭，便牽著掉掉接著往李府大門走去。
只是，符虛在這個時候來，恐怕又是與回京有關罷！
那人的臉又浮現在眼前，紅菱不禁嘆了口氣。如今一切都還未定，她又怎能花心思在兒女之情上呢！
方重良，如果我成了皇儲，你可願丟下宿墨教，入宮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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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見過符虛尊者。”走到近前，紅菱放開牽著掉掉的手，對著符虛抱拳一禮。
“不敢當。”符虛受了紅菱一禮，卻是趕忙站起身來，轉眼看見她身旁的掉掉，又對紅菱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別拐彎抹角的，不就是不想我聽麽！本小姐還不想聽呢！”說罷，掉掉沖紅菱遞了一個眼神，隨即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下紅菱倒是明白了。
蕭摹古和錦華，恐怕也都是符虛支走的。
“皇榜已經到了黃犀數日，為何姑娘還不動身？”掉掉走後，符虛又揮手在大廳當中布下結界，以防他人偷聽，才緩緩開口。
言語雖是禮遇，可神情卻算不上和善。
果然，是為此而來。
暗暗嘆了口氣，紅菱垂下眼眸，道：“紅菱以為，前去定京恐怕不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弒父，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我更不能置天下人不顧。”
當初符虛告訴她這些，便是希望她能借此機會名正言順的回到皇宮，為碧心報仇。
可紅菱卻不敢茍同，於是一番話，雖然說得黯然，卻也是擲地有聲。
“若不是他，碧心夫人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難道，你就不想替她問一句，為什麽要拋下你們母女嗎？”
看著符虛略有些急切的神情，紅菱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想法。
或許，這一切都是符虛騙她的！
就算她娘親不是凡人，可卻也不是因為爹爹才郁郁而死！
片面之詞，叫她如何盡信！
“就算殺了他，娘親也不會活過來，何況，我想如果娘親在世，她也不願見到我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你便去問問你娘親，看看她是要你回去，還是隨你逃避現實！”
說罷，符虛揮手將一滴水珠打入紅菱的額頭，言辭切切：“你且好好看看，碧心夫人當初是如何被欺騙，被拋棄的！”
似是沒想到紅菱會做出如此決定，符虛顯得十分失望，轉身離去時，竟是氣惱一般，對蘇井然道：
“然兒隨我走，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去守護！也該讓她清醒清醒，看看人心是怎樣的險惡！讓她知道，如果沒有你，她能在這世上活幾日！”
“師父！”看著符虛決然離開的身影，蘇井然卻邁不動步子。
轉眼又見紅菱已然雙目呆滯，進入幻象，恐怕一時半刻是回不過神來……
誰知符虛卻根本不理會蘇井然，徑直出了大廳。
無奈，他只得追上前去，勸慰道：
“師父，如今碧落再次出世，天下已經風起雲湧，井然實在不放心......”
“那你就永遠都別再叫我師父！”
聞言，蘇井然一怔，尚未說出口的話盡數被符虛打斷。
為何師父如此執著於為碧心夫人報仇？
他想問，可見符虛如此動怒，話到嘴邊卻再開不了口。
結界早已破除，錦華聽得這番動靜，又見符虛掐訣離去，才從一旁走出，對蘇井然道：“你先跟你師父回去吧，她這裏我來照顧就好。”
略一思索，蘇井然沖錦華點了點頭，又擔心神魂不穩，若紅菱出事他察覺不出，遂將一張符紙符塞到錦華手裏，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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