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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都這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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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被帶到一個房間裏。

“穆遠齊,你什麽時候在外面租的房子想怎樣,想金屋藏嬌嗎?”我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句斷斷續續的說。

穆遠齊攔腰抱起我,放在床上,整個身子欺了上來,在耳邊輕輕的說“不藏嬌,想藏你。”說完一點一點親吻著我的耳垂。

“癢,遠齊。”我說著往旁邊移了移身子。誰知穆遠齊一只手扣住了我的雙手,嘴唇在我的頸間啃咬,他吻過的每個角落,都仿佛燃燒著火。

而他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在身上游走。

“澄兒,抱著我。”

此刻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我,像溺水者一樣緊緊的抱著他這棵大樹。

叭,後背的束縛被解開,就這樣坦誠的展現在他面前,我不由得羞紅了臉。

他低頭吻了吻我胸前的紅豆,然後一路向下,我慌張的抓住了他的手。

“別怕,澄兒,畢業我們就結婚。”說完吻了吻我的額頭。

他擠開我的雙腿,溫柔的向前探索著,緩緩進入。即使如此溫柔,我依然痛得咬住了他的肩頭,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澄兒,對不起,對不起,我輕一點,輕一點。”可他說完這句話,小寶貝就像洩了氣的士兵敗下陣來。

我忍住眼淚不讓自己笑出聲,穆遠齊臉色忽白忽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第一次都這樣。”

他突然一個猛沖,我疼得抓住他的手臂,也發出哼的一聲。

“澄兒,我非常想向你證明一下自己。”

嗯,那天晚上他確實多次的向我證明了自己,以至於我全身像被巨輪碾壓過一樣疼。

冬日的暖陽就這樣從窗簾背後照了進來,灑滿了整個床。

我睡眼惺忪看了看身邊的人,難道我把穆遠齊給睡了?

“醒啦”穆遠齊緊緊的摟住我。

“幾點了”

“不知道,再睡一會。”

我太眷戀他懷裏的味道了,再次醒過來後,只看見他在廚房裏忙碌著。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穆遠齊,你怎麽這麽優秀啊?”

他轉過身吻了吻我,低頭淺笑。

“怎麽,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

“嗯,想娶你回家。”

“別,別娶我。”

“怎麽?不願意嫁給我”我提高了分貝。

“嗯,還是我娶你吧。”說著又轉過身做飯了。

兩菜一湯,西紅柿炒蛋,杏鮑菇炒肉,酸菜粉絲湯,都是我愛吃的。

“穆遠齊,你太厲害了。”

“好吃嗎?”

“好吃,我太餓了。”

“澄兒,下學期你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吧。”

穆遠齊這句話嚇得我噎了一下。

“什麽意思你想和我同居嗎?”

穆遠齊遞給我了一杯水,“我們發展到這一步,不應該同居嗎?”

“這個我我我......”我一邊沈思著什麽一邊神游。

“澄兒,這次回家我就會向爸媽說明我們之間的關系。”

“別別別,我還想過幾天清凈的日子。”

“你不用操心,我會去解決這件事情的。”

吃完飯後,穆遠齊又忙著洗碗。我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裏想著幾年後我們也會如此平淡的過著吧,我實在是太愛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你終於出現了

“穆遠齊,你什麽時候租的房子?”我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兩棵綠植襯托著灰色的電視背景墻,不規則圖形黑白相間的茶幾餐桌組合套件,連窗簾都是冷色調,偶爾可以看見若影若現的鵝黃色線條。

“不是租的,買的。”穆遠齊在廚房裏叮咚咚的收拾著,慢悠悠的回覆到。

“什麽?買的?”我驚訝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沖到廚房再次確認到。

“嗯,買的。”

“穆遠齊你怎麽會有錢買房?”

“這個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我從後背抱住他,不要臉的說“你這麽有錢,那就包養我吧,反正我也不想學習了。”

穆遠齊轉過身捧著我的臉說“包養你,我能得到什麽?”

“肉償可以嗎?”我眼冒綠光的看著他。

“你確定?”說完他俯身吻了上來,然後把我抱上了料理臺。

“別別別,別在這裏。”我阻止了他想要繼續探索的手,害羞的說。

“嗯?可是我覺得這裏挺好的。”

“我回宿舍了。”從浴室出來收拾好後對倚靠在門邊的穆遠齊說到。

“確定今晚上要回去嗎?我們明天就回家了。”

我不由得翻了幾個白眼“得回去收拾東西呢。”

穆遠齊摟著我,下頜抵在肩膀上,微微硌得生疼。

“舍不得讓你走。”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穆遠齊,你別總是一副發情的樣子。”

“你自己說要肉償我的。”他的眼角都透露著絲絲暧昧。

我連忙丟下一句“明天見”就落荒而逃了。

一路上走著,笑意爬滿嘴角,與穆遠齊共度的時光在我腦海裏呼嘯而過,留下鮮活而靈動的回憶。

寢室裏籠罩著一種奇怪的氛圍,仿佛我踏進去的每一步都是尷尬的。

“夏澄,你回來了?”葉喬坐在書桌前冷冷的問到。

“嗯,喬,你穿著睡衣坐在下面不冷嗎?快上床去啊。”

“冷啊,怎麽不冷,我可沒有男人幫我暖床。”

我停下收拾東西的手,轉過頭直直的看著葉喬“喬,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夏澄你說我是什麽意思?昨晚過得幸福嗎?躺在穆遠齊的身下舒服嗎?”葉喬擡頭看著我一字一句敲打著我的心。

“葉喬,你把嘴巴給我放幹凈一點。”

“我再怎樣也比夏澄你幹凈千倍,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也是非常厲害了。”

楊露拉了拉葉喬的衣角,示意她別再說了。

“葉喬,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麽了?”

“夏澄,康杉這個王八蛋,說他一直都喜歡的是你呢。我最愛的男人告訴我他其實喜歡的是我最好的閨蜜。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

葉喬抓著我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問我。而我一陣暈眩,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這難道是狗血言情小說的劇情,而這遠遠只是一個開始。

“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喬,我什麽都不知道。”委屈縈繞在胸口,除了哽咽也不剩什麽了。

“你會不知道,夏澄,你騙誰呢?你以為穆遠齊是真的愛你嗎?你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替代品。”

“葉喬,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夏澄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葉喬,我讓你別說了。”張曼之從床上沖下來抓住葉喬。

“什麽替代品?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去問問你親愛的穆遠齊就知道了。”說完甩給了我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生穿著一件鵝黃色連衣裙,站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青春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身旁站著的那個男生,就是穆遠齊,年少的穆遠齊。時間是2008年8月17日。

可這個女生怎麽會和我如此像。

☆、心郁難解 恐將憂身

葉喬的每一個字都將我往深淵推進,曾經做過的那些夢就像是黑白電影一樣湧入大腦。仿佛有人在耳邊不停的問“我該怎麽辦?夏澄,你告訴我該怎麽辦?”這個聲音好像扼住了我的咽喉,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思維亂得如一團麻,無數的片段交織著把我吞噬。

“啊......”我尖叫了一聲,不受控制的蹲了下來。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別再問我了。”

張曼之見我情況不對,沖過來扶起我,緊張的詢問“夏澄,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淚水決堤,視線被模糊成了斑駁的一片,“曼之,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張曼之拍著我的後背,安撫著我的情緒,“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冷靜下來,我們不去想了。”

可我太累了,於是就墜落了。只聽到很多人呼喊我的名字,然後記憶出現了空白。

“葉喬,這是怎麽回事?”

“康杉,我還沒做什麽呢,你就心疼了。”

康杉少見的陰沈著臉,“待會別在穆遠齊面前亂說。”

“呵呵,怎麽?怕影響你們之間的友情,康杉你他媽就是個懦夫,不是自己喜歡嗎?去追啊,去搶,來欺騙我算什麽東西。”

“葉喬,你冷靜一點,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

“你放屁!!!”

幾個月前的葉喬純白如紙,心思細膩,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隱忍得如同一只小獸,終要爆發。

穆遠齊從走廊盡頭跑了過來,大概是因為緊張,頸部的紐扣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好。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夏澄的情況。

“醫生還在裏面檢查,你先別著急。”

此時宋懷亦從病房裏走出來,面色凝重。大家集體向前去詢問。

“穆遠齊,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別勉強夏澄去回憶以前的事,你這樣做只會害了她。”

“我......什麽都沒有做啊。”

宋懷亦將照片遞給了穆遠齊,“那這是什麽,你還說你沒有。”

夏瀾的模樣映入了穆遠齊的雙眸,記憶的大門猝不及防的被打開。小女生站在鐵銹布滿的大門口,一聲一聲甜甜的喚著“遠齊哥哥,遠齊哥哥。”剔透的淚珠顆顆滴落,欲想遮蓋那張年輕的臉。

宋懷亦輕輕的拍拍穆遠齊的肩膀“夏澄沒有什麽大問題,只是別再去刺激她了,否則......”

“否則什麽?”

“心郁難解,恐將憂身。遠齊,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別再糾結過去了。”

說完轉向張曼之和楊露提醒她們待會就可以進去看夏澄了。

穆遠齊呆立在門口,康杉一把拿過照片質問葉喬從哪裏拿來的。

“從《人間失格》書中翻出來的。”

只是隨手放入書中的一張照片,輾轉到了葉喬手裏。在感情失去的理智的瞬間 ,落入了夏澄眼裏。

“那你看到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康杉,我憑什麽要告訴你。醉酒和我親熱叫著夏澄的名字,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康杉聽到葉喬的話,驚恐的望著穆遠齊,而他無動於衷仿佛靜止。

“你別說了。”

葉喬背靠著白墻,嘴唇蠕動,輕輕吐出“康杉,你可曾如此關心過我。”

大概過了很久,穆遠齊終於動動了身子。看著張曼之和楊露,“拜托你們在夏澄面前不要提起任何關於今天晚上的事,包括每一句話,就當是完成我的自私吧。”

他眼神落寞得如同冬夜裏的雪,全身籠罩著疲憊湧動的情緒,仿佛下一秒就要沈沈的睡去。

曼之撥浪鼓般的點著頭,因為從未見過驕傲的穆遠齊如此模樣。

“還有你們兩個也別說任何話。”呼出長長的氣後,讓大家都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陪夏澄。

☆、仿佛一場夢的醒來

從斑駁的回憶中走來,笑臉盈盈,伸出纖細修長的手牽著我,掌心的溫熱熟悉又自然,仿佛是一場夢的醒來。

“澄兒,想姐姐嗎?最近過得好嗎?”

睜開眼的瞬間,淚水簌爾,流到耳後,浸染枕面。在看不見的黑暗了,我清晰可見那張可人的臉,掛著淡淡微笑嘴角,喊著我的名字。

“姐姐?”

我突然的脫口而出,驚醒了趴在床邊熟睡的穆遠齊。

“夏澄,你醒了?”

他面容憔悴,神情中透露著些許慌亂。我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龐“穆遠齊,別緊張,我很好。”

“那你渴不渴,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麽?”

我低低笑著他的混亂,簡單的搖了搖頭,看向了窗外墨色的天空。

“我們明天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我明早上班後去問一下。”

“穆遠齊,我好累啊,好想回家。”

“嗯,我知道。”

“澄兒,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穆遠齊垂著眼瞼,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知道問出這句話經過了多少心理鬥爭。

“沒有,如果重要你會告訴我,如果不重要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強忍著眼前浮現的那張臉,暗示自己不必認真對待。

“好”一個字後便陷入了寂靜,我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和穆遠齊之間的那條鴻溝終於越來越清晰了。

穆遠齊徹夜未眠,呆坐在門口的沙發上,看著他在黑暗裏若影若現的身影,心酸的想過去抱抱他。

在雜亂無章的思緒中我漸漸沈睡,也許在另一個空間裏清醒的游蕩。

早上宋懷亦來了,“澄兒,感覺怎麽樣啊?”

“啊啊啊啊啊,是宋叔叔,你怎麽在這裏?”看著宋懷亦我不由得發出連連的驚嘆。

“是啊,我一直都在X市中心醫院工作。穆遠齊知道啊,怎麽他沒告訴你?”

“餵,穆遠齊,宋叔叔在這裏,你怎麽不說。”我埋怨著他。

“什麽宋叔叔啊”穆遠齊小聲的嘀咕著。

“宋叔叔,我可以回家了嗎?現在感覺特別好。”

宋懷亦摸了摸我的腦袋,“澄兒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古靈精怪。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待會讓穆遠齊和我一起去辦出院手續吧。”

“中午一起吃飯吧。”

“這恐怕不行了,我中午有手術,下次回M市的時候請你們吃飯。”

“那我等你,別忘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走吧,遠齊和我一起,澄兒把東西收拾一下。”

說完和穆遠齊一起離開了病房。

“穆遠齊,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別在夏澄面前提以前的事,你想讓悲劇重演嗎?不管你是以怎樣的目的靠近她,如果她一旦想起什麽,你和他之間就結束了。”宋懷亦看著穆遠齊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到。

穆遠齊沈著頭,一言不發。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只想她能一直留在我身邊。”

“那要記住你說過的話,她現在情緒已經出現波動了,不要刺激她。”

“嗯,我明白了。”穆遠齊說完就打算走了。

“遠齊,她當年也只是個孩子,學會去原諒她,因為忘記一個重要的人,本身就已經很殘忍了。”宋懷亦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承載著一份無奈。

穆遠齊繼續往前走著,離病房短短的距離卻仿佛隔了幾個世紀。眼前閃現的是有著別樣眼神的兩張相似的面孔,一個叫著“遠齊哥哥,我們回家好不好?”一個喊著“穆遠齊,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穆遠齊,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中場休息之周末隨筆

從前的我擁有一棵樹,樹上長滿了我的夢想。有一天風來了,他的袖口弄翻了我的酒杯,於是雨來了。我打包了一顆雨滴,走了。

後來,我愛上了一朵玫瑰,她長在如蛛網般交錯縱橫的雜草中。每當我想去觸摸她時,周圍的荊棘就會刺穿我腳心,麻木的身體雖不曾感到痛苦,但我仍然只有和魔鬼交換靈魂才能擁有她,於是我同意了。顫抖著輕輕的折下她,瞬間鮮血浸染了她的盔甲,那一刻她紅得更加明艷了。

我帶著玫瑰上了路,遇到了樹洞裏的小狐貍,它說我的樹要死了。讓我把玫瑰交給它,用她來滋潤樹根,我相信了。然後我把打包的雨滴送給了玫瑰,希望她能原諒我。可白鴿說我的樹和小狐貍都死,因為小狐貍偷吃了玫瑰。原來魔鬼騙了我,那不是我的花。

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麽久,我又回到了樹的身邊,雖然他消失了,但我相信他一直在想念我。突然我聞到了空氣中的沈悶,枯燥的蟬鳴點綴了放大的感官,嗯,夏天來了。

本來以為我就要如此悲傷的等著雕謝,但他的出現仿佛豐富了我從指縫中流逝的落寞時光。星星,月亮,高山,長河,天空都喜歡他。然後我拼了命的想要墜落,可離初秋還有很久。於是我把剩餘的生命與魔鬼做了交換,在一場大雨後掉落了。在恍惚的空隙裏,我好像看見了我的樹,玫瑰和小狐貍在陽光下微笑。

我以為只要親吻你,你就會明白一切。但在你的懷抱裏我不過是一片枯葉,與星辰,陽光,高山,長河一起融化成了蝴蝶。

☆、中場休息之周末劇推

別把秘密告訴風,

風會穿過整片森林。

從第一集斷斷續續的追了很久,

一點點都不忍心快進,

怕智商出現bug。

故事情節在大腦裏演練無數次,

我依然猜不透結局,

赫然展現在眼前的,

是一個人多年的處心積慮和犧牲。

前輩,第一次見你我就想如你一樣,

全劇沒有明顯的love line,

但感情清晰又明朗,

下次回來沒有地方住,可以來我家。

真希望你沒有出現在你哥哥的審判庭上。

一字一句的刻畫了那麽多灰色人物,

如炮灰如螻蟻絕望又可惡的活著,

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結局就會改變。

黃始木 韓如珍 李昌俊 李蓮在 永恩秀

徐東宰 尹世元 崔英 金浩燮 金政本

我如此深愛著這些角色,

鮮活得像認識了許久的老友。

以後有時間想詳細的寫對這部劇的感受,

這部我最愛的韓劇《秘密森林》沒有之一。

最後還要為曹承佑大叔和裴鬥娜歐尼的演技瘋狂打call。

☆、想好了所有詞句要講給你聽

“遠齊,我們可以回家了嗎?”我看著穆遠齊站在門口。

“嗯,我們回家吧。”他點點頭。

我轉過頭繼續收拾東西,他從背後環抱住我,心跳聲起伏著,呼吸輕輕略過發梢。埋在肩頭的腦袋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感受到肩頭微微的濕潤,好像有人從我的心底走過,每一步都踏著軟肋。

我摸摸穆遠齊的頭,靠著他,“沒事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聽到了低低的抽泣聲。這個男人平時多驕傲啊,感覺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深處的漣漪,可此刻卻脆弱得如一個孩子。

穆遠齊,你心裏到底藏著多少過往的回憶,既然如此沈重為何不放下。

回寢室看見大家都坐在那裏等我,眼底不免有些幹澀。

“夏澄,你別哭啊,我們只是想給你說聲再見。”曼之滿不在意的說著。

“嗯嗯,我知道。”說著去擁抱她,擁抱露兒。

“澄,要永遠相信自己選擇的。”楊露拍拍我的後背在耳邊說到。

伸出雙手想去擁抱葉喬,葉喬轉過頭看著我,眼圈紅紅的,瞳孔裏倒影著我的臉。

“夏澄,我就算了,你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都是我造成的,不要你的原諒,也希望你能好自為之。”說完提著行李離開了。

我在原地楞了很久,直到曼之過來告別才有所反應。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當初來不來好好說的再見,之後也沒有機會再說了。

我提好行李,推動著門,發出年久失修的聲音,然後關上反鎖。一步一步離開這裏,空蕩蕩的走廊回蕩著腳步聲,仿佛有人在聲聲勸留。我停下,回頭望去,可這一眼便是萬年,此後我再難回到這裏。

穆遠齊站在樓下,身影頃長,只是不如我第一次見他時那樣明朗了,仿佛籠罩著層層的寂寥。見我下來,嘴角勾起,眉眼帶笑,一時間讓我邁不開腳,只想靜靜的看著他。

然後伸手,拉住他,還是我熟悉的溫度。

穆遠齊,如果可以我願意用逝去十幾年的記憶去交換一個你。因為很愛你,想好了所有詞句,留給未來的無數歲月講給你聽。

坐在車上的我昏昏沈沈,一路上都緊緊握著穆遠齊的手,靠在他的肩頭,轉眼間已到家的方向。

下車後,迎來的便是老爸老媽喜笑顏開的臉和一個大大的擁抱,撒嬌說我多想他們。

“走吧,遠齊,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歡迎你們回家。”

“嗯”穆遠齊聲音中帶著些些擔憂,我偷偷的拉了拉他的手,他便轉頭報以安慰的笑容。

在車上,老爸時不時轉過頭問我有沒有給穆遠齊添麻煩。老媽提醒他好好開車,有什麽問題邊吃飯邊問,老爸連連說好。

“叔叔阿姨好”我甜甜的喊著。

“嗯嗯嗯,澄兒,我們家遠齊在學校沒欺負你吧 ”

“怎麽可能,其實都是他在照顧我。”

“哈哈哈,看你們感情不錯,我們就放心了。”

整個飯桌上都是其樂融融的,唯獨穆遠齊好像藏了很多心事。

臨近結束,他突然說“爸媽,叔叔阿姨,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

一種不好的預感席卷了全身。

“我和夏澄在一起了,希望你們能夠支持。”穆遠齊拉著我的手說到。

霎時間,叔叔阿姨和爸媽的臉色都變了,我恍惚明白原來真的發生過什麽事。

氣氛降至冰點,穆遠齊繼續說到“我是認真的,也只是給你們說一聲。”

“遠齊,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穆爸爸說到。

“對對對,畢竟是你們兩個寶貝的重要事情,我們回去商量以後再說。”穆媽媽也附和的說到。

穆遠齊轉過頭看著我,眼神透露的所有情感都包裹著絲絲落寞。我搖了搖頭,“回去以後再說吧。”

說完,穆遠齊輕輕的吻了上來,嘴唇有些微涼,我驀地濕了眼眶。

☆、墜入了無邊的蒼白裏

在車水馬龍的窗外,有人高聲歡呼,有人緊緊擁抱,有人牽手漫步於大地。冬夜的風有些微涼,灌入了車廂裏,我不由得拽了拽衣領。也許是觸犯了內心的密門,爸媽一路相顧無言。

回到家裏,很久不曾抽煙的老爸,拿起一支煙點燃,依靠在窗臺上,呆呆的望向外面,老媽也坐在沙發上沈思著,流動著的空氣中藏著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可這到底是什麽呢。

我洗漱完後準備回房間休息,“澄兒,你過來一下。”終於要準備說什麽了嗎?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逐漸靠近事情的真相,一種慌亂輕而易舉的爬滿了全身,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因為不知道等待已久的信封打開後會是什麽。

“澄兒,你和穆遠齊關系好,或者你們在一起,我們都不反對,可希望你能清楚,你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老媽句句明白的說著。

“你們還是趁早結束這段感情吧。”老爸從陽臺上轉過身看著我。

“為什麽?我們做錯了什麽嗎?你們為什麽要反對?”即使從他們的眼神裏我早有某種預感,但我需要一個理由。

“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唯獨穆遠齊不行,他不適合你。”媽媽的聲音裏帶著無可奈何。

“可我覺得他就是最適合我的人。”

“夏澄,如果你一直這樣固執不聽爸媽的勸告,那你就給我滾到英國去。”過了多少年啊,多少年後老爸第一次沖我發火。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一定發生過什麽事對不對?媽,你告訴我啊。”我抓著媽媽的手不停的問著。

媽媽眼圈泛紅,摸著我的頭,“澄兒,放棄吧,我們不能再失去你了,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去英國讀書吧,我們會為你準備好一切的。”

“老穆,我們去休息吧。”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我一個人,拿起手機,沒有穆遠齊任何一點消息,按下他的號碼,對方用冰冷的聲音告訴我,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穆遠齊,你想放棄了嗎?

徹夜未眠,醒來後翻開手機,仍然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我連忙起身想去找他。

爸媽坐在客廳吃飯,見我出來,連忙說到“澄兒起來了啊,吃飯吧。”

“媽,我不想吃了,打算出去一下。”

“你想去哪裏?不準去。”老爸把筷子拍在飯桌上,呵斥到。

“你和媽媽出去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夏威夷嗎?團已經給你們報好了,玩一段時間再回來吧。”

“誰說我現在要去的。”我不免有些激動,大聲抗議到。說完便沖出了家門,只留下老媽在身後呼喊著我的名字。

“讓她去,看看穆遠齊會給她怎麽說。”爸爸阻止了老媽想要追出來的打算。

“可老穆啊,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我實在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既然是她做過的事情,能不能想起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穆遠齊,穆遠齊,穆遠齊。”我站在他家樓下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可我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至始至終都沒出現,一陣血腥味從喉嚨深處湧上來,滾燙的熱淚便不可抑制的從臉頰兩側滑落。我只覺得兩眼一黑,那些熟悉的場景就像是一部黑白的電影在我腦海裏放映,仿佛有人將我從陽臺上推下,墜入無邊的蒼白裏。

此時的穆遠齊蹲在窗戶背後的角落裏,細細的聽著我的聲音,兩眼緊閉,嘴角微微抽搐,時間好似在他身上靜止了一般。

☆、原來錯的那個人一直是我

我曾仰望過星辰大海,擁抱過雨後初晴的溫柔,細嗅過世間獨一份的眷戀。也許是得到了上帝過多的偏愛,於是要用珍貴的東西與之交換,等再回憶起時便是懲罰的開始。

不知道在穆遠齊家樓下站了多久,依稀記得是從冬陽初暖到天邊微暗,哭到全身沒有力氣,絕望牽制著無法邁動的腳步,早已放棄反抗。

“澄兒,你怎麽站在樓下?”穆媽媽看到我一臉驚恐,連忙過來攙扶。

我搖了搖手,說“阿姨,我沒事。”

“走吧,上樓去坐坐。”

“不用了,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澄兒,雖然阿姨這麽說有點無情,但你和穆遠齊是不會有結果了,我也給他說了,你們都冷靜一下仔細想想吧。”

穆媽媽的每字每句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痛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眼淚都吞下,回頭微微一笑,“阿姨,謝謝你,我明白了。”

我艱難的走著接下來的每一步,被模糊不僅僅是雙眼的視線,還有瞬間蒼老跳動的心臟。突然呼吸急促,雙腿無力,暈倒的剎那,我恍惚記起了陳年往事,原來錯的那個人一直是我。

在所有嘈雜的聲音,我仿佛聽見了穆遠齊的呼喊,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可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我親愛的姐姐夏瀾。

原來在我13歲那年失手將自己的親生姐姐從二樓推下了陽臺,因為驚慌失措刺激了大腦的神經,也許還有愧疚和恐懼,我選擇性的遺忘了那件事。而故事裏的男主角便是穆遠齊,和夏瀾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以為要彼此長相廝守的穆遠齊。在得知這件事後,他發瘋的想要找我詢問原因,可罪魁禍首的我早已像個無事人一樣忘記了所有因果。爸媽出於對自己唯一女兒的保護,選擇了原諒和離開,到最後才發現那個離鄉背井來到M市讀書的人其實是我。

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從眼尾滾滾滑落,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學習完全沒有天賦的油畫了,也許是換了一種方式延續了夏瀾的生命,因為喜愛油畫和穆遠齊的那個人是她。

“唉,就目前的現狀來看,夏澄的情況不是特別樂觀。當年失去的記憶可能恢覆,但因此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從腦部CT可以看到這麽多年沒有擴散的陰影,如今開始擴散。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不要去刺激她,你們為什麽不聽?”

老媽聽到醫生的言論痛哭起來,穆遠齊抓著醫生的外套問著“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不記起當年的事。”

“你不是一直希望她的記憶恢覆麽,怎麽有機會恢覆了,你又不願意了?目前看來夏澄沒有生命危險,但別再提以前的事刺激她了。”大家聽後連連點頭。

老媽坐在我身邊,撫摸著我的臉,“澄兒,只要你沒事,就和穆遠齊在一起吧,我們不反對了。”

“其實和誰在一起不都是一樣的嘛,無論是以前的夏澄,還是眼前的澄兒,只有在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穆媽媽聲音暗啞的說著。

“遠齊,等澄兒醒了以後你們好好出去玩玩吧,爸媽叔叔阿姨不會再反對了。”

穆遠齊一言不發,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全身在顫抖。

“遠齊,在你心裏我和夏瀾是一樣嗎?”

☆、能再想起你 我已足夠幸運

我早已在飄搖的風中看到了所有往事,一幕幕清晰又□□的展現,想再度沈睡,也許蘇醒時,那張姣好的容顏依然完整,我會拉著她的手,在耳邊悄聲說著“姐姐,我覺得穆哥哥長得真好看。”如果可以真想在歲月的夢裏告訴她,對不起,年少的我並不明白生離死別的刻骨含義,能再想起你我已足夠幸運。

選擇隱瞞所有人我記憶恢覆這件事,大抵是怕他們有過多的心理壓力,此生難以安穩度過。

“遠齊,我想吃黃阿婆家的燒麥。”我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白雪飄飄,新年大概快要來了。

“嗯嗯,我現在去買。”睡在隔壁床的穆遠齊聽見我聲音後連忙從起身往外走。

“遠齊,把外套穿上,外面下雪了。”我應該是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他也彎起了嘴角。

我光著腳走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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