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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偽善狀元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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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 真的是你嗎?我這不是在做夢?”榮素月激動而又欣喜的站起身跑了過去, 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好一會兒欣喜道:“沒錯, 是你,楚凡, 真的是你, 你這些年去哪裏了?你讓我好找啊!”

是皇上幫她找到了丈夫嗎?

榮楚起身拉住母親, 小聲道:“娘,金殿之上不可喧嘩!”

榮素月忙回過神來,重新跪了回去,激動道:“皇上恕罪, 民婦之所以殿前失儀是因為見到了失散十八年的丈夫!”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楚不凡,眼神中全是審視和猜疑。

高昌一驚,指著楚不凡問榮素月:“榮氏,你說他就是你的丈夫?”

“沒錯, 他就是民婦請皇上幫忙尋找的丈夫楚凡!”榮素月回道。

高昌拳頭緊握,果真是如此!

皇後豁然起身,威嚴道:“榮氏, 不可胡言,他怎麽可能是你的丈夫, 他可是長公主的駙馬,楚不凡!”

“臣楚不凡,叩見皇上皇後太子殿下!”楚不凡掀袍跪在了地上。

“長公主的駙馬?楚……不凡?”榮素月驚住, 轉頭看向自進來就一臉冷漠憤怒望著她的男人,他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以說眉目依舊,卻再也不覆往日柔情,她不敢置信的搖頭,“不,不可能的,他怎麽會是駙馬爺?他就是我的丈夫楚凡!”她再次失態,爬起來跑到楚不凡面前,拉住他的衣袖問:“楚凡,你告訴大家,你不是什麽駙馬爺,你是我丈夫楚凡!”

楚不凡一把將她甩開,“無恥婦人,你還敢羞辱本宮嗎?”

榮素月被大力甩開,一個不穩就要栽倒在地,榮楚快速向前扶住了母親,怒指楚不凡,“楚不凡,你再敢動我娘一下試試!”

父子倆怒目相對,劍拔弩張。

“楚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爹他……”

榮楚打斷母親的話,怒道:“他不是我爹,他不配!”

“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高睿擔憂的問道,皇姐夫楚不凡竟然是老師的父親?

高昌亦問:“榮太傅,你早就知道駙馬是你父親了是嗎?”

“回皇上、殿下,此事臣也是在得知母親出事後,出宮之時才知曉的!”榮楚拉著母親跪了回去,抱拳回道。

高昌看了眼已哭成淚人倒在孫弱語懷中的榮素月,怒瞪了楚不凡一眼,問榮楚:“榮太傅,你且把事情一一道來!”

榮楚叩了個頭,才悲痛回道:“自臣懂事後,臣就知道臣沒有父親,母親榮氏含辛茹苦將臣拉扯長大,臣也問過母親,父親是誰,在哪?母親只說父親姓楚名凡,有要事出了遠門很快就會回來,臣相信了母親,每日都在等著父親回來,臣希望像別的孩子一樣,有父親疼有父親愛,被人欺負了有父親撐腰,可臣一直都沒能等到父親!”

“楚兒,娘對不起你!”榮素月哭得肝腸寸斷,她只覺得兒子比別的孩子早熟,卻不曾想,在兒子心中竟是這般渴望著父親的愛,她更難過的是,他們母子等了十七年的人,竟然是別人的丈夫和父親!

孫弱語也早就哭成了淚人,婆母和相公太可憐了!

殿中眾人都紅了眼眶,原來榮太傅還有如此悲苦的幼年。

高昌更是頻頻朝楚不凡投去責備的目光。

高睿見楚不凡始終面色平靜,未露半絲慌亂之色,不由得奇怪,他為何如此鎮定?

楚不凡跪在地上,如同沒事人一樣,好似榮楚說的那個沒良心的父親不是他一般。

榮楚拍了拍母親的背安撫,抹了抹眼晴,繼續道:“那日高中狀元之時,臣在殿中見到駙馬爺,覺得他與臣長得十分相像,臣心中很是疑惑,特意去問了駙馬爺,可駙馬爺矢口否認,說與臣毫無關系,臣不願讓人詬病攀附權貴,此後再沒去找過駙馬爺,直到先前出宮時,駙馬爺攔下臣,主動承認了他就是我的父親,並提出讓臣辭官帶著家人離去,以免他與母親的事情暴露影響到他駙馬爺的地位!如果臣不同意,他就要置我們一家人於死地!”

“楚凡,榮家哪裏對不起你,你竟然如此對我們母子?”榮素月哭著質問。

十七年來,她無時不無刻不在掛心著他,為他的消失找了許許多多的借口,但從未想過竟是這樣的結果,他連名字都是假的,她的等待,她的付出,都是一場笑話!

“真沒想到,駙馬爺竟然做了這等事,這豈不是等於背叛長公主?”

“豈止是背叛長公主?這可是欺君之罪!”

“看著儀表堂堂,一臉和善之人,竟背地裏做了這麽多的齷齪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就是,可憐的榮氏母子,可憐的長公主,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

“豈有此理!”高昌亦是拍案大怒,“楚不凡,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看了殿中眾人一眼,道:“皇上請息怒,此事不可聽榮太傅一人之言,也得聽聽駙馬如何解釋!”

“母後,兒臣知道您向來憐惜長姐自幼喪母,孤苦伶仃,對她視如已出,因而對皇姐夫也格外偏寵,但趙國律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姐夫今日所犯的是欺君之罪,就算事出有因,這對老師母子及皇姐的傷害已是事實……”

皇後打斷兒子的話,道:“太子所言有理,但哪怕是死刑犯亦有為自己辯解的機會,趙國律法嚴明,總不能事情善未查清就要定一個人的罪?”她說完看向高昌,“皇上,您覺得呢?”

“皇上,臣認為皇後娘娘所言有理,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也得聽聽駙馬爺如何說!”

“臣讚同皇後娘娘所言!”

“臣附議!”

“臣亦附議!”

很快殿中便跪下大半的大臣,為楚不凡出聲。

高昌掃了眾人一眼道:“好,朕就依皇後和眾位大臣之言,聽一聽楚不凡的解釋!”他看向楚不凡,“你說!”

楚不凡重重叩了個頭,大聲道:“臣有罪,臣確實是榮太傅的父親,臣對不起皇上的信任,愧對公主的深情,臣該死!”

殿中又喧嘩起來。

“駙馬爺竟然承認了,還以為他會說榮太傅母子攀汙他呢!”

“只要滴血驗親便能證明他們是不是父子,他敢不承認嗎?”

“既然他承認了,這欺君之罪是跑不掉了,看他還有什麽好辯解的!”

高昌怒問:“既然榮太傅說的是事實,那他去找你之時你又為何不承認?難道駙馬爺的位置已經讓你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願認了嗎?”

“回皇上,在臣心中一直覺得在榮家村那段日子是臣一生的噩夢,這個榮氏,她厚顏無恥,仗著救過臣,竟要逼迫臣娶她,臣對她說臣家中已有妻室,且臣深愛著妻子,可她說不介意,並將臣囚禁在屋中,還在飯食中下了迷情藥,夜半時分爬到了臣的床上,臣迷糊之間把她當成了公主,犯下大錯。”楚不凡指著榮素月怨恨道:“臣走時並不知她有身孕,也不知榮太傅是我的兒子,所以榮太傅找到臣之時,臣以為榮太傅是故意拿當年之事來羞辱臣,並未承認與他母親有過一段過往!”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了榮素月,眼中全是鄙夷和厭惡。

“原來是這樣,是榮氏逼迫的駙馬,我就說駙馬怎麽會放著好好的皇親國戚不做,去勾搭一個鄉野村姑!”

“榮氏也太無恥了?竟做出這種厚顏無恥之事!”

“嘖嘖,實在不要臉到了極點!”

榮素月一臉不敢置信,指著楚不凡反駁:“你胡說,我沒有逼迫於你,是你自己感念我和父親的救命之恩,提出娶我為妻以報恩情!”

楚不凡並不理會她,繼續說:“臣對公主情比天高,海枯石爛不能移志,這婦人貪念臣的美色,不準臣離開,臣在榮家村度日如年,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公主,想回到公主身邊,那日臣趁她父女二人不在家中,逃出村中,正巧遇到公主派來尋臣之人,這才得以脫險,如若不然,臣這一生都要被這無恥婦人圈禁在那鄉野之地!”

“臣認為,她救了臣一命,又使計讓臣以身相許,我們之間的恩怨已了,可這個婦人她惡毒至極,為了報覆我的離開,害死了公主腹中胎兒,榮氏!大人之間有任何恩怨,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麽能對一個善未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指著榮素月說完,他又悲泣朝高昌道:“皇上,公主腹中胎兒是您的親外孫呀,臣泣血叩求皇上,為臣和公主的孩子報仇,哪怕臣因此被株連,亦無怨無悔!只求給我那善未臨世的孩子一個交待!”

榮素月已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她悲痛得說不出話來,嘴中只能不停的說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娘,語兒和相公都相信您,您別太難過了好麽?”孫弱語抱住幾近崩潰的婆母,疼惜又擔憂的勸道,雖然她知道這個打擊對婆母來說太大了,婆母不可能不難過的!

榮素月摟住兒媳婦哭得更加悲痛,“語兒,娘真的沒做過那些無恥之事,娘沒有!”

“語兒相信您,語兒真的相信……”

見母親如此悲痛,榮楚心疼得無比覆加,他緊緊握住拳頭,一雙眸子已經燃燒著熊熊大火,好一個楚不凡,知道他在榮家村的事情兜不住了,主動出現承認,並倒打一耙,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母親身上。

他終於深刻的感受到了那句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楚不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加混蛋!

一時間,雙方各執一詞,無法分辯真偽,事情陷入膠著。

“兒臣新月,叩見父皇母後!”正在這時,剛小產不久的長公主來到了殿中。

高昌緊張道:“皇兒快快請起,你怎麽來了?”

“對啊,你身體善未康覆,還需靜養,趕緊回府去!”皇後也關懷道。

楚不凡更是緊張得爬到了新月身邊,去扶孱弱不堪的她,一臉的疼惜,“公主,這裏有我,你還是聽父皇母後的,回去!”

“不,本宮要親自為我們的孩兒報仇!讓榮氏一家血債血償!”新月公主拒絕了丈夫的攙扶,跪在地上指著榮素月一家人,眸子通紅,怨恨道,說完又重重叩了幾個頭,哭求:“還請父皇母親為兒臣做主,嚴懲暗害兒臣腹中孩兒之人!”

高昌看著她問:“皇兒,駙馬與榮家之事你可知曉?”

“回父皇,駙馬當年回來之後,立即將榮家村之事如實相告,兒臣早已知曉,兒臣不怪駙馬,怪只怪那逼迫駙馬,圈囚駙馬,讓我們夫妻分離之人!”新月回道。

雖然楚不凡瞞了她十八年,但此刻他們有共同的仇人,她必須幫楚不凡圓了這個謊。

高昌心中十分為難,他並不全信楚不凡之言,榮素月和榮楚的人品他很了解,不像是楚不凡說的那種人,而且若真是榮素月逼迫的楚不凡,榮素月又怎麽會請旨幫她找丈夫?

但現在有利局面已經倒向楚不凡,新月又是此事中的最大受害者,身為帝王數十載,他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斷這樁案子。

果然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皇上,請聽臣一言!”一直沒有出聲的榮楚突然開口了。

高昌如負釋重,道:“你說!”

“母親與駙馬爺之事既然各執一詞,那不如先擱置一旁,等會再議,現在先查清長公主被害一事,給大家一個交待!”榮楚道。

高睿也讚同:“父皇,老師所言有理,當務之急還是查清案子要緊!”

“好,就依太子和太傅之言,旁的事放到一邊,先審理長公主被害一案。”高昌應允了。

新月冷笑一聲,“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何可查?榮楚,你不要為你母親拖延時間了!”

“臣並非為母親開脫,而是想弄清事情真現,給長公主一個交待,也是還我母親一個公道!”榮楚回道。

新月還要出聲,楚不凡拉住了她,“公主,既然他們口口聲聲喊冤,那就給他們一個辯解的機會,我相信,如果真是他們做的,他們如何也狡辯不去!”

他倒要看看榮楚母子有什麽辦法脫罪!

“駙馬爺所言有理!”榮素月直起身子大聲說,她一點點擦去淚水,看向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柔情似蜜的男人,眼中已無先前的溫情和悲痛,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她道:“是我們做的,如何也逃不掉,不是我們做的,別人也誣陷不了!”

她救過一命,又等了十八年的男人,對她咄咄逼人,唯恐逼不死她,如果現在她還看不清這一切,她豈不是太愚蠢了?楚不凡不念半點昔日之情,要置他們母子於死地,她絕不會讓他如願的!

新月盯著榮素月,“好,本宮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

榮素月朝高昌一拜,道:“民婦請皇上宣幾名太醫過來,並將長公主府內的安胎藥拿來,民婦自能證明清白!”

高昌看了一旁的徐海一眼,徐海立即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不過片刻功夫,太醫院院首蔡秋,女太醫白蘇及給新月公主醫治的大夫鄧七入得殿來,一一行禮起身在一旁候令。

高昌問道:“長公主服用過的安胎藥現在何處?”

“回皇上,在小人這。”鄧七將幾包藥高舉。

“麻煩鄧大夫將藥交給我。”榮素月站起身接過鄧七手中的藥包,打開翻找,確實找到了幾片三七,拿起來嗅了嗅,轉身朝高昌福身一拜,道:“皇上,公主的安胎藥中的白術確實被換成了三七,但這些三七並不是榮氏醫館所有!”

“三七名貴,制藥局管理得十分嚴格,除了宮中所用的三七是上等貨,民間流傳的皆是普通三七,榮大夫又如何得知安胎藥內的三七不是你榮氏醫館的三七?”蔡秋疑惑問。

白蘇也點點頭,“確實如蔡院首所言,民間三七皆是同等,無貴賤之分,榮大夫是如何區分的呢?”

“因為安胎藥裏的三七是由大量藏紅花汁液浸泡過的!”榮素月道。

鄧七聞言向前仔細聞了聞,一臉了悟,道:“三七雖然有滑胎之效,但一副藥的含量並不會很快見效,難怪長公主只服下一副含有三七的藥後就小產了,原來三七被藏紅花泡過!”

“就算三七被藏紅花泡過,難道就不會是你做的嗎?你怨恨公主搶走了本宮,所以故意用泡過藏紅花的三七放到安胎藥中來害公主!”楚不凡駁斥道。

榮素月冷聲回:“既然我要害長公主,直接放藏紅花不就行了,反正這位小哥也分辯不出來,何必多此一舉,而且在三七中浸入藏紅花汁耗費時間較長,我又不知長公主府會來我藥鋪抓藥,如何未蔔先知準備浸入了藏紅花汁的三七?”

楚不凡楞了楞,答不上話來。

榮素月再道:“這陷害我的人畫蛇添足,既然用三七調換了白術,又何必要用泡了藏紅花的三七?豈不是多此一舉?”

“娘,他怎麽會多此一舉呢?他想陷害你抓錯藥是真,但最終目的是想置你於死地,所以必須要將長公主腹中胎兒弄死,這樣你就如何也逃不掉一死了。”榮楚解釋道。

新月公主不耐煩說:“榮氏,你仍舊沒能證明藥不是出自你榮氏醫館,不要扯東扯西,左右大家思緒!”

高昌也道:“榮氏,你快詳細道來,一解眾人之惑。”

“是,皇上!”榮素月應下,轉身看向錢三,“這位小哥,你說你是親眼看到我在榮氏醫館的藥櫃裏抓的藥是不是?”

“沒錯!”錢三答。

榮素月再問:“你真的確定這些藥都是我在藥櫃裏拿的嗎?”

“當然,當時我就在旁邊,親眼見你在藥櫃前抓的,只是我不懂醫術,所以才沒發現你把藥調換了。”錢三堅定道。

榮素月點點頭,“好。”她再轉向高昌,“請皇上命人取來一個托盤。”

徐海立即命人去辦。

待托盤取來,榮素月又對一旁的安淮道:“煩請安大人將從我醫館內取的藥材拿出來。”

安淮將一袋子藥遞給了榮素月。

榮素月從袋中取出幾片三七,放在托盤一邊,又將安胎藥中的三七放在托盤另一邊,再對虎子道:“把東西給我。”

虎子立即將懷裏一個小罐子掏了出來,遞給了榮素月。

所有人都看著榮素月,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

榮素月拿著罐子走到托盤前,將罐子的蓋子打開,倒出了裏面之物。

“這是……藥蟲?”鄧七看到從罐子裏爬出來的一堆小蟲子,立即喊了出來。

蔡秋和白蘇自然也認得藥蟲,相視一眼,沒出聲。

榮素月將藥蟲倒了一小半出來,然後將罐子蓋上,遞還給了虎子,對眾人道:“大家請看!”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盯著托盤,發現藥蟲都朝著左邊的三七圍了過去,密密麻麻全部爬在了上面,而右邊的三七上一只藥蟲也沒有。

榮素月指著托盤對大家解釋說:“左邊的三七是安胎藥裏取出來的,右邊的三七是我醫館藥櫃中取出來的,這些蟲子只願去吃左邊的三七,不肯到右邊的三七那去,大家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蔡秋最先問。

眾人也都緊緊看著榮素月,等著她回答。

榮素月道:“因為我榮氏醫館的藥櫃都用我自制的防蟲藥汁泡過,那些藥汁是用植物研制而成,有驅蟲的功效,但不會影響藥效,也不會損害服藥人的健康!”

原來如此!

榮素月再道:“懂醫的都知道,越是名貴的藥材越是容易長藥蟲,這對藥材的損害極大,所以我一直在研究一種對人體無害的防蟲藥,在十年前,終於讓我研制成功了,所以我就將那些藥汁浸入藥櫃中,時間一長,藥材上也染上了那些藥汁,起到了防蟲防害的功效。因此,只要是在我榮氏醫館的藥櫃中所抓的藥,都不會長藥蟲,剛剛我兩次詢問這位小哥,是不是親眼見我在藥櫃中取出的藥,這位小哥都回答是肯定,但事實證明,並非如他所言,這安胎藥裏的三七,不是我榮氏醫館藥櫃之物!”

為了讓大家信服,榮素月又取了其它的藥來試,還命人挖了些螞蟻來試,結果都如先前的實驗一樣。

“果真不是你?”新月公主仍舊有些不相信,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要害她的孩子?

榮素月點頭,“民婦已經自證清白!”

她感激的看向兒子,想到當初在榮和鎮開醫館時兒子對她說的話,暗暗慶幸。

那日,僅七歲的兒子拉著她的手說:“娘,既然外祖父能被人冤枉用錯了藥,我們是不是想一個法子防著再次被人陷害呢?”

“這個得怎麽防?”榮素月問。

榮楚道:“如果在我們的藥上做上記號,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能認出來不就行了?”

“藥材千百種,如何一種一種的做記號?”

“孩兒在書上看到,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脾性和特點,如果我們的藥也有我們自己的特點的話,那就好區別了!”

她當時陷入沈思,加上藥童在一旁嘀咕說藥又被蟲給蛀了,她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法子。

多虧了兒子當初的提醒,才能讓她在今日自證清白,保住榮家!

楚不凡臉色黑沈,他萬萬沒想到榮氏竟然還有這一招,之所以選三七是因為三七沒有特點,又與白術極像,他以為榮氏無論如何也開脫不了,卻沒料到她竟然早有準備,連藥蟲都準備好了,這還不是早有準備嗎?

這場戲看似他在操控,實則早已有人比他更早的控制了局面!

皇後擰起眉頭道:“既然不是榮氏做的,那是誰要害公主?”

“回皇後娘娘,誰誣陷臣的母親便是誰!”榮楚回道。

皇後看向楚不凡,“榮太傅,你是說害公主的人是駙馬?怎麽可能?”

“皇後娘娘說得對,不可能是駙馬,一定另有其人!”新月公主立即為楚不凡辯解。她親眼看到楚不凡對她肚中孩子的喜歡和疼愛,他怎麽會舍得害死這個孩子?

楚不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也大喊起了冤枉:“皇上,臣怎麽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手?”

高昌問:“既然不是你,你又為何一口咬定是榮氏害的公主?”

“藥是在榮氏藥鋪抓的,臣自然就想到是榮氏所害,且臣與榮氏之間的糾葛,榮氏有動機。”楚不凡辯解道。

高睿突然說:“事情真現如何,將那名錢三的下人拉下去嚴刑考打自可得知!”

“太子所言有理!”高昌大手一揮,命道:“來人,將錢三拉下去打,打到他招為止!”

“皇上饒命啊,真的不關小人的事!”錢三急得大喊道。

高昌擺擺手,“拉下去,給朕查,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不用查了!”突然,華陽公主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跪地稟道:“父皇,母後,兒臣知道是誰害的皇姐!”

高昌立即問:“華陽,你知道是誰?”

榮素月和孫弱語相視一眼,原來她是華陽公主!

“沒錯,害皇姐的人就是皇姐夫楚不凡!”華陽指著楚不凡道。

楚不凡看臉色一變,看向華陽悲痛道:“華陽公主是聽信了誰的讒言,竟誣陷本宮害自己的孩子,本宮會是那種畜牲不如的人嗎?”

“皇姐夫,榮太傅同樣是你的孩子,你先是調換了他的試卷,害他險些落榜,而後又誣陷他的母親謀害皇室血脈,要是榮老夫人的罪名成立,榮太傅也會被株連,你能害榮太傅,難道就不會害你和皇姐的孩子嗎?”華陽道。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榮楚是楚不凡的兒子的,她本想晚點再進來,可楚不凡實在太無恥了,竟用一個孩子來害另一個孩子,畜牲都不如!

楚不凡脫口而出:“這怎麽能一樣?榮楚怎麽能與公主的孩子相比?”

“怎麽就不一樣了?”華陽反問:“榮太傅不是你的兒子嗎?還是皇姐腹中的不是你的孩子?”

皇後出聲制止,“華陽,不可胡言!”

“母後,兒臣沒有胡說,兒臣前不久在皇姐的公主府附近親眼看到楚不凡和這個錢三在巷子中密謀害死皇姐肚中的孩子來陷害榮太傅一家!”華陽道。

皇後大驚,“你親眼看到了?”

新月也是心中大駭,真的是楚不凡做的……不可能,她不信!

“是啊,母後,我□□姐給我人參害我失眠,所以去公主府找她算賬,意外撞破了楚不凡的詭計!”華陽氣道。

新月一驚,“人參?”

“就這盒人參,我已經吃了一半,害得我失眠了一月!”華陽將手中的盒子晃了晃。

榮楚給榮素月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榮素月會意,向前對華陽道:“公主可否讓民婦查看一下人參!”

“你拿去看,我本來決定要拿去扔了的!”華陽將盒子遞給了榮素月。

榮素月接過打開,取出人參細細察看一翻,臉色頓時大變,“公主,還好發現得及時,這根人參被人動過手腳。”

“動了什麽手腳?”華陽急問。

榮素月道:“裝這支人參的盒子內被浸了一種慢性毒,只要足夠的時間,人參就會染上盒子裏的毒,服用之人會在不知不覺得死去!”

“什麽?!”華陽驚得後退一步,好似那盒珍貴無比的人參是猛獸一樣。

皇後驚得站起了身,恐慌的捂住了胸口:“怎麽會這樣?”

新月也是臉色大變,怎麽會?不會的!

高昌立即命道:“蔡秋,你去看看,是否與榮氏所言一般!”

蔡秋應下,趕緊過去接過榮素月手中的盒子,查看過後亦是惶恐道:“回皇上,確實如榮大夫所言!”

高睿站起身指著新月怒道:“大皇姐,你為何要害十六皇姐?”

“太子殿下,不是本宮,這盒人參是駙馬給我的,說是能潤體美顏,對女子容顏最是有益,也是他暗示本宮將人參送給十六皇妹的!”新月指著楚不凡道。

楚不凡既然借她之手害華陽,那借她肚中孩子害榮家又有什麽不可呢?楚不凡……

華陽火冒三丈,“楚不凡,又是你幹的?”

“華陽公主,我並不知道人參有問題啊,這也是下臣貢俸,我只是想讓公主贈與你,維系姐妹情宜,我怎麽會害你呢?”楚不凡狡辯道。

他擦了擦額頭上不由自主流出的汗,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一般!

而在這時,一個太監從側道走到了徐海身邊,在徐海耳邊說了句什麽,徐海快速走到高昌面前稟道:“皇上,謀害太子的幕後之人查出來了!”

高昌聞言立即問:“快說,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會有場大戲要唱,楚不凡,你死啦死啦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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