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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有屁快放,放完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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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進來吧,外頭太冷了。”吳曉昭伸手拉住她,口中道:“你今天去做什麽了呀,怎麽來這麽晚?”

謝錦沒靠接她的手,自己撐著墻壁直起身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踩了踩腿,才有些感嘆的道:“我今天破天荒做了回好人,唉,果然雷鋒不是人人都能當得的啊。”

吳曉昭聽的雲裏霧裏,一個字都沒懂,只看著她踢著兩條腿到屋裏去了。

……

傍晚下學,謝錦從教舍裏出來,站在街口等了一會,謝弈也出來了,兩人上了馬車直接回到家裏去。

在永昌街口下了車,謝錦在外頭買了兩包豬蹄,她今天上午站了一個多時辰,腳有點疼,得回來補補。正要回家,巷口邊上就有個婦人喊了起來:“謝兄弟回來了,先別家去了,你周嬸在後頭等你呢。”

謝錦停下腳步:“怎麽了,我嬸出什麽事了嗎?”

平時周段氏都是在她自己家裏待著的,她一個人住著兩進的宅覺得冷清,一到飯點就到謝錦家裏來做飯,等他們回來一起吃,卻少有這樣叫她到後面去的。

那婦人搖搖頭:“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來了個人上門,你嬸嫌你家不能待客,就到後頭去了。”邊著,她的神色卻有些古怪,似乎有什麽不出口,眼神中又有點鄙夷。

謝錦覺得納悶,也不回家了,提著豬蹄就朝後面那個巷裏走。

周段氏的宅就在他們家正後方,只不過要大了幾倍,中間院裏還挖了個池塘。姐弟倆過去的時候大門正開著,周段氏嫌家裏冷清,院大也不太好打理,之前就在牙手裏買了個丫鬟,留作幹雜活用的。

謝錦見過那丫鬟兩面,通常人都是在掃院,今天卻沒見人,她繞過前院直接到後頭去,在一間屋裏找到了周段氏。

“周嬸!”

“錦回來了。”周段氏擡起頭,招手讓謝錦到身邊來坐下,又讓謝弈在一旁的椅上坐著,給兩人沏了杯熱茶:“外頭冷,快喝了。”

謝錦本想問問是什麽事,但見周段氏將茶杯送到了手上,只好先打開杯蓋仰頭喝了下去,身上頓時暖和了不少。

喝過茶之後,周段氏沒等謝錦問就把事了,原來是之前有人找上了門,就站在謝錦家門口亂晃悠,看模樣也不像是她能交好的人,周段氏怕是來找麻煩的,就長了個心眼,是後面的才是謝錦的家。

那人半信半疑就在周段氏家裏坐著等人了,周段氏是婦人,不好見外男,家裏又沒有人能出去見客,就一直等著謝錦回來。

眼下人就在前院呢。

謝錦心中暗想著是誰找她,也沒換衣裳,直接出去去了前廳,謝弈想跟過來又被周段氏給留住了。

前院客廳裏飄著茶香,家裏唯一一個丫鬟站在裏頭等著能做主的人來,謝錦走過去一看,見到那個穿著靛藍綢衣,一臉騷包樣的人就是一驚。

還當是誰來了,竟是謝老四。

要是她一開始就在家,鐵定不讓這人進門,可眼下人都等半天了,她就是翻臉也不好把人攆出去。

再一次見到謝成良,謝錦的記憶還停在謝家西苑那個屋裏,他跟四夫人著密謀的計策,準備將她“賣”出去。這個名義上的爹雖然沒有直接插手那件事,也沒有正面打罵過他們兩人,但他的行為卻比謝家任何一個人都無恥,都要讓謝錦覺得惡心。

縱使她和謝弈兩個人都是庶出的,可到底也是他親生的,虎毒尚且不食,他一個整日流連花叢的騷包男算計起自己的孩來,就跟玩物一樣,任人拿捏。

謝錦巴不得他有多遠滾多遠,再也別見到,可今天他既然找上門來,肯定是那無恥謝家又有事了。而且當初她逃的幹脆,估計謝成良也沒少挨謝老太婆的罵,只怕他正想著該怎麽收拾她。

謝錦想的確實沒錯,謝成良此刻巴不得把眼前的人吊起來打一頓。

這個他十幾年都不記得名字的庶女,當日一逃,卻把家裏人都害了。升州周家暫且不提,就他一個人,沒少被謝老夫人喝罵撒氣,謝錦逃的那天晚上,他正在外面的花柳巷裏風流呢,新來的花娘滋味絕頂,他正在享受著就被人扒下來半裸著帶回家了,白白惹了一頓罵,想想那會兒的事,他就恨不得把這個不省心的東西抽死算完。

但今天他是受了老太爺的囑咐不能動人,因此才忍著氣在這裏坐了老半天。

謝成良仔細的打量著對面的謝錦,他對謝錦的印象本就不深刻,連臉也記不清,在大街上面對面遇上了他也認不出來,此刻看著她那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扮,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女兒。

謝錦光坐著也不開口,旁邊的丫鬟是個粗使的,沒待過客,不知道怎麽話,就一直在旁邊添茶,謝成良喝的都想去茅廁了,也不見謝錦出聲。

他只好忍著一肚氣道:“你什麽時候來的京城,都不跟家裏一聲,擅自就跑了,知道家裏人找你找的有多急嗎,也不報個信過去,我謝家白養了你那麽些年,凈幹那些無畏不孝之事,回頭你怎麽對的起你娘的在天之靈。”

“你來找我做什麽?”謝錦聽著他這一番話,心裏就想笑,謝成良是個愛尋花問柳的主兒,整天裏風花雪月,倒是沒過幾句臟話,不像是謝老太婆那樣一口一個畜生,平素跟她又不親,那氣勢上就不足。

謝成良氣的難受,一肚茶水直晃蕩:“你這不孝,偷偷摸摸的跑了就算了,枉費一家人辛辛苦苦的找你,如今這的是什麽話!找你自然是要帶你回家。”

找她?是要抓她吧!

謝錦做出一臉不解狀:“這位老爺,您的話我就聽不懂了,您上門到底是要做什麽的呀?”

謝成良一見她這模樣就來氣,臉板起來,伸手指著她的鼻:“你這不孝女,我養你這麽多年,你連你爹都不認了,你娘剛生下你們兩個就撒手人寰了,白吃十幾年飯,沒人教養你就這般畜生不如的模樣嗎?我——”

“啪!”

他話還沒完,謝錦就將桌上的一個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嚇得身旁的丫鬟哆嗦了一下,謝成良直接唬的往後退了兩步,擡頭再看謝錦,只見她一張黑臉如同羅剎:

“這位老爺,我敬你是客,才再三忍讓,可你竟然胡言亂語,出口咒人性命,我娘好好的在裏頭坐著,我爹也早就死了,作何受你欺侮,有屁你趕緊放,放完就滾,不然我這就報官請你去吃牢飯!”

謝成良看著謝錦面色冷厲,兇悍如虎的模樣,只傻了眼。他在來之前,也是想過幾種見到女兒的場景,也想過這女兒可能對他報以微詞,不好話,卻沒想到她直接翻臉不認人啊。

“你——”謝成良緩過氣來,突然想起自己才是老,幾步沖過來,揚手就要打。

那丫鬟正嚇得六神無主,謝錦擡腳對著地上的瓷杯碎片就是一踢,幾塊碎瓷丁零當啷就飛了過去,謝成良嚇的往後一躲,一腳踩在潑了一地的茶水上,底下一滑,“啪”的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謝錦看他這狼狽模樣,神色依舊冷淡,謝成良在地上摔的兩眼發黑,尾椎骨疼的要死,一睜眼卻見謝錦滿臉淡漠,他從未想過光鮮亮麗的自己有一日還能被一個庶出的女兒打了,心裏直氣的哆嗦,覺得謝錦那烏黑的眼珠裏也滿是嘲諷一樣。

他抓著一旁的八仙桌站起來,氣沖頭腦,操起自己方才坐的椅就要砸過來。

奈何他整日尋花問柳,沒有正經職務,身不算強健,搬個椅才到一半,謝錦擡起一腳踹過來,他整個人連人帶椅直接又摔在地上,肚裏的茶水滿當當,這一砸差點沒吐出來。

謝成良那一身靛藍綢衣沾了茶水洇濕一片,頭發散亂還掛著幾個瓷片,好不狼狽。

謝錦看著地上的人,絲毫沒有解氣的感覺。

她知道謝成良這種沒什麽能耐的草包是不會想起來找她的,肯定是謝家有事想哄她過去,她也知道最好該過去一趟,免得謝家在背後使陰招她不清楚。可看著謝成良這模樣,她就忍不住來氣。

一氣當初的李姨娘,是瞎了眼了才跟這麽一個草包,還生下兩個孩受苦,二氣他為人父母,對自己的孩如此殘忍,就是逼謝家嫁女兒的升州周家,對待一個庶還百般疼愛,要娶人家嫡女呢,同是父親,這狗東西怎麽就差那麽多。三氣,她純粹就是來氣,想打人。

自打來到建安,她是想一心一意的過好日的,縱然對謝家有怨,她也沒有貿然上去招麻煩,可這一家包藏禍心,無恥至極,可勁的想來害她,她若再放過這家人,枉為人!

弈這些年在謝家受的苦,全是由這個男人帶來的,若他對謝弈哪怕有一丁點的重視,就不會讓人肆意欺辱,讓弈連個下人都不如。

謝錦一個外來的靈魂尚且不忍,這人的良心卻是全拿去餵狗了!管他背後還有什麽陰招,今日她非要謝家明白,想踩她這個釘,也得腳底夠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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