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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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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避諱地投註著視線,近乎於出了神的凝視。

因為有著做錯事的自覺,因為蒼歌是頭一回在她的面前展現出面無表情以外的情緒失態,鐵白梨並不敢開口,只是靜靜地由著他盯視著自己,陪著他在那裏站著。

好長一段時間之後,蒼歌突然笑了笑,帶著自嘲,又向鐵白梨走進了兩步,竟是毫無預兆地把手搭到了她纖瘦的肩膀之上,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他的一雙眼眸糾纏著她的一雙眼眸,語氣芨其輕柔、不真實地道:“不要讓我失望,如霜!”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鐵白梨只覺得頭上陣陣電閃雷鳴,轟得她頭暈眼花,繼而石化,完全無法思考。

這個男人也太過於直白了吧?

下意識裏,鐵白梨只是覺得這個男人話語中的危險意味,禁不住一個激靈,怔楞當場,已經是不知要作何反應了。

然而,蒼歌似乎並不允許她采取這樣的方式來無視他話語中的權威與霸氣,話音才剛剛落下,搭在她肩上的手又施了些力道。

不自覺地想要退後,拉開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可在被糾纏的雙眸中發現了不容拒絕的勢利光芒,不容被挑戰的權威,按在肩膀上的手又是更加了一分的力道,不允許她去移動半分。

距離實在是太近,幾乎就要有種身體即將契合在一起的錯覺。真的是已經到了避無可避之際,鐵白梨只得低垂下了腦袋,躲開無雙王攝人心魄的利眸,咬牙朗聲道:“謝殿下,屬下這次定不負所托,完滿完成任務!”

“哈哈……”蒼歌這才松開了扣在她肩頭上的手,朗聲笑道。他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她一聲聲“屬下”的咬音總是有竟無意地加重,隱晦地想要給他提醒?“是不是屬下,這一向都是孤了算,只有孤了才算,嗯?”著,他又把好看的臉更加的貼近了她幾分,讓距離縮近得只要他、又抑或是她稍稍一動他的唇就能碰上了她粉嫩的臉頰。

雖然是感覺到施加在肩頭上的力道已經消失,但是此時更加強大的壓迫感襲來,簡直就是讓鐵白梨有如被下了定身咒,神經緊繃,動也不敢再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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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各路暗探

涼風輕輕拂過臉頰,飄飄裊裊,從地上卷起的落葉碎花也被帶進了楊樹林中,樹葉拂過樹梢發出的“唦唦”聲,掀起了一個又一個連綿起伏的波浪,空靈而幽遠,綿亙不絕,伸向遠方。

過於靠近的距離,讓鐵白梨能夠輕易地感受到眼前男人任何細微的動作,他含著情感、近乎於撕心裂肺的“霜兒”,怕是任何一個女人聽了都不能幸免,輕易地勾起了泛濫的母性與悲天憫人的情緒。

蒼歌果然沒有再話,也沒有再動分毫,一如所言的,就這樣靜靜地抱著身體僵硬如死人的她,片刻之後就放開了她,慢慢地站直了身軀。

只是,他那雙有力的雙手仍放在她的雙肩上,深邃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是想用眸光作筆,將她一寸寸地刻畫、烙印在心裏。

鐵白梨從墓地回到城主府時,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般,全身虛脫無力。

“這城主夫人的尊貴生活過慣了,一夜無眠,我就變得如此的虛弱無力、體力不支了嗎?”喚來了貼身侍女烏玉和馨菊,讓她們為她準備洗漱的熱水與裹腹的食物,她禁不住對自己搖頭自嘲。

“夫人,”大概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鐵白梨如此頹廢的一面,立在一旁的烏玉、馨菊看著無精打采地癱坐在軟榻上的她,禁不住擔憂地喚了聲,“要不要奴婢把大夫請過來?”

鐵白梨隨手一揮,從軟榻上端坐了起來,眼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哪裏還有讓她看大夫的功夫。強打起精神,對著兩人,也是給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才淡淡地開口:“不用,對了,雲統領那裏的情況現在是怎麽樣了?”

“回夫人的話,雲統領吃過藥後,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發了一身的汗,燒應該很快就能退了。”烏玉雙手放在身側福了一福,恭謹地回道。

“怎麽了?”鐵白梨覺得她的態度突然變得古怪,不似往常,咬唇懶懶地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問。

“聽、聽城主出事了,雲統領又病得那樣重……”烏玉見被追問,一臉的緊張,話也結巴了起來。

原來,城主出事的傳聞不知怎麽的,竟然在一個上午的光景,就迅速在無雙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就如同炸開了鍋一般,一個個的人心惶惶,擔心之前層出不窮的禍事再次降臨到無雙城頭上來。府衙一幹人等,連同各統領此時正是齊聚城主府的議事廳,就等著鐵白梨的現身。

烏玉、馨菊已經是好幾次被管家李慶催著來請夫人去議事廳一趟,只是鐵白梨出去處理李二狗的骸骨,才一直拖到現在的,此時議事廳裏早已人聲鼎沸,鬧得不可開交了。

唉,事情怎麽會這樣?聽著烏玉馨菊把剛剛她不在府裏的情況了一遍,鐵白梨不禁撫額搖頭。

這究竟是誰走漏的風聲?看來這次無雙王得沒錯,她鐵白梨真的是錯估了眼前的形勢了?無雙城其實是處於一個各種勢力縱橫交錯的相互制衡、互通有無的定位之上?繁華的商業來往之下,頻繁的人口流動,確實是投下暗探,開展碟報工作的不二選擇呀!

鐵白梨在暗嘆一口氣的同時,轉念一想:也好,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用她再浪費時間去把各將領請來,再一次商討營救燕王的方法,這樣一來,倒也是讓她省去了不少的時間。

“那好,我吃點東西,你們給我梳洗一下,我們再過去吧。”鐵白梨淡淡開口吩咐。

兩個侍女雖是一楞,怎麽都這麽危急的關頭了,城主夫人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地吃東西、整理自己的儀容呢?但終究什麽也不敢多,連忙給鐵白梨張羅了起來。

這完全不是她鐵白梨不知道著急緊張,但是身體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錢,此時的她早已餓得饑腸轆轆了,如此先不把五臟廟的問題解決,頭腦昏昏沈沈的轉不過彎來,她又如何去商討營救燕王的辦法呢?況且既然整個無雙城有著如此之多的暗探,各個勢力的都有,她要是一副著急忙慌的樣,豈不是自己猴急,自露馬腳了嗎?

“心裏越慌,就越要沈得住氣,別人摸不清你的底牌,自然就不敢輕舉妄動。”這可是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無雙王在她“虛心”地向他討教時,所出來的一句玄而又玄的話,這是一路參禪回來,得出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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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營救

鐵白梨在侍女的陪同下來到議事廳裏,裏面已經坐滿了人。他們議論紛紛,有如是在熱鬧的集市般喧鬧。

眾人見到她款步而至,立刻都噤了聲,齊刷刷地把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

刑勇以及城防營的一幹人等,一見到鐵白梨出現,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來,拱手一禮,就急切地想要開口詢問昨天夜裏燕王被擄的情況。

鐵白梨只是客套了兩句,擺手,隨即來到了往日裏她慣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清淡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把視線落到了項宸的身上,直接點了他的名,:

“項將軍也是在昨夜裏第一時間知道此事的少數幾人之一,不知道項將軍對於營救燕王可有什麽好的辦法沒有?”

“回夫人的話,”項宸立刻從座位上起來,先是朝鐵白梨拱了拱手,才又把一雙冷眸向屋內其餘眾人掃了過去,等到屋裏一時鴉雀無聲,人們把註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後,他才又緩緩地開口:“據末將所知,此時城主已經身陷圇圄,在營救方面,並不宜如此的大張旗鼓,人盡皆知,此事在挑人方面宜精不宜多。”

項宸就是項宸,簡直就是字字珠璣,一針見血。在場很多的人幾乎就是同時靜若寒蟬,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然後,他們又再一次齊刷刷地把目光都投註到了鐵白梨的身上,誰也沒有再話。

議事廳裏的空氣似乎就一瞬之間凝滯了,落針可聞。

鐵白梨端起侍女剛剛送來的茶盞,用杯蓋輕輕地拂著茶面上的茶沫,完全就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片刻之後才呷了一口,把茶盞放回桌上,緩緩地把目光投到了刑勇和幾位城防營的身上,嫣然一笑,:“不知刑將軍你們又有何看法?”

“末將以為,項將軍所言極是。”刑勇一拱手,渾厚天成的聲音擲地有聲。

“嗯,因為雲統領此時正在臥病在床,不能參與此次營救城主的行動。既然兩位大將軍已有了相同的看法,那就依兩位所言,我們先挑選出精幹的人手,再來商討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吧。”

在經過項宸和刑勇二人的一番挑選之後,最後留在議事廳裏的就只有寥寥不到十個人了。這十來人中,除了城防三位頭頭外,其餘人就都是平時護衛在燕王身邊的府兵了。

鐵白梨看了面無表情的幾人一眼後,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選出來的這幾個人,也都是她心中所相中的。相對於城中無法辨認的暗探,這幾個人對於燕王的忠心應該是可以確定的。

“夫人,據末將所知,事實上燕王對於此次的事情心中是早有預案的,對於燕王打算如何開展營救的工作,不知道夫人是否可以明示一下呢?”

就在鐵白梨思索著要如何開始商討營救的方法時,項宸已經是再一次拱手,一臉義正辭嚴地開口,同樣也是擲地有聲,讓在場的人聽得真真切切。

“呃……”這倒是讓鐵白梨一時有些為難了。總不能讓她告訴眾人,燕王其實一直也是在防著諸位的,特別是你項宸項大將軍吧?他只相信雲銳鋒和她吧?但是面對著那一雙雙殷切的目光,她又如何才能裝死,把問題糊弄過去呢?

仍是呷茶,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在數人身上掃過一眼後,鐵白梨才朱唇輕啟,“這事情,城主確實是有所預案的,但是因為他他的預案在還沒有發出之時,就已經因為該死的天氣而夭斬了,在我昨夜要回來搬救兵之時,雲統領因為前期的戰鬥大傷元氣,正在靜養,我們也不好再去打擾到他了。”

想要一語帶過,得去淡風輕,卻又覺得借口拙劣,鐵白梨是由著額上冷汗直冒,臉上仍是掛著淡定從容的笑。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請夫人先講述一下皇宮的情況,末將們也很好從長計議……”

皇宮的牢房,囚禁著燕王的牢城

昏暗的牢房裏,燕王有些愁眉不展地躺在鋪著草桿的石床上。牢門外,則是帶刀的守衛。

“叩叩叩”,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燕王先是疑惑,楞了楞,馬上覺得有古怪,立刻就從床上跳坐了起來,然後才開口:“進來吧,門沒鎖。”

這時,就見一個年輕男低垂下腦袋走了進來,然後隨手關門。

嗯?這是什麽狀況?這不是牢房嗎?還有關門的必要嗎?

燕王探究地打量了來人幾眼,覺得來人眼熟。可是無論燕王怎麽看,那人就是把頭垂得低低的,就是不肯把臉擡起來。

燕王無奈,只得從床上起來,走了過去,又在來人的身上來回掃了好幾眼。

可是那人似乎就是故意的,他越是想要看清,他就是越是把臉藏起來,幾乎就是把臉都貼到了胸口上了。

燕王倒也是不以為意,他淡然地笑了笑,:“這速度,是不是太慢了點了?難不成你是一點都不擔心為夫的會在這裏受盡刑罰之苦嗎?”

“真是沒有想到呀,果真是堂堂的燕王殿下,就是身為階下囚,也能如此的安之若素,淡定悠閑。”鐵白梨見身份已被識破,覺得也沒什麽好玩的,就把刻意化成了黑碳的臉擡起來,沖著燕王露出潔白一排牙齒,笑嘻嘻地道。

“門外的都是自己人。”

燕王本來臉上表情仍是淡淡的,但是在看到鐵白梨那一張比墨還要黑的臉上,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黑眸像個釘般死死地盯在了她的臉上,眼裏是覆雜的光,片刻後才嘆了口氣,開口:“雲兄呢?外面的情況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雲兄沒來,前天夜裏他收到你的信後一直在城主府裏等我,結果淋了雨,病倒了。”鐵白梨先是環顧了一下牢房裏的環境,最後踱到屋裏唯一的石床上坐了下來,淡淡地開口。此時並不是閑聊的時候,她並不想多雲銳鋒生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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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四腳蛇內功

燕王聞言,一臉的不敢置信,慢慢地回身過來看著仍是氣定神閑的鐵白梨,似乎是好一會才能完全消化鐵白梨話中的意思,開口問:“那你是如何進來的?和誰進來的?已經做好部署了嗎?”

“沒有。”鐵白梨坦誠地搖了搖頭,“和我一起來的是項宸、刑勇和城防營的三個頭領,還有就是城主府中負責你安全的幾位護衛,我們經過一番商討後,決定先進來,然後再看看夫君你有何高招,我們盡管聽從調遣就是了。”鐵白梨隨意地著,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沒有看到她這樣時,燕王那張不斷在往下拉長的驢臉,笑得開心。

“凈是胡鬧!”燕王這回真的是惱了,一雙黑眸隱隱可見躥升而起的火光,他雙眼一瞇,立刻又問:“那你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

“都是按照夫君給雲兄留下的信息,與暗探們互通有無後得知的,然後就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鐵白梨仍是一副沒有看到燕王想要吃人目光的模樣,閑閑地。

“大搖大擺?你到底有沒有明白我們現在所處的處境?難不成你就沒有想到這裏的人抓到我之後要用我來當誘餌,把你們也一並抓拿下來嗎?”燕王氣得磨牙謔謔,他敢打包票,如果自己英年早逝,肯定是被鐵白梨給氣死的。

“這個當然知道,參加行動的人都有有做過這樣的心理準備的。”看著燕王快要被自己磨得快要失去全部的耐心之後,鐵白梨這才好心地公布答案,“只是,對於救出城主大人的事我們現在已經算是成功了,在項宸和刑勇的神勇之下,的牢房在短時間之內已經被我們控制了,現在我們就只是在等待著刺殺國王的時機一到,再出去取了他的首級就好,事情就算是完滿解決了。”

“你們把牢房都控制了?”燕王並不敢去相信鐵白梨的話。想他就是在這裏埋下暗探多年,也只是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看守在他牢房門外的看守全換成了自己人外,其他的,他的手可沒有辦法伸得那麽長。

“嗯,這個皇宮內院裏的大牢並不是正經八百的監牢,這裏的看守也大多是禁衛軍抽調過來的,雖然都是精兵,但是人卻不多,況且讓精兵看守監牢不僅是我們認為大材用,那些被抽調過來的禁衛軍本身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特別的松懈,他們只是隨便一出手,一個個便都自動自發地暈成了一片。”

鐵白梨所的這個情況,燕王當然是知道的,但是鐵白梨他們是否又知道,這個皇家內院的牢房監禁的全都非泛泛之輩,不是那精挑細選的禁衛軍,普通的看守還真是擔當不起這樣的責任呢?如果真的是那麽容易的話,他為何不直接讓暗探替他解決,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接著進行刺殺國王的任務呢?難不成他是太閑了想要看她來救他不成?

就在這時,燕王還來不及些什麽,就已經聽到從門外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自遠而近。而最令人覺得可怕的是,這樣的腳步聲聽起來是那麽的整齊劃一,似乎是一支正在操練著的軍隊,人數不少。

“這是什麽情況?項宸和刑勇呢?他們不是領著人守在牢房門外的嗎?怎麽回事?”鐵白梨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楞了,一臉懵懂地望向燕王。

燕王深邃的黑眸有著一閃而過的光,一副“你呢”的表情。

“那現在要如何是好?”原本是胸有成竹,情勢卻在突然之間逆轉,措手不及之餘,鐵白梨是完全懵了,緊急的情況讓她一瞬間無法完全鎮靜下來。

“趕緊想辦法藏好,不要暴露出去,要不然我埋伏在這裏的暗探待會肯定也會全部暴露在陽光之下的。”燕王臉色一沈,低聲喝道。

是呀,如果待會那些禁衛軍前來巡查,發現監牢裏除了燕王外,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門外的那些守衛首當其沖,什麽也不用就已經是註定要犧牲掉兩個了,到時那幫人再順藤摸,自然就能把燕王安插、埋伏在這裏的人全都暴露出來了。

可是,偌大的牢房一眼望去,家徒四壁,連床都是用石頭堆砌出來的,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

“藏哪?”一向淡定自持、遇事不慌亂的鐵白梨這回真是六神無主,只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屋內急得團團轉了。

而屋外,腳步聲、喝斥聲是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具有了震撼人心,攝人心魄的威力,聽得人是更加的心神不寧了起來。

“你會四腳蛇的內功嗎?”燕王也沈下了一張臉,思索了好一會,才把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到她身上,問。

“會會會!”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鐵白梨一臉驚喜,連忙點頭如搗蒜。

“把門打開!”與此同時,門外已經響起了一聲喝斥。

燕王不緊不慢地坐回了石床之上,狀似無意地輕敲了兩下石床,牢房的門應聲而開,闖入了兩個穿著盔甲,手持長矛,一臉兇神惡煞的禁衛軍。他們先是朝牢房環視了一圈,見裏面並沒有多餘的人,隨即是一臉的狐疑,一雙雙帶著殺氣的眼眸直直地逼視在燕王的身上。

“你!起來!”其中一名禁衛軍用矛指著燕王,沈聲命令。

墨黑的眸隨意地掃了他們一眼,燕王若無其事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踱到了他們的面前。

禁衛軍雖然是得到了確切情報,知道已經有人混進了牢記之中要救出燕王,可疑的他們就是用矛把鋪在石床上的草桿來回戳了個遍,卻仍然是沒有一絲的發現。

兩名禁衛軍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拿著長矛往門外走。可,當兩人都已經邁出牢房的大門,都快要關上牢門之際,突然不合時宜的一聲“哈哦——”的噴嚏聲,立刻又讓兩人警覺了起來,旋身,如鷹隼的目光再一次快速地在牢記裏掃了一遍,然後又把視線落在正在用手揉鼻的燕王身上。

“李城主,奉勸你一句,安分守己一點,我們在整個皇宮裏已經布下天羅地,竟然膽敢擅闖皇宮內院,毀壞我們巫師用來研究蠱術的屍體,你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這回是一定會將無雙城一打盡,料翅也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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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爆炸性的消息

牢房的大門才剛剛被關上,燕王目光往牢門上方一挑時,鐵白梨嬌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抱身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後,人已翩然落地。

原來,燕王所的四腳蛇內功,名字聽起來雖然粗鄙簡單,但是自古當華佗開創“五禽戲”給世人強身健體之後,很多習武之人在此啟發之下,模仿各種飛禽走獸的動作本領,在武藝上有了進一步的提升,精益求精。

至於四腳蛇內功,其實就是模仿四腳蛇能吸附在墻壁之上自由行走的一種內功心法。鐵白梨的師父當年將此內功教授給她時,鐵白梨因年少覺得有趣好玩,著實在上面花了不少的功夫,爐火純青,幾乎真能就像四腳蛇那樣倒掛在墻壁之上,行走自如。剛剛若不是燕王提醒,她還真是忘了自己身上有這麽一個絕技了。

當禁衛軍的人進入牢房時,鐵白梨就在牢門之上倒掛著。兩名禁衛軍出於平日裏巡查時的習慣,只是眼力所及地搜尋著前後左右各個方向,並沒有往頭頂上方多看一眼。再加上牢房裏本來就光線晦暗,鐵白梨又是灰衫黑臉,不仔細去看,一時也是難以發現。

不消,剛剛的那一聲“哈啾”就是因為禁不住牢房頂上那些塵屑蛛對她可愛鼻尖的騷擾,讓她在神經松懈之際,一不留神、忍不住就打了出來。

“怎麽樣?”鐵白梨腳才剛沾地,立刻籲出了一口氣,真的是好險,差點就暴露了。

“內功練得很紮實,不錯!”燕王一臉的讚賞,完全沒有身陷圇圄的自覺,閑庭信步般踱回石床上坐下,對於鐵白梨提出來的問題不置可否。

“殿下?”鐵白梨有些心地看著盤腿而坐的男人,有那麽一剎那的錯覺,鐵白梨覺得眼前的燕王竟然有些陌生了起來。

當然了,自從前夜潛進來帶走李二狗的屍體那夜裏與燕王有過的那麽一次對話後,以及墓地上與無雙王近乎於不真實的交流之後,除了加強鐵白梨身為女性的自覺外,另一方面同時也是讓她更加深切地體會到什麽叫做“男女有別”,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有意無意地拉開自己與男打交道時必要的距離。

而在她與燕王之間,此時的她對於稱呼燕王為“夫君”這一稱謂就是最大的心結,想想就覺得心裏發毛,可有時又禁不住在內心暗罵自己的忸怩與惺惺作態。

再加上這次營救的行動似乎過於草率,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鐵白梨除了措手不及外,在面對燕王時還有一些自責,覺得擡不起頭來。

“不用把事情的責任全往自己的身上攬,有人刻意地誤導著你們往錯的方向走,你們一時不察被人帶了進來,也是情有可原的。”燕王像是有讀心術般,眼光微微一挑淡淡地開口。

可,這淡淡的一句話裏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過於爆炸性,鐵白梨馬上就意識到了燕王話話中所指,立刻就警惕了起來,一雙原本受到挫敗的瞳眸裏也折射出了火光,但仍是有些驚疑不定地開口:

“你的意思是,我們身邊最為親近的這些人中,也有監視我們的暗探?”

“孺可教也!”燕王點頭。

“誰?”這是鐵白梨的第一個反應,心下同時立刻對帶來的十多人一一盤點清算,並在腦海中不斷跳出他們在商討營救燕王的方案時的各種表現。可是不管她是前思後想,左思右想,又抑或是倒過來翻過去的想,一時之間覺得一個個都有做暗探的嫌疑,一時又覺得都不像。

沒一會兒,那些被她截取出來的畫面就在腦海裏亂成了一鍋粥,成了一片漿糊。

“那人藏得太深了,我也不清楚。”燕王搖頭,但下一秒,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臉上又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緩緩地開口:“或許,待會,當我們踏出這個牢房大門時,一切就能見真彰了。”

“嗯,”鐵白梨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可突然湧來的事情又是如此的紛繁覆雜,讓她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理不清了,一雙如翦水般的瞳眸望向他,疑惑道:“你是在什麽時候開始發現的?”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從一開始進入無雙城以來,除了你,就是雲兄我也是不信任的,只是後來經過了蒼鈴的事,我對他才另眼相待。”燕王仍是極其的淡然,仿佛他在談的只是買棵白菜多少錢。唯有射向鐵白梨的一雙黑眸中跳脫出攝人心魄的專註炯亮。

鐵白梨避無可避地對上了燕王那雙灼然盯視著自己的眼,不由得心中又是一聲哀嘆,她該為燕王這樣的信任而倍感到榮幸嗎?可為什麽她卻又覺得後背發涼呢?

不行,不能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待會又發生上次撞入他懷中時的暧昧事件那可要如何是好?

況且現在也不是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呀,如果真如燕王所言,這十來人中就潛伏著不知是何方勢力的暗探的話,那刑勇、項宸他們這些人,此時也是身處於險境之中了。

她和燕王身為他們的上司、領導,又是他們把人帶出來的,此時他們的最重的大事,應該就是想想如何順利逃出去,然後再去營救弟兄們,而絕不是在這裏扯那些有的沒的。甩手不管兄弟這種忘恩負義的事,從來就不是她鐵白梨會做得出來的事!

“那,燕王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什麽時候出去?”站在離燕王三步之遙的地方,拉出兩人之間讓她覺得安全的距離,鐵白梨哂笑著,聲音中有著探詢,明眸裏則是防範他靠近的意味。

“不急,咱們在這裏吃過飯再出去也是不遲的。”

燕王的話差點讓鐵白梨驚掉了下巴。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他燕王還有這麽好的閑情逸致在這裏吃飯?要不要再請人送壺茶來讓他堂堂燕王殿下在此品茗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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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心中的疑問

“對了,你剛剛刑勇、項宸是根據我留下來的信息做出此次的部署安排,那他們是已經看過我給雲兄留下來的信了嗎”只是,燕王似是沒有看到鐵白梨一臉驚愕的模樣,他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墨黑的眼眸裏突然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笑。

“沒有,”鐵白梨搖頭,“你給雲兄的信,雲兄一直拽在手裏,連我都不讓瞅上一眼,只是把兄弟們叫進房間裏,躺在床榻上跟大夥了個大概。”

在這一方面,鐵白梨其實也是充滿疑惑,只是明白此時不是談論此事的時候,才忍下了追問的沖動。

燕王呢,聞言後又是滿意地點頭,“既然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對了,雲兄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可見大愈?”

問這話時,他的神情嚴肅而認真,似乎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可事實上,他發現了一件比眼下這些看似危急的事情都要來得有意思的事,他邊問邊從石床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她踱了過去。

“呃……”看著燕王一步步的緩步而來,鐵白梨無由來的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理壓力,空氣似乎也在瞬間變得稀薄了起來,大腦因為缺氧而一片空白,只聽得到胸膛內,心臟狂跳撞擊胸口發出的“怦怦怦”的瘋狂節拍,她艱難地咽了咽唾沫,強迫自己心無旁騖地直視他,:“就這麽看,已和常人無異,但是大夫的建議仍是好生休養,好生調理,才不至於以後留下隱患……”

鐵白梨話音落下之時,燕王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比她高出一個多頭的身高優勢所能投下的陰影,以及男性特有的偉岸健碩,在昏暗狹隘的牢房裏,更是讓她有種被巨人俯瞰的強烈不安與壓迫感,口幹舌燥,控制不住地結巴道:“你、你靠我這麽近要、要幹嘛?”

“也沒什麽,只是在為夫看來,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夫人你是不是?”燕王答非所問,也似是意有所指,黑眸中閃過狡黠和玩味,並特意咬重了“為夫”、“夫人”的音。骨節分明的手同時也是肆無忌憚地撫上了她不知被什麽東西染得烏漆馬黑的臉,劍眉輕蹙,顯然是非常不滿塗上的這層東西,讓原本摸起來細嫩滑膩的觸感蕩然無存。

“好、好什麽?!”瞪他,鐵白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再次拉開了一些兩人的距離,也順利脫離了他毛手毛腳的狼爪,她才稍稍感覺到呼吸順暢了些,義正辭嚴地提醒:“殿下,請你自重”同樣咬重了“殿下”的音。

“自重什麽?我很壯呀,倒是你,身形瘦弱嬌,總給人一種女粉妝玉雕的錯覺,體重肯定也沒有多少,該自重的人是你才對吧?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還是多吃點長點肉比較好。”燕王悵然若失地看著自己半舉在空中的手,似是在喃喃自語,片刻才把手收了回來。

“你——”差點就被燕王的話噎著,原本就因為他的碰觸而火辣辣地發燙的臉頰,此時更是快要冒煙自燃了,也幸好,原本白嫩的臉頰被她刻意抹上了黑灰,諒他也看不出來。清咳了兩聲掩去尷尬,鐵白梨才又更加義正辭嚴地開口:“燕王殿下,現在是我們生死攸關的時候,可否請殿下——”

“這兩天城主府裏是否發生了什麽為夫不知道的事,怎麽你突然改變了對為夫的稱呼?”奈何,鐵白梨的話還沒有完,燕王劍眉又是一攏,問。

本來,他確實是存著一逗弄鐵白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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