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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集: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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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前文。

既然自己已經開口了,當然毋庸置疑,這修棧道的任務,非我樊噲不能勝任了,正好也讓這個小白臉看看,你樊將軍的資歷和本事。樊噲這麽想著,脫口而出:“我願領命!”韓信很是高興,問:“可願立下軍令狀?”樊噲一拍胸脯:“當然!”韓信拿出早就寫好的軍令狀,放在帥案上:“那就麻煩將軍在軍令狀上畫押。”樊噲三步並兩步跑到帥案之前,在軍令狀上畫押。韓信笑著看著樊噲在軍令狀上畫完押,說道:“好,八百裏連雲棧道,一個月的工期,早些完成回來交差。”樊噲一聽不對,什麽?八百裏棧道一個月修完?三年都未必修完吧?“不不不……大將軍,一個月修八百裏棧道……這這這……這也太難了。”樊噲欲要反悔,軍令狀卻被韓信牢牢地抓在手裏。韓信看著樊噲,說:“當然,如果是簡簡單單的小事,怎麽會勞煩將軍呢?”樊噲急忙解釋:“不是……一個月的時間啊!太短了,怎麽可能修完?!我辦不了。”韓信故意問道:“那為何將軍剛才那麽堅定地立了軍令狀,畫了押?”樊噲越解釋越亂:“不是……我沒看清楚上面寫的工期一個月!”韓信臉上的笑意漸漸陰沈下來,說:“軍令狀豈是兒戲,將軍怎麽能沒看清上面寫的工期?”樊噲繼續解釋:“那是因為……因為我昨天喝了點酒,這麽早起來還有點暈暈乎乎的……”韓信沒有聽樊噲繼續解釋,拍案而起:“樊噲!昨天我就昭告全軍今日升帳點卯,你竟然還酗酒,沒看到我新制定的軍規嗎?中軍!給樊將軍查罪!”中軍上來,拿著新制定的軍規念叨了一通,韓信制定的新軍規總共五十四條禁令,十七條斬罪,條條框框規定得明明白白,十分嚴格。中軍念完後,韓信冷著臉問樊噲:“你知道你犯了什麽罪了嗎?”樊噲一時也蒙了:“這……這……”韓信揮手說道:“拉下去,斬。”左右上來架著樊噲往堂下走,樊噲還想解釋些什麽:“不是……大將軍,你聽我解釋……”眾將一看韓信這是要動真格的,紛紛跪下給樊噲求情:“大將軍息怒!樊噲也是一時糊塗,您就饒過他這一次吧!”周勃、盧綰等說道:“大將軍,功高莫過救主,看在這麽多年樊噲保護漢王有功,您讓他將功贖罪,如何?”韓信本來只是打算立威,並不想殺樊噲,既然如此,韓信沖著堂下被左右架起來的樊噲喊道:“回來!”左右又架著樊噲來到堂上,讓他跪下。韓信說道:“看在這麽多人給你求情的份上,我先不殺你。去修棧道吧,一個月後務必修好,誤期一日五十大板,誤期三日立斬不赦!”樊噲連忙跪下謝過韓信,重新站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韓信又交代了一番還定三秦的計劃,隨後散帳。

眾人散去,樊噲、周勃、盧綰三個人湊在一起,樊噲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呸!今天不殺我,一個月怎麽可能修完棧道,到時候那姓韓的還是要我的腦袋!就因為他當大將軍那天我第一個在轅門挑頭罵他,他存心報覆!”周勃說道:“主公說韓信是個難得的帥才,可是他這修棧道的計策是個什麽計策啊,靈不靈啊?”盧綰提議說:“不如咱們去和主公說說?”其餘兩人同意,一起向漢王宮跑去。

劉邦剛得了一個寶貝兒子劉如意,是戚夫人所生,正在開心之時,樊噲、周勃、盧綰三個人殺氣騰騰地過來了。劉邦讓仆人抱走劉如意,問:“你們不訓練軍隊,來寡人這幹嘛?”盧綰搶先說:“韓信這個大將軍,我們不服!”劉邦能體會他這些兄弟們的心情,淡淡地問:“他又怎麽了?”樊噲說:“那個姓韓的要我一個月內修完八百裏棧道,說完不成就砍了我的腦袋,這不存心的嘛!”劉邦斜眼看了看樊噲,說道:“是你先讓大將軍心裏不痛快的吧?”樊噲一時啞口無言。周勃又說:“主公你說韓信是個大才,可是他這個計策我們都看不懂,能行嗎?”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蕭何開口了:“大將軍這樣用計自有他的道理,你們只管聽大將軍的安排就是了。”劉邦也說道:“就是啊,如果大將軍的計策你們都能看懂,那你們咋當不了大將軍呢?”盧綰說:“那還不是……總之,這個大將軍,我們就是不服!”劉邦提高聲音喊道:“閉嘴!這個大將軍是寡人拜的,你們不服他就是不服寡人!”這下,三個人都不敢說話了,劉邦揮手道:“去去去,一個個該幹嘛幹嘛去!”這就把樊噲等人轟出了漢王宮。

轟走了樊噲等人,劉邦轉而看著蕭何,問:“丞相,你說大將軍這是什麽計策啊?一個月修八百裏棧道,這怎麽可能修完?到時候要是真把我這兄弟給砍了,怎麽辦?”韓信的計策蕭何明白,於是蕭何說道:“主公盡管放心,既然您肯任用韓信為大將軍,必然是相信他的才華的。倘若大將軍真的要取樊將軍的項上人頭,到時候叫他來我丞相府上避一避,我會向大將軍求情的。”劉邦這才安心。

樊噲沒辦法,只好按照軍令狀上所寫的去修棧道。這一個月下來,樊噲可瘦了不止一圈,一條大漢硬生生地給累成了只猴子。第二十九天,明天就到期限了,樊噲一抹頭上的汗,反正也修不完了,今天再努力一天,明天那姓韓的來看棧道,我就趕緊往丞相府上跑,怎麽說也是從沛縣出來的好兄弟,蕭丞相保著我死不了。這樣想著,樊噲又在忙忙碌碌中度過了修棧道的最後一天。結束後,樊噲倒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沈沈地睡去,任憑誰也叫不醒。大家都知道最近這幾天樊將軍可是累壞了,一天三班倒,哪一班幹活他都得盯著,實在困了就在石頭上趴一會,接著又開始幹活。

另一邊,劉邦把韓信召進宮來,詢問韓信這修棧道的計策是怎麽回事。韓信笑道:“漢王莫要擔心,我斷然不會取樊將軍的項上人頭的,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完成地非常出色!”劉邦更納悶了:“此話怎講?”韓信反問:“漢王為何不問問為什麽這幾天不見周勃、盧綰二位將軍的影子呢?”劉邦一想,確實好幾天沒看見他兩個了,於是問:“他們幹嘛去了?”韓信回答:“他們帶著漢軍先頭部隊偷偷走陳倉道,現在應該打下陳倉了。”劉邦大驚:“這……這是怎麽回事?”韓信說道:“修棧道只是一個幌子,把楚軍的註意力吸引在修棧道上,這樣就會放松對陳倉方面的防備。我軍經陳倉直逼大散關,雍王章邯必然抵擋不住。我們再一紙傳書,關東關北不戰而降,到時候章邯進退不得,只有死路一條。”劉邦拍案稱好,這一場仗就這樣打響了。

漢軍主力很快就度過了陳倉,拿下了大散關,章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漢軍也是不知所措,再加上漢軍中每個人都希望趕緊東歸回到老家,因而在戰場上也是奮勇殺敵。漢軍的實力早已經得到了脫胎換骨的提升,章邯沒有辦法,無論是關東關北方面還是項羽方面,援軍遲遲不來,章邯坐在雍丘城中,十分仿徨不安。加之如今正是汛期,韓信引水水灌雍丘,章邯寧死不降,壯烈犧牲。僅一戰,關中大地重新插上了漢軍的紅旗。劉邦重回關中,當上了關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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