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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荷蘭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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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8年冬天。整個莫斯科堡都布滿了皚皚白雪。

對於俄羅斯人來說,1677年是一個風雲變幻的年代。他們的皇帝彼得在這一年裏,完成了一系列幾乎令人難以想象的事件。閃擊哥薩克,組建哥薩克騎兵旅,南征土耳其,擊敗了土耳其三十萬大軍,簽訂《俄土庫巴條約》,回身收拾莫斯科堡,彼得大改革,許下五年不主動宣戰的諾言,五年計劃的實施。這一系列難以想象的重大歷史事件,幾乎集中在了1677年這一個年份。這也註定了這一年是一個不平凡的一年。

在過去的一年。因為戰爭都發生在本土之外。除了高昂的稅賦,倒也沒有給俄羅斯人帶來什麽變化。但是五年計劃的實施。尤其是俄羅斯還獲得了黑海的出海口的情況下。沙皇俄國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

雖然說許多官商合辦的大型工廠相繼建立。有財力的大貴族大商人,也建立了工廠。但是經濟的發展畢竟是一步一步來的。此時的市場,對於工廠來說無疑太龐大了,數量還是很少的工廠難以生產足夠的商品,吃下這些市場份額。因此,家庭式手工作坊,便在各大城市百花齊放。

這也是當時歐洲的普遍情況。工廠畢竟是需要雄厚的財力才能建立的。對於一般的商人或是工匠,自己獨立經營的作坊還是很有前景的。五年計劃中,對於手工作坊的相關政府條例,也做了很大的改變。比方說取得了全國統一技術行業的執照的手工勞動者,如果他的執照是比較高級和稀有的,那麽證明了他的技術是過關的,他所開辦的作坊也就有著比較可以期待的盈利前景,那麽俄羅斯中央銀行有義務為他降低貸款的門檻。

當然,私營經濟即便再怎麽扶持,它也是需要時間來成長的。但是俄羅斯相繼建立的幾個工業區,就完全是怪物一般的存在了。完全是政府傾斜式資源的餵養,政策,資金,等等全是第一時間到位。莫斯科堡工業區,諾夫哥羅德堡工業區,基輔工業區,亞速港工業區。這也是集中資源,政府幹預經濟的恐怖之處了。

現在的歐洲,雖然也有政府控制的專門制造軍隊制式裝備的工廠和作坊。但是將這種政府控制運營的方式推廣到其他的方面,卻是沒有一個國家這樣做。一方面的原因是恐怕現在的歐洲還沒有人會想到工業可以這樣發展。另一方面則是在沒有看到這種模式的好處之前,很少有政府會主動去想這種操作的可行性。因為這無疑需要巨大的財政支出。而歐洲的政府,因為戰爭的原因,一般都是很窮的。

為了推動私營經濟的發展,促使資本主義的壯大,許許多多的鼓勵經濟的政策,就是這樣一步步推出並實現的。以至於當時的俄羅斯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有一門賺錢的行當,上帝也會給你開門。事實上,當時為了發展經濟,完成內閣下達的經濟指標,很多很多以前絕對不敢觸碰的禁令,也就變得不那麽可怕了。

當然,對於俄羅斯的發展,現在還在開發狀態的烏克蘭,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它的礦產,糧食,都是五年計劃的強有力的推動器。

諾夫哥羅德堡的政府,認為俄羅斯男人所穿的衣服太過寬大了,這樣很不利於工作。不利於工作也就意味著不利於賺錢,不利於賺錢也就是他們完成內閣的經濟指標更加困難。因此他們下達了“易服”的政令。也就是強制推廣歐式的緊身衣。後來內閣得到彼得的命令,把諾夫哥羅德堡的“易服”政策在全國推廣。

其他省市也有這種創新。相信這種讓別人主動去想去做的方式,遠比彼得強制實施,效果要來的好許多。這也是一種政治智慧。調動別人的工作積極性。

毫無疑問,在努力發展經濟的大旗下,沒有人會去反對這樣的政策。也就不會有人拿什麽俄羅斯的傳統來說事。可以說,在經濟的高速發展下,俄羅斯人的生活習慣,思維方式,很多方面在迅速西方化,世俗化。當然,這樣的結果就是東正教的影響力不可避免地下降了,世俗君主的權威毫無疑問地上升了。

許多事情,就是這樣,糾纏著,發展著,滾動著。這也是所謂的歷史的車輪滾滾前進。

此時的彼得,正在莫斯科堡的皇宮裏的會客廳,接見一位特殊的客人。這位客人,正是來自於彼得嫉妒羨慕的那個富庶地快要流油的國家——荷蘭。

1672年,也就是彼得出生的那一年,法荷戰爭就爆發了。所謂的法荷戰爭,其實也是多國大戰。歐洲的地理環境決定了它的戰爭基本上就是群戰。也就是幾個國家組建的聯盟,兩個聯盟之間的大戰。法荷戰爭正是分別以法國和荷蘭為首的兩個軍事集團的戰爭。

事實上,歐洲的地理人文環境決定了政治環境,這三者又決定了戰爭環境。必須尋找盟友,無法獨立作戰的戰爭方式,決定了在歐洲外交是非常重要的。依靠外交,你才可以拉攏到足夠的盟友。

同樣,雖然說利益決定一切,利益才是判斷朋友和夥伴的唯一標準。但是現在畢竟不是一切向利益看齊的資產階級主導的世界。現在依舊是封建主義。而封建主義的時代,拉攏盟友,有時候人品是很重要的。比方說,七年戰爭中,快要被打爛的普魯士,就是因為當時俄國皇帝彼得三世崇拜普魯士的國王腓特烈大帝,背棄了盟友,反過頭來支持腓特烈大帝,幫助了普魯士贏得戰爭。這也是一個非常鮮明的一國君主依靠個人魅力得到盟友的支持並最終獲得勝利的例子。

今年是1678年,法荷戰爭已經結束。可是荷蘭的使者卻來到了沙皇俄國的皇帝彼得一世的會客廳。其中的意味,實在讓人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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