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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陰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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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喜歡?”趙景麟垂眸看著她,重重暗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聲音也清冷如同這室裏的氣溫。

她抿了抿唇:“倒也不是,只不過這是王爺的人,我就這麽的要走,總是不好。”

沈澤墨察覺到室裏氣氛有些不對,忍不住的朝著沈玉兮的身邊再次瑟縮了下,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一臉的茫然。

氣氛有些壓抑,誰也沒有說話,清冷的光華自窗外探了進來,想要驅散黑夜的陰暗,卻終究被擋去了許多,只餘絲絲縷縷打在地上,映出一地的冰寒。

越發的冷了,沈澤墨小小的身子忍不住的發抖。

沈玉兮一楞,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床被子,搭在他的身上。

“三夫人並非是疫病……或者說,不光光是疫病。”清冷淡漠的聲音如珠玉跌落玉盤,清脆而悅耳,卻令人陡然一驚。

沈玉兮搭攏的手一頓,猛然擡頭,眼眸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說什麽?”

沈澤墨也仰起頭,看向趙景麟,眼中有了憤恨。

“這件事我派人查過,早就月餘前,三夫人出城布施米粥的時候便已經被人染上了時疫。”趙景麟卻如同沒有看見二人的神色一般沈聲道:“是府裏的二夫人……”

沈玉兮震驚的看著他,隱約覺得他的話裏有話。她的呼吸一滯,看向趙景麟:“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澤墨就更是睜大了眼睛,聲音哽咽,低啞悲憤,似受傷的幼獸般,卻並非是稚嫩與怯弱,而是森冷的恨意。

他緊緊咬住了嘴唇:“王爺說這是我二伯母——”

趙景麟沈緩道:“一個月前,三夫人在城外施粥,那個婦人一定要當面前道謝。那時道謝的人很多,那人站起身的時候許是因為虛弱,又許是因為久不飽腹,起身的時候暈了一下,三夫人扶了一把。”

沈澤墨點點頭,聲音漸漸憤怒:“是。”

趙景麟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沈玉兮的心中一緊:“這女人患了疫病?”

“那女人有沒有疫病卻並不知,後來三夫人似乎也沒出事,這件事便也沒人記住。直到前些日子,我得知三夫人病了,覺得不對,派人追查,才查出來,那個婦人是府中二夫人收買下的。”趙景麟道。

沈玉兮不免吃驚起來,這麽說,三夫人會染疫病,是二夫人所為?

若沒真憑實據,景王一定不敢這麽說。

她下意識的看了沈澤墨一眼,見他的神色悲憤,霍然而起,雙手捏緊:“這毒婦!”

他說著就要出去,卻被沈玉兮攔住。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拉開他緊握的拳頭,發現他的掌心已經被他自己掐得血肉模糊:“三姐?!”

他的聲音嘶啞,如同受傷的困獸,發出嗚嗚的悲鳴。

她猛然看向趙景麟:“王爺可有真憑實據?”

“那女人已經被滅口,與她所有有關的一切也都被消除了證據,若非是我的人細心,千方百計的拼湊,只怕還查找不到什麽。”

他說著頓了頓:“她的手腳倒是做得幹凈。”

死無對證,這果然是二夫人會用的手段,沈玉兮眸光冰冷。

“就算沒有證據,可我也要讓她付出代價!”趙景麟如同受傷的幼獸低吼著,聲音怨憤而冰冷。

他的眼睛簇著兩團火,本就漆黑幽深,此刻越發的黑暗起來,甚至比這黑夜還要更黑,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

沈玉兮一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充滿仇恨的孩子。

從小就沒了父親,本以為和與母親相依為命,安生過完這一生,誰知卻……

沈玉兮看著他,只覺得此時的他便如同前世的自己,剛剛得知自己不過是被人當成墊腳石最後又被棄如敞履的那一刻。

悲傷,悲憤,怨恨,憤怒……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她又到了自己,卻又無人述說,只能自己舔抵傷口。

他還是個孩子啊,最是渴望有人疼有人愛,有人為他遮風擋雨的年歲,卻要面臨這般的算計絕境。

即便是處處防備,可依著他一個孩子,又怎能鬥得過手段心性非同一般的二夫人。

這是個——瀕臨絕路的孩子。

那時的她尚還心存一息,可以靠著心中的仇恨活著。

如今她卻也不希望這個孩子過早的陷入仇恨中去,變得與她一樣。

沈玉兮輕輕的嘆了口氣,握緊了他的手,將滑到地上的薄被再次攏在他身上。

少年倔強的面容微微低垂,眼中看不到神色,可那滾落的淚水卻燙了她的心。

她心中一抽,輕輕的將他攬進懷裏:“別怕,四姐在。”

沈澤墨反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身子,趴在她的懷裏,面頰緊緊的貼著她,仿佛瀕臨絕望的困獸,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景麟眸光清掃,緩緩的在沈澤墨抱緊她的雙手上掃過,面色微沈,終究卻是什麽也沒說。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異常的聲音。

“誰?”沈玉兮目光快速的趙景麟交匯,意思顯而易見。

不是都安排過了?

趙景麟微微瞇了眼,起身打開房門。

門外,幾個黑衣人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沈玉兮將沈澤墨護到身後,卻也聽其中一個黑衣人道:“是我!”

她一楞,大喜過望,忙輕聲喊停:“是自己人!”

原本還糾纏在一起的黑衣人陡然分開成兩方,那多出來的一個躍到房門前,看著趙景麟:“王爺這是借機報私仇?”

趙景麟冷淡看了他一眼:“若本王說是呢?”

左雲峰輕哼一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總不能自斷財路,王爺這麽說就過分了。”

趙景麟淡淡看他一眼,還沒說什麽,沈玉兮卻依舊急急看著他:“你來得正好——”

“我已經去看過了,這是疫病加上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損傷嚴重,回天乏力——”左雲峰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搶在她的面前道。

沈玉兮神情微震的看著他:“你不是神醫?”

“是神醫,那也只是救活人的神醫,死人,我怎麽救?”他說道,點燃了桌上的燭火。

左雲峰一身風.塵仆仆,衣裳上甚至謔開了口子,沾染了血跡。

雖血跡看不明顯,可只要留心還是能發現。臉上神情就更是疲倦,眼中布滿血絲很顯然是幾天幾夜未睡,一路急趕的結果。

沈玉兮到嘴的話就這麽的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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