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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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兮看著她：“太後玉體金安，哪裏是隨便一人就能看得。況且宮裏的禦醫那麽多，醫術就更不用說，禦醫都看不好的病，怕是陸神醫也夠嗆。”
“那你怎麽還敢引著往表哥那裏去？”楊清歡顯然不信她的說辭：“你是不知太後有多寵表哥，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他。表哥都能看的人，太後自然也是樂意的。”
“這……”沈玉兮有些為難，然而還沒等她說什麽，便被人打斷了。
“四妹這裏這麽熱鬧我只當是誰，原來是鄉君呢。”遠遠的沈婉茹的聲音傳了過來，一進門便朝著楊清歡看去：“不知鄉君也在，打擾了鄉君，還請鄉君見諒。”
楊清歡的興致瞬間便熄了下來，看著沈婉茹很不友好：“知道還在這裏？”
這般明顯的敵意讓沈婉茹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晦暗，然而她很快便揚起笑容：“並非是我要在這裏，實在是因為母親想見四妹，讓我前來說一聲。”
什麽說一聲，不過是隨意找的借口。
楊清歡不耐的道：“怎麽樞密使府連個傳話的下人都沒有了嗎？需得沈大小姐親自上陣？”
她這般不留情面的言語，頓時讓沈婉茹咬碎了牙。
然而對方是鄉君，還是有品級的鄉君，她就算再憤怒，也只能忍著。
沈婉茹面色僵硬，扯出一抹笑容，道：“鄉君誤會了，只因我想與四妹多親近親近，這才自告奮勇。她自幼長在鄉下，與府裏的姐妹不甚親和，我這當大姐的，自然是要多親近親近。”
“哦，是嗎，難為沈大小姐一片好意了。”楊清歡說道。
暗裏卻嘀咕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沈玉兮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太後這些日子早早就起來沐浴齋戒，再是念經祈福，日子倒也緩緩而過。
這日，念完佛經，太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智雲大師說著話：“慈雲大師自上次回來便不見出寺，可否還在寺中？多年未見，哀家有些心法想與他討論討論。”
“阿彌陀佛，怕是要讓太後失望了。”智雲大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師弟近來正在閉關，無法應召，還請太後見諒。”
“閉關了？”太後有些詫異，很快便點點頭。
“可知閉關到幾時？上次哀家沒能前來聽他誦經講佛法，本想借著這次的機緣與他討論一二，卻不想他閉了關。”
“師弟這些年來在外面游歷，許是感悟了什麽，是以才決定閉關，以參悟禪機，倒是讓太後失望了。”
“也罷，等他出關了再說吧。“太後緩緩的說道。
“阿彌陀佛。”智雲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佛語：“我佛慈悲，太後仁善，老衲替師弟謝過太後了。”
“大師客氣了。”太後看了看他，若有所思道：“大師精氣神似乎不錯？”
智雲聞言，依舊躬著身，卻微微擡了頭，道：“是，老衲近來睡得安穩了些。”
若是尋常人說這話，太後倒不會覺得什麽，然而這話從智雲的口中說出來，就不同了。
她目光一亮，很快卻又蹙了眉：“怎麽講？”
“老衲之前得了一張方子，說是能治愈多年來的頑疾。太後也知，這頑疾多年來折騰的老衲苦不堪言，老衲原是不信的。”
他說著看向太後，眸光微亮：“卻又抱了希望，原是想著借花獻佛。卻又唯恐沒有效果，想著不若先試一試，沒成想真的有效。今兒原是想與太後說這事，沒想太後倒是先察覺了。”
太後看著智雲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端著茶杯的手一緊：“你說什麽？”
太後夜裏睡不著這個事情很隱秘，並沒人知道，就連智雲這般與太後相識幾十年的也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也難怪太後會吃驚。
“老衲原先也是不知，只有次在師弟處看過一本醫書，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智雲大師說道。
明白了師弟對太後的用情，明白了這些年來他四處雲游的初衷，明白了他一直不說的隱秘。
後來他暗中一查證，果真如此。
於是，當沈玉兮在遞上那張方子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心。
即便那時他若是不答應不接受，事後也一定會想辦法讓慈雲知道。
只要他知道了，那麽通過景王，自然也就能達到目的。
可鬼使神差的，他答應了。
當然，這裏面的另一層隱秘沒必要說。
太後似乎有些怔楞，目光看著他，卻又不似在看著他，而是看向遠方，有些空茫。
許久她才道：“哦……是嗎？”
聲音卻微微有些暗啞，神色也有些倦怠：“時光如流水，人生如蜉蝣，一晃忽，幾十年過去了……”
她說著擺擺手，道：“哀家乏了，大師退下吧。”
智雲大師這才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神思莫測，又將手中的方子遞給常嬤嬤：“老衲告辭。”
常嬤嬤接過方子，神色微有激動：“大師慢走。”
等智雲大師離開，常嬤嬤這才去看太後，卻見她神容微微帶著哀慟，忍不住就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她將方子收好，扶著太後緩緩出了達摩祖師堂，一面走一面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寺裏的一草一石都還沒變呢，有時看著鄉君與那沈四小姐，差點都要以為是當年的太後與大長公主呢。”
那麽的鮮活，那麽的朝氣蓬勃。
太後聞言一頓，這才回過神來，神思依舊有些恍惚：“是啊，一晃這麽多年了……”
常嬤嬤沒想太後依舊如此，頓時有些自責：“也不知那沈四小姐有什麽魔力，能讓鄉君這般讚不絕口。依奴婢看，這個四小姐不簡單啊，這麽多年，能被鄉君看上的人可是寥寥可數。”
一想到楊清歡跳脫的性子，太後面色一柔，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丫頭這幾日都不見個蹤影，就是見了哀家也總是沈四長沈四短的，怕是快要將哀家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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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還敢引著往表哥那裏去？”楊清歡顯然不信她的說辭：“你是不知太後有多寵表哥，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他。表哥都能看的人，太後自然也是樂意的。”
“這……”沈玉兮有些為難，然而還沒等她說什麽，便被人打斷了。
“四妹這裏這麽熱鬧我只當是誰，原來是鄉君呢。”遠遠的沈婉茹的聲音傳了過來，一進門便朝著楊清歡看去：“不知鄉君也在，打擾了鄉君，還請鄉君見諒。”
楊清歡的興致瞬間便熄了下來，看著沈婉茹很不友好：“知道還在這裏？”
這般明顯的敵意讓沈婉茹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晦暗，然而她很快便揚起笑容：“並非是我要在這裏，實在是因為母親想見四妹，讓我前來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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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不留情面的言語，頓時讓沈婉茹咬碎了牙。
然而對方是鄉君，還是有品級的鄉君，她就算再憤怒，也只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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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難為沈大小姐一片好意了。”楊清歡說道。
暗裏卻嘀咕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沈玉兮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太後這些日子早早就起來沐浴齋戒，再是念經祈福，日子倒也緩緩而過。
這日，念完佛經，太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智雲大師說著話：“慈雲大師自上次回來便不見出寺，可否還在寺中？多年未見，哀家有些心法想與他討論討論。”
“阿彌陀佛，怕是要讓太後失望了。”智雲大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師弟近來正在閉關，無法應召，還請太後見諒。”
“閉關了？”太後有些詫異，很快便點點頭。
“可知閉關到幾時？上次哀家沒能前來聽他誦經講佛法，本想借著這次的機緣與他討論一二，卻不想他閉了關。”
“師弟這些年來在外面游歷，許是感悟了什麽，是以才決定閉關，以參悟禪機，倒是讓太後失望了。”
“也罷，等他出關了再說吧。“太後緩緩的說道。
“阿彌陀佛。”智雲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佛語：“我佛慈悲，太後仁善，老衲替師弟謝過太後了。”
“大師客氣了。”太後看了看他，若有所思道：“大師精氣神似乎不錯？”
智雲聞言，依舊躬著身，卻微微擡了頭，道：“是，老衲近來睡得安穩了些。”
若是尋常人說這話，太後倒不會覺得什麽，然而這話從智雲的口中說出來，就不同了。
她目光一亮，很快卻又蹙了眉：“怎麽講？”
“老衲之前得了一張方子，說是能治愈多年來的頑疾。太後也知，這頑疾多年來折騰的老衲苦不堪言，老衲原是不信的。”
他說著看向太後，眸光微亮：“卻又抱了希望，原是想著借花獻佛。卻又唯恐沒有效果，想著不若先試一試，沒成想真的有效。今兒原是想與太後說這事，沒想太後倒是先察覺了。”
太後看著智雲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端著茶杯的手一緊：“你說什麽？”
太後夜裏睡不著這個事情很隱秘，並沒人知道，就連智雲這般與太後相識幾十年的也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也難怪太後會吃驚。
“老衲原先也是不知，只有次在師弟處看過一本醫書，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智雲大師說道。
明白了師弟對太後的用情，明白了這些年來他四處雲游的初衷，明白了他一直不說的隱秘。
後來他暗中一查證，果真如此。
於是，當沈玉兮在遞上那張方子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心。
即便那時他若是不答應不接受，事後也一定會想辦法讓慈雲知道。
只要他知道了，那麽通過景王，自然也就能達到目的。
可鬼使神差的，他答應了。
當然，這裏面的另一層隱秘沒必要說。
太後似乎有些怔楞，目光看著他，卻又不似在看著他，而是看向遠方，有些空茫。
許久她才道：“哦……是嗎？”
聲音卻微微有些暗啞，神色也有些倦怠：“時光如流水，人生如蜉蝣，一晃忽，幾十年過去了……”
她說著擺擺手，道：“哀家乏了，大師退下吧。”
智雲大師這才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神思莫測，又將手中的方子遞給常嬤嬤：“老衲告辭。”
常嬤嬤接過方子，神色微有激動：“大師慢走。”
等智雲大師離開，常嬤嬤這才去看太後，卻見她神容微微帶著哀慟，忍不住就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她將方子收好，扶著太後緩緩出了達摩祖師堂，一面走一面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寺裏的一草一石都還沒變呢，有時看著鄉君與那沈四小姐，差點都要以為是當年的太後與大長公主呢。”
那麽的鮮活，那麽的朝氣蓬勃。
太後聞言一頓，這才回過神來，神思依舊有些恍惚：“是啊，一晃這麽多年了……”
常嬤嬤沒想太後依舊如此，頓時有些自責：“也不知那沈四小姐有什麽魔力，能讓鄉君這般讚不絕口。依奴婢看，這個四小姐不簡單啊，這麽多年，能被鄉君看上的人可是寥寥可數。”
一想到楊清歡跳脫的性子，太後面色一柔，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丫頭這幾日都不見個蹤影，就是見了哀家也總是沈四長沈四短的，怕是快要將哀家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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