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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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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入秋季,自從白夜蛻化成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之後,長清殿已是門庭如市,每天都有一些同門的師兄弟前來論道,師兄師弟自然是論道,可那小師妹跟師姐,卻只是來一飽眼福。

“白夜師兄,聽聞你今日早晨又未用早膳,我特意做了些桃花酥,味道清甜可口,你要不要嘗嘗?”

“希芠師妹,謝謝你的好意,我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正在打坐的白夜借故推辭。

“白夜師兄,你覺得我生得美嗎?”希芠對著白夜眨著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白夜繼續打坐,未曾聽到希芠在講什麽。

“白夜師兄,你就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我生得這般美貌,你也長得如此狐媚,將來我們的孩子一定會非常好看的。”希芠盯著白夜看了許久,似乎已經神游太虛,拿著桃花酥狠狠地咬了一口。

“咳咳”走進門的天樞故作輕聲咳嗽,“白夜,教你的心法,你學到第幾層?”

白夜聽到天樞的聲音趕緊站了起來,對著天樞躬身道,“回師父的話,弟子才學到第三層,可怎麽也領悟不出來,還請師父指點一二。”

天樞看了白夜一眼,又看了看站在白夜身邊低著頭的希芠,“我說希芠呀,你這是來瀛洲修煉的,怎可日日往我這長清殿跑,要是讓你師父知道,你如此頑劣,你難免少不了一番責罰”

“師......師叔,弟子知錯,弟子這就回長白殿,希望師叔不要告訴師父,弟子這就告退”希芠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去,離開之時還不忘回頭對白夜說道,“白夜師兄,我明天再來看你”

看著可愛又俏皮的希芠,白夜無奈的搖搖頭,對著天樞說道,“剛剛多虧師父為弟子解圍,如果不是師父,弟子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你說平時我們這長清殿也不見這麽熱鬧,自從你變劫後重生後,真可謂是門庭若市,你可知道師父喜歡清凈,你這偏偏不讓師父清凈呀,早知道這樣,當時就不收你為徒了。”天樞貌似心情不錯竟然同白夜開起了玩笑。

“師父,你又取笑徒兒了”

白夜說完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正在師徒二人閑聊之時,只見流觴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師父,不好了,那只蟲子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進去了,嘴裏老吐紅色的絲線”

聽到流觴所敘述的情況,師徒三人趕緊往庭院跑去,只見那只肥嘟嘟的紅色的蟲子,此時正張著血口大盆吐著紅色的絲線。

“流觴,那條紅色的錦線,你可曾瞧見?”

“昨日打掃師兄的屋子時還看到了的,今日就沒再瞧見了”流觴回憶了一會兒才說道。

“白夜,你當時是用什麽法器收了這蟲子的?”天樞若有所思的問道。

“師父,這只蟲子是食人骨蠕化的,當時用的是五彩琉璃瓶”

“你再用一次五彩琉璃瓶”

聽到天樞這般說,白夜趕緊從懷若處取出五彩琉璃瓶輕念咒語,只見瓶子越來越大,而那只蟲子同樣的也越變越大,直到最後蟲子蹦的一聲炸碎開來,最後慢慢的變成一條紅錦線,此線可長可短,可當做利器,也可作為腰帶纏身,甚至能幻化成一張偌大的網。

“師父,這是?”

“這應該是你是法器”天樞看了一眼白夜手中的紅繩,非常篤定的說道。

“師父,為什麽上官慕華師姐是一把劍,步生煙師兄的是一把戟,而我則是一根紅色的繩子呀,這麽一根繩子有什麽作用呀?”

“法器都是註定了的,這個我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凡事隨緣,你且先修煉說不定日後定有用處。”天樞說完這幾個字,便離開了長清殿。

“師兄,你這個紅繩好像沒有什麽攻擊性呀?”流觴看著這根奇怪的繩子也是十分不解,瀛洲怎麽這麽奇怪的,一根毫無攻擊性的繩子竟然也能成為法器,如果這樣,那麽他的法器又是什麽呢?

不得而知。

白夜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器之後,跟流觴交代了幾句,就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他將那條紅繩隨意丟在案幾上,竟然有那麽一刻覺得一股莫名的孤獨感湧上心頭。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這條紅繩有什麽用處,他雖已沖破靈設界初登仙乘,法力也不算強大,在加上別人的法器都是刀劍戟什麽的,唯獨他的法器是根繩子。竟有那麽一刻,他懷念起那只肥嘟嘟的蟲子來。

他看著窗邊還未雕謝的彼岸花,心裏這才有了一點欣慰,好在這株花還在,說也奇怪,已經入秋了其他的花草早已雕謝,活著春泥護根,唯獨這彼岸花一直開著,雖不見其開得驕陽似火,潮氣蓬勃,也不見其雕謝,依舊靠著僅有的生命力頑強的活著。

晌午過後,只見上官慕華抱了一大摞經書直往長清殿走來。

“白夜師兄,你過來幫我一下”

“你這是要幹嘛?”

“今日我在悟經閣閱書,有幾處地方總不得要領,可白夜師兄又經常不在悟經閣,我只好來長清殿找你了”上官慕華將這一大摞的經書直接搬往白夜的臥室。

起初白夜還真以為是有什麽疑難雜癥,後才知曉無非就是找了個借口,以慕華的造詣早就突破的境界。白夜心裏雖然知曉,卻也未曾點破。

“慕華,你生為長白殿的弟子,怎麽不回去好好修煉,竟然經常性的往長清殿跑,你當是串門走親戚呢,就算是串門走親戚,也應該有個度吧”一直在修煉的步生煙看到慕華往長清殿跑後,也跟了過來,正巧碰到上官慕華此刻正在與白夜談論什麽心法,步生煙的心頭仿佛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燒,同時對白夜的敵意越加明顯。

“大師兄,你怎麽這麽小心眼的呀,我不過就是來白夜師兄這兒參悟一些心法,又不是偷懶去了,你怎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上官慕華陰黑著臉心中仍有一絲不明,其他人都可以來長清殿,為什麽就她不行?其他人都可以靠近白夜師兄,為什麽她不行?

這是什麽世道嘛,別人能做的事情,憑什麽她不行,她又不是他什麽人?

想到這慕華貌似是越想越氣。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怎麽其他人都能來白夜師兄這,就我不行呀,為何?”

白夜看了大師兄步生煙一眼,又看看上官慕華,心裏有一絲酸澀的情感湧現,但那份異樣的感覺,轉瞬又消失不見,以免大師兄跟慕華小師妹因此事而起爭執,於是借故說道,“慕華師妹,今日也同你談論甚多,你且好生回去琢磨,我自從那次受傷之後,身子並未好痊,仍需靜養,你且先與大師兄回長白殿去吧”

“大師兄,你可是身子不適?可需要師父為你號脈?”上官慕華聽到白夜說並未痊愈之話,以為白夜又犯舊疾,滿臉擔憂的詢問。

“無妨,靜養數月便可”

是的,靜養數月,最好這數月能落個清凈。從清波池出來之後,經常有一些弟子前來“找事”,可每天也過得疲倦,白夜天性孤冷,自小喜好清凈,如今天天有人叨擾,反而覺得不適。

看到白夜如此說道,上官慕華才依依不舍的跟隨著步生煙離開了長清殿。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次日白夜依舊如平常一樣打坐,練習劍術,他雖不好戰事,但劍法以作防身之用。流觴自從來到長清殿之後,每日就只是打掃下屋子,照顧下花花草草,學著一些心法,好似對修仙一事,沒有什麽大的興趣,而那唯一的興趣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彈一兩首曲子,那琴聲婉轉淒涼,與流觴霽風朗月的性子大不相同。

白夜對這個唯一的師弟也有一種說不上的喜悅,每日有意無意的在平時交談之中傳授一些心法道術以助其修煉。

“白夜師兄,今日師父不在,讓我們自行修煉”

“哦”白夜雖已初登仙乘界,可那勤奮好學的性子,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之前只是會傳授彼岸花一些心法,如今加上流觴,日子也過得非常舒適而愜意。

天樞不在的日子這師兄弟二人反而顯得更加的自由自在些,每天下下棋,彈彈琴,吹吹簫,描描畫。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從晨時一直到晌午,兩個人的棋藝竟然不分伯仲。

“白夜師兄你們今天不練劍術嗎?怎麽還在下棋呀?”聲源是從長清殿另外一側的偏殿傳出,白夜無奈的搖搖頭,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怎麽了,有那麽多小師妹來找你,你還一臉不耐煩呀?”流觴借故打趣白夜。

“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天天圍著我轉麽?”

“我那是沒辦法,誰讓咱倆同住一個屋檐下,我每日面對的不是你就是師父了”

這話聽著其實也不無道理。長清殿總共就三個男人,本身就要朝夕相處的,可若這時來了個妹子,其實也是頂好的一件事吧。

“今日不用修煉了?”流觴看著抱了餐盒過來的希芠,“今日又有什麽新鮮玩意?”

“今日可是大補的藥湯,前幾日白夜師兄說身子不適,我這才四處尋了些可入湯的藥膳,這個你可沒份,是專門給白夜師兄的”希芠說罷便從食盒裏取出一大碗早就裝好的藥湯,“白夜師兄,這是專門為你配置的,你嘗一口看看味道怎麽樣?”

“其實我沒什麽大礙,不需要這麽專門的”那一刻白夜的臉上寫滿了尷尬。

如今的白夜早已不是那個剛來瀛洲修仙的毛頭小子,通過南極仙人跟錦娘的那段故事之後多少懂了點男女之間的事情。

“沒事的,白夜師兄,我很樂意的”

“呃”白夜輕輕咳嗽都忘了棋下到了哪一步,該如何落子。

“白夜師兄,你可輸了。”流觴看了一眼棋盤笑著說,“下棋的時候最好不要分心,任何事情都要專註”

“嗯,流觴說得對”在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之際,希芠已經將藥湯裝在瓷碗裏。

“白夜,你看希芠這丫頭,對你挺上心的,不是藥湯,就是甜點,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女孩對我,我還不得樂死呀”流觴看了一眼放在棋盤旁邊的藥湯,“你要是不喝,我就喝了哈”

白夜看了流觴一眼,一副你自便的表情,而流觴接到白夜的授意趕緊端起瓷碗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直誇味道極美。

“流觴師兄,你在做什麽呀,那不是你喝的,是我給白夜師兄喝的呀”在院子的另外一個角落看文的希芠見狀趕緊跑過來,看著被流觴喝光了的瓷碗,一臉沮喪,“我熬了半天的心血就這樣沒了”

“丫頭,人家根本就沒有瞧上你,不如你考慮換一個人喜歡?”

“哼,不準你胡說八道”

白夜看了流觴跟希芠一眼,那一刻覺得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著他們在院子裏嬉鬧玩耍,白夜默默的走進了臥室。

可是進臥室不到一分鐘,白夜便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對著希芠非常生氣的說道,“你對我房間裏的花做了什麽?”

“你房間裏的花?”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枯死了,而且根莖都斷了”

“我什麽都沒有做”

那是希芠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朝她發火,從小到大她就是個被寵在手心裏的公主,心裏極度不平衡。

“你不承認是吧?那你自己去看”白夜抓著希芠的手腕直接拖進了臥室,只見臥室裏那株紅色的花,已經盡數雕謝,根莖都被折斷。

“你是不是沒有養過花?花草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修葺的,不然就會枯死,無法存活”

“你覺得你還有理了是嗎?”白夜抱起花盆遞到希芠面前,“那你覺得你修剪過後,她是活了還是死了呢?”

希芠看了一眼毫無生機的花,喃喃自語道,“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的呀,所以的花草都是需要修葺才能越長越好的呀,可是怎麽會這樣子了”

流觴雖然入門較晚,但白夜一般是沒有什麽脾氣的,私底下跟他的關系也挺好,長清殿一起就三個人,且天樞還經常不在殿中,他從未見過白夜發這麽大的火,但又看著希芠委屈的模樣,最終還是不忍心,“白夜師兄,希芠師妹也不是有意的,她也是一番好心,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計較了,現在看看有什麽辦法能救活它吧”

“沒有辦法了,真的沒有辦法了”那一刻的白夜非常沮喪的坐在床沿上,對於他而言真的心如死灰了。

想當年在清波池時看到彼岸花奇跡般的生長,他仿佛覺得取了四十九天的心頭血都是值得的,可如今呢,他不能再取心頭血了,他還能拿什麽來救她呢?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肯定有別的辦法的,我現在就回去問母後,母後肯定知道辦法”希芠著急的跑出了長清殿

“我想辦法應該是有的”流觴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白夜師兄,你要告訴我這株花的來歷,這樣我們才能一起想辦法”

“它本是開在忘川河畔地獄接引之花,名喚彼岸花”

“是不是要送回忘川河畔?在她生長的地方或許更有利於它生長”

“找到方法了,我找到方法了”

“快說,什麽方法”聽到希芠的聲音,白夜仿佛看到了一道希望之光,只見他飛快的跳起來將希芠死死地抱住,“快告訴我,什麽辦法”

“白夜師兄,你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很抱歉,是我唐突了,麻煩師妹盡快告知是什麽法子”

希芠看了白夜一眼,然後又搖頭,“辦法是有一個,但是實行起來不容易,需要狐貍的毛,而且還是上古神族九尾狐的毛,可是青丘一族早已遁世,我們要去哪兒找九尾狐呀”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希芠搖搖頭,“別的暫時就沒有了,可我們連狐毛都找不到”

“這個簡單”白夜說完便顯露出真身,此刻一只赤紅色的狐趴在希芠旁邊,“你需要多少毛,你拔吧”

“白夜師兄,你是青丘的人?”

“先辦正事吧”

“那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對於白夜而言,曾經的剜心取血都經歷過了,區區幾根毛而已,又算的了什麽呢?

雖然經過了剜心取血的疼,可拔幾根毛時,白夜還是能輕微的感覺到疼痛,只見他微微皺眉。

希芠拔了幾根狐毛後,便將狐毛綁在受傷的枝椏上,甚至將碎掉的花瓣也給綁上。只見希芠盤腿坐在地方,略微施法,那些破碎淩亂不堪的花枝,此刻慢慢的在空中消散,長清殿裏的上空連呈現出一大片的紅色,那些紅色慢慢的消散後又慢慢凝聚,直至最後天空出現一個女人的模樣。

從腳開始變化,最後到頭,當她完全幻化成人形時,美得不可方物,世間萬物仿佛都失去了光澤。

白夜看到半空中出現的絕世美人,那女人生得極美,如雪的肌膚,靈動的雙眸,一頭黑發在風中飄散,似邪魅,似仙子,甚至還如同鄰家的巧媳婦。

白夜飛上半空,將絕世美人摟在懷裏,同時給她批上一層薄紗,那玲瓏的身段在薄紗下時隱時現,更增添了幾份誘惑。

白夜抱著這位絕世美人緩緩地降落,這位絕色美人,此刻也盯著白夜看。

“哇,白夜,你可撿到寶了,原來你養的那株花竟然是個絕色美人呀,怪不得你都瞧不上其他女子,可是這女子我怎麽感覺在哪兒見過一般?”

希芠看了一眼白夜懷裏抱著的女孩,有些生氣的嘟嘟嘴,早知道那株花是個美人,就不應該救活的,這豈不是無形中又給自己找了個情敵?

“白夜,她叫什麽名字呀?”

白夜看了一眼懷中的美人,現在是秋季,簌簌楓葉隨風落,片片傷心離人橋的時節,於是白夜緩緩地說出兩個字,“簌離......”

而簌離的到來,又會給白夜的生命增加什麽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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