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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朱鮪獻城受封 雒陽又見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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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彭半點猶豫沒有,直接走到城腳,抓住繩子,扥了扥,欲縋而上。

朱鮪看到岑彭有此誠意,便沒讓岑彭真的爬上來就趕忙制止道:“岑將軍為我敢冒如此險難,可知岑將軍之心,勿要犯險縋繩而上,吾願出城。”

“甚好,大司馬可隨我同去面見皇帝陛下。”

“城中大小事未決,待五日之後定自縛而見,岑將軍可信乎?”

“大司馬一言九鼎,五日之後岑彭再來親迎司馬。”

“來日再見。”朱鮪雙手一抱拳。

“大司馬保重。”岑彭轉身上馬。

岑彭回報張杳,張杳讓岑彭趕緊北渡黃河去河陽面奏劉秀。自己率領大軍在此繼續圍困雒陽。張杳很了解朱鮪,此人深謀遠慮,恐怕利用這幾天時間加強守備,所以連續不斷地派出斥候臨近雒陽城去探探情況,如有變動便要出兵。還好,斥候回報並未發現守城之勢有何變化。張杳也多少放下了心。

五日之後,朱鮪與十餘名護衛騎馬來見岑彭,出城之後便對後面的人說:“堅守待我。我若不還,諸君徑將大兵上轘轅,歸郾王。”

眾人答應後,朱鮪便讓手下把自己綁起來。

“大司馬何故如此?”岑彭看到朱鮪自縛便上前阻止。

“鄙人自知罪孽深重,恐此罰不足以彌補早前所犯之事。故以此面見聖上,以表罪人之心。望岑將軍勿要阻絆。”

“大司馬如此有心,渡河乘舟不免顛簸,不如於河北之時再行受縛。”

“渡河而北,於此自縛乃我本意,如若於河上有所失方為天意,如若上蒼許我以罪見與陛下,便會平安渡河。”

岑彭一看朱鮪心意已決,便沒再勸誡。二人於河水之上並無危難,小周安穩渡過河水。岑彭攙扶朱鮪下船來見劉秀。劉秀見到朱鮪自縛而來即刻為其解縛,赦其罪過,覆其爵位,也並未多談朱鮪以往對自己的傷害,而是只申明此來獻城大功一件,可安心享受安穩生活。朱鮪也沒提自己功過,只是答應著劉秀。

劉秀擔心朱鮪久於河陽,雒陽城中有變,便讓岑彭再送其回雒陽。

朱鮪一路無語,直至回到雒陽。一夜過後,次日一早朱鮪率領雒陽守軍出城請降。

張杳率領眾位將士前來受降,在此就留數月的漢軍終於拿下了雒陽,而最主要的是又得了近二十萬正規軍,戰鬥力大漲,由此距離剿滅赤眉更近了一步。

劉秀隨後也渡河而來與張杳帶兵進入雒陽,此時的雒陽城內依舊如故,只是沒有見到陰麗華和劉思平,經過詢問得知二人已於數月前趁亂離開雒陽回到新野老家。仔細算來,劉秀和張杳已經兩年未回雒陽了。而且郭聖通也已為劉秀剩下皇子劉疆。劉秀又不知怎麽與陰麗華見面。張杳卻是不同,如今只有劉思平一個親人所在,回到了河南之地,一心想找到思平。

劉秀派傅俊前去新野接二人,大軍駐守雒陽,先做休整。劉秀、張杳等人在城中安撫百姓、當地豪傑,把雒陽穩住後再圖剿滅已入長安的赤眉軍。

鄧禹雖然已經逼近長安,但是憂於長安城內三十萬赤眉軍,不敢輕進。恰巧關中大饑,赤眉軍在長安燒殺搶掠,地方豪強都各自據守,赤眉軍無糧,便西出長安奔向隴右。於是鄧禹派兵進駐長安。不想赤眉軍被割據隴右的隗囂所敗,又轉回長安。鄧禹無奈與之大戰,由於兵力懸殊,只得撤出長安。但見雒陽已下,自己在長安無功,又多次與赤眉軍交戰,互有勝負,最終卻徒勞無功,退出長安,在不遠處駐紮,等待雒陽大軍到來。

劉秀得知鄧禹難處,由是派出馮異前去增援鄧禹,大軍留在雒陽決定定都於此,也等著傅俊歸來。這些時日雖然漢軍主力集於雒陽整備,但是張杳仍然在各路消息中分析天下形勢,更多是為了如何能夠很好地消滅赤眉軍。

數日過後傅俊安全護送陰麗華和劉思平回到了雒陽。劉秀等人前去迎接,眾人相見,劉秀頓住,張杳確是無法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但得等劉秀先說話,就含情脈脈地看著劉思平。

“麗華,兩年未見,可好?”

陰麗華看了看劉秀身邊的女人,輕輕笑了笑:“還好,這位是?”

“姊姊好,小妹郭聖通,早已聽說姊姊如芙蓉出水,今日一見果真絕世。”

“妹妹長得好生美麗,姐姐自嘆不如。”

二人會心一笑。

劉秀在一旁不知說什麽好,便看著二人。

張杳伸過手去扶思平胳膊,思平也沒有像以前那麽活潑,而是羞答答地被張杳抓過了衣袖,然後被張杳牽到一旁。

“思平,許久不見,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思平看旁邊已無人再會註意二人,便恢覆了本性:“你這一去便杳無音訊,我與嫂子在新野等了你們兩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這麽好的媳婦,上哪還能找到,只是在河北無法脫身,如今回到雒陽,見到思平,我已心安。”

“在河北可想我否?”

“成天攻伐,哪有功夫啊。”

“看來你根本就不想我。”

“沒有,我也是不想分心,才能全力征戰,能讓自己好好活下來見到你。”

“這樣還好,就再原諒你一次。”

“你和嫂子是如何回到新野的?”

“才知道關心我啊。”

“這不是才給我機會說嘛。”

“那好,就跟你說吧。劉玄去長安之後,曹丞相也都跟著去了長安,雒陽很快就不再太平,赤眉軍來到這裏,他們燒殺搶掠,簡直就是土匪……”

“可否傷害了你們?”張杳著急地詢問。

“你讓我說完。”

“好好。”

“我與嫂子只能孤身逃往城外,可是到處都有赤眉軍的人,我急得不行了,嫂子卻如無其事,不想真的碰上了赤眉軍的一隊人馬。嫂子又沒打過架,我只得跟他們交手,你也知道我的本領,根本打不過他們那麽多人……”

“可傷到你了?”張杳急不可耐。

“叫你不要打斷我,還插嘴。”

“我錯了,我錯了,這不是擔心你嘛,好,你接著說。”

“下次就不原諒你了,我就繼續說啊,對了,你我初次見到嫂子的時候,你一直說感覺有人跟著咱們,對吧。”思平問。

張杳沒說話,繼續聽著。

“哎,我問你話,你倒是不說了,不讓你說,你倒搶著說。”

“我哪知你真讓我說還是不讓我說啊?”

“都氣死我了,這都看不出來,讓你說。”

“哦,哦,對……”

“的確有人。”思平沒讓張杳繼續說話,“有四個高手一直在暗中保護嫂子,有他們出手就根本不用我動手了,一眨眼就殺了這幫赤眉賊人,這才知曉嫂子為何不急不慢了。”

張杳沒敢插嘴。

“我都說完了,你怎麽還不說話?”

“啊?說完了,好,你們二人平安最好,我哪敢隨便說話啊。”

“真沒勁。”思平又撅起了小嘴。

“這赤眉,我定要滅了這幫狗賊。如今師兄已為天子,思平便不會再受苦,他日天下已定,你我可盡享天倫。”

“你還要去打仗?”

“掃平天下。待百姓安居樂業,便無他事。”

“去吧,去吧,我再等十年八年的。”思平又生氣了。

“不比當初,漢軍現帶甲百萬,天下已有三分其二,很快就能見到天下太平了。”

“這還差不多。這兩年哥哥又娶了聖通姐姐,你又看上誰家姑娘了?”

“家有賢妻,哪還有別人家姑娘能入我眼啊。”

思平“噗嗤”一笑:“河北如何?”

張杳又把河北被王郎追得死裏逃生的事以及如何隊伍發展壯大等事跟思平說了一番。

劉秀的二位夫人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誰也沒對另外一人懷有敵意,很快就聊得火熱起來。

家事處理完畢,劉秀又召張杳來商議國事。

“此來多日,赤眉居於長安,他日定會再次出城奔走。而睢陽劉永也已稱帝,比鄰雒陽,此為大患。師弟可有妙招?”

“如今天下稱帝者唯有陛下、劉永、公孫述,而持重兵者仍有隴西隗囂,張掖竇融,青州張步,夷陵田戎,漢中延岑諸部。赤眉為患久已,此必是我首要斬除之敵;劉永兵馬強悍,可派大將前去剿滅,以免擾亂我後方;隗囂乃王莽舊臣,識得大體,竇融累世漢臣,明事理,此二人可用懷柔之策,但需舊交之人或年長有威望者;公孫述實為亂臣賊子,占高祖成事舊地,必屠滅之;其他勢力可由近及遠逐步擊破。”

“張步與劉永已為一家,如若攻取,還需獨當一面之才,岑彭可否?”

“臣以為耿弇雖年少,數次征戰,實有統帥之才,可盡屠齊地。睢陽可由蓋延前去,其雒陽之戰未建其功,定鬥志已滿,亟需攻取得勝,以彰其志。陛下可坐守雒陽,我帶大軍前去長安剿滅赤眉,如各地有失,陛下也可再調兵部署全局。”

“此法可好,但赤眉窮寇,難敵矣。”

“陛下已說赤眉不可久居長安,西出則由隗囂把守,不可進;北方則被二師兄經營許久,且無多糧可用;東退豈不落入我手;唯有南逃方有生機。我軍可先入宜陽、新安一帶,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就依照師弟之言,由師弟親領大軍十五萬前去征討,可自選良將隨行。”

張杳於是讓吳漢、朱祜、劉隆、馬武、杜茂、岑彭、賈覆、銚期、堅鐔、王霸、寇恂等人共赴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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