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禍兮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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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陵鄉君是大長公主的嫡親孫女兒，淮安侯唯一的長女，心思玲瓏活潑，對景王似乎也有那麽些心思，是最適合的一個。
然而，景王對她卻是不冷不熱的，似乎並沒瞧在眼裏。
“誰說不是啊……可老十對她不冷不熱，一瞧就是沒那個心思。”太後忍不住就是嘆氣：“哀家總歸不忍他受苦，總要隨了他的心。你也知道老十的脾性，若是給他選個不合意的，只怕心裏恨極了哀家。”
“那哪能呢，景王爺對太後敬愛敬重，自然是會理解太後的用心。”常嬤嬤說道。
頓了頓，又道：“可即便是要太後做主，也沒見王爺中意哪家小姑娘。興許並非是王爺無意，只是他素來不善表露心思，察覺不出來而已。”
太後依舊嘆氣：“罷了，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他如今也不似小時候與哀家親和，什麽都對哀家說。”
她說完又頓了頓，道：“聽說沈家那個四小姐最近也在山上？”
沈玉兮幫景王找了陸雲生治病的事情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太後就更不消說了。甚至她還派人查過這個陸神醫，雖然沒查出什麽，終究還是不放心。
“是呢，說起來鄉君對她頗對脾氣，上次下山救了她一命，今次一上山，鄉君一早就去找了她。”常嬤嬤看了看太後，道：“這會啊，怕是在她那兒呢。”
“這丫頭。”太後無奈：“看著點，別讓她玩瘋了。”
“是。”常嬤嬤應著，便聽太後又問道：“那沈四這麽能，老十什麽態度？”
常嬤嬤心裏一跳，道：“王爺倒也不曾如何表露神色，他素來又心思沈，看的人又離得遠，雖看不真切，卻也沒覺著有什麽。”
常嬤嬤說著又看了看太後的神色，見她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這才接著道：“說起來也是王爺先求上門，傳言也並非沈四小姐院裏出來的，那四小姐將人帶去後便回了府。”
常嬤嬤說著笑了笑：“雖然兩人也曾私底下說話，可當時是在亭子裏，許是王爺嫌那沈家五小姐……”
對於沈玉涵這樣庶出的女兒什麽心思，為人怎麽樣，太後自然十分清楚。
她點點頭，這才放寬了心思：“不管如何，先看著吧，若是……”
若是什麽，太後沒有再說，可是常嬤嬤的心裏卻是一跳。
禍兮福兮，福兮禍兮。
這四小姐，看來是有福之人呢。
幾天的念經祈福下來，太後整個人兒消瘦了許多，眼窩看著也有一圈淡淡的黑圈，雖然用了脂粉遮蓋，可若是細心還是能察覺出來。
“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太後娘娘，她身子不好，每日裏祈福念經，一念就是大半天，山上苦寒，長此下去只怕吃不消。”楊清歡托著腮，目光看著大雄寶殿的方向很是擔憂。
她雖然是陪著太後來的，可她性子活潑，除了開頭幾天還能安安靜靜跪在太後身邊，到第四日便頂不住了，尋了個借口溜到她這裏玩。
太後深知她的性子，又對她多有縱容，倒也不拘著她，只笑嗔了她一句便放她出來。
她到的時候，沈玉兮也正抄寫完一卷經書。
“哎呀，你怎麽也跟個老人家一般，整日抄經念佛的，看這悲憫樣——”她說著，突然瞪了眼：“你不會是要出家吧？都不悶的嗎？”
悶不悶的，沈玉兮倒是從來沒有覺得過。
甚至在庵裏的時候還覺得很開心，因為這樣就可以不用在風雪的天氣裏去後山撿柴，也不用在嚴寒的天氣裏到外面去挨凍，雖然那屋裏其實也沒有暖和多少。
更不用在風雨交加的夜裏獨自在黑暗的房間裏待著，雖然在佛堂前也沒有人陪著，可只要看著慈眉善目的菩薩，她便滿心安寧。
都說佛渡世人，又豈知不是世人在渡佛呢。
悲憫？
呵，這東西，在她重新睜開眼的那一刻，便早已經餵了狗！
出家？
這滾滾紅塵雖然令人失望，可卻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她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
“有道是心靜自然涼，鄉君要是能靜下心來，便不會這樣覺得了。”沈玉兮笑了笑，擱下手裏的筆，合上經書：“太後為國為民，虔心祈福，定會長命百歲。”
“什麽為國為民，那都是虛的，只有自己的身子才是真實的。”楊清歡卻並不這麽看，憂愁道：“若是自己都倒下了，還管什麽祈福的事情呀。”
“呀，鄉君慎言。”沈玉兮神色緊張的看了看門口：“鄉君心系太後，本無可厚非，可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怕是不得好。”
楊清歡也知自己的言談太過離經叛道，癟了癟嘴，不滿道：“鄉君鄉君的，不是讓你叫我名字嗎？”
“說起來，你給表哥請的陸神醫怎麽樣？醫術真的那麽了得？”楊清歡露出擔憂的神色，神情有些蔫蔫：“之前尋了那麽多的大夫也沒瞧好，他的隱疾那麽多年，怕是不容易治好。”
沈玉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鄉君很擔心王爺？”
“自然啦，他是我表哥，又自幼一起長大，我擔心他不是正常的嗎？”楊清歡歪頭看著她：“難道是我表現得不夠？”
真是天真可愛，沈玉兮忍不住的露出笑容，搖頭道：“不是，就是因為表現的太夠了，才讓人覺得不對。”
“呀，那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吧。”楊清歡嘆了口氣：“佛曰，裝也不容易啊。”
“鄉君是來笑話我的麽……”沈玉兮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楊清歡頓時便露出促狹的笑容，眨巴著眼睛道：“是呢是呢，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你要如何報答我？”
“嗯……”沈玉兮笑得開心：“等鄉君與王爺定親的時候我送上一份大禮？”
“討厭，敢編排我，看我不收拾你。”楊清歡滿頰生煙，追著她跑。
玩鬧了一陣，楊清歡便又道：“那陸神醫那麽厲害，你能不能讓他也給太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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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景王對她卻是不冷不熱的，似乎並沒瞧在眼裏。
“誰說不是啊……可老十對她不冷不熱，一瞧就是沒那個心思。”太後忍不住就是嘆氣：“哀家總歸不忍他受苦，總要隨了他的心。你也知道老十的脾性，若是給他選個不合意的，只怕心裏恨極了哀家。”
“那哪能呢，景王爺對太後敬愛敬重，自然是會理解太後的用心。”常嬤嬤說道。
頓了頓，又道：“可即便是要太後做主，也沒見王爺中意哪家小姑娘。興許並非是王爺無意，只是他素來不善表露心思，察覺不出來而已。”
太後依舊嘆氣：“罷了，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他如今也不似小時候與哀家親和，什麽都對哀家說。”
她說完又頓了頓，道：“聽說沈家那個四小姐最近也在山上？”
沈玉兮幫景王找了陸雲生治病的事情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太後就更不消說了。甚至她還派人查過這個陸神醫，雖然沒查出什麽，終究還是不放心。
“是呢，說起來鄉君對她頗對脾氣，上次下山救了她一命，今次一上山，鄉君一早就去找了她。”常嬤嬤看了看太後，道：“這會啊，怕是在她那兒呢。”
“這丫頭。”太後無奈：“看著點，別讓她玩瘋了。”
“是。”常嬤嬤應著，便聽太後又問道：“那沈四這麽能，老十什麽態度？”
常嬤嬤心裏一跳，道：“王爺倒也不曾如何表露神色，他素來又心思沈，看的人又離得遠，雖看不真切，卻也沒覺著有什麽。”
常嬤嬤說著又看了看太後的神色，見她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這才接著道：“說起來也是王爺先求上門，傳言也並非沈四小姐院裏出來的，那四小姐將人帶去後便回了府。”
常嬤嬤說著笑了笑：“雖然兩人也曾私底下說話，可當時是在亭子裏，許是王爺嫌那沈家五小姐……”
對於沈玉涵這樣庶出的女兒什麽心思，為人怎麽樣，太後自然十分清楚。
她點點頭，這才放寬了心思：“不管如何，先看著吧，若是……”
若是什麽，太後沒有再說，可是常嬤嬤的心裏卻是一跳。
禍兮福兮，福兮禍兮。
這四小姐，看來是有福之人呢。
幾天的念經祈福下來，太後整個人兒消瘦了許多，眼窩看著也有一圈淡淡的黑圈，雖然用了脂粉遮蓋，可若是細心還是能察覺出來。
“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太後娘娘，她身子不好，每日裏祈福念經，一念就是大半天，山上苦寒，長此下去只怕吃不消。”楊清歡托著腮，目光看著大雄寶殿的方向很是擔憂。
她雖然是陪著太後來的，可她性子活潑，除了開頭幾天還能安安靜靜跪在太後身邊，到第四日便頂不住了，尋了個借口溜到她這裏玩。
太後深知她的性子，又對她多有縱容，倒也不拘著她，只笑嗔了她一句便放她出來。
她到的時候，沈玉兮也正抄寫完一卷經書。
“哎呀，你怎麽也跟個老人家一般，整日抄經念佛的，看這悲憫樣——”她說著，突然瞪了眼：“你不會是要出家吧？都不悶的嗎？”
悶不悶的，沈玉兮倒是從來沒有覺得過。
甚至在庵裏的時候還覺得很開心，因為這樣就可以不用在風雪的天氣裏去後山撿柴，也不用在嚴寒的天氣裏到外面去挨凍，雖然那屋裏其實也沒有暖和多少。
更不用在風雨交加的夜裏獨自在黑暗的房間裏待著，雖然在佛堂前也沒有人陪著，可只要看著慈眉善目的菩薩，她便滿心安寧。
都說佛渡世人，又豈知不是世人在渡佛呢。
悲憫？
呵，這東西，在她重新睜開眼的那一刻，便早已經餵了狗！
出家？
這滾滾紅塵雖然令人失望，可卻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她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
“有道是心靜自然涼，鄉君要是能靜下心來，便不會這樣覺得了。”沈玉兮笑了笑，擱下手裏的筆，合上經書：“太後為國為民，虔心祈福，定會長命百歲。”
“什麽為國為民，那都是虛的，只有自己的身子才是真實的。”楊清歡卻並不這麽看，憂愁道：“若是自己都倒下了，還管什麽祈福的事情呀。”
“呀，鄉君慎言。”沈玉兮神色緊張的看了看門口：“鄉君心系太後，本無可厚非，可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怕是不得好。”
楊清歡也知自己的言談太過離經叛道，癟了癟嘴，不滿道：“鄉君鄉君的，不是讓你叫我名字嗎？”
“說起來，你給表哥請的陸神醫怎麽樣？醫術真的那麽了得？”楊清歡露出擔憂的神色，神情有些蔫蔫：“之前尋了那麽多的大夫也沒瞧好，他的隱疾那麽多年，怕是不容易治好。”
沈玉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鄉君很擔心王爺？”
“自然啦，他是我表哥，又自幼一起長大，我擔心他不是正常的嗎？”楊清歡歪頭看著她：“難道是我表現得不夠？”
真是天真可愛，沈玉兮忍不住的露出笑容，搖頭道：“不是，就是因為表現的太夠了，才讓人覺得不對。”
“呀，那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吧。”楊清歡嘆了口氣：“佛曰，裝也不容易啊。”
“鄉君是來笑話我的麽……”沈玉兮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楊清歡頓時便露出促狹的笑容，眨巴著眼睛道：“是呢是呢，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你要如何報答我？”
“嗯……”沈玉兮笑得開心：“等鄉君與王爺定親的時候我送上一份大禮？”
“討厭，敢編排我，看我不收拾你。”楊清歡滿頰生煙，追著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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