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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再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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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輝未盡陳星奎和徐階來到沈青的府邸前,門口一對漢白玉石獅威武雄壯,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們。

差役進去通報之後,一位四旬左右的都頭模樣的人出來,帶著他們進了城主府,向府內的正堂走去。

“都頭大哥,敢問貴姓?”陳星奎邊走邊跟那位都頭套著近乎,這都頭看起來有些嚴肅。

那都頭答道:“在下姓童,叫童威。”

徐階納悶,問道:“童都頭,沈大人設宴不應該是在偏廳的內宅嗎,為何我們走的是正堂方向?”

陳星奎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夾道兩邊的差役突然多了起來,身上還佩戴著武器。他慢慢停下腳步,站在那裏。

童威回過身抽出腰刀,對著兩邊差役喝道:“來人,將這兩人給我拿下!”

陳星奎和徐階有些蒙,手中捧著的字畫掉了一地。城主沈青不是要宴請他們嗎,這都頭為何要將他們抓起來?難道沈青以赴宴為名誑他們入府,只是便於捉拿他們?

陳星奎擺開架式,抗拒差役的靠近,大聲叫道:“我們不知犯了什麽法,為何要抓我們?”

由於是來城主府赴宴,陳星奎和徐階都是赤手空拳沒有攜帶兵器,如今又是在重兵圍困之下,陳星奎抗拒了一會兒,被兵器抵住,只好束手就擒。

童都頭命人將他們手腳用鐵鏈鎖住,脖頸處帶上一個大木枷。對他們說道:“沈老爺會盡快審理你們的,無論有無冤屈,到時候在公堂上再喊冤吧。”

童威帶著差役押著兩人過了大堂左側,來到臨時關押重犯的簽押房,將他們鎖進牢房之中。

“等一下,這位都頭大哥。”陳星奎叫道,“我們只知道來城主府中赴宴,不知為何會遭到緝捕,能否請大哥給我們的家人捎個口信?”

“明日沈大人會開堂明審,到時候全縣城的人都知道了,不用帶什麽信。”童威冷冷地說道,然後就帶著眾差役走了出去。

沈青城主用計賺他們進府,又要明堂審理,陳星奎和徐階面面相覷,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按說,他們走私私鹽的事非常隱秘,即便是若裏村的人也不清楚細節,況且全村的人都因為私鹽得到實惠,口風都緊得很。村外人更加不知道內情,即便是捕風捉影,沒有實據,城主也不能隨便抓人。

牢中兩人猜測了許多可能性,極有可能是私鹽的事被人舉報。但是如果不是深知內情的人,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第二天陳星奎和徐階被帶到正堂,正堂外擠滿了圍觀的老百姓。沈青端坐在太師椅上,身穿官服,正襟危坐。此人相貌堂堂五官端正,頗有幾分官威。

“大人,我等所犯何罪,要勞大人誆騙至此?”陳星奎心中火氣難消,沈青如若是帶人去捉拿也就罷了,卻要使什麽計策讓他們自投羅網。

沈青面無表情,說道:“有人告你們勾結湖匪,販賣私鹽,殘害鄉民,條條都是大罪。你們不要冥頑不靈,還不快從實招供!”

“胡說八道!”陳星奎叫道,他倒要看看是誰在告他們。“我是若裏村裏司,帶領村民抵制湖匪是我的職責,和湖匪幾場大戰若裏村民們有目共睹,怎麽會和湖匪勾結?這是誣告!”

沈青驚堂木猛地一拍,喝道:“休要張狂!如若本大人沒有證據怎會冤枉你們?帶人證錢玉璋上堂!”

錢玉璋,原來是他在搞鬼。自從在魚巢那場突襲後,這個人就消失了。徐階曾讓鬼手老杜在水寨中查過,這個人自魚眼老七死後誰也沒見過他。徐階還以為他已經遠離家鄉,外出避難去了。

陳星奎見到錢玉璋現身,恨不得活剝了他,若不是他錢穎也不會如此年青就郁郁而終。李星奎身戴枷鎖猛地站起,一個箭步沖向錢玉璋,用頭向他撞去。

童都頭一拉拉開錢玉璋,兩側的差役用哨棒狠狠地打在陳星奎的腿彎處,將他打得撲倒在地,被眾差役拉到原地跪倒。

“你好大膽子,在公堂上還想行兇!”沈青大怒,抄起令牌就想命令差役行刑。

徐階稟告:“大人稍安,這個人投靠湖匪殘害本村鄉民。不僅害死了十幾位鄉民,陳裏司的夫人一家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所以才會如此失態。若裏村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大人如果不信請隨意找位若裏村的人一問便知。”

“哼,念你是初犯,暫且記下。如果在公堂上還是這般桀驁,本官先將你大刑之後再行問案。”沈青稍平了怒氣,接著說道:“這件事本官知道,錢玉璋是受湖匪脅迫才給他們帶路,雖然有錯卻不是犯罪。”

徐階道:“大人如果僅憑此人證言,我等不服。他心知作孽深重,不能被同鄉所容,所以惡人先告狀誣告我等。”

沈青冷笑:“誣告與否,自有本官判斷。他這裏有詳細的走私帳目清單,以及買方的憑證。這也算不得證據嗎?”

陳星奎大笑,說道:“哈哈…原來這廝不光勾結湖匪殘害同鄉,而且還和湖匪一起販賣私鹽。大人,他勾結湖匪還可說是被迫無奈,但這販賣私鹽可是有現成的證據。”

沈青怒道:“陳星奎,你再有張狂之態本官定重責!他說這都是你們兩人的主謀,你等需據實陳述事實,不可欺瞞!”

“大人,這些清單上都有字跡,只要一查便知。或者,販賣私鹽應該有同夥,讓他將同夥之人供出,大人一問便知誰真誰假。”徐階想看看錢玉璋還有什麽底牌,否則僅憑這些單據他是不可能取信於沈青的。

錢玉璋跪在案前,說道:“大人,隨船的人大多是被他們脅迫的村民,自然不敢說實話。不過,還有一個村民是有良知的,那人是個老實人,他叫牛大力。大人不防將他傳喚到堂,他能證明我說的是實情。”

牛大力,徐階和陳星奎不覺對視了一眼。此人一向憨厚核實,並且忠心不二,不知為何會和錢玉璋搞在一起。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安,如果牛大力也出面的話,確實是個麻煩事。

沈青讓差役去若裏村傳牛大力,將陳星奎和徐階暫時收監,等新證人到堂再審。

簽押房的大牢中,都頭童威陪著一位神秘的中年人進來了。那人戴著一頂鬥笠,遮住了大半個面孔。不過,陳星奎和徐階還是一眼認出那中年人是三太歲杜泠。

杜泠出現在長清城的大牢中,出乎他們的意料,陳星奎大喜,問道:“杜大哥,你是怎麽進來的?”

鬼手老杜微笑示意身旁的都頭,說道:“童都頭是我老朋友了,我聽說你們倆出事了,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徐階道:“是我們以前的一名手下,名叫錢玉璋出面告發,說我們販賣私鹽,勾結湖匪。”

“錢玉璋,老子出去不將他剁成肉醬就不姓陳!”陳星奎想起這個人就恨得咬牙,這次又是被這個家夥所害。

杜泠道:“殺他且不忙,如今要怎麽樣做才能將你們救出去?”

徐階想了想,說道:“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錢玉璋再蠢也不會獨自到官府告狀,除了牛大力,他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

“還有人,那會是誰?老子待村民們一向不薄啊,家家都有錢分,他們日子越過越好,怎麽會有這麽多人想要害老子?”

陳星奎實在想不通,這幾年是賺了不少錢,但分給村民們的也不少,從來也沒虧待過誰。當聽到錢玉璋說牛大力願意出面作證,他就已經很吃驚,如今徐階分析還有人在背後搞鬼,讓他實在是有些心灰意冷。

“我時間有限,不能長時間呆在這裏,你們趕緊先想辦法,這些事出去以後再說。”鬼手老杜催促道,他是湖匪的大頭目,進到此地實在是冒了極大風險。

陳星奎想了一下,說道:“沈青是沈氏家族的人,只能從沈老太爺那裏想辦法。老子曾經跟沈老太爺打過交道,向他家借過船。讓老子岳父找找他,看他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沈老太爺,找他管用嗎?如果能管用,不如我讓弟兄們綁了他,逼沈青放了你們。”杜泠覺得不如來硬的,好讓沈青早點放人。

徐階急道:“杜大哥,千萬別這樣。讓錢員外拿錢找他幫忙,你們別出面。沈家是官場中人要面子,如果是屈服於武力以後沈家還怎麽在朝廷當官?”

童威在旁邊說道:“杜老三,我是看在你以前對我童家有恩才幫你進來,你卻在我面前說什麽綁架老太爺的話,這不合適吧?”

杜泠笑道:“老童,我開玩笑呢,最近沒看到我改邪歸正了嗎?打劫的生意都不做了,綁架城主的老太爺那更不會做了。”

“杜大哥,回去找一下秦豐,讓他來這裏。”徐階在自衛隊裏面真正信任的只有秦豐,秦豐平時表現平淡卻是個極聰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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