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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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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殿。

天剛蒙蒙亮,淩珍便醒過來了。她醒時,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

梅蘭竹菊見她醒了過來,幾乎是撲到她的床前。

蘭兒激動地哭道:“主子,您終於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主子,您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菊兒急急地問道。

“奴婢這就去找太醫!”梅兒說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見幾人都紅著眼眶,一臉關切地望著她,淩珍安撫性的朝她們笑笑,盡管她現在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本宮想喝水!”她的聲音沙啞,喉嚨滾痛,發出的聲音也是極微弱的。

蘭兒馬上去倒了杯溫水,菊兒伸手把她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了一個厚的靠枕,蘭兒這才將水杯送到她的嘴邊。

就著蘭兒的手喝了幾口溫水,淩珍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可渾身上下卻仍透著無力與酸疼。

蘭兒見杯子空了,忙問到:“主子要再飲些嗎?”

淩珍淡抿唇搖了搖頭。

“那主子餓了沒有?奴婢這就去張羅些吃食。”蘭兒說完就福身退了出去。

淩珍看著默默伺候她凈臉和漱口的竹兒和菊兒,問道:“本宮這是怎麽了?”

竹兒一邊給她擦手一邊說道:“主子,您昨兒夜裏突然發起了高燒,太醫說是寒風入體、思慮過重加上脾胃不暢引起的。”

“難怪本宮覺得渾身無力了!”原是發了燒。淩珍喝了口漱口水,在嘴裏咕嚕了幾次,吐到了菊兒遞上的杯子裏。

“父皇和母後來過了吧?你們是不是又被罰了?”

竹兒福身,“奴婢們沒照顧好主子,陛下罰奴婢們也是應該的!”

淩珍自責,“每次都是本宮累得你們受罰!”

“主子萬不可如此說,”竹兒一邊給她梳頭發一邊說,“能伺候主子是奴婢們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就你嘴甜,”淩珍嗔她。

這時,梅兒領著太醫來了。

姜太醫朝著淩珍作揖,“給公主殿下請安!”

“姜太醫不必多禮!”淩珍伸出右手,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姜太醫將帕子搭在淩珍手腕上,才開始給她診脈。

沒一會,他起身作揖,“殿下的燒還沒完全退,切記不可吹風,不可多思。應按時服藥。另,這幾日的飲食都要以清淡為主。”

淩珍點頭,“有勞姜太醫了,梅兒,替本宮送送。”

“這是老臣應該做的,老臣告退!”姜太醫再次朝淩珍作完揖,才跟著梅兒出門。

蘭兒端著一個托盤來到淩珍床邊,“主子,用些花粥吧!”

淩珍點頭,由蘭兒伺候自己吃粥。

崔婉馨得知淩珍醒來了,便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此時見了女兒憔悴的面容,又如昨晚一般紅了眼眶,“珍兒。”

淩珍抱歉得朝她一笑,“母後,珍兒讓您擔心了。”

“說得什麽傻話。”崔婉馨接過粥碗,坐在床邊親自餵淩珍吃飯。

“珍兒,現下天氣漸涼,以後切莫在亭子裏坐那麽久了,知不知道?”崔婉馨一面餵她吃粥,一面細細地叮囑。

“珍兒知道了,以後定不會了。”淩珍笑著保證到。

崔婉馨見她態度極好,便沒說什麽。然轉念之間,又想到了太醫的話,憂思過度?遂試探性的開口,“珍兒近來,可是有何煩心之事?不如說來與母後聽聽?”

的確是,有煩心事。淩珍掩下心中所思,一派“坦蕩”地對著崔婉馨,“珍兒何來煩心之事,不過是昨日見禦花園的景色有所敗勢,便多坐了一會兒子,沒成想就病倒了。母後勿要擔憂,珍兒以後便不坐那麽久了!”

崔婉馨見她一片坦然之色,說得話也在理,便放下心來。

餵完她喝粥,又親自監督她服了藥,見淩珍面露疲態,崔婉馨才起身回宮,讓她好生歇息。

淩珍沒有逞強,很聽話的閉上了雙眼,因為她真的很累,很難受。

只是,一閉上眼,她便憶起了昨夜的夢。夢裏,徐翰飛與她的種種是那樣的清晰,仿佛真的發生過一般。夢裏的她那麽痛苦,那麽無助,而這時,那個安慰著她的、酷似徐翰飛的聲音,是誰的呢?

淩珍很想放任自己繼續想下去,可她終究是沒抵過身體的疲憊,沈沈地睡了過去。

淩肅下朝過來的時候,淩珍正在睡。從梅兒那了解了情況,知道她醒來用了膳,太醫也來瞧過了,他才“放心”離開。

知道皇姐病了,淩昊文和淩昊軒下學後,直接來到了珍霞宮。

珍惜殿。

二人來時,淩珍正側靠在床上,由蘭兒伺候著吃粥。

“皇姐,我和皇兄來看你了!”二皇子淩昊軒走到淩珍近前,伸手探上她的額頭,“還有一點熱。”

淩昊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帶擔憂地看著淩珍,“皇姐身子一向很好,如今怎得病了?”

淩珍看著兩個弟弟,心下感動,淡淡地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昨日在亭子裏坐久了,回來便糊裏糊塗地病了,如今已無大礙,你們不必擔心。”

淩昊文這廂剛點頭,就聽淩昊軒說道:“亭子裏有什麽可坐的,皇姐應愛惜自己的身子。”

“是,我錯了。”淩珍朝他淺笑,“軒兒長大了,都知道教訓人了!”

淩昊軒知她是打趣自己,憨憨一笑,還伸手撓撓頭。

淩昊文見淩珍狀態依舊不好,而且他們在這也影響她用膳,遂起身拉著弟弟告辭,“皇姐你好生歇息,我和軒兒明日再來看你!”

“好!”淩珍也沒勉強,喚菊兒去送了他們。

……

徐翰飛這邊下了早朝,回將軍府換了身常服,便領著青山出門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家玉器店,藏玉閣。

小二一見來人是徐翰飛,忙不疊地迎上來,“主子,您來啦!剛剛進了一批珍品,張掌櫃正在樓上忙著,小的這就去叫他!”

徐翰飛一擺手,“不必!”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己上了二樓。

張掌櫃正在整理新進的玉器,一見徐翰飛上來,馬上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了上去。

“主子,您來了!”

徐翰飛點點頭,開門見山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選一件女子用的玉,最好是能佩戴在身上的!”

這張掌櫃是個老掌櫃了,對於徐翰飛的要求是張口就來,“符合主子要求的,有鐲子、發簪、耳飾和吊墜。不知主子想要哪樣?”

“這……”徐翰飛到是平生頭一次,被難住了。

做了幾十年的掌櫃,那可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張掌櫃立馬領會了徐翰飛的為難,“不知主子想贈予什麽樣的人?”

徐翰飛倒也沒隱瞞,“心上人!”

張掌櫃了然地點頭,“主子請稍後。”

他從櫃臺的角落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交給徐翰飛,“主子,這是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鐲子!是絕無僅有的好貨色!”

徐翰飛把玉鐲拿在手裏,對著有光線的地方看了看,果然細膩、滋潤、微透明,宛如羊脂般。

張掌櫃見徐翰飛露出滿意之色,不禁在旁邊加了一把火,“自古以來,男子送女子鐲子都有定情之意。主子要是把這款羊脂玉鐲贈予心上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徐翰飛心下一動,送鐲子代表定情嗎?

“就它吧。”

將盒蓋扣上,徐翰飛手裏握著盒子,出了首飾鋪。

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為女子挑選東西,徐翰飛感覺,還不錯。珍兒,為夫今晚必不會再讓你為著我們的關系,而心生不安。

……

許是白日裏睡得多了,到了晚間,淩珍反倒沒了睡意。

由著四個丫頭伺候自己沐浴,絞幹了頭發,淩珍便穿著褻衣褻褲,任滿頭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慵懶地靠坐在床塌上,手裏捧著一本游記。

菊兒擔憂地望了眼淩珍,“主子,您這病還沒好呢,還是早些歇息吧!仔細身體。”

淩珍擡頭,對上四雙擔憂的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

她將手裏的書遞給蘭兒,“今兒不用你們值夜了,昨兒夜裏都沒歇息,都回去歇息吧!”

雖然公主以前也經常不用她們值夜,可是如今公主大病尚未痊愈,她們怎能不在此呢?

竹兒不讚同的搖頭,“還是讓奴婢在外間守著吧!”

然,淩珍卻態度堅定,“本宮的身體,本宮心裏有數,不會有事了,你們都去歇息吧!”

就算再不情願,四人也不敢違背淩珍的意思。梅蘭竹菊分別熄了內室的燈,才對著床上的淩珍一福身,“奴婢告退!”

淩珍躺著床上,怔怔地出神。

她一遍遍地回顧這些日子來與徐翰飛相處的點滴,竟是那樣甜。可昨晚自己夢裏的徐翰飛又是那樣的冷酷與絕情。還有那個低低安慰她的聲音,究竟是誰呢?

不知想了多久,淩珍終是沒抵過打架的眼皮,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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