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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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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自認不是老實菩薩, 卻也拒絕回答孫悟空的問題,他板著臉道:“他思春關我何事?”菩薩語重心長道, “我乃佛門人士, 不近女色, 便是解決這問題,也不應該找我, 尋神農氏問問更妥當。”

神農氏算農神,五谷豐登, 六畜興旺,都歸他管,菩薩思忖著饕餮的獸型與羊類似,天庭中也無神仙專門管人世間情愛, 那還是找他更靠譜些。

孫悟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那你最好還是早同神農氏商量商量, 我看莫大郎很是苦惱,怕不知何時便要找你商量了。”

菩薩:“……”

不是吧?

觀音菩薩送走了孫悟空後坐立不安,總覺得此事沒完沒了, 他想想上會見到大黑羊時對方的迷茫模樣,心下略有不安,想來想去還是上天庭尋了神農氏詢問。

神農氏博學多才, 除了五谷六畜,對那些妖魔的繁殖也略有研究, 算是天界頭一號的農學家,想要對大黑羊的現狀進行細致、具體、實事求是的分析,做出正確判斷, 只能尋他了。

……

天界神仙眾多,在流俗人眼中,神仙之生活怕是極盡風光之事,實際上眾神各司其職,忙碌不已。

觀音菩薩找到神農氏時,他正在觀測稻谷,聽聞其話還道:“饕餮?竟無傳承?”

“傳承怕是有的,然此事為小,怕不在傳承之內,故而他一概不知。”

“菩薩找我是想知何事?”

“我只想知,饕餮如此,可要有何措施。”他道,“龍性本……此事若不加以幹預,可會有甚禍端?”他還將淫字隱去了。

神農氏笑了,他之相貌與唐人主流審美不同,面目粗獷,膚色古銅,不說話時氣勢驚人,說起話來卻挺溫和,尋常讀書人比之於他尚且不如。

“不必在意,饕餮食欲旺盛,淫、欲較之龍弱上不少,無甚大事,便是有需求只需餵他美食便夠,淫、欲也隨之而解。”

菩薩道:“如此?”

“確實。”

“那我將他放置於莫大郎身旁,倒是再合適不過。”

“說的可是長安做出眾多吃食的莫大郎?”

“便是他。”

……

在菩薩想著去尋神農氏時,莫文遠正鬼鬼祟祟前往書肆,唐代名傳奇《李娃傳》中有一段落,說李娃與鄭生重修於好後的事,“娃命車出游,生騎而從。至旗亭南偏門鬻墳典之肆,令生揀而市之,計費百金,盡載以歸”。這段話中的“鬻墳典之肆”就是書店。

唐代的書肆不少,除了大城市外,偏遠城市也是有店的,而且能在書肆中買到許多東西,字書、日歷、書畫、詩集、佛經、小說都能買到。

這些物件都能買到,那春宮圖就更不在話下了。

春宮圖的歷史很久遠,《漢書》中就有描述一幅畫,言“坐畫屋為男女裸交接,置酒請諸父姐妹飲,令仰視畫。”這就是早起的春宮圖,等到唐代時,種類就更加豐富了,一本一本,上繪房、中術,交、合之畫面,種種都有。

這種書主要在文人以及年輕的郎君中流傳,因為唐代的書本很貴,而這種本常常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才會傳看的。

莫文遠知道春宮本也是因為王蔚這個好玩的,他心說自己與莫文遠很是熟悉,又蒙受他照顧好久,眼見著大郎也到了年紀,總該帶著他見見世面,多玩樂玩樂,故而就偷偷摸摸給他弄來了本書,讓其私下品鑒。

莫文遠在現代見多了世面,充其量感嘆下春宮圖歷史久遠,其作者畫技不錯,此外就無甚想法了。

王蔚看他淡定如斯還感嘆道:“大郎真是非常人,便是我等初看此物也心潮澎湃。”

莫文遠猶豫道:“此物是從何處購得的?”

“尋常書肆也可買得,然畫技卻參差不齊,差距甚大。”

王蔚熱情道:“若想要的話我給你拿好的。”

當時莫文遠連連拒絕道:“不不不不不,就問問罷了。”

王蔚還有些掃興。

多虧了當時靈光一閃的興趣,莫文遠知道去哪裏尋書冊了。

……

西市有家書肆,莫文遠偶爾會光顧,他不是頂愛書的,但唐代缺乏娛樂活動,他也需要看書打發時間。

書肆老板是一文學士,認識莫文遠,見他來便招呼道:“莫大郎今兒欲買何物?”

莫文遠知在唐代買、春宮圖是見秘而不宣的事,故而進屋後先鬼鬼祟祟左看右看,發現店內只有寥寥幾人才壓低聲音道:“要那說男女之事的書冊。”

老板看他眼神不對了,一則是說莫大郎也到了少年艾慕的年紀,二則是心道莫大郎到底算小半個佛門人士,眼下來買這圖……

莫文遠訕笑道:“我、我給友人買的。”

老板道:“友人,呵呵,我懂我懂。”他也壓低聲音道,“莫大郎要何品次的圖,是愛陰陽、龍陽還是磨……”

莫文遠被問的狼狽不堪,還沒等老板說完就道:“陰陽調和本就好,給我中品即可。”

他很快完成了交易,春宮圖的價格很高,莫文遠都乍舌,但他自認完成了件大事,松口氣,心道回去就拿給大黑羊看看。

他快步回院子,進屋前做賊似的把門栓從內插上了,大黑羊看莫文遠形跡可疑也不多問,只咩咩咩咩咩發嗲。

莫文遠道:“我給你找了一好東西,看完後你就知胯、下異狀解決之道。”

大黑羊聽後興奮不已,終於能擺脫孽根對自己的影響了!

莫文遠本也不欲與大黑羊共同品鑒春宮圖,然想到他在這方面天真可愛,便留下來硬著頭皮說明:“你先打開看看。”

封面十分正經,題目也是四書五經諸如此類的正經文字,但翻開第一頁內容卻不相同,乃是幾對男女赤身裸體相互糾纏。

古代人們的智慧是無窮的,這些男女的姿勢還各不相同,便是莫文遠都被震撼到了。

大黑羊看的眼都直了,尾巴無助地左右搖擺,莫文遠咳嗽一聲道:“這……這是人型繁衍的方式,你既然說自己與普通羊的交、配方式不大一樣,就看看人的。”

他道:“你自己看,我先去食肆了,切記莫讓他人看見此書。”

羊被偉大的人體藝術震撼到了,甚至聽不太清莫文遠說了甚。

這、這就是人族嗎?

真是厲害啊!

……

國宴結束後,玄奘法師便在大興善寺落腳。現在大興善寺是長安最大的翻譯場,絕大多數從天竺遠道而來的經書都是在這裏翻譯成漢語的,玄奘西行帶回了大批的經書,他自然要從事相關的翻譯宣傳工作。

他在此地住下,慧遠法師與寺廟中的僧人沙彌都很高興,京師寺廟眾多,能被玄奘法師選中正說明他們寺院佛性深厚,在翻譯經書之道上更是超其他寺廟遠矣。

孫悟空他們已經取得真經,可以各回各家,但除了孫猴子經常回花果山水簾洞探親之外,其他幾人就在長安城駐紮下了,大有看遍人間風味的意思。

而莫文遠則給自己放了一個悠長的假期,恢覆了孩提時代的生活,常往大興善寺走,他欲修書,需參考大量資料。

這日,莫文遠去大興善寺還本雜記,卻看見眾僧人圍在一處偏僻僧房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近似於腐爛的臭味,他就上前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在眾多身材高壯的僧人中,有一小沙彌欲哭無淚,他被人群包圍,像是被獵犬包圍的白兔,又像是瑟瑟發抖的麻雀,只要出來陣風,就能把他刮得東倒西歪。

莫文遠道:“發生何事?”

不了和尚看見莫大郎來了,恨鐵不成鋼道:“還不是他,真不知是念經書念昏了頭,還是躲懶忘了時間,前些日子收攏豆腐時竟在這裏落了幾箱,現在可好,豆腐怕都已經上黴了,惡臭飄十裏,簡直能把人熏暈過去。”

豆腐?上黴?惡臭?莫文遠伸手摸摸自己下巴,不是他想得那樣吧?

有倆定力強的僧人已經去處理黴豆腐了,他們將布巾疊成三角形,掩蓋住口鼻,饒是如此,兩人都覺得難以忍受。

莫文遠屏住呼吸,伸頭看箱子,只見蓋子打開,豆腐表面已經種滿了密密麻麻的綠色黴菌,看一眼就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眾僧侶露出了厭惡之色,恨不得將它們立刻倒了。莫文遠此時卻發聲,他倒是沒有直接驚世駭俗說此物再等幾日就能吃了,而是詢問道:“為何豆腐上會長青黴?”

“還不是那懶漢,將幾箱豆腐搬到曬不到太陽的角落後忘了搬出來,據說放了不止一旬,眼下又不是三九嚴寒之日,豆腐還能凍成塊,放幾天就臭了。”

“這角落平時無甚人經過,今日偶有人過,就被臭氣逼退,趕忙叫人來幫忙,便發現了。”

莫文遠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莫大郎可有甚想法。”

“無甚重要的,只不過此種發酵方法同豆醬類似,此豆腐怕不是也能吃的。”

即便是不了和尚都面帶厭惡之色:“臭味太過,怕是吃不得。”

莫文遠只笑笑,他道:“這豆腐若你不要,可否給我?”

“莫大郎你要?自是可以,不過……”

莫文遠從兜裏拿出布巾蒙在臉上:“切莫擔心,我有準備。”

……

大黑羊在僧寮後的開闊地上等莫文遠,自打看了春宮圖後,他就平靜許多,不嚷嚷著要切孽根了,莫文遠道自己總算把他引入青春期正軌,還松口氣。

孽根是不切了,但大黑羊卻又成了懷揣春意的少女,變成人形時動不動就臉紅,眼神亂飛,小鹿亂撞。

莫文遠也不知他想什麽才變得跟黃花大閨女似的,幹脆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他很有番對青春期人的哲學。

大黑羊就算無聊地踢蹄子,都滿腦子糊塗心思,自打看了春宮圖後他就渾渾噩噩,好像明白了什麽,好像什麽都不明白,但優點是可以確定的,莫文遠在他心中更好看了。

他正想著莫小遠怎麽還沒回來,卻忽然聞到了一股霸道至極的臭味,那股味道怎麽說,泔水與屎混合在一起都沒有它殺傷力大,臭得尖銳,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捅入腦子。

大黑羊五官靈敏,差點要被臭味放倒了,他及時切斷了嗅覺。

莫文遠踏臭氣而來,他拉一小車,車上疊放了幾個大箱子,大黑羊咩咩咩道:這是何物。

莫文遠露出難以描述的笑容道:“姑且算是好吃的。”

……

腐乳,是傳統的民間美食,流傳千年,不僅中國人喜愛,東南亞人也經常吃此物。他的做法多種多樣,光大類就有青方、紅方、白方三種,小分支更是數不勝數。

唐代缺辣椒,紅方那是做不得的,而白方的工藝要求很高,最容易做的就是青方,青腐乳就是臭豆腐乳,聞著臭吃著香,很多人都喜愛非常。

中國的豆制品太多,便是莫文遠腦子轉得再快,也不可能樣樣都做了,他僅僅擇其犖犖大者去先做,腐乳此類神物,倒給忘了。

但廚師的腦子動得快,聞到臭味他立刻反應此物為何,和尚們想要將其丟了,他卻不舍,還欲搬回去琢磨一二。

大興善寺到光德坊並不近,一路走,臭味飄十裏。

……

“大郎回來了!大郎回來了!”夥計像是受驚的乳燕,猛地投入食肆,周圍人見他模樣皺眉道,“不就是大郎回來,如此慌忙做甚?”

“他帶了一車物什回來,那味兒……”

話還沒有說完,夥計與店裏得食客都聞到味了,擡手扇風,坐立不安。

“什麽味?”

“好臭!”

“茅房蹚水了?”

恰好趙二娘正好在屋裏,聽夥計三言兩語說了,哪能不知道臭味從哪來?立刻出去對莫文遠委婉道:“大郎,此時尚在飯點,可不方便帶臭物進門。”

莫文遠已經給熏的嗅覺失靈了,聽她這話立刻點頭道:“那我找其他屋安置了。”

他想想覺得無論放坊間的哪棟宅院裏都不大地道,這不是逼鄰裏出門避禍?對做生意的人家危害更大。

想畢他幹脆往城郊推車了。

他家為置業大戶,城郊田地頗多,修有幾間草屋,莫文遠卸貨打開蓋子,只見豆腐都已變成暗淡的青色。

大黑羊咩咩咩道:這味兒比茅房還厲害,如何做成的?

總不能是放淤泥泔水旁熏吧?

莫文遠笑道:“不過是尋常發酵法罷了,做豆醬時不也有綠毛?”

大黑羊咩咩咩:豆醬哪有這味?

莫文遠笑道:“聞得臭,吃起來或許不錯。”如此說著,他便湊上去細細觀察,他拿出獨屬於廚師的意志力深深吸一口氣道:“應該還沒發酵好,如果發酵好了,應該會臭中帶香,而不是單純的臭。”

大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道:臭中帶香,那究竟是什麽味?

只可惜臭豆腐乳的滋味並非能用言語形容出來的,莫文遠憋了一會兒囁嚅道:“就是,臭中帶香啊——”

他是個實幹派,伸手撓撓自己的頭發道:“算了算了,還是先做了看吧,到時你吃過便知。”

大黑羊:emmmmmmmm

雖然氣味尚且不如糞土,但若是莫小遠做的,他願意吃!

可以說是非常大的犧牲了!

……

除了從大興善寺抱出來的幾箱臭豆腐外,莫文遠自己也開始培植臭豆腐乳了,這物的做法不算很難,是能夠流程化生產的吃食。

唯一的問題就是,做的時候味太大了。

莫文遠同趙二娘打過招呼後,幹脆把城郊的小木屋作為根據地,建立了一個小磨坊。

城裏來的幫工聽聞是幫莫文遠做工,皆三三兩兩討論此事。

“莫大郎為何將磨坊開在城郊?”

“此次所做怕是機密,非常人可知,故而將磨坊開在僻靜之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我等豈不是為莫大郎信任?”

“哎,如此我等定要好好回報……”話還沒有說完這些人已到了磨坊周圍,空氣中絲絲縷縷的臭氣鉆入鼻腔,這些人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遲疑。

這味兒……

莫文遠耳聰目明,聽見腳步聲便從房內出來,長安城郊景色優美,此時已為初夏,桃花、杏花已零落,但樹木茂盛,滿眼看去皆為翠色,地上開滿錦繡花朵,花香襲人。

——本該如此

莫文遠給眾人遞上布巾,指指自己臉上道:“同我一般蒙住口鼻便是。”

眾人照辦後道:“莫大郎,可是茅房未修好?”

莫文遠道:“不是不是,我正在試做種新吃食。”

“那我等之工作?”

莫文遠道:“先做老豆腐便好。”

……

在現代,商家常用老豆腐做豆腐乳,機器制作的豆腐乳固然也能吃,味道卻不是很好,帶著一股鐵銹味,唐代的所有豆腐都是手工制作的,自然就不存在這問題。老豆腐中豆乳的香氣,是腐乳的精華之所在,只要發酵得當,臭味就不會太過,相反還能臭中帶香。

在進行了基礎的制作工作後,幫工與莫文遠一起共同制作臭豆腐乳,眾人雖對其氣味將信將疑,但莫文遠說的話還是有很多人信服的,故而眾人一同動手。

莫文遠道:“第一步,是把老豆腐用清水洗凈後,放在幹凈的篦子上瀝水一天。”

瀝幹老豆腐後,莫文遠帶領眾人將其切塊,放置在了大盒子中,盒底鋪了層厚厚的灰,幫工已經習慣在臭氣中幹活,憋聲憋氣道:“大郎,這可是草木灰?”

“沒錯。”

幹凈的布包裹住豆腐,布下面是層厚厚的草木灰,等把豆腐包好後,再在頂上鋪了層草木灰。放草木灰是制作豆腐乳過程中的精髓,它們能在短時間內吸收豆腐中的酸水,讓做出來的豆腐乳緊實,不容易碎。

最關鍵的是之後的發酵環節,已經變得緊實的豆腐被整塊整塊放入由糯米和稻草制作而成的發酵箱中,只等長好菌絲。

這種發酵方法用的時間比小和尚無心做到的發酵方式速度要快上許多,兩三天便能成了,故而命名發酵的時間不同,兩種豆腐乳是一起做好的。

不同的方法造就的豆腐乳顏色也不大相同,小和尚無意發酵出來的顏色比較青,而莫文遠做的顏色雖然青,卻要淺淡一點兒,臭氣也不是很重,如果單純挑出一塊,不湊近聞不到很重的臭味。

莫文遠將兩種豆腐乳裝在盤子裏,也不用香料拌,直接在上面澆了酒,對大黑羊道:“嘗嘗?”

兩枚豆腐被放在白瓷小盤上,在唐代白瓷的價格還是比較貴的,但莫文遠總覺得若不用白瓷裝豆腐乳,就無法細細端詳其有別於白豆腐的模樣。

清澈的酒液從腐乳頂端向下滴,其中一兩顆堪堪懸掛在邊沿,搖搖欲墜,青色的腐乳質地細嫩,散發著淡淡的臭味,然而在其中,有藏著有別於一般豆腐的鮮香味,中黑羊盯著白瓷盤上的小塊兒,似在研究甚大事。

在從大箱中分割出來後,臭氣好像變小了。

莫文遠笑道:“現有無一品其味的想法?”

被臭氣隱藏的香味讓大黑羊有點在意,聽見莫文遠的話後,他的心蠢蠢欲動,在經過了思想鬥爭後,他梗著脖子點點頭。

就!就來一點吧!

莫文遠給他舀了碗粥,又給拿了雙筷子,示意大黑羊變成人形,五官臻於完美的青年坐在他身邊,像是一幅畫。

粥與豆腐乳是絕配,筷子尖夾了一小塊青色的腐乳塞入嘴中,一點點碎末在舌頭的碾壓下化成碎末,用入口即化來形容也不為過。

從臭中超脫出的鮮味彌散開口中,那味兒怎麽說,鹹淡適中,又有股尖銳的超脫了其他醬菜的香氣,粥成了實打實的配角,吃一小塊豆腐乳,再喝口粥,口中的鮮味被沖淡,只留有餘香。

再將小盤中的酒液倒在濃稠的粥面上,酒中沾染了腐乳經過充分發酵後的鮮,這股味有很強的延展性,粥的清淡之味被破壞了,但饕餮卻一點都不討厭。

一小塊,一小塊,一小塊,不知不覺間,讓他厭惡不已的腐乳卻被吃的幹幹凈凈。

他看著空蕩蕩的盤子,陷入震驚,明明是那麽臭的豆腐,為何如此好吃!

莫大郎:因為是喝粥好伴侶豆腐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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