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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李直歸至親歿 圍雒陽勸朱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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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杳一聽李直回來了,喜上心頭,可一想只有李直自己回來,又不知是何緣由,自己只能告訴自己路途遙遠,找到了親人也無法承受如此顛簸,所以才自己回來的。馬上放下手中事心高彩烈地出了大帳,見到李直就往肩膀上來了一拳:“好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此去一年,可見到我爹、我娘還有……”張杳一邊說著話一邊拉李直進大帳。

“少爺,我在高麗四處搜尋,找到夫人、小姐、小燕之時……”

“我爹呢?”沒等李直說完,張杳就發現不對了,笑容已收斂起來。

“出海之時,遇到了強風大浪,老爺為了救大家,不幸落入海中……”

張杳頓時感到頭暈目眩。李直趕忙扶住張杳,讓張杳靠在邊上休息。

“接著說。”張杳頓感無力,繼續讓李直說下去。

“少爺,節哀順變,身子要緊。”

“接著說。”張杳有些生氣、難過。

“夫人也在到高麗後憂郁成疾,都怪李直沒有照顧好,在我到後一月追隨老爺而去。”

“啊!”張杳又一次受到打擊。

“小姐和小燕本隨我而回,可路途艱難,她們說我帶著她倆是累贅,三人根本無法回到中原,後趁我沒註意之時雙雙跳崖而亡。少爺你罵李直一頓吧,都是李直不好。”李直說完也哽咽起來。

張杳被這一連串的噩耗壓得喘不過氣來,心頭一陣陣地痛,擡手摁住胸口,半晌無語。過了許久慢慢擡起頭看了看李直:“難為你了,人死不能覆生,我只能替他們報仇,此仇當要算於赤眉頭上,他日定要取樊崇狗頭來祭。”

“少爺還要保重身體,李直隨少爺一起殺了樊崇這狗賊。”

“此事勿要與他人談起。遲早漢軍將與赤眉軍有拼死一戰。此前我會好好留住性命,你也不用過於擔心我。”

“少爺能有如此之想真是太好不過。”

“我當去為父母雙親、香兒、小燕建座立身之所。”

張杳重新振作精神,在營外隆起四座無屍之墳進行拜奉。可是李直卻有些祭拜的不太自然。張杳只認為李直還在愧疚,便沒說些什麽。然後領著李直去見劉秀,請命前去孟津與馮異共同南征。

劉秀得知緣由後便讓張杳率一萬精兵前去孟津,一方面可與馮異共同南渡防守朱鮪,一方面可以趁赤眉與朱鮪交戰襲擊其後方。

張杳率領一萬人馬迫不及待地進軍孟津,見到馮異後先了解當前形勢,分析後二人商議覺得雒陽由朱鮪、李軼率三十萬守軍難以攻破,此二人見到張杳、馮異必會堅守,很難強破,需以智取。而此二人雖為發小,但為人處世方式完全不同,可使用離間之計,分裂二人,如此便可逐個攻破。朱鮪心志堅定,不易輕取;而李軼反覆小人,眼光短淺。可以趁劉玄危難之際為其陳述禍福,從而讓李軼與朱鮪離心。

二人定下計策,便由馮異起筆一封書信交往李軼處,勸其投降。

李軼收到馮異的書信後,深知劉玄必敗,卻怕劉秀因自己害死劉演而予以加害,猶豫不決。手下人跟李軼說劉秀剛建國,需招攬人才,且有寬大之心,定然不能加害李軼。李軼反覆思量之後才回信欲與張杳、馮異修好,也希望二人能在劉秀面前給自己美言一些,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

得到回信後,二人覺得事情可成。張杳又跟馮異商議在回信中說近日攻打上黨下轄諸縣、渡河攻取成臯,如若李軼不援,就相信其歸降之意,也好在陛下面前稱讚一番。

李軼心想這幾處城池守將都是朱鮪手下,跟自己沒什麽關系,況且遠在河水以北,自己若救也需北渡河水,遠行分兵恐有失,也就答應了下來。

張杳和馮異穩住李軼後,趁勢先把河北的更始軍消滅了,所遇抵抗很弱,完全不是二人的對手,然後渡河攻打成臯,李軼依舊沒有出兵救援。這下二人更是心中有底了,又把來往書信上呈給劉秀去看。

劉秀覺得二人此計甚好,但還不夠,於是把此信公布於眾。很多將領都覺得陛下此事做得不對,怎麽能把這種私密公布出來呢。劉秀卻有自己的想法:這樣能夠更加激化朱鮪與李軼的矛盾,讓他們窩裏鬥。果然此招一出,朱鮪便坐不住了,覺得這個李軼反覆無常,便派了刺客把李軼刺殺了,然後收編了李軼的軍隊,整合到了一處,又趁著劉秀北征農民起義軍,張杳、馮異二人征戰成臯以東之時派出大將蘇茂領三萬兵馬渡河攻取河內,自己親帥兵馬進攻雒陽西北平陰來牽制張杳、馮異。

寇恂得知蘇茂前來,速去送信於張杳。張杳與馮異商議讓馮異帶兵前去支援,自己留在平陰與朱鮪糾纏。

數日後,張杳所部戰事吃緊,馮異與寇恂合兵戰敗蘇茂後急兵渡河襲擊朱鮪後方。受到前後夾擊的朱鮪敗退雒陽,依靠城池堅固閉門自守。張杳與馮異追至城下,繞城一圈以顯示兵力強盛,耀武揚威然後才退去紮營等待時機。

二人再次上奏劉秀,劉秀得知消息後便派耿弇、陳俊駐紮在懷縣東北的五社津,嚴防滎陽以東的更始部隊救援雒陽,又命吳漢率領眾軍將前往雒陽城北受命於張杳,一齊聚於雒陽聽從張杳調遣的還有大司空王梁、建義大將軍朱祜、右將軍萬修、執金吾賈覆、刺奸大將軍岑彭、驍騎將軍劉植、揚化將軍堅鐔、積弩將軍侯進以及偏將軍馮異、祭遵、王霸等十位將軍為副將,張杳總領大軍二十餘萬,全權負責攻洛陽事宜。

雖然漢軍大將十出七八,但雒陽城池太過堅固,且城中守兵也略多過漢軍,數月下來,仍然沒能攻破雒陽,漢軍諸將皆無辦法,只有圍困一招。

不久後堅鐔帶兵巡邏之時抓到一個敵兵,敵兵表示自己是奉城東守將之命,前來投誠的,而且可助漢軍從東門而入。

堅鐔把這事報告給張杳,張杳看到轉機,便讓堅鐔繼續跟進,自己召集大軍準備戰事。堅鐔讓敵兵回覆守將可約定時間打開城門,最後約定三日後清晨開東城門接納漢軍入城。

張杳怕有詐,就讓朱祜跟隨堅鐔一齊入城,如順利入城後便在城東點起狼煙,示意大軍攻城。二人得令後點齊五千兵馬準備入城事宜。

三日後,堅鐔、朱祜如約來到城東,稍適準備後果然看到城門大開,城中守將帶著士卒出城迎接。二人便讓降兵隱於漢軍之中共入城門。

入城後,便開始進攻守兵,起初由於城中守兵並無準備,所以很順利,可不多時聞訊而來的朱鮪親自率兵與漢軍作戰。朱祜眼看形勢不妙,就跟堅鐔說不要點狼煙,以免大軍有失。堅鐔答應下來,繼續沖殺。兩軍大戰一個多時辰,最終漢軍由於人數劣勢,不得不退出雒陽。二人來報張杳,張杳好生慰勞二將與回歸將士,讓其好好休息,攻城之事再做他算。

朱鮪由於此次叛逃事件感覺周圍會有越來越多的士兵動搖,如此下去雒陽遲早城破。心中很是憤郁。

岑彭由於自己以前在朱鮪麾下做過校尉,並且在跟著朱鮪平定揚州之時殺了王莽委派的揚州牧李聖,很是受到朱鮪的器重。於是來找張杳:“張將軍,末將有一事。”

“岑大哥,請講。”

“我本在朱鮪麾下為將,今日我軍不能得勝,我欲親臨城下說予朱鮪,勸其降。”

張杳一想,數月以來漢軍進展不多,如能招降雒陽,這也是一件大好事:“岑大哥重任在肩,如能成功,更是大功一件,我定當呈奏陛下。切記勿要以身犯險。”

“得令!”

岑彭得到張杳的同意便獨自一人來到雒陽城下。城上守兵看見岑彭一人前來,也沒放箭,問到:“城下何人來此?”

“原大司馬麾下岑彭是也。請大司馬說話。”

城上守兵去稟報朱鮪,不多時朱鮪便來到城上:“岑將軍今日可好。”

“托大司馬之福。”

“此來何事?”

“他日受大司馬恩惠,吾常思報答,苦於身份低微,無以為報,今日兩軍交戰,可與大司馬分憂。”

“如何分憂?”朱鮪笑了笑。

“如今更始敗亡,百姓皆歸心於陛下,九州終能同姓,大司馬何苦孤守此城?”

“時至今日,吾亦知矣,怎奈大司徒因我而薨,蕭王北行亦吾所阻,如此之罪,如何投以父母?”

“大司馬且等數日,末將願於陛下面前請命,再做決斷。”

“如此也好,可等岑將軍消息。”

岑彭回見張杳,張杳確實不敢做主,要是別人也還好,自己能留住守將性命,可是這朱鮪可是大敵,自己不敢輕易許下承諾。就讓岑彭親自去見劉秀,看劉秀的意思。

岑彭來見劉秀把事情說了一番。

劉秀雖然痛恨朱鮪,卻也覺得不能意氣用事為了雒陽再有過多傷亡,應以大事為主,於是說:“夫建大事者,不忌小怨。鮪今若降,官爵可保,況誅罰乎?河水在此,吾不食言。”

岑彭得此言便回到雒陽城下又與朱鮪訴說。

朱鮪有些不信,讓人放下繩索對岑彭說:“必信,可乘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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